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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种植-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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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除了包赟以外,大家居然全都相信了。公司里还传了好几个版本,说你把俞主任也给气病了,还说你是博文口腔董事长的女儿,就是派到皓康具科来卧底的。”

陈朗听见俞天野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苦笑道:“那你现在怎么还向我坦白,不怕我回去揭发你,让你不能在皓康齿科继续工作?”这下换唐嫡诧异了,“你不知道吗?我早就离开皓康了,也就包赟无条件相信你,回来以后很快就找到证据把我揭穿了,还让我写了主动离开的辞职书。”陈朗愣了一下,自己和包赟抬头不见低头见,却从未听他提起,不不不,其实他偶尔也提过一两句皓康,却被自己没好气地岔开话题。陈朗摇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过算了,你倒是和我说说,他找到了什么证据?”唐婉哼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蒙我的,他说他查证了那两台电脑,实际上俞主任办公室的那台电脑上的文档,根本没有人在那个时问侵入。反倒是邓伟办公室的那台电脑,当晚有文件被打开过的记录。”陈朗恍(书)然(网)大晤,这么简单,自己当时怎么没有想到,也就包赟那厮比较聪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真相已经大白,自己对唐婉的憎恶反倒有些减轻,也许是因为她今晚的坦承,也许是因为丁桦无意中告诉自己唐婉的身世。阵朗想,便道:“你现在呢?离开皓康以后,去皓健齿科上班了吗?”唐婉冷笑一声,“我早就被他们踢出门来了。我进皓健齿科还没多久,就因为与患者闹纠纷,他们故意把事情闹大,说引起并发症了,患者要求赔偿两万块,要么赔钱,要么走人。我越想越觉得没劲,皓健齿科完全就是过河拆桥,这路越走越错,就干脆离开了。不过我应该再坚持坚持,听说皓健齿科现在快被什么医疗集团并购,说不定高层都会换掉,我要是忍忍就好了。”陈朗越听越不是滋味,再加上肚子里还是翻江倒海难受得紧,强撑着问道:“那你现在呢?”

“我不敢告诉我奶奶北京也没法混了,只能回上海来找丁桦哥,他把我介绍到长江口腔医院进修学习,一边让我继续准备今年的执业医师考。”陈朗心里一松,脸上却只是冷冷淡淡的,“好了,我知道了,你还有别的事吗?”唐婉听出陈朗口气里的逐客的意思,心有不甘道:“你真的不原谅我吗?要是让我奶奶还有丁桦哥知道,我才是真的死定了。”陈朗额头上都快滴汗了,自己虽然不是圣母,但说不介意那可真是笑话,可是现在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况且肚子是真疼啊,于是摆摆手道:“我可能吃坏肚子了,忍不住了,你走吧,我先上趟厕所。”唐婉这才发现陈朗的异样,眼看着陈朗冲进卫生间,这才醒悟道陈估计是闹肚子了,于是在外面喊了一声,“你先休息吧,要不我明天一早再来找你。”陈朗连说“不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呻吟了一下,肚子里像有无数针尖扎来扎去,疼痛水不消失,此起彼伏。陈朗从未想过除夕夜会过得这样悲惨,没隔几分钟就要重新窜回卫生间,而且反复无数次,当腹泻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这下面泄光了还没够,上面也开始造反,后来干脆拉开架势狂吐,吐光之后,整个人都像踩在棉花上,云里雾里的,昏沉沉处于迷糊的状态。再后来,陈朗隐隐听得又有人敲门,貌似是唐婉的声音,“陈朗,怎么样了?我给你拿了点儿药来。”陈朗强撑着最后的力气打开房门,对着唐婉惨然一笑,“谢谢你。”

再然后,就在唐婉的惊呼声中,她眼前一阵漆黑,摔倒在地。第三十三章普陀1等陈朗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阳光透过纱帘倾进室内,昨晚的狂风骤雨全然不知踪影。陈朗睁开眼睛,肚子好像不太疼了,不过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却真的有些记不起来了,恍惚中房间里曾经有过人来人往,自己任人摆布,却连抬眼的力气也没有,陈朗凝神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所以然,只好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发现一只手还扎着输液管,床头还悬挂着吊瓶,吊瓶里还有小半瓶的液体。还有男声忽然响起,“手别乱动,要想解放,估计还得半个小时。”陈朗猛地转头,顿时吓了一跳,天哪,斜靠在另外一张床上,没精打采地看着自己的人,居然是包赟。陈朗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张口结舌道:“怎,怎么,是你?”包赟白了陈朗一眼,懒得多说,噪子哑哑的,道:“你醒了是吧?那你自己看着这个点滴,快滴完了就把我叫醒,我先睡会儿。”一边说一边就势倒下,背对着陈朗,估计是真累了,很快就传来平衡的呼吸声。陈朗肚子里有百般疑问,也只能强压心头。还好,很快唐婉以及丁桦前来探病,正好点滴也没了,丁桦帮忙拨掉针头,陈朗长舒一口气,丁桦很是不好意思,“真对不起啊,没想到你吃完我家做的海鲜反应这么大。”陈朗哪里敢当,面前这二人和自己一样在吃,却什么事儿都没有,于是连连道:“我估计是因为昨天刮风下雨受了凉,再加上肠胃太娇气,昨晚上给你们添麻烦了。”唐婉扭头看了包赟的背影一眼,又转头对陈朗道:“我们其实还好,丁桦哥去找了医院的同事过来,给你扎上点滴,输了点儿抗生素和水电解质,不过包赟昨晚估计被折腾得够呛。”陈朗不想理唐婉,但是又觉得昨晚这姑娘照顾了自己,干咳了两声,还是小声问道:“我还想问他呢,包赟怎么跑来了?”唐婉慢吞吞地解释下来,陈朗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刚一昏倒,包赟就打来电话,唐婉当时也有些发蒙,拿起陈朗的手机就说:“她现在生病了,接不了电话,你回头再打。”电话那头的包赟却急了,问了个大概情形,就道:“你把具体地址告诉我,保持联系。”再然后,据说这位冲动的仁兄,在这个风雨交回的除夕夜,花了四五个小时打车来到这里。就连陈朗都听得咋舌,唐婉还继续汇报。包赟抵达以后,发现房间里只有唐婉一个人在照看陈朗,便立即赶唐婉回家休息。唐婉说:“我是女的你是男的,你在这儿才不方便,为什么赶我走?”包赟直言不讳,“实话说,就因为是你在这儿,我不放心。”丁桦不知道几个人的纠结,只是听得很有劲,点头道:“这哥们儿有点儿意思。”陈朗实在有些汗颜,赶紧对唐婉道歉道:“他这人说话不经大脑,你别生气。”唐婉奇怪地看着陈朗,“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只是觉得你怪有福气的,以前有个俞天野,现在又有个包赟,而且我看哪,包赟对你还要更加上心。”陈朗很想反驳,又觉得说什么都很矫情,包赟此举的确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太过惊世骇俗了,感动之余又觉得比偶尔剧里的情节还狗血,自己看来是百口莫辩了,只能苦笑不语。待得丁桦和唐婉离去之后,房间里只剩下陈朗,还有依然保持着睡姿的包赟。陈朗发了会儿呆,便起身去卫生间整理内务。她洗漱完毕出来,看包赟的姿势没有任何改变,只好又起身收拾行囊。收拾完了之后,包赟还是躺在那里,依然一动不动。陈朗想了想,走到包赟床边,小声叫道:“包赟,醒醒。”包赟还是一动不动。陈朗转身欲走,想想,又重新俯身下来,推了推包赟,“包赟,时间不早了,我得去码头赶快艇。你要是累了就在这儿休息一天,我争取傍晚就坐快艇回来,咱们一块儿回上海。”

包赟却慢慢转过身来,揉了揉眼睛,嘀咕道:“现在几点钟了?”

陈朗看了看表,“八点多,快九点了。”

包赟坐起身来,嗓子还是哑哑的,“我跟你一块儿去吧,不过我得先吃早饭。”

陈朗也没有表示反对。两个人结完账溜溜达达地来到衔上,找了家貌似干净的餐馆解决早饭问题。陈朗拿着菜单研究早点类别,却被赟…把夺过,看了一眼,便对服务员道:“给我来碗特色海鲜面,给她来碗白粥就行。”

服务员打量了一下皱着眉头的陈朗,询问道:“其实我们这儿的糍饭团和豆腐脑也不错,小姐要尝尝吗?”

陈朗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包赟道:“是吗?那就给我再来个糍饭团,她就算了,还是给她一碗白粥。”

服务员分外同情地看了眼巴巴的陈朗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领命前去。

早饭上来了,包赟毫不客气地将特色海鲜面和糍饭团划拉到自己面前,陈朗便只有没滋没味地喝着面前这碗白米粥,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她郁闷之余。便—边喝—边偷眼看身边的包赟,这厮正一边吃一边大赞味道正点.吃得那叫一个欢畅。包赟倒是适时看了无精打采的陈朗一眼,想想,便问道:“怎么了?不好吃么?”陈朗没吭声,眼睛却只是盯着包赟还没来得及下手的糍饭团。包赟顿时明了,将糍饭团掰了一小半递过去,板着脸道:“你现在还没恢复,也就只能吃这么点儿。”陈朗已经非常知足了,喜滋滋地接过来,忙不迭地点头。2饭毕,二人便到码头与众多香客一起乘坐快艇上普陀岛,陈朗在当地人的指引下,和包赟一起,往于博文叮嘱的那所寺庙的方向缓缓走去。包赟只觉得越往上走道路越窄,人迹越发稀少,刚才在山下看见的熙熙攘攘的香客们,现在却全无踪影,不禁有些诧异,“咱们不会走错了吧?我怎么觉得咱俩和大部队背道而驰,越起越凄凉啊。”

陈朗也被说得有些发毛,正好看见一个宽袍大袖的光头老僧盘腿坐于路边,他正念念有词,于是赶紧上前询问道:“请问这位师傅,××寺庙是这么走吗?”

老憎闭目不语,手里却依然转动着佛珠。包赟一把拉过陈朗,“人家正修行呢,根本昕不见,你就别添乱了。”

可是话音未落,老僧却猛然睁眼,念了声“阿弥陀佛”之后,便道:“今生一照面,多少香火缘,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二位施主的吗?”

陈朗和包赟对视了一眼,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老僧颔首道:“没错,往上再行一千来步,即可抵达。”

陈朗忙不迭地致谢,正想离去,老憎却对着包赟好一阵打量,慢慢点头道:“这位施主请留步,你的面相与怫有缘,我赠你几个字吧。”

包赟对神佛一向没有兴趣,要不是因为陈朗,自己才没有兴趣来普陀岛这样的地方。不过老和尚这么…说,他还是很好奇,于是静待下文,只听老僧慢慢悠悠地道:“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包赟水平再差,也能听见里面又是心又是伤又是痛的,显然就不是什么好词儿,于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也不敢看陈朗的表情,只是强笑道:“您的佛法太玄妙了,我回家再好好参悟。”,老僧淡然一笑,却站起身来,很是潇洒地大步往山下走去,只不过走了没多久,便听他在远处大声长吟:“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高于爱者.无忧亦无怖。”陈朗觉得此人身上禅味甚浓,于是转头问包赟:“神仙?”包赟却不以为然,耸耸肩摇摇头,“也许是个妖怪。”陈朗“啊”了一声,“佛门圣地,你可别在这儿瞎说。”包赟很是无所谓,“不就一个秃头和尚吗,那么紧张干什么?反正我是无神论者。”不过这位神仙抑或是妖怪指的路还是无比正确,果不其然,往上走了一段路程,就抵达了于博文所说的寺庙。这座红墙黄瓦的寺庙颇具古韵,而且周围环境也很是清幽雅致,庙外居然有小桥和池塘,四周大树环绕,郁郁葱葱。二人进得院内,发现大殿里的香客只是三三两两,寺内佛音缭绕,和尚们都在不同岗位上各施其责,看起来井井有条。原来进香也有大众版和VIP之分,陈朗向一位小沙弥说明来意,便被领进后院,找住持去了。包赟并末跟进,一个人在院内溜达,累了就靠在一棵歪肚树下打盹,没过多久便见陈朗拎着个硬纸筒走出来。包赟扬眉问道:“捐完啦?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陈朗吐了吐舌,“方丈说这是什么智德大师的亲笔题字,让我给我爸带回去的。”包赟嘻嘻笑道,噪子哑哑的,并未恢复,“那你还赚了,小纸头的进去,大纸头的出来。”陈朗嗔道:“你说的什么呀。”包赟却还没完,继续指手画脚,“你在上海待那么久,这纸头纸头的,还不好理解?好吧,应该这么说,支票的进去,墨宝的出来。”陈朗叹口气道:“在佛祖面前,你就不能收敛点儿?甭管你信不信,既然已经到了人家的地盘,尊重一下对方也是好的。”包赟将嬉皮笑脸的表情略略收敛一下,正色道:“那好吧,你给我看看这智德大师都写了些什么,我也好学习学习。”陈朗从硬纸筒里缓缓抽出一个纸卷,小心打开,上面不过是古诗一首:“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包赟啧啧叹道:“这大师水平也不怎么样,这诗写得很是直白啊,连我都看得懂。”这包赟没学问便没学问吧,还不虚心。陈朗没好气地道:“这是唐代布袋和尚所作,大师特地誊写的,据说还开过光念过经的,你可别瞎说。”包赟觉得很时无聊,完全嗤之以鼻。正事儿办完了,两个人这才一步三摇地往下走。都走到半山腰了,陈朗才忽然想起来,

“刚刚我还在大殴进了香,你呢,许愿了没有?”

包赟懒洋洋地说:“我对这个没兴趣。”

陈朗有些犯难,“可是我爹说了,不能顾此失彼,山上的其他一写寺庙也得去烧烧香,拜拜佛,总得意思意思,打打招呼什么的。”

包赟却无所谓,“那就去吧,你拜你的,我在旁边等着你就行。”

陈朗有些惭愧,“那,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包赟哼了一声,“光中午一顿哪够,这次来找你,我损失惨重啊。”

陈朗看了包赟一眼,“谁让你那么冲动的?”

包赟沉默一下,好半天才道:“你以为我愿意啊。昨天打电话过来,居然是唐蜿接的,这小妞我可知道,非常不厚道,我怕我不及时赶过来,她就直接把你给卖了。”

炫!陈朗也不拆穿他,任阳光洒在自己肩头,任微风轻拂自己发梢,做云淡风轻状,“是啊,那就多谢你了。”

书!包赟偏偏头,望向陈朗,“我还以为你们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呢。没想到来了以后,发现你们相处得一片平和,你倒是和我说说,为什么?”

网!陈朗觉得包赟说得没错,可是自己就是解释不清为什么,也许是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或者是,自己就算心里恨得牙痒痒,可面子上也没法做得太绝,因为和唐婉之间,还有一个共同的纽带,丁桦师兄。

但是鬼使神差之中,陈朗说出来的却是:“不为什么,真要找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我好歹在拓展训练的那段时间曾经做过她的天使。”

包赟一脸恐惧地看着陈朗,“不会吧,夏刚胡说八道的你也信?摆明了就是骗你们女孩子玩儿的,你还真被他洗脑了?”

陈朗愤然,踢脚踹之,“洗恼了又怎么样?那你呢,抽中谁的名字了?”包赟眯缝一下,做思考状,“过了那么久,谁想得起谁呀,我早就忘记了。”陈朗直翻白眼,做鄙视状,“真没劲,你要是当谁的天使,这国王可就倒了八辈子邪霉。”

包赟仅仅只是眼光一闪,便哼道:“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多天使啊?这种小儿科的把戏,说出去都嫌丢人。”

陈朗正想反驳,忽然路边树林里扑棱棱一只嘎嘎乱叫的鸟儿飞过。包赟倒是眉开眼笑了,指着那一只叫道:“你以为插上翅膀就是天使啊?也许只是一只乌鸦。”

陈朗气不得恼不得,在心里腹诽道:“你才是乌鸦,还是特别聒噪的一只乌鸦。”3

接下来陈朗便真正开始了她的普陀岛敬香之旅。她本着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精神,拖着包赟在普陀岛内转悠,除了有名的普济寺、法雨寺、慧济寺、南海观音等几家香火旺盛之地,她连名不见经传的小寺庙也不放过,几乎逢庙就进,见佛就拜,午饭也只是顺便请包赟吃了点儿斋饭,便继续忙着完成自己的烧香大业,让体力不济的包赟无比后悔,刚才的保票打和过于圆满。精神上并无寄托的包赟,闲着没事儿就开始研究陈朗进香的姿态,尤其从侧面看去,陈朗进香的时候总是先颔首闭眼,念念有词,让进山之后膝盖一直保持笔直、从未屈过膝的包赟很是不解。从法雨寺出来后,他便抽空问道:“你每次都先慢吞吞地念叨半天,至少有一分钟才开始磕头,你都念叨写什么内容啊?”

陈朗用你连这个都不明白的眼神瞄了包赟一眼;“内容当然是方方面面,再说我家里亲人那么多,一个个数过来就得半天,当然快不了。”

包赟这才明白.敢情陈朗希望佛祖荫极全家,尽可能地多办实事儿,于是揶揄道:“悠着点儿哈,你也得给佛祖喘息的机会,他还尽做买一送十的赔本买卖,可别把佛祖给累着了。”

陈朗完全不答理他,对包赟在佛祖的地盘上还依然不敬的行为进行劝诫,“这是最后一座寺庙了,一会儿我们就该回沈家门,你好歹也进去点一柱香,意思意思。”包赟“啊”了一下,“烧香我没兴趣,可是你简直是剥削长工啊,也太狠了,我连普陀岛的沙滩也没睬着一点儿,你这就打算要回去了?”

陈朗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四点来钟了,于是无奈地道:“五点半是最后一班快艇,抓紧点儿应该还来得及,那就去沙滩晃晃吧。”

离法雨寺最近的海滩是千步沙,他们很快就抵达目的地,满目皆是千步金沙,沙色如金。两人脱掉鞋袜,在沙滩上踩了睬,果然沙面宽阔平缓,沙质柔软细腻。冬季海滩上游人很少,如果有也仅仅是些年轻情侣,要么在海滩上嬉闹,挖挖沙子什么的,要么就是依偎在一起,在沙滩上信步漫游。

至于包赟和陈朗二人,在这个温暖的冬季下午,在阳光的和煦照耀下,也是笑闹成一团。两人互相推推攘攘,纷纷怂恿赤脚的对方去感受一下海浪轻抚脚面的滋味,比赛谁在冰冷海水里坚持的时间最长。眼前是蓝天白云,耳边是阵阵涛 声。

包赟终于败下阵来,远远逃离海浪涉及的区域,找个地方坐下,将脚赶紧埋进晒得温暖的沙子里,一边咳一边冲着陈朗笑道:“不行不行,这水太凉了。”

陈朗以胜利者的姿态走上前来,也在包赟身边坐下,忽然间便长长叹了口气,“要是每天都这样,不用上班,只是轻轻松松地晒晒太阳,看看海,发发呆,是多幸福的事儿啊。”包赟取笑道:“你在我心目中可是女强人,别自毁形象哈。”

陈朗“切”了一声,“谁不爱出来玩啊,我也一样,只不过以前总是瞎忙,没什么机会。”

包赟轻轻“嗯”了一声,做出勉强的样子,“算啦,以后就不一样了,还是我带着你玩吧。”

陈朗的脸色不易察觉地有些发红,不知为什么,陈朗不愿意破坏现在轻松自在的气氛,原本已经滚到喉咙口的“谁用你带着我玩啊”,被莫名其妙地咽了下 去,取而代之的是沉默。包赟很是紧张地等待半天,没有昕到反对声就已经很是阿弥陀佛了,顿时便雄风大振豪情万丈起来,一把将陈朗扯了起来,“我休整好了,咱们再比赛一次。”两个人手牵着着,又哇哇乱叫着朝海水中冲去。那是一个开心、纯净、温暖的下午。多年以后,这一幕都还在包赟和陈朗的回忆里停驻。就像一首和谐的乐曲,挠得两个人的心痒痒的,暖暖的。只不过在那个下午的尾声部分,还是出现了奇怪的变奏。身体有些透支的包赟,噪门越发沙哑起来,眯缝着眼睛对会在身边的陈朗道:“太困了,借你的肩膀靠一会儿。”陈朗看包赟疲惫不堪的样子,总觉得和自己逃不了干系,于是“嗯”了一声,不过也恐吓道:“一会儿是多久啊?我可计时的。”包赟便果真将自己的头靠了过来,小声嘀咕了一句:“计吧计吧,我就靠一会儿,一小会儿。”然后便迅速昏睡过去。陈朗静静地坐在那里,海风佛面,看着冬日余晖渐渐没落,内心却有无数念头,纷乱杂陈。这世界太过奇妙,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明明自己当初很是讨厌包赟,没想到现在居然能容忍他和自己这样靠近,甚至影响自己的心跳频率,至于俞天野,很久没有想到他了吧。可光是偶尔想到他的名字,就让陈朗内心深处狠狠被揪痛了一下。陈朗无法分辨自己的真心,唯一能做的就是看了看手表,推推身边的包赟,道:“快醒醒,快醒醒,再不起来就该赶不上回去的快艇了。”包赟却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嘴里嘟囔了一句:“再让我睡一小会儿,一小会儿,赶不上快艇也没关系,晚上会有渡轮。”然后便舒舒服服地靠在陈朗肩头继续昏睡。陈朗分鄙视包赟扮可怜,耍赖皮。可是鄙视归鄙视,陈朗却无计可施。天色越来越黑,风声越来越大,陈朗的头发也被吹得乱七八糟,夜空中的星星们分外明显,全都一眨一眨,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海滩上的二人,陈朗不知道渡轮最晚一班是几点,所以在叫醒包赟或者不叫醒包赟之间好一阵徘徊,却见前方一个黑影从自己面前施施然经过,情不自禁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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