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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熊猫笑一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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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多大年纪了,居然还这么孩子气。尽管,我自己也觉得刚才笑得太过分了。嘿嘿,谁知道他会这么认真嘛~

齐放斜眼瞥我,明明白白地表现出对我甚为不信任。

啊拉拉,我可不擅长安慰人啊。我揪住齐放的衣角,一脸讨好的笑容:小的知错了,真的错了,大爷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的吧。

通常情况下,我才看到别人郁闷,就已经先囧了。还记得小的时候,我特怕人哭,一看到有人哭,我就傻了,惶惶然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死鼻涕虫白翟小仔每次都爱拿那招对付我,害我好不郁闷,简直是被吃得死死的,根本无力回击。不过长大后,我总算稍微有点长进,可以当作眼不见为净。

有朋友出问题的时候,我也能坚持地作陪全程。只不过,基本上处在一句话不说,只默默陪伴的位置上。平时的舌灿莲花,那叫一个不见影踪啊!

小受兄,你就别难为我了!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努力地想着平时别人讨好我的方式,突然灵光一现,怎么就忘了那妙招呢?

不说二话,我豪爽地一拍平胸,目光有神:“好了,别气了,大不了我请你吃饭嘛!”

齐放一脸诧异地瞪着兴致勃勃的我,似乎看到了外星人一般,看得我一脸自信变成了自卑。

呃,怎么会这样?这招应该是绝对无差别待遇,百试不爽的啊!我的朋友都这么用,我自己也觉得相当灵验,注意力一转移,哪还记得当初为什么小事恼得冒烟!

“齐放同学……”我可怜巴巴地说,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早知道诚实地笑出声会变那么麻烦,我死也要憋到和他分道扬镳再满地打滚!

“那,你要请我吃什么?”他终于松口。

“绝对的好料!”我满满答应,架势十足——我抬头,我挺胸,我缩腹,我提臀,我我我……没有翘腿,因为平衡不好,站不住……

齐放只是微微一笑,笑得我一阵眼花,思想混沌。

只不过在混沌中,我听到一句似乎很清晰的话——“彤琪,这里是大马路。”

啊!完了!丢脸了!

意外de表白(一)

“这就是你说的好料?”齐放站定在我家大门口,俯视地低看着我,嘴角微抽。

“当然,保证是绝对正统的中国菜,杭州口味,色香味俱全。”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假意当作看不见他鄙视的目光。

鬼佬就是鬼佬,不知道物以稀为贵。在墨尔本,除了自己做的,哪能吃到正宗的中国菜啊!

“杭州菜?你做吗?”

“别傻了,这怎么可能!”我想都没想地直接否决,速度之快,让他瞠目结舌。我拍了拍他的肩,因为身高的缘故,很辛苦,踮着脚还得勾着手,但脸上却挂着神气的表情,“你口福不错哦,最近都是千夜下的厨。”

“千夜?”

“是。”我没再废话,直接拍门,“开门,我回来了!”

“吵死了!”响应我的,自然是龚千夜同学。

只见他一脸不耐烦地打开门,却因为瞧见跟在我身后的齐放,而惊讶顿起。表情自然而直接地,在他俊美的脸涂上一抹异色。

随后,是他客套而疏离的微笑:“你好。”

齐放仿佛一点儿也看不出他的变化,也正经八百地回应了句“你好”。我左看看龚千夜,右看看齐放,嘴角一抽,非常胡闹地插上一句:“哦,你们好,都好,都好。”

然后,我推开龚千夜挤进门去:“不过再怎么好,也请麻烦别拦在门口,外面很热啊!”

我的目标,只有风扇!

飞一样地朝房间冲去,却在跨出具有凉爽意义的第一步,被龚千夜提出后领,难堪地拖了回去。

我可是淑女!我挥拳抗议,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管你那么多!他指着齐放,询问的眼神直直地看着我,比李沛霖的信息密码清楚得太多,想装看不懂都难。

“我请他来吃个便饭,不要这么小气嘛~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中国菜,别被唐人街那些怪味给误导了!”我说得义愤填膺,无比气势,因为是真有其怒,想之而发哪!

China Town一向都有很多神奇之处,然最为神奇的,就是一家叫西湖大饭店的酒家。初看那标题,我无比激动,可进了门后,则变成了无比的傻眼——那里面明明就是卖广州小吃的,这算哪门子的西湖?

江苏省还勉勉强强有个瘦西湖,这广州又是抢得什么宴席?在西湖边住了二十来年,我咋就不知道它也有飞来峰的能力,可以四处窜悠的?

“是这样吗?”龚千夜似乎还有点不信,不过也没什么大反对。

“当然啦。”我回答得很是得意,就算不是真的又怎样?反正我知道在别人面前,他是绝对不会太坍我台的。

我很清楚,外表俊俏的龚千夜虽然看上去不太厚道,平时也似乎有那么点刻薄个性,可本质上却是真的不错。做人处事都留有很大的余地,和白翟小仔完全相驳的个性。

最近,我真的非常高频率地想起白翟。或许是因为认识了与他感觉相像的齐放吧……

我甩去杂思,转而望向室内:“云南妹呢?她今天不是没去上课吗?”

“在洗澡。”龚千夜朝浴室歪了歪嘴,才对齐放点了个头才走向厨房,“不好意思,我还没有开始准备,晚饭可能要等上一会,请自便。”

“恩,自便,自便。”我已经扑趴在电风扇的前面,半点形象都不顾。这鬼天气,都几点了,居然还有37度半,杀人啊!

“龚千夜……他是你的男朋友吗?”齐放突然出声,怔住了我,也怔住了还未踏进厨房的龚千夜。

我一下子卡了声,明知道答案如此清晰。但余刚扫到那个挺直的脊背后,一时之间,竟无法回答。

我想敏锐的齐放定是感觉出了些什么,才会这样问。

可是,我又能怎样答?

不是没有被人表白,也不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场面,但惟独对龚千夜,我做不出任何硬心肠的事。

尽管,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我一直都明白。

可是……这次痛的人,会只有他一个吗?

心里的惶然和害怕,又代表了什么?是我在期待吗?期待发生的一切,仅仅只是我的多心?还是说,这只是我在狡猾地……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无数的问题,我却一个答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的沉默。

时间,明明没有流逝很久,身体,却早已僵硬得很不自然。

垂下的眼睑不敢抬起,脑袋里空空的什么都不想装。

这样的逃避,很愚蠢。

可是,我竟没有别的选择。

“哇哇哇,齐放,很劲爆哦!”突然地,李沛霖从浴室走了出来,一边擦着湿嗒嗒的头发,一边坏笑。

我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李沛霖已把话爆出了口:“你别看她这幅德行,人家彤琪可是很受欢迎的哦!她有个超帅的男友,已经交往很多年了,说不定突然就闪婚了去。不过可惜的是,人家现在在美国念书,他们目前在搞远距离恋爱。”

啊……来不及了!身体比意识更先行动,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已对上了龚千夜的脸。他亦是非常惊讶地转过了头,那么毫无预警且直接的,对上了我的视线。

他的目光,流转交织的深意,看得我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面对。心里突然有些难受,脸不由地撇开,却发现这边的齐放,亦有些难言的惊讶。

“彤琪,你到底要骗到什么时候?”龚千夜的声音很冷静,来得突然,说得清晰,似是旁观的冷淡,却仿佛蕴藏着或许不只我一人懂的复杂。

“我没有!”这莫名的指责,戳得我很痛。

我从来就没有打算隐瞒,更不曾自欺欺人。可是不是所有的事都非得要弄的人尽皆知。莫非非要我公告天下,我失恋了,这样才行?

龚千夜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我。

我看得出他眼底的不信任。这样的明白,让我非常委屈,更是生气。

我狠狠地瞪了回去。

一瞬间的僵持后,他移开了视线。

看着他那种说不出感觉的表情,我突然怒不从中来,转头就对李沛霖就是一阵咆哮:“我元旦时不就跟你说了,我们分了,分了!”

李沛霖被我突来的愤怒震住了,傻傻地看着我,半天没吭声。平时就算我有多生气,也从来不发脾气的。

我一见她愕然的表情,自知自己做过了火,低下声说了句“对不起”,便转过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背后的气氛,诡异的尴尬。

我知道自己搞砸了一切,却不知该怎么做才好,只能顺着身体的本能,机械地一步、一步向自己的房间。

身后有个不轻不重的男声,打裂了沉默,坚定而固执:“penny,现在别跟。”

心里突然一酸,眼泪涨到眼眶,又生生给自己逼迫了回去。

王彤琪,你真没用。

————————————偷偷哭泣的分界线————————————

躲在房间,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光线,整个房间被压得昏暗沉闷。

我一个人在的屋子,总是安静得很寂寞,只有老式的电扇“嘎吱嘎吱”地不停作响。

电脑在我飞般舞着的手指敲击下,机械地运作。

挥去烦闷的惟一手段,居然是沉迷游戏,我也真够堕落的。

时间不停游走,肚子越来越饿,原来不管心情如何地低劣,我也斗不过口腹之欲。

苦笑,按着键盘的手指,却更是用力。

终于,当闹钟的指针走向七点半的位置时,有人扣响了我的门。

然后喀得一声,门被转开,一个身影晃进了屋。

不出意料,来叫我吃饭的人是李沛霖。

龚千夜一向个非常体贴的笨蛋,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遥遥望看着怯怯看我的李沛霖。

对视中,竟是无声静默。

我在等,她也在等,等那那句猜也知道的“对不起”,等那句谁都知道定是哽在了她喉咙里的三个字。

有时候最简单的话,往往最难说出口。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傻得莫名其妙。对那些根本用不着在意的事,到底是被谁放在了心上?

我吗?她吗?

其实,我们根本谁都不在意,只是希望能够在这个寂寞到冒烟的地方,温暖彼此的心灵。

@炫@心结一开。我放下鼠标,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然后得意洋洋地走向厨房:“喂,千夜,今天晚上吃什么?”

@书@我看不到身后的李沛霖,究竟有怎样的表情,只是不多时,我收到了从背后突来的袭击。

“偷袭啊!”我悲喝,尽管那明明是软软无力的一脚,却熟悉得好不痛快。

俺有自虐!我回头看到她的笑容,心飘飘的很得意,然后我看见,齐放微笑到会发光的脸,和龚千夜那熟悉的无奈。

哈,我身边的,果然都是很好的孩子啊!

这个孤单的2008年,并不寂寞。

只不过我看到龚千夜的眼里,有了些更深的,连我也看不明白的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没有再来我的房间,又恢复了晚出晚归的生活。

奔波于厨房的人,重新换成了李沛霖。

菜的味道依然不差,但只有我和她两个人的小客厅,却突然变得庞大的……很苍凉。

意外de表白(二)

千夜,仿佛消失了一般。

尽管,我知道他每天都有回来。

李沛霖也偶尔会在熬夜后的清晨,看到他的影踪。

但我想,他或许是不愿意面对我吧,才会刻意错开我的作息表。

只是这理由,我不明,亦不知。

不由的,有些迁怒齐放,可想起他那张总很无辜的脸,又无法真气起来。

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说,想要给彼此一个解释的机会。可睡虫,却从来不容忍我的放肆。

每次强撑都是相同的结果——耷拉着眼皮,意识渐渐模糊,然后在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已迎来了第二天的中午,阿门!

沮丧的无力。改变自己或别人,都是一项困难到我无法完成的工作。

我想若有哪一天轮到我也如小说中那么神奇地玩个穿越,一定要祈求上帝赋予我圣母系的荷尔蒙,见鬼吸鬼,见神收神,帅哥手中握,想怎么耍,就怎么耍!等到了那时候,哼哼哼,难道我还会怕了一个小小的“攻千夜”不成?

看看他这猥琐的名字啊!我啧啧咂舌,坏笑不已,却在望见那扇仿佛终年紧闭的门时,忍不住地叹息。

时光,如水流逝。

日复一日,却没有任何的好转。

在无限反复后,终慢慢变成了无所谓。

吃饭、上学、游戏、工作,一样不拉,循环周转。

我无比真实地演绎着“谁没了谁,日子照样过”的箴言。

生活像上了点的骨针,无聊地泛着白。一晃两晃,转眼竟到了尼克归来的日子。

那天傍晚,我正和李沛霖边吃零食边看刚下载完的港剧,突然手机大震,一个陌生的号码跳跃其上。

因为在澳洲接电话是不要钱的,所以我也没有太多的犹豫,边看着电视,边按下了接听键:“Hello!”

对方亦轻快地回了句“hello”,从话筒传出的声音非常熟悉,熟悉中还带着丝特别。

我微微一楞,随即兴奋地大叫:“尼克,你在哪儿?这是澳洲的号码吧?你回到达尔文了吗?”

他在话筒对面哈哈大笑,清爽开朗,和过去一样阳光,有种怀念的气息,似乎还缭绕在过去疯狂的种种印象:“不,我现在在墨尔本的外婆家,政府帮我订的机票只到墨尔本和悉尼。”

我挥汗,不是吧?这家伙的家在达尔文,澳洲的最北面,离中国最近,怎么绕那么大圈?不累啊!

墨尔本,可是相当南面,从他家到墨尔本也得好些小时。这真实的笑话,怎么听都冷得发寒啊:“那你也该去悉尼吧,好歹近些,怎么来墨尔本了?”

“哈哈,因为可以顺道看外婆,很久没见她老人家了。”尼克经过在中国一年的磨练,中文说得非常地道。口音也很正,不像一般的老外,而听力自更不用说,我讲的再快,他都能听懂。若只听声音,很难辨出他是纯正无一点中国血缘的外国人,显然比齐放更胜一筹,“彤琪,我妈妈希望明天能和我一起来看看房子。”

“啊?你妈妈?”我大惊,失措地看着在一边偷听的李沛霖,她亦吃惊地瞪大了眼。

“是啊,怎么,不方便吗?”

“那倒不是……”我欲哭无泪地看着一屋的邋遢和混乱,好大工程啊!老兄,你要来也早点说啊,何况,要是上你老妈的“那你们明天什么时候来?”

“上午吧,我们买了下午的机票回达尔文。”他爽快地说,全然不知我们这儿已是一片愁云惨雾。

因为龚千夜时常不在,我们的穿着就更见随便。天气又热得离谱,除了上学哪儿都不想去,天天宅在家里当烘番薯。

班里没有帅哥,正规学校又没开学,连火车上都看不到可人的正太,谁还顾得上修饰自己?

每日蓬头垢面的结果,就是镜子里出现两流浪女,配上此时无奈的表情,更见落魄。

“就咱们这德行,人家尼克的老妈,怎么可能放心把自己的宝贝儿子交给我们?”我调侃的话音刚落,已被自己这想法吓得满头大汗。

这话不管是歧义,还是正义,听上去都有够恐怖。尼克虽然可爱,却还未满十八,荼毒未成年人,不知道要判几年……

不说这个寒到家的想法,就是另一点也很够戗。如果他的妈妈觉得这里不适合他,不让他搬过来住,我们也会伤透脑筋。

因为我和李沛霖认识的人很少,根本找不到熟人来租房,而和陌生人的几番相遇,都把我们雷得无话可说。

一拖两拖,一个月就快过去了,住在家里的还是只有我们三。房租的负担很重,我们也确实承担不起。

这日子过得真叫一个麻烦,外加一个惨淡,如同荷包空空时还要支付帐单的悲凄。

“看来,今晚是不用睡了。”李沛霖无比镇定地说,只是表情更见扭曲。

“死了……”我无力地往后倒在床上,俺恨家务啊啊啊!

———————————家务我最大的分界线———————————

在李沛霖同学的大力鞭笞下,我无奈地苦着脸推开懒劲,把房间整个儿地收拾了一圈。反正都要打扫,不如干脆点一步到位,这样可以撑上更长的时间。

为了大懒,我相当富有革命精神地牺牲了小懒。经过五个小时的奋斗,客厅、厨房、浴室、厕所和房间,基本都改了头换了面。虽称不上一尘不染,倒也勉强告别了狗窝之列。

完工后,我狠狠拍了李沛霖一通马屁。无可否认,能有现在这成效,绝对是她的功劳。她不仅包办了大部分的家务活,还在我快合眼见周公时,给了一计爱的回旋踢,将我从混沌中召唤回来。

正因为这样,我才能顺利完工,也能支持到天空微露白的时候,碰到久不见的龚千夜同学。

当他打开门时,只能一脸愕然地看着坐在沙发上得意洋洋的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能撑坐到现在还一脸和煦。

我笑得肆意,肆意中却有着只有我自己知道的不安。我们平和地相望,许久都没有说话。

我耐心地看着他,一声不吭,嘴角微翘。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很想念这张熟悉的脸,没有原因的,深深想念。

我们明明有过更久远的分离,他前年就远赴墨尔本生造,而那时,我还呆在z大烦恼着要不要出国。

他回来的次数并不多,甚至因为忙碌没有时间上网。偶尔碰见,我定会撇开杂事,好好地和他一番长聊,更常常讥笑他的假用功,难怪被甩,别天真地妄图用繁忙遗忘伤痛。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寂寞。

他的存在,是我尚还短暂生命中,最重要的见证之一。可这样的我们,也终会踏上分道扬镳的结局。

即使如此,我也从没有过气馁或者不快。因为我是那样坚定地相信,相信我和他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即使有着各自携手他人的隔阂。

我非常、非常的喜欢他,像兄弟,像朋友,却独独不知是不是像情人。难道就因为这样的不知道,我们就要相伴不相见吗?值得吗?

我望着他,似是询问。

我不觉得他能看懂,因为眼神密码的难度之高,我已深有体会。

生活,如果能像小说那么神奇,那么我希望昨日能够重来。我一定会劝我妈去买那张无人获得的福利彩票大奖,一定!

“怎么还不睡?”半晌后,他终还是先开了口。尽管他的视线,撇去了别的地方。龚千夜始终脱不开迂腐的绅士学,情绪再坏,处境再糟,也不会让女人难堪。不管是自己的女友,我,或是其它的任何人。

“打扫卫生。”我非常诚实,然后努了努下巴,示意他看看周围晶亮、晶亮的环境。男人就是迟钝,就算相貌长得像女人的男人也一样。

“……”他像看恐龙一样地看着我。

“尼克要偕同他老娘来看房子,就今天早上,我这不是无奈么?”我感觉自己的头上,冒出了一些类似动漫里常出现的黑线之类的物体。

“我说呢。”他如释重负,表情之认真,堪称欠揍第一人。

“你这是啥意思?”我怒!

“恩,没什么,天色不早了,我去睡觉。”

“不早你个头啊,现在才四点三刻好不好!”我飞跳起来抡他的头,失败!还被反手抓个正着,个矮的悲哀啊!

“早就早,早睡早起身体好!”他看着我,突然亮出一口白牙,笑容美得很幻惑。

妖孽!我忙闪眼,不看,不看,不能看,看了要变化石的!

“彤琪。”他轻唤,口气里有种莫名的,让人心颤的无奈叹息。

“干吗!”我嘴硬,依然别着脸不看他。心跳得很快,像坐上了云霄飞车,怕得直想往下跳。

“那天,很对不起。”

“……”

“我太敏感了,错怪你很不好意思。那种事,本来就没必要主动去宣扬。”

“这又没什么,算了。”我低下头,声音一下变得很无力。我以为自己在听到他的歉意后,会变得很轻松,很自在。

可不知为什么,现下却只有一种弄不懂的沉重,将我的心一层层地包裹起来:“千夜,别抓着我的手,有点疼……”

他没有答应,没有放手,只稍微松了松力。

我没有抬头看他,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等他,为什么要……

“彤琪。”

“恩?”

“你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

“这个。”他突然附下身,用他微软的唇,在我的嘴上,狠狠按上了属于他的印记。

“千夜!”我惊讶地瞪大眼,捂着嘴不敢相信他刚才居然,居然……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就算以前不知道,现在也应该知道了。”龚千夜看着我的表情是笑着的,笑容里包含了很多、很多……

他那双一直很闪耀的黑瞳里,此刻有着点点的叹息和哀伤。

这一局,让我们仿佛站到了赌桌的两端。我慌然失措,大惊失色,然另一边的他,亦无法镇定自若,只是那样略带忧伤地,看着我,像要把我的心看透一般。

这样的哀伤,若换作平时,我定会笑得满点打滚,吼着说好琼瑶、好恶心!可现在真真切切地面对他,面对这样哀伤的表情,我却怎么也翘不起嘴角,怎么也拉不出笑容。

嘴唇想着了似的烫,耳朵哄哄得,很响,也很乱。

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留下。

只有心,宛如刀割的,痛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破呢,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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