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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疼,爱情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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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们同为女人,不同的是只是生活环境阅历与年龄。我是一个已做母亲的人了,对女人的一生,体会也许比你更深一些。一个女人,终其一生,她最大的希望与安慰,是自己的孩子,那是她的寄托,男人,不要把生活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我的意思是说,一个女人最好趁年轻时结婚在可能生育的时候养一个孩子,男人是次要的,恕我直言。
  凌云,我作为他的母亲,我最清楚他,他多思善变,多愁善感,也许与我怀他时候的情绪有关,他还太年轻,不懂事,不成熟,尤其在情感上。
  ……山妮,生活有时对一个女人是很残酷的,你现在不觉得,当你有了老的感觉,你就会感到的。但那时,一切都晚了,岁月,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威胁。待你有机会做母亲,你就会了解母亲的那颗心。
  ……
  我也不知凌云何时回来,让我代他谢谢你,谢谢你与他的交往以及交往过程中带给他的快乐。他还太小,让人放心不下。到他父亲身边也许更有利于他的成长。做为他的母亲,我尽管舍不得,也只好如此了。
  以后若有机会出差到徐州,请上我家来玩,我们好好聊聊。
  凌云的母亲12月10日那信,山妮看了好几遍。城市的天空灰蒙蒙的。凌云是怎样向他的母亲谈起自己的,山妮不知道。凌云母亲的这封信,使原本就多思的她,陷入了更深的思虑,一个女人的生活,生活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有时是很残酷。岁月,年华赠与男人的是经验与智慧,是成功的骄傲,带给一个女人的,只是花一样的凋零,衰败。女人,不过是风中的嫩叶,季节一到,就枯黄萎败。男人,则是一颗树,年轮使他变得更粗壮更茂密。
  山妮没有多少不快,在与凌云的交往中,何况他们之间的交往是如此的稀少。两人面对的那份感觉,她一直将其视为一时的情绪,某种与生俱来的相通,就足够了,相厢相守,她从未想过,她想过的只是如果不想放逐自我,如果想过一份正常人的生活,就是再次找一个对象,结婚生孩子,做个好母亲。
  元旦那天,天飘起了雪花,雪花下的街景,莹白,朦胧,苍茫,有一种深远的意境,对于这些,山妮有一种遥远又亲近的感觉。寒冷的雪天还是有让人感到温暖的东西。办事员分发信件时,扬着两个大信封高喊:山妮,你的。
  一封存是亚玲寄来的,深色木雕似的背景上一个和蔼慈祥的圣诞老人,花白的胡子,眯眯笑着,背面有亚玲一行粗犷的字体:圣诞老人送来的礼物,请不要拒绝。接着,是一张中年男人站在傍晚的天光中的全身像,绿草如茵的草地上,那人立在一颗树旁,中等身材,看上去温厚儒雅,很容易让人接受的一个人。亚玲在信中介绍了他的概况,叫王锐,45岁,移居美国十多年,离过一次婚,现在美国休斯顿一家私立大学任生物老师,带着一个十五岁的女儿生活,为人诚恳,周到,有责任心。亚玲在信的最后总结道,很好的一个人。山妮,不妨通通信或是上网发电子邮件,彼此多了解。我真心希望你到美国来生活,在休斯顿,我们做邻居。(王锐距他们家半小时的车程)。亚玲还说休斯顿地多人少,到了春天,那才叫美,绿草如茵,空气清晰极了,走在街上,皮鞋一个月不用擦,仍是锃亮的。
  另一封信里塞了一张精美的贺卡,贺卡上是静谧的雪景,教堂,栅栏,马车上有两个童话般的人物,是凌云寄来的,贺卡上有附言。山妮,南非没有雪,南京该下雪了,我喜欢雪天。非常想念你,真的不为什么,就是想念,想念时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读到这样的字句,山妮竟也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是柔情,是雪天冥冥中注定挥散不云的思念,思念很固执,几乎没有理由,如果凌云不寄贺卡,她依然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藉着贺卡,彼此的手似乎是握住了,顺着指尖还触摸到了彼此的体温。于是又有了互相靠得很近的感觉。
  凌云母亲的信给了山妮一个有力的警醒,岁月,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威胁。
  如果一个女人敢于自我放逐,那么,岁月也许不是什么威胁,这是山妮的认识,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能够自我放逐,那需要内在的力量支撑,那需要一双怎样苍凉悲哀甚勘破世情与洞悉人生的双眸。
  一双苍凉悲哀的双眸,山妮可以欣赏,但她拒绝让这样的双眼出现在自己不再年轻的脸上,她希望自己有一双温和安静的眼睛,希望自己以后的人生角色是一个可爱的小妇人,面对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对凌云的那份思念,渐渐转化上为一种童话似的幻觉,很美很纯,也很遥远,却又可观可感。
  下午,山妮给凌云寄了一封短信,只有一句话,凌云,在内心深处祝福你。
  同时,山妮也给亚玲回了一封信。
  半个月后,亚玲又来了信,告诉山妮王锐的电子信箱,并摧促山妮最好也去买台电脑,信件往来太慢,电子信箱方便多了,可以天天发送,这样有利于彼此了解与接近,到底是美国似的,讲究速度与效率。
  山妮果然买来了一台586的电脑,并办好了上网卡,第一个电子邮件是发给亚玲的,她告诉亚玲说,无需出门无需你我远行,仿佛又回到了你我一个宿舍时的光景。她收到的第一个邮件也是亚玲寄来的,说为了我们能更好地面对面地谈天说地,你还是抓紧时间给王锐发伊妹儿吧。山妮于是给王锐发了一个伊妹儿,说南京下了好几场大雪,我不知道休斯顿是否也有下雪的时候。王锐回复说在出国前,我曾在南京念过四年书,你想不到吧,在南京时,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我就跑到校门口的小食店去喝鸭血汤。很鲜很嫩的,青翠的葱花很香,才一毛多钱一碗,多便宜又美味的小食呀。南京的雪天很美,我还有一张雪天在玄武湖拍的照片,你想看吗?想看的话我扫描了传过来给你。雪天很冷,你多穿些衣服,没人关照时,千万要保重。
  山妮回信说,雪天是很冷,但我天生就喜欢雪天,喜欢雪天的那份静谧,外在的冷我不惧怕,我有取暖器,亚玲事先告诉过山妮,王锐有一个十五岁的女儿,正念初中,在电子邮件中山妮说,你雪天在南京玄武湖拍的照片,我固然想看,我还希望能认识你的女儿。
  王锐年轻时拍于玄武湖堤岸上的照片,很书生气,眉眼还没定型,给人的感觉无论是智力还是身子,都处于最后一个成长阶段,朴实与青春中又有一种愣头愣脑凡事不在话下的洒脱劲,让人想笑。还有一张照片是他与女儿站在自己花园里拍的照片。女儿身穿白色T恤,短裙子,微笑着,一个很有素养的女孩,眉清目秀的样子很讨人喜欢。王锐身穿深色衬衫,白色休闲裤,他们的身后是一幢二层楼高的带尖顶的白色楼房,王锐告诉山妮说那就是他与女儿的居所。
  盯梢
  春节一天天临近,山妮买了不少东西,全是给家人买的新年礼物。给父母买的羊毛衫,给侄儿侄女买的套装,文具盒。也给自己买了件短大衣。专为回家时穿。虽然在衣店里试过了,回到家,对着穿衣镜,又试了一回。黑白相间的格子。随便搭配什么颜色的围巾,都显得合适。凌云敲门时,山妮刚好脱下新买的大衣,屋里有些临乱,山妮不好意思笑了笑。凌云说屋子乱一点有什么不好,这样才显得有生气与活力,才像居家过日子的样子。屋子过于二整洁,便成了宾馆。弄得人手足球无措的。我不喜欢。山妮便笑着说,我屋里平日可是整洁得如同宾馆,就好像知道你要来,才弄得这么零乱。
  山妮问他何时从南非回来?
  凌云说前天到的,昨天在徐州陪了母亲一整天,今天就上南京来看你。
  看我?
  是的, 不是为了看你我到南京来看什么。
  看吴刚与林锋,还有你的一大堆女朋友。
  凌云笑了,说,你不欢迎我?
  山妮不说话了,埋下头理东西。叠那些刚买回来的衣物。
  凌云走到电脑旁,拿着鼠标看了看,问,刚买的。山妮点点头,凌云又说你嫌白天在单位被电脑辐射得不够,晚上回了家,还要上机。接着又说,那以后每天我可以给你发电子邮件了。
  不知何故,突然间就不想说话了,面前的凌云,一个月不见,壮实了许多,成熟了许多。
  在南非玩得好么?山妮觉得自己的问话仿如在问你吃饭了吗?
  凌云告诉山妮他的父亲在南非经营钻石生意,主要是开采原矿。父亲的生意做得很大,在那边购置了许多产业。山妮问凌云,他自己是否也想放弃现在的工作前往南非与父亲一道经营钻石生意。凌云说也许吧。但他放心不下母亲。山妮说让他母亲也一道去不就行了吗?凌云说问题是母亲未必想去,还有就是父亲也未必希望母亲过去。山妮说为什么呢?凌云转了转桌上的水杯,以低沉而又略带自嘲的口吻说。这是我们家不便与外人道的事实,也是所有钱人家的通病。
  这是山妮喜欢的,一个人,要善于对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有省察的意识。省察认识自己的父母,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孝心。
  凌云接着又说,我从未与人深入地谈论自己的家庭。但我私下里自己对自己谈论了许多遍。我的一些女朋友倒是比较有兴趣于我的家庭。这与我平日的一些作派有关,给人一种家庭很富有很和睦的印象。我的母亲一个月要到南京来一次,不是送吃的就是穿的。每次母亲一走,我就呼朋唤友,男的女的,把母亲送来的东西分享。那种感觉也是很不错的,热闹欢快喧哗,又有面子,有一种很浅薄的成就感。但是,当众人散去,即使有女朋友的陪伴,我竟有一种无可言说的孤独与寂寞。这不是女朋友的过错,这是与生俱来的。这估计与我母亲怀我时的情绪有关。当时,父亲因一次偶然的机会与来自南非的一位老板认识。在这之前父亲作建材生意已积蓄了不少资本。那资本加上那位老板的帮助,使父亲有信心前往南非开展自己的生意,但母亲不赞成。母亲想过一种平稳安定的生活。母亲怀我时经常与父亲争吵。估计母亲的忧思也遗传给了我。使我有了一个男人少有的敏感多思—我的一些女同学却把我性格上的这些成份视为我天生浪漫多情。不是的,浪漫不过是偶尔的调剂。但内心深处我一直渴望一种安慰,一种深入人心来自异性的安慰。而与我交往的那些女朋友,她们可以给我微笑给我外在的热闹,但不能给我安慰。
  山妮说真正的安慰应该来自于自己,这是我多年来生活经验的总结。
  凌云笑了说,也许吧。像我这样仍在渴望一种深入人心的安慰,说明我于心智于情感上很不成熟吧。
  山妮想说,当你感到自己于心智于情感很成熟,也不再渴望外来的安慰那你会感到寒意的,人们也会对你敬而远之,但山妮没有说。她站起来,给凌云面前的茶杯里又续了些水,取暖气是的炉丝,红的颜色。散发出一种很温柔的暖意。窗外,雪仍旧无声地飘落,像随风飘动的白帘子。
  山妮注意到凌云穿的是那次校园舞会上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的黑皮茄克衫,牛仔裤是新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红色的羊毛围巾。他依旧那么青春,依旧那么帅气。他说话的语气是平和的。从未有过的平和,平和从容的叙述,山妮有些不习惯。山妮想,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以平和的语气从容的省识叙说自己的一些事,自有一种令人既亲切又敬而远之的力量,像一个人的智力,既让人敬重但也让人感到某种距离。
  窗外有风的呼啸声,有雪粒子在清脆地敲击窗棂,静夜中听来,像玉珠的溅落声。
  凌云接着又说,山妮。我们第一次在那校园舞会相遇,当时我是与林刚吴锋一道去的。至今我仍记得当时的情景。你好像怀疑林刚与吴锋的身份,你私下里悄悄地问我他们莫非是黑社会的吧。他们不是黑社会的。他们是我的朋友。这个所谓的朋友。并不是说我们之间有多么投合。事实上他们一直暗中盯梢我。对这样一种不是很光彩的勾当,最初他们也不习惯,后来,随着我母亲私下塞给他们钱的不断增加,他们就干得很卖力了。我们几个同是徐州来的,同一所学校,只是不同一个班,所学专业也不同。但只要一有空闲,他们准会来找我,在钱的作用下,他们很忠于职守。
  山妮不明白凌云的母亲何会花钱请人盯梢自己的儿子。看着山妮一脸的疑问,凌云说,那是因为爱,因为母亲太爱他了。
  你很幸福。山妮说。
  也许吧。但更多的是感到沉重。你永远无法理解这样沉重的来自自己亲生母亲的但又令人想方设法摆脱的爱。那是一种强加给人的爱,通过母亲,我第一次对爱,爱的含义,尤其是来自上一辈的爱产生了疑问。
  你父亲也许给了你太多的钱,而你的母亲,她想请人保护你。这没什么不好。
  凌云带着不以为然的口吻说,这是一方面。因为父亲在南非,我的邻居,熟人朋友,亲戚对我家尤其是父亲的生意到底做到多大,到底拥有多少产业,一般不清楚。但我与母亲不缺吃穿,这是肯定的。因为家庭的原因让人暗算与绑架,母亲也许有这方面的担心。
  但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母亲更多的担心是我有朝一日离开她。真正拥有一份脱离了母亲管制的生活。而我因为母亲给予得过剩的爱就一直暗地里渴望拥有一份真正由自己作主的自由生活。在填报大学的志愿时,我填的全是北京,东北,华南地区的学府。就为这个,母亲整整两天不吃不喝。好在我的考试成绩与所填的院校及专业之间有差距,我没能如愿奔赴离家较远的地方上学。母亲动员我念徐州地区的院校,并开始托人找关系。我已十八岁了。我想,我不能总是迁就母亲,我开始说服母亲。我找了个折衷的办法,到南京来。南京离徐州不远,半日的车程。无论是我回家还是母亲过来,都比较方便。说服母亲的过程是艰难的也是漫长的。她先是打听熟人朋友中的孩子有没有到南京念书的。吴刚与林锋就是先认识母亲而后才认识我的。母亲说,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成千上万人的校园里,有她信得过的同乡陪伴我一同求学,她放心了。花点钱。值。
  对吴刚与林锋私下里承担着看管我的任务。我原先不知道。到了大二。我开始恋爱,与女同学往来。他们把这个消息反馈给母亲。母亲连夜乘过路火车到南京来。在我面前,母亲落泪了。她说,她不愿看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份伤心与失落及哀痛好像我被人莫名地投进了某座潮湿狭窄的牢房。我告诉母亲说,我那不是恋爱,只是寂寞了图新鲜热闹。我问母亲,男同学与女同学多呆一会儿,就意味着恋爱?那个夏夜与母亲的谈话是一场极为艰难的谈话。母亲一会儿苦口婆心一会儿涕泪滂沱。我第一次发现母亲是一个爱哭泣的女人。她说学业最为要紧—如果功课紧张吃不消我也没必要苦自己,考试不及格,多读一年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因为恋爱而影响功课,这实在令她难以接受。我与母亲坐在校园的草地上,湿露很重。母亲最后语重心长地说我还不懂得选择。我承认母亲说得对。我那时与女同学交往,既不分轻重也没有选择,谁喜欢与我交往我就与谁交往,也正因为这样,我认为我那不是恋爱,而是男女同学间的正常往来。只是我没有控制好交往的次数与时间。我喜欢与男同学打兰球踢足球,但我也喜欢与女同学聊天,跳舞。因为她们与母亲不一样。
  但母亲不这样认为,她一口咬定我那就恋爱,而且是致命的妨碍学业的对自己对母亲都不负责任的恋爱。我坚持说不是。我与母亲当时面对的是宽阔的草地与广漠的夜空。如果当时我们面对的是一堵墙,母亲极有可能朝那墙撞去以唤醒我的迷失。最后母亲在极度的失望中以事实来证明我与女同学的交往纯属恋爱行为。比如,五·一节,我与两位女同学在玄武湖公园先是划船而后又在石橙上赏月。比如,周末,我与某位女同学跳舞到十一点钟而后离开舞厅下落不明—母亲估计我们不是钻进校园里的树丛就是看通霄电影去了。再比如,我们年级上大课时我总是帮某位女同学占位子。母亲每月拿来的那么多好吃的东西,总有一些流入女生宿舍。我反驳母亲说,我的这些活动,吴刚与林锋大多参与,就说五·一节划船,他俩也与另外的女同学在另外的一条船上。校园周末舞会他们哪怕不跳作为观众,也要等到散场。他们与女同学的交往,也很多。听着我的反驳,母亲露出某种欣慰之情。同时说了一句,看来林刚与吴锋说的都是大实话。
  第二天,母亲请吴刚林锋在饭店吃饭。在座的还有班上的三名与平日往来较多的三位女生。是母亲让吴刚与林锋喊去的。母亲在饭桌上说多谢他们对我的关照与帮助,见了那三位女生,母亲的心情倒是平静了下来。那三位是班上十多位女生中最为单纯稚嫩的女生。长相一般。母亲倒不担心我与她们会做出某种糊涂事。灯光下,母亲以一种一眼就可望到路尽头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打量过三位女生后。不断地给她们劝菜。母亲慈爱地说,都是离家在外的孩子,你们要多吃,注意身体。三位女生毫无心机地微笑着说多谢阿姨。吴刚与林锋也说,请阿姨放心,我们与凌云好比兄弟,会互相关照的。我肯定母亲当时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现在想来,那份微笑还是冲着吴刚与林锋,他们是忠实的守护人。
  后来我陪母亲逛商店,母亲给我和她自己买了一些衣服,同时也给吴刚和林锋各买了一件条纹T恤。那次母亲走后,吴刚和林锋还请我吃肯德基…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喜欢吃肯德基的学生。不管外表还是内心,他们以为比我成熟多了。他们比我有心机。母亲私下请他们以朋友名义跟随我实质是侦探一样跟踪我,每个月给他们多少钱,我不知道,但估计不会少。要不四年大学生活,他们的不会生活得那么阔绰潇洒。母亲每次到南京,除了给他们“守护”我的钱,还要买礼物,还有吃的。母亲收获的则是一大堆经过加工编排后的有关我的有声有色的恋爱故事。我的恋爱故事有些只是一些朦胧的情感,有的则是他们强加的。
  我的恋爱故事越多母亲来得越频繁,他们从母亲那儿捞到的小实惠也越多。我把他们视为朋友,完全不知道他们与母亲之间还有“守护”的协议。到了大三,我与建筑专业的一位来自边远山村的女生真的恋爱了,她叫宛。这次可以说是我的初恋,我喜欢她那朴实中又透出某种居高临下的冷漠,喜欢她很爽朗的不带保留与拘泥的笑…虽然有时她很害羞,喜欢她轻盈的步态与那种很阳光很健康的肤色,她不会跳舞,这时我也是一种别样的新鲜。我动心动情了,因为好奇也因为她不同于其他女生的那份自守安静。那一段时间,吴刚与林锋来找我,常常扑空。因为我与她约会地点不是在舞厅也不是在宿舍,而是在学校附近一个小山包上。我们坐在山上看山下的城市与人流,觉得自己很高大很脱俗。那种感觉现在想来有些可笑,但当时绝对美好。但后来被吴刚与林锋知道了,他们把我的这次恋爱总结概括为“不管不顾”,“昏天黑地”。
  因为我的这次恋爱,母亲哭了。相比之下,在那之前的所谓恋爱,对母亲而言不过是虚张声势的惊吓,也不知道母亲私下展开了怎样的调查,她对宛的家事比我还了解。宛的父母离异,她随父亲,她上学的费用是家族中的叔伯共同承担,毕竟家族里出了一位大学生,在当地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母亲对我说,这样家庭的孩子,显然缺乏家教。我想若我的恋爱对象是一家境很好父母双全的人,母亲又会说这样的孩子显然骄气,我以后还得照顾她。我告诉母亲说你不要听到风就是雨,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与宛在谈恋爱呢,母亲无奈喊来了吴刚与林锋,让他俩把他们所捕获到的线索一一抖落出来。他们最生动的叙述是在一个秋日的黄昏,我与宛在校园偏僻的树林里紧紧拥抱。他们在描绘这个细节时,母亲脸上的表情是揪心的痛,还伴以愤怒的泪。母亲为了让我在恋爱上有所收敛,当着我的面说,吴刚与林锋你们以后还得勤快些,不能偷懒,我每个月再加你俩钱。通过这件事,我才知道吴刚与林锋对我的关注与跟随完全是因为母亲的重托。
  山妮想起那个岁末的夜晚与凌云跳舞时的情形,透过光影与流动的人群,吴刚与林锋的目光猎人似地打量着他们,山妮与凌云走出舞厅后,山妮打开自行车锁抬头的刹那,吴刚与林锋,一左一右绑匪一样架着凌云走了,而凌云当时的背影则像一个弱小无助被人挟持的小男孩。几年来,山妮一直对那种情景下的那些动作百思不得其解,今天晚上,她终于明白了。当时吴刚与林锋把她作为一个专在舞厅里勾引男人的高手,他们抬举她了。
  山妮问:就因为你母亲反对,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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