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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亮晶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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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昏时分醒来时,就见晶晶偎睡在她身边,而小方则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她,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趁晶晶睡觉,她才能安静地跟他好好谈上话。
他应该与晶晶同年纪,但不同的是看起来比较聪明老成,世故且有些高傲。虽长着一张俊俏的脸,可却老摆着高高在上的表情,看起来就是很难相处的样子。
“小方,你先跟我说嘛,我保证,等我们谈完后,我马上出门去买你要吃的任何东西,好不好?”江灵樨双手合十,大眼眨呀眨地看他。面对强硬的人,身段尽量给它放柔软就对了。
“你就只会问晶晶的事,都不问我!你对她比较好!”小方不悦地指控。
马上改!马上改!江灵樨很是乖觉,从善如流地问了,为表诚意,还以娇嫩嫩的声音来讨好他:
“我当然很好奇你呀!小方,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也很想知道你的来历的,很想很想哦!你要不要现在告诉我,你怎么会在四天前出现在那里的呢?”
“你不要用娃娃声说话好不好?很恶心耶!”小方不留情地批评着。
臭小鬼!江灵樨在心里暗骂。但脸上还是挂着半垮的笑。
“你不要挑剔嘛!”咳咳,清了清喉咙,恢复正常语调。“小方,现在你可以先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呢?”
她的低姿态让小鬼很受用,于是抬高下巴说了:
“我是你明年会生出来的小孩。”
“嗄?”他在说什么?
“所以你赶快去找我爸爸来生下我。”不管江灵樨的傻眼,小方继续说着。
还是只能持续保持在傻眼的状态。
“你在发什么呆呀?”见她傻成这样,他不耐烦了。“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小方,我不懂你的意思,你是说……”
“奇怪了,你不是天生就是灵异体质吗?都能看得到我们了,为什么会不懂我说的话?你装傻呀你!”小方双手盘胸,认为她在装糊涂。
“喝!”她惊得大退,指着他叫:“你怎么会知道我我我……天生体质异常!?这是没有人知道的秘密呀!”
“我是你儿子,当然会知道。”他哼。
“可是……晶晶……晶晶就好像不知道……她她……难道也是我未来的女儿?你们……我……我……”江灵樨彻底地语无伦次。
“她笨,你不要生她。”小方瞥了眼床上那抹睡翻了过去的小身影。“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吃吃吃、睡睡睡的,小猪妹。”
“怎么这样说呢?如果我会生下你们的话,你们就是兄妹,要友爱呀。”虽然还没弄清楚一切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都被叫妈了,身为人家老妈的使命感不禁油然而生,希望他们和平共处。
“没有”我们“,只有我!”他斩钉截铁地道。
“什么意思?你们不是都要来当我未来的小孩的吗?”
“她是来乱的,别理她。我才是你将来会生下来的儿子,你知道这一点就好了。”
“我不懂……”江灵樨搔搔头,觉得听愈多头愈痛。
“好了,你快去买汉堡给我吃。”他赶苍蝇似的挥着她。
“喔……啊!不对!你还没跟我说晶晶为什么会叫赵先生爸爸。”差点被骗定,好险。
那不重要。小方别开脸。
“什么不重要!?你——”
铃铃铃铃——
电话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们的争论。江灵樨跳了起来,认为必定是赵子融打来的问候电话,当然要赶快接!就算两人之间不可能有什么,但她还是可以放在心底偷偷爱慕他的。
“喂喂!我是江灵樨。赵先生,你好!”
那头沉默了下,然后先是嗤笑了两声,才以缓慢得让人生气的声调说着:
“我,当然很好。不过嘛,我不是什么赵先生。能够请问一下,那个赵先生是何方神圣吗?”
不是赵子融?
“你是谁?”
“真无情呀,灵樨师妹,还要问我是谁吗?”那头哼笑。
师……师妹?!江灵樨突然感到背脊一阵恶寒,全身的寒毛都直竖起来。会这么叫她的人,只有……呀!这这这……电话里的这个人、这个人是……
“高昂!”她脱口尖叫出来。
不!不不不不!
“好、久、不、见,我的师妹。”
叩!这是她的回应,挂电话。当做没接过这通电话。
江灵樨滑坐在地板上,直拍着胸口,一副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可怜样。
“怎么了?”小方见她不对劲,走过来问着。
“我没、没事。”
“你在害怕。是坏人吗?”
“没有啦,你别乱说。我才没有怕。”
“你在怕。”小方肯定地说。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明明就有——”
江灵樨还想反驳,但门铃声这时响了起来,她横了小方一眼,说道:
“别再谈这个话题了,我去开门,你乖乖的,嗯?”
小方看了下门口,脸色有点怪。建议她道:
“你还是不要开门比较好。”
“胡说什么?可能是房东要来收房租,怎么可以假装不在家?我可是优良房客呢。”
“你会后悔的。”小方耸耸肩。
“才不会。”年纪小小的,就会说这种威胁人的话,真是不像话。她一手搭上门把,在打开之前,利用几秒钟的时间对小方做了个鬼脸,道:“你呀,不要那么人小鬼大,急着装大人做什么?小孩就要有小孩的天真,知道吗?”
训完,开门,认为自己会看到房东太太那张笑弥勒似的脸,所以自个脸上也灌了满满的笑,看向来人打算说声晚安的——
“啊!”不是晚安,是尖叫。
门外,是一个身穿改良式唐装的高瘦男子,戴着复古的圆框眼镜,长相偏向古典斯文,活似五四运动的文人重现于二十一世纪的台湾!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因为蕴笑而弯成新月,直直看着她,像老鹰正看着爪下的猎物一般。
“灵樨师妹,好久不见。”
江灵樨当下脚一软,摊着身子靠在门板上,不可置信地喃喃低语出声:
“高昂……”
“听说你前阵子十万火急地打了电话要找我爸,我爸人还在西藏,而我昨天刚从日本回来,听到有你的电话,马上就赶来了。有没有很感动呀?师妹?”
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江灵樨用力摇头,却摇不掉他确实存在的事实。
噢!她的日子还不够悲惨吗?为什么连这个“恶梦”都要来掺一脚?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可为什么他就是出现了?!
这是老天爷的恶作剧吗?可不可以放过她呀?
呜……
“我就说你会后悔吧!”一个声音打她身后传来,是小方。
前有狼、后有虎,宣告她的苦难才刚揭开序幕而已,“精采”的还在后头呢。
她可不可以一晕了事?
此刻江灵樨心里只有这个鸵鸟想法。
第五章
江灵樨有一段惨淡的童年生活。
之所以会过得那么惨淡,得从她出生时说起——
听母亲说,生她时作了个梦,梦见站在一棵开满花的桂花树下,高举着双手盛接金黄色的落花,香味染满身,连醒过来了都还依稀闻到那芬芳。然后她就哇啦哇啦地诞生了。
“老公老公!我们这个女儿将来一定不得了!”江母兴奋地直抓着丈夫叫,急急说着自己神奇的梦境,一点都不见产后应有的虚弱。“我们不能辜负我梦见的桂花,也许女儿是桂花精灵来投胎,所以我们就叫她江桂花好了!也许以后她会成为什么大人物呢!”
“可是桂花那么多品种,你通称她桂花,会不会太不敬了点?”江爸抓耳挠腮,跟着紧张起来:“你不是梦见金桂吗?是不是叫江金桂比较好?”
“啊?这样也是啦,可是有落花耶,是不是叫落花好一点?”
“可是花有很多种,随便叫不好啦。那……叫落桂怎样?”
“可是这样听起来像不像下跪?”
“对厚,有像溜。再想一想好了。”
“对呀,我们要好好想一想,取错就不好了。”
夫妻俩都觉得事关重大,不敢轻率视之,偏偏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闻此奇事都巴巴跑来家里出意见,一时之间百家争鸣,意见满天飞,把夫妻两人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夫妻两人偷偷抱着女儿跑到南投的山上去拜访一个高人——此高人很巧的正是姓高,叫高天寓,是江爸的幼年好友,同时更是个能人异士。听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感应、擅卜筮,被封为神算,绝对不是那种上电视漫天胡扯、怪力乱神、骗吃骗喝的神棍。
他隐居在南投山上,是个修道人。虽是神算,却不以算命卜卦为生。他只算有缘人,平日则以耕种、教授武术来支应生活上的开销。
而江灵樨这个名字就是高天寓帮她取的。
桂花的别名叫木樨,既然江氏夫妇深信女儿是桂花精灵来投胎,就取灵樨二字。虽然笔划很多,害她小时候常常写自己名字写到手抽筋地抱怨连连,但长大后反而拍胸庆幸,比起那些桂呀花的,她还是喜欢灵樨这两个字多一些。
但一切的不幸也就从遇见高天寓开始——
“你们这孩子体质颇为特殊,如果可以的话,把她留在我身边,由我来照顾她吧。”
高天寓是个修道人,不吃荤食亦不沾酒色财气。他身边有许多孩子,有的是他收养的孤儿、有的是天生异能被他带在身边教导照顾的孩子。在卜算出江灵樨的命格后,发现这小女婴除了天生阴阳眼外,还有一些特殊的异能,最好是跟在他身边由他护持,就算不是为了开发那些异能,至少可保她免受鬼灵的惊吓。
不过,江家夫妇当然是不肯的!
开玩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宝贝,又是第一胎,还长得那么可爱,怎么舍得让她离开身边呀?不行!不管怎么说都不行!
虽然他们很信服高天寓的能力,也非常地迷信。可是迷信这东西一旦与亲情相抵触时,亲情当然大获全胜。
所以江氏夫妻除了抵死不肯留下女儿外,还巴着高天寓A回一堆保命符、长生符、趋吉避凶符等等等的东西。
A完后,拍拍屁股临走时,高天寓只吩咐道:
“她终究还是要来的。现在我也不好强要你们把女儿留下来,等她上小学后,你们再带她来吧。”
江家夫妇嘴上随便说好,其实根本不打算再来,从此更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可是在江灵樨七岁那年,江氏夫妇却不得不连夜带她跑上山来。因为江灵樨中邪了!一群恶灵争夺要进入这具纯净又容易入侵的身体,她发高烧、不断呕吐、嘴巴里发出十几种阴森而陌生的声音,像是有一堆人正在她身体里吵架,五官扭曲狰狞,到最后居然从七孔流出血来!
江氏夫妇吓坏了,他们把女儿送到南投时,女儿已经眼睛翻白、口吐白沫,心跳也停止了!
高天寓花了两天一夜才把江灵樨救回来。
可是却救不回她吓坏的胆子,从此,江灵樨非常怕鬼。
她天生有阴阳眼,一出生就看得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也许是高天寓送的那些符咒起了作用,从小江灵樨看到的、遇到的都是一些善良无害的鬼灵,在她还不知道什么叫“人鬼殊途”、“阴阳两隔”时,就跟那些“东西”玩在一起了。有时候祖先回来交代什么事,都是经由江灵樨转达,一点也不知道要怕,日子过得非常自得其乐。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困扰的话,那困扰也不是来自鬼,而是人——一群来跟她问六合彩明牌的人。
“我怎么会知道下期六合彩开几号?”小灵樨好困惑。
“你不是可以见到阿祖吗?你问他老人家一下嘛!”众亲友们围着她不让走。
“阿祖只是阴间的普通公民,又不是神。”阿祖明明说过很多次他不知道的,为什么大家还要一直问呢?小灵樨不明白。
“不管啦,你叫阿祖随便给几个数字!几个数字就好!”众亲友没得到数字不罢休。
小灵樨无奈地看着一直点头怂恿的众人,也看着飘在半空中不断摇头的众先祖们。觉得好苦恼,只好跟着摇头,一直摇头——
“呀!我知道了,天机不可泄漏,只好用暗示!小灵樨摇了五次头,我猜这是不是代表……”
“呀呀!我也知道了!你们有没有发现小灵樨两手握拳、站三七步?这是什么数字,大家快来猜一下!快快,要发财了!”
“什么?到底是什么?你们可不要藏私,说出来大家发财呀!”
于是一群鲨鱼很快地离开了。
在小灵樨眼中,人跟鬼没多大差异,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会怕得要命?
可是,当她上小学后,一切都变了,她看到的鬼不再是那些善良的,还有许多断手断脚、青面獠牙且充满恶意的。他们觊觎她这具上好的寄生体质,都想拥有她、入侵她。于是小灵樨的生活一下子从天堂掉入地狱,她无法入睡、无法吃东西,一群恶鬼极尽能事地以各种可怕思心的面貌惊吓她、伤害她,趁她吓得三魂七魄四散时,顺利入侵她身体想要作威作福,但却无法如愿——因为高天寓早为小灵樨下了灵咒,任何一个进入她身体里的鬼灵都会像进入监牢里一般的被困住。
被制在她体内的鬼灵出不来,而想进入她身体的鬼众们毫不知情,一个个地跑进去,最后被困在她身体里的竟有三十几只鬼!
江灵樨天生有着灵媒体质,如果她愿意的话,日后会是最顶尖的灵媒。可是经过这些恶鬼一吓,她病了一年身体才康复,唯一没康复的是她那彻底不见了的胆子。
虽然无意成为灵媒,可是还是得留在高天寓身边,让他为她政变体质,封住她所有的天生异能。
她不要再看见人类以外的“东西”、不要当灵媒,她只想当一个平凡人——平凡而胆小的入。
想当一个平凡人,就得留在高天寓身边至少三年,让他替她封印,调整异能的体质。所以江灵樨留下来了。成了众师兄妹中唯一个特例——别人来这里是为了学习运用自身异能,而她则是为了把自己变成一个平凡无奇的人。
那三年的时间,对江灵樨来说,是另一个恶梦。
被鬼差点吓掉小命已经够惨了,还被人欺负,这还有天理吗?
就是这么没天理!
那些师兄师姐们以年纪最长的高昂马首是瞻,高昂喜欢谁,他们就讨好谁;高昂讨厌谁,他们也就跟着去欺负谁。他是高天寓的养子,除了在五行八卦、占卜命相的学习上很有天份之外,又深具领袖魅力;长得也好,站在一群人里就是特别突出,大家自然而然地都听他的话。
而不知道为什么的,高昂就是喜欢欺负她。
一个大她六岁的“大人”了,却老爱抢她的零食吃、扯坏她好不容易绑好的辫子、把她写好的作业藏起来,害她交不出作业,挨老师板子;还说她红红的脸像麻糬,每天都要捏上好几次,把她捏肿还不放手,非要把她弄哭才甘心。
明知道她怕鬼,却老爱吓她说她身边有好多鬼围着,这个没有头、那个眼睛掉出来的,她都哭了他还嫌吓她不够,每每作势要抢她身上的保命符,让她“看看”那些鬼的长相有多稀奇……这人恶劣到无以复加,跟那些恶鬼一样可恶。
住在南投那三年,她的生活无比悲惨,总是不断怀疑着自己到底长得有多顾人怨,怎么大家都要欺负她,就算不欺负她的也对她不理不睬?
幸好她的爸妈再也忍不住对她的想念,坚持要把她带回家——不然他们夫妻老是三天两头来南投探女也不是办法,他们都因为太常请假而快要失业了说。
高天寓同意了她父母的要求,但没想到那个高昂居然大声反对她离开!
去!谁理他?!小灵樨很肯定这个坏人反对的原因只是不愿意从此少了一个可以任他欺负的玩具。所以她大叫大嚷要回家,再也不要看到这些讨人厌的师兄师姐了!她最讨厌他们了!讨厌讨厌讨厌!
就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讨厌”声中,她被爸爸抱下山,从此远离这些恶梦。
她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他们,尤其是高昂。
“你怎么会知道我住的地方!?”江灵樨还处在不敢置信的情况中回不了神。
“不请我进去吗?”高昂深深看着她,非常专注地看着。
这人又在转什么坏心眼了?江灵樨警戒地瞪着他。不喜欢他看她的样子。
“不用了,没什么好招待的。”她已经长大了,不怕他了。哼!
“你这儿……”他从她头上方看进去,眉头不禁凝了下。他没有天眼、阴阳眼什么的特异能力,所以看不到鬼神,可是经由后天的潜心修习,他能感应到周遭有着不同于一般人类的磁场。“屋里面有两个灵体。怎么回事?”
“你、你管我!”她抬高下巴。
“你不是最怕鬼吗?”他脚下一动,不请自入。
“哎!哎!你怎么这样?”不想跟他有肢体上的碰触,只好赶紧退开,由着他登堂入室而无可奈何。他有功夫呀,又不管她的拒绝,她除了退开还能怎样?
高昂站在房子的正中心点、同时也在小方面前。虽然“看不到”,可是他知道自己身前有一抹干净的灵体,而另一抹在床上。
“不是死灵。”他声音有些讶然,沉吟了下,伸出左手掐指算着,很认真的样子。不知道算出了什么,就见他原本清俊的眉峰不悦地拧了起来。
他眉头干麻皱成麻花状呀?江灵樨在心底咕咕哝哝的,但是不想开口,也不想理他。童年或许过去了,但是曾经被伤害过的心灵并不容易学会宽宥,她没有那么洒脱,她很会记恨的。
一日为恶梦,终生是恶梦。
就算他是尽得高老师真传的厉害高手、就算她屋子里有一百只鬼,也不稀罕他帮忙!希望他掐到高兴了后,可以马上走人。
这时电话响起,她眼睛一亮,快乐地冲过去接,这次百分之百一定是赵先生了!
“喂!我是江灵樨!”她热络的声音让站在一旁的高昂瞪住她,可她浑然不觉,背着他迳自开心着。
那头果然是赵子融!
“江小姐你好,我是赵子融。”
“我知道,我、我听得出来。”心口怦怦怦地跳。她的声音会不会太紧张太高亢了?听起来会不会很花痴?她要控制一下,要控制好呀,就算两人之间不可能了,还是希望可以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你还好吗?回去后有没有看医生?”
“我……没有啦。我现在全都好了,什么事都没有,谢谢你的关心。对了,你、你还在上班吗?工作很忙喔?”
“我还在公司,不忙,但是因为上司有开会的嗜好,当人下属的只好舍命相陪。”
“开会的嗜好?这是什么症头呢?”她噗哧一笑,觉得赵子融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明明看起来好正经、好菁英的样子,却总是说出一些好好笑的话。
“我也不太明白,也许等我爬到他那个位置之后就会知道了。”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她可以想像他现在的姿态——倚在楼梯间抽烟偷闲,嘴里讲着电话,拿烟的手还抓松了领带,佣懒无比的帅劲不费吹灰之力展现……好帅哦……
“你不喜欢开会?”她喜欢听他的声音,好听又沉稳。
“比起一天到晚开会,我还宁愿多去开发几个新客户。告诉你一个秘密,不是成天开会,就能把客户给‘开’出来的。”
她笑若银铃,早忘了屋里还有其他人,而那人的脸黑得好难看。
“显然你老板不知道这个秘密。”
赵子融在那头笑了。电话那头好像有人正在叫他,所以他道:
“你没事就好了,不过还是要注意自己身体。我要进去开会了,先跟你说再见,有机会再出来吃个饭吧?”
这是客套还是当真?她听了心口再度乱跳,一时没有回话。
“江小姐?”
“喔!喔好的!当然好!我随时都有空——”这样说好像太不含蓄了,快改口:“不是啦!我是说、我是说……反正我也没人约……”天!要白痴喔,愈说愈糟。“赵先生,我我我我……刚才都是在胡说,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了,再见!”
结果,她挂他电话!
挂掉后,开始扯头发,很想撞墙。
呜……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在赵子融面前表现得那么差?不是扮演疯婆子,就是演笨蛋!这是为什么呀?
老天爷,你也说句话吧!?
“男朋友?”冷冻库一般的声音从左前方阴森森传来。
“喝!”她大惊。根本不记得高昂的存在,所以被吓了好大一跳!“你还在!”
一条青筋浮凸在高昂的太阳穴上,隐隐爆动。
“你好兴致哪,有两只鬼在你的地方造乱,你还能这么悠哉自得地跟野男人打情骂俏,嗯?看来你长大后真的不怕鬼了,了不起。”
“你管我!”她跑到门边道:“如果你满足好奇心了,就请走吧。”
“你不想知道有什么事正发生在你身上吗?”他斯文的脸孔变得严肃,显然是非常不习惯被赶,生气了。
十八岁就被称为“天才神算”的他,向来就只有被人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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