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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谷-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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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请恕我等待慢之罪,只顾谈说自身的事情,忘记了三位贵客,三位说吧,凡章某知者,无不尽言。”

天鹏三鸟此时全是紧皱着眉头,一股奇寒之气,由椎骨腾升不已,小腹渐觉不适,只好提聚真力相抗。

及哮天已经看出了个中情形,接话说道:

“不论三位是想问些什么,及某却要首先声明几件事情,第一、我等来此作客,对任何人都没存着敌对之心。”

“第二、不问别人的是非恩怨,也不参与他人的争战仇杀!”

“第三、断然不容有人侮蔑!”

“第四、我等对不归谷中的一切,十分陌生,三位所问,最好不涉及此点,否则请恕我等无法答复。”

天鹏三鸟闻言,一阵冷笑,内中那个哑嗓的声音说道:

“老夫兄弟也有几个规矩,第—……”

章性初不容他说话,立即严肃地说道:

“章某必须再提醒三位一句,是三位向我等相询,并非我等有求于三位,是故闻下那些规矩,似乎没有说它的必要。”

天鹏三鸟已然恼怒,闻言正欲发作,端木云却适时来到,她横扫了天鹏三鸟一眼,对及哮天说道:

“怎么样,还没有谈完?”

及哮天暗中焦急,却故作从容地说道:

“刚刚谈到正题,你替客人倒的水呢?”

端木云投有好气的说道:

“谁是客人?”

及哮天指着天鹏三鸟说道:

“这三位不是我们的客人吗?”

端木云再次瞥了天鹏三鸟一眼,冷冷地说道:

“我们作客未久,又不知他等来意为何,恕我不能替主人接待他们。獒犬无端生事,救出他等已然不该,要是主人问及我等,我等又拿什么话来解释?天已经亮了,依我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

章性初和及哮天,想不通,端木云为何态度突然转变,话锋不留丝毫情面,此时天鹏三鸟虽说已中“寒木”之毒,但却无伤他等目下的功力,设若惹恼他等,当真为敌,岂非不了之局?因此傻愣地看着端木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端木云却不管这些,转对天鹏三鸟说道:

“你们听明白了吗?我们不能代替主人来接待你们三个,天已经亮了,你们要到什么地方,应该就去啦。”

天鹏三鸟彼此打个招呼,冷笑一声说道:

“端木云,你可是前来逐客?”

“是又怎么样?”

端木云冷冷地这样回答。天鹏三鸟嘿嘿两声又道:

“那你们是有心和老夫兄弟为敌了?”

端木云仍然是用刚才那句话回答天鹏三鸟道:

“是又怎么样?”

“怎么样?哼哼!怕你们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一定吧?你们敢保证若与我们为敌之时,还能够生出这座洞府吗?首先想想你们所坐的蒲团吧……”

章性初因为猜不透端木云突然这般说话的用意,但是事已至此,只好顺着端木云的话锋,警告天鹏三鸟。

他刚刚说到要天鹏三鸟想想所坐的蒲团,下文尚未说出,天鹏三鸟已经极感惊惧地厉声接口说道:

“章性初,你说这蒲团怎么样?”

“你们自命是天下绝少敌手的人物,怎会坐在这小小的蒲团之上,无法忍受,却必须提聚真力和它相抗呢?”

“废话少说,老夫兄弟问你蒲团怎样?”

章性初这时也冷哼一声说道:

“蒲团仍然是个蒲团,它不会怎样,只是它本身为‘寒木’编织而成,其性阴绝,坐则必受阴毒蚀骨之伤,此时你们三人,已皆身受其害,设若再与我等为敌,姑且不论胜败如何,哪个还能代……”

天鹏三鸟不容章性初说完,立即纷纷站起厉声叱道:

“匹夫,你们暗中弄鬼,还敢出言威胁老夫兄弟,这点阴寒之毒,算得什么,老夫自有疗治之策……”

他们的话语未尽,室外突然有人冷笑一声说道:

“怕不容易了吧,昔日雷啸虎偶一不慎,尚且费了年余的工夫方始*净寒毒,何况尔等三人!”

天鹏三鸟闻言一惊,厉声喝问道:

“外面什么人在暗中接话?”

室外冷笑之声又起,接着说道:

“不归谷中不分昼夜,皆无暗处,何况此时天已大亮,尔等不是曾欲追问谁是主人吗?

怎地主人来到,尔等反疑神疑鬼起来。”

说着自外面甬道中,走进来那位头戴竹篓的怪客。

及哮天和章性初,当室外突然有人说话的时候,已知必然是怪客来到了,否则端木云决不会对天鹏三鸟那种态度。

此时一见果然是他,不由相继站起,怪客却摆手说道:

“两位自管用功,我来发付这三头怪鸟就是。”

说到这里,怪客才调转话锋对天鹏三乌说道:

“是束手被擒,还是必欲一搏,任听尔等一言!”

天鹏三鸟自怪客走进之后,俱皆注目不懈,只因此人头上戴着个竹篓儿,遮住了整个的面目,无法看出年纪大小和丰神内功的高低,是故也无从推测此人身手有多么高妙,但是对方曾经开口说过雷啸虎的名子,天鹏三鸟不能不加倍地谨慎和小心,他们迟疑了片刻方始答话道:

“你能报个名姓吗?”

“不能!”

怪客干干脆脆地以两个字来答复他们,三鸟再次问道:

“是不能向人提起,还是另有缘故?”

“你们自峰顶巧渡飞崖,仗恃身着‘飞翅’玄衫,下临不归谷中,所为乃接获‘九子血灯’之命,前来拯救被困谷中的昔日魁首!尔等并非专为拜访主人而来,又何必多问名姓?

再说尔等天鹏三鸟,虽是当年黑道中无敌的三大高手,自命除雷啸虎外,余无心服之人,但在我的心目之中,却还不值什么,因此尔等不配来问我的姓名,适才我曾说过,你们是束手被擒,还是竟图一搏,快点说吧!”

天鹏三鸟闻言之后,脸上同时掠过一丝残酷阴狠的杀意,表面却故作从容,含着奇特的笑意说道:

“听你之言,好像是无所不知了,老夫兄弟虽然被武林中人称之为天鹏三鸟,实在的名姓却无人知晓,你既出言玄妙,颇似有些火候的人物,又说雷当家的是被困在谷中,可能说出老夫兄弟的名姓和来历吗?”

怪客闻言轻蔑地发出一声冷笑说道:

“这是容易不过的事情,只是我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别再多耗时刻,赶快答我所问,我还有客人要招待呢。”

天鹏三鸟始终不能断定怪客的身分,不由彼此打了一个招呼,他们想了个极为毒辣的主意,用不着把话说出口来,只凭他们多年相共相从的性格上,彼此已然会心所谋之事,才待回答怪客所问,哪怪客却又冷笑一声接口说道:

“尔等昔日作恶多端,本应一死,但我发誓不杀一人,故能留尔活命,不过,要想在我的面前弄鬼,那却是自讨苦吃了,章、及两位,乃我之客,尔等若敢妄下杀手,必遭恶报,不信就试试看!”

怪客话说到这里,天鹏三鸟不能不觉得惊心动魄了,他们刚刚决定,稍待动手之时,由一人先将怪客敌住,其余两个,趁机将章性初及哮天等三人擒为人质,然后再齐心合力对付怪客,不料怪客却能识透奥妙,举一反三,由此即知怪客绝非普通人物,他等不由越发小心戒备起来。

话虽如此,天鹏三鸟一面忖思对敌之策,一面却仍然在打着原先那种恶毒的算盘。怪客玲哼一声对及哮天道:

“及大侠请与令正及章大侠,先到左洞相候在下,容我和天鹏三鸟见过真章之后,再谈详情如何?”

及哮天自是迭声应诺,和章性初与端木云鱼贯迈向石室的门口,天鹏三鸟怎能容得章性初等平安而去,一声阴冷的沉哼,悄然齐出右手,各以狠绝的“煞指”,凌虚分向三人的要穴弹下。

怪客却适时双手齐出,正迎上天鹏三鸟所发的“煞指”阴劲,放过了及哮天章性初和端木云三人。

天鹏三鸟煞指阴力被克,脸上立即现出惊诧神色,彼此互望了一眼,似欲开口想对怪客说些什么,但却瞥了尚未离开石室的章性初等人一眼,终于未曾出声,他们直待章性初等的步履声音远去之后,方始含蓄地问道:

“你到底是谁?”

“刚刚我曾说过,目下我是这不归谷中的主人,至于名姓,此时还不便告诉你们,难道没听明白?”

“适才你用‘正阳’指力,破解我等的‘煞指’阴劲,不能不令我等怀疑一件事情,因为正阳指力……”

“是不是因为正阳指力,乃武林三圣之首欧阳子规的独绝之技,如今由我施出,才使你们天鹏三鸟觉得惊诧不已呀?”

“朋友,我们兄弟对你不能不十分怀疑……”

怪客仍然不让三鸟把话说完,冷笑一声接口说道:

“你们可是怀疑我就是那欧阳子规?”

三鸟互望了一眼,再看看怪客,方始皱眉缓慢地说道:

“朋友你也许并不是他,只是你既然能够施展‘正阳’功力,和他必有渊源,我等不能不问个明白。”

“欧阳子规乃武林三圣之首,与尔辈为水火之敌,就算我和那欧阳子规有些关系,尔等正应下手……”

“朋友,内中有些事故却出人意料,此时我等也不便告知朋友你,最好能请来欧阳大侠一谈。”

“这一点恕我无能为力。”

“他不是就在这不归谷中吗?”

“你们怎么知道欧阳子规现在谷中?”

“昨夜我等曾……”

天鹏三鸟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话锋,愣愣地看着怪客,怪客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笑罢正色对三鸟说道:“你们勿须再打什么哑谜,一切事情我清楚得很,欧阳子规的‘正阳’功力,虽然天下无敌,但是你们三个却并不惧怕,因为你们知道他绝不会施展这种奇绝的功力来对付他的老友!可是天下事正像刚刚你们说的一样,往往会出人意外,你们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变得可能了;因此你们惊诧,你们怀疑,甚至你们或许认为欧阳子规有心要对付你们三个人,其实你们想得完全不对。那欧阳子规,已经被困谷中,我虽然怀有正阳神功,但却和他毫无渊源,甚至还有些难以解说的仇恨,你们不妨施展最损最狠的手段来对付我,我并不怪罪你们,因为自从昨夜你们进入不归谷后,上天已决定了你们今后的结局,任凭你们怎样挣扎,也是徒劳无功的了。”

“朋友!我等已经了然你这些话中的用意,只是还有一两个地方仍须朋友指点,首先请问欧阳子规……”

怪客不知何故,突然生起气来,沉声怒叱道:“尔等为什么不问雷啸虎的后果?”

天鹏三鸟闻言心头一凛,半晌之后方道: “朋友,你好像是什么都很清楚似的?”

“没有‘好像’,何必‘似的’,我本来就非常清楚!”

“那很好,免得我等谈吐困惑,首先请问雷大哥的下场如何,再要请问,朋友你想把我们怎样?”

“我曾说过,决不亲手杀生,何况是人,尔等和雷啸虎,即将终生被困谷中,直到天限来临。”

“姑不论朋友你此言能否如愿,看来你却小瞧了天鹏三鸟和雷大哥功力,三鸟在此敢说一句狂言大话,深信天下还没有能够困得住我等的地方,不归谷中固然阵式厉害,久之我等自能识破玄妙……”

“我并非在和尔等辩论问题,要问的事还有吗?”

“有!朋友你必须告诉三鸟,你到底是谁?”

“这一点恕不作答!”

“不敢告知名姓,必有见不得人的原因……”

“不错,只是我所见不得的人,却并尔辈。”

“这点没有关系,如今我们只有一句话问你,朋友你是决心和我天鹏三鸟暨雷大哥,为仇作对到底了?”

怪客闻言冷凛而威严地说道: “是尔等自甘情愿进入此谷,怨不得人!”

天鹏三鸟至此方始确定怪客乃敌而非友,但是天鹏三鸟却仍然有个极深的疑念,徘徊脑际不能去怀,虽然他们也曾感觉所疑可笑,不过极端邪恶之辈,是无法相信任何一个人的,他们迟疑了很久,方始决定宁使这头戴竹篓的怪人耻笑,也不能放过一个大好机会,才低声又问道:

“雷大哥既然被困绝地不能脱身,他那‘九子血灯’虽然是永不离身之物,但又怎生得隙施放的呢?”

头戴竹篓的怪客闻言大笑,笑声歇止之后说道:

“你们似乎早就应该问及此点。”

“此时发问也并不太晚吧,朋友?”

“哼!晚虽不晚,但却证明你们已经疑心到雷啸虎了,尔等生死之交,甘苦相共,似乎不该存心肠吧!”

“朋友不必挑拨离间,老夫兄弟对雷大哥死而无疑,只是却断然不能上宵小的大当,为天下人笑。”

“你们说得好听,其实却鬼胎暗藏。”

“朋友,你大概无法答复三鸟兄弟此一问题吧?”

“这个问题简单得很,可惜我不是专为答复你们问题而来,只好等你们见到雷啸虎的时候,去问他了。”

天鹏三鸟越发心疑,闻言立即说道:

“何时何地,我兄弟能与雷大哥见面?”

“随时随地皆可!”

“朋友!你这句话露出了破绽,天鹏三鸟……”

头戴竹篓的怪客并不容三鸟把话说完,手指石室之内那正中摆放着的苦木寒草编织而成的大蒲团道:

“我虽看不起雷啸虎的为人,但却不能黑白颠倒,嫁祸于他,雷啸虎对你们并无半毫私心,他如今就困在这寒木蒲团下面的一处绝地之内,你们若是不信我言,必于立刻见他,站于蒲团之上,我送你们前去!”

天鹏三鸟眉头陡地紧皱,瞥了那个大蒲团一眼说道:“老夫兄弟又想起一个问题。”

怪客冷哼一声,一字字有力地说道:

“你们所想的问题我知道,可惜是太晚了,此时任凭你们兄弟说些什么,要想生出不归谷,已不可能。”

“朋友,照你的话意说来,我们只有一搏而分生死了?”

“不,一搏也许难免,生死二字言之却早。”

“那就是说,我们一搏而定胜负吧。”

“不,你们早已输定了!”

“朋友言下之意,可是说我天鹏三鸟,自接‘九子灯令’,进入不归谷中之时,就已经是个负数了?”

“嗯!也可以这样说吧。”

这时天鹏三鸟却突然暴怒,同时沉声喝道:

“雷啸虎!你果然存着欲制我弟兄于死地的毒谋。”

头戴竹篓的怪客,闻言仰头狂笑着说道:

“设若我是那雷啸虎的话,早已处治你兄弟三人了,怎会等到现在?由此一点看来,雷啸虎比你们弟兄忠厚得多,也正直得多,他从来投有疑心过你们,但是我却知道,他一生的恶行,大都是由于你们弟兄暗中安排,或设辞引诱所致,你们弟兄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哼!戴竹篓的朋友,你这话要有分寸!”

“我已经替你们天鹏三鸟保留不少脸面了。”

“如此说来,我弟兄似乎应该感激朋友你门嘿嘿嘿嘿,可惜!可惜天鹏三鸟弟兄,无法领你这份人情。”

“狡辩无济于事,我为你们弟兄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你们是战,是降,爽快地表明一下!”

天鹏三鸟适才已经疑心这个怪客,是九子一剑雷啸虎所扮饰,他等自数十年前,就担心有这么一天,只因自己觉得,始终掌握着雷啸虎的隐秘,万难之时,仍有自保之策,故而虽然担心,却不甚惧怕。

退隐峨嵋之后,彼此始终似当年一般,精诚不渝,自是越发安心,不料突然发现雷啸虎的紧急灯令,当时并未深想,即匆匆由秘径登上谷顶绝崖,飞降谷中接应,谁知行未里数路时,竟陷于无名阵中而无法脱身。

正感忧烦不安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只獒犬,也被困在阵式之内,獒犬嗅觉特灵,故能觅得原路而归,天鹏三鸟随之脱困,而到达章性初等人所居之洞府,彼时他们疑念已生,但却仍未误及乃雷啸虎所安排。

怪客突降,言谈提及昔日种种,这才勾起天鹏三鸟对雷啸虎的疑心,不过还没有想到怪客就是雷啸虎本人。

直到怪客以“正阳”指力,破其所发“煞指”阴功,进而有意将话锋自欧阳子规身上,移向雷啸虎方面的时候,天鹏三鸟方始认定面前头戴竹篓的怪客,就是昔日朝夕相共的九子一剑雷啸虎。

可是怪客却一再否认此事,倒使天鹏三鸟难下判断,不过他们疑心得也有道理,因为当年种种事故,除雷啸虎及天鹏三鸟兄弟外,根本无人知晓,三鸟为着探索究竟,故意和怪客矫情狡辩。

此时听得怪客再次谈到降、战,认为机会来临,故意沉思半晌之后,互相递了个眼色,方始对怪客说道:

“降、战二字,我三鸟弟兄认为言之尚早,必须先一步了断过往是非,朋友适才曾将当年雷啸虎所作所为,列为罪恶,并说泰半乃我三鸟弟兄所主谋,称我弟兄为罪魁祸首,朋友,你可有证据?”

怪客闻言,轻蔑地冷笑了几声,淡然说道:

“自然是有证据。”

“天鹏三鸟愿闻其详。”

“我无余暇纵谈种种往事,只以一事相比。”

“任随朋友之意,我弟兄洗耳恭听。”

“你们还记得‘青城’山上‘长生宫’后,那奉令终身不许离开山区一步,可怜却仍然难逃一死的……”

天鹏三鸟末容怪客把话说完,已厉声接口道:

“够了!”

怪客却冷冷地哼了一声,字字如断铁斩钉般接着道:

“只此一事,尔等百死有余,其他不必说了!”

天鹏三鸟此时已逐渐分散站立,怪客目睹斯情,视若未见,三鸟直到列成品字阵式之后,才低声对怪客说道:

“雷大哥,这些事已经很远很远了,小弟兄弟,愿意自承过错,大哥总应念及追随左右,数十年如一日的这份情谊吧?记得我们决心归隐峨嵋之时,大哥您不是说过,过去种种已死……”

头戴竹篓的怪客,冷叱一声接口说道:

“我再声明一句,雷啸虎并不是我,你们弟兄这些虚情假意的忏悔之辞,说给我听是毫无用处!”

“过往之事,世无人知,尤其是青城的那段事迹,雷大哥坚不承认自己是谁,那是必欲置我弟兄于死了?”

“我曾一再声明,尔弟兄在不归谷中,不致丧命。”

“如今你不再否认是雷大哥了?”

“我本来就不是他!”

“当真你不是他的话,摘下竹篓,让我弟兄看看。”

怪客运时却哈哈地笑了起来,他手指着三鸟弟兄道:

“以尔等弟兄的狠毒,莫非对雷啸虎还不敢下手?”

天鹏三鸟闻言一愣,他们想不到怪客会突然这样发问,一时竟然无法回答,怪客却接着指罚他们说道:

“其实你们已经有过打算,雷啸虎不与尔等为敌,你们自然还是假装着恭敬听命的样子,要是当真势难并立之时,你们熟知雷啸虎的功力,深信只要合三个人的绝技,足能置其于死地!

可惜你们虽然和雷啸虎相共了几十个年头,却看错了他的为人,他对事勇于自责,而轻于罚人,十分念旧怀故,否则的话,就凭你们的功力来说,当真为敌,恐怕你们早已丧命他的手中。”

“朋友,你的论调忒煞奇特,有时似乎极端愤恨雷啸虎,有时却又存心在替他辩白,你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

“毫无关系,但是也可以说是关系很深!”

“看来朋友你和我三鸟兄弟,迟早必须一搏胜负,但在动手以前,我弟兄希望能够明了你刚才这句话的用心。”

“很简单,我和雷啸虎素无交情,但是我却深知他的为人和心事,为人已如上述,目下他唯一的心事,就是不知怎样发付尔等三人才好,他自被困绝域,已知脱困无望,并且非常清楚,迟早尔等必然会发现他被困而无法脱身的事实,他深信在那个时候,尔等定必弃之而去重登江湖。

彼时非但无人再能牵制尔辈,武林恐将永无宁日,是故他一定想到过如何安排,才能使尔辈安分守己。

我相信他曾经考虑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只好下手处治尔等,可惜他已被困难脱,纵有此心也无能为力了。

他几经思考,才施放那九子灯令,第一步先调尔等进谷,然后以诚相待,告知尔等是非厉害……”

这时天鹏三鸟却突然在中途插话问道:

“要是我三鸟弟兄阳奉阴违的话,他又该如何?”

“雷啸虎最最觉得困难的,也是这一点,后来他由于另外一件出乎童料的事情发生,方始安心发出灯令。”

天鹏三鸟听怪客说到此处,彼此皱眉互望一眼,半晌沉思不语,终于实在推测不出那是一件什么事情,方始开口说道:“朋友,什么是出乎雷啸虎意料之外的事情?”

“如今告诉尔等已无关系,那就是有关‘真真’一案的所有当事之人,也前后到达了不归谷中!”

三鸟闻言心头一凛,不由脱口问道:

“你可是指着欧阳易而言?”

怪客冷哼一声,沉重而威严地答道:

“有欧阳易、司徒雷、房汉臣之女和梅三丰之妻!”

“这些人也已被困绝域了?”

“所谓‘绝域’要因人而施!”

“三鸟弟兄不懂此言何指。”

“尔等懂否无关,雷啸虎却非常明白!”

“他非常明白?”

“嗯,由于所有的人突然全部聚集,雷啸虎方才明白他陷身绝地,并非自己误踏阵式所起,而是有人从中安排,那人既能通行整个不归谷而无碍,并将事关‘真真’一案的人物请进谷中,自然有能力来对付你们天鹏三鸟,他这才施放出九子灯令,召尔弟兄自投,你们明白了吗?”

至此,天鹏三鸟方始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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