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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谷-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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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蓉姑娘真挚地一笑道:
“谢谢两位,不过我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两人再次齐声发问,天蓉姑娘不答所问,反问两人道:
“两位的真面目,被口袋和竹篓所遮,令人无法看见,我只好问这么一句话,两位的年纪,是不是比我大些?”
“大得很多,姑娘问这些作甚?”
他两个第三次不约而同地发问,天蓉姑娘正色说道:
“我看出两位都是武林中绝高的人物,请问一声,我要是到了两位的年龄,功力能否到达这种地步?”
两个人一时很难回答,不由彼此互望一眼,戴竹篓的怪客沉思有顷,点着头缓缓当先说道:
“可能,但想胜过我去却不容易,因为女孩子有先天所限制她的几种事务,故而有几种功力不能习练。”
他话刚说完,头上蒙着口袋的怪人也点头答道:
“虽然我和这个戴竹篓的人,就要力分胜负,并且我非常不喜欢他的行态,但他这几句话,我却有同等感觉。”
天蓉姑娘深施一礼为谢,然后说道:
“假若现在我和两位之中的任何一位动手相搏,自然是一定输了,不过请问两位,像这种搏斗可算公平?”
“当然是不公平?”
两个人又是同声回答,天蓉姑娘笑了,她樱唇再绽,星眸一转,再次深施一礼,然后接着说道:
“谢谢两位指点我这多的事情,如今我要代两位出题了。”
头上蒙着口袋的怪人,明知天蓉姑娘聪慧异常,适才问答必有原因,诚恐像寸飞一样失着而认败,遂说道:
“姑娘不是说, 代我等出题有个条件吗?”
天蓉姑娘一笑之后,正色说道:
“我就要提到条件了,条件很简单,却要两位千金一诺,就是关于为梅梦生而搏斗的这件事,必须公平,不论何人,不能在不公平的霸道之下,将梅梦生带走,否则这人就有失侠义的身分,和磊落光明的人格!”
两个奇异的怪人,闻言俱皆郑重地回答,同守此诫,不得违背,然后才催着天蓉姑娘快些出题。
天蓉姑娘早有成竹,因此立刻说道:
“两位各展绝技,提足一口真气,飞身云空而凌虚相搏,每搏一掌,必须变换身法之后才能再次对掌,其间不准下落再起,先沾地面者负,反之则胜,但却不准使对方受伤,否则受伤之人胜,反者负数!”
负者自然无权再将梅梦生带走,但是胜者却也必须再次履行一场搏斗,方能将人带走,两位愿意否?”
两个怪人又互望了一眼,头戴竹篓的怪客问道:
“姑娘所说胜者必须再次履行一场搏斗,始能将梦生带走一节,不知何指?可否详细示下?”
天蓉姑娘却含笑摇头答道:
“此时言之过早,我只能对胜者说明,等第一场搏斗结束的时候,不必等胜的那一位发问,我自然要说。”
头戴竹篓的那个怪客,闻言笑出声来,但他却没再问什么话,天蓉姑娘暗道一声侥幸,遂接着说道:
“两位要是已经再无异议,即请开始准备。”
蒙口袋的那个怪人,冷冷地对姑娘说道:
“我同意你这搏斗而分胜负的办法。”
头戴竹篓的怪客,也温和地答复说赞成,天蓉姑娘却转对亦魅老怪寸飞说道:
“寸老前辈可能舍得耗费一枚‘雷音灵火’?”
寸飞已知姑娘心意,随即自囊中取出一枚雷音灵火,并详细的告以用法,天蓉姑娘道谢之后,对两位怪客说道:
“两位看到这枚雷音灵火爆炸发火之时,就是搏斗开始的时候,有什么话,现在请快些说完。”
蒙着口袋的怪人冷冷地一笑,指着头戴竹篓的人道:
“我只有两句话要和他讲,姑娘稍待片刻发令。”说到这里话锋微顿,语调转为极端沉重地接着道:
“朋友!看来咱们两个是难免一场搏斗了,如今我只想知道两个问题,一是朋友为着什么缘故,必须要这个孩子?二是此子曾受五云真气之伤,虽已无碍,但却必需有极高功力的人物,助
他将百穴打通,否则日后此子任凭机缘多好,也无法习得登峰绝技,我之必欲携他而去,这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何况此子尚有许许多多恩怨纠缠……”
头戴竹篓的怪客,不容对方说完,就接口道:
“承蒙你关心此子的未来前途,实在说,我应该很感激你,可惜正如你适才所说的话,此子本身无咎,但却恩怨是非不少,而我从内心里不愿他再牵涉在这种恩怨是非之中,故而也必须带他离开此处!我虽非你所说的那种身怀极高功力的人物,但这点小事自问还能办到,断不致将此子的未来断送。你这两个问题,
我已全部答复清楚,但我也有两个问道相烦,不知道你可也肯坦白相示吗?”
蒙着口袋的这个怪人,略以沉思,随即慨然说道:
“请问吧,除我的身世外,知无不言。”
头戴竹篓的怪客,闻言点头,低低地问道:
“你和这孩子也有恩怨?”
“那是上一代的事情,是恩是怨,除面对昔日的当事人外,我无法分明,但自信虽无恩惠,似也不应酬我怨尤。”
蒙着口袋的怪人,感慨地答复对方,对方再次问道:
“你坚欲携带这个孩子而去,代他打通百穴,授他以绝技,莫非不是存着施恩而解心愿的意图?”
蒙着口袋的怪人闻言一惊,半晌之后,喟然答道:
“我不愿言不由衷,多少有此心意,朋友你应该明白,天下多少事,是善意的起始,而想不到变为极恶的结束,我与这个孩子的上一代,就有这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非恩怨和后果。
我自然不愿意事态演变到极坏极坏,因此我打定主意,对这个孩子全心照拂,直到有一天……”
头戴竹篓的怪客,此时突然全身一挺,随即摆手拦住了对方的话锋,他沉思刹那,自背后解下一柄短剑说道:
“你不必再说下去了,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你所惧怕而称谓的‘直到有一天’,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这一天已经到了!”
蒙着口袋的怪人霍地退了一步,手指着对方才待开口,可是这位头戴竹篓的怪客,却再次摆手相拦接着说道:
“虽说是这一天已经到了,但也可以说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你所恐惧的事情,也永远不会发生。故此我现在大胆地请你将悬心放下,你和这孩子上一代的是与非,思或怨,一切的一切,自此了结。你再无必要带这孩子去了,留下他,交给我,免去这场争搏,也许免去你今后的不少是非,如何?”
那脸上紧蒙着口袋的怪人,半晌没有作声。
天蓉姑娘因为对方问答的话语玄妙隐秘,竟也忘记了发出“雷音灵火”,其他群侠,也已听出答问之间,隐含神秘,俱皆全神贯注在这两个奇异人物的身上,因此鸦雀无声,沉寂至极。
终于那个蒙着口袋的怪人开口了,他用一种令人难以形容的声调,以颤栗但极端严肃沉重的口吻说道:
“朋友!我似乎也应该知道你是谁了,很愿意听从朋友的良言,放弃携带此子而去的初衷!只是——只是我无法在没有得到明确的证据证明朋友你到底是谁以前就此放弃!恕我甘愿和朋友你一搏生死,而分此子谁属,决不作罢,除非是朋友你能够使我相信,你果然是我所想象的那个人!”
头藏竹篓的怪客,闻言突地扬颈发出一阵震天的狂笑,声裂金石,音透九霄,笑罢杨声说道:
“你从根本上错听了我的话,自然也就错想了我是准,看来今夜这场搏战是难免了。既是天意,则难罪人,这柄剑,有人烦我交给你,你接到手可以仔细看看,也许会发现些什么,不过按你适才的错误判断来说,恐怕是徒劳而无功。”
说着他才待将剑扔向对方,而对方却冷冷地说道:
“且慢!设若我真的料错了你是哪个,则怕你也料错了我是何人,贵友之剑,决非送我,我何必多事。”
头戴竹篓的怪客,却不管对方说些什么,竟自抖手将剑扔了过去,并且含有深长意味的笑容接着说道:
“自然我也许料错了你是哪个,不过仍然请你看一下这柄剑,不对的话再还给我就是,何必怕多一事?”
此时那蒙着口袋的怪人,已经将剑柄抓住,一瞥之下,内心一阵颤栗,暗中一咬钢牙,却抖手将剑扔了回去。他更毫不迟疑地说道:
“这柄剑我不认得……”
戴着竹篓的怪人,一边接过剑来,一边冷笑着接口说道:
“这柄剑是口宝刃,从前很长,也有鞘……”
“我已经说过,我没见过这柄剑,多谈何益。”蒙着口袋的怪人,接口这样表示。
头戴竹篓的怪客,蓦地哈哈大笑道:
“就算你没见过,我说说也不妨事呀?”
蒙着口袋的怪人没有答话,头戴竹篓的怪客却喟然沉沉地叹息了一声,抖动着这柄短剑,幽幽地说道:
“此剑本名‘腾龙’,据我那可怜亦复可敬的朋友告诉我说,他得这柄剑的时候,曾为剑的本主……”
蒙着口袋的怪人,不容他再说下去,冷冷地接口道:
“朋友,恕我直言一句,现在不是说故事的时候,再说我也没有听故事的心情,还是办要紧的事吧!”
第二十八章 夜 探
此时果慧禅师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正色对头戴竹篓的怪客说道:
“这位施主可肯将所持短剑,交贫僧过目?”
岂料蒙着口袋的那个怪人,却冷哼一声对果慧说道:
“和尚真愿意多管闲事!”说着他话锋陡转,面向天蓉姑娘说道:
“请姑娘立即发施号令,早定胜负。”
头戴竹篓的怪客闻言哈哈一笑,立将短剑背好,缓缓退了数步,随即气静神宁地稳立不动,似在准备搏斗。
天蓉姑娘经那蒙面怪人提醒,脸上一红,随即娇喝一声“两位准备”!紧跟着抖手将“雷音灵火”发出。灵火出手,变为一支尺长火箭,腾空数丈之后,一声轻爆,化成斗大一个火球,飘浮不坠,火光熊熊。
那蒙着口袋的怪人,此时冷笑一声,对着依靠在古树干旁的梅梦生瞥了一眼,转向头戴竹篓的怪客说道:
“令火已发,朋友你先请。”
头戴竹篓的怪客,闻言一笑,并不虚作客套,道一声“恕我占先”,未见他全身丝毫挪动,却似一缕炊烟般冉冉飘起,势子极端缓慢,上升也并不快捷,最怪的是,上升竟无止境,转瞬已腾拔到三丈多高。
蒙着口袋的怪人,暗中皱了一下眉头,冷冷地说了句朋友好俊的“飞云”功,随即全身微然前挺,已斜飞而起,势子也并不快,像掠波的水燕,渐飞渐高,刹那已斜拔到四丈高矮,但却距离起步的地方,已有十丈!
旁立的一干老少群侠,谁个不是经多识广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但对这两位怪客的奇异身法和罕绝的功力。却无不心服口服,叹为观止。
两人俱皆飞身腾起,但双方相距却有八丈间隔,不知是偶尔巧合,还是内中一人故意的这样安排。相距八丈,身已凌虚,就旁立群侠中的高手,赤魅老怪寸飞和东川犬叟及哮天来说,也自认已经无法交手了。
他等深知本身功力,若在半空相距八丈之时,虽然无法交手搏战,但目下飞身凌虚的两位,却不惧这些。
众侠正忖念间,蒙着口袋的怪人已开口说道:
“敬请朋友你进招!”
章性初闻言暗中一皱眉头,对这蒙着口袋怪人的行径和心胸,颇为不满,深觉此人忒煞狡狯了些。
头戴竹篓的怪客,早知对方心意,暗中一笑,接口道:
“承蒙一再相让,恭敬不如从命,接掌!”话罢,只见他身在半空,竟自迈步平行,踏虚履空如走康庄,一步一步,若天仙凌云,渐疾渐高!
及哮天等人全是识货的行家,竟也目瞪口呆,如痴如傻!
蒙着口袋的怪人,起步膊高之时,已存诡诈,有心斜行高拔,令对方进攻,如此凌空八丈,即使对手功力高超得能够进攻,内力真气亦绝难持久,自己则可以逸待劳,举手投足间致胜,不料对手之高,出乎意料之外,竟能凌虚平步,并可节节升高,惊惧敬佩之下,不由扬声说道:
“这绝传人寰的‘天风行云步’和‘御空九环’身法,今日重现武林,阁下是‘不归谷’的什么人?”
头戴竹篓的怪客,朗声答道:
“月明,何来‘天风’?非仙,怎能‘御空’?人在胡云‘不归’,阁下所言我一句不懂,接招!”接招二字出口,人已到达身前,右手二指巧点“丹田”重穴,左手化掌,平起下压,直击顶门!
那蒙着口袋的怪人,自从适才目睹对方,竟会“天风行云步”和“御空九环”之法,已知本身功力不敌。
但他仍有自信,凌虚交手,全凭一口真气,题目既是“先落地者为负”,游身云空,避以待时,自己足能应付。他所惊凛的是,这种绝传人寰的功力,世上应该只有一个人会,这个人和自己的渊源极深,决非对面的怪客!
“御空九环”和“天风行云步”的功力,乃天下第一神功内九般绝技中的两种,怪客竟具这等身手,怎得不惊。
他脑海中电旋般闪过一件往事,不由恍(书)然(网)大悟,才待出声扬喝,对手指掌已到,百忙中突泄真力,全身迅捷下降了丈余,双手凌虚巧甩,“神鹏转翼”,再次斜拔而起,又远去了两丈,躲过对手的攻击!讵料在他身形暴泻,翻转,再起,斜升,刚刚稳住的刹那,耳旁微风已到,只听得对手说道:
“好身法,阁下再接一招!”
此时他已知对方高过自己多多,但仍不服输,猛然施出全身功力,一声长啸,身形暴缩成一团,倏地伸展,状若飞天神龙,疾似寒夜流星,又向斜方射出数丈,巧妙地摆脱对手二次攻击。适时他已相距起步的地方,约有二十丈远,蓦地想起一事,暗呼一声“不好”!念头尚未转过,对手已若疾矢般追到,并已第三次扬声喝打,这蒙着口袋的怪人,此次无法再躲,忿施全力,以备硬搏一掌……
此时突然有一条人影,自凉风桥头的地方,划空飞出,捷逾云燕,已到了呆依在古树树干旁那梅梦生的身前,手抓起梅梦生,双足猛顿,背相凌虚搏斗中那两位怪客的方向进去!
半空中两位奇绝的怪客,在双掌即将相接的刹那,俱已发觉有人乘机掳去梅梦生的事情,头戴竹篓的怪客,倏然适时停手,
身形霍地自半空回转,发出一声奇异凛人的长笑,迅捷无伦,全身射向那偷掳梅梦生的夜行人而去!
那人虽然飞纵得极端快速,起步又早了二十多丈,只是这奇异的怪客,功力太高,就只霎眼光景,已是首尾相连。头戴竹篓的怪客,当追临那人身后时,怒叱说道:
“鼠辈再不停步,你是自寻死路!”
那夜行客竟不听命,反而加速前进。
这次惹恼了怪客,冷哼一声,凌虚曲指,才待弹下,另外那位蒙着口袋的怪人,也已追来,见状喝道:
“梅三丰,你莫施辣手,那是小徒。”
此言一出,群侠大惊,头戴竹篓的怪客闻言停手,身形却已越过了那劫人的夜行客,只见他略一伸臂,梅梦生已到他手中,那奔跑着的夜行客,却似断线风筝般,被倒甩而出,所幸蒙头怪人适时赶到,半空将门下抓住,一起纵落地上,方保残生!而那被蒙头怪人称之为梅三丰的怪客,却冷冷地一笑说道:
“我非梅三丰,你却是司徒雷!”
群侠闻言,不由又是一惊,纷纷自远处赶来。
头戴竹篓的怪客,接着扬声向天蓉姑娘道:
“并非是我不守信约,只因适才若非我一步赶到,梦生必遭劫持,我乃由他人手中救下此子,已与前约无关,就此告辞。”
话罢不容他人发问,已抓扶着梅梦生,疾射投向远处,刹那身影消失在极暗之中,群侠目注怪客消失地方,如醉若痴,呆立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今朝事事出乎意料,件件动人心弦,难怪他们莫知所从了。
片刻之后,他们才记起来此处还有另外的一位怪人,正可诚意相叩内情,以释重疑而解迷津:哪知转身看时,被带走梅梦生的怪客,称之为司徒雷的蒙头怪人,和他的门下弟子,竟也已无踪影,
群侠不禁叹息,个个感慨无已,尤其是赤魅老怪寸飞和东川犬叟及哮天夫妇,将己比人,豪气尽丧。
首先是赤魅老怪寸飞打破沉寂说道:
“峨嵋之行,可谓不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蠢徒功力已废,叛师背道本应处死,今朝所见,使老夫恍悟人生,饶他一命,任其自生自灭吧!自此老夫不再言武,并与诸君告别。”
说着由身旁取出长短两只黑色皮囊,转对天蓉姑娘说道:
“长皮囊中,为老夫所练‘雷音灵火’,短皮囊中,乃百三十六枚‘紫烟雷音金针’,老夫归后即隐深山,持此已无用处,姑娘慧心仁性,若不嫌弃,敬请收留以供未来之用如何?”
话罢寸飞不管天蓉姑娘收否,将皮囊硬塞在她的手中,向群侠拱拱手,道声“珍重”,飞身纵步而去。
果慧禅师此时方始喟然长叹一声道:
“夜深雾重,峨嵋盛春如秋,何况此时,往者已矣,众位施主还是暂且回转小寺,再为商量行止一切如何?”
众人自无话说,随即回转伏虎禅林。
静堂中重燃炉火,群侠围炉共话,及哮天长叹一声说道:
“但愿这两位一是梅三丰,一是司徒雷。”
端木云也相继长叹一声道:
“否则等到神鸦崖下的古寺中时,咱们怎样向沈珏娘分说?唉!”
章性初沉默无言,果慧禅师慨然说道:
“其一是昔年的剑圣司徒雷,已无问题,至于带走梅少侠的那位,是不是美剑客梅三丰,贫僧就不敢说了。”
天蓉姑娘此时接口道:
“高僧怎知那脸上蒙苦口袋的人,是司徒大侠呢?”
果慧禅师苦笑着摇头答道:
“女施主为伏虎禅林之福星,今朝这千年古刹,幸脱火劫,乃女施主一手所赐,按说贫僧不应相瞒,但事情内容复杂诡秘,贫僧实有不得不隐藏事实的极大苦衷,伏请女施主多多原谅,并请相信贫僧之言不虚就是。”
章性初却突然开口问道:
“禅师能否诚坦答我数问?”
果慧禅师看了他一眼,默头表示愿意!
章性初皱眉沉思着问道:
“梅三丰当真自二十年前进入不归谷,至今……”
果慧禅师未让他说完,即正色答道:
“贪僧自昔日和梅施主一别,至今未再谋面,彼时梅施主声言即将进入不归谷,他是否已经进去过,恕贫僧未曾目睹,不敢妄言,但依常情料断,梅施主除非被困谷中以外,再无二十多年不闻音信的道理。”
章性初闻言点了点头,却突然单刀直入地问道:
“据禅师声言,自昔日蓉城被群盗所困,身受重伤浴血苦战,幸为赤魅老怪所救,然因伤势过重,终致双腿残失,后返峨嵋,始终再未离开伏虎禅林,只是适才在下冷眼旁观,禅师功力似尚胜过我等……”
果慧禅师仍然早一步接口答道:
“不瞒众家施主们说,贫僧残腿之后,曾遇奇缘,只因此事目下无法向人说明,尚请原谅贫僧苦情。”
章性初面色一正,低沉地接着问道:
“禅师所言,司徒雷手抄的那卷文件真迹,藏于寺中不翼而飞,至今下落不明,可是实情?”
果慧禅师闻言略加沉思,章性初已郑重地接着说道:
“此事本来与我等无关,禅师若有难言之隐,不答也罢。”
果慧禅师喟叹一声道:
“贫僧出家之人,佛门弟子,本不应诳言欺心,只因此事牵连甚大,贫僧曾对佛祖立誓,不见梅三丰本人,决不将实情泄露,是故任由救命恩人寸大侠百般询问,亦未曾吐露只字……”
章性初已知心中所料之事不虚,急急接上一句道:
“难怪禅师敢说,那脸上蒙着口袋的怪人,就是昔日扬名武林、威震江湖的剑圣司徒雷了。”
果慧禅师面色一红,并没有接话,及哮天夫妇因梅梦生被掳,心情沉重,闷坐一旁始终没有开口。
天蓉姑娘突然记起一事,问及哮天道:
“怎么没看见那四条獒犬呢?”
端木云这才霍然记起黑儿的事来,思索着对老伴道:
“不是章姑娘提及,我几乎忘记,你独自进寺之后,黑儿们像是发现了什么,竟不听吩咐飞驰而去,直到那两个怪人动手,也未见他们回来,后来事出意外,只顾为梦生担心,反而忘了它们。”
及哮天皱着眉头烦躁地说道:
“黑儿们丢不了,倒是梦生的事,令人悬念。”
章性初瞥了果慧一眼,有心地自言自语道:
“奇怪,假若蒙着口袋的怪人真是司徒雷,见到我这昔日的老友,怎地连个招呼也不打呢?他指明头戴竹篓的怪客是梅三丰,莫非那梅三丰真的已从不归谷中脱困而出,还是另有其人呢?令人百思莫解的是,他两个人为什么争着要捞带梅梦生走,是上哪儿去?禅师你可愿指示个中原由么?”
章性初说着说着,突然转问果慧,果慧未曾有防,闻言不由自主地脱口说道:
“是非恩怨起自一念,那司徒……”
他说到这里,才突然醒悟上了大当,立即停住了话锋,章性初已然断定果慧禅师知道不少有关不归谷的隐秘之事,遂正色说道:
“禅师有难言之隐,在下等怎敢一再迫问,只是如今梅梦生被掳,及大侠夫妇和沈珏娘又有约神鸦崖下,设若至时沈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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