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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公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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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蝴蝶结移缝在胸口,但为了气迪凡,她打消了那个主意。
不过,当瓦西里来接她,而他频频盯着她的胸口瞧时,她相当后悔。至少有片刻相当后悔。
“你看起来很好看,公主。”
丹雅挑高眉毛。“你在赞美我?你没发烧吗?”
瓦西里大笑。“你这个人实在有趣——喂,别翻脸,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替你弄来这些东西。”他摊开手掌。在他的掌心有一、二十支式样不尽相同的发夹。“为了这个,现在已有两个女人以为我对她们有意思。你想都想不到我今晚有多难脱身。”
“真奇怪,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你值得同情。”
瓦西里一笑。这一次丹雅终于明白为什么女人会觉得他难以抗拒;他的笑容充满纯真的稚气。
“难怪我这几天总有怅然若失之感,原来是想念你的伶牙利齿和别树一格的幽默感。迪凡真不该独自享用。”
“是他要你弄这些东西给我的?”
“他暗示我们,如果我们不想让你看起来像个风尘女子,就得有人想想法子。我就这样被选中了。”
丹雅强忍下怒气。“如果你愿意多等片刻——”
“不用了。你这样就很好看了。”
“但你花了那么大的工夫偷来这些发夹,不用不是可惜?”
他耸肩。“你可以明天用。我们明天抵达纽奥尔良。”
明天?原来如此。原来他们以为反正只剩这最后的一夜,她不可能能制造出多大的乱子!风尘女子?她现在看起来或许不像,但是要使她看起来像风尘女子,可不需要多大的工夫。“我们走吧?”
他们这一次所搭乘的船较‘罗蕾莱’号小,不过它还是具有双层甲板的规模。餐厅在下层甲板,它的隔壁是间空间比餐厅还要宽敞的赌厅。在经过那间赌厅时,丹雅蓦然领悟这是艘水上赌宫。职业赌徒以这类的船只为家。还有不名誉的女人。或者,这才是迪凡把她关在房里,不让她出来的主要原因?丹雅很快抹除这个想法,因为它太不可能了。
拉嘉和舍基已经在座。看到她跟瓦西里走近,他们均站起,并在丹雅入座之时,微微行礼致意。他们的礼貌使得丹雅很是不自在,而后她记起他们之所以那么礼貌十足,不过是因为他们编了一个那样的童话故事。
“迪凡还在那里?”瓦西里问。
“还用问?从上了船,他不是一直都泡在那儿?”拉嘉道。
“你何不去提醒提醒他食物的重要?”舍基道。“他不肯听我们的。”
“好吧。”
瓦西里离去后拉嘉转向丹雅,“迪凡在赌厅那边。”
她早已猜到。“在赢?”
“在输,而且已经输了一大笔了。”
“通常一个人要试他的运气之前,都会斟酌他会不会玩牌。”
“他会,而且很精。”
拉嘉盯着她看的眼神,无异是在说:是你害的。“而你似乎很精于推委过错。”
“你的垂头丧气困扰他。我承认我也不懂你为什么会哀悼一间破酒馆,甚至留恋那种生活。”
“我不是垂头丧气,我是气昏了。若是有人突然冒了出来,执意要改变你的生活,你也会气昏。”
“如果是要把它变得更好就不会。你在卡底尼亚会过得很快活的,丹雅。你将会很有钱,很有势——”
“以及一个丈夫?”
“每一个女人都想结婚,都想有个丈夫疼。”
“每个?每一个?好家伙,而我还以为我是女人。”
她夸张的嘲讽使拉嘉一愣。“你真的不想结婚?”
“对。”
“即使对象是瓦西里?”
“尤其对象是他时。”
一双大手放在丹雅的裸肩上。热呼呼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边。
“小心,塔堤安娜,否则我会开始相信你是真心的,并受到伤害。那么一来,我无论如何都得设法改变你的心意,以便挽救我的尊严和名誉。”
不是迪凡。只是瓦西里。丹雅的心跳缓和了下来。
“你也没法把他拉出来?”拉嘉问。
“他说他稍后会来——也许。”
丹雅的肩膀垂了下来。他不会来。他命令她妆扮自己,但他却不准备看。他凭什么剥夺她的乐趣?凭什么?非常冰冷的,“如果他不来,那我们只好去就他了。”
沈默。非常静的沈默。
而后,拉嘉开口,“不可以的,公主。”
“我坚持。”
“迪凡会不高兴——”
“你听见她的话了,拉嘉。她说她坚持,而她比你大。”
丹雅难以置信的转向瓦西里。“我比他大?”
“当然。你是公主,而他只不过是个伯爵而已。”
拉嘉的牙根咬得格格作响。“陛下,现在不是教公主办别爵位高低的时候。”
“放轻松,这件事让迪凡自己处理。你不是希望他能离开牌桌吗?”
丹雅的兴趣现在只集中在一件事。“那我也比迪凡大罗?”
瓦西里咧嘴笑道,“我知道你有多希望是,但真抱歉,你得失望了。在抵达卡底尼亚之前,你是他的包袱,也是他的责任,你的一切全听凭他一人作主。如果你选择惹他发火……不过你一直应付得很好,不是吗?他似乎才是那个觉得你是棘手人物的人。”
“是吗?”丹雅努力掩饰她的失望。她其实应该料想得到他们不会把他们的游戏提升到那么好玩的层次。
迪凡是背门而坐,而他们是悄悄走至他的背后,所以他并不晓得他们的来到。那正合丹雅的心意。她一点也不急着眼他正式交战,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的反应会是一件美事。
拉嘉和舍基十分肯定迪凡一定会大发雷霆,所以他们一致表示不陪她入内,也所以只有瓦西里一人陪她进去。
她必须报复。刺激迪凡并不足以消她心头之怒,但除了刺激他外,她想不出她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算得上是报复他。当她注意到坐在迪凡对面的人,两只眼睛看她的时间与次数远多过于他手中的牌,一个主意浮上她的心头。
那人长得十分魁梧,光是那个胸膛,就宽得像门一样,而且长得不难看。他的年龄大约略长于迪凡一、两岁。和在座的其他人一样,他的外套脱放在一旁,袖子卷到手肘处;可能是为了免得别人指控他作弊。在座的四人,似乎四家烤肉一家香;那人的面前的现金已有小山那么高,其他二人只剩一小撮,至于迪凡则只剩下两、三张钞票而已。
“你是要继续还是要盖牌,巴伦尼先生?”
丹雅先是一愣,而后才意会迪凡左边的那人是在问迪凡。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姓。再仔细一想,他们四人只有拉嘉有介绍过他的全名,其他的人她只知道他们的名字。
但见迪凡探手入口袋。还要赌?这个人一点都不知道何时该罢手?但她已经知道他有这个毛病,不是吗?然而。那是钱呀,难道他一点都不在乎?丹雅悄悄瞥了瓦西里一眼。瓦西里的表情没有半点担忧。他们真有那么多钱可以供迪凡挥霍?果若如此,拉嘉他们为何想拉迪凡离开牌桌?对了,或者瓦西里没有担忧的表情,不是因为他不担忧,而是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担忧。毕竟他较擅长的表情是无聊和轻蔑。
迪凡左边的人盖牌。现在那个大块头摊牌了。三张五。在同时那个大块头的眼睛再次望向丹雅。
那需要很大的勇气,但丹雅终于朝他嫣然一笑。那一笑非常的单纯,既没有羞答答的,也没有惺惺作态的娇媚。不过在酒馆长大的她,已经见多了女人如何运用她们的身体放出讯息。她不确定她是否做对了,但显然是,否则那个男人不会回她一笑。那一笑充满潇洒和愉快。
她不想做得太过火,于是她垂下眼睑,却看见迪凡手里的牌有三张国王。可是他却盖牌,无言的告诉大家他手里的牌比三张五小。丹雅迷糊了。她对扑克一窍不通,但她知道三张国王比三张五大。难道迪凡不晓得?
她几乎脱口而出。幸好她及时忍住。帮助他赢钱可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那个大块头笑咪咪的一面站起一面收起他赢的钱,他的眼睛依然停留在丹雅的身上。“对不起,诸位,我想歇一会儿。”
“你的手风正顺。柯贝。你这时候歇手,聪明吗?”
“我自己会不清楚?”柯贝大笑。“不过我只是要把我的好运暂时移向另一个通道罢了。”
抱怨的人随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迪凡似乎直到此时才意识到他的身后有人。
丹雅的全身紧绷,等着他的转过头来。
但是他没有。他站起身,挡住柯贝。柯贝比迪凡高了半尺,也比迪凡壮了一半。
“你弄错对象了,柯贝。她不是你可以碰的女人。”
丹雅倒抽了一口气。原来他老早就知道她站在他的身后。但那个大块头并没有退却,他怎会呢?毕竟他的块头比迪凡大了那么多。
“她可没有说过,老兄。闪到一边去。”
“瓦西里,”迪凡头也不回的说,“把她带回我的房间,我得说服我们这位柯贝先生他犯了一个怎样的错误。”
“你——”
柯贝只说了那么多,下面便被拳头击在下巴的声音取代。而丹雅也只看到那么多,再接下来,她的人已被瓦西里拉到赌厅的外面塞给舍基,由舍基护送她回房,瓦西里则和拉嘉回到赌厅。
一回到房间,丹雅本想直接上床。但接着又想到即使她睡着,迪凡仍是会把她叫起来,跟她算帐。此外,如果他受伤了呢?那个柯贝长得那么魁梧,迪凡一定不会是他的对手。她根本没有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只是要为难他一下,只是想扯平……
门被打开。丹雅立即转身。
没有甩门,迪凡和以往的每一晚一样,只是轻轻关上,然后锁上。他的脸上甚至没有恼怒的神色。不过那是她稍后才注意到的事;她最先搜寻的是他是否有受伤。
“开心吗?”他的语气是平淡的。
“你受伤了?”
他耸肩,“只有几个淤青。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要搞清楚,我不是在关心你,我只是在纳闷你怎不告诉他我是你的太太。那么一来不是省事很多。”
“我不想那么做。”
“你不想那么做?那你前次怎么逢人就说我是你的逃妻?啊,我知道了,你这一次只想找人打架,对不?”
“我不是那个得被人用抬的抬回房的人。”
“你是说,”丹雅努力掩藏她的惊奇。“你打赢他?”
“当然。”
“哦,当然。我怎会没想到?他只不过是座会走路的山而已。”
“他或许高大,但他的动作迟钝。高大的人动作一向迟钝。”
“你明明赢他,为什么要让他赢?”
迪凡攒眉。
“我看到你的牌有三张国王。”
他一笑。“我只是觉得让国王替我赢有些欠公平。”
丹雅听不懂,也想不明白,更不明白他怎会没有生她的气。而他的没有生气令她生气。“很高兴你玩得这么开心。不过这实在是想当然耳的事,不是吗?赌博和打架向来是你们男人最爱的消遣。”她气得甚至没有注意到迪凡在悄悄走近她,而且已经近到伸手可及的范围。她一直等到他搂住了她才发觉自己已困在他的怀中。
“你漏掉了一项,小奥丽。”他露齿一笑。“它不是你所想的那个意思。它的意思是美丽的少女。”
丹雅更加迷糊了。可能吗?他又想要她了?
“如果你要男人,你只需说一声即可,无需找陌生人。”他轻柔的说。
“我没有!”
她的否认没有惹恼他;他置若罔闻。“我可以清楚指出你是在哪一刻鼓励他,丹雅,那完全写在他的脸上。但我可以谅解你的行为,毕竟你已很久没有……唔,很久没有……所以你才会故意找碴。我希望你需要男人需要得很急切,急切到即使是我也可以。”
有好半晌丹雅一句话也说不出,她不知道她是该大叫还是该大笑。
“你很意外?”他小心翼翼的问。
“我看起来很意外?看来一定是。怎么回事?是我的脸沾到什么脏东西了吗?所以我今晚又变得可以接受?”
他放开了她。“你明知道你今晚非常的美。”
但他并没有真正看她一跟。瓦西里看了。今晚所有看到她的男人,都不止看一眼,可是这个男人连好好看她一眼都不肯。他的赞美平板得简直像在谈论天气。
“你不要我,迪凡。”
他没有纠正她。“一个晚上。……没有情感,只有……快乐。”
那句没有情感深深刺伤了丹雅。“如果一个晚上不够呢?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找拉嘉,再然后是舍基?”
她尖锐的话语终于刺穿他的甲胄,他不再是面无表情。“你忘了瓦西里。”
“我没忘。无论我有多寂寞难耐,我还是不会要那只皇家孔雀。但你一定注意到我已不再受欲火的煎熬。屿这方药石十分的受用,迪凡。”
“同情?”
“别假装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总之,你可以放心。如果我又发现我需要男人,我知道到哪儿找。”她转身走向床铺。
从她的背后,甩门声响起。
非常好,他生气了——但还不够生气,显然。
第七章
丹雅走到甲板一眼便看见码头上的沙夏,在他的身边有一部相当大的马车。如果不是他很有找人的本事,就是他们之中有人——很可能是瓦西里,因为放眼所及皆不见他的人影——找到他。
而不管是何者,沙夏似乎不怎么气愤他们让他独自一人抵达纽奥尔良,再不然就是沙夏准备在私底下才向迪凡抱怨。
迪凡很可能仍在气她,因为护送她下船的人是拉嘉和舍基。她才不在乎他是不是仍在生她的气。她早已算好,如果他没有,那她的恢复原来的装束也一定会使他气愤。
但是她现在后悔了。她想到到了客栈,她这身打扮以及蓬头散发,只会为自己招来轻视、厌恶的目光。她当下决定至少把头发扎起来。
然而她还没有动手,马车已停了下来。丹雅往车窗外一看,看见他们停在一条大船旁边,而瓦西里站在跳板的另一端。
她才走上船,瓦西里便拉起她的一绺头发,嘴里啧啧有声。
“欢迎你乘坐‘卡帕西亚’号,公主。”
“什么时候启航?”
“一等剩余的水手找齐。”
他说的口吻,仿佛那些水手根本不该离开船,应该守在船上随时待命似的。丹雅厌恶的撇撇嘴。“什么?我才第一次来纽奥尔良,而我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瓦西里耸耸眉毛。“迪凡知道你想观光一下这里的市景吗?”
说得好像那会有所不同似的。丹雅冷哼。“他不知道。”
“如果你告诉他……不过,话又说回来,时间宝贵,光是为了找寻你我们已浪费了不少时间。”
丹雅大感惊奇。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没有批评她的披头散发,没有批评她的衣着,现在连提都没有提一下她的几次逃跑——那才是害他们损失时间的主要原因,不是吗?
“这一次我至少有间我自己的房间吧?”
瓦西里不答反问,“你还是没有奉行我的忠告,是不?”
“什么忠告?”
“追求迪凡的宠爱。”
“宠爱?啊,我记起来了——你要我多多设法让他对我感到兴趣,而不要老是惹他生我的气。”
“你已经拥有他的感兴趣,公主。若是你能得到他的宠爱会更好。”
“请原谅我,那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原谅你?不,我不会,因为你连试都没有试。”
“我为什么要?”
“为了你自己好。为了大家好。为了你自己的幸福。”
丹雅张大眼睛。“真的是你在说你希望我幸福?”
“我要迪凡幸福。”瓦西里咬牙切齿。“至于你,你下地狱吧。”
“我还以为我已经在那儿了。”丹雅还击,而后她叹息。她突然发觉跟瓦西里吵架十分没意思,一点也没有跟迪凡吵时的刺激和满足感。“我是被你们强绑来的,瓦西里。我或许被你们绑架到手,但我没有陪你聊天的意思,所以你何不闪一边凉快去?”
“收起你的爪子,丹雅。他不应接受这些。”迪凡的声音自她的背后响起。
丹雅一僵。他在她的背后站多久了?转过身,“但你便罪有应得了,对不?”
“今天,也许。你是想先去见见船长,还是想先去看看你的舱房?”
“我想下船回纳次。”
“为什么?”
“怎么,你忘了?你把我用扛的扛出‘后宫’时,柏莎夫人不是恰巧看见吗?她不是大叫的说欢迎我随时到她的旗下,她包管我大红大紫?”
他的嘴巴抿成一直线,眼睛亮起金芒。这在告诉丹雅她击中了靶的。下一秒,他握住她的手臂,拉着她疾步走过一条楼梯,走进一间舱房。
丹雅一点也不紧张。她不认为她会一进去就被摔在床上;他没有气到那种地步。她也不认为他准备打她的屁股,她认为较有可能的是他准备把她关锁起来,好让她没法再刺激他。
可是他连门都没有关,便一把抱住她,并攫住她的嘴。
现在,丹雅已经较有经验了。她分辨得出他的吻不是愠怒的吻,也不是惩罚性的吻。她感觉得出他是处于完全的自制中。那么,他为什么吻她?是想把她变成一个温驯、听他的话的俘虏吗?
丹雅用力推开他。“你为什么老是这样?”
“我知道就好了!”
他的攒眉告诉她那是脱口而出,而他一点也不喜欢他的脱口而出。丹雅倒希望他能多透露一些,光是揣测他这个人的思想,就已够她精疲力竭仍毫无所获。
“你知道吗,迪凡,我这个人这一生没什么奢求,唯一仅有的几个梦想却被你破坏得无一幸存。该是告诉我真相的时候了,迪凡。你至少欠我这么多。”
“我们说的全是事实——大部分都是。”
“你明知道我不是在指你们编的那个童话故事。我想要知道的是你,迪凡。你仍然要我吗?”
“对!”
丹雅不禁一缩。他说得是如此的愤怒。“看来你并不乐意这样?”
“不错。”
“因为你认为我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不是。”
她不信。但她继续问下去。“那,是我这张脸了。你受不了看到我这张脸。”
“你明知道你那张脸美得笔墨难以形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你的话和你的行为自相矛盾。不过我不应该惊讶,因为你从来都是如此。”
“我并没有邀请你进入我的思想领域,但你自己要闯进来。如果你不喜欢你发现的——”
“真谢谢你,我想知道的只有一点,你为什么前一秒吻我下一秒却厌恶我。”
“我没有厌恶你。”
“你厌恶我的长相。你敢否认?”
“我当然否认。我和所有的男人一样,也喜欢美丽的东西。只不过我同时也是一个实际广义者。”他几乎是疲惫的说,“你我不适合。”
当然不适合,她是个出身寒微的酒女,而他是名门之后。不过他愿意给她一夜,他昨晚那么表示过。只是很不幸,她没有,也不会自贱到那种地步。“你何不帮彼此一个忙,离我远一点?”
“我希望我能,但是即使是现在,我还是要你。开个价吧,丹雅。”
如果她到此刻仍没有恨他,光凭这句话她也会恨他。“好,代价是我的自由——在启航前还我自由。”她抬高下巴。
“要我为私欲而罔顾我的责任?”怒焰回到他的眼中。“我想不,小奥丽。我想该是你知道全部的真相的时候了。瓦西里不是卡底尼亚的国王。”
“说些我不知道的事吧。”丹雅冷笑。
“我才是。”
“哇,真是想不到,从一个跳到另一个?”丹雅夸张的说。“但现在才想到要换角,不会太迟了些了吗?而且至少瓦西里无论是长相或是举止都符合国王的形象。”
“原来你认为国王不可以有疤。”现在他眼中的怒焰真正燃炙起来。
“疤?”丹雅愕然。“你是指你的……?”她突然大笑。“喔,算了吧,迪凡。有那样一双眼睛,谁还会注意到那区区几个小疤?又,我得说几遍我不是笨瓜,你才会记住?你以为你说你是国王,我就会依你,任你为所欲为了吗?真是的。”
火焰自他的眼中消失,他的表情由错愕转为迷惑。老天,他显然真的以为她是个愚蠢的乡下女子,丹雅暗暗摇摇头。
“我真的是卡底尼亚新登基的国王,丹雅。”
她叹息。“随你怎么说,迪凡,反正我是不会作你的一天妓女的。”
“是的,那是个妄想。这趟航程,我会如你所要求的尽量离你远点。”
“这么说,我将有个只属我一个人使用的舱房了?”
“这一间。”
“但我会被关在它的里面,对不?”
“出了海后就没必要了。在那之前……”他迅速改变话题。“你的衣服很快就会送到。是沙夏主动替你订做的,他还付了一笔可观的小费给那名裁缝师,以酬谢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他的订单。沙夏一向最爱花我的钱,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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