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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大雄我爱她-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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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了句:“打不到车,我坐车换地铁来的”又问:“等了很久?”
夏静生站起来,握了她的手,低低笑,说:“没事。我也就等了一会。”
很久后,她明白,他说:“没事。我也就等了一会。”无论是多少次,无论是多久,他都是这么说的。
一会儿,两人都笑起来,这样的对话太不适合他们。
熊晓苗拉了他大步走,都老夫老妻了,心跳也只是一下下,很快的习惯了,问:“到哪吃?”
脚有点疼,最好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来。
夏静生却在后边拉了她,盯了她背一眼,促狭的笑了笑,问:“熊晓苗,你到哪去蹭的,一块灰!”
熊晓苗不信,夏静生老是喜欢和她做对,瞪了眼说:“不可能!”
夏静生笑,伸出手来,拍了拍她背后,把手掌伸到她面前。
熊晓苗低头一看,果然,他圆润的指尖上有白色的粉末,有点懊恼,今天穿的是黑色的短衫外套,还不知道脏成什么样了,全他被瞧去了。
医院里也没蹭什么啊,想了想,“啊”了一声:“我做地铁的时候,看见只有一个空位就坐过去了!”当时也有人站着不坐,她腿太酸了,想也没想一□坐下,定是那时蹭来的。
换了个脚,巴巴后背,尝试去掸掉。
夏静生眼镜下大眼睛眨啊眨,嘴角直乐,说:“没人坐的,嘿,就你坐!”这熊晓苗懒得出奇了。
见她伸了个手猫了半天了,还是拍不掉,抓了她手,索性自己帮她掸了两下子说:“这衣服吸灰,回家再弄!”补上句:“没事,看不出来!”
熊晓苗就自我催眠看不出来,看不出来,跟着夏静生往外走,越走越慢,脚后跟火辣辣的疼,蹬了蹬鞋子,很受罪,恨不得把脚扛头上走了。
夏静生走前边,问:“吃泰国菜?”一偏头,看见熊晓苗的熊样,皱了好看的眉,问:“脚疼?”
熊晓苗脚是疼,但有不想错过这次,难得她和夏静生不吵嘴,两人在一起像回到初初约会的时候,摆摆手,她说:“不疼”翻了包,抽了纸巾出来,弯了腰说:“等下,我拿纸垫下!”
就准备脱鞋。
倒是夏静生看了她扯了鞋子,直抽凉气的样,实在受不了了,一把抓了她鞋子,蹲了修长的身子,硬了声说:“上来,我背你!”
这时,下班的人潮已经疏散了点,湖南路地铁的出口隧道没太多的人,自家老公,用惯了,她也不客气,猴上宽厚的背,自动调整个姿势。
夏静生托了她起来,把高跟鞋递给她,数落:“出来时换双鞋!”
熊晓苗摸了把他的脑袋,嘻嘻笑:“不要,不配衣服!”
想想又有点懊恼,明明做了最好的准备,不是衣服出问题,就是鞋子有毛病,难道她熊晓苗和他夏静生注定就那么坎坷?
她不知道的是,大多女生都是如此,预期了最美丽的自己,最完美的约会,到了最后总有点小毛病,偏偏就是这样的不完美从在回忆里变得灼灼发亮,让人想起那样的青涩,傻傻一笑。
只不过熊晓苗的不完美比较痛苦……
地铁的出口,是很长的台阶,熊晓苗挣扎着要下来走,夏静生一掌拍了她□:“别乱动,怕你老公辛苦,就记得回去减肥!”露了调笑。
熊晓苗红了脸,掐了他脖子,手在他口袋里摸了把,掏出两颗柠檬软糖来,问:“小静先生,不去吃饭了?”
剥了糖,吃了吧唧吧唧的。
夏静生“哼”了一声:“你这样子,回家吧!”
台阶一层层的上去,秋日天黑得早起来,盏盏街灯把路面晕成澄澄的黄,远处的玄武湖碧波一片,灯火通明,江苏展览馆玻璃的外壁反射出夜色的光来,微风把树叶吹得“沙沙”响,嘴里弥漫着甜甜的柠檬香。
她趴在他肩上,撩了他已长长不少的刘海,轻轻说:“背背驼驼!”
儿时,她猴在父亲的肩上也是这么说的,呢侬的南京话。
他低了颈,她的碎发钻入脖子里摩得他微痒,听着她手里皮鞋随着他的颠簸的“嗒嗒”撞击声,低低的笑。
还剩一颗柠檬糖,她在他嘴边晃了晃,说:“小静先生吃吗?”有点得意。
他没好气说:“不吃!”知道她是故意,他说吃就逗他!
她不甘心又问:“吃吗?”带了哀求。
他坚持,抿了嘴:“不吃!”
“吃吧!”
“不吃”
“吃吧!”
“吃”
“嘿嘿,不给你吃!”
……
恋爱中的人总是抱怨生活过于平淡,吃饭,逛街,上网,再无其它,没想到偶尔为之的举动却能带能意外的惊喜,意外的发现对方又耀眼起来,甚至再次燃起喜欢之心,关键是……有没有那心思,做或不做?
72%纯巧克力
秋日的清晨安谧的,晨光伴着鸟鸣,马路上的早餐摊人一点点多起来。
而夏家的每一天早晨却像是在打战,关于谁先使用厕所,关于谁来烧开水,关于谁喊了句:“今天怎么还是吃面包!”
夏静生的SUV八点准时停在省人民医院的后门,为了害怕高峰期的堵车又火速离去,熊晓苗对着车□挥了挥手,一阵凉风吹来,打了个喷嚏,她裹了裹外套,秋日的天气总是早晚凉,中午却顶个大太阳,夏天的时候盼秋天,秋天来了又嫌天气太奇怪。
巴了巴头发从院后门进去,手机的突然震起来,“ANGEL EYES”一首英文老歌,熊晓苗自那日拾到手机,回去就把自己的铃声换了,觉得以前的太没有气质了。
做女人的大抵都是这个心态,看见别人的好东西,不声不响的为自己置备上,小熊同学在这点上也逃不掉,不过挺高调的,把自己的铃声换了,也大摇大摆把夏静生的铃声换了,说是夫妻俩要统一步伐,也没想过夏静生原来用的可是一首法文名曲。
那么早打来的电话,她以为是夏静生的,看也没看接了,说:“喂,我在医院里了!”
电话那头才传来梅娆半死不活的声音:“你在医院关我什么事”叹了一声,大喊:“熊猫,我都要烦死了!”
熊晓苗打了卡,对护士小姐一笑,回道:“烦什么,工作?男人?” 女人这把年纪能烦的就这两个。
梅娆那“沙沙”的背景声,尔后,地铁的背景声,“##银行梅花卡提醒您,新街口站到了”
熊晓苗拿了电话不好进办公室,站在拐角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问:“车子呢?”想起梅娆的桑塔纳2000。
高跟鞋的踢踏声,梅娆很没精神;心不在焉说:“拿去检查了!”
熊晓苗“刷”一下拉开窗户上早晨的秋风透进来,很久没和梅娆这么打电话了,突然想起大学的时光,一大早唧唧喳喳的宿舍讨论着早餐吃什么的热闹劲儿,那似乎是多年以前的事了。
一低头,瞥见电脑中心的主任从楼下拎了包经过,想起自己还在混水摸鱼,催促梅娆,“啥事大不了的,说啊!”
梅娆才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蒋仲文!”
熊晓苗抱了包,靠在窗边,哈哈的笑了起来,又是这个蒋仲文,梅娆的老情人,念念不忘的大学男友。
梅娆那边没了声音,约是有点抱怨。
熊晓苗赶紧收敛笑意,“媳妇儿,别急,今晚上咱请吃饭,好好谈谈!”
她在讲这话的时候像回到了大学里,对着每每在蒋仲文那受了委屈的梅娆说:“走,后街吃东西去!”
熊晓苗这人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总是先想到吃,自然以己度人,认为梅娆的烦恼也可以用吃来解决,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梅娆果然在电话那头笑骂,“媳妇儿,你以为人人都是你”
微风挠了头发,熊晓苗巴巴碎发,抬杠,“那别去了!”
梅娆笑,“去,怎么不去,媳妇儿请吃饭一定要去的!”
商量好了时间地点,两人才挂了电话。
熊晓苗前脚进了机房,主任正好进门。
觉得自己赚到了的乐呵下,熊晓苗想起刚才的对话,想起蒋仲文这号人物,
打开机子,输入密码,
她想男女的思想到底是有天地的差别的,一个女人若和同性朋友极好,她必定会送最亲密的头衔给你,例如:情人,老婆,老公,大老婆,小妾……无奇不有,她和梅娆就互称“媳妇儿”;但换了是男性的话,则是巴不得用最猥琐的语言来称呼同性好友,对最好的朋友一律用“呆*”来招呼,爽的时候还会指着朋友骂一句:“我靠,一群呆×”。
哪个神人说的:男女是互补的。果然精妙。
熊晓苗想想又笑起来,发现了很好玩的定律,想着今晚回家一定要和她家小静同志讨论讨论,不知道她家老公听见是何种表情。
敲着键盘,感觉笼罩在身上的阳光越来越暖和,小熊同学因为自己的发现固执的认为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很好,很好的日子。
可直到下午的时候,她的这个坚信就很快被打击的支离破碎。
下午的时候回了封邮件给印度老头,想报告下数字医院系统的升级情况,刚要打字又有事了,
熊晓苗发现这几日自己变成医院的红人,每个科室的跑,才一□坐下来,药剂科打电话来说那边药物编码显示不了,约是程序出现问题了, 她只好‘摆驾’药剂科。
忙了半天,喝了无数杯茶,听了无数句八卦,知道口腔的董医生昨天约了外科的林小姐吃饭,临床的赵护士到昨晚为止相亲了二十次依旧没成功,药剂科外聘了个常青藤联盟的在读博士,据说长得极帅,一来就扫荡了不少护士医生的心房,
熊晓苗调试好BUG,走出来的时候伸了个懒腰,这些医生护士在病人面前一副救死扶伤的冷面样子,没想到私底下也是如此热衷八卦,一个大医院就像一座小城,消息四通吧达,实在可爱的紧。
常青藤的在读博士?貌似她也认得一个。
走到转角的科室,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伟岸背影,侧着她拿了纸板在签字,旁边小护士低了头,红了脸,时不时抬头瞄一眼,那男子倒像知道,弯了嘴角,手腕动得漫不经心。
熊晓苗反射喊了句:“胖子”
长长的落地走廊人来人往,护士拿了血样走过,医生的白袍擦过身边,病人推了输液器慢慢在走廊上挪。
她这一声“胖子”不轻不重,一下子被人流声,“滴滴”的仪器声盖过了,偏偏那人真转了头来,细小的红宝石耳钉一闪,一张麦色的脸蛋,□有致的眉骨,很深的脸部轮廓,浅红的唇角一张,露出白花花的牙齿来。
熊晓苗站在那,有扇死自己的冲动,果真是他,这人她是肯定不会认错的,
那耳洞是他第N任学穿孔的女友帮他打的,那红宝石耳钉是他硬逼了她领了第一份薪水买给他的,那麦色的皮肤是他追求美黑跑去激光的,做完了后还跑到她和叶子面前展示。
那人眼睛一亮,侧头对小护士一笑,递了表格纸板回去,跺了步子走过来,熊晓苗抖啊抖,嘴角扯啊扯,他站定了,眯了细长的眼,手插在白色衣袍的兜里,笑的那个人面兽心,啊不,人面桃花的。
走廊上,人照样动,机器照样响,往来的人回了头看。
那人开了嘴角,声音不高不低,带了促狭:“熊猫同志,你”顿了下,貌似很沉重的语气,“又胖了!”
熊晓苗翻了白眼,差点口吐白沫,早知道她就不条件反射的喊了,只是太过于兴奋居然在自己的家乡见到老友,可她偏偏忘了这个老友脑子不比常人。
熊晓苗不声不响地掐掐自己肚子,这么多个月,她果然是胖了不少!
其实她不知道,她的身高在那儿,胖也看不出来,加上夏静生不爱油腻,她顿顿随夏静生能胖多少。她还不知道的是,男生对自己喜欢的女孩,总是爱作弄的,一段时间不见了,无论你是胖与不胖,都会来一句:“啊,你又胖啦!”然后就等着那女生恼羞成怒的表情,感觉很畅快。
熊晓苗不知道这些,她只是扼腕,胖子每次都这样,下次她再见到他一定要先发制人,大喊一句:“呀,你怎么这么胖了!”想到这儿,她又心情大好。
唉,小熊同学说人家不是常人,自己又何尝能算得上是个正常人类呢!
省人民医院的花园并不是很美,不像港台片里有假山流水的,但也算得上植物繁茂,郁郁葱葱,几张长椅,有老人搀扶着走过,孩子穿了病人服却依然笑得神采奕奕。
熊晓苗做在石板的长椅上瞪人,那人闲适的弯了臂,靠在长椅上,风吹动神圣的医生长袍,他侧了脸来,健康的麦色肌肤一笑,却像个夏威夷男孩,看熊晓苗发呆的样子,佯装激动,“看什么看,24K的纯爷们!纯的!”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特地挥舞的长臂,一脸的销售员样。
熊晓苗“噗哧”一下就笑出来,看了眼他侧过身来后左胸更清楚的标牌,“药剂科 外聘医师:周游”
熊晓苗捏了捏他的胸牌,说:“还医师,谁信你!”
周游耸耸肩,“病人不信我没事,医生信我就行了,我只和药交道又不是和人打交道!”
熊晓苗这才想起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问:“你好好的戴尔茅斯不蹲,来着干嘛?”
别看周游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在美国和熊晓苗是一个大学毕业,学的是最出名的生命工程,毕了业后直接投了常青藤联盟的名校戴尔茅斯药学院,转眼已经是PHD再读。
周游翘了腿,一晃晃说:“只许你回来我不能回来!”
熊晓苗欲哭无泪,想起叶子说的“胖子要回来了” 真的别那么倒霉,他是回来安居乐业的?
周游瞥了眼她那委屈样,才开心,慢慢说:“我们这次的论文题是亚洲医院药剂制度,我当然选择中国,正好有熟人在省人民,就混过来了!”
楸了楸熊晓苗的头发咕噜了句:“这什么头啊!”继续挤了挤谩醯:“别担心,我就呆几周!”
熊晓苗这才放心,要知道周游这么爱闹的留下来,她的新婚生活不给他搞砸了,又觉得自己的放心对不起老友,尴尬的笑了笑。
周游收了肩,手搭在腿上,冲熊晓苗笑得不怀好意:“妞,结婚了,都不告诉我们一声,就今天吧,把你老公叫出来,一起吃顿饭!”
都不知道是周游和叶子学的,还是叶子向周游学的,这两人动不动就唤她句“妞”。
熊晓苗想起今天和梅娆的约会,觉得真有先见之明,得意的笑:“我今晚佳人有约!”
笑得正起劲呢,手机就震了,她拿出来一看是她家夏静生的,和周游比了个手势,她们这群海归,教养大抵都不错,周游站起来,往树下走,避开电话。
夏静生的声音有点疲惫,最近接的大企业的项目不是很好做,熊晓苗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但男人有男人的傲气,尤其是夏静生是不需要老婆操心的,也从来不把不豫发泄出来,听熊晓苗说晚上不回家吃饭了,就说“恩,那我也晚点回来!” 末了,叮嘱了回家打电话给他,才挂了电话。
周游走过来的时候恰好不经意听到熊晓苗的呢侬细语,眸子沉了下,拍了她脑袋一把,“啧,看你这婚昏的!”
熊晓苗比较钝,不懂他的嘲讽,挂了夏静生的电话,才想起来,“啊”了一声,对周游说:“胖子,我老公你也认得的!记得我们初中开学转来的叫夏静生的男生吗?”
看周游蹙眉的样子,她又点急,说:“啊哟,就是那顶秀气的男生,我同桌!”
周游这才恍然大悟,来了句:“那长得像女生的家伙?”
熊晓苗维护自己老公,骂:“你那时还不是个胖子!”
周游瞪了眼回骂熊晓苗初中的外号:“大雄!”
熊晓苗也不吃亏,喊:“胖虎!”
“大雄!”
“胖虎!”
两人一来二去了老半天,歇下来的时候,都笑起来,不由得像起初中的青芒年华。
原来,周游也就是胖子,就是当年老坐在熊晓苗和夏静生后面扯熊晓苗的辫子,抢熊晓苗橡皮的小胖子,夏静生转学一年后他也哭哭啼啼被父亲带去北京了,熊晓苗自此就少了不少玩伴,以后再到美国的重逢又是后话。
熊晓苗到现在还记得胖子老扯她辫子,下课追她,她让夏静生帮忙拦着,夏静生也不管的事儿。
两人又说起儿时的趣事,在美国的那么久日子,久到熊晓苗都忘记周游同夏静生一样当过她一阵子的初中同学,人生真是奇妙,认为是永久的分离,说不定就在地球的哪个角落再遇见,
例如她和夏静生,例如她和周游……
午后的阳光沿着树荫的缝错落下来,秋日樟树的叶子变成黄澄澄的金芒,跟着阳光舞得人眼花缭乱,周游从医生服的大口袋里掏出一板巧克力来。
熊晓苗皱了眉,嫌弃说:“你就喜欢吃黑巧克力,苦,不吃!”
周游喜欢吃黑巧克力是出了名的,学药的人大体都有点怪癖,尽管周游说黑巧克力对皮肤好,降血压的,熊晓苗这等嗜甜如命的人还是不能接受,觉得和吞咖啡粉没有区别。
周游也不急,掰开一小块,递过去,说:“这边我还找不到那么纯的,72%的,不苦!”
熊晓苗才接了过去,伸了牙齿,细细的咬了口,苦的醇厚,但确实是有丝丝的甜的,可能是近乡情怯,她倒是能接受这样的黑巧克力了。
周游拿了大半块,咔咔的啃,像小动物一样的动作,两人坐在香樟树下,闻着醇厚的可可香。
巧克力去了泰半,周游才舔舔手指,随意的野孩子一样,配上医生制服有点好笑,熊晓苗嚼着巧克力笑出来。
周游却不管她,掏了手帕出来,低了头,耳边澄黄的落叶“沙沙”的响,有个孩子在老远喊了声“妈妈”。
他抹了手,低声问:“熊晓苗,你现在幸福吗?”
熊晓苗愣了下,舌苔尝到了巧克力的苦味,想起刚才夏静生的声音“别乱疯,回家给我电话!”
爱情像巧克力,苦涩着却甜蜜着,就因为有这般苦涩的衬托,才让人对这份难得的甜蜜恋恋不忘。
她想着,点了点头。
周游站起了身子,再抬头,依然是一脸阳光的笑意,蜜色的皮肤晃了人眼,他摸摸熊晓苗头说:“恩,那就好,我去做事了,改天约小静一起吃饭!”
挤眉弄眼的提起夏静生最讨厌的初中称呼。
熊晓苗“呵呵”笑,看着白色的修长身影慢慢走远,她伸出手,遮着阳光,慢慢的挣开五指,指缝中露出金黄的叶子的光来,随着微风荡啊荡,细细碎碎的错落在指尖,那样的光芒却让人睁不开眼来。
到底熊晓苗的霉运没有完结,快下班的时候,拎了包出门,走在前边的一对年轻夫妻正好在争执,慢慢的在前边磨,窄窄的下坡路,熊晓苗就是在后面却也听了个清楚,什么孩子,什么女人的,七七八八在心里把故事编排了一遍。
下个台阶的时候,那女的没站稳,那男人侧了身一扶,熊晓苗差点要叫出来,黑边的眼睛,修长的手,她疑惑着,还是喊了句:“蒋仲文?”
那男人真回了头,果然是梅娆今天早上还在念叨的对象。
熊晓苗叹到今天真是倒霉,老遇见不该遇见的人,但比起这蒋中文,她倒更希望遇见周游。
蒋中文也很惊讶,看了半天,疑惑的张了嘴。
熊晓苗只怪自己名字太不特别,说:“我是熊晓苗,梅娆的舍友!”
蒋仲文这才尴尬的点了头,熊晓苗看着他扶那女子的手,心里有点悲凉。
那女人倒是更快反应过来,指了熊晓苗说:“你就是那□的朋友!”
熊晓苗第一次被人指了骂“□”的“朋友”愣了愣。
那女人见她愣倒是更加得意说:“你告诉她,我死都不会离婚的,以前不会”摸了摸肚子阴恻恻说:“我肚子里的更不会!”
熊晓苗也了解了□不离十,看了蒋仲文那青红的脸,心下无名的火,为梅娆不值。
熊晓苗自问极少生气,向来都是秉承人在江湖无非是过得安稳,不要太计较,大家笑一笑,事情少一少。
但这次,却是为了梅娆,虽然她搞不清是什么状况,也不能允许有人侮辱她朋友,
冷了脸下来,犀利的说:“骂人贱者必自贱无敌!” 看了眼在一旁的蒋仲文,叹了口气说:“这位夫人,我建议你去做超生波时顺便去眼科看一看!”
熊晓苗说完就躲了人群,走下台阶,走的飞快无比,开玩笑,这么长的台阶,那女人要是气疯了推她一把可就完了,她好不容易憋了五年才和夏静生在一起的,日子还没过够呢。
这么想着,脚下可虎虎生风,跑步考试也没那么努力的。
上了出租车,熊晓苗才吐了口气,她向来是恶人没恶胆,想想刚才的事都晕,打了电话给梅娆,很认真的说:“我有事要和你说,你先坐下,我等下就过来!”
鱼刺入喉
很多年后,熊晓苗忽听到有人对梅娆说:“梅娆,猜我上月我到北京出差遇到谁了?居然是蒋仲文。”她状似不经意的望向梅娆,梅娆眼都没眨,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心下好笑着为什么那人的消息要单单要告诉我?
不敢去问“他过得怎么样?”已与自己无关,何必落人口舌。
不敢表现出一丝丝关心,一点点在意,戴上铁面应战,
他人眼里的探究和好奇如一块鱼骨,尖锐入喉,梗住了一切……
以为念念不忘的彼此,终究因为岁月,因为现实,变成了若有似无的一个“哦”字,变成了,心尖上的那一根鱼刺……
熊晓苗到的时候,梅娆已经点了菜,笑说:“媳妇儿,今天是为我的事,还是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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