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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钻石王老五的契约爱情-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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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尘的味道很呛人,纪薇想着,得赶紧离开,她不知道,御林军会不会找到这儿来,凭着记忆她已无法在诺大的左相府行走,只能边走边找大门。
  走出暗道所在的房间,纪薇回首,赫然发现房门挂着的匾额已经陈旧,而且有一半悬掉在半空,透过蜘蛛网与灰尘,还能清晰的看出上面书写的“揽月轩”,她的心猛的一振,仔细的打量着那副匾额上的落款:振英,这两个字惊的纪薇往后退了几步,没想到脚下正是台阶,台阶上堆着积雪,她脚下落空,整个人往后倒去,原本娇弱的身子重重的跌在台阶之下。
  揽月轩?年少便得志的左相大人,你想揽的月究竟是哪一个?是贵为皇后的新月还是妻子洛月?
  由此及到自己,纪薇便惨然一笑,李慕然,你由始至终爱的便是那个芙儿吧,原来,我的婚姻是这样讽刺的一件事,三人行,必定会有人惨败,在父母的婚姻中,惨败的便是父亲与母亲吧,他们死在一个情字上;在自己的婚姻中,惨败的那个人,便是自己,他除了不爱自己,甚至,还痛下杀手,放火烧悠雅小筑。由始至终,自己只是一个棋子罢了。
  被摔在台阶之下的纪薇没有立刻起身,冷笑弥漫着她的整个脸庞,现在,她已经不是之前得万千宠爱的纪薇了,她已经不是那个世子妃了,她只是一个孤女,一个没有双亲的孤女,纪薇已经死了,已经死在悠雅小筑的火中了。
  待她缓缓支撑着身子要起身时,却发现左脚痛得不行,根本无法站立,她伸手触及脚裸,却发现脚裸处已经肿起来,痛得整只左脚没有丝毫的力气,忍着钻心的疼痛她站了起来,可是,左脚痛得根本无法前行。
  也罢,也罢了,本应是已死的人了,只不过多一桩身体的疼痛而已,再疼,也不及心口的伤,她强撑着走了几步,顺着院墙坐了下去,身后背着的包袱烙着了她的背,她伸手拿过来,才想起里面有水与干粮。
  打一包袱,没想到,还有一套普通女子的衣服及一些首饰,在这样落魄的光景中,让纪薇感到一丝丝的温暖,她看着自己身上华丽湘锦做的衣服,赶紧脱掉,换上普通女子的衣服。
  冬日的雪还未曾融化,夜晚也渐渐降临,皎洁的月光升上来,四周一片寂静,破败的院落,一个落魄的女人,带着一颗永远不会愈合的心,独立坐在墙角,她已经无法感受到雪的冰冷了,因为,她的心比雪更冷。
  脚裸处的疼痛一阵一阵麻痹着纪薇的神经,她忽然想起霍芙与河阳王世子大婚那日,李慕然送她回宫,不料却在途中,她的脚被钉子戳破,他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坐在马车里,为了不让她更为疼痛,他覆上温热的唇,那让她炽热的吻,仿若还停留在她的脑海,他宽阔的肩膀仿若还在昨夕一般。新婚之后,他种种的缠绵,种种的温情,现在想起,全是假的,可是,他真的太会演戏了,竟然演得如此真切,如此让她深深入戏,呵,一切,不过是假的,只是假的。
  从前,纪薇也怜悯郝氏有足疾,现在,她的脚也伤了,与郝氏有何区别。区别?那便是郝氏是他孩子的母亲,而她,只是他的踏脚石,只是他一心弃之的对象罢了。
  多可笑,多可悲,从前的一切,不过是梦境而已,不过只是一场春梦罢了。她,好想回到幼年时,与父亲母亲住在一起,无忧无虑,她宁愿,永远不要长大,永远,永远。
  不知坐了多久,纪薇闭着眼沉沉昏睡去。
  “娘,咱们到那边屋里坐坐吧!”一个年轻的声音传到纪薇耳里,在漆黑的夜晚,漫漫月光下,冷寂的空气里,特别清晰。
  “沛儿,”一个略略年长的妇人的声音:“别人的宅子,咱们进去不好吧!”
  “娘,这只是一个破落院子,没人住的。”
  踏着雪的脚步声渐渐接近纪薇,黑暗中,雪地里走来两个人,纪薇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听着声音,像是一对母子。
  “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皇都怎么到处禁严呢?”妇人叹了口气;“早知道,早上咱们不该退了房间,否则,现在也不会无处可去。”
  “娘,小心一点。”年轻男子伸手扶着妇人往揽月轩的台阶上去。漫漫月光下,纪薇发现他极为关爱的照顾着母亲。
  突然感觉喉咙一阵痒,纪薇止不住的开始咳嗽起来。
  “谁?是谁?”纪薇的咳嗽声惊了年轻男子,他猛然回头,四处看着,月光下,只见一个单薄的人影出现在墙角。
  “我,我是——”
  一听是姑娘家的声音,老妇人接口道:“你也是因为街上禁严,躲到这儿来的吗?”
  街上禁严?纪薇正不知道如何说呢,一听,马上回答:“嗯。”
  “姑娘,墙边太冷,你到屋里来吧!”老妇人好心的对着纪薇说。
  纪薇正想移动身子,可是左脚裸传来的阵阵钻心的疼痛让她无法起身,好一会儿,她忍住疼痛,扶着墙站了起来,往揽月轩而去。
  见她一走一拐的模样,老妇人推着儿子:“沛儿,赶紧去扶姑娘过来。”
  欧沛立于原地,不敢前进一步,“娘,我——”
  “快去!”见着纪薇痛苦的一步一步移动,老妇人推着儿子。
  “男女授受——”欧沛为难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沛儿,你读的死书么?”老妇人指责儿子的不是:“你的话是没错,可是,姑娘受伤了——”
  见两母子文绉绉的说着话,纪薇突然说话了:“大娘,不妨事,我自己能走。”可是,待她刚走到揽月轩的阶梯时,因脚下的雪,又滑倒在地,受伤的左脚裸正好磕上台阶,疼得她无法直起身。
  待揽月轩里升起一小堆火时,欧沛才看清,面前这位姑娘不到二十岁,只是脸上有污垢,看不清真正的面容,不过,倒是觉得极是纤弱的。
  欧母将包袱里的馒头递给纪薇:“姑娘,将就着吃吧!”
  纪薇摇摇头:“我已经吃过了。”
  “怕你也被困在这儿一天了吧!”欧母也不推辞,与欧沛分了馒头吃着。
  纪薇点点头。
  见纪薇有些生疏的模样,欧母笑着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咱们能在这儿遇到也是缘份。这是我的儿子欧沛,我们是洛南县人氏,我的眼睛受伤了,来皇都医治,原本计划今儿个回洛南,便一早在客栈退了房,可刚出来,却遇到街上禁严了,只好匆匆躲在一家绸缎铺子里,到了晚上悄悄出来,结果,所有客栈全闭门不营业了,所以,咱们娘俩只好寻了这一处破旧院子落脚。”
  欧母说话的瞬间,欧沛已经从包袱里拿出水袋,用一个已经废弃的钵架在火堆上,不多会儿,水烧烫了,他先送到纪薇面前:“姑娘请用。”
  纪薇养在柳州苏将军府上时,曾女扮男装出门,可是却也极少结交朋友,特别是男子,正在她备受苦难,心灰意冷时,却遇着欧氏母子,她心底多少有些防备。
  “姑娘,喝吧!”欧母穿着虽朴素,可是却也是干干净净,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看起来便是一个知书识礼的女人,她浅笑:“我们母子是读书人家出生,手无缚鸡之力,与姑娘也并无恶意。”
  纪薇不语,可是却接过欧沛送上来的水,饮了一口,温热的水进入她干渴的喉咙,她冰凉的身体仿若在瞬间温热了起来,受伤的心,有了一瞬间的复苏,将钵递与欧母,她哑着嗓子:“多谢。”
  欧母并没有因为纪薇的生疏而疏远,而是含笑看着她:“姑娘贵姓?看你孤身一人,为何会流落到此?”
  纪薇看着欧母慈爱的模样,她从未见过如此平静慈爱的妇人,宫中的女人们莫不是娇娆美丽,便是功于心计,第一次,她突然对欧母有了一种亲切感,正欲开口,却又想起任嬷嬷所说,纪薇,已经死于悠雅小筑的火里,想到此,她又想到火竟然是李慕然放的,不自觉间,眉间皆露出冰冷的表情:“我姓苏,叫末。”
  “苏末?真是好名字。”欧母笑着。
  苏是她母亲的姓,末,是结束的意思,纪薇取之,只是想将之前所有的种种做一个了解,是的,之前的纪薇已经死了,已经死在火海里了,现在这个躯体,名叫苏末。
  见纪薇头发梳成妇人的模样,欧母又问:“我是该称呼你为娘子,还是姑娘?”
  一股恶意的念头在纪薇心中形成,她凄然一笑:“我的夫君已死。”一个死字,了结了她与李慕然的所有缘份,是的,她诅咒他,诅咒他不得好死。
  欧母有些歉意,不好意思再问什么,只是不语。
  长夜漫漫,冬日的夜晚出奇的冷,可是有了一堆火,有了欧氏母子在身边,纪薇竟然在满脑子的恨意中沉沉入睡。
 

前缘 尘缘如梦 第51章 惊魂 
  冬日的阳光透过破败的窗棱照了进来,懒洋洋的照在纪薇脏兮兮的面容上,只有在她沉沉入睡之后,欧沛才敢直视纪薇,看着陷入梦境的她,唇里着急的叫着:“嬷嬷,嬷嬷!”见她的模样,定是迷入了梦境中,无法醒来,他正欲上前摇醒她,可是却被欧母伸手止住了,并朝他摇摇头。
  欧母拉起欧沛,正欲悄悄离开,可是欧沛却停住了脚步,轻声道:“娘,咱们走了,留她一个女子孤身一人——”
  欧母的声音也极轻:“依娘看,这位姑娘定是遭遇了极大的不幸,而且,昨日皇都禁严,咱们带着她,也不方便,如若她的家人找来,咱们还惹一个拐带妇女的罪,沛儿,咱们是清白人家,不要沾惹上这些事非。”
  他们之间的谈话惊醒了纪薇,不过,她没有睁开双眸,而是闭着眼睛,装作仍在沉睡。不多会儿,母子俩轻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时,纪薇才缓缓睁开双眸。
  一屋子破旧的东西显得不堪,纪薇见放在身侧的包袱还在,而且丝毫没有打开过的痕迹,想来,那欧氏母子也是正人君子。
  纪薇的左脚裸极为红肿,甚至,左脚一着地便痛得钻心,她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左相府外而去。
  大街上已经车水马龙,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想必,一日一夜的禁严已经取消了,就在这一日一夜中,想必宫中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任嬷嬷呢?心酸的感觉弥漫着纪薇,还有,苏皇后呢,她们,想必已经魂归黄泉了吧。
  呵,黄泉,黄泉路上可有伴了。纪薇想到揽月轩,黄泉路上,苏皇后可会遇到自己的父母,那一切的恩恩怨怨该如何了结?
  纪薇忍着钻心的疼痛,一步一步的移出小巷子,却见一对御林军匆匆由东至西,她一惊,赶紧转身,背对着大街,只听得脚步声匆匆而过,待她转过身,御林军已不见了踪影,诺大的人间,哪一处才是她歇脚的去处,诺大的皇都,哪一处才是她歇脚的归宿。
  “昨日街上禁严,今日怎的御林军还在街上?他们全副武装,怪吓人的。”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手提着菜篮,对着街边做小生意的人说着。
  “那边,好像是从前的左相府。”一位白胡子老头捋着山羊胡子,边看着御林军消失的街角,边若有所思的说着。
  左相府,这三个字惊了纪薇,左相府不是已经破败了么?怎么还会派人去左相府?难道,是在搜寻自己的?不,不可能,怎么会?宫里不是都知道,自己被烧死在悠雅小筑了么?
  “左相府?”妇人摇头:“那不是荒废了十多年的一处院子么?御林军去哪儿干嘛?”
  “这你就不知道了。”白胡子老头高深莫测的说着:“听说,左相府曾是当今皇后妹妹的宅子,我听在宫里当差的侄儿说,皇后忌妒成性,害得宫妃流产,现在已经被关押在宫里,怕是,皇上不放心,派人搜左相府。”
  妇人更为不解:“不会吧!左相夫妇已经死了十多年了,左相府已经成了一处荒宅,能搜得出来什么?”
  纪薇也一惊,是啊,现在能搜出什么来?
  没想到白胡子老头摇摇头:“这怕只有皇帝老儿知道了,咱们呀,只能猜猜。”
  妇人啐了老头一口:“又胡说了吧,如若你的这些言语让官府知道,看你还能逍遥几天。”
  纪薇漠然的摇摇头,当这白胡子老头儿说的是胡言乱语吧,她正要往继续走,左脚裸传来钻心的疼痛让她坐在了街边,她理起裙摆,看着左脚裸,那已经红肿了,皮肤晶晶亮,手一碰触到便疼得钻心。
  泪眼朦胧之际,纪薇想起那一晚,他抱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平阳王府… …她努力的摇头,眼泪飞舞在空中,忘了吧,不是要忘了吗?苏末,一切一切都已经随着纪薇的死而归于尘埃了,现在的苏末,只有你自己,一切只有靠自己。她擦干眼泪,争气的睁着红肿的眼睛,努力的要看清周围的一切。
  “姑娘,你脚受伤了?”刚才说话的白胡子老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纪薇跟前。
  纪薇看着老头的山头胡子,白白的一缕。
  “哎呀,你这脚如若来不及医治,怕是要报废了。”白胡子老头吃惊的大声说着。
  纪薇赶紧用裙摆将脚裸遮住,她不想与人搭讪,而且还是一个胡言乱语的老头子,如若精明的他听出自己腔调中的一丝不对,那么,料想脚受伤的她定是不能轻易离开的。
  “姑娘,要不要让老朽替你瞧瞧?”见纪薇不语,只是看着他,老头又说道。
  纪薇低下头,仍旧不语。
  “看这姑娘蓬头垢面的,是从哪儿过来的?”之前与白胡子老头说笑的妇人走了过来,手里提着菜篮子。
  眼看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纪薇支撑着身体,缓慢的往别处走去。
  “姑娘!”白胡子老头子不死心,仍想帮纪薇医治脚裸。
  “人家姑娘不理你,你死了这条心吧!”妇人打笑着说。
  在他们的谈笑中,纪薇一步一步的往另一条街走去。
  ……
  “请问你们这趟镖要往哪儿去?”纪薇经过一条街,见一镖局外正在收拾车队的镖师们,她心绪一动,哑着嗓子问道。
  镖师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汉子,粗旷的眉眼,高大的身影,他看了看刚及他肩处的纪薇:“你要去哪儿?”
  纪薇伸手理了理额上的一丝乱发:“你们要去哪儿?”
  “姑娘的话好笑,如若我们这趟镖去哪儿,你就到哪儿么?”镖师笑道,看着蓬头垢面的纪薇,他一番打量:“我们这趟去百里之外的洛南县。”
  洛南县?好熟悉的地名,纪薇不管这么多,径直点头:“我也要去洛南,能否捎上我?”
  “当然可以,不过,需要纹银二两。”镖师又收拾着自己的行头,边收拾边说。
  纪薇点头,从包袱里取出五两银子:“行。”
  “你上那辆车吧!”镖师将找头的银子递与纪薇,指着一辆载人的马车说着。
  这辆马车非(www。99down。net:看书吧)常简陋,与纪薇平日里坐的有天壤之别,而且大了许多,怕是能坐十来人,她一步一步的跛着脚,忍着剧痛往那辆马车而去。
  高高的车阶让脚受伤的她无法爬上去,往日里坐马车全是有人扶,现在,靠她自己要坐上这高大的马车,怕是无论如何也坐不上去的。
  正在她无助的时候,刚才与她说话的镖师走了过来,双手一捞她的腰,她便坐到了马夫的位置,镖师没有丝毫尴尬的说:“我姓张,姑娘,多有得罪了。快坐进去吧!”
  纪薇感激的朝他点点头,转身走进马车内。车内有些昏暗,已经坐了七八人,她一进去,便有人挪开位置,她看也不看,坐了下去。
  “是你?”欧沛的声音响在马车内。
  纪薇侧头,便见着昨晚遇到的欧氏母子,而她,正坐在欧母身旁,她轻轻欠身,算是问好。
  不多会儿,张镖师过来,掀开马车帘子:“大家坐好了,咱们马上要出发了。”
  马车内的众人,没有谁言语,大家都静静的坐着,车子摇摇晃晃的出发了,走了三四个时辰,便到了皇都城门边。
  “车子怎么停了?”欧沛掀开帘子问着张镖师。
  张镖师回头:“出城都要例进检查的。”
  纪薇从掀开的帘子望过去,只见城门处,守卫增加了一备,有好些御林军也在其中,她一惊,城门检查处,怎么会有御林军?
  “张镖师,又出镖么?”一个底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张镖师抱拳笑笑:“林参统,怎么,今日又是你值勤?”
  “我哪儿有你那么好的命?想出镖就出镖,不想出镖就在家里休息,前日里出了点事,这不,天天守在这城门口,我已经几天没合眼了。”林参统一开口就是抱怨。
  纪薇更是一惊,头垂得更低了,想来,御林军中,也曾有人见过自己,现在如若被认出来,那么——
  “这趟是到洛南县。”在林参统打量车内人的时候,张镖师解释道,“都是些普通的百姓。”
  林参统目光扫过车内的众人,最后落在蓬头垢面的纪薇身上:“你,是何人?”
  纪薇的心提到嗓子眼了,若不是,被认出来了?她哑着嗓子道:“我姓苏。”
  “她是我内子。”欧沛突然开口道。
  “内子?”林参统打量着欧沛,再打量着纪薇:“是与不是?”
  纪薇看了看欧沛,最后,点点头。
  林参统手里的鞭子轻轻的指着欧沛:“看人家怕你的?”边说边笑:“看你年纪轻轻,斯斯文文的模样,没想到,你老婆怕你成这个样子,小子,女人是娶来疼的,不是娶来打骂的。看你,穿得干干净净,却把老婆弄成这样一副模样。”
  “是,”欧沛打哈哈:“参统的话小的放在心上了。”
  林参统放下车帘子,对着张镖师说:“可以出城了。”
  张镖师望了望马车内,目光在欧沛与纪薇身上流边,转而驾着马车出了城。
 

前缘 尘缘如梦 第52章 逼婚 
  从皇都去洛南县,足足有百里,镖队不仅有行人,还有保价的货品,所以一路拖拖拉拉,算下来,最快也得三天才能到。
  这日午时,在一小镇上打尖,纪薇独自一人坐在饭铺子的靠窗口,张镖师走了过去,声音极轻的:“姑娘,你遇到麻烦了么?是否需要在下帮忙?”
  纪薇转头看着他,摇摇头。
  “你果真与那对母子是一家人?”
  纪薇看着张镖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你若被人要挟,我可以帮你。”张镖师说着。
  纪薇摇摇头,接着垂下眉眼。
  “你的脚怎么了?能否容我帮你瞧瞧?”
  纪薇心底突然有了一丝希望,是的,他的镖师,出门在外,对这种跌打损伤定有治疗的办法,于是顾不得羞怯,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扯开裙角,露出雪白的脚裸。
  “已经脱臼了。”光看着红得发亮的脚裸,张镖师便一惊,这是怎样的一个姑娘,竟然忍了这样几天了,他蹲在纪薇面前,一只手握住她小腿,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足尖,轻轻的摇晃着。
  疼痛折磨着纪薇,那日脚被钉子刺了,也是这般疼,可是,却没有现在疼得这样厉害,那一日,还有那样一个人在身边,可是现在,却只有自己孤身一人了。
  “啊!”惨叫的声音吸引了店铺里所有人的目光,在这声惨叫中,纪薇的脚裸被接上了,张镖师吩咐旁边的人,不多会儿,便有人拿来药膏,他再细细的替她敷在脚裸处。
  果真,接的那一刹那极疼,痛得纪薇快要死去一般,可是真接上了,脚却没有那样痛了,纪薇额上是细细的汗珠,她感激的说:“多谢张镖师。”
  欧沛这时走了过来,细细的打量着纪薇,末了,才说:“需要我帮忙吗?”
  纪薇摇摇头。
  ……
  晚间,宿在一个极简单的旅店里,欧母与纪薇住一间房。
  脚裸被接上之后,纪薇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可是,仍无法行走自如,所以,欧母时常帮她端茶递水,多次接触之后,纪薇不禁感激万分:“大娘,多谢。”
  “谢什么?”欧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是你的婆母,你是我的儿媳妇,你脚受伤了,我照应一下,也是应该的。”
  婆母?儿媳妇?纪薇仰着看着昏暗灯光下的欧母,好一会儿,才佯佯的说:“不过是欧公子的权益之计罢了。”转而欠身:“多谢那一日的搭救。”
  欧母将茶盏放于桌上,也躺上床去,仿若开玩笑一般:“不过是一家人,有什么谢与不谢的?”接下来看着邻床的纪薇:“苏姑娘,你遇到麻烦事了么?”说着,坦白问:“你的夫君,可真去世了?”
  去世?纪薇的脸上了有异样的光彩,咬牙切齿般肯定:“是的,已经死了。”说着,扬头:“我现在是孤身一人。”
  “你祖籍何处?”
  “我自幼父母双亡,在柳州舅父家长大。”纪薇想着这十六年来自己的身世,不过用短短一句话便概括完了:“入秋时嫁与夫家,没想到成亲仅仅四月,夫君暴亡。”
  欧母自小读过书,见纪薇言语中有着怨意,便也不再深究:“那姑娘此往何处去?”
  何处去?天涯海角,何处是她的栖身之处?纪薇怔怔的坐于床上,柳州苏府定是不能去的,苏皇后现在成了这副光景,那么,舅舅苏将军呢?还有,表哥苏晨现在怕是已经在皇都了吧,那么,他会遭受牵连么?还有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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