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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灰姑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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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我才不签那什么情妇条款,休想!”她跳了起来,心头乱乱地逃进了浴室里躲起来。
  林哲琛自然也跟了进来。他决定的事,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他继续说道:“我从来没把你跟那些女人混在一块儿。”
  “那你还提这干嘛?!”她扭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洒上自己的脸,好让自己能清醒着。
  “可是,我受不了其他男人对你动歪念头!你是我的女人,这样,谁敢打你主意,我才有资格扁他一顿嘛!”他从后揽着她的腰,对她耳朵哈着气说。
  “那——你可以结婚啊!”她故意这么说。
  “你明知道我是不婚主义者。”他一面说,一面还不安分地上下其手。
  “可是,嗯……我想结婚生子啊!!”她被他一挑逗,就开始失了原则。“或许哪一天……我要找个男人娶我……”
  “如果真有那一天,只要你告诉我,我会放你走——毫无条件放你走。”他开始吻着她的颈后,一双手也侵袭了她的酥胸。
  “嗯……你……这么舍得放我走?”她心悸得频频颤抖。
  “目前舍不得。不过,一百年后就难说了。好嘛!答应我,点个头。”他试图用最温柔的行动来让她签下那张情妇合同。
  “嗯你又来了……别以为……你用这招,我就会就范的……嗯——讨厌啦!”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已经是春情荡漾的脸孔,她知道,对于他,她从来都没有抗拒的念头。
  “答应吧!我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的。”他搔着她最私密的痒处,却始终徘徊着不进入,故意吊着她,引她点头。
  “林哲琛,你好坏啊!我讨厌你,讨厌你啦!”她嘟囔地,默许了他的提议。她不是贪得他这样的温柔,而是她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他,爱得很深,很重。
  他笑得满是激动,为了报偿她的委屈,也为了表达他内心的感动,他再一次深深地进入了她的娇躯中,奋力地展现他男性的雄风,一次又一次地将她送到了云端上头。
  四月的京都,四月的樱花,象徵着莫珂萝的爱情,是短暂又壮烈的!只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二十八年来,她就等着这一回轰轰烈烈地爱过。即使是飞蛾扑火,她都会笑着投身其中。因为,她是莫珂萝,一位真情挚性的野丫头!
  第五章
  在春日的最后一场樱花盛宴中,莫珂萝还是签下了那张情妇合约,从此交付身心,无可救药地沉溺在林哲琛的款款温柔中。她的天真烂漫,换得的是他游移不定的心,尽管他是在乎她的,但是,他却更在乎所谓的原则问题。
  而他最坚持的原则,便是谁都不准提出结婚这等事情,这是他林哲琛最深恶痛绝的忌讳,因为他要他的心是自由无羁的!
  他认为一旦感觉没了,岂又是一张结婚证书能挽回的?就如同他那痴情的奶奶谷永理惠,不也在临死前,都唤不回他爷爷的爱怜?而他们不也曾经相爱过?不也在患难中立下了白首誓盟?但是,爱像花朵,会开也会凋落,而一旦花落枝头碾成泥,婚姻就成了一道枷锁,锁着两个人,成了一个无法解脱的噩梦!
  他不要把这么美好的一件事最后变成一场噩梦。尤其是对莫珂萝,她是那么地纯真,那么地真情洒脱,也是第一位真正走进他心底的灰姑娘。他多希望“完美”是她永远留在他心底的形象。所以,林哲琛不敢把“情”字想得太远、太深重,他只想趁有感觉的时候,好好地宠她,好好地把她爱个够。
  他很用心地去铺陈与她每一刻的浪慢情衷。他替她辞掉了台北的工作,再把灰姑娘五号香水的拍摄地点,从东京移到了京都,他要用最特别的方式,来纪念他三十几年生命里,最重要的菁华时刻。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能这样爱她多久?但是,他要他的每一寸真心都交付在她的手中。
  “来,这样坐舒不舒服?这料理你喜不喜欢?吃不饱的话,我再替你多叫几盘。”他总是这样细心温柔的对她,把她疼得像个孩子,宠得让人眼红。
  “嗯,不要了,不能再吃了,要是胖了,上镜头可是会破功的——你可别害我喔!”她总是摇头推托。虽说她很喜欢他如此的荣宠,但是,基于职业道德,在广告拍摄的期间,她还是得忌口。
  “管它什么鬼镜头,你这么样,我看了都心疼!来,我喂你吧!一次一口,恩爱永不休——”他淘气地对她半说半哄。
  每一回,莫珂萝总是拗不过他,在这个鸭川夏日才会搭起的纳凉床上,上演着你侬我侬的戏码。
  她最爱这地方,不仅是鸭川的美丽风光,也不仅是纳凉床上美食与凉爽,而是因为这里是她与他第一次释放衷情的订情地。京都的鸭川,不论她与他未来会怎样,她莫珂萝永远都会记住它。
  灰姑娘五号香水的广告拍摄计画已经如火如荼地展开了。而正陷于热恋中的莫珂萝与林哲琛,更是名正言顺的在广告拍摄的情境里,在举手投足间,逼真地演出他们的爱慕情感。
  大家都说,他们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演出百分百;但是在背后,这些人却反了嘴脸,全都等着好戏看。他们想看看,这位新出炉的台湾灰姑娘,在一个月的恋爱周期过后,如何被这声名狼藉的花花公子给随手扔开?
  “哼,看你能风光多久?”
  “呸!你以为自己很行吗?不过是他贪鲜罢了,才会迷恋你这野丫头,你等着吧!没几天,他就腻了。”
  在拍摄的现场,总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女人,当着莫珂萝的面,故意这么说。莫珂萝对这些充耳不闻。她不是不在乎这样的冷嘲热讽,而是她太珍惜与他共有的每一刻钟,她不要因为这些耳语,而破坏了她所剩不多的美好时光。因此,她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藏进了内心深处,却把她最灿烂、最美的笑容,呈现在他的眼中。
  在广告拍摄的空档时,他们经常相偕上京都的中央市场,也就是锦市场,去采买一些食物回来烹调。当然,他们不是嫌家里的佣人煮的菜不好吃,而是他们都爱上了这种洗手做羹汤的居家生活。林哲琛觉得她炒的台湾菜看起来怪怪的,不过,却挺合他的胃口;莫珂萝则是爱死了他的碍手碍脚,他老是在她炒菜的时候,偷偷地从背后袭击她,不是说些肉麻兮兮的话,就是直接吻得她脑袋一片空。
  “嗯,不要嘛!我正在忙啊!”已经好几次了,他就在厨房与她缠绵似火。
  “可是,我饿了,现在想先开动。”
  “不行啦,我不能老把红烧鱼煮成碳烤的呀!喂,不要啊!”
  “哎呀!又来了!大家快闪哪!”一帮子欧巴桑、欧里桑纷纷成了走避不及的受害者。自从他们恋爱以后,他们这群老人们,一个不小心就会看见限制级的镜头,不但是针眼长了好几颗,有时还会差一点心脏病发。
  有时晚饭后,林哲琛会带着莫珂萝外出逛逛。她最爱去新京极那地方,因为那里的东西是物美价廉,总让她买得直呼过瘾呢!
  “都是一些小纪念品嘛!你买那么多,准备回去开店哪!”林哲琛笑着开玩笑说。
  “送人嘛!光是要送胡美津的,就一箱子了。”说着,她的眼光顿时被一个悬在架上的景泰蓝链子给吸引了注意,不过,她还是顺对林哲琛说:“至于开店嘛——或许等哪天你不要我时,我会考虑这么做也说不定。”
  “你不需要这么做。”他突兀地打断了她的话,一副正经八百地说。
  “嗯?”她有点错愕地望向他,原以为他终于给了她一句有关天长地久的承诺。
  “我是说,不论以后会怎样,你的生活,我都会替你安排的。”只可惜,他让她失望了,话一出口,又将她炽热的心给扔进了大海中。
  她看着他,该谢或该怨,她全都说不出口。她只好黯然地别过脸,强装若无其事,继续问着店里的老板说:“这链子很特别,是什么时代做的吗?”其实,她也只是随便问问。
  “你的眼光不错喔!这链子全是手工打造的,这壳子一打开,里头还能嵌入相片,这是仿七、八十年前那时候的样子做的,当时的人,很流行带这个,不过,这链子可不便宜,要十万日圆。”
  “这么贵啊!”她惊呼一声,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这链子的价值。
  “是贵了点,不过,这小小的一条链子,却是耗费多少的心力在其间,所以,它的价值就在这儿,因为有心,才是最珍贵的,不是吗?”这老板说了一番很有哲理的话,说巧不巧,就打进了莫珂萝的心里面。
  “只要你喜欢,再贵也无所谓。老板,这链子包起来。”
  “不,我不要了!”她摇摇头,一口回绝地走出了商店。她不是嫌那链子太贵,只是没有心,一切都没有意义。她要他的心,但是,他的心却始终不给她。
  “怎么了?”他突然嗅出她神情里的诡谲。
  而她没有回答,只是笑得凄恻,与他沉默地走在拥挤的人群里。
  他毕竟是懂她的,只是,在什么承诺都给不起的状态下,他也只能怜惜地牵起她的手,握着,揉着,以为她真的可以这样就够了!
  但是,不够就是不够!!她在日历一页页撕去的怵目惊心中,她骗不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于是,她憔悴了!她的幸福掺杂参着隐忧,使她原本清澈的眼,罩上一片淡淡的灰蒙。她经常看着他,看着看着就失了焦距,他变得好近又好远,多像是一场梦。
  “嗨!你又在发呆了。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他刚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落拓,走进她怔忡的视线中。他手里捧着一袋热呼呼的馒头,那是他特地绕到只园的南座剧场,不是为了欣赏戏剧,而是为他心底最在乎的女人,到剧场对面去买那远近驰名的京都馒头。
  “哇——又有馒头吃了!其实,你不必这么麻烦的。”她接过馒头,热在手心,也滚烫入心中。一时间,什么委屈都烟消云散。打从她说过她最爱吃南座剧场的馒头后,只要有空,他一定不会忘了她的馒头。
  “傻瓜!为了贪看你的吃相,再麻烦,都是快乐的。”他拍拍她的头,再起身沏了杯绿茶,体贴地搁上她身旁的小桌。
  莫珂萝低着头,轻轻地咬着那细致又香甜的馒头,一颗心涨涨的,鼻头酸酸的,而泪,就这么扑簌簌地滴了下来。
  “怎么?不好吃吗?!”他有些错愕,神色紧张地趋近问着。
  “不是。”她频频摇头。
  “你心底有事?”他捧起她的脸,抹去她的泪痕,轻声问道。
  “我是在想,你对我这么好,要是把我宠坏了,那以后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过?”她仍是笑着,不过,却比哭更令他心疼难受。
  “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是会在一起,数着对方脸上的皱纹或白发,相互取乐!”他捏了捏她的粉腮,再轻笑地点着她的鼻头。
  “不可能的!没有人还会要个老太婆当情妇的,更何况,你是林哲琛,你的情妇周期,至今还无人能破。”她愈说,心愈沉到深不见底的黑洞中。
  她的忧虑,让林哲琛无话可说,但是,为了证明他的真诚,他决定要用更多的情感,来弥补他不能出口的承诺。
  于是,他下了指令,让广告的拍摄暂停个几日,好让他可以带着她到京都的名胜古迹去走走,他要把他们的恋爱,延伸在京都的每一个角落。
  一日,他与她来到观光客来京都的必游之地——金阁寺,伫立在那远近驰名的镜湖地前,惊叹那倒立于湖中的金光烁烁——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她有感而发地出了声。
  “谁?”他看着她,心悸着她略带感伤的双眉间。
  “齐藤美静。”
  “是她?!”他已经听她提过日记里的种种情事。
  “你爷爷曾在他的日记本提到过,每当他前来此地时,他都会因为想起齐藤美静而心痛。”由于林海默的日记太多了,莫珂萝只能随手挑着看,没有顺序可说。
  “我爷爷向来都很沉默的。对于往事,他从来不肯多说。”
  “齐藤美静曾经对你爷爷说,她好怀念京都金阁寺的雪妆金阁,她多想能在冬日的下雪时刻,与你爷爷携手同游。”而这也成了她坚持非来此处一游的原因。
  “是啊!雪妆金阁,这是京都的绝景之一啊!满天白花花的大雪,罩在那全是金箔贴着的寺院——银光与金光,顿时闪烁在这天地间,教人看一眼终生都难忘啊!”
  “只可惜,我和你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她想像着雪妆金阁的庄严绝美,心头的隐忧又翩然窜上心间。现在才五月天,她却完全没有把握林哲琛对她的爱可以撑到下雪的季节。
  “我爷爷在日记中都是怎么描述我奶奶的。”他好奇地问说。
  “信不信?他日记里全以齐藤美静为主,对于你奶奶的事,提得很少。对了,你还记不记得,你爷爷与你奶奶相处的情形?”这也是她很好奇的一部分。
  “他们之间很冷淡,常常是我奶奶在一边吵着,而我爷爷却闷不吭声地躲回房间。我还记得,有一年,他们两老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吵,隐约中,我听见了从来不发火的爷爷竟然高声怒吼。自从那一次后,他们的关系就更疏离了。难道这跟齐藤美静也有关系?”
  “我觉得齐藤美静好幸福啊!有一个深爱她的林海默,还又一位暗恋她的陈友贤。只不过,却苦了沈桂香与谷永理惠——也苦了我。”她最后一句是说给自己听。都是齐藤美静惹的祸!要不是她,她莫珂萝根本不会爱上林哲琛,爱得这么如痴如醉,爱得这么患得患失,也爱得心力交瘁……
  这一晚,在回到宅里后,莫珂萝又迫不及待地翻着仅剩的那几本日记本,一个人安安静静地重回当年林海默与齐藤美静悲欢交集的爱情中……
  日记的开头,接上了他们欢爱后的那一天清晨。齐藤美静一脸幸福中带着深深的忧郁,在整理好身上的衣着后,她走到房门外,对着守了一夜的陈友贤深深的一鞠躬。
  “小姐,你这是干嘛?”陈友贤倒是让她的举动吓了“跳。
  “友贤,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事。”她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着这位在她家拉了三年的车夫,他是这么的不起眼,却有一颗善良又勇敢的心。
  “小姐,不要谢我,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憨直的他,说着说着就红了脸,还好一旁的沈桂香睡得死沉,否则,铁定会瞧出什么不对。
  “友贤,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再帮帮我,不知道你……”她吞吞吐吐。
  “小姐,你说吧!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全力以赴。”虽然他只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但是却一诺千金。
  在浓雾还未散尽之前,陈友贤依着齐藤美静的要求,将附近摄影馆的照相师接到家里,准备为这对可怜的恋人,留下分手前最后一个纪念。
  “海默,别愁着脸!现在,我是你的新娘,你应该高兴才是。”齐藤美静穿上陈友贤为她找来的新娘礼服,强颜欢笑地站在照相机前。
  “是的!你是我的新娘子,你齐藤美静永远都是我的新娘子,我深爱的妻啊!”林海默潸然泪下,紧握着她的手,心中有千万个不舍与不甘哪!
  “我要照罗!你们把泪擦一擦吧!来,看我这边。”“咋嚓!”一声,代表齐藤美静的爱只能留在相片里,藉此回味一生了。
  “友贤,我跟你们合照一张吧!你跟桂香都是我的贵人。”在齐藤美静的要求下,从来没照过相的陈友贤与沈桂香就这么与他们站成一排,准备合照。
  “来,看这里,我照了。”就在摄影师按下快门那一刹那,门外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经过,齐藤美静就这么侧过头一望,“咋嚓!”一声,她便以这等的面貌入了镜头。
  终于,该走的时候到了!她知道自己再不回去,林海默恐有性命之忧。她重新坐上陈友贤的黄包车,在绝望的泪眼中,挥别了她此生最爱的男人
  “美静——美静——”林海默泪眼迷蒙,随着远去的黄包车,频频地穷追在后。
  “海默,回去,不要再跟着我。”她频频回首,整颗心碎落在与他分离的每一寸泥地上头。
  “不——美静,我不甘心哪!我不能让你离开我!我要带你走,我一定要带你走!”分离的痛,让他生起了豁出去的念头。
  “你不要做傻事啊!我们逃不掉的,你不要做傻事啊!”
  “可是,没有你,我怎么活?!我爱你啊!我怎能让你嫁给宫本那畜生!”
  “海默,后会无期了!照片,照片洗好了,交给友贤,请他转交给我,我永远是你林海默的妻子,我的心,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在尘土飞扬中,她肝肠寸断地看着他,消失在满天的风沙之中。
  那个囚禁她灵魂的家,逐渐地出现在她的眼帘之中。她抹去了泪痕,挺了挺背脊,要陈友贤让她下车,为免牵连他,她决定独自走回家中。从此,这场风暴,全归她齐藤美静一人所有,就算不能嫁给林海默,但是,她至少可以保住他的人。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却有一个人还是被她牵连了,那就是谷永理惠。在她逃出去的那一晚,谷永理惠便被齐藤伊治打成重伤,不但是皮开肉绽,还让她双腿骨折,造成她日后的几十年,膝盖每逢刮风下雨就会发酸发疼的伤害。
  “理惠,对不起!对不起!”齐藤美静只能频频含着泪抱歉。
  “你是小姐,我只不过是个贱婢,你的道歉,我受不起。”身体上的疼痛,与心理上的和成一气,冲击着谷永理惠的心底。齐藤美静为了林海默,可以冒着让人逮到的危险,去探视及安慰他受伤的心,而他的心里也始终只有齐藤美静;他们为了贪恋一时的欢愉,竟顾不得她谷永理惠的处境,
  有人说,醋意会使人丧失内心的平静,齐藤美静不知道,那一位与她有姐妹淘感情的谷永理惠,竟然已经对她生起了嫌隙之心,不再似往常一般,对她热络亲近。但是,她还是依然对着她吐露着心事点滴,因为在她回家后,她就被父亲软禁在房里,哪里都不准去,只能每天望着那株老不开花的雪樱发着愣,等着即将来临的婚礼。
  “小姐,新娘礼服做好了,夫人要我拿来让你试一试。”一日,谷永理惠捧着一叠衣服,神色淡然地,看不见她心底的怨憎悲苦。
  “不必了。”齐藤美静忧伤地望着窗外,对那礼服是瞄也不瞄一眼。
  谷永理惠也习惯了,自从她回来后就是这样子,成天闷闷的,话都有一句没一句的。
  “那我不打搅你了,衣服我给你搁在床上。”谷永理惠正想退出房门。
  “理惠!”突然,齐藤美静叫住她,转过脸来,问着她:“你的伤怎样了?好点没有?”
  “好多了。只不过,膝盖还疼着,不能跑,上下楼梯时会痛得发抖。”
  “理惠,都是我害你的!”齐藤美静望着谷永理惠膝盖上的纱布,心中还是阵阵歉疚。
  “小姐,何必再这么说呢?后天你就要嫁人了,新娘子应该有点精神与笑容才是。”有时候,她也是挺同情她的为情所困。
  “我怎么还笑得出来呢?理惠,你最懂我了,如果,我不是顾忌着宫本会对海默不利,我根本不会捱到这时候,我宁可死,也绝不让官本糟蹋我!”她站起身,削瘦的身子缓缓地倚在窗口,有种樱花即将凋零的意味。
  谷永理惠怔怔地看着,齐藤美静的绝美,让她自惭形秽,而齐藤美静的善良单纯,又让她怜惜顿生。但是,一想起林海默,谷永理惠的内心依然是纷乱交错。
  “理惠,答应我!”美静突然握住她的手,一脸诚恳却苍白地对她说:“在我回日本后,我把海默托给你了,请你替我好好照顾他,我只能相信你了,”
  “小姐!”对于她突来的请托,谷永理惠愣住了。她错愕地看着齐藤美静那真诚的脸孔,一时间,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我这里有一包金银首饰,你拿去,找个机会离开我家,跟海默离开台南,重新过生活去。”
  “不!小姐,我不能!”谷永理惠含着泪,频频推却着。
  “拿去吧!我不能让海默继续留在这儿,我担心,宫本不是真的放过他,所以,理惠,我拜托你,请你看在我们主仆多年的情份上,不论用什么方法,你一定要带他走,我把他的命交给你了,告诉我,你会不负所托!”
  “小姐,我……我答应你,理惠答应你!”她终于哭了,抱着齐藤美静,两个女孩哭得惊天动地,全都为了林海默这个男子。
  夜已三更。齐藤美静却始终睡不着,索性下了床,搬张椅子到窗台旁坐着,望着窗外稀疏的星星,静静地回想着她与林海默的相知相许。
  “啦啦啦——”她开始哼起歌曲,轻轻缓缓地,恰似当日她与他第一次的相遇。他那深澈的眼眸,温儒的笑容,还这么鲜明地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而今,她却与他分隔两地,从今以后,她再也无法沉浸在如此的宠溺里。她知道,就这样了,她齐藤美静终其一生都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追悼他们这一段短暂却又轰轰的爱情。不论她身在何处,她会日日夜夜遥望着天上的星星,哼着这首歌曲,坚贞地传送着她的思念,她的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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