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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怯春寒;半宜晴色-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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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啊。”


“喔,那包只不过是我收拾起来不想用的东西,预备着送给我的朋友呢。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一些面油生发油之类的。”圆圆垂下厚重的眼睑睫毛,幽幽地说道。


“这样啊。我房里也有一些我不想用的东西,不如我一迸整理出来,你送给你的朋友……”绿莼将手压在自己柔软的肚子上。她进入霍家,势必要在霍家立足,必需要拉拢一些对她有用的人。那么作为郑四方唯一的女儿圆圆,就第一个成为了她的目标。


“不,不。四姨,你的东西你就放着吧,我的朋友现在还不需要用这么多的东西。我先把这些东西送给他,他应该够了。”她说罢,从衣架子上取下一件青色小坎肩来,将它罩在自己的青缎子旗袍的外面。


她疑惑地眱了她一眼,随即笑道:“那你需要的话就问我来要啊。别跟我客气。在这宅子里,除了老爷,我就是一个孤苦伶仃的人,想找个贴心的人跟我说说话也没有。圆圆我看你跟我还算投缘的,有空的时候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说说话。”


“四姨,等我有空的时候我就陪你去逛街看电影买东西好不好?”她特地选了一只大点的包将那个包裹装了进去,提在手上。


“你现在要出门?”绿莼讪讪地说。


“对呀,我现在要去片场拍戏。”


“那你忙吧。”绿莼缓缓地站起身来,含着微笑地溜了她一眼。


她将自己收拾好的小包裹遮遮掩掩地带下楼去,并嘱咐司机将她开到片场。


霍震霆凝立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台边,除了那几棵桂花树外,楼下便是车水马龙,摊贩的吆喝声,电车的轧轧哑哑声,大声的喜怒笑骂声不绝于耳。他将手扶在窗棂子上,浸浴在晌午的日光之中,突然荫发起想见圆圆的念头,便起身下楼,将车子开出去了。


霍震楠早就等候在片场门口。


圆圆坐着的车子驶到门口,她从车内走下来。霍震楠迎上前,她还左顾右盼了一下,将那小包裹拎出来给他,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里有些钱,也有些首饰,抵一抵当一当,估量着有三千。”


震楠的手肘不经意地碰着她柔软的臂膊,毛毵毵的细发拂着他的肩膀。


“谢谢。”他的嘴唇一翕,轻轻地吟了出来。


“不客气。”她笑着道,“我先进去了。”


震楠目送着她离去的后影。


霍震霆的车子正停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他的手紧紧地捏着方向盘,几乎要将它捏碎一般。他看到圆圆将那个包裹递到震楠的手上时,那个包裹里鼓鼓囊囊的,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钱或者是一些贵重的东西。又或者是……他不敢再往下想去。他将牙齿伸出来微微地咬住了下嘴唇。一阵重重的忧虑深深地压迫在他的心尖上。他们两人——当圆圆走的时候,还回头朝震楠招了招手。他们的关系也许并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糟糕。如今震楠这么仇视他,但是对于圆圆似乎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他们两人之间似乎还是像从前那样好。至于圆圆到底给了震楠什么东西,也许等到明天就能揭晓了。他这样想着,悒郁像潮气一般渗透了他的心胸。


他见着两人一个往片场里面走去,震楠则向路的另一端走去,便将方向盘转了过来,将车子徐徐地开走了。


(本章完)

第94章 向晚轻寒(三)

偌大的房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息也没有,垂着一排穗的墨绿色帘子低低地垂沉着,死寂的,将窗外原本明朗的天气也遮掩得阴霾起来。


霍震霆将两只手握在一起,捏得关节咔哒咔哒地作响,无数的感念灌满他的全身。


这时候震楠走了进来。


他昂起脸来见到他那张意气风发的脸,一股酸的滋味通过他的心。


震楠一径地走到他的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包起来的纸袋:“这是我欠下的三千块,你点一点。”


霍震霆将脸板得一丝表情也没有的,从条纹的西装袖子底下探出手来,去捞捕他这个纸袋,拎在手上,若有所思地横了他一眼,放在手上掂了一掂说道:“这么快就把钱筹到了?”


震楠鼻腔里哼哼两声,不屑道:“我言出必行。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霍震霆笑了一笑,一声儿不言语。


霍震楠转过身出去的时候,从他的身上掉落下来一张纸,然而他却丝毫没有发现。


他走了出来,见震楠已消失在楼梯口,便从那地上拾起那张纸,原来是当地富隆当铺的当票。他仔细阅读上面的字,看到上面写着一行女式龙凤黄金手镯的小楷。他怔了一怔。他沉吟了一下,便将帽子抓在手上,抬起腿就迈出门外去。


他驾车来到富隆当铺,将那张当票递给一排槛栏后面的人。


那人约莫五十来岁,将吊在脖子上的一副眼镜拿在手上举起来对准那张当铺,又将不解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放了一放,嘴里咕哝着:“这不是昨天才当的吗?”


“老板,我想赎回来。”他将一叠钞票放在柜台上。


那人将一只手镯拿了出来。


他捧着那只手镯,黄澄澄地直晃眼,似曾相识,他将手镯翻来覆去地查看,看到手镯的内里刻着两个小字:圆圆。他心弦一颤,他的臆测已经被证实了。圆圆果真把自己的首饰都拿了出来填补震楠的这笔款子。他将那只手镯往自己的口袋中胡乱地一放,心绪杂乱地回到了百乐门。


竹子发现小原晔的笑容愈发地多起来了,而且上她这里的次数也愈来愈少了。不管他是不是会来,每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总会煮上三四盘小原晔最爱吃的菜。可是总是让她失望至及。然而一个人在家的日子,心里没有了希翼,没有寄托,对于生活她也马马虎虎起来。她的身子也显露出异样来,不时地恶心呕吐,她以为是自己平时过于粗糙地对付一日三餐的缘故。小原晔还是按月差人给她送来一些钱。她舍不得将这些钱拨出一点去看看大夫。


这一天小原晔来了。


她殷勤备至,连一向苦闷的嘴巴都乐得微张着。她这副神情连小原晔都觉得泛上一层愧意。


“对不起,这一向我太忙了,以致于疏忽了你。今天晚上我就留下来陪你好吗?”他的两只手握着她的一双手说道。


喜悦骤然地掩上了她的心头。她两颊酡红,为他取来了碗筷道:“坐吧。我炖了你最爱喝的猪肉汤。”


小原晔忽然面赪。当他在被菀儿冷落的时候,总会忆起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无怨无悔地等待着她。鲜美的腾腾的热气薰绕着他的鼻子,他觉的自己的鼻腔里酸酸的,他大声地吸了吸鼻子,喝了一口说道:“只有在你这里我才能喝到我想喝到的汤。”


“那你可以常来呀。”微笑缀上了她的唇角。她在桌子的对面坐下了,手托住下颌,耽耽地望着他。她知道这些天他为何不来。那个叫菀儿的姑娘,是他魂牵梦萦的女人,她只需挥一挥一根手指头,他便会不假思索地弃她而去。


他默然不语地喝了半晌,突然听到门口膨膨膨的敲门声。竹子便起身去开门,见到门口倚着墙角根的菀儿,她神情萧索,脸色惨白,穿了一身蓝素缎的旗袍,脖子上还围了一条白绒绣花的的围巾,她的样子俨然是有点醉了。


“小原晔呢。”她略不耐烦地将脖子上的围巾耸了一耸。“我打电话到他的办公室,都没有人接听。他在这里吗?”


竹子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没等她开口,小原晔已经三步两脚地走到门口。


“菀儿,你怎么来这里找我了?”


她的脸上带着嫣红的红晕,嘴唇微掀,颧骨鼻尖腮帮子都是红红的。


“我去过你家啦,在你家门口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给我开门,我就想着你会来这里了。”


小原晔的目光一溜,眱在竹子的身上。只见她雪白着脸,目光微微下垂,两只手不知所措地搓摸着衣角。


为难之色现于他的脸上。


“如果你忙的话,那我就先走了。”菀儿饶有兴味地将目光在他们之间移来移去,笑嘻嘻地说。


“不,不,我只不过是刚坐下来吃饭而已。我这就进去把衣服拿来。我们去外面吃好不好?你等我一下。”他急迫地说道,并把竹子拉了进去。


“对不起,我现在要走了。”他焦灼不安地说着,将挂在衣钩上的外套取了下来,两目闪烁。


她的喉间顿时像被什么东西堵噎住了一样。她微皱了眉毛,却笑了一笑,泪水却顺着两只眼角流了下来。她仓惶地抬起手背抹了抹脸:“那好。”


他已背对着她,疾迅地将外套穿上了,等他回转身子的时候,她已恢复了平常的神色。


“竹,你在生我的气吗?”他双手捧起她的脸颊。她的眼睑边除了微微发红之外,并无异样。


“怎么会。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的。”她睁着眼睛,在他已穿好的外套上,将他的衣领子翻了出来。


“好了没啊。再不走,我就回去了。”门外传来菀儿厌烦的声音。


小原晔没有再瞅她一眼,一径望门口走去。菀儿的黄色麂皮高跟鞋扣扣地在地上踢着。一见到他走出来,便上前搀了他的胳膊。


随着訇地一声响,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桌上那些饭菜已经失去了热气,她木然地坐在桌子旁,揭起衣服的下摆,缓缓地擦了擦手,再僵硬地伸出手将那些盘子倒扣在碗上。碗与盘子发出轻微的脆响。她的一颗心无限地沉下去,沉下去……她觉的从胃里像是有什么酸的东西攸地要蹿到她的喉咙,她忙不迭地丢下那叠碗筷,手掩住嘴,跑到床边拿起一只盔盂大吐特吐起来。吐到胆汁也出来了,才觉的胸腔里的那一阵难受才稍微地褪下了一点。她抚着自己的胸口,摸到贴着自己胸脯的一颗硬梆梆的东西,她将它掏了出来。那颗翡翠珠子用一条红涤线串起来的。这时她上次在小原晔的口袋里找到的,她如获似宝地将它珍藏着带在身上。她的两颗眼珠子睒了一睒,眼不转睛地盯着这颗摩挲着发亮的珠子。在他的口袋里怎么会有这么一颗珠子呢。是菀儿姑娘留下来的吗?她想着,揉了揉酸涩的眼角。从跟他相识的第一天起,她就明白自己终究逃不开离开他的命运。他这样的完美,是不会属于她的。她只是一朵卑微的小花而已。如果没有他,她早就凋零了。


菀儿走在他的前面,袅娜轻盈的身姿,背着手,手上还握着一只小巧的挎包。她的心情看起来不像方才那样的忧伤。风沙沙地刮过来,像是一片磨得很快的薄刀,割着人的皮肤。他疾快地走上去,对她说道:“太冷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你送我回家吗?”菀儿的脸被风摸得红通通的。然而她的一双澄碧的眼里却漾动着光辉。


他替她撩开覆在眉上的头发,温声说道:“太晚了,回去吧。”


“我是不是打搅你了?”她略微地甩了一甩头发,将被他撩上去的头发又唿地垂了下来。


“没有,没有,你别误会。”他的声音也发毛了。


“那个是你的女人对不对?”她睁着微红的眼睛,欹斜着头冷不防地问他一句。


他讶异地抬起头来,一霎不霎地盯着她。


她抿嘴一笑,亲昵地靠在他的身上,她脸上的脂粉香气像烟雾一样将他包围了:“即使她是你的女人那又怎么样?我不会这么小气的,跟这种女人计较。”


他眼波注在地下:“你真的不介意吗?”


“如果我爱一个人,只要在他的心中把我放在第一位的话,那么其他的事我是不会去计较的。”她眼睛棱光盈盈地注在他的脸上。


“你说真的?”他半信半疑道。


“你觉的我像是个会说谎的人吗?”她笑起来,笑声软绵绵的,直捣人的心房。


“菀,你知道我对你是真的。”他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


“那么上次我求你办的那件事呢?”她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我会尽快去办。可是你真的还是忘不了他吗?”他咬着嘴唇皮说道。


“给我点时间。”她的声音抖而哑,被一层光裹着的眼珠子像浸在水中,“我需要的是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好,好,我不再逼你,我会等你。”他诚挚而热忱地说道。


(本章完)

第95章 向晚轻寒(四)

一日,霍震霆陪圆圆逛街。路过一家金铺子,他停下脚步对她说道:“不如我们进去挑一下首饰好不好?”


圆圆望向那绚丽的店铺招牌,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无端端地让我买起首饰来了?”


霍震霆含笑地说道:“我还从来没有送过礼物给你呢。你挑一件首饰,我送给你,好不好?”


圆圆的两颊红艳如云霞:“不用了。我什么首饰也不缺呢。”


“不缺吗?”霍震霆又笑了一笑道,“我见别人家的小姐都戴一个手镯什么的。可是你的手上却什么也没有。”


圆圆脱口而出道:“我也有一个手镯呢。是我干爹送的。”


霍震霆细细地朝她一睄道:“我倒是想起来了。你似乎也有一个。以前倒是见你隔三差时地戴着,为何近来都不戴了呢?”


“我……”圆圆心虚地望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珠子裹着一层清光道,“我……我把它收起来了呢。这么贵重的东西常常带在身上也不大好。”


“是吗?”霍震霆抬起腿踏了进去。掌柜忙对他们说道:“两位买点什么?”


“震霆,还是不要了吧。”圆圆道。


霍震霆只是敛起了笑容,在那张高脚凳子上坐了下来,对掌柜道:“我要买一只镯子,样式要细巧一些,打算送给我的女朋友。”


掌柜拿出一个垫了黑丝绒的木托子上来,上面拴了一个个耀眼的镯子。


“你喜欢哪个?”他对她说道。“我送给你的,不要与我客气。”


圆圆只得坐了下来。


“这一个好不好?”他特意选了一个上面描了龙凤图案的一只镯子。


“这只跟我那一只很是相似。”她挜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端详着。


他见她爱不释手的样子,便对掌柜说道:“就这个吧。”遂从袋里将钱摸了出来,搁在柜台上。


“来,我替你带上。”他说着便将她的一条白手腕捞了起来,将那只金镯子给她套了上去,扣上暗锁。“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将它取下来啊。”他眯眯地笑着盯着她的脸。


她完全没有揣摩他这句话的含义,只是将腕上的镯子细细地察看着。然而霍震霆的心里却有那一丝的不痛快。


绿莼叫了一帮姐妹在家里的楼下开牌局。四人正打着热火朝天的时候,却见程卉从楼上的阑杆后张望了出来,对着底下的她们说道:“你们能不能小声一点。”


众人骇了一跳,绿莼头也不抬地对她们说道:“姐妹们,甭去理她。”


这句话虽是说得小声,却间歇地飘入程卉的耳中。她穿着一件白色长绒绣花的睡衣,一路从台阶上跑了下来。


“你说谁是她啊?她是谁?”她秀目圆睁,并将两条胳膊抱在自己起伏的胸口处,厉声叫道,“你别忘记了,在这个郑家不是你最大的。要说最大的,那也应该是我。你不称我为一声姐姐就算了。还她她地叫,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绿莼的声音比她还要响亮,“论资格也只不过你比我早进门一年半载罢了。可是你这进门早,对于老爷来说又有什么意义。”说罢,她去摸了一个牌攥在手上,眉毛也不跳动一下,将那个五筒给打了出去,得意自满地说道,“等我生下了我腹中的这块肉,到时你在郑家的地位,别说是跟我比,说不定比佣人还要低下呢。”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程卉一听,气得发痫。她将手伸得长长的,指着她的鼻子尖,“你以为你怀了个孩子就很了不起吗?是丫头还是儿子都不知道。你就敢保证你一定能生出个儿子来吗?我告诉你,你别太得意了。”说着,她兀自笑了起来,“你能不能顺利地生下孩子还不知道呢。现在说这种话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绿莼听了,咬了咬下嫣红的下嘴唇,蓦地将整副牌都推了出去,发出极大的响声,她抬起身来,一手抚在自己的腹部上:“到时我的孩子如果有什么事,一定是你的搞的鬼!”


“笑话了。”程卉不屑地说道,“你别把什么事都赖在别人的头上了。我只是好心地提醒你,你凭什么说是我搞的鬼。”说罢,她转过身子,走了一级台阶,回头对她说道,“你也只不过是老爷娶回来的一个生儿子的工具,你倒还登鼻子上脸了,以为自己是老爷的原配夫人吗?指不定哪天,即使你生下了一个儿子,老爷也不会把你扶正的!”


“你……”绿莼气得发软,走上前,将她垂坠在背上的头发抓了一把,硬生生地迫使她下楼。


“你干什么。”程卉大惊失色。


“干什么。我就打你怎么样。”说罢,她对准程卉的脸一个耳刮子下去,脆的一声响,把在场的人都吓呆了。


程卉呆呆地睁大眼珠子,一时没有缓过神来。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向她张牙舞爪地扑过去。绿莼的一众姐妹当即一拥而上将她与程卉阻隔开来。


“你这贱人,居然敢打我。”她朝人头攒动的罅缝中伸出手与脚,势必摆出一副想要吃人的架势。然而绿莼的姐妹们像一道人墙,使她一点也接近不了绿莼。那些骂人的话源源不断地从她的嘴里冒出来,她自己也不清楚在骂些什么。只看到在那堵人墙的后面绿莼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沁儿几次三番想冲出重围,却被凭空伸出来的几条手与腿推颡来推颡去,急得她的脸煞白。


她仍跳着脚在那里叱骂着。却见绿莼拨开人群,往她的肩膀重重地推了一把。她顺势一时趑趄,往后仰去。她重重地摔在那几格台阶上。但是她嘴里的那些话还是像流水一样,从她的唇角流出来。


“泼妇!姐妹们,我们别去理她,我们上楼去。”绿莼下狠劲地瞪了她一眼,领着一干众姐妹从她的身上跨过去。


程卉想冲上去与她拚命。可是她觉的她的腰不止钻心的疼,最疼的还是来自于她自己的腹部。她使劲地咬着牙,却觉的那股疼痛越来越强烈。她费劲地去抓楼梯的扶手,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太太,太太。”沁儿惶惶不堪地跑上前,架住她的两条手臂。


“我的肚子……好痛……”细而轻密的汗珠从她白得像纸一般雪白的额上涔涔地冒出来,她的秀丽的五官紧紧地皱结在一起,“好痛。”


“太太,太太。”沁儿焦心的叫喊声在她已慢慢涣散的耳畔中依稀地响彻起,“血,血。你怎么了?”


“痛。”她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哪一个部位有个缺口,哗地一声响有一股暖流在她白洁的大腿上弥蔓开来。


待她醒来的时候,耳际边响起嘤嘤的啜泣声。她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卧室里的新式架子床上。想到方才那一阵锥心的疼痛,她心犹余悸地拉着一旁的沁儿说道:“我是怎么了?怎么会躺在这里?”


沁儿仍呜呜咽咽地说出不话来。


她挣扎着要爬下床。


“老爷,回来了没有。”


“老爷在四太太房里呢。”沁儿抬起手背抹了一把眼眶边的泪。


“这个贱人!难道还有脸在老爷的面前说我的坏话?”她冷笑着哼了一声。“扶我去她的房里,我不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太太,你还是回床上休息吧。你身子还没康复呢。”沁儿抽噎地说道。


她回头横了她一眼:“难道我就躺在床上等着老爷来责骂我吗?那个小狐狸精,不要以为她有孩子就可以踩在我的头顶上为所欲为了。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太太,太太。”沁儿追着她叫道。


这时门訇然地一声响了,把在屋子里的人惊了一惊。郑四方面色铁青地走了进来。


“老爷,老爷,这件事你可以听我说啊。”程卉忙不迭地说道。


不料,郑四方却骤然地换了一副面孔,变得蔼然可亲起来:“你怎么起来了?赶紧回床上躺着。”


他亲自动手将程卉扶回到床上,将在床上团成一团的被褥掀起一角,让她躺了下去。


程卉一时半会没有领会他截然不回的态度。


“卉儿,这件事我会为你做主的。你安心养好身体,以前是我误会了你。反正以后还是会有机会的,你别太伤心了。至于绿莼,你放心吧。尽管她怀着我的孩子,但是我绝不姑息养奸,一定会替你好好地惩罚一下!”


程卉听了他话的后半截,登时欣喜起来,揪住他衣服的下摆:“老爷,原来你还是疼我的!”


“那是自然的事!我哪一天没有不疼你了,以后我会加倍地疼你。你早日替我养好身子,日后再帮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遂他又轻轻地喟叹了出来,“这个孩子注定跟我们郑家没有缘分啊。”


“老爷,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程卉顿生疑窦,“我到底怎么了?”


“沁儿还没跟你说过吗?”郑四方大惊,才察觉到自己失言了。


程卉将满是疑影的目光往沁儿睃了一睃,见她已收了泪,仍露出颓然的形容。


(本章完)

第96章 向晚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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