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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屠龙夺艳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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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首长诗:“英雄以广阔之胸怀,驰骋在神州大地,纵横于锦绣河山。东渡滔滔沧海,西登巍巍昆仑;南至大理夷疆,北达罗刹域外。皑皑雪山顶,惊见飞雪肆下;莽莽黄沙下,伴得凄凉西风。偶至深山古观,沉潭幽谷,别有一番异景奇情,倦鸟归,愿长伴松柏。转眼三十余载,一岁一憔悴,徒增伤感。忽见一棵老松,满枝寒愁。能奈何?秋去冬又来,郁郁叹,终归是一行清泪、两眼迷惘,望长天,不忧郁时也凄凉!”诗尾著有:“武当张三丰”五字。
杨逐宇心中一振,知道已经到了武当山下,他见那诗上部分写的豪气云天,也不禁觉得胸中沸腾;而下部分却甚为伤感,让人读之眼酸,似乎是张三丰用一生行迹所感,都融合于此长诗之中,心中突浮起一股钦佩,想道:“张三丰一身游历名川山河无数,心胸陶冶得无限广博,又是悟性极高,可谓一世奇人,所以才成为一代宗师。他见识度量,只怕天下间无人能及。哎!可这神仙般的人物,却为何诗句后面却充满了浓浓的忧伤一般?”
殷梨亭卧于塌内,见几人都看石碑上的诗句,微笑道:“这是我师傅三十岁时所刻,他有一日游历到此,见此地北通秦岭,南接巴山,连绵起伏,清气幽幽灵气四散,于是不愿离开,就在此开创了武当派。他老人家把诗名为‘武当山顶松柏长’,就是比喻他开创的武当基业。”
杨逐宇“哦”了一声,暗道:“从那诗词之中,这我倒也看的出来。只是后面诗意,殷六侠却没有解释!”他本想开口询问,想到张三丰乃武林人士最尊敬的泰山北斗,自己虽然不羁,但也不敢不敬,打探他年轻时的往事,似乎有些不好,于是便忍了下来。其实张三丰虽是一世奇人,却也无法摆脱爱恨纠缠,他年轻时曾深爱女侠郭襄,可惜阴差阳错,最终没有成为眷属,所以他心冷之下游至武当山,才开创武当一派,而郭襄创立峨眉,成为峨眉祖师。只是这些往日旧事,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殷梨亭自然是也不知道了!
四人停留片刻,便即上山,将到半山,又见一块大石,上面只刻“解剑台”三个大字。忽见两个道士从石后跃出,叫道:“不知是哪一路的朋友,光临我武当山?”,正是武当派的第三代弟子。
杨逐宇上前答道:“在下杨逐宇,专程送武当殷六侠回来。”一名道人惊道:“哦,原来是杨少侠,最近江湖上你的大名可传的沸沸腾腾。”神色有些警惕,又道:“你说送我师傅上山,我师傅他在哪里?”原来这人正是殷梨亭的嫡传弟子。
杨逐宇正准备告知殷梨亭就在身够马车内,车内殷梨亭已道:“清风,为师受了重伤,不能动弹,杨少侠远来辛苦,不必多疑,你快请他移步敝观奉茶。”那叫清风的弟子一听果然是师傅的声音,脸上一喜,随后又是一忧,忙拱手道:“抱歉,杨少侠请!”又对身边另一名道人说道:“师傅原来受伤了!可不知伤的重不重,你这就去禀告太师傅。”那道人点了点头,向山上飞奔而去。
清风带着四人上了武当山,只见到处竹林郁郁,修篁森森,绿荫遍地,除了偶闻鸟语之外,竟是半点声息也无,没有丝毫中原大派的霸气,杨逐宇心中暗道:“这果然是一个修道的清静地方。”
刚到紫霄宫三清殿,一个老道带着几个弟子迎面而来,那老道看似一百多岁,红光满面,须眉俱白,双目凝神,透出一股和蔼之气,他姿势十分飘逸,颇有道骨仙风的感觉。杨逐宇内心一震,在这老道面前,只觉面是有一股无形的肃严之气,以往从未遇过,自大自傲竟消失的无影无踪,收起心中浮念,当即向前拜倒,尊敬道:“晚辈杨逐宇,拜见张真人。”他身后的朱九真和武青婴二人,都知道武林的泰山北斗,也是相续盈盈一拜。
那老道正是张三丰,他上前扶起杨逐宇,又扶起二女,微笑道:“听小童所说,我六徒儿受了重伤,是杨少侠不辞劳累,奔途几千里相护送,老道在这里多谢了。”他面色慈祥,语气温和,只让人觉得是一个可敬的长辈。杨逐宇拱手说道:“能得张真人一个‘谢’字,那真是晚辈最大的荣幸。”这次语气严肃,倒是真的谦虚,然后才领着张三丰来到马车旁。
殷梨亭见到张三丰,自是满脸欢喜,而张三丰见徒儿被伤成这个摸样,却是心中伤心。
几人相述了片刻,杨逐宇告诉了六大派高手全部被蒙古人囚困在万安寺内,张三丰也不禁微微变色,看到殷梨亭的伤势,心中更是替几个弟子担心,又问那些蒙古高手的领头人是谁,杨逐宇便实话实说,是一个年轻少女。张三丰大是惊讶,也是有些结舌。就在此刻,两个小道士找来一副软椅,把殷梨亭抬下马车,众人才又一起向紫霄宫里的三清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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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武当恩人
到得三清殿,又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坐于软塌之上,对众人点头微笑,不过神色中却有些愁然。张三丰道:“这是我的三徒弟俞岱岩。”杨逐宇“哦”了一声,立即想起俞岱岩也是当年受了大力金刚指所伤,全身骨骼尽断,至今瘫痪,不能行走,对他拱手相拜,道:“俞大侠好!”俞岱岩坐在软塌上面,不能起身,微笑道:“少侠过奖了,我一个残废之人,生活尚且不能治理,哪里还是什么大侠。”他忽见殷梨亭也和自己一般摸样,兄弟情深,不禁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小道端上来清茶,几人聊了片刻,杨逐宇见张三丰言语之间,包含广博,举首投足,让人觉得巍若高峰、柔若静海,天地万物,在他口中,均是挥描一淡,显得既是淡薄又是无争。不禁内心神佩,想道:“大名鼎鼎的张但丰,果然是一个得道高人。”
又见俞岱岩虽是残疾之人,言语之间,也颇有见识,只是难免透露出一股自卑和无奈之气。杨逐宇忽记起自己还有一支“黑玉断续膏”,脱口道:“俞三侠不必自悲,殷六侠和你伤势一般严重,他都能够治好,我这里恰好还有一支灵药,想必也能治好你。”俞岱岩先是一震,又苦笑道:“我残废了二十年,若非靠着一身内力支撑,只怕早就全身肌肉萎缩,哎!不比六弟只伤了几天。便真有仙丹神药,那也是治不好的了!”语气感叹,很为伤心,也没有自信。张三丰也是摇头微叹,眼含泪光,原来这二十多年来,他为俞岱岩不知花了多少心血,但最终也没有能够让他站立起来。
殷梨亭却是十分相信杨逐宇,劝道:“三哥,杨少侠精通医理,这膏药也灵验的很,你不妨试试看。”张三丰想到六弟子和三弟子同样是被大力金刚指所伤,既然有一人能治,另一人想必也有希望,于是也道:“岱岩,你就试试看。”俞岱岩听两人劝说,不禁心中一动,他瘫痪了二十年,时时刻刻何不是都是站立起来!但实不信自己二十年的残废能重行痊愈,想最坏也不过是治疗无望,二十年来,早已甚么都不在乎了,便道:“那就多谢杨少侠了!少侠只需死马当作活马医,就算不能治好,其实也没有关系。”
杨逐宇主动给他治疗,心中也有私意,暗道:“我是看在张真人的面子上才给你治疗,你这人怎么如此没有自信。嘿!我要是治好了武当两位大侠,以后传扬出去,在江湖上的名望自要大大提高,光说对武当这份恩情,那也算是天大的恩了。”念及此处,觉得很有成就感,微笑道:“我自当尽力而为。”
俞岱岩残废了多年,治疗起来,比起殷梨亭自然是要难了百倍。杨逐宇身边只留朱、武二女,替他拿拿物件器具,算是做个护理,张三丰也知道疗伤时不得打扰,需要宁静,便找了一个清雅幽静的偏阁,把俞岱岩安置于内,让他精心为他整治。
俞岱岩全身关节碎断,这么多年来,骨骼不能续接,但旧伤都已愈合,碎骨肌肉粘连一起,已经分离不开,以现在医学,却属无发医治的绝症。但对于高科技时代来的杨逐宇来说,虽也有些棘手,却也能够办到,经过一番观察研究,便就得出方案,对俞岱岩道:“俞三侠,你全身骨肉粘连,已经僵硬,此刻医治,须将你手脚骨骼重行折断,又全部捏在一起,再加接续,你必须忍得一时之痛。”俞岱岩微微一笑,道:“你放胆干去便是,我不怕痛苦。”
杨逐宇点了俞岱岩的昏穴,解去他全身衣服,只留一条内裤,将他断骨处全部摸清记在心中,免费打人,他从不心软,十指运劲,使用九阴白骨爪的手法,“喀喀喀”声响不绝,只瞬既之间,就将他断骨肌肉已合之处尽数重行折断。这关键时刻,心中仍暗自开玩笑:“哈哈,我这九阴白骨爪杀人不错,原来医病也行。”
劈断骨头是何等痛苦!俞岱岩虽然穴道被点,仍是痛得醒了过来,他倒当真坚强,眉头紧皱,咬得牙齿格格直响,显是在硬忍痛楚,痛得满头大汗,果然不哼一声。杨逐宇手法如风,疾如闪电,大骨小骨一加折断,立即拼凑到准确部位,敷上了黑玉断续膏。然后命朱九真和武青婴上前帮忙,把他所有伤处都缠了绷带,夹上木板稳固。二女心细手巧,不过片刻,就把他缠裹的稳固牢实,犹如一和木乃伊一般。
黑玉断续膏敷上去后,有一股清凉之气,俞岱岩立即觉得痛苦减少了许多,也能开口说话,道:“杨少侠,我被缠成了这般摸样,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他毕竟还是关心自己的伤势,所以开口便问。杨逐宇有十层把握,微笑道:“最多半年,等你好了之后,虽不能向以往那般龙腾虎跃,但至少也能象正常人行动自如。”俞岱岩一阵激动,如吃了定心丸一般,想到自己以后可以行动自如,忍不住眼含泪水,眼神中尽是谢意,欢喜道:“只要能做一个正常人,我心中已经无限满足了!”
治完俞岱岩后,杨逐宇又命人把殷梨亭台到偏阁,一起对两人做后期护理。在武当山上,一连几日,大多时间都是替俞、殷二人按摩推拿,施金针减痛,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医生。也偶尔和张三丰畅谈,自己在武学上许多不解之处,就请他指点,张三丰毫不吝啬,只要他有所问,无论多么困难奸钻的问题,都是谈笑间随意解开,几天过来,杨逐宇受益非浅,可以说武学修为,又精进了一大层。
杨逐宇好动好热闹,最怕安静寂寞,他只要一有空闲,哪怕是片刻,就会难耐无聊,自然又要找机会和朱九真、武青婴打情骂俏,只是在一群道士眼皮之下,不敢太过放肆,偶尔搂搂摸摸,捏捏掐掐,占占手上便宜。
第21章 暗算张三丰
这日下午,朱、武二女去了外面竹林游玩,杨逐宇用过午膳,和俞、殷二人闲聊了一会儿,觉得无趣,正在阁房中小睡,迷糊中忽听得有脚步走近门口,打了个哈欠,便即醒转。双眼眯一小缝,只见几个道士进屋磕拜,一青衣道士道:“俞师伯、殷师叔,少林空相大师来访,太师父叫我等来接二位师叔伯前去接待。”他看到没有自己的事情,又闭眼养神。
俞岱岩和殷梨亭均是一愣,心想少林派这几年来从未有人来访过武当,今天却为何来了少林僧人?并且还是‘空’字辈的高僧,于是不敢怠慢,俞岱岩道:“你们这就抬我两出去。”青衣道士“是”了一声,便抬起两人的软椅,向紫霄宫去。临走时,殷梨亭转头准备也叫上杨逐宇,俞岱岩见他似乎睡的很香,“嘘”了一声,微笑小声道:“六师弟,杨少侠几日来为我二人全心全力治疗,想必有些疲惫,现在正睡的香,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殷梨亭收回口语,“恩”了一声,和他相视一笑,被几人抬着出了偏阁。
杨逐宇并没有睡着,见几人走远,睁开眼睛,心下暗笑:“这两位大侠,倒挺会关心人的。”想到没自己的事,对那些毫无风趣的光头和尚也没什么兴趣,于是闭上眼睛,又继续小睡。可就此时,内心轰然一震,如似想到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骤然立了起来,使劲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哎呀道:“不好,我怎么忘了,这远来的少林高僧,莫非就是赵敏手下假扮的人,专门来偷袭张三丰的?”再也没有睡意,大步向紫霄宫奔去。
离紫霄宫不远,隔着房墙,杨逐宇便听那空相大哭道:“张真人,不好了!我少林派惨遭千年未遇之浩劫,攻打光明顶的师兄弟们尚且没有回来,蒙古高手又率领精兵铁骑,黑夜突施偷袭,本派自戒律院空色师兄以下,全殉寺战死,没有一人幸免,仅小僧一人侥幸逃脱。现在蒙古高手大队人众又向武当冲来,气势之盛,似连武当也要灭了,我为了中原武林存亡荣辱,才拼死前来报信,希望张真人为我少林报仇。”张三丰忽然听到这噩耗,饶他百年修为,也是惊的怔立于地,说不出话来。定了定神,才道:“蒙古高手竟然如此猖獗,少林寺好手如云,就算遭遇灾劫,却也万万想不到竟会如此全派覆没!”
“张真人小心,休要听那和尚胡说!”杨逐宇知那和尚说假,几大步疾奔道紫宵宫门口,看见空相跪在地上大号,哭泣甚哀,张三丰正躬手扶他起来。只可惜杨逐宇喊的稍晚了一点,也就是此时,空相冷不防从袖中滑出一把短剑,趁他低头相扶,没有防备,短剑急速刺出,快又凌厉,没入在他小腹之中,瞬间鲜血汪汪而下。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张三丰武功深厚、虽然已经到了心从所欲的最高境界,但哪能料到这位身负血仇、泪流满面远来报讯的少林高僧,竟会对自己忽施袭击?在这一瞬之间,只觉得小腹一阵剧痛,那一尺多的长的短剑竟然有大半没入了自己肉中。
杨逐宇见自己晚来一步,终究没有能阻止空相的偷袭,心中大悔,不由大怒,喝道:“好一个贼和尚,就你这副演技,要是今天你能活着走下武当,老子定得评你一个金像奖最佳男配角。”俞岱岩、殷梨亭两人蓦地见此变故,也都惊得呆了,看去之时,见师傅道袍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他两人苦在身子残废,不能上前相助师父一臂之力,只有眼睁睁的干着急。
空相以为张三丰遭重创后必然虚脱委顿,手一用力,还想把短剑插入几分,喋喋狂笑:“嘎嘎,嘎嘎,没想到武林的泰山北斗,竟然会栽在我的手里。传了出去,我岂不成了真正的泰山北斗。”那知张三丰修为已至化境,虽受了重伤,却巍立不倒,小腹运气,短剑不能再进的半分,他忽的左掌挥出,“拍”一声轻响,正正击在空相的天灵盖上。这一掌看似软如绵水,其实坚硬胜铁,空相登时脑骨粉碎,如一堆碎泥土般瘫了下来,一声也没哼出,自己便先毙命归天。
杨逐宇不料他重伤后随意一击还有如此威力,也是心下大惊,觉得自愧不如,忙上前看他伤势,见他腹部鲜血顺着短剑狂喷而出,着实伤的不清。双手疾指,点封住他的几处穴道,止住流血,才替他拔出刺入的剑锋,然后再叫小道去拿止血的金疮药。直到此刻,张三丰才微微一摇身子,苦笑道:“我竟中了这贼人暗算。他这一刀非同小可,看来非得静养三月,不然伤势难愈。”又微笑道:“多谢少侠。哎,也不知这僧人是何来路,无冤又仇,为何要上武当来偷袭于我!”
杨逐宇心下明白,道:“这和尚不是少林僧人,定是赵敏的手下,蒙古走狗。”张三丰叹道:“蒙古人害怕老道,所以先派人来暗算我。如此说来,这和尚却也没有骗人,蒙古高手就真的要攻我武当派了。”
便在此时,只听得紫霄宫外脚步声响,有人到了门外,听那步声十分急促,显是很为慌乱,但因为宫里正在接待“少林高僧”,又不敢贸然进来,也不敢出声。张三丰道:“是明月么?有什么事情?”那道人明月道:“禀报太师傅,蒙古大队人马到了宫外,要来拜见祖师爷爷,口出污言秽语,气势十分凛人,已经打伤了我们几十个师兄弟,还说要踏平武当派……”
众人见张三丰猜测对了,却也没想到有这么快,均是大惊失色。俞岱岩、殷梨亭想到师傅刚受伤,自己二人又不能动弹,武当六侠的另外几位都被抓俘了去,现在山上只剩下一些三四代的弟子,根本不是对手,不由大急,殷梨亭焦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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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招安武当派
不好意思;昨天有事耽误了;今天把那章补上;莫怪我啊呵呵
张三丰倒是淡淡一笑,颇有大家风范,说道:“我武当开派以来,行侠江湖,多行仁义之事,从不做违背良心的事,以大数而言,决不该自此而绝。咳,咳,对方既然已经来到宫外,兵来将挡、土来水淹,你们都莫需恐慌。人生在世,悲又何忧,欢又何喜,顺其自然就是。”他百载的修为,生死得失恬退,早已万事不萦于怀,轻一挥袖,对明月道:“你去叫弟子们不要抵挡,打开紫霄宫大门,让他们进来就是。”
明月微一踌躇,不敢违背,“是”了一声,又匆匆而去。
杨逐宇见他重伤之下,大敌当前,仍然谈笑风生,心中大是佩服,暗赞:“张三丰果然名不虚传,且不说他武学修为的造诣,光是啊的这一份人性素质,天下就无人能够比及。”
紫霄宫大门敞开,再也没有武当弟子阻挡,不出多时,听得许多杂乱的脚步声自远而近,走到殿外停住,忽听得门外有人传呼:“蒙古‘绍敏郡主’到!”殿中众人一听,立时肃静无声,杨逐宇从殿门中望去,不禁一惊,心中暗道:“我的郡主妹子,真是好大的排场,嘿嘿,你杨大哥我尚且没有这般风光过。”只见八个大汉抬着一鼎粉色大轿,另有三人再前带路拥护,就是阿大、阿二、阿三;大轿左侧也有两人,乃是两个身形高瘦、形貌怪异的老者;而右侧只有一人,此人是个半老僧人,红光满面,一脸紫须,又身披红色袈裟,就如一团火云;大轿后面,便是一大群人,约有五百之众,涌拥挤挤,好不热闹。
阿大把轿门掀起,轿中走出一个长发少女,一身黄衫,姿彩飘飘,衣上挺秀的胸前绣着一朵粉红儿的牡丹,映照之下,更显娇艳,那少女正是赵敏。武当众人都是一愣,均暗道:“带着这么多人马的竟然是个美貌的娇嫩少女!”杨逐宇往几个小道士堆里一站,心道:“几天不见这小美人,长的更发标志动人了。俗话说‘鲜花欲水娇更艳’,嘿嘿,难道这是我上次让她情窦初开的功效?”
只见赵敏两手负背,悠悠走进殿中,面带微笑,就似散步一般,几百尾随而入,跟进殿来。她手下众人远远的垂手站在其后,不敢走近她身旁五尺之内,似乎生怕不敬,冒渎于她。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踏上一步,离她颇远,手指张三丰,嘿嘿奸笑,躬身说道:“启禀郡主,这个就是武当派的张三丰老不死老道儿,那两个要死不活的残废人,想必是他的第三弟子俞岱岩,六徒弟殷梨亭。”
张三丰大名威震武林,听那汉子道来,一时人人目光尽皆集于其身,但见他身穿一身血迹斑斑、污秽处处的灰布道袍,须眉如银,身材不高不大,看似平凡无特异情状,却透露一股无形威严,又是让人不敢小视。众人见了之后,都相顾色喜,知道空相偷袭得手,这位武当高人已受重伤,他们所惧者本来只张三丰一人,此时更是无所忌惮了。只有那身穿红袈裟的老僧冷“哼”了一声,神色中颇有不屑。
赵敏点点头,也是心中暗暗欢喜,并没有注意到道士堆中的杨逐宇,缓缓上前几步,不紧不慢,向张三丰长揖到地,说道:“小女子乃大元汝阳王察汗特穆之女敏敏特穆尔,咯咯,汉人名字叫做赵敏,今日得见武林中北斗之望,真是幸之!”语言听似恭敬,娇娇嫩嫩,却没有恭敬之气,仿如儿戏一般。
张三丰不温不噪,合十还礼,说道:“不知郡主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请恕罪!”赵敏笑道:“好说,好说!”张三丰师徒情深,对宋远桥等人的生死安危,十分牵挂,也不想自己当下的处境,当即说道:“听说郡主把老道的几个徒儿给请了去,迄今未归,不知彼等下落如何,还请郡主明示。”赵敏咯咯一笑,也不隐瞒,道:“宋大侠、俞二侠、张四侠、莫七侠四位,目下确实是在我手中。只是每个人受了点儿伤,正被我安顿在一个幽静处疗养,呵呵,不过性命却是无碍。”
张三丰眉头微皱,深知几个徒儿尽是当世一流好手,就算众寡不敌,也不至于失手被擒。只听殷梨亭冷笑几声,开口喝道:“受了点儿伤?哈哈,我看多半是中了点儿毒吧。”赵敏本是笑容满面,一见殷梨亭,忽然脸色一寒,波及心中一丝痛弦,想到那可恶的杨逐宇,脸上忽罩上一层寒霜,也变了口气,冷声道:“你既说他们中毒,那就算是中毒罢。哼,殷六侠这次得了我的黑玉断续膏,也算是幸运,要是下次再被我手下打成残废,只怕就没这么好运气了,你就准备做一辈子的瘫子吧。”她心中本不恨殷梨亭,只是想到杨逐宇,自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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