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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怯春寒;半宜晴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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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震霆夹在他们中间,又无缘无故地挨了一拳。他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抬起手背抹了一下嘴唇,一种如针戳用肌肤的痛楚贯穿全身。
“对不起,我想这位先生定是误会我跟何小姐之间的关系了吧。”他不禁张口说道,“其实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朋友。”小原晔脱下手上的獭皮帽子,带着讥诮的语调说,“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何菀儿抡起霍震霆的胳膊,将牙狠狠地咬一口嘴唇。“我们走,不要再跟这个疯子说话。”
小原晔盯着他们的后影叫起来:“菀儿你不要妄想离开我。除非等我死的那一天,你才有自由。”
霍震霆被她的手拽得很急,几乎是拖着步子走着。他倒吸一口冷气,牵扯到他的伤口,不由得手掩住受伤的部位。
(本章完)
第38章 瑞脑烟残(二)
小原晔终于不再追赶了上来。霍震霆被她一路拖着往前走。何菀儿一股作气带着他走出老远。才发现自己走了一段与回家的路截然不同的方向。她哑然失笑,遂掉转身子。
听到她嗤嗤地笑起来,霍震霆罔若置闻地睄了她一眼。
“你还疼吗?”她笑完了,又俯身在他的脸上细细地举眼睃了一睃。
霍震霆眉毛微蹙:“这一点伤算的了什么。倒是你……”
“我什么。”她仍是笑的眼眸清滢。眼里似乎盛贮着一汪水。
“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问的了。”他伛下身去,见自己烫得笔挺的裤腿上有一道黑印子,定是刚才不小心与小原晔起了争执而沾染上的。他用力地掸了一掸。
“其实我跟他……”他隐隐听见她发颤的声音。他直起了腰,见她的脸色仍是十分的平静,一抹淡淡的红晕在她的两颊上显现。她张了张小红嘴,露出一排又细又白的牙。“他是我。”她又笑了,伸出手指头捋了捋齐整的头发。“那个时候他是很吸引我的。他的书念的很好,而且又会作诗。你知道小姑娘大多容易被诗人所吸引……”
“你现在有多老。”他也不禁又笑了起来,这一笑又牵到他肿破的嘴角,他咧了一下,将那丝痛楚隐到心底去。
“现在……”她犹疑地顿住了口,继而皱了皱那好看的小眉尖,指了指自己心的部位,“我的心已是千疮百孔的了。”
他欹斜着身子,歪着头望了她一眼。
“你不相信吗?”她又这察觉到他的疑惑。“后来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在一起三年,已经打算订婚了呢。”她又俯下头瞧了瞧自己的羊皮鞋子,尖尖的头,中间横攀过去几条皮带子,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订婚。我是多么期盼那时候能够嫁给他。可是就在订婚的前一天我在他的书房里发现了他写给别的女子的一封信。我想不到原来他背着我已经偷偷地跟那个女子书信往来了三个月。也许已经见过面了……”
“所以你连那个订婚仪式都没有参加对吗?”他接茬道。
“我通知了我父母,我要取消订婚仪式。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我要那么做。小原晔的家世那么好,自己又才貌双全。他们是怕我从此以后再也找不到那样完美的男人——”她的语调变得悲壮而又平静起来。“可是他们不明白其实他是一个喜乐无常的人,当然这也许不肯是一个缺点。”她抿了一抿嘴,“可是这件事发生了啊。依我的个性,我是绝对不能忍受我的丈夫除了我之外还有另一个女人的。”
她仰起头来,霍震霆瞥见了她的脸,她的眼眶边有些淡红,也许是因为风大的缘故。
“他发了疯地来我们家见我。我没有跟我的父母说我为什么要取消订婚的原因。他们埋怨我不懂事,太任性。可是他来了,他第一句话居然是那样的理直气壮,似乎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愧于我。他说,你知不知道你取消订婚对他造成有多大的伤害。问我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她笑得泪水都快要流下来了。她柔嫩的脸上也变得红艳艳的一片。
“那你怎么回答他的?”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就将发现他写给那个女子的信跟他说了。但是他断然否认。幸好我将那封信上的内容其中几句按原话背给他。他指天发誓还跟我说那只是他的表妹而已。你说有多可笑。”她的嘴角上缀起一丝冷笑,不屑地说道。
何菀儿抬起头,看到自家楼上的两溜窗户,其中一排还半开着,便停下步子,轻轻地说道:“震霆,我到了。”
他见她掯着泪花的模样,咬了下嘴唇:“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她嘴硬地说,倔强地一昂头发。头发漫天飞舞,她将手掌压在头发上,略微地用指头梳理了一下。“今天的事真是对不起。”
“我没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他絮絮地说道。“你进去吧。”
她将揩了揩自己的眼圈,勉强地笑着说:“那么再见。”
她进了门,款款地姗姗地走进去,走上了几格台阶,回头见到他凝立在风中。一丝暖洋洋涌上她的心底。
霍震霆正要转身要走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她三步两脚地又一路跑出来,抱住他:“谢谢你。”
霍震霆骇了一跳,但是他又不能将她推开,只得任由她抱着。
站在二楼书房窗前的山本刚目睹了他们两人,那浓黑的眉毛底下那双锐利的眼睛便紧紧地眯缝起来。
山本刚听到女儿橐橐轻快的脚步声,便知道她要往自己的书房的方向走来了,便将手中的一本烫金书阖了起来,双手交握搁在桌面,静候她的来临。
菀儿嘴里哼着小调,是日本的民谣。从小她就喜欢哼这首:
喜爱春天的人儿是心地纯洁的人,象紫罗兰的花儿一样,是我的友人。
喜爱夏天的人儿是意志坚强的人,象冲击岩石的波浪一样,是我的父亲。
喜爱秋天的人儿是感情深重的人,象诉说爱情的海涅一样,是我的爱人。
喜爱冬天的人儿是胸怀宽广的人,象融化冰雪的大地一样,是我的母亲。
菀儿见山本刚的书房门大开着,便牵了一牵裙角走了进来:“爸爸。”说毕,她的嘴里还在哼着那首悠扬的旋律。
“菀儿,看来你今天的心情十分不错。”山本刚嘴里虽然竭力地装出轻松的语气,然而面色却凝重起来。
“是啊,怎么了?爸爸。难道你希望你的女儿永远都愁眉苦脸的吗?”菀儿神情中掺着一点喜色。刚才她俯在霍震霆的背上哭过之后,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我看到了你跟一个男人……”他忐忑地试探着往下说下去,“那个男人怎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那是我的朋友啊。”她声音清脆地叫起来,“爸爸,你不是说我回到上海了之后连一个朋友也没有交过吗?”
“是中国人?”山本刚又絮絮地接碴道。
“对啊。是一个年轻有为的中国青年。”她笑着撩开覆在眉毛上的头发。
“小原晔回来了。”山本刚默然了半晌说道。小原晔的父亲与他是故交。听说小原晔的父亲死后,他就被召集入军,接着又当了大佐到了上海。
“爸爸。”菀儿鼓着嘴叫起来,“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个人了?我都与他没有关系了。”
山本刚不无担忧地望着她女儿:“我怕他会来找你。”
(本章完)
第39章 瑞脑烟残(三)
何菀儿到底没有把这桩事没与山本刚说。随着日子的推移小原晔也没有来找她,她也就渐渐将这件事忘记了。
很快到了约定拿祺袍的日子了。她穿着一袭月白绉褶的衬衫,将衬衫的下摆塞进黑呢裙子里面,外面罩一件青色大衣。临出门前还抓了一顶淡青的丝绒帽子。然而她却径自吩咐司机将车子驶到郑家。她约了圆圆一同去取衣服。
然而圆圆下楼的时候正巧遇上了程卉。程卉倚着阑杆一壁往外走,一壁又往耳洞眼里塞一副绿玉耳环。
“圆圆,你是不是要出门?”
圆圆点了点头。
“我听到门外似乎有汽车的声音,是不是有人来接你啊。”程卉手忙脚乱地带好耳环,又吩咐沁儿将她的皮包取来。
“是。”圆圆道。
“那能不能叫他载我一程,我去取衣服。”她走着已经扭着身子走到了楼梯底下。
“就是上次那家裁缝店?”圆圆说。
“对啊,你是不是也去那家?”程卉抚了抚烫得卷曲虬结的头发。她一身湖色缎钉碎珠的旗袍,走一步,膝盖上的珠子微微地颤栗着。
“那一起吧。”圆圆将一件莲灰色大衣穿了起来,周妈替她立在背后翻领子。
程卉脚踩着同样缀满碎珠的高跟皮鞋的咯的咯地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又从皮包里掏出一面小粉镜子,镜面上描绘出身材曼妙的美女画像。一面照着搔首弄姿,一面又促促地往外走。
圆圆弯下身子敲了一敲车子的玻璃窗板:“菀儿,我三姨也要一同去,不知可否?”圆圆自从被郑四方收做干女儿之后,虽然还没有正式摆席认亲,但是郑四方也吩咐她以后可以唤程卉为三姨。这一点使得程卉略微不满。
程卉也略略低腰,见是菀儿。想起是前些日子跟着霍震霆一同来的女子,便堆起谄笑。她想到郑四方约略跟她提起过,菀儿是上海滩某个大人物的女儿。
菀儿眱了一眼程卉,唇角微绽挂一点笑意权作招呼。自己跑下车来坐到司机旁边去。
程卉便与圆圆坐到车子的后面。
“圆圆,前几日在片场我看你演的很好,看来你真的很有演戏的天份啊。”菀儿笑着说道。
圆圆听了,抿着嘴笑笑说:“哪里的话。我真是一点也不懂演戏的。”
菀儿拨了拨她的帽子:“我觉得演戏比读书难多了。看来我真不是这一块料啊。”
她们正说着话,冷不防程卉插嘴道:“演戏有什么难的。”
菀儿斜睇着眼睃了一睃道:“难道三姨也懂得演戏?”
圆圆笑着接口道:“三姨以前也是演戏出身的。”
程卉听毕,得意之色跃然在神情上,正了正口气,将目光移向窗外,遥想起当年来:“想当年……”
菀儿的指了指前方,示意司机停下来,又叫了一声:“我们下车吧,到了。”
圆圆下了车。
程卉刚想对她当年的丰功伟绩加以渲染一番,无奈只得悻悻中断。
菀儿先取了衣服,迫不及待地走进试衣间更换。店员又将圆圆的旗袍寻了出来交到她的手上。轮到程卉的时候,店员东翻西找,不住地核对姓名号码片,楞是找不到她的那件旗袍。
圆圆将那件新旗袍穿在身上,袅娜地走出来,杏红缎子的绸旗袍很衬她的薄施脂粉的脸颊,人更是娇媚得如婀娜的花儿一样。
菀儿也穿得风情迷人。两人同站在一扇落地镜子前,像双生的一对姊妹花。菀儿又对着镜子侧着身子摆出一副诱惑人的姿态,引得圆圆伛下身子发笑。
这时却传来程卉尖细的嗓门。那声音刮得人凛凛的生疼。
“你们是怎么回事?告诉我今天来取衣服的。我特意挪出时间来,刚才又找了半天没找到,现在又跟我说衣服还没做好?你们自己说说看,这不是砸你们自家的店招牌吗?我在你们店里做了多少衣裳,你们自己说。这不是在耍我么?”
程卉重重地将自己沉甸甸的包往漆得乌黑的柜台上一放。柜台发出沉重的闷响。店员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上去十分的稚嫩。见她这么一副架势,便搔了搔油亮的头皮,畏畏缩缩地站在一旁。
“还站着干什么?我要见你们老板。”程卉将柜台上搁着一盘椭圆银制的茶盘推到一边,那茶盘上盛贮着各色彩纸包裹的糖果。
圆圆跟菀儿快步地走过去。
程卉见到她们俩人身上的旗袍更是怒不可遏地叫道:“你看看她们,同一天下的订钱,为什么她们就做好了,我就没有?”虽然程卉制这身与她们两人一式一样的旗袍也不可能在同一个宴会上与圆圆一同穿着的。但是她这个人就是心高气傲,处处想抢在别人的前头,别人有的,她也一定要有,没有更好的话,她也一定要一模一样的。
菀儿今天还有戏要拍,于是跟圆圆说了一声,便换了衣裳走了。留下圆圆对着程卉。由天程卉的不断向进来的客人絮絮地诉说,导致围观的人也就愈来愈多。店员见她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忙脚底擦油跑去搬救兵了。
圆圆见状,忙扯了扯她的袖子:“三姨,其实过两天再来取也不碍事的,不如我们先走吧。”
程卉的脸霎时挣得通红,她一抬手臂拨掉了圆圆的手,又将矛头指向她:“不是你自己的衣裳,你当然这样说了。总之这家店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定不会就离开!”
霍震楠下了课路过这家店,看到这家店里人头潮拥,沸沸腾腾的,人罅缝里还见到圆圆罔知所措的样子,便迈了进去。
“圆圆。”他好不容易拨开围观的人群,挤到圆圆的面前。
圆圆一见到他,那张秀丽的脸就憋得更红了,连耳朵根子后面也起了一大片红,恨不得此刻有一个洞让她钻进去才好。
(本章完)
第40章 瑞脑烟残(四)
“怎么回事?”霍震楠扯一扯她的袖子。那杏红颜色的绸旗袍更是衬得她的脸红赤,更是嚅嗫着不发一言。
老板终于出现。原来是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年青男人,一身月蓝绉衬绒夹袍子显出他瘦削的身材,身量很高,脸色儿有一点苍白,只有那对熠熠有神的眼珠子显得格外的清亮。他有条不紊地走了过来,脚上是一双千层底布鞋,倒是看不大出来他是这家声名显赫店铺的拥有者。
“这位太太,请问何事?”男人的声音也带有一点磁性,却极有礼貌,面上似乎隐隐带了一点微笑。
“你是谁?”程卉扬起下颏,眼珠子斜视着看过来。“我要找个能管事的。”
“鄙人姓彭,名为振家。这家店铺就是在下已去世多年的爹手中继承下来的。”彭振家微微作了一个揖。
“原来你就是老板。”程卉侧过身子来,正面打量着他。嘴角缀着冷笑:“你来的正好,你那个店员请你辞掉他吧。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把我晾在这里。”她扬了扬手上的收条,“你们上面清楚写着让我今日来取衣裳。可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让我取上?你那个店员一会儿说衣裳找不到,一会儿又说根本就没做。这是什么意思?再说了,我来你们店做衣服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你们就以这种态度对待你们的老主顾?”
彭振家将那条子拿在手上,颠来倒去了看了好几遍,那两道浓密的眉峰紧紧地攒聚了起来。
程卉挂在唇角上的冷笑就更加地浓烈了:“你还怕我拿假的来糊弄你不成?”
彭振家笑了一笑,将那两片略厚的嘴唇抿了一抿:“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可否请太太让我们明查一下。或者你不愿意再等候下去的话,我彭某人愿意以双倍的订金退还给你。”
程卉仍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圆圆见状,忙将她拉到一边。
“三姨,我看这个老板既然肯把钱退给你,我看就算了吧。”
程卉乜斜着那双秀眼,不胜其烦地说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早就说过巴掌不是打在自己身上当然不知道疼痛了。我警告你少管我的事。”
围观的人群也嘁嘁喳喳地议论起来,原本用怜悯的目光望着程卉的也转为不屑。程卉的脸上有点挂不住,刚想上前跟彭振家争论。
圆圆又拽了一把她的胳膊,悄悄地说:“三姨,要不这样吧,我的身材与你的差不多,我就把这件旗袍让给你好了,就当是我送你的。”
程卉转动着黑臻臻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身上的这件绸旗袍,那口气便和缓了许多,她理了理鬓发说道:“那好吧,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否则我才不会放过他呢。”于是她又扭着身子款款地走向彭振家:“好吧,老板。那这件衣服就帮我退了吧。”
彭振家笑眯眯地吩咐店员从柜台后面拿出一包洋钱来,让她在收据上面签了个字。
霍振楠方才进店时见到程卉的那副嘴脸,吓得吐了一吐舌头,俯在圆圆的耳畔说道:“你那个三姨太的嘴脸我算是看清了。”
圆圆惶恐地偷偷睃视了程卉,见她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忙将声音捺得低低地对霍振楠说:“你可别这么说,如果让她知道的话,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圆圆,你还不去换衣服啊。”程卉将那包洋钱装进自己的包内,又姗姗地走过来对她说。
“我马上换好给你。”圆圆一掀试衣间的门帘走了进去。
程卉对着落地更衣镜子里整了整衣物与头发,看到一旁的霍震楠,调侃道:“原来是霍家二少爷啊。”
见霍震楠垂下头看着地上铺着地板格子,不敢搭腔,便往他身侧凑了一凑,柔声地说道:“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家圆圆了?你不妨跟我直说,也许我还会帮你呢。”说毕,她自己率先咯咯地笑起来,那笑声又尖细又嘹亮。笑得霍震楠微微地噤了一噤,那脸上的两块红就更明显了。
这时圆圆已将旗袍换下来了。她把装有旗袍的袋子递给程卉,一转身却瞥见霍震楠的脸上红彤彤的,正心生疑影。
程卉却拿着袋子,将腰扭得如风中杨柳对着他们两人说道:“我先走了。你跟霍二少爷可别玩得太晚回家啊。”
圆圆听了她这话,不免也微红了脸。
两人走出店铺门口。霍震楠说道:“圆圆,你为什么要把那件旗袍让给那个女人?”
圆圆略微地笑了一笑:“衣服原是身外之物,如果它能够解决棘手的事,也算是出了一份力了。”
霍震楠咬了咬牙说道:“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买件送给你。”
圆圆用轻细的声音说:“不用了。我也并不是十分喜爱那件衣服的。对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霍震楠胳肢窝底下挟着的几本书重新捧在手中整了一整,又夹回到腋窝底下去:“我凑巧下课经过这里的。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圆圆短短地应了声:“我回片场拍戏。”
殊不知霍震霆黑色林肯牌车子正缓缓地驶过他们身边。他不经意地目光投向他们两人的身上。他的心里攸地一抽紧。隔着玻璃板子,他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的。他想着圆圆终究是属于震楠的。从小到大只要是弟弟想要的东西,他都不会与他去争。他知道震楠喜欢她。只是他对着他自己的那一颗心,也总归是不能骗自己的。
(本章完)
第41章 瑞脑烟残(五)
李子叶一张脸颧骨撑得高高的,这些年他倒是日渐消瘦。与霍亭青浑圆丰腴的身量不同。
“你为什么要把桑远的信给截掉,要不是我偶遇以前的佣人阿洪,你是不是不预备告诉我了?”李子叶气咻咻地说道。
霍亭青被他这一顿忿懑的抢畔,白粉团似的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她假意走到供桌前,点上一柱香对着祖行的灵位拜了一拜,才又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
“这信上还能写什么东西呀。不就是叨念你当年对他们两夫妻的好啊。除此之外就一些寒暄客套的话而已。这种信不看也罢。”
李子叶三步两脚地冲到她的面前,手往她手肘底下枕的桌面一敲:“这种谎话你也说的出口。他们两老膝下有一女儿,是吩咐我们收留她啊。”
霍亭青笼了笼头发,轻描淡写地说道:“他把我们霍家当作什么了。慈善堂还是孤儿院啊。他们自己不照顾女儿托付我们做什么?”
李子叶的手指差点就要戳到她的眉心上去:“你看看你说的话。一点人情味也没有。人家老桑两夫妇在我们家做牛做马了大半辈子。两人省吃俭用了一辈子,仅有的积蓄换了一张来上海的船票,将他们唯一的女儿送了出来。恳请我们好好照顾她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他还要让你收留他们的女儿当霍家的大小姐不成?”霍亭青冷笑一声,微微地挪移了一下身子,将白腻手臂伸过去,去抓木托果盘上的一碟葵花籽,捞起一把,在嘴里磕了起来。站在她身后面的景雯往后缩了一缩脖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未嫁,以自梳女自居。
李子叶揉了一揉酸痛的眶骨:“他们只不过是想让我们收留他的女儿当个丫鬟。那你又何必这样夹枪带棒的说呢。”
霍亭青将黑瓜子仁吐了一地,眼波注在地下一瞄:“那你把她找来啊。”
“现在人都找不到了。我连她的音容相貌也没有见过。上哪把她找来?”遂他又轻轻地喟叹了出来:“想到多年前的我故友荷风也留下了一个女儿,临终前嫂子嘱咐我要把这个女儿抚养成人。可是我……”
霍亭青想到多年前的那桩事,不由得心突突地跳荡了几下,便停住了手说:“嚼那陈年烂谷子破芝麻的做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有一对夫妇成亲以来一无所出,我就当做善事把那个孩子抱给他们抚养了。”
“但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家夫妇姓什么住在哪里?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想见见那个孩子如今的样子,过的好不好?”李子叶慢慢地踱到她的对面在一张太师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们过的很好。”霍亭青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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