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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入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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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凡心里冷嗤一声，真敢说！任他那边噼哩啪啦的打一堆，夏凡都是攒半天才看一眼，然后视心情而定要不要回复。这种既能让自己耳根子清静，又可以做到漠视，何乐而不为！
程琳琳不愧为亲妹妹，愤愤不平的口气：“别人都喜欢我哥，就你烦他！”
夏凡：“我没有降低标准的打算。”
程琳琳：“凡凡你有时候真的很不近人情。”
夏凡寻思，就这样你们还那么勇往直前，怎么理解？
合上手机，开了电脑上网，这是忙碌一天后夏凡最愿意做的事。
老衰来敲门，一般有空他都到这报下道，这次开口一句：“你晚上吃的什么？”
夏凡明了的问：“你没吃？”
老衰想也不想的道，“我妈说她今天不愿意动弹，罢工了，你有剩饭吗，给我点。”
想到那碗已经坨在一起的面条，“我也是对付的，还有碗面，吃吗？”
老衰这人实在，“吃！”看到那碗面，坐下就往嘴里填，边吃边问，“今天怎么没做菜啊？”平时，夏凡对自己的饮食打理得相当用心，每顿饭几乎都要开火，尤其晚上这顿，几乎顿顿带肉。今天这饭，确实简陋了点。
“天热不想吃。”
老衰吃着面，带些恭维的说：“我妈刚才还跟我夸你了呢，说这丫头看着挺好，也不知有没有可能当我们家的媳妇。”说到最后这句，立即警觉的看向夏凡，撇清的道，“是我妈的原话，刚才真这么说的。”
夏凡就凑到老衰跟前，相面般的看他，老衰被看的有些发毛，停下吃面的动作，脸微红，像个接受考验的战士，一动不动。半天，问：“我长得还行吧？”
夏凡站直，摇了摇头，“太难看了！”
不是第一次被打击了，但这次仍是忍不住受伤，老衰等到将面吃完才一甩筷子走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吃完你的饭就不给你刷碗！
咋这么优秀捏
……》
夏凡笑了。很多时候，老衰就像个南极“豆豆”，欺负一下挺好玩儿。
坐到电脑前，夏凡心情不错。
刚登录QQ号，某个编辑的留言就火烧眉毛的发过来：救命，严重稿荒，夏夏你速速投篇过来，泣求！
夏凡假装自己不在，反正隐身上线。现在才5号，每个月15号送审，做编辑的都这样，总是未雨绸缪的夸大。
点开收藏夹，打开网址，登录上去，这是夏凡玩了将近三年的根据地。
刚来这个本地玩时，先是潜了半个月观察，结论是这个有点意思，于是决定在这挂单。注册了“夏天的树”，填个人资料上，在性别上打勾的是男性。新人报到帖里夏凡谦逊的问：我可以在这玩吗？
有人回帖：男的女的？是女的就留下，目前资源紧缺。
然后这人专门去看了资料，又回一帖：靠，是男的。不欢迎，走吧！
夏凡：哦，那我在这玩了。
对方：？？？？
夏凡：到哪都是欢迎，可算找个不愿搭理我的地方了。
从此，“夏天的树”在这里扎下根来，渐渐被众人所周知，很多人都叫“他”夏夏。
网络上，是无穷无尽处的虚幻，真正的好玩的、让你留恋驻足的地方不多。夏凡也迷恋过游戏，偶尔不睡觉，一宿一宿的玩。为了升级，打怪，接任务，建盟，组队，召唤……打打杀杀中，那种视觉上的冲击与刺激，让人长时间处在兴奋紧绷状态。
每次停下来，手指僵麻，眼睛干涩；离开电脑，回归现实中，心里空荡荡的。想，那些怪有什么错啊，非得去杀人家？
也许，游戏，真的是年轻一代的乐趣。那种吸引力随着年龄，便有了抵抗力，失了痴迷。夏凡虽然不老，但热情已退却到严重供给不足，不适合快意恩仇的江湖了。
像一个过程般，循序渐进的，由浓转淡，直到最后淡出了。
如果说游戏像一块随心所欲的世外桃源，能让人暂时撇开生存忧虑、忘却俗世烦恼的地方；那么便是用文字来渲泄与倾诉、交流与探讨的舞台，吸引着人们的精神依赖。
这里就像一个社会缩影，凝聚着人性面面观，正义与卑劣，高尚与虚伪，真诚与自私，每天的帖子中不泛忧国忧民、热门话题、幽默调侃、插科打诨，当然也有很文学的人码些心情小记或散文，于是，在这里，辩论与反驳的，撩拨与卖弄风情的，追捧、欣赏、溶入、争议等等，像个大杂烩，热闹非凡。
各个年龄段的人都在这里，文人墨客，商贾卒夫，那么多ID背后，躲着无数看不见的人，形形□，男男女女。隔着屏幕，用双手敲打出喜怒情感来。摆弄文字的同时，似乎都挺需要一两声喝彩或者一些追捧来填补内心的空虚。
夏凡拖动鼠标，大概浏览了一下，感觉今天的有点沉闷，没什么好看的帖子，咂咂嘴，这都是少了自己的缘故啊。
适逢几个刚出炉的帖子，很雷锋的抢了几个沙发：灭零专业户来啦！
继续发扬风格的顶了几个帖，回帖一律是：顶帖进行时！
被带动的，突然画龙点睛般的生动起来，好几个人随着夏凡跟帖：夏夏来了啊！
在一个讨论明星的帖子里，某粉丝在里面大曝自己如何喜欢明星，罗列出好多。
夏凡回帖：我不喜欢明星，但我想，我应该是老了，我侄子外甥他们就很喜欢。
小六子在后面跟帖：嘿，我孙子很喜欢。
夏凡：楼上那位，您老时日不多了！
某ID很大明白的指出：夏夏占大家的便宜当叔伯辈，二楼更不要脸，连夏夏一块骂了。
小六子亦步亦趋的追着夏凡的屁股后面喊：夏夏你先别走，你昨天给我写的什么破帖？
夏凡与小六子算是这个坛子的老人了，没事时，俩人经常掐架斗嘴玩儿。昨天有人写帖夸夏夏：从古至今，数风流人物，还看夏夏；上下，引美女们竞折腰，无不为其才拜倒。
夏凡抢了沙发：直接夸我风流才子就行。
又坐板凳：我有时候也经常被自己弄得大吃一惊――咦，咋这么优秀捏？
某ID：泡夏夏太费时间，建议女ID们霸王硬上弓。
某ID：可试行先奸后杀。
夏凡：那我放心了。一般奸完没人还舍得杀我。
某楼：晕！！！
某楼：倒！！！
夏凡又补充：严重申明，我保证不会反抗！
小六子嫉妒：夏夏介个不要脸的……
这边骂完，转身就跟夏凡提要求：夏夏，你也给我整个帖，夸夸我呗？
都往心里去了
……》
夏夏就憋了二十分钟，码了个帖《夸夸淫才小六子》，其中有一段：“小六子是帅的，如果脑袋没被门挤之前，还是很梯形的；头发没掉成旱冰场前，还是乌黑浓密的，偶尔经过雨水的冲刷，那一圈仅存的“绿化带”还会褪色，□出原本的灰白，这不是他的错，这是那些伪劣染发剂厂家的无良。总之，看到他，你会知道，这世上真的有一种长相是很随心所欲的。
作为一个大好青年，小六子是努力的，上进的，曾为了杜绝浪费，蹲在地上捡烟头抽，在他那双捡破烂的眼睛下，所有烟头都一个不留的被赶尽杀绝；为了爱护人民币，只要被他看到地上一毛钱硬币，那不次于找到组织见到亲人，出手迅雷不及掩耳，弯腰，捡起，入兜，站直，心中窃喜面不改色，动作连贯一气呵成；曾在公交车上替一袒胸露背的女子遮挡空白，双手很工整的贴在人家的胸部上，全车的人感动之余倾尽全力将其揍得姹紫嫣红、昏迷不醒……据说，他后来的一系列反常行为，就是在经过多次这种待遇后才彻底疯掉的。”
小六子仰天长啸：靠啊，帮我照顾好七舅姥爷！
众人大乐！
然后小六子就魔怔了，他今晚抓到夏凡继续重复上一个问题，他说：我已经帅到极致了，你干嘛跟我作对，贬到这般不成体统？
夏凡：你这是逼着我鄙视你啊！
……
抬头看着首版“乘风”的ID，在QQ打过去：在吗？
乘风很快回复过来：在。
夏凡：干吗呢？
乘风：看你得瑟呢。
夏凡：嘿嘿……
乘风：傻笑什么呢。
夏凡：今天晚上吃的素，感觉营养没跟上，打字都没劲儿了。
乘风：那以后多吃肉吧。
乘风是夏凡玩的这个版块中的首版，似乎夏凡刚来时，他就在墙上（习惯把上方的一排版主称为墙上的）挂着，极少露面，甚至当时的很多老人都对这人印象不深，有的说他在国外，有的说是政府机关的，有的说是个老板资本家，这个从不写帖回帖处理版务却稳稳的当了好几年的神秘首版，以至被版友痛斥为挂着充数的牌位。有ID分析：估计站长是他家亲戚。
但这一现象在夏凡来后，有了变化，时不时的，会在夏凡的帖子里神龙一现，作出简短而又肯定的回复，偶尔那及时劲儿，沙发的位置都没旁人的份儿。每次夏凡一有麻烦，准能看到首版忙前忙后的小身影，时间久了，在这个里，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乘风是罩着夏夏的。
曾有个ID专门码帖《说说首版大人》：“此人肺活量不错，终年潜在里不吱声，沉默的在水底呆着，可谓终极潜水艇。为什么我知道他是潜水的呢？这得从夏夏说起，所谓夏夏一得瑟，乘风必出场。这一现象相信大家有目共睹――
只要夏夏的帖一现身杂谈，众人便习惯第一时间去看水面，耳熟能详的分辨出那一声熟悉的哗，首版华丽丽滴水中出浴，回上一帖：写得很好！然后拉拉走光的浴巾，扑通一声，心满意足的跳回到水中，继续潜水。如果巧遇夏夏文采爆发，接二连三的发帖，那首版便忙坏了，不停的出浴往返，一路湿嗒嗒的行来，上下只闻扑通之声不绝于耳，看得老少真嫉妒啊。
令人称奇的是，凡是夏夏的帖，首版都在及时的回复中无一遗漏，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首版无时不在啊，这潜水之久，注意力之集中，简直等同于时刻准备着！说到这里我不禁眼含热泪：首版大人，不带这么偏心的行不啊！”
楼主写完又坐沙发补充：我要说，首版大人，表总潜水嘛，小心触礁啊。我很善良的提醒。
夏凡在帖里逗留：靠，太不拿首版当干部了，乘风，封楼主的ID、IP、IQ。
……
在Q上，夏凡对乘风说：看完那帖，才知道，原来你对我这么好啊。
乘风：才知道啊。
可以说，这将近三年来，起码在这个，乘风对夏凡明里暗里的守护，最清楚的莫过于夏凡自己，但没开口道过谢。他也从未跟夏凡要过人情，两人之间，难得的保持了一种缄默。他让夏凡觉得亲近，平时他的话不多，即使聊天，也很少聊到热火朝天的地步，淡淡的，却都往心里去了。
比如他评论夏凡的ID名“夏天的树”：树代表强大、稳固与不动摇，你肯定不喜欢变化，并且是个喜欢依靠的人。我想，拿一种动物比喻你，应该是树袋熊，它可是对树最亲密依赖的动物。
夏凡在电脑这边愣了！
太过分了
……》
夏凡打工的这家快餐店，周围商务大厦林立，针对白领多，相应的推出几大类套餐系列，实惠经济类，营养搭配类，商务套餐类，还有个豪华套餐，弄得跟个团购似的。
今天叫外卖的明显比往日多。不同的是，到店里就餐的相对减少了。看来天热，都懂得送货上门的方便。
送餐的人里，就夏凡一个女的，剩下的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大男孩，背井离乡的，特别懂事，有几个一直认为夏凡比自己小，都以哥哥自居，平时也挺照顾夏凡，远的地方或者旧楼区没有电梯的，都他们跑。
将摩托车停在某集团大厦门口，夏凡有点别扭，不太愿意进去。
拎着送餐盒挣扎了几秒，由旋转门进来，保安与前台只是隔着距离看了一眼，目光温和，连问询都省了。
夏凡不是第一回来这送餐了。
进电梯，一层一层上升时，夏凡深吸口气，想到什么，再次翻起口袋确定零钱够用。
秘书看到夏凡时笑了下，冲着办公室门的方向，礼貌的抬起右手，标准的引领手势。这女人看起来像三十左右的人，笑得亲切，很柔媚的气质。一身束缚人的职业套装，在那个位置上，每天都挺直肩膀的端庄着。她说：“直接进去就行。”
夏凡仍是象征性的敲了三下，听到一声进来，夏凡就进去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就程凯文一个人，正盯着一份文件，此时抬了下头，出声：“来了。”
“嗯。”夏凡走过去，将快餐一样一样放到桌面上，“一共108块。”
“请等我一下，马上好。”程凯文继续盯着手中的文件看着，心里却对夏凡此时的表情一清二楚，肯定正蹙着眉瞪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他，眼里盛着不满。因为这几乎是她见他时的标志性神情了。
夏凡只好等着。
五分钟过去了，屋内静得让人有点无所适从。夏凡不是急躁的人，但看着程凯文稳得跟什么似的，觉得耗不过他。“你把钱给我也不耽误你什么事吧？今天店里挺忙的。”每次来送餐都没有痛快的时候。
程凯文回应了一句：“你吃饭了吗？”
怎么能这样打岔呢？夏凡瞪着这个人，说他没听见打死自己都不信。夏凡也不客气，说：“108块。”
程凯文放下文件，似乎有空了，翻兜里的钱，拿出二百，忽然说，“你们店的东西怎么这么贵？”程凯文说这话时很认真，似乎这是件很维权的事。
“一份商务套餐78，外加一份咖啡鸡丁饭，一份黑椒――”
程凯文严肃的打断道：“能便宜点吗？”
夏凡嘴角抽了抽，“不能！”
“那不要了可以吗？”
夏凡嘴角不抽了，直接打开送餐箱，将已经摆在桌子上的快餐往箱子里装，大有本人不伺候你们这趟号的。
“行了行了，”程凯文按住其中的两盒，“放下吧放下吧。给你钱，我给你钱。”将钱痛快的递过去，夏凡先接过钱，然后又将放进去的快餐再取出来，开始找钱。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一人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哥，哥，我一上午，又签了五份保单――呀，凡凡！呀，午餐送来了，哈哈，吃饭吃饭，我饿了！”
程凯文暗松了口气，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往一块归拢了下，腾出一大块地方，“又敲诈那些员工，你可不可以把这软磨硬泡的功夫到别处发挥去？你这跟仗势欺人有什么区别？”任哪个老板的妹妹向手下员工推销保险，有不买账的才怪。
“也没耽误他们工作，我现在都不直接给他们讲解了，我复印了下来，让他们自己看，然后有想买的就找我。什么叫仗势欺人？没听说吗，生意要从身边做起，再向外扩展。”
“92块，给你。”夏凡将钱放到桌上，弯腰没等拎起东西，就被程琳琳一下子摁到椅子上，动作干脆，夏凡直到坐下还没反应过来。程琳琳仍旧摁着夏凡的肩膀，“吃完饭再走，没看到三人份吗？”
夏凡想站起来，“干吗呀你？”但被程琳琳的手按得死死的。
夏凡的脸有些涨红。
程凯文已经将餐盒一样一样打开，将那份黑椒牛肉饭放到夏凡面前，又将套餐系列里的排骨夹进去几块，以撵人的口气：“快吃，别耽误时间，吃完赶紧走！”
直至吃完饭，夏凡没说一句话。
走时，程凯文叮嘱了句：“骑车小心点，别恍神。”
程琳琳则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想到刚才她笑话自己不会使筷子，先前还对自己动了粗，夏凡对程凯文道：“琳琳她竟然不问我，就给我买意外险，受益人填的她。”
程凯文一愣，看向程琳琳，程琳琳立即自我辩护，“哥，我绝对是好意的――”
夏凡听到程凯文愤怒的说：“怎么能这样做呢？太过分了！你是她直系亲属吗？马上去把受益人改成我！”
夏凡在内心深处彻底崩溃了！
人生态度
……》
夏凡刻不容缓的掉头走人！坐电梯，出大厦，骑上车……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此时办公室内，程琳琳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哥，你说她刚才那特不甘愿却无可奈何的小模样儿，简装招人稀罕死了。”如果夏凡此时能听到这话，她会承认，这世上确实是有变态的，并且，就在你我身边。
程凯文勾起嘴角，肯定又气坏了。
“哥，你说，她这性子，是故意的还是成型了？不会以后就这样了吧。”
“不着急。”程凯文说。
成熟的过程，便要舍弃很多东西，她只是在用沉默，抵挡妥协。
开始都认定生活是美好的，渐渐就会发现，美好仅仅是生活的外衣，而悲欢离合是它的本质，一直重复，从未停歇。
谁都有这样的过程。
程琳琳想了想道：“我总觉得她挺孤独的，不过她现在这样，我却不担心，哎呀，反正说不清楚。”
程凯文肯定的道，“她没事。”确切的说，是很好。
这世上就有那么一种人，看开得让人放心，那不是少年不识愁滋味，而是很客观很理智的人生态度。
夏凡无疑就是这种人。
因为她想哭，便有难过的理由；她想怨，便有怨恨的人和事。
只是她喜欢简单的生活，喜欢没有压力的工作，喜欢跟不复杂的人交往。她更愿意撇开束缚与过往，去漠视与删除一些东西，然后，轻松的只专注于自己的生活轨迹，以自己的方式去争取和享受更多的自由与那份自在。
“哥――”程琳琳刚要开口，秘书自觉的敲门进来收拾，截断了后半句话。
“嗯？”已经陷在一堆文件前的程凯文抬头看向程琳琳，“还不出去卖你的保险去？我可要工作了。”
程琳琳说，“我再待会儿，你的员工也需要午间休息的。”
秘书走出去，程凯文心知肚明，“有什么话就说，神神秘秘的。”
“嘿嘿，哥，你对凡凡有把握吗？”程琳琳小心的隐去三八的神情，摆出副诸葛亮的嘴脸，“你看哈，小时候，她怕你；从加拿大回来后，她无礼你；现在，避之唯恐不及。照这个速度，啥时候能喜欢上你啊？哥，真的，我挺替你犯愁的。”
“操心你自己吧，26的人了，不觉得该嫁了吗？”
“你这不没娶呢么，我怎敢越层上楼啊。”
程凯文一针见血：“我有目标了，你有吗？”
程琳琳见招拆招，“你这目标可比八年抗战艰难多了，年头加起来，堪称跨世纪的爱情马拉松啊，这还不知道胜利的曙光在哪一年哪一天亮起呢。我可不来这个，我这人最大的两个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和懂得把握，所以说，我这目标就交给你了哥，你帮我选一个外表啊人品啊才学啊等等比较配得上我的，然后我就嫁了他。哥你要明白，除了人品是留给我自个儿的，要求里所指的外表是给咱们程家撑场面的，而才学是为了替我给程家做牛做马的。这么多年，我想了又想，能为程家做点贡献的也就这方面了。哥你说，我这个伟大的妹妹是不是挺让你自豪的？”
程凯文抬头看着这个整天笑逐颜开的人，他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而不是玩笑。“真让我选？大好青年还是有的，你不如试着相信自己的眼光。”除了出于对自己这个哥哥的信任，程凯文知道，她这个在外人看来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家女，内心其实一直是有担当的。
“你帮我选吧哥。”程琳琳说得认真。她不是最聪明的，却是看得明白的。金钱和地位打造的光环，让身边围绕的众多人中，送过来的笑看不出虚伪，说出的话比真话还真，而她从小就被人捧在掌心，缺少那种分辨别人的判断和犀利。但程琳琳却知道怎么是对自己最好的，她有最值得信任的老爸和哥哥，这是她的幸运，因为，他们比自己更爱自己。
懂得取巧，不走弯路，这才是程琳琳的聪明。
从古至今，那些无数为了抗争家族的包办婚姻，以死相抵的，走私奔路线的，到了程琳琳这儿，主动要求这一待遇，理由就一条，取自那些与子女拉锯战中的长辈们经常含泪、语重心长的台词：都是为了你好，我们不会害你啊。
这就像是把不懂的考卷交给专科老师，你还担心他做不及格？
这种将一切问题简单化的方式，很有点大智若愚。
程凯文看着这个漂亮的妹妹，沉沉的问，“将来不会后悔吗？”没爱过，不遗憾吗？
我们都不太纯粹
……》
程琳琳夸张的翻白眼，“拜托啊哥，想想眼下那些相亲的人，你真以为都是无奈才去的？实际上，我的方式要好上许多，首先在你们认定后的人一定是优秀的，让人放心的，那么我会安心的和他相处。哥，日久生情也是爱情，到时是水到渠成的结合还是有缘无份的分道扬镳，都要顺其自然的，并不勉强。”区别只是相识的方式。
在时光的打磨里，我们都在坚持一种别人以为很纯粹的执着。
其实，我们都不再纯粹。
程凯文伸手刮了一下琳琳的鼻子，“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也最知道怎么惜福。
“那从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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