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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谷-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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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哮天故作正经地说道:
“没有什么鬼值得捣呀,难道你当真碰上过……”
端木云知道老伴儿的毛病,立即假怒地说道:
“什么真呀假的,再不说清楚……”
她这一手还真灵,及哮天慌不迭地说道:
“别急别急,你看看这封信就明白了。”
说着把那位头戴竹篓怪客的留函,递了过去,端木云看完了信柬,这才明白一切,她本来想要说出自己巧得蓝色怪烛和奇书之事,但转念之下,有了个决定,她要暂时隐秘起这件事来,好
在怪客函中曾经说明,他俩不问,她也乐得不说。
最后他们三个经过一番计议,决定在这女娲石像腹中,再等些时,因为他们认定天蓉姑娘,迟早会到。
哪知他们计算时刻,等了足有两个时辰,仍然不见天蓉姑娘来临,此时章性初已对姑娘放下悬心,怪客函中曾说,天蓉姑娘要是走了最左边的那条甬道,其间定要经过一座“灵骨神堂”,若能“宁神生慧”,必然另有奇遇,说不定天蓉姑娘,此时已有奇遇面不走这条归路了。
他们再经商量,决定留下一封信柬在这石像腹中,万一天蓉姑娘前来之时,也好了然一切情形。
目下虽无纸笔,留函却是易事,只要以金刚指力,刻字石壁,并附插一件明显的物品,则不虑姑娘看不到它,但是问题却又来了,他们怎样才能退出这石像腹中,而回转所居的洞府呢?
适才端木云闯进来的那个门户,至今未曾关闭,但是这条路非但遥远,并且也不合怪客函中所言,何况寝陵已封,晶屏阻路,未必能够畅通无阻,想到这里,找寻门户又成了当前的急务:
端木云这时突有所悟,指着她进来的那道门户,皱眉说道:
“哮天,刚刚你不是说过,在你们误触机关之后,被困水域,幸而章大侠识破一切,才发觉这座石像会自动地后退和前进吗?”
“不错呀?难道你又发现了什么不妥的地方?”
“嗯!我觉得这件事很怪。”
“怪?我却觉得你说它怪,才真令人奇怪呢。”
及哮天猜不透端木云想的事情,故而这样回答。
端木云指点着尚未阖死的门户说道:
“哪个和你抬杠,你仔细看看,刚刚我误打误撞闯进来的这个门户,应该算是在女娲石像的哪一部位?”
“这太简单了,它在女娲石像的……”
及哮天不加思索,脱口说出简单二字,等他说到“在女娲石像的”这句话后,下面却遭遇了困难,因而停顿。
原来按照端木云闯进来的门户计算,它是在女娲石像的左腿下,这本来没有什么不对,门户极可能开在任何一个部位上,令人惊诧不安的是,女娲石像是座能前进后退的活像,不管石像的四周岩石有多深,多厚,在石像并未挪动的时候,多么严丝合缝,不露缝隙,但当石像后退之时,却必然要和左右的天然石壁分开,设若石像上面开有门户,适才水淹女娲鼻准之时,这石像腹中,岂不灌满了水?再说端木云来处的洞口,也非被大水淹掉不可呀!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不沦石像腹中或端木云所经过的来处,却都滴水皆无,这怎叫端木云不觉得诧异呢?
章性初此时已经明白了端木云所谓奇怪何在,他苦思有顷,抬头看了看他和及哮天跌落的来处,皱眉说道:
“嫂夫人怀疑得对,我与大哥是由上面跌落女娲石像腹中的,情形和嫂夫人遭遇的一样,这似乎是说不通的事情。
但是唯有一个原因,可能如此,现在我们已经由根本不通的地方,跟进石像腹中来了,再去贯串道理,要容易得多,至少这‘不*’二字,是被否定了的,换言之这是通的路径,那么我们只要找出怎么才能‘通’的道理来,非但疑问自解,说不定还能发现退出的门户。”
“老二,这要靠你了,像我们困在甬道中一样,那么难猜的‘前进是死,后退是死,怎能不死’,你都能推断出道理来,这小小的一点玄虚,我深信难不住你,多想一下,别着急,好在有的是工夫。”
及哮天笑着说出了不费力的话来,章性初答道:
“大哥,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那次要不是大哥说了句赌气的狠话,小弟又怎能解破那般玄妙的哑谜呢?”
及哮天闻言哈哈笑道:
“你的意思可是再要我发发狠,说句狠话提你个醒?”
章性初明知那次事属巧合,但却成心答道:
“正是此意,小弟恭候大哥的神示。”
端木云适才曾经听说了他俩的种种经过,闻言笑叱及哮天道:
“你可真够厚脸皮的,瞎猫碰上死耗子的事,百年来或许有那么一次,天天想碰,没那么好的事。”
及哮天解嘲似的答道:
“古有守株待兔,今有……”
“今有‘老不要脸!’真亏你说得出口来。”
端木云不等及哮天话罢,就接上了这么一句。
及哮天有些羞恼,盯了端木云一眼低声喃喃自语道:
“真是活冤家,天若有绳,我定然躲到天上……”
他声音虽低,但是端木云和章性初都听了个清楚,端木云怒叱一声“老不死的”!章性初却拍手欢呼道:
“对了!‘躲到天上’,‘躲到天上’!一点都不错!”
端木云闻言一愣,章性初却接着说道:
“大哥这句话又说到‘节骨眼’上啦,小弟已经想明白了门户所在,先给蓉儿留函,咱们就能走了。”
端木云尚在木愣,及哮天却引导地对她说道:
“老乞婆,你听见了没有,瞎猫碰上死耗子的事,未必不能天天有,这一回可不又叫我碰上了。”
端木云没有理他,章性初却已提集真力,在石壁上给天蓉姑娘留起字来,然后撕下了衣衫的里襟,硬插在石壁之上,这样天蓉姑娘不来则罢,只要来到她定然不会看不见这大的标记。
章性初留字事了之后,极有把握地对及哮天道:
“大哥,麻烦你把咱们练功夫必用的物件带好如何。”
及哮天闻言一笑,将应用之物一股脑地包在衣衫之中,章性初指指上面,含着神秘的笑容说道:
“小弟先上,当前开路。”
“慢着章大侠,我不懂你怎能有这大的把握。”
章性初尚未回答,及哮天却接口说道:
“何必一定要懂?我保你不错就是。”
“你好像比别人聪明似的,上面准有门户吗?”
端木云不客气地罚问及哮天,及哮天正色说道:
“我虽然不够聪明,但却够笨,至少我不多说多问,尽管跟着走,结果平平安安到了此地,你就省点心,少给我和章二弟添点麻烦,收起你那些聪明问题,学学我笨着点儿,吃不了亏的。”
老枭婆无言可答,只好闷不作声,但她心中却不相信章性初真能凭着及哮天的一句闲话,找到门户。
她准备在无法成功之时,再好好地训训老伴儿。
此时,章性初已飞身登上他们曾经跌落的高处,那里本来是个活动的翻板,章性初胸有成竹,安然纵上。
他自及哮天说到“天要有绳”的时候,霍然想起了被困水阵之后,曾在女娲石像头上摸了一把的事情,那时他曾偶然发现石像头顶地方,有道寸深槽缝,不过因为急欲思索退水之策,并未深究,现在被困石像腹中,及哮天一言提醒了他,他深信那道寸深的沟槽,必有隐秘。
但是仅此一点,章性初仍然不敢断定那时绝密门户所在,他还有一个发现,那是在他首先跌进暗道之时目睹之事,当时他也没有想到个中奥妙,如今却能贯连整体,悟出了其中的道理。
他登上翻板,再次注目,适才跌落刹那,目睹的那道长方形深槽,果然是在石像前脑地方,越知所料不假。
此时端木云和及哮天,也已飞拔而上,只因翻板极活,故而他们是紧提着一口真气紧紧附倚在石壁上面,
章性初却已抓住了顶上的石壁,只能伸出一只手来,去试摸那个长方形的深槽,终于发现了暗钮听在。
他惟恐另有其他变化,立即嘱咐及哮天夫妇道:
“不归谷主安排事务极为奇妙,小弟诚恐门户开启之时另有变故发生,彼时小弟无法兼顾,大哥要小心些!”
及哮天此时深信章性初之言,立即说声“理会得”,并暗示端木云当心,其实端木云早因身困灵堂之时,尝过苦头,已成惊弓之鸟,刚愎之性尽去,得示自是加倍地注意而不敢懈怠。
神手仙医目睹及氏夫妇已有准备,方始猛力按动机关,哪知这遭并无其他变故,那长方形的槽痕,果系门户所在,这时已丝毫不带声响地高高支起,章性初首先拧腰而上,及氏夫妇相随登临。
当章性初及哮天出得门户之后,注目之下,不禁欢呼,原来他们正站在女娲石像正面的前脑之上。
这次先由及哮天夫妇飞身纵落,三数丈高,自是轻飘飘纵下,章性初缓缓将秘密门户扣死,继之下来。
三条甬道,唯有这一条再无阻拦,三个欣慰无比地疾纵返回所居洞府,他等飞纵快极,刹那已然接近了出口。
在相距出口十数丈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及哮天,倏然止步,端木云和章性初,业已发觉了变故,他等不禁彼此打个招呼,极端小心地戒备着,并悄静地窥听外面所有的一切动静。
哪知适当此时,外面传来一声冷笑,接着有人说道:
“你们三个是自己出来,还是要老夫兄弟进去呀?”
及哮天等三人,都是久行江湖的高明人物,彼此再打个招呼,摇摇头,并不开口,外面却又传来话语道:
“你们自认为功力不差,其实在三十丈外,老夫兄弟已经发觉你们疾行而来了,故意弄出些许动静,一试尔等,乖乖地出来,老夫兄弟并不难为你们,只不过要问你们几句话而已,若再迟延,却是自误生机了!”
此时他们已经想到对方之言不虚了,否则断然不会直接了当地说自己是三个人,但是却有一件事情并不明白,怪客两次留函,声言拿自己一行当成朋友,并指点居处,却又怎的在此时此地,埋伏……
他们念头尚未转过,外面冷笑之声又起,继之是一个极端冷酷而暗哑的声音,如敲破锣一般说道:
“对这种东西,哪来的如许客套,适才几乎被困在那个倒霉的阵中,万幸有条聪慧的黑狗带路,才来到此处,此间已非雷大哥在时的安排,自然所遇之人皆系敌者,干脆我进去抓他们出来算了。”
端木云脾气本就火爆,这时记起怪客第一封信上的话来,甬道外面的人物,八成就是信中所谓的“强敌”了。
她由外面人物的话语中,听出来这些东西本来已经被困在怪客所设的阵内,而由一条黑犬带路,方始逃出阵来,不问而知,那条黑犬必系小黑无疑,怪客再三烦请果慧禅师言明,勿令獒犬进谷,是自己坚执成见,不听此言,带犬进谷,如今果然应了老伴的话,生出了是非。
端木云想到这里,不禁又羞又恼,竟然开口叱道:
“外面是什么人?报个名姓出来。”
她话已出口,及哮天和章性初拦已不及,外面却适时传来一阵冷凛森人的狞笑,随即又有一个声音深沉地说道:
“你当真要问?”
“你们三个可有个名姓?”
端木云也是聪慧至极,她由对方说话声中,听出也恰是三人,故而有心反问一句,使对方也惊奇一下。
哪知外面的三个人物,说起来,连武林三圣中的“圣僧”和“异丐”,对他等都不敢轻视,端木云又怎能骗得了人家?
果然在她话声刚刚停下之后,外面人道:
“贱婢活得不耐烦,竟敢在老夫兄弟面前施弄狡狯,老夫兄弟有个规例,报名之后,对方即是死数,贱婢既然要问,自能令你称心如愿,还有另外的两个小子,是否也和贱婢一样要……”
章性初机警过人,他示意及哮天夫妇严加戒备之后,并不容得甬道外面的这人把话说完,冷哼一声,平淡地接口说道:
“你们先给我住嘴,老夫这不归谷中,还由不得尔等张狂,这里明明有四个人在,尔等却当成三人,自以为天视地听的小技,已有心得,哪知也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适才我那小小的阵式,尔等已经无法走出,若非好友东川犬叟夫妇所养之獒犬代尔破阵,此时尚在阵内,还有脸大言不惭地狂吠不体。”
“刚刚问及尔等名姓之人,就是东川犬叟夫人,端木女侠,尔等受其所豢獒犬之恩,尚未报答,竟敢无礼至此,蛇鼠之辈,怎样也难成气候,老夫懒得多费手脚,尔等不是要进来活捉老夫及诸友吗,那就请进好了,老夫倒要看看你们这群东西,有多大的火候,多高的功力?”
他这番话,丝毫不用真力,那是因为他明知外面的人物,功力高过自己多多,略带真力,对方即能由谈话声中,分别出你的内力深浅,进而解破真伪,他假冒怪客的身分和言辞,虽然甚感羞愧,但此时此地,是*不得已而为之,也难说应该与否了,说完之后。他还冷笑了两声。
及哮天夫妇不由心服章性初的应变才能,章性初笑罢之后,又附耳用极低的声音,对及哮天说道:
“及兄别出声响,和嫂夫人退向女娲石像地方,万一之时,小弟只好引他等前往彼处,以水阵相困!”
及哮天尚未回答,外面的人物已接话说道:
“适才说话的朋友,可能示下名姓。”
章性初料知对方已被暂时瞒住,立即答道:
“老夫不惯遥遥相谈,或是尔等进来,再不滚到洞府正中石室之内相候老夫,老夫陪好友游罢这‘九连’阵后,前往相会。”
他很够聪慧,此处仅有三条甬道,他却说什么“九连”阵式,外面的三个人,已然吃过阵法的苦头,闻言或许不敢妄自闯入,如此他们就能从从容容地退向石像所在,而躲过此劫。
果然,外面的人物不愿再次涉险,闻言之后互相低声计议起来,哪知人家商议了片刻之后,却另外有了个奇妙的安排,对方这一招却出乎了章性初的意料之外,这真是人有千算,不如老天一算了。
他们见外面的强敌尚无动静,正在心喜得计,不料蓦地传来犬吠之声,那四条獒犬,已自甬道中飞驰而来。
章性初不由大惊失色,悄对及哮天夫妇道:
“对方狡诈多谋,竟然用犬带路,一切安排皆成泡影,强敌即将来到,大哥和嫂夫人立请先退,小弟……”他话尚未完,人影闪处,面前已平添了三个瘦长的老者,他们都是一色玄衣,停步丈外,注视着章性初等。
事已至此,章性初和及氏夫妇,只有沉着应付,强压着内心的不安,也若无其事地看着这三个怪异人物;獒犬由小黑率领着,已扑在端木云的身上,欢啸摆尾,并不停地回吠那三个老者几声,看来它们都曾吃过苦头,端木云心疼獒犬无故遭屈,又恨这三个老者恶煞蛮横,已存万难之时一拚的心意。
这时三个老者正中那人,冷峻地沉声问道:“哪一位是适才说话的主人?”
章性初看看及哮天,他们无法回答那人,目睹斯情,冷哼了一声,才待再次开口说话,章性初却已压低噪音道:
“主人已去,我等皆系此地的客人。”
“哦!阁下贵姓?”
“在下章性初。”
“原来是神手仙医章大侠,这两位大概是东川犬叟及大侠夫妇了,请问主人是由何处而去,去时有多久?”这人极具威严地问个不停,端木云却不愿再耐。
第五十四章 再现侠踪
她冷冷地盯了这三个老头儿一眼,接口说道:
“你们又是谁?哪个应该听你们的询问!”
三个老者互望了一眼,仍由中间那人答话道:
“你们可曾听说过‘天鹏三鸟’?”
端木云闻言自是心头雪亮,她已知面前的三个老者,必是昔日令武林侧目的天鹏三鸟了,若沦敌我双方的声威和功力,端木云自然了解以三敌一,尚未必是对方的敌手,但她个性强毅,立即冷笑答道:
“听人说过,可惜未曾谋面。”
“老夫兄弟即是天鹏三鸟,你们无妨好好看看。”
“端木云虽是女流之辈,却曾会见过不少高人异士,你们三个当年虽曾有些声威,看一眼足够,却怎值得再看。”
“端木云,若以老夫昔日的脾气,此时你已横尸于斯,老夫如今不愿多杀无辜,识相些答我所问……”
章性初此时已经想出了对策,不容对方话罢,拦口说道:
“章某向以道理为先,姑不论你们是什么人物,敌欤,友欤,如今这座洞府,章某等三人为暂时的主人,有话请落座后再谈,断无如此待客的道理,若是三位心无所惧的话,请随章某前来。”
说着他作了个肃客的手式,当先坦然向甬道外面走去,及哮天夫妇继之相随于后,天鹏三鸟没有出声阻拦,竟让他们自身前通过。
及哮天虽然相随在章性初的身后而行,但却心中忐忑难安,他不知道到达洞府之后,章性初如何应付对方。
刹那之间,已经走出甬道,章性初却突然对端木云道:
“稍停小弟与及兄在右洞待客相谈,敢烦嫂夫人*劳一下,取些甘泉供客饮用,略尽主人的本分如何?”
端木云答应了一声,及哮天闻言却已了然章性初的应付方略,不由暗中心佩不已,故而他也接上一句话道:
“对了,你顺便喂喂小黑它们。”
天鹏三鸟狡诈过人,闻言自是不停地在心中忖转,猜测其中的用意,但却找不出章性初话中的毛病,只好互相示意一下,他们三人早已发现及哮天狼狈的情形,却也想不出个中的原由。
钻出三尺圆洞,回到正中的洞府,及哮天放下那些包在衣衫之中的物件,自行囊中找出来替换的鞋袜和衣衫,天鹏三鸟暗中再次互相示意一下,在及哮天更换好鞋之后,内中一人开口说道:
“老夫不能不奇怪你的鞋裤……”
章性初仍然不容他把话说完,含笑肃客右洞道:
“及兄的鞋袜,说来好笑,咱们还是落座后详谈吧。”
说着章性初及哮天,头前带路拐进右面甬道,天鹏三鸟适才已经仔细搜索过洞中,故而坦然相随于后。
端木云却留在正中洞内,并未前往,当时天鹏三鸟曾经相互示意过,终于认为端本云无多大作为,故而没有发话阻拦,再加上三鸟探信自己的卓绝功力,不惧章、及弄鬼,方始不去追问。
右洞中,章性初瞥了及哮天一眼,及哮天已知章性初的用意所在,遂也回了一个眼邑,井转向天鹏三鸟道:
“此间仅仅这座洞府,设有蒲团坐位,故而章贤弟恭请三位大驾来到这里,如今即请落坐相淡”
天鹏三鸟自从相随章性初行后,始终未发一言,至此仍不开口,各自找了一个蒲团立于其前,并不坐下,似乎很有礼貌地在等待着主人,章性初和及哮天,也走近蒲团对天鹏三鸟拱手说道:
“三位请坐。”
说着他俩当先入生,天鹏三鸟方始相继坐好,三鸟刚刚坐下,已经觉出蒲团冷凛透骨,他们曾经暗忖过可能上了章性初的大当,但在转念之后,知道断然不会,因为他们所坐的蒲团,并非对方指定,而是自己临时随心所选,章性初绝对没有办法在蒲团座上,施弄玄虚。
但是他等仍然不能放心,内中一人说道:
“室内如阳春三月,怎地这蒲团却冷寒若冰?”
其余两人,也同声说道:
“不错,这可真是怪事。”
他们互相简单的两句对话,却证明了三个人所坐的蒲团,是同样的冰寒,章性初这时含笑说道:
“也许我和及兄是习惯了些,三位无妨更换位置。”
天鹏三鸟互望了一眼,点头说道:
“其实冷一点倒舒服些,只是主人既然有此盛情,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坐近一些,谈话也比较方便。”
说着他们各自又找了一个蒲团坐下,哪知依然如坐寒冰之上,但是这遭却再也不好意思说它凉了。
章性初心中暗笑,当先开口说道:
“适才三位曾经问过及兄脱落鞋袜之事,说来好笑,我等至此作客未久,由主人相伴而行,及兄不眼主人听说不归谷中阵法,有心相试,结果竟被困住,所幸识得厉害玄妙,但却已将鞋丢失。
三位刚刚也曾说过,被主人所设阵式困住,幸有獒犬带路出阵,当知章性初之言决无虚假……”
及哮天早已会心,此时却接口说道:
“话虽如此,我仍然并不心服,大小阵式我们试过了不少,若非忒煞劳累,断然不会被水阵听困!”
章性初闻言哈哈一笑,摇头说道:
“及兄的话固不错,但是我等设若是存着敌意而来,阵法发动之后,恐怕难说‘忒煞劳累’四字了吧?就算是已经疲倦不堪,双方既是成仇,主人断无停止阵法容你休息的道理,是故说来……”
“可不是及某矫情,最后我不是仍然脱出危困了吗?何况当时是由我一人破阵,若与二弟你并肩作战……”
“及兄的话也有些道理,怕只怕……”
他俩只顾说个没完没结,天鹏三鸟却早已不耐烦,并非他们不愿在及哮天章性初的对话中,听些虚实情形,只因坐处冰寒透骨,冷凛的感觉一时胜过一时,此时已经觉得极不舒服,故而内中一人打断了话锋说道:
“老夫兄弟不想多听这些,愿与两位谈点正经事。”
章性初闻言立即正色说道:
“三位请恕我等待慢之罪,只顾谈说自身的事情,忘记了三位贵客,三位说吧,凡章某知者,无不尽言。”
天鹏三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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