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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入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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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们都不再纯粹。
  程凯文伸手刮了一下琳琳的鼻子,“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也最知道怎么惜福。
  “那从现在帮我观察吧。”
  “着急了?”
  程琳琳嬉皮笑脸,“你们呵护我这么多年,该有接班的了,不然,我多不好意思啊。”
  “老爷子巴不得要呵护你一辈子呢。”程老爷子在瑞士银行存了三笔钱,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不准动。分别是他自己的养老钱,给他未来孙子的成长钱,程琳琳的生活保证金,数目不详,据保守估计,是可以低调的维持富三代的标准。唯独没有程凯文的份儿。
  老爷子申明,说自己十八岁就单枪匹马出来闯,程凯文都28了,已经整整晚了十年了。他只字不提的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何况这么大摊子。
  然后就把公司往程凯文手上一交,说看你的了。人现在已经转悠到夏威夷那看海呢。
  程凯文接手时,问询:那存款里为什么没有我的一份?没有我的也就算了,总得给我老婆准备一份儿啊。没有儿媳妇,何来孙子?
  程老爷子说:你娶老婆,就得你自己养。但孙子将来是我程家的,这份保障我得给。
  程凯文感慨万端,结合自身的经(书)历(网),立即想到,将来,怎么只忍心生一个?于是冒着觉悟低的风险,暂把计划生育国策放一边,暗下决心:最少也得生两个儿子,一个,实在是太可怜了。
  程琳琳听到老哥的话,立即明白指的什么,嘿嘿一笑,带点内疚,“哥,我觉得当老程家的男子太倒霉了,你不知道有时候,我看着你有多么庆幸自己是女孩子,心疼的时候,都想去做变性手术帮帮你。”
  “跟我在这甜言蜜语呢是吧。”话虽这样说,嘴角却是弯了起来,很受用。
  见老哥心情大好,程琳琳试探的问:“哥,凡凡高中那个徐老师,嘿嘿……”是你使坏了吧。
  程凯文微愣,也不否认:“我弄走的。”即使当时身在外地上大学,但不妨碍他搞小动作。很简单的情节,一个在学生眼里挺儒雅的男老师,过多的关注了不太爱说话并且成绩不好的夏凡。“对凡凡来讲,遇到一个像她爸爸的男人,只要心动,再难放开。”这种隐患,得消除。
  先不管那事是空穴来风还是真有其事,程凯文当时真有一种被戴绿帽子的感觉,太不像话了,他这边守心如玉的,当然,也是守身如玉的,那边的夏凡同志已经红杏往墙外伸了,岂有此理啊简直。
  一年一年的,如今她都24了。想想,彼此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也就她上初中那会儿接触多些,这几年,只有琳琳跟她常碰个面,自己在外地上的大学,又出国,回国才两年多,就这两年多还有一年多是在打拼忙碌中度过的。
  不过,有开始了,就不急。
  程凯文的定律是:贼心不死,到手方休。
  程琳琳凭生感叹,真是防得滴水不漏啊。“哥,你放心吧,看在你帮你自己找妹夫的份上,我帮你搞定我未来的小嫂子。”
  程凯文开诚布公的威胁:“你尽多大力,我就给你找什么等级的人。”
  直到敲门声起,兄妹俩的碰头会议才宣布结束。
  进来的是罗旭,开发部的经理,除了比较高外,头发挺让人印象深刻,也许是留过洋的缘故,头发保持到脖颈的长度,是卷发。有一次程琳琳跟夏凡说,“我哥公司里有个叫罗旭的,你见过没?头发挺长带卷的,特有艺术家气质。”
  夏凡当时的回答是:“像个大婶。拉直了,估计,跟民国初期刚被人剪了辫子的老学究似的。”还艺术家呢,难道艺术家的气质只能在头发与胡子上折腾出标志吗?
  程琳琳知道是公司的正事,站起来,带些调皮的道:“你们谈论怎么敛财吧,我出去了。”继续仗势欺人去。
  罗旭是个惯于严肃的人,没什么反应的坐下后,将几份文件递过去,“看一下,然后签个字。”
  程凯文接过来,凝着文件,定夺间挥手而就。边合上文件边道:“对我妹妹印象怎么样?”

  有种朋友

  ……》
  罗旭一愣,平时没什么接触,前几天倒是买了她的保险。反问:“什么意思?”
  “她刚才正式拜托我帮她物色夫婿,主要的要求有三,长得差不多能拿出手的,人品端正有道德的,还有为公司尽职尽责的,我一想,你完全符合啊。”程凯文说完,笑着看向此人。
  罗旭沉默了三秒,“你要是以上压下的说,我会排斥;你要是以兄弟之情相邀,我会考虑;你要是让程琳琳她自己来跟我说,我想,我会答应。”
  知道冷幽默是怎么玩的吧?罗旭是高手。
  程凯文一个字:靠!
  罗旭,一米七七,特点是严肃。程凯文在美国留学时与他认识的。第一面之缘的场面很有些惊心动魄,程凯文晚上打工回来,听到一条昏暗的巷子里有人打架的声音,本不想管,谁知里面的人打着打着就打到了这边,程凯文才看清,是几个人高马大的大鼻子打一个瘦小的亚洲面孔,那观感,就跟几个成年人欺负一个未成年人一样。
  一时分不清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反正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收拾得挺惨,但这人的反应却没一点见弱,一对五的跟人家打,衣服都打烂了,仍是一副拼命的架势,那眼神倔强无声的传达着,就不服!
  程凯文忽然被这个家伙勾起了一股子身为男人的血性,边脱外套边用英语问:“是中国人吗?”
  那人分神回头看程凯文的空档,右脸挨了一拳,力道狠的一下子就把他撂在地上。程凯文就上去了,于是二对五。
  倒在地上的亚洲男人像是弹簧般又爬起来朝那个刚才偷袭的人扑上去,打斗很激烈,也很惨烈,两边谁也没讨到什么便宜,毕竟这不是拍功夫片,既要打得精彩还要打得好看,反正就是力气与耐性的对峙,打到最后,两个人真打红眼了,跟狼似的,就是个上。然后那五个人被这种气势震慑住,最后跑了,因为再狠的人也怕不要命的。
  剩下两张东方面孔的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程凯文忽然用中文问了句:“是中国人吗?”就是感觉是。
  这满身满脸都是伤的家伙,扯了扯带血的嘴角,用中文简单的回了个字:“是,我叫罗旭。”
  于是,认识了,也称兄道弟了。他说,在哪也不能让人欺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件事在国内也就忍了,但国外不行,咱这张脸就代表着几百万平方公里呢。
  程凯文一张俊脸被打得面目全非,吡牙咧嘴的直吸气,说哥们,貌似你也不是很厉害呀。
  知道这是在指责他不自量力,罗旭说我挨过许多揍,但被我揍过的人更惨。说这话时,仍是拽拽的样子。
  后来才知道,那晚上的打斗只缘于一场抢劫,而他的身上不过是一百多美元,但他就是不给,并为此连累程凯文也搭上半条命。
  程凯文经常笑骂这家伙:你的命一文不值,难道老子的命就值一百美元吗?
  罗旭说,他们骂我中国猪,这完全不能容忍,是其一;他们专挑中国学生抢,不让他们知道一次厉害,他们就越来越顺手了,此其二;二合一,那就得让他们明白点什么了。
  一次不同寻常的结识,俩个男人之间的交情都在心里沉淀着。后来俩人一前一后回的国,罗旭甩过来一句,说有需要我的地方找我啊。
  有种朋友,只在需要的时候,才出来。平时,只会躲着你。
  程凯文回归家族产业时,打电话给罗旭,说,帮我一把吧,我一个人将来肯定是力不从心力的。没说请,也没说聘,说的是帮。
  罗旭想了想,也不矫情,说行。辞了高薪的工作就过来了。
  有时,男人一旦开了口,就是要付诸实际行动的。这种信任比利益关系更牢靠。
  程凯文拿出烟,扔过去一支,罗旭接住,见程凯文举着打火机伸过来,赶紧含烟凑上去,吸了两口,假模假样:“谢谢老总给下属点烟。”
  “切,”程凯文给自己也点上,“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程凯文拉开抽屉,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给你笔创业资金要不要?”
  愣住,“让我走?”
  程凯文:“你帮我,我希望帮一辈子。但我是自私的人,我希望将来我摔倒了,能有个过来拉我一把的人,而不是陪着我一起躺在地上。”所以,与其拥有个共同进退的兄弟,不如培养一个稳固的后备军当救助保障。
  如老爷子所说,商海中打拼的人,不可能一辈子都顺风顺水的。
  罗旭看着那张卡,不语。

  或许喜欢上了

  ……》
  程凯文道:“说得好听点,是成全你的雄心壮志。换种说法,这可能就叫做感情投资。”顿了顿,“换别人,我宁愿捂在手底下为我所用,也不敢让他单飞。”
  罗旭表情释然,因为他懂了,然后他收起那张卡。“这钱不好还。”
  程凯文只是笑笑。“钱不论是欠是还,感情都在。”
  罗旭故意以商量的口气,“我再待几天,你别撵我,交待清楚了我再走。”
  程凯文将手里的半支烟摁在烟灰缸里,冷笑,“你要是着急走试试!”
  “对我期望高点。”罗旭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不行我再回来,反正有你这条后路,我轻松上阵。”罗旭这人是有能力的。只不过,他愿意屈尊在程凯文之下。
  “你现在说不走了,没准我更高兴。”
  罗旭难得的笑了,忽然问,“中午吃的是千里送鹅毛吧?”指夏凡送过来的午餐,礼轻情意重呢。
  程凯文挑挑眉,不置可否。
  罗旭仍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她不是很喜欢你啊。”
  “是暂时不喜欢!”程凯文纠正,又肯定的加了句:“她情商没被开发过,也许喜欢上了,她自己还不知道。”
  朦胧篇?罗旭词穷。
  在国外时,罗旭对于洁身自好的程凯文很好奇,当知道有夏凡这么个人物后,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然后就看到某人那副“话未出,人先笑”的死相,半晌才听到答话:“怎么说呢,眼神很安静,皮肤很白,让人看着很'炫'舒'书'服'网',清秀怡人的那种,跟个邻家妹妹似的。”马上补充,“最好看的邻家妹妹。”
  罗旭身为男人本色,眼睛立即冒了点光,这么好?脑海中瞬间就有好多张面孔的翻版了。结果回国后的某天,在程凯文提前通知下,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夏凡,心中的落差就别提了,确实是清秀没错,也很白,细看下,眼睛蛮好看的,衣着很随意,总之是个有个性的女孩。但根本不笑,也不理人。身材干巴巴的,也不丰满,啧啧,这都哪跟哪啊这是。
  过后,程凯文激动的问:怎么样?看到了吗?
  罗旭问:你这是让我给你把关吗?
  程凯文说:不是,我就是让你认一下人,免得将来在不明原因下,你喜欢上她就不好了。
  罗旭啥意见也没了,人家认可的,自己还嘚吧什么呀。
  “她可好玩了,”程凯文说,“刚到我家时,像只迷途的小鹿,眨着黑亮亮的大眼睛,怯怯的看看这个,再偷瞄瞄那个,我家老爷子吓唬她,说,叫爸爸。老爷子板起脸来连公司里的人都要抖上一抖,结果她坐在那,就是不叫,垂着头,两只手紧紧的攥着衣角,说,我爸爸可厉害了……
  大热的天,每当从外面进来,看左右无人,第一件事就是往冰箱跟前凑,将冰箱打开一条缝,小人倚冰箱门旁,红润润的小脸刹那间舒展开,'炫'舒'书'服'网'的不得了。结果冰箱里的东西全化了,在她关上后重新冻上,但已经坏了。那一阵,我家保姆总是找不到原因,为什么明明买回来是新鲜的东西,冰箱也好使,可东西怎么就坏了呢?”程凯文笑,罗旭也笑,确实挺好玩。
  罗旭问,“几岁去你家的?”
  “六岁。”距程凯文的母亲去世一年零两个月。那是一位知性女人,温婉贤淑,即使最后病魔的掠夺都没让她失去沉稳,仍旧将人生最后的画面演绎得详和而安然。程凯文至今想起来,除了深深的怀念与遗憾,竟没有多么强烈的痛楚。在他的心里,觉得母亲是个伟大的词汇。
  直到那个女人的到来,第一眼他便不喜欢,或者说从骨子就排斥另一人对母亲身份的替代。不约而同的,当成一种入侵。包括那时六岁的夏凡。
  第一次见她,大大的眼睛,多是垂着头看着地面,不乱瞟,怯怯得不说话。手紧紧的拽着那个女人的衣襟亦步亦趋。除了吃饭,她大多时候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只有家里无人的时候才跑到客厅打开电视静静的看,如果有人回来,她便像受惊得兔子一样,倏地躲回房间里。
  发现到这一点,程凯文便减少出去玩的机会,待在客厅,或者假装出去再突然回来,将她堵在客厅,然后直接上前坐到她身旁,看到她犹如惊弓之鸟。程凯文继续吓她,粗鲁的抢过摇控器报复性的换台,她眼睛紧紧的盯着屏幕,看到节目被换掉,转过头,眨着黑亮的大眼睛,小声的乞求,“哥哥,看动画片吧?”她叫他哥哥。
  声音稚嫩软软的,他的心也忽然一软,但想到现在她在自己家,还是恶声恶气的瞪了她一眼,带上强烈的厌恶。她便不说话了,急急得跑回楼上,再难见到她到楼下看电视。

  记得是好事

  ……》
  有一次他忍不住叫她,“你不看电视吗?”
  她留恋的看了一眼电视,挪开,说:“不喜欢看。”
  被孤立的她很愿意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偷偷的往客厅的大鱼缸里扔。每次大方的与鱼们分享时,总是先确定客厅有没有人,然后小心的下楼,将好吃的迅速的扔到鱼缸里,嘴里小声的催:快吃,快吃,他们出来该看见了!走时,再补充一句,等我有好吃的,再给你们。
  那鱼们也给面子,给什么吃什么,吃得干净。
  于是,给的食物中,花样多了起来,可乐,花生豆,巧克力,冰激凌……
  她以为这件事谁都不知道,可怜那些每天不断翻肚死掉的鱼深受其害,看着捞起的鱼被扔掉,看到程老爷子大发雷霆,她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显示,她仍不知道自己就是元凶,反而迷惑,怎么死了呢?为什么啊?心疼的同时,对那些鱼儿们愈加的“人文关怀”。
  直到有一天,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故意在她又拿着自认为的好东西与鱼儿们有福同享时,堵到她:别再喂了,鱼都死了,你还不明白吗?
  她惶恐中被话里的信息惊到,转过身,闯祸了般噌噌的跑回到楼上。从那次过后,她消停了,鱼们安全了……
  她与琳琳吵架,因为琳琳翻她的书包,扔她的铅笔和书本,琳琳霸道的宣称:“这是我家,我愿意怎样就怎样!”
  她很气愤,小脸气得通红,开始讲道理:“可这是我的东西,书包是我的,笔是我的,你凭什么扔?这是你的吗?”
  琳琳自小也是被娇纵惯了的,推了她一把,“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
  她年龄小,比琳琳矮上许多,跳上沙发,以求身高上达到气势,义正词严的怒斥:“我爸爸说打人是不对的……”
  琳琳理屈词穷,看到一旁的他,立即委屈的喊了一声“哥哥,”并且加了句,“她欺负我!”
  她似乎很怕他,有些心虚了,看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眼里盛满恐慌,小声的申辩,“是她先翻我书包的,还弄坏了我的铅笔……”距离越来越离,她终于哇的一声哭开,“等我爸爸来了,就让他找你们算账。”
  他有些想笑,觉得很好玩,心想这个小人怎么这么可爱呢。
  她的妈妈冲过来,他听那个女人喊她凡凡,拎着她冲上楼梯,“又惹哥哥姐姐生气,真是不听话,太没教养了……”
  她试着出声,“不是我惹他们的,不是我的错……”眼里有些伤心。
  琳琳找到他,说哥哥,你只有一个妹妹,就是我。可他想,凡凡叫我哥哥了呢。
  一年多的相处,他们之间从未真正的说过一句话,心平气和的说。
  面对着她的离开,他有些担心,去哪了?应该找找的吧?结果那个女人在几天后说,凡凡以后跟他爸爸生活。就是说再不回来了?那么生活得好不好呢?他发现自己有些牵挂,并且还有寝食难安的苗头。
  他让专车司机停在了打听到的地方,他又见到她了,在平民化的小区里,他躲在一旁偷偷的看她与小朋友玩跳皮筋,笑得天真烂漫,两条小辫子随着蹦跳一上一下的动,嫩嫩的脸蛋泛着运动的红晕,让人想到苹果。然后有一个男人喊了几声“凡凡”,她便冲小伙伴摆手,扑向来人的怀抱,消失于楼道。
  他发现,她抱人有个特点,双手紧搂着对方脖子,小脑袋埋在肩上,像只无尾熊,很依赖的模样。
  令人沮丧的是,她怕他,这种从小打下的不良基础对以后影响深远!
  琳琳说,哥你不知道凡凡记仇着呢,啥时候骂了她,啥时候吼了她,一笔一笔记得可清楚了,有些连我听着都陌生。
  他想,记得是好事,总比忘了要强。
  罗旭手里的烟已经换到第三支,以后这样静静相对的机会不多了。目光时不时扫过程凯文,这人的帅气是有目共睹的,他的多金也是人人称道的,所以这样的男人注定惹人注目成为焦点,尤其是女人。只是,在这个乱花迷人眼的红尘里,偏偏就有那么一种清醒的人,知道自己要什么,也只要自己想要的。
  罗旭说,“哪天,我请你们吃顿饭吧。”问,“她酒量怎么样?”
  “呵呵,”程凯文蓦地笑出声来,“一瓶啤酒就能打发乐呵了。”
  那酒量真不行。臆测着程凯文的开怀,“醉过?酒风不正?”
  “有点闹人。”平常沉默的不多说一个字,谁能想到酒后却是话多,一遍一遍的:你知道我家在哪吗?记得送我回去啊,我家可好了;你知道我家在哪吗?记得送我回去啊,我家可好了……手紧紧的攥着对方的衣角,就是不撒手。直到进家门拽着人家瞄一圈,认清几件熟悉的东西,才松开人家的衣角。
  醒酒后,打死不承认自己喝多了,死犟死犟的。

  流年倒退

  ……》
  炙热的阳光很霸道,直射到身上,已经明显感觉到头盔上的温度。
  这样的明媚,饱满而强势,触角一般,渗透着,蒸发着,驱逐着,让人无可抵挡。
  夏凡临时改了路,直奔住处,到屋里抱起被子去楼顶晒。
  一根晾衣绳被天长日久的衣物压成半个圆式的松垮弧度,费力将被子挂上去,对折,垂下的被子离地面很近了,不超过半米的样子。夏凡忽然怔忡,这样的场景曾经有过:小时候,在四合院里,到了夏天,也经常晒被子,并且被子垂得更低,夏凡经常拱进被子的夹层里,远远望去,只留一双小脚在外面,像一只将头埋进沙子里的驼鸟。
  小小的夏凡在里面闻着阳光的味道,一片黑暗,整个世界都安静极了。然后过了不知多久,定会有一阵自行车铃声传来,先在院门外停下,车上的人下来,将车往院里推时,链盒会在台阶处被颠出哗啦的声响,进院后,回来的人将自行车停好。这个时候,会一下子安静下来,这种安静似乎在给人发现的时间。
  接着脚步声向夏凡的方向清晰的传来,拱在棉被里的夏凡就会绷紧的屏气凝神,有种兴奋的期待,又有即将被揭晓答案的紧张,心砰砰的,擂鼓般,直到头被人隔着被子不轻不重的敲一下,声音温和的传过来:凡凡,抓到你了哦。
  话落,被子被忽拉的掀开,将夏凡暴露在光亮之下,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笑呵呵的男人――夏爸爸。这是他下班后,走入院中,只要看到被子时,第一件事就是找夏凡。因为每次晾晒被子,并在他快要下班的时间里,这个小人一定会玩捉迷藏般,钻进来等他来配合的找,乐此不疲。
  同样的阳光,熟悉的场景,恍惚间,夏凡摸着被子,有种时光倒流的幻觉。
  手机响起,巧合般,竟然是老爸。夏凡在一愣后笑着接通,“老爸!”声音带出愉悦。
  夏爸爸在电话中说:“凡凡,你姐姐到家了,你晚上几点过来?”
  夏凡说六点左右吧。
  夏爸爸觉得电话那边难得的安静,以往打过来,不是车水马龙就是人声嘈杂,问:“凡凡你这是在哪呢?”
  夏凡弯着嘴角,“我假公济私的顺路回来晒被子呢。”父女俩在电话中同时沉默。
  于是流年倒退,隔着电话,在一呼一吸间,一起回到了数年前,回到了那个小院……
  当我们回头看一些事,总是伤感多一些,即使那是件特别开心的事。
  许久,夏爸爸说,“你小时候就愿意藏到被子里等爸爸来找。”
  每次下班回来,目光触及到那片被子中凸起的小人形和□在外的一双小脚,安安静静的等在那,总是不由得让心中充满欢喜,也充满爱怜,因为在自己来之前,她会一直闷在里面不出来,偶尔小脸会憋得通红,却会在他掀开被子时,刹那笑开,开心的不得了。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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