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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受灾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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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实在是那醉汉的叫声太过尖锐,花容格一恼,便叫护士把纱布塞进他嘴巴,这才饶了众人的耳朵。
  「呜呜……」这下子酒醒了大半,脚上的痛楚让醉汉毕生难忘。
  把所有伤口包扎好,花容格冷笑的瞅著酒醒的醉汉,「痛吗?」
  「废话,当然痛,你是医生,怎么还问这种白痴问题?」想起方才的疼痛难耐,他就有说不完的恼恨。
  「我是不是白痴大家看得很清楚,至少不会喝醉就丑态毕露,而且还能把你这人渣的伤口缝好。」花容格阴冷的笑言,「倒是你,不知道脑子撞得如何,也许往後会有後遗症,半身不遂也说不定,到时候看你怎么苟延残喘。
  「考虑看看,要不要留院观察,不过像你这种败类,住院费用应该加你五成,毕竟这病床是给病人躺的,不是给蠢蛋睡的。」
  「你……你是什么鬼医生?」
  「我呀,我叫花容格,不高兴告我啊,搞不好我在你腿里留了根针也说不定,不过,现在警察可能急著把你移送法办吧!有什么冤屈你跟警察说去。」花容格轻蔑的扯著嘴角,从容离去。
  看著她的背影,在场的医护人员都一脸不解。
  「花医生今天怎么了?」值班护士问著一旁的同事。
  「不知道欸,平常花医生是最和善细心的,总是抱持伤患至上,今天怎么搞的?」
  「万一这个伤患投诉花医生怎么办?一长条的伤口没有打麻醉针就开始缝合,光想我都疼到手软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
  大家都莫名其妙,只能说那醉汉倒楣,竟刚巧遇到花医生不寻常的时候。
  早一步离去的花容格静静的来到医院外的一隅,所有的情绪到这一刻才开始发泄,她握拳的手不住的发抖,咬著唇,不愿懦弱的哭泣出声。
  这辈子,她恨死所有酒醉驾车的人,如果没有那些浑蛋,骆以枫不会离开她,她好恨这些人,巴不得亲手杀了他们,
  「以枫,」她仰看星空,眼泪顺著眼角潸然而下,「我不会原谅他们,永远都不会!」
  这些天莫名的想念他,几乎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境地,心好疼。
  蹲在黑暗中,她静待心情平复,忽尔,来了个不速之客。
  「你还好吗?」
  花容格仰头看去,光线昏暗,她瞧不清楚他的睑孔,不知道他是谁。
  「谁?」
  那人没回答,掏出口袋里的手帕递了过来,「医生没有哭泣的权利,只有勇敢的义务。」
  这语调带点挑衅还有鼓励,多像记忆中某个人会说的话,那语调亦是这般的熟稔、怀念。
  「你到底是谁?」花容格沉声问,不愿接过他的善意。
  最忌讳让人看到她懦弱的样子,自然而然,她的个人防备也就更显强烈。
  「那很重要吗?把眼泪擦乾,进去吧!夜里天冷。」他将丰帕强行塞给她,高大的身躯迳自走向更黑暗处,在寂静觑黑的院区独自走著,留下怅然的她。
  谁?他到底是谁?为何给她一种宛若以枫的错觉?
  「出去、出去——」一大早,单人病房里,一名老翁发著脾气,谁都不准进他病房去,胆敢越雷池一步的,便会领受到他发怒的威力。
  铿锵哐啷,病房里的东西又被扫了一地,家属全因不知所措退到门口,不敢靠近低气压中心一步,只能在不远处苦口婆心的喊话。
  「爸,你别生气,会气坏了身体。」那儿子愁著脸劝说。
  「我气死了你最高兴,没人跟你罗唆,你还可以领到遗产,不正顺遂了你分家产的希望!」老翁声若洪钟的大吼。
  「爸……」感受到众人打量的眼光,身为人子多少有些不自在。
  「通通出去,我不会答应分家产,你们也都不用来了,就算死在医院我也不想看到你们——」
  「可是爸,我……」
  「滚开,我叫你滚开没听到啊——」气愤难耐。
  正在巡视病房的花容格大老远就听到威力十足的嚷声,医护人员团团围住门口,显然很热闹喔!
  看看巡房的资料再对照病房号码,「不会吧!这样巧。」那堪称一级战区的病房,就是她下一个目标。
  老天爷啊,我花容格是造了啥孽,难搞难缠的,通通有我的份儿,躲都躲不完!天生衰命……
  也罢,横竖都得去瞧瞧,缩头是一刀伸头还是一刀,为了能争取多一点时间吃早餐,还是快点解决好了。
  「好了、好了,别看戏了,公关组没通知有剧组来拍戏啊,怎么大家都挤在门口啊!」她穿过重重人墙,艰困的往病房里挪栘。
  「花医生,病人在发脾气,你要不要晚一点再来?」小护士好心提醒。
  「没关系啦,早死早超生。」她准备大摇大摆的进去。
  同一时间,空中一只水杯扔了过来,好巧不巧的砸在她头上,当场泼了她一脸狼狈的湿。
  「啊——」一旁的小护士纷纷为她喊倒楣,幸好是纸杯,要不花医生可就脑袋开花了。
  水滴滴答答的落个没完,花容格再好脾气这下子也给惹毛了,她抹去脸上的水,恶狠狠的瞪著床上的老翁。
  好啊,死秃驴,敢泼我水,分明是活腻了。
  「你就是诅咒我早死早超生的丫头片子?」床上的老翁盛气凌人的问。
  「敢问阁下就是没有公德心、四处乱泼水的超级大浑蛋?」
  「你说什么?」老翁气得面色涨红。
  门外的众人莫不瞠目结舌,看著剑拔弩张的两人,但是谁也没敢上前劝阻,生怕被台风尾给扫著了。
  「我说国语你不懂啊!」拉过一张椅子,她好整以暇的落了坐,搁下手中的资料,迳自抽著病床旁的面纸擦脸。
  「那是我的面纸,不准你用……」
  「不用就不用,用了我还怕会跟你一样顽固呢!」她别头往外一喊,「小倩,帮我到护理站拿包面纸来。」
  「花医生,马上来。」被点名小护士赶紧飞奔而去。
  「你这丫头片子不要待在我病房里碍眼。」
  「你这顽固糟老头,不要霸占我病人的床位,我是来巡房的,你少在这儿罗唆。」花容格回了一句。
  「你这死丫头——」他要是找著第二杯水,非再给她一点教训不可。
  「老头子,你知不知道现在全台都在准备大限水,你这顽固的糟老头不会拈香祈雨也不会跳求雨舞,没有半点贡献,还敢浪费水,当心你以後渴死,变成人乾。」
  「你、你说什么?」这丫头怎么嘴巴这么利!
  「我说的是国语,要问几次你才会高兴?」
  「我不管你是谁,现在我命令你出去,不要在我的病房里面吵闹,要不我让院长开除你!」
  「最好是这样,不过不要忘了提醒院长给我遣散费喔,我会请你吃大餐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没瞧过谁敢这样跟他说话的。
  「知道啦,男性病人一个,年约七、八十,脾气暴躁、对人颐指气使,配合度极差,想死又怕死,好啦,这种人我见多了,打个商量,我们配合一下,我问你答,你回答完了我就定,反正我也嫌你碍眼。」
  「你这没教养的丫头怎么当上医生的?」
  「我这没教养的丫头专治你这没格调的病人,保证药到命除!」
  「你少诅咒我,我会长命百岁的。」他忿忿的别过脸去。
  「最好是,我每天都会来,你最好是长命百岁的跟我斗下去,否则有得让人耻笑的了。」
  「我一定要告诉你们院长——」老翁气得发抖。
  「我知道,待会我给你院长的分机号码,你慢慢的跟他控诉我的罪行,现在回答我的话,今天大便没?」
  一张老脸涨起不自在的火红,「我有没有大便关你啥事?」
  「那就是没有了。为了预防你会便秘,」花容格回过身去交代,「小倩,待会拿药剂来,要不加点泻药也好,今天非要让他拉到脱肛不可。」老人家,这事儿也不好意思说。
  「是,花医生。」娇柔的声音可闻强忍的笑著。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胸口感觉如何,吃早餐没?」
  「气都气饱了,吃啥?」他是人单力薄,所以才闹脾气。
  「哟,那罐燕窝不会是你的早餐吧?」花容格怪声怪调的。
  「一坨鼻涕有啥好吃,还不是那些肖想遗产的笨蛋想来虐待我的把戏。」老翁又气又委屈的,跟三岁孩子没两样。
  花容格探进口袋,拿出一袋葱油饼,「自作孽,我也救不了你,没事对我泼水,害护士美眉送我的早餐也泡水了。」
  老翁咽咽口水,一脸失望。
  其实他早饿了,要不是看到儿子敷衍的拿燕窝给他吃,又一直追问分家产的事,谁想发脾气?
  突然原本人群拥挤的门外不见半个人,是院长大人来了,除了小倩站在外头待命,没人敢留下来看戏。
  「张老,你怎么了?一早就发脾气啦!」
  花容格听声音也知道是院长,「院长,早。」头也没回,她继续探看老翁的身体状况,对著老翁轻声说:「哟,老天爷选边站,真让你盼到院长来了。」
  「花医生,张老的身体还好吧?」
  「很好,好到精力旺盛的可以骂人、泼水。」告状她也会。
  「院长,你院里的这女医生真是凶,一定还没嫁人。」
  「我嫁不嫁人关你啥事,最重要的是待会我还有香喷喷的葱油饼吃,而你没有。」花容格挑衅的取下听诊器,「要不要,我让小倩也送一份给你吃?」一双眼睛鬼灵精的转著。
  「我就不相信只有你有,别人都吃不到。」张老就是不想拉下老脸。
  「院长,老先生目前状况都正常,如果没事,我先走了。」肚子很饿,再不吃点东西,待会儿门诊时间一到,又得等到中午了。
  「花医生,等等,我介绍个新同事给你认识,往後张老就由你们两位共同看顾。」院长靠近花容格小声叮咛,「张老是我们医院的赞助人,姿态放低一点,别亏待医院能生存的幕後功臣,张老只是个性倔了点。」
  「是。」院长都这样说了,她能说不吗?
  新同事,是什么新同事让院长这样看重?她就看看是什么样的厉害角色。
  「好了张老,别跟这有口无心的孩子一般见识,待会跟你介绍一下医院新聘请的胸腔科医生,由他来帮张老看顾,保证张老你很快就可以出院含饴弄孙。」
  脚步声传来,「抱歉,我来晚了。」男人爽朗的声音由远而近。
  「说人人到,张老,这位是骆医生,刚从美国回来的。」院长口气中的得意好不像话,让花容格好生的好奇。
  顺著声音的来源看去,当那张脸完全出现面前,她脑子轰的一片空白,连带脸色也唰的惨白。
  「以枫……」睁大眼睛,她不可置信的唤著记忆中的名字。
  「你们认识?」院长惊讶的问。
  「我们认识?」男子也语带诧异。
  花容格久久不能回话,是心头率先一窒,感觉眼前一黑,她便晕眩的倒下,坠入黑色漩涡。
  「花医生,花医生——」
  「小姐——」
  院长跟男人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呼唤,然而她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冷意蔓延全身,她好难受,全身无力的瘫软,直到昏迷。
  骆俊璋在病房的窗旁来回的走著,床上的人已经昏迷一整天,为什么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断断续续的啜泣,口中喃喃泣诉,任他怎么摇、怎么唤,她依然深陷在自己的世界,无法清醒。
  不懂为什么他的出现,会引发她这么大的反应,医院里跟她熟识的同事也不明白,难道他是她记忆中的某个人?会吗?
  她又开始啜泣了,细微的声音,却是令人肝肠寸断,骆俊璋走近病床,搀扶起她,试图将她自梦境里拉回。
  「花医生,花医生——」轻拍她满是泪痕的脸,冰凉凉的,让他一阵的不舍。
  她叫花容格,有点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仿佛在多年前的梦境里,他曾听闻过,然而,现在他怎么也想不起。
  「花医生?」
  淌著泪的眼睛缓缓的睁开,那是一双叫人怜爱的眸子,像黑夜中的星子。
  「你总算醒了。」他释怀一笑。
  挣脱他的怀抱,「你是谁?」那眼神变得防备。
  「我是新来的胸腔内科医生,骆俊璋。」他伸出友好的手。
  「骆俊璋?不是以枫,你不是……」像是在痴笑自己的呆傻,花容格失落的抹去泪。
  见她要下床,骆俊璋赶紧绕过去,却被她一手挡去,「我没事。」
  「可以问为什么吗?我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什么事?」他忍不住想询问。
  「没有,很抱歉,我先走了。」
  「可是花医生……」
  来不及再唤住她,那纤瘦的身影已经快步的奔离。
  呆坐在空荡荡的床上,骆俊璋满是困惑,他的人生曾经有一段空白的记忆,妹妹说,是他上学出了车祸使然,他也深信不疑。
  然而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裤子口袋里看见一张台东、绿岛的往返船票,开始怀疑自己并未如同家人所言,是打小生长在美国的华人,那张船票成了他选择来到台湾的始因,他想找回失去的记忆,填补那段空白。
  回到窗口看著下到一楼狂奔离去的身影,有太多的疑问在骆俊璋脑中旋转跳跃,一时间,他挑抽不出具体的问题,表达他内心真正的纠结。
  同样复杂的心情,在狂奔不止的花容格心头浮现,他不是以枫,不是她想了好多年的人:骆俊璋,一个自美归国的专业医生,不是她朝思暮想的骆以枫。
  然而他们却有著同一张脸,同样的笑容,同样的嗓音,直至现在,她的耳畔都是他低沉的呼唤,花医生、花医生……
  「不会的,以枫不会这样生疏的叫我,如果真是他,他会指名道姓的唤我花容格,不会是这样生分的称呼,要不,也该是揶揄的调调。」
  不敢让自己的脚步停下,然而心酸的泪却不受控制,自她盛满哀伤的眼底涌出,飞逝在她奔跑的风中。
  「以枫,你听见我的话吗?我想你,一直都想著你——」
  发软的脚蓦然跪在地上,黑夜中,她一个人痛彻心扉的嚎啕大哭,为了那个死去的人。
  第七章
  「今天这么早喔,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天还未亮他就开始等这丫头。
  一见到花容格出现,张老无聊许久引发的暴躁马上全藏进厕所。
  「吃不吃?葱油饼。」
  「当然吃,谁会跟免费的食物过意不去。」张老连忙拿了过来,飞快的送进嘴巴咬了一口。
  「没这回事,早餐费也要加进你的住院费用。」花容格贼贼的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何况是早餐,一把年纪连这都不懂。」她存心调侃他。
  「小气鬼,没瞧过这样小家子气的丫头片子。」骂归骂,吃还是要吃。
  「我本来就小气,全医院上下谁不知道我花容格最小气。」她用听诊器听听他的胸腔,做著巡房纪录。
  「你这医生好像不大会照顾自己的身体。」张老咬了一口葱油饼说。
  「谁说的,不知道现在躺在床上的病人是谁?敢笑我!」她吐槽他,「还不快点深呼吸。」
  「没错,我是病人,但是昨天是谁莫名其妙昏倒啊,」他嘲笑的看著她,「不会是因为看到大帅哥吧?我看那个骆医生长得一表人才,你该不会是藉此机会要钓大家?」
  「钓你的大头,满脑子一堆有的没的,叫你深呼吸还不理我。」花容格瞪了张老一眼,「快点啦!」这老伯真是难缠。
  「偏要慢慢来。」
  花容格凝神仔细听著他的呼吸,做著纪录,「你儿子今天没来啊?」她顺口问。
  「问那兔崽子做什么?成天想著怎么从我这老头子身上挖点好处,这种儿子不来也罢,免得气死自己。」
  「这么简单就可以气死你,你这么逊喔,那我昨天不就把你气死好几回了?往後不买早餐请你吃还真不行呢。」
  「这是当然,不分我好料的吃,看我怎么捉弄你,一定把你昨天的糗事到处宣扬一番不可。」
  「阿伯,不要妄想欺负我,省得到时候倒楣的人是你自己,」她威胁的睨他一眼,「我帮你把床摇上来,靠著吃比较舒服,好了告诉我一声。」
  「嗯,算你还有点良心。」
  「我当然有良心,昨天被你泼水,今天还带早餐给你吃。」
  「好啦好啦,你这丫头心最好。」
  花容格蹲在床尾慢慢的摇著杆子,思绪却不由自主的想起初初见面的骆俊璋,复杂的情绪让她没来由的郁闷。
  突然张老探头对她问,话里都是揶揄,「喂,你喜不喜欢昨天的帅哥医生?」
  就是不想碰上他,才提前今天的巡房时间,他没事又提起他做啥!
  「什么?你说什么?少胡说了你。」花容格一愣,心虚的加快手上的动作,低头猛摇。
  「欸、欸、欸,你快住手啦,我才说说而已,你就这样报答我喔!」老翁哀叫连连。
  花容格赶紧住手抬头查看,天啊!瞧她做的好事,张老的头平躺在床上,那双腿倒是翘得老高。
  「对不起,我搞错了。」吐吐舌头,她赶紧蹲下摇著床尾的另一只杆子。
  真是糟糕,待会儿他一定又要在言语上消遣人了,花容格闷著头,拚命的转,想要赶紧帮张老把床调整好,她就可以早早撤退。
  「住手,我叫你住手——」张老又出声了。
  「又怎么啦?」花容格起身一看,当场没切腹自杀。
  床是摇起来了,但是刚刚摇起的床尾却忘了放下,这会他像割包似的,被头、脚上扬的床夹在里面,咳声叹气。
  「你有必要这样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吗?」
  「啊?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是怎么稿的,怎么尽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错。
  骆俊璋一定进病房,就看见病床头尾都高翘著,张老陷在其中发出哀叫,一旁的花容格则懊恼的猛捶自己的头。
  「救命啊,骆医生——」一看到骆俊璋,张老赶紧求救。
  骆俊璋快步上前,把腿部的床面调整回适当位置,「阿伯,你还好吧?」
  「还好,还没被这丫头给折断腰。」张老艰困的揉揉腰部,早知道吃人家的早资会有报应,打死他都不敢吃。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挑错杆子而已。」花容格懊恼的解释。
  竟会让他瞧见她狼狈的样子,花容格抓抓因失眠而发疼的脑袋,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是错误的。
  「对不起,我先走了。」抱著巡房纪录,她越过骆俊璋快步离去。
  「花医生——」他只能对著她的背影轻唤。
  「快去看看她,我没事,一定是因为说起你,她脸皮薄,心神不宁的,你快去有看她。」张老挥挥手,催促骆俊璋快跟上去。
  「那我晚点再过来。」
  「好,没关系。」张老高兴的嗑著葱油饼,催促小夥子快走。
  他们两个一定有鬼,要不然昨天那丫头跟他对骂时都好好的,怎么一看到骆医王,就咚的一声昏倒了,吓死大家一堆的细胞,幸亏骆医生年轻体壮,把她抱去休息。
  所以,她一定对骆医生有那么一点意思。
  「原来住院还可以当媒人,哈哈哈。」
  「花医生,花医生——」骆俊璋一路追出大楼,越过草坪。
  在门诊大楼前,他终於瞧见那纤细的身影,瞧她弯著身下知道在跟谁说话,他静静的走上前去。
  「姊姊,为什么你的口袋都可以变出糖果?」坐在轮椅上的小病童小智问。
  「因为圣诞老公公都把糖果寄放在姊姊这里,只给听话的小孩吃。」花容格蹲在她面前,平视著为病所苦的眼睛,爱怜的抚摸他的头。
  「姊姊,妈妈下午会来看我,她会带玩具给我玩,到时你一起来玩好不好?」童稚的目光有单纯寻求同伴的渴望。
  「好啊,那你要等我喔!」
  「嗯。」小手伸出,两人打勾勾约定。
  「小智,叔叔可不可以也参加?」骆俊璋出声问。
  「医生叔叔——」小智呵呵的笑著。
  独特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他,蹲著身的花容格顺著声音往後仰看,没瞧清楚他的脸,只瞧见他的下颚,还有一道五公分长的伤疤。
  心一惊,花容格当下起身,手直觉的碰触他的伤疤,「怎么回事?你这伤疤怎么来的?」
  「伤疤?」顺著她手的地方摸去,只碰触到她细软的手,却不记得有什么伤疤,兴许又是一段被他遗忘的记忆。
  「你不知道吗?下颚的伤疤……」原有一丝欣喜的,因为瞧见他和以枫的共同点,可他的眼睛尽是淡然无知的,仿佛那伤疤不存在。
  不是的,他不是以枫,他不会知道那是因为孩提时,他教她骑脚踏车摔出的伤口,他只是一个神似以枫的人。
  花容格的眼神黯然得像顿时失去电力,再没了光彩,她落寞的缩回自己的手,转身往门诊大楼走去,心里有股酸涩挥之不去。
  「等等,花医生。」
  「什么事?」定住脚步,她却没回头多看他一眼。
  「你还好吧?」
  「很好,非常好。」她猛的回头,心烦的应他几句。
  不知怎的,一瞧见骆俊璋她就会浑身不自在,刚刚那傻样被他瞧见了,现在又对著他下颚的伤疤怅然若失,以枫,难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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