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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倾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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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合上眼,丝毫没有闪避,周凌的气息吹到她的脸上,她屏住呼吸,感觉凉凉的唇碰上了她的,她浑身紧张,把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吻她的那张嘴唇上──
不对!太不对了!
她非但一点也不意乱情迷,恼中的思绪甚至还条理明晰,感觉也清清楚楚,那天的吻绝不是今天这种带著小心翼翼、柔软无力的吻,她的背脊僵硬,匆促地推开周凌,微红的脸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苍白。
“对不起,吓住你了吗?”周凌急著道歉。
颂怜几乎听不见他说些什么,只觉得有个声音在她耳畔响著──
是秦舞阳!
“我太心急了,你别生气好吗?”周凌忙不迭地说。
颂怜恍若未闻,一迳住前走。
周凌懊恼极了,很气自己那么快就进入状况,可是颂怜却完全没有准备好。
“颂怜,车子在这里──”
周凌跟在她身边轻唤,她闷不吭声、安安静静地上了车。送她回家的路上,空气紧张得几乎要冻结住。
周凌不知道还有其他的原因,只单纯地以为是自己贸然的吻触怒了她,所以才会搞砸了一切。
当车子停在大厦门口时,颂怜礼貌地道谢下车,周凌抓住机会问她:“明天的事……还有希望吗?”
她微笑著摇头,机械般地说:“我想休息,再说吧!”
她朝周凌挥挥手,转身走进大厦里,此刻,她的脑子里一片紊乱,有股闷气无处发泄,知道了真相,只有一种感觉──果然被秦舞阳耍了!
愈走近大厦,她的怒气就愈往上升,愤怒化成了一股力量,她一踏出电梯,想都没有多想,就直接去按秦舞阳的门铃。
门一打开,秦舞阳一脸愕然地看著她,她气得真想打他一耳光,可惜他太高了,凭她的个子根本办不到,她喘一口气,费力地压抑满腔怒火。
“你太卑鄙了,就算想整我,也不必选那种方式啊!侵犯一个没有戒心的女孩子,能让你得到快感吗?”她怒喊。
秦舞阳呆了呆,停顿了好几秒才听懂她的话,他倒抽一口气,想不到她居然知道了!他抿了抿嘴,哑口无言。
一看见秦舞阳抿嘴的动作,颂怜无来由的感到脸红耳热起来,她气自己控制不了遐想,怕又在他面前失态,匆匆往回走,生气地丢下一句话。“你们台湾没一个好男人!”
秦舞阳笑了笑,对著她的背影说:“别牵累台湾的男人,我是美国公民哦!”
颂怜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揭发了他的“罪行”,他还有脸跟她抬杠,气得进屋后砰地一声,用力把门甩上。
秦舞阳倚在门上轻笑著,为什么她会突然发现是他?他很有兴趣想知道。
他刚把门关上,客厅的电话就狂鸣起来,他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快十一点了,会是谁打来的电话?他接起来──
“哥!我是舞云。”话筒那边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嗯。”秦舞阳轻笑著,舞云是他的妹妹,也是个IQ一八○的天才。
“爸爸妈妈要我问你现在好不好?”
“还不错。”
“爷爷说想回台湾看看你,顺便看看老朋友。”
“不好吧,爷爷年纪那么大了,不适合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你难道不会劝劝他吗?”秦舞阳心不在焉,顺手打开电视。
电话那端的舞云夸张地笑著,幸灾乐祸地。“来不及了,爷爷订了机票才告诉我们的,你等著去接机吧!”
“什么!”秦舞阳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别闹了,我才刚来一个礼拜,很多事都还没进入状况,根本无法分神照顾他。”
“那你得自己想办法了,我也没办法帮你,记得喔──爷爷坐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到台湾的时间你自己算一算,别忘记去接他,不多说了,国际电话费很贵,我要去交报告了。”
“等等,你不帮我阻止,干脆我自己来说,你叫爷爷来听电话。”
舞云嗤笑一声,说:“很抱歉,爷爷出去晨跑还没回来,顺便告诉你,爸妈已经上班去了,我看你就死心吧。对了,你还是弄一台电脑好了,有什么事发e…mail比较快,也比较省钱,拜拜!”
话筒那边断了线,秦舞阳茫然的挂上电话,紧张得如临大敌,他正想拨电话父亲的公司时,电话铃又骤然响起,他反射地接起来,没想到打来的居然是周凌──
“秦舞阳,”周凌的声音有气无力。“我完蛋了!”
“什么事完蛋了?”秦舞阳一愣,脑子还没转过来,下意识地问。
“今天,我去接单颂怜下班,一开始感觉还不错,可是……”周凌长长叹了气,欲言又止。
提到单颂怜,秦舞阳的脑子忽然清醒了许多,他紧张地问:“可是什么?”
周凌又叹一次气,无奈地说:“我今天吻了她……”
秦舞阳一听,心底著实不快,原来周凌打这通电话是为了耀武扬威的。
“恭喜你大有进展了,可惜我没空听你叙述始末……”
秦舞阳冷冷地说完,正想挂电话,周凌急著大叫起来。“喂,喂──你先听我说完嘛!”他顿了顿,语气十分懊恼地继续说:“也许是我太心急、太贸然了,我冲动地吻了她,一开始她并没有拒绝我,甚至闭上眼睛,带著羞涩的表情在等我吻她,没想到吻了之后,她居然非常生气,前后简直判若两人,这不是很奇怪吗?”
秦舞阳的心口猛地一震,原来单颂怜是用这种方式分辨出来的!他迷糊的想著,但她是怎么分辨两个人的差异呢?难道她也有著与他相同的感觉吗?
“喂,你有没有在听啊?”周凌不耐地催促著。
“我想……”秦舞阳清了清喉咙,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你别想得太严重了,或许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你说得对,她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喜欢我,难道是我的吻让她讨厌?”周凌故作轻松地问。
“你该不会在吻她之前吃了起士或是大蒜吧?”秦舞阳故意开玩笑。
“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周凌大声抗议著。“我现在真的很苦恼,你认真一点不行吗?老实说,只要我想追的女孩子,顶多搭讪两三句就能搞定,一旦上了我的车之后,九成九都跑不掉,单颂怜是第一个不领我情的,简直弄得我一个头两个大了。”
秦舞阳边听边皱起眉,忍不住问:“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喜欢她哪一点?”
周凌并没有思索太久,说:“她非常美,也许是香港人的缘故,给我的感觉很神秘、特别,和我曾经认识过的女孩子都不太一样。”
“噢!”秦舞阳冷笑说:“我觉得她给你的感觉充其量只是新鲜感很够而已,一旦这种新鲜感过了以后,你或许又会想去找一个更新鲜的女孩子,如果你只是抱著这种态度追求她,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她可不像你以前的女朋友,能禁得起你的伤害。”
周凌突然发出奇怪的笑声。“你的态度很怪,感觉像为自己的妹妹维护正义一样。”
“如果是我妹妹,你这种整天穿梭花丛的男人,根本连碰都别想碰她。”
“喂,也不必这样正义凛然吧!”
“我只是替那些单纯的小女子维护正义罢了,免得又有人被你这种不专情的男人欺骗了感情。”
“拜托──”周凌大声嚷著。“我是打电话来寻求安慰,可不是来找骂挨的,你不帮忙出点意见也就算了,何必出口伤人,算了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你还不准备放弃吗?”秦舞阳不禁冒起无名火。
“放弃什么,只要是我喜欢女孩子,不到最后关头我绝不放弃。”
“哼!”秦舞阳发出一声冷哼。“你知道你是什么心态吗?让我告诉你好了,我不相信你有多么真心想拥有单颂怜,你只是因为不曾有人像她一样让你吃闭门羹,心态上输不起,所以,在自尊上就更想征服她不可──”
“你凭什么这样说!”周凌愤然打断他,已经被他激得恼羞成怒了。“你才认识我几天而已,凭什么来分析我的心态,你别自以为了不起,把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在球场上我的确比不上你,但是在情场上的经验你比起我来却差多了,有什么资格批评我……”
“征服那么多人有什么用?征服一个有用的就够了!”秦舞阳语带嘲讽。
周凌听得怒不可遏,气得挂他电话。
秦舞阳愣了愣,就算吵架也要有点风度,挂电话算什么!
他放下话筒,揉了揉太阳穴,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为了单颂怜的事和周凌翻脸,自己真的那么关心单颂怜?为什么和周凌对话时就那么忍不住。
他已经够谨慎小心了,却还是让单颂怜闯进他的生活里,不只影响他的生活,还严重影响他的情绪。
他不想去正视愈来愈在意单颂怜的心情,一直强迫自己、说服自己去相信那只是一种错觉而已。
他不曾对任何女孩子动心过,真的不知道,他所以为的“错觉”,会不会就是动心?如果是,他可遇上大麻烦了!
颂怜突然惊醒过来,似乎听见了什么细碎的碰撞声,她凝神细听,客厅安安静静的,她看了一眼时钟,才清晨五点而已,是错觉吧……
她打了个呵欠,翻身下床,想到客厅喝杯水,打开房门那一刹那间,她整个人吓住了──
昏黑的客厅中竟有一个陌生人!
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双腿发软,想大叫,可是张大了口,喉咙却偏偏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开门的声音惊动了那个陌生人,他直接冲向她,手掌一把就朝她的脸抓过来,她尖叫一声,飞快地想把门关上,那个陌生人来势汹汹,用力把门撞开,力道大得把她也撞倒在地。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颂怜惊叫著。
陌生人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扭,转到她身后,她痛得叫出声,陌生人的另一手立刻捂住她的嘴,喝令:“再叫,你就没命了!”
她痛得冷汗涔涔,就算想叫也叫不出来了,陌生人顺手抓来一条丝巾,塞进她嘴里,她绊倒在地上,看见陌生人从他的迷你“工具箱”中抽出一条电线来,把她的两手两脚绑得密密麻麻。
她浑身不住颤抖著,看著陌生人翻箱倒柜,找出她放在抽屉里的钱,连她最重要的香港身分证和护照也一并取走,她的眼泪滚下来,全身的血液都直往下沉,她拚命摇头,拚命想大叫:不要拿走啊!不要那么残忍!
可是,她只除了“呜呜”声,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陌生人靠近她,抽出一柄亮熠熠的刀来,他用刀尖抬起她的下巴,阴沈地一笑说:“你长得真漂亮,是混血儿吗?住这么豪华的地方,有人包养吧……”
颂怜看著横眉竖目的陌生人,两眼不怀好意地在她身上梭巡,她被迫地、绝望地看著他,知道自己已经掉进地狱里,被神遗弃了。
她忽然觉得活著真累,所有的钱都被抢了,再加上没有身分证和护照,她肯定回不了家了──她的脑筋疯狂地在挣扎,不如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陌生人还带著诡异的笑盯著她看,她屏住呼吸,把头用力一扬,脖子飞快地在尖利的小刀刃面上划过去!
陌生人大吃一惊,陡然收回手,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孩子竟然想自杀,他被她脖子上那道细细的刀伤吓住,他只是个小偷,可不想因为这样而变成了杀人犯,他手忙脚乱地收拾抢到的钱财,不敢多看单颂怜一眼,趁天还没太亮前溜掉了。
她倒在冰凉的地上,泪水无意识地流著,她绝望地想著自己的一生,为什么总是这么倒楣?为什么刚满二十岁的青春,要在拚命赚钱中度过,为什么──
脖子上的伤口有点刺痛,她不知道伤口有多大,只知道应该有血流了出来,一丝奇异的笑意泛起,就让它流吧!反正是不活了!不活了!
父亲还在家等她回去吧!她狂乱地想著。
颂恩和颂慈也还在盼她回去吧!想到这里,她的泪泛得更凶,呵!只怕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的手腕、手臂痛得失去知觉,昏昏沉沈、朦朦胧胧的感觉中,不知道时间过了有多久,她以为自己这样就要死了──
她渐渐觉得冷,感觉四周愈来愈亮,就像踩在云端上一样,身子轻飘飘的,她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怎么连一个人都看不见?
电话铃声突然间狂响起来,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屋子里亮得刺眼,她转动著眼珠,发现屋子里的景象清楚明晰,她动了动身体,浑身麻木难受,被绑住的地方仍感到一些痛楚。
原来,原来她还活著!
突然之间,她像从天堂回到了人间,一切都跟著回到现实,她想起瘫痪在床的父亲、还有两个年纪还小的弟弟,她不能死,不管命运有多倒楣,她都得活下来面对!
电话还在响,她挣扎著从房间用尽全力挪著、爬著到了客厅,电话声停了,她吃力地爬到大门口,然后用力踹门,门被她踹得发出震天巨响,她在心中无声大喊著:秦舞阳,如果你听见了,快来救我!
第七章
秦舞阳正在刷牙,突然间停下动作,听著一声接著一声的撞门声,怀疑这个不寻常的声音,应该是从单颂怜那里传过来的。
他漱了漱口,看了一眼时钟,才刚过八点,是谁敲门敲得那么急?
他本来不想理会,可是那种古怪的“敲”门声还是引起他的注意,他疑惑地打开门看了一眼,愕然发现,“敲”门声竟然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他立刻察觉情况不对,冲过去拍著门大叫:“单颂怜,是你在里面吗?发生什么事了?”
颂怜一听见秦舞阳的声音,继续用力踢门,希望能引他注意。
当秦舞阳赫然看见门锁上明显有被撬开的痕迹时,他可以确定单颂怜真的出事了!
他奋力扭转门把,由于门锁先前已经被撬开过,所以轻轻一撞就撞开了,他惊望著眼前的景象,狠狠倒抽了口气──
他看见手脚被反绑、脸色惨白的单颂怜倒卧在地板上,他没有多想,立刻冲向她,急忙拿掉塞在她口中的丝巾,将她抱到沙发上,一边解开绑住她手脚的电线,一面惊愕地问她:“有人闯进来了?”
颂怜虚弱地点点头,由于惊吓过度,全身仍颤栗著,她一瞬不瞬地盯著秦舞阳,他那张充满感情的脸,对她来说有点遥远陌生,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作梦。
秦舞阳审视著她疲倦而苍白的脸庞,手腕和脚踝被电线缠得红肿又瘀血,当他看见她身上居然沾染著一点一点的血迹时,紧张地察看她身上是否还有其他外伤,一道暗红色的细痕引起他的注意,他轻轻抬高她的下巴,这才看见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他不由分说地扶起她,著急地说:“你伤成这样,要赶快包扎伤口,我带你去看医生!”
颂怜蓦然被唤醒,她抽口气,眼泪夺眶而出,忘情地哭喊著:“我现在什么都没了,钱也没了,护照也没了,我现在连大门都不敢出去一步,还看什么医生……”
秦舞阳的心脏猛地一紧,凝视著她绝望、求助的眼神,一阵怜惜的情绪将他紧紧的缠住,他试探性地碰了碰她的肩膀,柔声安慰。
“不必担心钱的问题,钱我有……”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像抓住一块浮木般地紧紧抓住,抽噎著、一连串地说道:“你不了解,我把家中仅存的三万块财产全带来当生活费,可是现在全被抢了,就连跳了几天舞所赚来的三万多块也一并被抢走,我本来是打算今天要寄钱回家的,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她泪倾如雨,秦舞阳悄悄在她身边坐下,他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绝望的她比较恰当,只好轻拍她的背,想了半天,才认真地问:“你被抢了什么东西?”
“香港身分证、护照、还有所有的钱。”她呜咽著说。
“歹徒有伤害你的举动吗?”
“没有,只是拿刀吓我而已。”她慢吞吞地说。
秦舞阳呆了呆,诧异地问:“那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自己弄来的……”她难过地闭上眼睛,泪珠又从眼角溢了出来,她抽噎著说:“我……真想死了算了!”
秦舞阳大吃一惊,不过是被抢了几万元,掉了身分证和护照罢了,竟然就想死!他很惊讶颂怜居然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幸好只有皮外伤,如果伤及动脉,他恐怕再也见不到活蹦乱跳的她了!
他感到一阵战栗,发出深深的叹息,冲动地将她揽进怀里,声音充满感情。“失去那些东西,值得拿你的命陪葬吗?”
她的脑中昏了昏,意识到自己正被秦舞阳强而有力的胳臂紧紧环住,蓦地,她的呼吸心跳全部停止了,在他宽阔的胸前,她渺小得几乎微不足道。
她动也不敢动,贴在他胸膛上的脸,火烧般的一直烫起来,虽然他散发出来的独特气息几乎夺走她的呼吸,难受得像要窒息,然而却有更深更浓的甜蜜。
两个人似乎同时感觉到微妙的变化,他们都不说也不动,很有默契的等待著,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久久,秦舞阳的声音在她耳畔低哑地响起。“你所遭遇到的困难究竟有多大?想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法了吗?”
颂怜定了定神,他的意思,是不是指比当脱衣舞娘更好的方法?
她苦笑了笑,不知哪来的勇气,对他全盘托出。
“你不了解我的痛苦,我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我父亲又因车祸的缘故半身不遂躺在床上,一对双胞胎的弟弟,今年都才只有十二岁,我身为长女,不赚钱养家,全家人都要等著饿死了,我的脑子里,每天只想著钱、钱、钱,压得气都快透不过来了,我是个香港人,因为现在的香港赚钱已不太容易,加上又欠下将近二十几万的台币还不清,所以只好选择到台湾来赚钱,我才刚满二十岁,如果找一份正常的工作根本无法负担我家里的基本开支,只有选择跳‘这种’舞──我并不想堕落,却别无选择,我也害怕这种日子过久了,真的会自暴自弃──”
颂怜说到这里便停住,突然惊觉自己说得太多了!
她偷望著秦舞阳的反应,他的眼眸变得深沉,表情陷入沉思,她怀疑,他是不是后悔对她出现善意的回应,她很后悔自己对他过分坦白了,以为一个拥抱就能表示什么?她怎能妄想他会接受她,她的家庭是一个不易填满的大洞,一般男人要是知道她的家庭状况,早就溜之大吉了,她竟然奢望他会愿意替她填补?
真是傻瓜!
她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嫣红的双颊褪去了颜色,带著恳求的语气说:“我本来什么都不想说,你可不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不要检举我好吗?”
他的表情显得不悦,深深看了她一眼。“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她转过头想看他,却不小心牵动了脖子上的伤,她痛得深吸了一口气。
“你这里有药吗?”他关心地。
“没有。”
“我去拿我的药箱过来,先替你包扎伤口再说。”
他回屋子很快的提来一只药箱,先沾了一些消毒水替她清洗伤口,她痛得皱起眉头,他迅速、熟练的替她包扎好,又在她手腕、脚踝的红肿处擦了些药,动作温柔得令她心醉。
“你果然是个运动员,对处理伤口很有心得喔。”她的语气轻松,刻意转移注意力。
“小伤没有问题,如果你今天割断动脉倒在这里,神仙也救不了你了!”他淡淡一笑,话语里有点责备的意味。
“那些都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可是那个小偷不费吹灰之力就全部拿走了,我真的气不过──”
“以后别再做那种傻瓜才做的事了!”他正色的说,顿了顿,眼光肆无忌惮地盯在她的脸上,补了一句:“你真是一个早熟的二十岁傻瓜。”
她的脸红了起来,他温柔亲切的语气,让她的心漾起朦胧的喜悦。
他想了想,怀疑地问:“你真的才二十岁吗?”
“不像吗?”这种问题总会让女孩子感到不悦,她微嗔。“十九岁就出来赚钱养家了,能不早熟吗?”
他仍然盯著她看,忽然微笑著说:“你的舞跳得的确很棒!”
她的心脏猛烈地撞击著胸腔,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他的赞美。
“是吗?”她低下头,避开他灼灼逼人的目光,笨拙地说:“你的球也打得很棒啊……”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有种奇异的、无端的、令人迷惘的气氛,弥漫在他们之间。他们每一次的碰面,几乎都充满著火药味,但是这次不同,秦舞阳对颂怜的态度不只没有鄙视、没有偏见,甚至还用心的听完她心中最秘密的事,这是第一次,秦舞阳展现了他性格中少见的、温柔的那一面。
他拍了拍她的头,低声说:“你的锁坏了,我去帮你买锁来换。”
她呆望著他离去的背影,高大、英武、壮硕的背影,第一次让她有寻求依靠的冲动。
平时,他傲慢自大的神态让她讨厌至极,却没想到,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给予她无限的安全感,丝毫不吝惜。
她交抱著双臂,想起他温柔的眼神,让她感到既窝心又甜蜜,她禁不住笑了起来,会不会因为这次的事件,而与秦舞阳之间的关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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