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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公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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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凡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丽茜开始恐慌。“真是的,为什么挑今晚喝酒?”她着手脱迪凡的衣服。“你今晚或许不要我,但你离开了那么久,人家想都想死你了。不过我能等。何况在看到那女人对待你的态度后,我实在不能怪你会喝酒,而且喝得这么醉。”
迪凡没有费口舌纠正她对他的状况的评论。他并没有醉到不能跟她做爱的地步。在那么久的禁欲后,他只怕要做上一整晚才能得到充分的满足。但由于对象不对,所以他保持沈默。但她对丹雅所作的那句短评,他则无法置之不理。
“你在说什么?”
“她在整顿晚餐完全漠视你的态度呀。而且她一点也不在乎你会怎么想她的跟拉嘉的亲密说笑。”
迪凡一僵,他的声音愈发冰冷。“我倒认为她今晚之所以会有那样的态度,是因为她早先目睹的那一吻。她是我的未婚妻,丽茜,你该晓得你自己的身份!”
“可是人家真的没看见她。人家当时只看见你呀。我当时是那么的高兴,我根本无法控制我自己。我知道自己不该逾矩,我以后会谨记在心了,迪凡。可是迪凡,她根本不在乎你,不在乎那件事。”
“你何以知道?”
“我就是知道。”丽茜垂下眼睑,假装不愿再多说。她甚至趁着他在等着她回答的当儿,脱下他的衬衫。他是如此的专注于他们的谈话,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她在做什么。
“我在问你话。”他不很轻柔的重复。
她还是不肯看他,手指则灵巧地开始解他的裤子的绊扣。“对不起,迪凡。可是今天下午她对我说了许多话。”之后,她又闭口不言。
“说下去。”
“她说,”她很小声的说,“她很庆幸你有一个情妇,如此你在那一方面就不会去打扰她。”
怒气瞬间暴涨了十倍。他开始踱步。“她真的那么说?”
“正是。”丽茜真希望他是在她脱下他的裤子才气得有如困兽的踱起方步。她或许不爱他,但他却是她有过的情人中,最擅于做爱的一个。而她说她想念他是真的——就那一点而言。
“她还说了什么?”迪凡转向她。
“迪凡,你真的不需要知道……”看到他的瞪眼,丽茜知道她不宜再避而不答下去。“她说她受不了你……她不喜欢……”她没有说完,但她特意瞥了眼他的左颊。
那几个疤扭曲了一下,然后倏忽消失不见。丽茜惊奇地瞪视。好上帝,她以前怎从没注意到如果不去看那些疤他有多英俊。真是可惜,她无法忽略它们的存在。当然,如果他不是有那些痛快,她永远也没法自别的女人的手中赢得他。
“迪凡,她是个无知的女人。一个无知的女人,你能对她有多少期望?她知道她长得有多美丽,知道她要什么男人便可以有什么男——”
“够了!”
迪凡伤痛得没有注意到丽茜的走近,但当她凉凉的小手抚过他的胸膛,软绵绵的身躯贴偎着他时,他的身体起了本能反应。
“让我帮你遗忘她,迪凡。你知道我能。”
他知道。他同时也的的确确需要一个女人,需要得全身发疼。
丹雅一直睡不好。她已习惯船的轻摇轻晃,不过睡不好的原因不仅仅是由于习惯问题,更主要的原因是无处宣泄的怒气始终在她的体内徘徊不去,困扰着她的心,使她无法完全平静下来。也是因为如此,她不断在醒醒睡睡之间来来去去。
当她又一次醒来,她并不确定是什么吵醒她,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气氛有些不对劲。原本烧得很旺的炉火,如今只剩下炭炉,也使得室内暗影幢幢。正因为如此,所以她看不见房门在悄悄打开。而由于那扇门保养得相当好,一点吱轧轧声都没有发出。
在倾听了片刻,却再也没有听见有任何异声在这寂静的暗夜响起后,丹雅躺了回去,并试着继续睡。就在这时一个嘎吱声,非常清晰的嘎吱声,由非常接近床的某块地板响起。
丹雅的眼睛再度张开,手并且迅速的探到枕头下。那把小餐刀放在那儿。她的手在握住刀柄的同时,她头下的枕头被猛然抽走,并将它按在她的脸上。
在最初的一秒,她以为自己在作恶梦。但在那之后,她开始猛烈的挣扎。然而她的身子被困在厚重的毯子下,而那人的两手分别按在枕头的两侧,其中的一手尚且隔着枕头压住她已握住刀子的手。她的另一手找到那人的一条手臂,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没法使那人的手移开。
是胸口的疼痛,以及已快窒息迫使她采取进一步的行动。然而,她握刀的那一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出来。于是她用另一手想把刀子抽出来。可是由于那个人的手是压在她的手的上面,那使得她的尝试也成为枉然。
就在她的胸口似要爆发开来之时,她不晓得从哪儿来的力气,她握刀的手居然能动了。一获得自由后,她朝那人的手臂砍划过去。而当她脸上的压力一松,她立即向旁边一滚——结果滚跌到床下,和毯子纠缠成一团。在这种情形下,她已无力再自卫,只有呼救一途。纵使如此,她还是试了三次才终于发出声音。
不到半分钟,她的房门被撞开。迪凡是第一个,他的后面紧跟着持了一盏灯的舍基。当他们看到从床的另一边,只露出一颗头的丹雅,他们双双停顿了一下。
丹雅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这个小动作,她的眼睛忙碌地藉着舍基所带来的灯的灯光搜寻着室内。她甚至连床底下也看了,但除了他们三人外,再也无第四者。
“你平常掉下床都这么尖叫?”
那语气是如此的厌恶,使得丹雅一僵。迪凡真以为她只是睡着睡着跌下了床?“不是,我通常把尖叫留给想谋杀我的人。”她讽刺的说,然后不再睬他,眼睛转向正在点亮另一盏灯的舍基。“如果你的动作快一点,说不定可以知道刚才是谁想杀我。”
丹雅一点也不知道她的样子——静静地坐在地板上,只有头在床外露出来,而且是用嘲讽的语气说话,给人什么想法。
“你是说真的吗,公主?”舍基问。
她的呼吸尚未恢复正常,所以她的:“非常。”简直是声非常大声的叹息。不过那两个男人在听见她的话后,终于有所行动。
眨眼之间,房内只剩下她一个人。但是她没有忽略迪凡在奔出房间前所给她的那一眼。他显然在生气为了她的一句话,他得去搜索她‘梦到’的刺客。而如果他在搜寻之后一无所获,无疑的,他一定会把怒气发泄在她的身上。
丹雅叹了口气,然后撑身摆脱那些毛毯站了起来。她扶着床沿在床边坐了下来,之后她把仍握在手里的刀放在床头柜上,接着再检视她的手。真是不可思议,居然没有一根断掉。不过相当痛,尤其是小指和腕部。她的鼻子也是。至于她的胸部则仍像爆炸过一样,准会痛上她几天。
不过那些都是小问题。想出是谁要杀她才是当务之急。
很自然的,她首先想到的便是史泰洛福那家人。可是迪凡告诉她那家人已全死了,所以她很快排除掉它的可能性。
自然也不会是去把她从美国带回来的那些人。如果是他们,他们很轻易便可以在海上解决掉她,然后让人认为她是失足坠海,或是不愿跟他们走,在船行至半途跳海自尽。
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还有谁知道她的存在,而她的存在是那人所不乐见的?她与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会吗?可能吗?有人不要她嫁给迪凡,成为卡底尼亚的王后?他的敌人?如果是,他们为何要在意迪凡的结不结婚?何况,不是人人都知道迪凡并不愿意娶她,他是迫不得已?那杀死她,不就等于解救他,若是迪凡的敌人所为,他们干嘛做这种利人不利己的事?难道——
不,不会是迪凡。他不会想要杀死她。他之所以千里迢迢把她从美国寻了回来,是为了责任,为了荣誉。在他,这两项东西比任何事物都重要。他绝不会做出危及这两项东西的事。
那么到底是谁?
会不会是某个想得到迪凡,却由于突然冒出她这个未婚妻,使那个女人不能如愿的成为迪凡的妻子,因而雇人守候在这里,想使她这个未婚妻变成死人?想到这里,丹雅的眼睛眯了起来。更或者,不是雇人,而是亲自出马。
丹雅回想刚才的情景,愈想愈有可能是丽茜那个女人想置她于死地。第一,她有充分的动机。第二,她在丹雅一反抗,便放弃她的企图。若是男人绝对不会如此。若是职业杀手,他会在丹雅挣脱他时迅速再次制服她,并夺走她的刀,甚至用那把刀杀死她。但女人要使另一个女人死掉,就必须利用先机,因为她们的气力相当,一旦失去先机,便很难成功。
很显然的,丽茜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外表看起来虽然纤弱,却相当有力气,而且能奋战不懈。也很显然的,她一发现她失去先机后,立刻溜回她的房间。这非常容易,因为丽茜的房间就在丹雅的对面。
丹雅突然火冒三丈,气得连疼痛都忘记了。她抓起刀子,立刻朝敞开的房门走。她的眼睛笔直瞪着对面那扇紧闭的门。就在她快要走抵时,一条手臂打横搁在门框上阻挡她的去路。
“没有半个人,公主殿下,而且所有的门都是锁上的。”迪凡冷冰冰的说。而后他的眼睛落在她手上的刀。“你想用那个做什么?”
“既然你们不打算处理这件事,我自己处理。”丹雅咬牙切齿的说。
迪凡想用较平静的语气说,但说出来的语气却比先前更加火爆。“把那个收起来,并承认你是作了个恶梦。”
“我从不作恶梦。”
他就快失去自制了,迪凡想着。“好,我们就假设有名外人闯入,并打扰了你的好梦。我们也设想那人仍在屋内,即使我们已彻彻底底搜索过这间屋子的每一个该死的房间。”
“没有每一间都搜索过。”
“你的房间就在楼梯的旁边,因此,如果真有人闯入你的房间,他会往楼下跑,因为那层楼的每一房间都有人住。”
“不错。”
他的眼睛眯了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现在,你是要我去找把锁给你,让你把房门锁起来睡,或是要我睡在这里,以防再有人闯进来打扰你的睡眠。”
“随便你。这房间反正有的是地板。现在恕我失陪一下,我要把你的情妇切成一块一块。”
“你给我站住!我有没有听错?你认为丽茜意图伤害你?”
他知不知道他承认了什么?她讲她要把他的情妇碎尸万断,而他没有辩解!“我不是认为,迪凡。巴伦尼,我是‘知道’。我大叫的时候,她在这间房间里面——”
“你非要含血喷人,非要污蔑别人,你才肯罢休?她不在。你大叫的时候,她在我的房间里!”
在三更半夜?丹雅突然注意到迪凡的衣衫不整。他的上半身是光裸的,而那条长裤像匆匆套上去。连扣子都没有完全扣好。
她没有想到丽茜既然在那时候是跟迪凡在一起,那意味行刺她的人另有其人。她什么都没有想到,她只想到迪凡跟别的女人做了爱。接着,她想也没有想,立即把刀子掷向他。
第十章
迪凡难以置信,丹雅也是。而且她一掷出便已后悔。她气得想打他,想对他掷东西,他伤害她,她也要回敬。可是不是刀子。
那把刀击在他左侧的墙壁,然后跌至地板。
他的难以置信很快转为暴怒。而她的后悔在看到他那双冒着金色火焰的眼睛后,也迅速消失。
“你根本没有危险,因为我从来掷不准。”她结巴的说。
没有回答。表情也没有变。
紧张使得丹雅的怒气又跑了回来。“但我真希望我有掷中。要不然你以为我在听见我在生命攸关的时候,你却在跟人被翻红浪,我会有什么反应?什么都不做?”
还是没有回答。但他关上房门,并开始朝她走过去。
丹雅连迟疑都没有。她转身便跑。可是才没跑几步,她的长发已被迪凡一把抓住,同时人也被他扳转过去。
“没有人要杀你。而我也没有跟人被红浪。”
“骗人!”
“我拒绝人家的好意了。因为我认为如果我一定要跟一个妓女同床共枕,我大可以要我真正想要的那一个。”
她的嘴的被攫住告诉她,她即是那个他口中他真正想要的妓女。有片刻,她的心中百感交集,万味杂陈。而后她从他的吻尝到酒味和怒气。那令她害怕,她本能的开始挣扎。
但无论她如何挣扎、反抗,却始终无法挣脱出他的怀抱。而后她突然想到为什么了。她居然忘了一旦他的怒气脱了缰,这便是他宣泄他的怒气的方式。她怎可能会忘记,她今天早上不是做尽傻气的事,只为了要惹恼他?
但那是在丽茜出现之前。瓦西里曾说过迪凡习惯找其情妇纾解怒气。而丽茜的人就在对面……不,不对,迪凡说他不要丽茜,他要的人是她。他甚至没有去找丽茜,而是丽茜跑去找他,而他拒绝丽茜……
可是她真的要在这种情况下献出她的第一次,让自己成为他的另一个‘工具’?如果这是她唯一能拥有他的方法,那么,是的。但它现在已不是唯一的方法,不是吗?他早已肯定他要的人是她,不是出于愤怒的盲目,而是出于非常清楚的判断之后。他现在只不过是在执行他理智清明时的决定。在气得已昏了头的时候。
他气她想杀他——在他看起来。他气她谎报有人想杀她——在他看起来。如果她想要他只为想要她而要她,那她势必得设法使他冷静下来。但一旦冷静下来,他说不定会回到丽茜的身边,毕竟他的怒气是针对她,而一旦冷静下来后,那只不过是把对她的怒气重新纳入控制之下而已。
怎么办?她的脑子愈来愈乱,愈来愈无法思考。在狂乱中,她抓住一个似乎是最重要的问题:她爱迪凡。巴伦尼吗?
恐怕已经爱上,不过她还无法确定。她唯一能肯定的是她要他。还有,她不要他去找别的女人,即使他只是将她们视为消气的工具。
有了解答之后,丹雅松弛了下来,也不再反抗。她准备接受迪凡所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野蛮、粗暴、快速……
可是松弛下来之后,她意外的发现迪凡的动作一点也不蛮横、粗暴。他只是急切的,不让她有喘息和思考的余地。而当他发觉她已不再反抗,他的动作缓了下来,只是仍然一次也没有放开她的嘴。
在恍惚中,迪凡知道丹雅已没有再抗拒他,她甚至热烈地反应他的每个动作。但朦朦胧胧的,他隐约感觉到有件事在困扰他,却又难以想出那是什么事。他的理智、感觉全已退得老远,现在的他完全是由直觉在操纵、在左右。而那全是拜酒精之赐。他唯一能告慰的是,他十分肯定他在取的东西,无一不是属于他的东西。
在澎湃的欲潮中,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在进入她时的困难。当他进入她的深处,他所感受到的快感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令他舍不得移动。在同时,这份快感也使得他的脑子清明了起来。一了解他做了什么,仅存的怒气迅速被强烈的罪恶感所替代。
他曾向自己发过誓,决不在盛怒中占有她。而现在,他在她的里面,而他一点也无法记起他在此之前曾做过些什么。他只知道她有反应他——有吗?或者,她是猛烈的反抗,而他却把她的猛烈反抗,认定为热烈反应?
就在他深受震撼的当儿,她勾搂着他的颈子的手臂倏地收紧,而在静止中他感觉到——非常不可思议的,过去的几秒他一动都没有动,但她却突然达到高潮。而她的生理反应,将他带回激情之中,鞭策着他占有她,一次又一次。
丹雅紧紧的搂着迪凡。她虽然对做爱毫无经验,但本能告诉她迪凡在最后一刻终于失去克制力,终于变得狂野。而如果他所感觉到的、经历到的是与她一致,那这个男人得跪下来亲吻她走过的每一寸土地,因为是她把他带到那个瑰丽的世界的。
现在他的头靠在她的肩上,他的心跳紧抵着她的,他的呼吸吹着她的头发,他的身体重重覆在她的身上。而她,她的一手轻抚着他的头发,另一手轻抚着他的背。在这一刻,她觉得她跟他靠得好近,无论是在肉体上抑或心灵上。而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美,如此的好。
之后,他动了。他并没有真正抬起头,但他的身体突然紧绷起来。
“我弄伤你?”
处女膜破裂的痛楚,轻微得不值一提。“没有。为什么你每一次一冷静下来,头一句话一定是这一句?”
“丹雅,我一点也不冷静。我……有没有……伤到你?”
“唔,痛是有那么一点点啦,但只是一下子。”
罪恶感加浓了。只有一下子?老天,他打她了?他撑起身注视她的脸。他没有看到任何的淤紫。但那并不表示别的地方没有。如果现在没有显露出来,那它们明天会。丽茜便经常抱怨他把她弄得浑身青一块紫一块,虽然他从未确定看过它们。而如此他弄伤了丹雅——
迪凡翻开身,扣上裤子的扣子,下了床,他迅速朝房门走过去。
他怎么了?丹雅大感纳闷。瓦西里就说若不让他知道她是处女,而让他自己发现,他将会气疯。可是他的反应不是愤怒,倒比较像内疚,仿佛在为夺走她的贞操而责怪自己。但太可笑、太荒唐了,毕竟他只不过是提早了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而已。
他在门口转身。他的两眼闪着火花。丹雅无法确定他是在气他自己,还是在气他在盛怒中占有了她。
“你或许习惯不同种类的做爱,但那并不能构成……总之,这不会再发生,公主。我说话算话。”
门关上后,丹雅依然只能瞪着它,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在说什么?是在说他从今以后不会再跟她做爱?而后,他其余的话终于进入她的脑海。老天,他气得甚至没有发现她是处女,他仍然以为她曾从事妓女的工作!
“你看那像什么?”
“血渍。”
“不是那个。”丹雅羞窘、恼怒的轻喊。“我是要你看床单破了的地方。”
舍基走到床边就近细看。
丹雅不耐地等着。她真希望她没有这么做,没有把舍基从床上挖起来,拖来看证据。但如果他跟迪凡早先有相信她的话,她根本就不用多此一举。
事实上,如果不是那点落红离那个证据十分的近,她也不会发现它的存在。而当她一发现到它,她忘了她的咒骂——她本来一直在咒骂迪凡——立刻去舍基的房间。她无法容忍被视为无理取闹、明明作了恶梦却不肯承认的女人,而她不想再把精力浪费在迪凡的头上。
她不讳言她的赌气多多少少和丽茜的迟迟没有回房有关。她一直在注意着,但始终没有听见丽茜回房的脚步声或是关门声。事情非常明显,迪凡在回到他的房间后,并没有把他的情妇赶回她的房间,反而把他的情妇留在他的床上。说不定他们此刻正——喔,他大可以下地狱去!
“是刀刺的,公主。”舍基在摸摸床单和床铺上的破洞后道。
“不错。”
“我去叫迪凡过来。”
“别麻烦了。他会认为是我刺的。我叫你来,是因为我需要有人相信我真的不是作了梦,并进而采取应该的措施。我睡到半夜时,一个声音吵醒了我。我马上伸手去拿刀,但我的动作仍是稍嫌慢了。那人用我的枕头压住我的脸,想闷死我。我想一定是我那一刀刺中了那人的一臂——”
“床单上的血是他的?”
“不是。”丹雅迸出齿间。“然后他才放开枕头。我立刻向旁边滚。由于房内很暗,他很可能不晓得我已经滚离原来的位置,甚至已掉到床下。从床上的痕迹判断,他显然在那时想用刀刺我,而如果我没有发出叫声,他很可能在发觉我已不在床上时,再度向我攻击。”
“你被他这一刀伤着了?”
丹雅真希望他别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那个红印上。“没有,没有。”
“那这是谁的血?”
“我的。”她暗暗默祷他会以为那是经血而自动收住。
“我不明白——”倏地,他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可是他所想到的跟她所希望他以为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我们搜过整幢房子后,迪凡回来过。”
那不是问句。再加上舍基一定会向迪凡提起此事,“是。”丹雅回答。
“发现你是处女,他很愤怒吧?”
他为什么一定要打破沙锅?“他没注意到。他那时候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舍基的脸更红了。“我去叫他。他必须看——”
“你省省吧。”丹雅冷哼。“我今晚不想再面对他的臭脾气,谢谢你。而且我不在乎他怎么想,所以,拜托你,就当作你没看见,行不行?你现在只需告诉我你信不信有人想杀了我?”
“信。”
她叹了口气。“我还有什么仇人是你们没告诉我的?”
“我想不出有谁会要将你置于死地。那些有动机的人,已全部死了呀。”
“有没有人是不乐意见到我嫁给迪凡,不乐意到想除去我的?”
“这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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