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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种植-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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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朗愤然将《Implant City》扔到一边,心情忽然变得很是糟糕,唯有用威士忌来解救自己。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陈朗微醺之下觉得自己心情渐渐平复,又重新将《Implant City》捡起来,剪下属于俞天野的那一部分,放到一个蓝色的文件袋里。这个文件袋已经用了一段时间,起初是陈朗进入皓康齿科以后,偷偷收集的所有俞天野发表在各种杂志和期刊上的论文,以及偶尔的一些访谈,甚至还有照片。现在陈朗就算离开了北京,和俞天野已经完全无关系,但他依然是口腔医生种植论坛里时常被提起的名字,种植杂志、期刊上的新闻动向里也时不时晃动着他的身影,陈朗躲都躲不开。世界那么大,怎么还是随处皆可见他的行踪和印迹?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抑或是惯性,陈朗还是将那些与俞天野有关的部分全部修剪下,一股脑地塞进蓝色文件袋里。

不过,陈朗就像陈诵所描述的那样,她是伤口愈合虽然缓慢,但是从不怨天尤人自怨自艾,而是绝不回头勇往直前。在她看是有点儿淡忘俞天野和自己相处的那些时光之后,便会没心没肝地为自己庆幸,觉得与被甄一诺背叛相比,除了再一次损及了她在情感上的自信,她和俞天野的短暂恋情并没有带来特别大的危害。不过不管怎么样,她的恢复和愈合的时间与那个时候比起来,有了明显提速,也许是因为她有忙碌的工作,有导师的折磨,还有和蔼的同事及亲切的家人,来分散注意力,再不济,还有最忠实的威士忌。虽然这威士忌并非是遗忘的良药,仅仅是催眠的偏方。

可今晚的陈朗却是一个例外,异常地焦躁,甚至在临睡前的辗转反侧之中可以游离到空中审视床上的自己,床上那个长得和自己不差分毫的人,毫无表情地睁着一双眼睛望着天花板,眼神呆滞毫无焦距,完全无法识别彼此的内心。

当然,除了俞天野,在陈朗身边猛然冒出的这位叫包贇的仁兄,让陈朗在烦躁之余也甚为焦虑。陈朗并非如表象一般,对包贇一直以来的意图无知无觉,岁他突然搬到自己楼上入住无动于衷,只是在现阶段,她没有心情也没有欲望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所以她只能蜷缩成一团,假装对一切都视而不见,实际上不过是她直觉上的装傻而已。可是装傻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毕竟有个大活人会时不时出现在自己面前,让陈朗别扭至极。不过陈朗很快就释然,这包贇并不常驻上海,成日里跟空中飞人一样忙碌,比如这两周,包贇就被教会到香港本部参与集中培训。不过陈朗还是低估了包贇的影响力,他人虽然不在上海,却交给陈朗一个严峻而又光荣的任务,帮忙照看他的新宠物——两只处于浅度冬眠状态的巴西龟。

估计是从北京搬运那只庞大的玳瑁难度太高,包贇思龟心切,又弄来两只小的,以解他诡异的相思之情,陈朗的揣测不无恶意。她其实当面诋毁过包贇古怪的乌龟情节,包贇却正色道:“乌龟是人类的朋友,切记切记。”

还人类的朋友呢。陈朗瞥了一眼窗台上的透明龟屋,嗤笑一声。这连个小东西哪里需要自己照看,上海冬季的室温也不过十度上下,它们貌似已经进入冬眠,头碰头脚碰脚,一动不动地趴在水里,埋头苦睡,谁也不理。陈朗轻敲龟屋,二龟也毫无反应,用手触碰四肢,它们才慢吞吞将其缩回壳里,继续保持假寐状态。陈朗瞪大眼睛观察半天,甚觉无趣。可无趣之下又有些自怜自艾,好像自己在本质上与巴西龟也没太大不同,如果外界稍有困扰,便立刻缩回壳内,再也不闻不问。就如同她从来也没有问过包贇自己离开皓康之后的情形。

不是不能,是不想。

不是不想,是逃避。

反正即便全天下都知道自己是冤枉的,俞天野却宁愿选择不相信,那自己还能怎样?恍惚中犹记得于博文常看的经文书里写着:四大皆空,五蕴非有。常清常静,不动不摇。

自己不过是一介俗人,做到四大皆空太不容易,但是终会有那么一天,一切都似浮云流转,一切都四过眼云烟,渐渐消散于无形。

不过,小巴西龟每日里不吃不喝,疑似冬眠,却让陈朗颇有些犯嘀咕。包贇临走时并没有来得及向陈朗交代什么养龟秘笈,可是对于像陈朗这样勤奋好学勇于钻研的同志,自然是连夜爬到网上搜索出一大堆养龟小常识。研究一通之后,她却有些惶恐,好像龟友论坛上都说小巴西龟最好还是不要冬眠,以免控制不好自己,出现夭折的噩运。呃,还得给龟屋配置上一个加热器,保持暖洋洋的恒温,小不点儿们才会重新清醒过来。还得勤喂食,勤换水,避免感冒,以免得白眼病。

白眼病?我这跟供足总一样供着你们,我都快红眼病了我。陈朗咬牙切齿地腹诽,可依然严格按照网上龟友们的指点来执行,眼见着它们开始活泼起来,跟见者它们吃得香,拉得也快,眼见着它们在加热器的恒温调控下,舒适无比地满龟屋溜达,陈朗也情不自禁地心情舒适,连带着顾不上与自己的威士忌亲近。

就连即将离开上海,特地跑过来与陈朗告别的Jack,也绕有兴致地站在龟屋前仔细端详,兴致勃勃地追问:“这两只这么好玩,正好是一对吧?”

陈朗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跟着端详半天,实在难辨雌雄,只能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记得资料上说,现在不好区分,因为还太小。”

Jack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端倪,自然也失去了兴致,这才想起正经事儿来,用手指了一下刚刚抱上楼来的纸箱子,“你帮我转交给Andy吧,这都是他的宝贝,一直搁在我那里,还没有搬过来的。”

陈朗看了一眼,“哦”了一声,“放心吧,等他回来,我就转交给他。”

Jack想了想,又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来,“这张蓝迪健身中心的金卡,我也不用了,你也帮我还给他。”

陈朗接过来一看,这才想起自己貌似也有一张同样的健身卡不禁喃喃地道:“蓝迪在哪儿呢?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也该去健身中心见识见识,免得浪费了。”

Jack却是一脸的诡笑,“咱们小区对面就有一家蓝迪,你可能平常没注意。对了,你一定要拖着Andy一块儿,要换他自己一个人,打死也不会去的。”

陈朗看出Jack脸上的不好好意了,好奇地追问道:“为什么?”

Jack笑得好一阵抽搐,“健身中心里面有他的fans,虽然是我认识的朋友,不过可能太狂热了,Andy上回被彻底吓到了,就再也没去过。”

陈朗将信将疑,“不能把?包贇也有被吓到的时候?他应该高兴还来不及吧。”

Jack一脸的肯定,“不信的话,你就试试看,看他同意不同意。”

陈朗一瞬间想起了北京那家“陈记”川菜馆的老板娘朝着包贇飞扑过去的情形,那个场面太震撼了,也让围观的八卦观众反复咀嚼不停回味,煞是过瘾,难不成还会copy成另一个上海版的类似剧情?陈朗不禁玩心大起,点头道:“那我一会试试,说不定又可以看戏。”

Jack看出陈朗眼神里满是憧憬,便感叹现在世风日下,淑女都使坏,不禁有些后悔,也许将来包贇会打个飞的过来杀人灭口。刚想到此,Jack便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不至于,不至于。

陈朗倒是转入正题,“对了,那你生命时候还回上海?”

Jack耸耸肩膀,“新公司在新加坡,我都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这边我已经把房子都退掉了。不过你放心,至于你们博文与DZ银行的合作,会有其他同事来接手,按照程序往下走就可以了。”

陈朗颇有些好奇,“那包贇呢,难道不是由他来接管么?”

Jack摇摇头,“他天生对数字很敏感,总部很器重他,所以她一直做与投行相关的业务,这让我很羡慕。”

陈朗诧异地看了Jack一眼,还没问为什么,Jack就自己解释道:“和也是我为什么会跳槽离开。我不喜欢做市场,这次去的是一家新成立的投资集团,也许我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其实陈朗也听不懂,只是在Jack说完之后不懂装懂地跟着点头而已。反正这些和她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她偶自己需要关心的部分,她的时间安排得极为紧凑,除了工作和课题研究以外,她开始学习企业的融资上市知识,不仅虚心向陈诵请教如何更直观地了解和掌握企业的财务报表,还要抽那两只带壳的小祖宗,另外还要腾出时间为即将来临的教学录像,练习牙周手术的缝合技巧,还得去斯蒂芬教授那里帮忙,更要定时回絮絮叨叨的外婆家报到。

她是那样的充实,看在外婆和柳栀子的眼中却是心疼。外婆皱着眉头对陈朗道:“囡囡啊,你真让我放心不下,干脆过几天和我们一块儿去美国吧。”

陈朗道亲舅舅,也就是柳青提远在美国的兄长,早就说好了要接老两口去美国过农历年,也算合家团聚一段时间,当然也在电话里盛情邀请了陈朗过去。陈朗哪里脱得开身,当然是婉拒。

可是外婆的话让陈朗诚惶诚恐,她轻轻揪柳栀子的袖口。柳栀子便只好上前,劝慰老太太道:“陈朗的假期短,而且还要替他父亲去普陀岛还愿,况且签证也不可能那么快,下次吧,下次还有机会。再说,您走了不是还有我照看她吗?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陈朗也赶紧凑上去闻言软语地道:“是呀,外婆。再说我去完普陀岛,就得趁着假期回一趟北京,我也好&书&网}久没见我北京的爸爸妈妈了,再不回去他们真该生气了。”

老太太想了想,也觉得如果不让陈朗回北京的确有些不近人情,脑筋立马开动起来,指示柳栀子道:“回头你帮我多准备些礼物,让囡囡给她爹娘带回去,可别让人家说我们失了礼数。”

柳栀子自然是满口答应。第三十一章 靠近

包贇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只觉阳光普照,天气晴好,与香港暖和和煦的亚热带气候差距甚小。包贇很高兴上海用如此热情的态度迎接他的回归,再联想到总算可以和某人名正言顺地变相同居,以至于整个心情都在一路上扬,嘴角处于难以抑制的上翘状态。

只不过,包贇在用门卡打开天台大门的那一瞬间,被眼前的场景惊骇得撞了一下腰,满心的柔情蜜意顿时消失不见,现实与想象的巨大落差让他当场石化。包贇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暗道自己走了也不算太久,怎么这高档社区就赫然变成了屠宰场?

说是屠宰场还真不算冤枉,原本干净宽敞的天台正中铺满了报纸,报纸上有两只表情狰狞的猪头,正龇牙咧嘴横眉怒视着包贇,让有点儿洁癖的包贇有了想吐的冲动。于是他将绝望的目光慢慢转向正磨刀霍霍的屠宰员——陈朗。

手持凶器的长廊也没想到包贇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脱口而出的便是:“你怎么回来了?”

这话听在包贇的耳中,毫无欢迎的意思,于是有些没好气,“我是不是不应该回来啊?妨碍你了?”

陈朗自知说错话了,于是赶紧弥补,一脸抱歉的表情,“没有,没有,我倒是怕妨碍你,我等下就把它们都收拾了。”

包贇平复了一下心情,做淡然状,“不妨碍,你忙你的。”包贇勘测完地形之后,尽量避免实现再与天台中央的行刑现场有所接触,拖着行李绕行走上楼梯。可是浓郁的生猪味还是扑鼻而来,包贇停顿在门口,有些没忍住,问道:“陈朗,你在干什么呢?”

陈朗抬头看了包贇一眼,答道:“哦,晚上要去医学院做个牙周缝合是教学录像,我怕丢人,先提前练习练习。”

包贇做了然状,点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继续。”

包贇拉着行李转入自己房间,将房门紧闭,这才松懈下来,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他摇摇头,拿了换洗衣物进浴室开始洗漱,一边冲洗还一边想:这陈朗真不是省油的灯,时不时就来点儿惊喜或者是惊吓。

刚想到这里,他恍(书)然(网)听到有人在砸门,于是赶紧关掉水闸,仔细分辨了一下,回道:“陈朗,我在洗澡,有事儿吗?”

陈朗在外面喊了一声,“没事儿了,待会儿再说,你继续。”

屋外重新恢复安静。

包贇快读将自己擦拭干净,换了一身休闲衣物,打开房门走下楼梯。嗯,还是那股难闻的生猪肉味道,包贇无法抑制地皱起眉头,沉声道:“怎么了?刚才找我什么事儿?”

正忙着穿针引线的陈朗打量了胰腺癌清爽干净的包贇,觉得有些不合适,摇头道:“算了吧,我自己搞定。”

包贇尽量压抑着自己,没好气地道:“有事儿你就说,别那么婆婆妈妈的。”

陈朗挺直腰板,心想: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不用白不用,便冲他弯弯眼睛,“你能帮我个忙吗?我需要一个助手,用手帮我把猪头固定。”

包贇被这句话激得有逃离现场的冲动,他用眼睛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真是乱七八糟不堪入目,刚刚还完整的猪头眼睛被陈朗进行了分解,每个都被水平地一分为二。包贇强忍着恶心问道:“这都是你干的?”

陈朗点点头,认真解释道:“我只需要有下颌牙齿那部分,结果去菜市场,猪肉贩不肯卖给我 ,说我要买就得买整只猪头。没办法,我只好买回来自己给它美容,将下颌部分分解出来。”

包贇觉得自己无比倒霉,泡个妞儿都要面对各种匪夷所思的局面,只能硬着头皮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陈朗没想到包贇会如此干脆,看来这小子进步不小啊,于是用孺子可教的语气对包贇指指点点,“你帮我扶住这个下颌部分,固定住,要不我缝线的时候晃得太厉害,影响进出针的效果和速度、还有就是,你在我没完成一种缝合方式之后,帮我剪一下缝线。”

包贇冷不丁地就打了个寒战,内心极有拔腿就走的冲动,但是感情终归战胜了理智,他还是选择了留下,并且有板有眼地做起助手来。

不过陈朗还算考虑周到,给包贇和自己都配备了橡胶手套和口罩。两人就跟蒙面大盗一般,头碰头挨在一块儿,场面看起来严肃认真紧张,还有一点儿诡异。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包贇虽然是外行,听不太懂陈朗低声说出的什么“水平褥式缝合”、“垂直褥式缝合”、“悬吊缝合”等等术语,但也看得出陈朗手法极其熟练,十几种缝合方式交替使来,非常干净利索。包贇惊叹之余,也只能全神贯注,尽量让自己的业余剪线水平向专业水准靠拢。

可是陈朗并非像包贇所想象的那样专注。在她的眼角的余光里,包贇的头发湿湿地搭在前额上,还有他专注剪线时浓黑而低垂的眼睫毛,以及从他身上传来的浴后清新干爽的味道,都让陈朗忍不住分心。她继而暗自鄙视自己,“不会吧陈朗,你的生物钟也不至于这么迫不及待,已经饥渴到被皮相所吸引。”在经历了批判与自我批判之后,陈朗眼观鼻,鼻观心。

牙周缝合练习结束后,包贇环顾四周,打量着满屋狼藉,好奇地问道:“这些玩意儿你用完了,怎么处理?”

陈朗也很苦恼,皱眉问道:“你会炖肉吗?”

包贇觉得陈朗的想法太可怕,忙不迭矢口否认,“我不会。”

陈朗很是感叹现在的帅哥有一副臭皮囊,遗憾地叹息道:“那太可惜了,我也不会。”

包贇翻翻白眼,望天无语。

陈朗看了眼手表,大惊,“这么晚了,我得赶紧走,要么就迟到了。”

包贇眼看着陈朗以近乎光速的速度冲进屋内,再冲出来时甩下一句,“包贇,摆脱你帮我处理吧,怎么处理都行。”

包贇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陈朗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包贇很是郁闷。不过这些猪头的处理并不像想象中那样艰难,大夏的保洁员喜滋滋地将它们通通运走,临走时目光还在天台上不停逡巡,再次交代道:“下回要有这事儿,还来找我。”

包贇态度极其诚恳,“一定一定,随时通知你。”

陈朗晚上的教学片录像也是无比顺利。当然有值得让陈朗更兴奋的事情,那就是在摄像完毕之后,斯蒂芬教授无意中透露出,四月底在上海举行的国际种植会议,早就已经邀请他做一个现场的牙周和种植联合手术,因为自己在香港的助手已经怀孕准备待产,而最近与陈朗的合作都很顺利,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到时候他就让陈朗做自己的手术助手。

等陈朗与两位教授告别,回到小区,已经是晚上九点来种,夜幕完全降临。从天台上方言望去,四周灯火如繁星。也许陈朗过于兴奋,所以对一切都报以宽容的态度,当看到下午被自己弄成屠宰场的地方已经恢复如初,不由得赞叹包帅哥并非绣花枕头一包草,身手还算极其敏捷的。

陈朗一边开门一边琢磨要不要亲自上门去感谢一下,眼角的余光适时看见了Jack要她转交给包贇的纸箱,正好,一举两得。

陈朗刚想抱起纸箱,就听得有砰砰的敲击声传来。陈朗仔细分辨,循声而去,走到客厅正中那道向上延伸的木门面前,喊道:“有事儿吗?”

隔音效果真是不好,上面有声音传来,在这个夜晚分外清晰,“我的巴西龟还活着吗?”

陈朗抚了抚头,最近一定是老年痴呆了,怎么忘记这两只寄住在自己家里过着幸福生活的巴西龟?陈朗打量了一下这两只貌似在冷战、缩在不同角落的巴西龟,也喊道:“还活着。”

上面又有声音传来,“那就行,你继续养着吧。”

陈朗当然不干,“别介,你还是自己养吧,我马上就给你送上去。”

陈朗是行动派,立马就抱着龟屋和Jack转交的纸箱一起出门,上楼。包贇已经站在门口迎接,却被看起来晃晃悠悠抱着一大堆东西上楼的陈朗吓了一跳,赶紧上前迎接。两人交接过程中还是出现了差池,顾此失彼,龟屋倒是没什么问题,纸箱子却落在了地上,物品散落一地。

包贇不由得抱怨道:“你别上面都自己来,喊我一声,我自己下楼取就得了。”说完便先抱着龟屋走进屋内,放在小厅正中的桌子上。

陈朗赶紧蹲在地上将散落物品扔进纸箱内,也抱着走进小厅,放在桌上。不过纸箱内的东西和他本人一样诡异,比如其中一个木盒就引起了陈朗的注意。那个木盒古朴素雅,造型别致,陈朗不由得拿在手里多看了两眼,却被转过头来的包贇看个正着。包贇立即神色紧张地抢到自己手里,“不过是个游戏盒,这有什么好看的?”

陈朗哼了一声,这包贇可真小气,暗道老话说得好啊,男子的心理年龄至少比同龄女子小五岁,这绝对是真理。陈朗撇了撇嘴,假模假式地笑道:“今天下午谢谢你哈,帮我收拾烂摊子。对了,你的东西都在这儿,我回去了。”

包贇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分,干笑两声,“生气啦?”想想又继续画蛇添足道,“我没别的意思,真的,那就是个游戏盒,我没骗你。”

陈朗其实也不是真的生气,斜睨了一下那个盒子,兴趣倒更浓厚了,“那你说说,怎么个游戏法?”

包贇骑虎难下,只好摆弄了一下手里的木盒,故作玄虚道:“传说中这个神秘的木盒普通人是打不开的,也就有缘的人才能打开,发现里面的一个秘密。”

陈朗饶有兴趣,“是吗?给我试试?”

包贇愣了一下,好半天才下定决心递了过去,闷声道:“那你试试吧。”

陈朗接过后仔细研究,无论是使用哪种方法,也没有找到木盒的机关,不觉有些颓然,仍回包贇的纸箱子里,怀疑道:“你骗我的吧?这木盒说不定就是打不开,是个实心的 。”

包贇完全放松下来,做惋惜状,“打不开就说明缘分不够,你还得努力。”

 2

陈朗才不想和他废话,四处张望打量了一下包贇住的二楼的格局,卧室虽然有两间,厅小得只能放一张桌子,貌似不如自己的一楼舒爽,内心颇有些安慰。她忽然又想起点儿别的,指了指桌上的纸盒,“里面还有一张蓝迪健身中心的金卡,Jack让我还给你,你看看,是不是还在里面?”

包贇无可无不可地“哦”了一声,便随意地在纸箱里翻了一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纸盒。包贇沉吟了一下,还是取出来读给陈朗,“给你的。”

陈朗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包贇不甚在意地继续在纸箱里翻找,“这是上次在德国给你买的,显微放大镜。”

陈朗恍惚想起包贇在德国时的确在短信里提起过,拿着只觉得烫手,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包贇仿佛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视线虽然还是紧盯着纸箱内,嘴里却道:“我带了好几个回来,王鑫他们都有。”

陈朗顿时觉得心安理得多了,说了声“谢谢。”

包贇在纸箱子里乱翻的结果是,不但找到了那张金卡,还术后难受翻出里面的一本相册,扔给陈朗,“看看这个,遥想本人当年,也曾英姿勃发过。”

陈朗接过来翻了翻,里面大多是群体照,英姿勃发可真是看不出来,不过这些照片都传达出一个信心。她诧异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你这是参加登山吗?”

“是我刚回国的时候,加入了我朋友组织的业余登山队,那段时间走南闯北,非常有意思。后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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