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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网婚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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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是因为她现在才明白自己被这个男人欺骗了。
轻松的是她认为事情搞清楚了总比继续被蒙在鼓里强。
姗姗想得更多的是现在怎么办?
拿着这根头发直接和麦迪谈?
不行,头发虽然是证据,但毕竟不是有力的证据,谈不好会打萆惊蛇,反而影响事情的进一步进展。她必须想办法让麦迪彻底痛快地承认,这就必须搞到足够的证据。而现在,一根头发还达不到这个目的。
头发只是线索,顺藤定能摸出瓜来。
麦迪从卫生间洗澡出来了,他当然不知道的一根头发已经跟随他从千里迢迢之外闯进了他在深圳的家,在这个家里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他依然兴高采烈,像个孩子似地嚷嚷着饿了,要吃饭。
姗姗不露声色,仍然按照自己今天准备好的食谱将饭菜做好,摆满一桌海鲜新菜,五颜妤六色。
两人一起吃了姗姗准备的可口的晚饭。
该是上床的时候了,姗姗仍然不露声色,像平时一样,先铺好被褥,又在卫生间里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将自己脱光。在没上床之前,她还拿出了两小包饮料,用水冲了两杯,递给麦迪一杯,自己喝了一杯。
“什么东西?”麦迪躺在床上接过杯子问。
“兴奋剂。”
“干什么用的?”
“香港那边过来的,我的一个女朋友用过了,她向我介绍说和她老公一起用过,上床时帮助你更兴奋,飘飘然……”现在的姗姗已经是经过男人的成熟的女人了,说起床第之间的事大大方方的,不脸红。
“是吗?有这好东西,我也开开眼。”
麦迪将那杯兴奋剂一饮而进。
一个久别胜新婚的夜晚开始了。现在的姗姗已经不再是那个没有床上经验的*了。年轻漂亮女人的一种天赋使她很快就掌握了男女*的全部奥秘,而她的青春活力使那些奥秘生辉,这一点是半老徐娘所没法比的。
姗姗还以女人的聪明进一步发展了那些奥秘,改变了在床上总是女人被动的习惯,让男女之间的主动和被动交替进行,让麦迪更感到一种刻骨铭心的男人的享受。再加上服用了兴奋剂的作用,使本来就很兴奋的麦迪更加兴奋,而且这种兴奋持续的时间很长,更使麦迪飘然欲仙。
完事。
麦迪仰在一侧,仰出一个活脱脱的”大”字,长出一口气,说:
“这是我最满足的一夜了。”
姗姗就想:哼,也许是最后一夜了。
第二天上午,麦迪去一家公司办事去了,姗姗来到楼下一家电话亭打电话,干这种事她不想用家里的电话。
姗姗知道只能用打电话的办法进行核实了,因为这个办法又快又准,以前没打电话是因为相信了麦迪的谎话。
那家电话亭里就一个老太太在看电话,老太太耳朵聋,但眼睛好使,听不见人家说话,但能看计时表,能收钱。在这家电话亭里打这种刺探隐私的电话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姗姗先翻找深圳电话号码本,在《全国各地直拨区号》中找麦迪生活的东北那座城市的电话区号。
然后,她拨了区号加114。
那座城市邮电局查号台马上有了回答。
“这里是查号台,请讲……”
姗姗说了麦迪公司的名字。
稍停片刻。
“请记录……”电脑模拟的声音报告出了一组电话号码。
姗姗用笔将这组电话号码记下来。
重新拨了区号加这组号码,电话通了,是总机。
“请问你要哪里?”
“请接麦迪办公室。”
“请稍等。”
须臾。
一个女人接了电话,那女人的声音干涩苍老。
“你好。”那女人虽然是问好,但是声音冷冰冰的,让姗姗感到了电话线那一端北国的寒冷。
“请问,是麦迪总经理的办公室吗?”
“对。”
“您是……”
“我是他的秘书叶曼咪。”
“叶小姐您好。”
“请问你是哪里?”
“我是深圳海洋公司公关部的于小姐。”姗姗天生聪明,再加上这几年在公关岗位上的应变实践,即兴编一个故事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们公司感谢路总经理和我们合作多年,想借他这次来深圳出差的机会送给他一件礼物,同时,也要送给他太太一件礼物,是一只高级的发卡,哦,当然是那种镶有钻石的高级发卡……你知道,我们不想让路总经理事先知道,我们想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为了使送的礼物更合适,所以,我们想通过你了解一下路太太的情况。”
“你想知道关于路太太的什么情况?”
“送发卡嘛当然要了解她的头发,她是什么发型?”
“荷叶型。”
“……头发的颜妤色?”
“浅黑色的,但有些发黄。”
“那应该配白色的发卡……她的脸型?”
“长瓜子脸儿。”
“应该选择窄一些的发卡……她的年纪?”
“30”
“她叫什么名字?我们想把夫人的名字刻在发卡上。”
“颜妤。”
“他们结婚几年了?”
“这也要刻在发卡上?”
“当然,以示对他们夫妻的……一种敬意。”
“7年了。”
“顺便问一句,他们孩子几岁了?”
“他们没有孩子。”
“他们计划生育?”
“不,是夫人没生。”
“……顺便说一句,我希望叶小姐不要把我今天打电话的事告诉路总经理的夫人,因为我刚才说过,我们想给路总经理和夫人个意外的惊喜……”
“我不会说的。”
“好,谢谢您。”
“再见。”
正文 第十六章 情难择
16。情难择
放下电话,姗姗长嘘一口气。
这是铁的事实了,麦迪在东北有家,他的妻子叫,他们已经结婚7年了。他们没有孩子。
姗姗知道:到了和麦迪摊牌的时候了。
问题是如何摊牌呢?
姗姗和老太太算了电话费,离开了电话亭。
姗姗没有马上回家,她来到教堂里。
这是姗姗和麦迪结婚的地方。
不是做礼拜的时候,教堂里没有人,空空荡荡的排椅更加显出挂在前面十字架上的圣像的寂寞。姗姗本来不信教,但她凭着自己善良的本性感受到教堂是神圣的地方,所以她才把和麦迪结婚的地方安排在教堂里,就是为了让麦迪感受到婚姻的神圣,让他感受到这种神圣对他的约束,从而对她对他们的家负责。
但是,姗姗没想到那时候他已经把神圣的婚姻当儿戏了。他在上帝面前撒谎,他已经有了婚姻有了家庭却又结婚又有了家庭,他会受到上帝的惩罚的。
姗姗来到前排的一个座位坐下,她双手合在胸前,双目紧闭,如果这时有人进来,一定认为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在忏悔。姗姗要在这神圣的地方认真想想那个神圣的难题——在终于发现了麦迪的骗局之后,她应该怎么办?
——她可以直接处理这个问题,和麦迪直率地谈,亮出自己掌握的证据,麦迪不得不承认,然后狠狠地打他一个嘴巴,出出这口恶气,和他大闹一场,然后离婚,分道扬镳……
不不!
姗姗想:这样做不合适,麦迪犯的错误应该由他自己想办法弥补和赎过,为什么我要离婚,我和他也是合法的夫妻,离婚实际上是对我的一种惩罚,因为离婚后我将一无所有。为什么不让东北那个女人离婚,把麦迪让给我,让我继续过以往的生活呢?姗姗现在仍然爱麦迪,她深信麦迪也爱她,内心很传统的姗姗想:男人,哪有不犯错误的?犯了错误不要紧只要他改了就好,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她可以到法院告他重婚罪,和东北那个女人一起去告,把这个亵渎神灵的家伙投进监狱,让他在里面蹲个三年两载,让他最后人财两空。
不不……
姗姗想:这样做也不合适,把麦迪弄进去固然是对他的一种惩罚,但我将要跟他一起站在法庭上,还有东北那个女人,这起离奇的三角重婚案必然会引起新闻界的重视,记者会将我和他和她的照片还有我们三个人的丑闻登在报纸上,放在电视录像镜头里,我的名誉也要受到损害。
——那就只有继续忍受了,继续让他这样欺骗自己,也继续欺骗,在双重欺骗中继续让两个家都存在?不不……这无论如何也不行,即使姗姗再传统,毕竟是现代女性,哪个现代女人能容忍丈夫三妻四妾?
教堂里响起有人走动的声音,姗姗睁开眼睛,见是一个老教士来到圣像前,哆哆嗦嗦地给圣像前的蜡烛点灯。那一排蜡烛点燃了,烛光摇曳,恍恍惚惚。姗姗不明白,教堂里大亮的天点什么蜡烛?是为了证明神灵的存在吗?
老教士点完蜡烛以后离开了。
姗姗闭上眼睛继续自己的思索:
要解决问题首先要弄清解决问题的前提。
那么,解决问题的前提是什么?
前提是我不想放弃麦迪。
那么,问题的实质是什么?
问题的实质是一个男人同时拥有两个女人,这就不合法不合情也不合理了。
但是,如果从这两个女人中减去一个女人,变成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不就合法合情合理了吗?
这就像一道“3一l二2”的小学生算数题一样简单。
但是,减去的这个“l”是谁?
是姗姗?
还是?
如果愿意放弃麦迪,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
如果也像姗姗一样不愿意放弃哪?
那么,减去”l”的决定权就在麦迪手里了。
麦迪决定减去哪个“l”,取决于哪个女人在麦迪心里重要,或者说麦迪对哪个女人印象好。
站在被告席上的人还有选择权,这有些不合理。但又没有办法,因为在麦迪的生活中同时存在两个女人,他就有了选择余地;而在姗姗和这两个女人的生活中只存在一个男人,这就使她们没有了选择余地。
世界上的事物真是不可思议,本来姗姗有理的事情,现在反倒要考虑麦迪的好恶了。
接下来姗姗就又想:
那么,如何取得麦迪的好感,使自己战胜,最终被麦迪选择呢?
这要看男人在这种情况最喜欢什么?最讨厌什么?
最喜欢沉默。
最讨厌吵闹。
沉默会使男人感到女人的优点,惊喜地发现原来这个人身上还有一种难得的宽宏大度。
吵闹会使男人感到女人的弱点,遗憾地感觉原来这个女人还没脱去一种常见的小肚鸡肠。
如此看来,还是沉默好。就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表面上仍然和麦迪一心一意过日子。这绝对不是窝窝囊囊地忍让,因为这种人为的沉默中有两种力量:
一方面,东北那边的女人不是也怀疑麦迪了吗?那就想办法再给她一个足够的证据,证实麦迪在深圳这边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家存在,那女人一旦证实了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她会和麦迪闹,她这一闹,男人就烦,就会破坏麦迪以前对她的好印象,就会在选择中舍弃她,和她离婚。姗姗就占了上风。姗姗会在沉默中耐心等待,等待着堡垒从”敌人”的内部被攻破。
另一方面,姗姗会在沉默中加倍对麦迪体贴温柔,让麦迪感到自己好,让麦迪舍不得抛弃她,最终一心一意和她过日子。
当然,姗姗还有一个武器。就是那个秘密,只要将那个秘密告诉他就行了。本来昨天晚上就应该告诉他那个秘密,但是她没说。
她要在关键时刻告诉麦迪这个秘密。
而现在就是关键时刻了。姗姗想开了。她到教堂外的电话亭给麦迪打了电话。她知道今天上午麦迪在哪家公司谈生意。
“麦迪嘛,中年我们在街上吃饭好吗?”姗姗让自己的声音仍然保持以往的柔情。
“为什么?对方公司中年有安排。”麦迪说。
“我要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重要事儿?晚上说不行吗?”
“不行。”
“那就现在电话里说吧。”
“电话里不能说,见面再说。”
“那么神秘。好吧,我把这边的推辞了。
“中年我们在哪见?”
“你说吧,想吃粤菜?还是川菜?”
“我就想吃面条。”
“那不是太简单了……你说在哪吧?”
姗姗点了一家面馆。
“好吧,中年见。”
中午,他们在那家面馆见了面。
那家面馆店面不大,是一家夫妻店,有两排很窄但又很长的餐桌,餐桌两侧是对坐的小方凳,设施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姗姗和麦迪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麦迪拿过食谱。这家面馆经营的都是面条,而且中西合壁。中餐面条有大肉面、海鲜面、打卤面、油炒面、担担面……西餐面条有加州牛肉面,意大利通心粉……
麦迪对姗姗说:”你想吃什么面?点吧。”
“阳春面。”
“最便宜的面条?再点几个菜吧。”
姗姗说;“不用了,吃不下,我现在讨厌油腻。”在等面的时候,麦迪迫不急待地问: “姗姗,什么秘密,快告诉我。”
姗姗微笑着说:”你猜。”
“公司给你提薪了?”
“不对。”姗姗摇头。
“你又弄到香港的什么药了?”
“瞎说!”
“那是什么事?你等等……你刚才说,你讨厌油腻……”
麦迪看着姗姗,忽然有所领悟。
“你……有了?”
他真聪明。
姗姗红着脸告诉麦迪说:“对,我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了,是你上次来深圳时留下的。”
她看到他明显地一愣。是惊,也有喜。他和没有孩子,他想要个孩子。
正文 第十七章 女人就活一张脸
17。女人就活一张脸
姗姗不想放弃麦迪,有了孩子也是一个原因,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或者有一个罪犯的父亲。
姗姗知道有了孩子她就在麦迪的心目中占有了重要的位置,因为孩子是她和他共同生命的延续,是连结麦迪和她的血与肉的纽带。有了孩子,她在和的竞争中就占有了绝对的优势。
姗姗拿出一张医院的化验单给麦迪看。
“哦,我要做爸爸了! ”
看过化验单后麦迪也很兴奋,他向姗姗靠近了一些,*着姗姗的肚子说:
“我们得给孩子起个名……慢着,我们还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但愿生孩子时你顺利……”
姗姗轻轻地把他的手打开,娇嗔地说:”生孩子是我的事了,这用不着你*心……但是,孩子生下来抚养就是我们两人的事了,你想让你的孩子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二天两头看不见爸爸吗?你想让我一个人又带孩子又上班吗?麦迪,为了我们的孩子,工作调动的事你得抓紧办了。”
姗姗在这种时候提出工作调动的事是出于两种目的:一是确实是为了孩子考虑,二是再给麦迪施加点儿压力。
“让我想想。你的工作单位还没有着落……”
“实在不行工作我暂时不要了,先上东北去,反正你也养活得了我,孩子大点儿我再上班。”姗姗继续施加压力。
“房子还没有……”
“给你三个月时间足够了吧?房子可以租嘛。”
“好吧。”
麦迪终于答应了。
姗姗当然不能完全相信麦迪的许诺,男人的许诺在遇到感情的阻力时往往要打折扣。
聪明的姗姗要借的手再推麦迪一把,把麦迪彻底推到自己身边来。
当麦迪又一次离开深圳时,姗姗为他收拾东西。
姗姗在麦迪的皮箱里又给东北那个女人放进去了一件礼物。
姗姗知道,对于那个家庭来说,那是件爆炸性的礼物。
“时间到了,该起床了。时间到了,该起床了……”
床头的电子石英钟的录音报时声唤醒了。
伸手将报时开关闭了,然后懒洋洋地睁开眼睛。
东北冬天的早晨五点半钟时天还黑着,看不见外面但可以看见窗玻璃上的层层窗花,还可以听见凌晨在楼外吼叫着的北风。三室一厅的大房子里空荡荡的,就一个人,麦迪到深 圳出差还没有回来。暖气烧得很热,“咕噜咕噜”的送水声仿佛送走了那个刚刚结束的梦幻。
刚才做了一个什么梦?她好像梦见一片斑澜的色彩,浩浩荡荡地像天上漫漫的云一样,一片洁白,一片蔚蓝,一片绛紫,一片草绿,一片柠黄,一片艳红……
那些颜妤色没有固定的形状,像海水一样涌荡着,一会儿拉成丝,一会儿堆成团,一会儿经纬分明,一会儿浑沌不清,一会儿出现了,一会儿又消失了,有时也翻滚成一些像什么又不像什么的图案,一会儿又碎成“万花筒”似的彩色斑点……想:这梦是什么意思?
百思不得其解。
起来了,穿着睡衣来到卫生间收拾自己。
的梳洗简直就是一套复杂的程序。她先用温水洗面,温水可以使脸部的毛细血管扩张,排除和洗净毛孔中的灰尘和杂质;然后在手心里倒上些乳白色的大宝美容洗面奶,拍在脸上,用双手中间三个手指轻轻地**,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顺时针15下,逆时针15下,这样做了3分钟,直到洗面奶几乎被搓干了,营养成分已经被完全吸收到皮肤里去;
……
总之,一切都是按照最精细的步骤完成,每一步都是那么的仔细,那么的重要。
最后一关是画唇线,先描出一种娇好的唇廓,然后再在唇线的范围内涂口红,使那唇廓娇好的唇饱满起来;再用毛刷从上到下轻轻刷那张脸,刷掉杂质和粉末,给整个脸定了妆。最后又梳头,用摩丝发胶固定发型……
整个梳洗打扮用了足足半个小时。
在看来,女人活得就是一张脸。
30岁的女人,不化妆好像就出不了家门。
穿好衣服,走出家门。
城市还没有醒来,冬天的严寒使城市也变得贪睡了。很少有窗口亮着,楼房一座座黑手平地立在那里像一块块没有生命的积木。外面冰天雪地,寒星冷月仍然挂在天边,闪闪烁烁的,仿佛被早晨的严寒冻得直打哆嗦。地上是一层刚刚下过的晨霜,挂霜的冰雪格外涩,高跟鞋踩着冰雪,“咯吱咯吱”痛苦地扭口向,说不上是踩冰雪的高跟鞋痛苦还是被高跟鞋踩的冰雪痛舌。
在麦迪去深圳出差期间,每天早晨照样去“月亮城”舞厅“晨练”。
晨练虽然是跳舞,是一种娱乐活动,但毕竟要起早。春天、夏天和秋天起早不是难事,那时候天长,气候宜人。冬天还能坚持下来已经不容易了。一般“晨练”的人到了冬天就坚持不住了,就“猫冬”了,但是坚持下来了。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明白一旦终止晨练会发胖,还因为舞厅里那个神奇的男人,那个神秘的男人已经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悄悄地走进了的心里。
走进舞厅时,舞厅里正炸响着一支摇滚乐曲,这是给更年轻一些的男女们放的,每天早晨放一次,让那些年轻男女们过过“的士高”的瘾。那时舞厅里人不太多,让自己的眼睛稍稍适应了一下舞厅昏暗的灯光后,一眼就看见他仍然坐在后排那个老地方,他总是来得很早,但是不跳,一个人坐在那里,等着来再跳,他仍然只和她一个人跳。他没有把这种荣幸再分给舞厅里的第二个女人。
现在他和是固定舞伴了。
早晨的舞厅里这样的固定舞伴很多,或者是夫妻,或者是情人,或者是朋友,或者只是跳跳舞。说不上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他们只是在舞厅里萍水相逢的一男一女,互相瞅着顺眼,在一起跳跳舞罢了。因为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在哪工作?
走过去。
在她脱大衣的时候,他已经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帮她接过大衣。
“你来了?”打着招呼。
“来了。”他应着。
“今天的人好像不多?”
“还没到上人的时候。”
“跳舞吧。”她说。
“跳舞吧。”他说。
没有别的话,两人挽腰搭肩*舞池。
那时候,舞厅里的舞曲已经由快四步节奏的摇滚舞曲转为慢四步,这是一种轻松的舞曲,也是一种可以跳很多花样的舞曲。但是,他带着她没有走探戈,也没有跳两快两慢,而是带着她走着一步一拍的逍遥步。在舞厅里只有常跳舞的老舞伴才在放慢四步舞曲的时候走这种步,为的是把用在动作上的精力省下来用在互相谈话上。舞厅里也有人把这种舞步称呼为”情人步”。
虽然他带着她走“情人步”,但是他们之间仍然没有说话。心里就感到奇怪:他带着她跳这种步为什么不说话?也许是为了体验一种恬静的心境?也许是他忧郁的性格选择了这种舞步?不管怎么说,是他怎么带她就怎么跳。
虽然没有话,但彼此间已经没有了刚刚认识时的那种陌生感,互相不再拘束,但也绝对没有那种熟悉后的放肆。他和她就像一对奇怪的老朋友,互相不涉及但又互相心照不宣。他仍然那样规规矩矩、不言不语地跳着舞,好像他永远那样本分。他和她这样认识已经快半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没多大进展,基本上仍然停留在半年前的水平上。而且仿佛要永远停留在这个水平上。
时常想:这样的男人让女人放心。
放心是放心,放心大了又揪心。
揪心是因为感到一种冷漠。
正文 第十八章 男防女攻
18。男防女攻
女人的魅力要在男人身上得到证实——而他恰恰没有给这种证实——虽然他请了她跳舞,虽然他给了她整个舞厅女人们都没有得到的殊荣,但是,仅此而已,他对她还是淡然处之。
他的这种淡然处之的态度,使心里开始悄悄地产生了一种自卑感: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他对我这样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熟视无睹?难道他不在乎我吗?难道他瞧起不起我吗?瞧不起我为什么单请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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