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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倾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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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秦舞阳这个角度,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她修长的腿和裸露的平坦小腹,依他的目测,那个女孩子的腰细得不会超过二十二吋,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是一副相当标准的模特儿身材。
  那个女孩子有一头又直又细的黑色长发,在她裸露的、纤细的、洁白的双肩上柔柔拂动时,让秦舞阳觉得相当飘逸灵秀,只可惜,把她摆在“那种男人”的车上,他无法不去作其他的联想,实在令他倒足胃口。
  “哇!辣妹耶!”周凌也瞥见了那个女孩子,眼睛有点发亮,甚至说:“如果那个女孩子是我的球迷,我一定不会跑给她追!”
  秦舞阳转过头来看他,对他的品味感到惊讶,马上声明立场。“如果你认识这种女孩子,请不要介绍给我,OK?”
  “拜托,我不会留给自己用吗?还介绍给你?”周凌鼻哼一声。
  趁宾士车加速离开之际,周凌又瞄了那个女孩子一眼,兴致颇高昂地说:“要不要猜猜辣妹的身分?”
  秦舞阳兴趣缺缺地说:“情妇吧!”
  “嗳,你可以猜他们是父女关系呀!”
  “怎么可能!”秦舞阳斩钉截铁的道。“依我看,他们之间多半只是金钱交易,有哪个父亲会对自己的女儿露出色迷迷的眼光,除非不正常。”
  “那倒也是,真正的美女就懂得利用自己的本钱,一点也不浪费。”周凌赞同他的说法,慨叹地说。
  白色西装的男人眯著眼,带著邪气的笑,猛地一踩油门,宾士车立刻疾驰而去,将他们远远甩在后面。
  秦舞阳转过头来看了周凌一眼,直接地问:“你的长相也算是你的本钱啊!难道没有利用过?”
  “当然有啊!光是广告就拍了五、六支,赚了不少钱,将来你也会有这个机会。”周凌回答得很坦率,接著转开话题说:“明天早上十点有一场记者会,最重要的主角就是你,明早我会去接你到会场,记得态度要好一点,别老是冷著一张脸,尤其是对记者说话可别太直接了,否则在报纸上给你乱写一通,你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秦舞阳呆了呆,这可有些难了,他自知性格孤傲冷漠,从小到大,同样的一件事,他向来都习惯捡不太好听的话来说,常常让人觉得太尖锐也太直接,他不习惯伪装、做作、耍帅,一向有什么说什么,个性直来直往,如果要他大费周章去哄女孩子,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所以,明知不够圆滑的嘴还有太直太硬的脾气常会得罪人,他还是无意去改变,不得不对周凌有言在先。“应付人群对我来说有点困难,最多记者会上不说话好了,反正都已成定局,开记者会也只是多此一举而已!”
  “什么多此一举?”周凌像瞪著怪物那样瞪了秦舞阳一眼,大叫著。“我和教练费尽三寸不烂之舌,才让球队点头花下大笔钞票签下你,契约期限只有一年而已,不乘机炒作一番,打开你在台湾的知名度,球队怎么把钱赚回来呀!”
  秦舞阳把双腿伸直,放松全身的肌肉,淡淡地说:“我只知道帮球队打败对手,其他一概不过问。”
  周凌翻了翻白眼,把车开下高架桥后道:“球队很礼遇你,安排你住进前面那幢唐风大楼,是附近相当高级的住宅区,离练习场只有五分钟的路程而已。”
  “谢谢!”秦舞阳打量著大厦白色的外观,看上去的确相当高级。
  周凌把车子停在大门口,抽出口袋中的一纸信封袋交给他,说:“信封里有一把钥匙,你的房间在D栋八楼,里面的设备都很齐全,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明天见!”秦舞阳把行李提下车,扛在肩膀上慢慢走进大厦,周凌边朝他挥手,边把车开走了。
  他穿过中庭花园,走进D栋,这栋十二层楼的建筑只有一部电梯,电梯的灯讯在上了八楼后停了下来,继而才回到一楼。
  原来刚刚上去的人就住在八楼,当他开始想像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时,电梯门已打开,他立刻被扑鼻而来的浓浓香水味吓得后退一大步。
  天哪!刚刚上去的究竟是什么人?不小心打翻香水了吗?
  他捏著鼻子,等香水味散去了一点才敢走进电梯,门一关上,密闭的空气让香水味更浓,其中甚至还夹杂著烟味,他的太阳穴忍不住隐隐发痛,到八楼的短短时间就已经让他经历了一场酷刑!
  走出电梯,才发现这栋建筑的格局从电梯开始分成左右两边,他住的是右边的A户,想必打翻香水的那个人就住在左边的B户了!
  他刚把门打开,B户的门正巧也同时打开了,他听见一男一女的对话。
  “这是你方姐和我的房子,前一任房客刚搬走不久,你只管住没关系,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石大哥,谢谢你,我明天就会去上班了!”
  呃!那个男人的声音──
  秦舞阳皱了皱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真的是他们?这也未免太巧了吧!高速公路上遇见的那一对宾士老男少女,竟然就住在B户,他的对面?
  他们也同时看见了秦舞阳,石雄个子很矮,面露惊讶的表情仰头看著他,看样子也认出秦舞阳来了,单颂怜吃惊的程度恐怕比石雄要强上好几倍,她的心跳在看见秦舞阳的那一刻瞬间失控,她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算是和秦舞阳打招呼。
  秦舞阳面无表情,冷淡地转头背对他们,完全没有一点理会的意思,反手就把门关上,那一对古怪的老男少女,让他看了就浑身不舒服。
  单颂怜的笑容黯然褪去,想不到A户的那个“大磁铁”男人,竟然连一个应付的笑容都吝惜给她,实在可恶透顶了。
  石雄握住她的手,眼神暧昧飘忽,压低声音对她说:“小怜,千万别跟这幢楼的住户打交道,最好连话都别多说,对面住的那个男人也别理他,当心他对你有企图,知道吗?石大哥不能二十四小时照顾你,你自己凡事都要当心。”
  颂怜苦笑了笑,看那个磁铁男人一脸鄙视的样子,绝不会对她有什么企图的,她心里很清楚,对她有企图的恐怕是眼前这个男子。
  石雄握住单颂怜的那双手既湿热又黏腻,不停捏著她的掌心,她不由得毛骨悚然,不著痕迹的抽回手,笑著说:“石大哥,快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石雄故意忽视她的逐客令,自顾自地说著:“我真喜欢听你那种带著广东腔的国语,真好听,像唱歌一样,我的骨头都快融掉了……”
  单颂怜僵笑著,他的话让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不想再和他磨下去,委婉地说:“石大哥,我刚下飞机,真的很累了,想早点休息,你快回去吧!”颂怜按住电梯的门,迫不及待想送走他。
  石雄拖拖拉拉的走进电梯,一脸欲罢不能的表情,颂怜急忙朝他挥手道再见,转身进屋去了。
  一进屋子,颂怜就把全部的灯都打开来,静静环视了四周一遍,这屋子对她来说太豪华了,所有的生活必需品几乎不缺,就连浴室,都比她在香港所住的房间要来得大多了,房间内的衣柜里挂满了衣服,她一件一件挑出来比试,每一件衣服几乎都是清一色紧紧、短短、小小的款式。
  她不禁皱了皱眉,以这样的打扮走在街上,必定引人侧目!
  她换上宽松的睡衣走出房间,发现小小的厨房后有个阳台,和隔壁A户的阳台正好紧紧相连。
  单颂怜莫名其妙的想起隔壁那个男人,心口不禁躁热起来。
  想起家,她才想到必须打个电话给两个双胞胎弟弟,告诉他们她的情况。
  拨了国际电话,接电话的是老大颂恩,一听见她的声音,就兴奋地嚷起来。
  “姐,你到台湾了吗?”
  “我才刚到,家里怎么样?”
  “老样子,爸已经睡了,颂慈在作功课。”
  “我不在家,你们都要辛苦一点,知道吗?不出半年,我就可以回去了。”
  “台湾怎么样?漂亮吗?”颂恩仍然兴奋不已。
  “傻瓜,我可不是来玩的,电话费很贵,不多说了,这里的电话是二三九八──九九一二,有急事再打来,没事别打著玩,电话费贵得很,听见了吗?”
  “好。爸醒了,他好像想跟你说──”
  颂怜的心口紧了紧,等了一会儿,电话筒传来父亲微弱的声音,吃力地说著:“小怜,爸也曾经听说过,在台湾赚钱很容易,可是,爸不准你出卖身体,如果你到台湾是为了赚这种钱来养我,我宁可不活了,知道吗?”
  颂怜的声音哽住,说不出话来。
  “别为了我这个废人糟蹋自己了,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父亲带著浓浓的鼻音说。
  颂怜应了声,挂上电话,茫然的感觉让她心烦意乱极了,她走到前面阳台吹吹风,看见隔壁的客厅亮了灯,A户那个高傲的邻居,现在不知道在干什么?他的落地窗紧闭著,窗帘也遮掩得密不透风。
  那个磁铁般的男人为什么看她的眼神中透著冰冷与不屑?她苦笑著,难道第一眼,他就能看出她的身分背景了吗?她是否无意间透露出什么样的讯息给他?否则为什么一脸瞧不起她的表情?
  她不知道自己明天将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工作,方姐和石大哥究竟打算安排她做些什么?她很茫然,很担心,不知道飘洋过海来这里的选择到底对不对?
  她原是香港舞蹈学院的高材生,曾由学校出资,送她到北京的舞蹈学院深造一年,回香港后,许多大型仿唐舞、宫廷舞、敦煌舞等等高难度的舞蹈,都由她担任主跳。
  她有灿烂辉煌的前景,然而父亲出车祸之后,她所最需要的就是钱,请特别护士和医药费的支出已经庞大得令她无法喘息,再加上请保母照顾一对十二岁的双胞胎弟弟,让她无论兼几份差都有入不敷出的痛苦,现下的她连“大哭一场”都嫌浪费时间,每天睡不到四个小时,拚了命的就是想办法赚钱。
  半夜到凌晨,颂怜在酒吧里调酒、端盘子,白天只要有机会拍平面广告、婚纱广告或汽车展示小姐等等靠脸蛋和身材赚钱的工作,她一概都不放过,体力消耗殆尽了半年后,所拿到的钱连家里的基本开支都不够!
  颂怜开始向酒吧老板娘方姐借钱应急,从一开始的港币一千、两千,借到一万、两万,旧债还不清,新债又不断,终于,在一个半夜三点的夜里,颂怜体力不支昏倒在酒吧。
  借了近六万港币给颂怜的方姐,担心借出去的钱收不回来,于是“建议”颂怜到台湾找她的前夫另谋生路。
  到了陌生的台湾,她知道以前那段光鲜亮丽的舞台生涯离她愈来愈远了,她跌进一个难以填补的无底洞里,不知何时才能翻得了身?
  颂怜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和父亲所给她取的名字一模一样,颂怜!颂怜!歌颂可怜!唉!她可怜的人生,已经被歌颂了整整二十年了,生命中的那一道曙光,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秦舞阳在屋子里绕了一圈,这屋子大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电视、冷气、冰箱、厨房一应俱全,尤其是量身订做的大双人床,解决了他可能睡不好的忧虑,这个屋子让他感到相当满意,几乎是无可挑剔的──只除了对面的那个芳邻。
  唉!这种巧合有点可怕,尤其是他最讨厌的那种类型,居然就住在他的正对面,严重影响他的情绪。
  他几乎可以肯定,就算她不是那个叫“石大哥”的男人的情妇,也绝对是个夜生活女郎,对这种沉沦在花花世界中的女孩子,他一向是厌恶至极的。
  明明可以不加理会,可是心里却不由自主,一直想起厌恶她的这件事,令他感到烦躁不堪,他只希望大家能各过各的,就做个“无缘”的邻居就好……
  第三章
  秦舞阳的记者会,在周凌风趣幽默的带动下很愉快的结束了!
  在台湾,一大群篮球球员同时行动是相当惊人的焦点,不论走到哪里,都有热情的球迷紧跟在后,所有的球员们都不停忙著替热情的球迷签上大名,尤其是周凌,向他索取亲笔签名的少女们大排长龙,就算他有十只手恐怕也签不完。
  秦舞阳对台湾的球迷来说是张生面孔,没有人认识他,所以当每个球员都在忙著签名的时候,只有他的面前冷冷清清,除了少数几个女孩子特别发挥她们的同情心,“顺便”请他签名之外,并没有太多的眼光投注在他身上。
  为了欢迎秦舞阳加入银虎球队,整队球员包下一间卡拉OK酒吧狂欢,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十几个女孩子,每个都长得相当漂亮,身材一个比一个还火辣。
  周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停把那些女孩子推到秦舞阳身边,私下还不厌其烦地告诉他,这些女孩子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如果秦舞阳看上哪一个,他绝对义不容辞帮忙撮合到底。
  这种场合,再加上一群衣著暴露、散发浓烈香水味,然而言谈却索然无味的女孩子们,最让精神上有极度洁癖的秦舞阳感到难以忍受,以他往常的个性,说不定早就夺门而出了,但是今天不同,今天的主角是他,就算他有再多的厌恶,也不能转头就走。
  在这个疯狂的欢迎会里,一堆球员和一群美女正在大玩爱情的游戏,这种场合对秦舞阳来说,就好像掉进了人间炼狱里一样,饱受折磨!
  单颂怜站在震耳欲聋的豪华酒店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著石雄,重复地问著:“你刚刚说什么?再说清楚一点?”
  “不要这种表情嘛!”石雄咧嘴一笑,盯著她的表情就像盯著一块可口的鲜奶油蛋糕一样。“在这里跳脱衣舞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不是每个想跳的人都能进来的,你方姐跟我说你的模样好、身材好、舞跳得好,我才肯帮你先还钱,安排你进来赚还给我,刚开始,我可以破例让你不必全部脱光,一件一件脱,脱到剩下内衣就行了。”
  单颂怜反应强烈,她圆睁著双眼,惊慌地喊:“不,我不要,我死也不跳脱衣舞!”
  石雄耐著性子,慢慢说:“这里可不是国家剧院,你以为我费那么大的工夫把你弄来这里,是为了跳什么艺术舞蹈的吗?笑死人了,有谁看哪!在这里跳一场脱衣舞所赚的钱,比你在酒吧里调了一个礼拜的酒还多得多,不就是脱个衣服而已嘛,又不是要你跟人上床,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你,跳个半年,不只欠我的六万港币能还清,还能赚饱荷包回香港,以后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行了呀!”
  “我不要!”她一脸苍白,态度坚持。“一旦堕落下去,这辈子就别想干净了,我不要这样,我想回香港,欠你的钱我再想办法还!”
  石雄歪著嘴大笑起来。“你以为这里是可以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我替你还的六万港币换算起来就已经将近二十四万台币了,还没替我赚回一毛就想走?你要想清楚,缺钱用的人是你,可不是我,要不是因为我前妻的关系,我才懒得蹚这趟浑水。”
  单颂怜心焦地望著石雄,茫然不知所措。
  “这样吧──”石雄点燃一根烟,慢吞吞地说:“你先在店里当服务小姐好了,起码日薪也比酒吧多出三倍,如果你的交际手腕强,小费要赚多少就有多少,你考虑一下。”石雄盯著她娇俏的脸蛋,笑容像块油腻腻的猪油一样,突然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三倍的日薪实在很诱人,单颂怜认真地考虑著,却又担心眼前是一个她看不见的陷阱,万一掉了进去,这辈子恐怕难以翻身!
  “还没考虑好吗?”石雄吸著烟,在烟雾里看著她。“我再给你一个选择,当我的女人,每个月给你三十万,我包养你。”
  颂怜昏了昏,她强自镇定,极力想从混乱丑陋的梦魇中挣脱出来,她真想破口大骂,可是努力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你……简直无耻。”
  石雄噗哧一声,大笑出来,笑得停也停不住,仿佛他刚刚听见的是一个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
  “什么年头了,怎么还有女人会这样守身如玉,别笑死我了,两百万买你半年还不划算吗?”石雄顿了顿,眼睛陡地一亮。“你该不会是处女吧?如果你是处女,我再加五十万,怎么样?”
  颂怜气得浑身发抖,这个男人竟然把她的身体当成商品叫价?
  她大口吸气,不住喘息著,如今的她是一头困兽,只身一人,身处陌生的地方,身边的钱凑不到三万台币,欠的债又没还清,根本没有本事与狡诈的石雄缠斗,当他的女人是万万不可能的,但独自一人出去租屋找工作,身上仅有的三万台币根本不够用,看来只好选择另一条路了……
  “我选择当服务小姐!”她平心静气地说,打算在这里先赚上一笔钱,再另外想办法跳脱。
  石雄扬了扬眉,仍不放弃地说:“你要想清楚,当我的女人比跳脱衣舞轻松多了喔,月入三十万,住豪宅,开百万名车,什么事都不用做,专心应付我一个人就行了,可是当服务小姐就累多了,一个晚上要应付一大堆低俗讨厌的客人……”
  “别说了!”颂怜急忙打断他,他的每一句话,都让她听得恶心欲呕。“这是我的决定,能赚多少钱是我的事,用不著你假好心,只要赚够了钱还你,我立刻就走。”
  “这么臭的脾气──”石雄的笑容敛去,板下脸说。“要不是我前妻可怜你,脾气这么臭我才不要,真是自找麻烦,先跟你说清楚,不准得罪我的客人,如果客人想摸摸你,你可以要小费,可是不能拒绝,听见了吗?”
  摸她?
  “我不准任何人摸我,太恶心了!”颂怜又是一阵难忍的反胃,迫不及待想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和下流的男人。
  石雄拿著烟头指著她。“你最好别把我惹火,如果得罪了我,对你没好处。”
  “那……”颂怜咬了咬唇。“当服务小姐一个晚上多少钱?”
  “三千块。”
  “跳一场舞呢?”她抿著唇。
  “冲著你是舞蹈学校的学生,我还可以多付你一点,跳一场一万块怎么样?”
  “能不脱衣服、不陪酒、不出场,纯粹只是跳舞吗?”颂怜缓缓垂下头,半带央求的语气。
  石雄瞪视著她半晌,缓缓抽了口烟才道:“好,后天有几个有头有脸的大企业家会来,我试著排你跳一场,看看效果好不好再说。”
  “谢谢你,石大哥。”颂怜喘了口气,放下心来,如果一场舞一万块,她只要跳上一个月,就有逃出去的本钱了。
  颂怜不敢多待一下,立刻转身离开,逃离那个黑暗污秽的地方。
  她站在霓虹闪烁的台北市中心,心慌慌的,恐惧加上狼狈,让她有股欲哭的冲动,她都想不到,方姐介绍给自己的新工作居然是──“脱衣舞娘”!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公车的,也不知道搭上的公车路线对不对,开不开得到她住的地方,对自己的未来,她只觉得异常焦虑,第一次,觉得自己为何要活得这么辛苦!
  晚上十点,一大群球员加美女仍在卡拉OK里抓著麦克风唱得声嘶力竭,秦舞阳却已经处于崩溃的极限了!
  他被那些女孩子的香水味和粉味刺激得头痛,简直就像要炸开了一样,他匆匆告诉周凌要先离开,不等周凌回应,就迫不及待夺门而出。
  秦舞阳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回去,指尖拚命按压著太阳穴,希望头痛的症状可以因此减轻一点,从小,他就对人工香精过敏,只要不是自然的香味,一律会引发他剧烈的偏头痛。
  秦舞阳忍著痛楚回到大厦,跨进电梯,正要按下关门的钮,远远望见一个人影朝电梯的方向跑来,他猜大概是这栋楼的住户吧!而这栋楼只有这部电梯,他不能不等。
  他闭上眼睛靠在墙上,当感觉有人跑进了电梯之后,立刻按下关门钮,突然间,一阵香味扑鼻而来,然后,他听见有个柔软略带著鼻音的声音轻轻地飘了出来。
  “先生,谢谢你等我。”
  他猛然回头一看,竟然是住在B户的那个女孩子!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让他的头一瞬间痛得天旋地转起来。
  剧烈的头痛让他的脸看起来就像结了一层寒霜,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注意到,她竟然在将近深夜的此时,穿著超短的迷你裙出现,一副存心勾引男人上床的标准打扮,如果是一双萝卜腿也就算了,偏偏她的腿既修长又匀称,凡是男人,都很难不流口水的。
  秦舞阳却看得忍不住冒火,对她不客气地说:“小姐,你难道是用香水洗澡的吗?香水应该不是用来倒的吧?味道浓得快呛死人了,简直跟臭水沟里捞出来的味道没什么两样。”
  秦舞阳看见她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现在瞪得更大了,他从来不曾细看过她的眼睛,很意外她的眼瞳竟如此盈亮透著智慧。
  他一定是被头痛弄昏了头,“智慧”两个字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他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也不管她会不会生气、反击,反正这种夜生活女郎,他是老死也不可能往来的。
  颂怜已经受了一整晚的气,没想到回家前还得接受他的奚落,早已经气得脸色发青了。
  八楼一到,秦舞阳立刻跨出去,拿出钥匙准备开门,颂怜气得情绪失控,对著他愤怒地大喊:“你凭什么教训我,你……你的味道才像刚从化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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