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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种爱不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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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朋友没来吗?”夏奕阳问道。
“嗯,她总是记不住我们约定的时间和地点,习惯地给她留了个位置,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就来了。”
“听着很有个性的样子。”
“确实,估计到老了也会这样丢三落四,改不了。”边城清俊的面容浮出一丝温柔。
她一直在机械地微笑,象淑女一样保持着最佳的礼仪弧度,场内空调开得太冷,她似乎在微微颤抖。也不知怎么道的别,夏奕阳怎么把她送回的座位,俄罗斯姑娘们表演得怎么样,她统统不知道。她仿佛一个灵魂出窍的人,无神飘在半空,冷眼观望下面的自己,坐得笔直,眼瞪得大大的。
等到元神归位时,她已经走出水立方,手牵在夏奕阳的掌心里,边城早就没了踪影。
眼睛涩涩的,心微凉,可能是夜晚温度降低的缘故。
同事们在讨论去哪儿吃夜宵。
“对不起,我不舒服,我不参加了。奕阳,你要是没空送我,我自己打车回去。”柯安怡插了句话。
其他人一致地撇了下嘴,“要不,换个时间吧?”众人都知道柯安怡现在是情绪低落期,不能受刺激。
夏奕阳眉头轻蹙了下,转身抱歉地冲叶枫笑了笑,“那好。叶枫,你和柯主播到对面等我,我去开车。”
“啊……好的。”她没注意听他们在说什么。
众人散去,她与柯安怡从地下通道走向对面的路口。
“你配不上他。”落在后面的柯安怡冷冷地说了一句。
她回过头,纳闷地看着柯安怡。
“一个夜间电台主持两性节目的小DJ,利用对门的优势,就想高攀他,你太幼稚了吧!”
“柯主播,你弄错了,我主持的不叫两性节目,而叫《午夜倾情》。”
“有什么两样?不都是低级趣味的情呀爱的。”
“那什么叫高级趣味?”叶枫语气也僵硬了。
“你这样的人当然不会明白。他对你只能是一时的迷惑,处久了,你们能有其同语言吗?”柯安怡讥诮地抬起下巴。
清丽的眸子在眼中缓缓转一两圈,叶枫耐住性子,“柯主播,长得相像的,一般是同血源的兄弟。有共同语言的,通常是一个'炫'战壕里的战友,也叫'书'同事。而恋人却是因为'网'不同才会相互吸引,因为吸引,才能把情感保持弥足常新。如果和同事做恋人,都分不出工作与恋爱了,那岂不是太累?主持情感节目,对于感情,我可能比柯主播懂得多一点,你如果有什么想倾诉的,可以打我们的热线电话,记住,是周一到周四,午夜十二点到凌晨一点。”
“你太自信了吧?”柯安怡不觉一阵气恼。
“难道你没自信?”
“那走得瞧。”
叶枫耸耸肩,转过身去。前面就是出口,一上去,夏奕阳的车就到了。
柯安怡抢先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叶枫淡淡地笑,坐在后座。
夏奕阳开车好像很专注,笔直地看着前方,一路上都没说一句话。叶枫手托着下巴,象是在沉思,又象在浅眠。唯一说话的是柯安怡,她得给夏奕阳指路。
柯安怡的家在北京城一个声名远播的高档小区,不是指里面的豪华与奢侈,而是里面的住户,都是经常在《晚间新闻》里亮像的要人们。
“上去坐坐吧,我爸妈还没睡呢?”她居高临下地瞟了瞟叶枫。叶枫仍微闭着眼,好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夏奕阳抿了下唇,推门下了车。
“安怡,我们是搭档,非常需要默契点。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除了相互鼓励,也应该处得象朋友一样。今晚的事,仅此一次。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只有向领导要求调换搭档,那样子,对我们都好。”两人并肩走了几步,确定车里的叶枫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夏奕阳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柯安怡。
“我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对我?”柯安怡受伤地摇着头。
“我很爱叶枫,不愿意我们之间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生出一点点的误会。”
“她有什么好?”
“她的好只要我知道就行了。祝你好梦,再见!”
“夏奕阳……”柯安怡突然回身跑过去,从后面环抱住他,“你不可以这样子,至少要给我一个机会。”
“对不起。”夏奕阳不带有一丝情感地掰开她的手,决然地将她推开。
叶枫低着头,象已经沉入梦乡。
他关好车门,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她没有动。
车无声地在夜色中疾行,五彩缤纷的霓虹不时地射进车内,映出叶枫一脸的茫然。
“叶枫,到家了!”车停下,他下车打开后座的门,拍了拍她的肩。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四下看看,捂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怎么睡着了?”
脚有点麻,下车时身子一踉跄,差点栽倒,幸好一抬手抓住了车门,但还是惊出了一身的汗。“没事,别那么紧张。”她推开他搁在腰间的手,冲他皱了皱鼻子。
“哦哦,快醒醒,今晚还有许多事要做呢,要看一本书,写一篇稿子,还得听几十首伤感情歌,熟悉歌词与歌手,唉,怕是要折腾到天亮。”电梯里,她拍着额头,自言自语。
他默默看着她,俊眸黯了黯。
他知道她在找借口,找一个今晚不想和他同处一室的借口,他叹了口气,没有戳破,只是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别让自己太累,还是要注意休息。”
“嗯!”她凑过来啄吻了他一下,如晴蜻蜓点水。
在公寓门口,她向左,他向右,各自开门。
“奕阳,晚安!”关门前,她笑着说。
他身温柔地闭了下眼。
大门关上的下一秒,她的肩瞬地耷拉下来,她仰起头,深呼吸,还是有一颗泪控制不住地跑出了眼眶。
30临界点
好象又回到六年前,第一次从同学的口里听到边城与许曼曼一同进了北京台,有人目睹两人一块吃饭、牵手,双目传情,贴面含笑。她不相信,斥责别人无中生有,但自己心跳却失了序,胸口空荡荡的,象下雨前慌忙逃窜的蚂蚁,不知道哪块云下能避雨。
她似乎一点点都不了解他了。
他会因为累放弃她,会在刚见过不久,装出一幅淡漠清冷,对她说“好&书&网}久不见”,却又转过身说,他身边总留一个位置,给那个总是把约会时间和地点忘记的女友。
后面这句话真的象颗炸弹把她全部的镇定炸得粉碎。
丢三落四是她的作风,她不止是记不得约会时间和地点,逢到大课,也会走错阶梯教室,幸好有他早早留了座位,不然就得站在走廊上旁听了。
是他现在的女友和她有同样的习性,还是他在故意说给她听,提醒她他的心还为她保留着?
她不认为分手的男女还能成为好朋友,也许是她笨,她没办法把恋人转换成友人,不然就不用逃去新西兰了。
为什么这句话在零点酒吧里没有说,却在看到她和夏奕阳牵手之后他突然加了进来?
嘴角微微泛苦,心头涌起怪异的感觉,失落、讽刺、疑惑等等混杂在一起,不只是这些,还有柯安怡为了夏奕阳跳出来强悍地向她宣战,也让她感到烦躁。虽然夏奕阳给了她强大的安全感,但或许是两人恋爱的步速太快,所以面对的问题好象也很多。
不想了,头痛欲裂,她弹去眼角的泪,也没开灯,跌跌撞撞地向卧室走去。
手机的鸣叫犹如午夜凶铃,吓得她不禁打了个冷战。蓝色的莹光在黑暗里闪烁个不停,那十一个状似眼熟的数字把她的心突地揪作一团。
她怕自己会摔倒,慢慢蹲坐在地上,打开了手机,“喂……”她努力地不让声音带有哭腔。
没有人应声,但她听到极轻极轻的呼吸。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吐了出来,“你……有事吗?”
对方还是没有说话,却象呛住,咳了很久,一声紧似一声,气都喘不上来。
“你喝酒了?”她记得,他喝醉了就会咳嗽。
没有人回答。
她笑了,笑出满眼的泪水,“我想你可能真的醉了,不然不会把电话拨错……我挂了……”
“叶枫……”重重的叹息之后,他喊住她。
久违了,这样低柔的呼唤,只有在他喝醉之后,才会听到。她紧紧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别挂,别说话,就陪一会我,我冷!”
“……”
屋内很安静,滚烫的泪从指缝里渗出,她不得不把手机换到另一边接听。
“边城,你干吗把窗开着?有点冷。快进屋,洗澡水放好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从电波里传了出来。
指尖条件反射地“啪”一下合上了手机,她对着黑暗,僵若化石,当手机现响起来时,她直接把手机关机,连后面的电池也拨了出来。
象不小心闯了大祸的孩子,不敢面对自己的错误,匆匆忙忙跑回家,缩在角落里,怯怯地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几小时,她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感觉到背后有种微弱的酸痛,它一点点在涌动,像疲劳已久的症状,又像一不小的拉伤。
五月一开始,北京又下了几场暴雨,天气干燥又热烈。《午夜倾情》慢慢步上了正轨,收听上升得不是很快,但一直有上升,这给节目组打了一针强心剂。在电台,叶枫的名字慢慢被人遗忘,而叶子却被越来越多的人熟悉。台里给节目组增加了一些经费,为的是节目组可以请到重量级的专家。
“叶姐,台里现在对我们节目还是很重视!”小卫老气横秋地说道。
叶枫在写稿,她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电台,对夏奕阳说,这里要找什么资料方便。
白天,他们会打个电话、发条短信,都是我正在干吗干吗的,象工作汇报。
晚上,他们还是偶尔一起吃外晚饭,在夏奕阳的公寓,夏类阳做,她负责洗碗。她和他说说电台里的事,也会谈些对节目的想法。
夏奕阳总是很耐心地听着,然后给她提些建议。
吃完饭,她回自己的公寓看书,他将她送到门口,在过道上,会牵下她的手,在她的额头落下轻柔的一吻。
她低下眼帘和他道晚安,在他的目光里将门关上。
好一会,她才听到他关门的声音。
那晚之后,她知道他们的关系好象走到了一个临界点,必须要有转折,才能有进展,可是她知怎么做。
他们现在不象恋人,更象关系和睦的友邻。
他依然温柔体贴,她却能感觉到他的无奈。
“重视好呀,节目红了,就有广告商叫着喊着给咱们赞助费了。”叶枫从屏幕上挪开眼,蹙了蹙眉。有件事很烦心,城市电台今年拉到的广告不太理想,于是台里给每个职工都下了个两百万的广告指标。她刚回国,哪里认识什么老总老董的,混得不错的同学一个个清高得象不食人间烟火,她都不敢在他们面前提钱,俗!也只能厚着脸皮找艾俐,问她有没有路子。
“切,不谈二百万,就是二千万,你向边城开个口就行。”
“当我没打这个电话。”什么破建议,她挫败地嘀咕。
“这个不行,找夏奕阳呀,他不是你亲爱的吗?相认识他的人海了去……”
不等艾俐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无奈,她只有找吴锋了。
“小枫叶,这种小事,吴叔叔替你办了。泰阿姨想你了,周日晚上过来吃饭吧,正好叔叔也要介绍个优秀的同行给你认识下。对了,去广院进修的事也办好了,你来时叔叔和你细说。”
“那个优秀的同行是男是女?”她小心翼翼地问。
“你见了不就知道了。吩咐,小枫叶,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向毛主席保证,没有,绝对没有。吴叔叔介绍同行给我认识,一定是对于我的工作有所帮助的。”
“差不多,差不多,周日下午早点来,泰阿姨要和你说说话。”
“嗯!”叶枫苦笑地撇了下嘴,但愿吴叔叔不要玩什么相亲的游戏,那超难堪的。
“叶姐,你任务完成了吗?”说起广告,小卫也是愁眉苦脸。
“正在努力中。”
“唉,我的都没个影,郁闷死了。”
组长在对面办公室喊小卫,小卫应声跑了过去,刚出门,娄洋从进来了,叶枫忙起身招呼。
娄洋含笑扫了下她的屏幕,“小叶的文笔很美,不做主持人,以后可以去写专栏。”
“呵,娄台真会开玩笑。”叶枫扬起脸,等着娄洋发号施令。
娄洋却象闲得很,拿了椅子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报纸翻了翻,慢条斯理说道:“你那个指标,我和广告部说过了,算我的,毕竟你刚回国。”
“谢谢娄台,我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叶枫笑意浅浅。她才不承娄洋的情,要是被崔玲知道,不知又会惹出什么风波,这太平日子刚过几天。
娄洋抬抬眉,“你认识娄晴?”
叶枫一愣,“在爱丁堡时相处个几天,她是你的……”
“我妹妹!她不知打哪听到你在我这,打电话来让我好好照顾你,不准受一点委屈。”
“是吗?她真的好热心,谢谢她。我回国后也没和她联系。”叶枫有些不好意思。
“她现在带团去法国了,等她来,我替你们约时间。小叶,”娄洋象是在斟酌什么,停滞了下,表情突然变得阴晦不明,“恭喜你!”
“呃?”
“夏主播是个优秀的男人,好好把握。”他弯起嘴角,笑了笑,起身离开。
叶枫扭过头看他,窗外的光线已经逐渐变暗,走廊里的灯还没亮起,他的身影融入一团黑暗之中,慢慢变得模糊。
那个在白天把电话打到节目组嚷着要叶子接电话的男人,突然又出现了。
“叶子,我出国一个月了,你有没有想我?”男人直言问道。
“我一直很期待你的故事。是出国工作吗?”
“不是,我是去看那个贱人的。”
“咳,先生,两个词的人称会增加语句的时长,你可以用‘她’来代替。”
“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恋爱两年,然后她说要出国进修,我把准备结婚的房子卖了,给她凑足了留学经费。刚去时,她说想家,我还飞过去陪她。谁知道一年后,她说她要和一个洋鬼子结婚了。叶子,你说说她这样子道德吗?对得起我吗?我跑过去看她,她还避而不见。这个贱人简直就是现代的女陈士美。”男人象是气愤到极点,说到最后已近失控,咣地不知摔了什么。
“先生,你的故事让听到的人都会感到同情。从道德上怎样去评价她,由道德家们去说。但是我觉得先生你也有错。”
“我错了?”男人大惊,“我错在不该那么爱她,不该傻傻的为她付出太多?”
“你将自己定位错了。对于她,你定位自己成了一个债主,她是你放出的债,到期之后,你必须得到丰厚的回报。现在没有回报,你才伤心、失落。”
“什么?叶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那你认为当初她要出国时,我不该给她钱,不该那么宠她。爱,错了?”
“我没有这样说,我只是认为不该把一个人的全部象赌注一样押在一个人的身上。幸福,要靠自己争取,而不是靠别人给予。人,该有自信,有留一部分好好地爱自己。爱情,是需要并肩同步的。当她在奋力向前进时,你还站在原地踏步走,你让她还怎么爱你?你认为你所付出的无私的爱,其实已经变质了。”
“我不能赞同你的话,叶子,怎么可能是我错了,明明是她贱,忘恩负义,见异思迁,你……你一定和她是同一类人,所以你才帮着她。”
“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先生,在明天同一时间,我会请专家为你指导。好了,我们接听下一个电话……”
可能是男人的声音叫得太响,叶枫被吵得头晕晕的,后面是个失恋小女生,哭了有十分钟,都没听得出她在讲什么,小卫不得不掐了她的电话。
真是有意思,今天晚上接听的五个电话,全是失恋了,叶枫在结尾时特意放了一首梁如的<分手快乐>。
……看透彻了,心就会是晴朗的,离别旧爱,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请你快乐,分手快乐……你可以找到最好的……没人能把谁的幸福没收……你何苦为他总等在雨中,如果他总为别人撑伞……分手快乐!
她等到歌结束,才走出直播室。
控制室里的人向她行注目礼,“我今天表现很好吗?”她耸耸肩问。
“叶枫,我发现你快成情感专家了,分析得很到位!”组长说。
小卫幽幽叹了一声,“不过,叶姐讲得太犀利,人家接受不了。那个男人今晚上估计会崩溃。”
“堤崩了,再建好,就固若金汤了。”叶枫笑道。
“我觉得他,有神经质,象要和叶姐拼命似的。他会不会来找叶姐麻烦?”小卫担心地问。
叶枫失笑,她觉得小卫是杞人忧天。
31 爱屋及乌
周六,不想出门的,碍于艾俐左一次右一次的提醒,叶枫不得不在九点时从床上爬起来,洗澡,换衣,去接艾老师吃饭。这是夏奕阳允下艾俐的,但他昨晚回来得太晚,他说《名流之约》节目组要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叮嘱她认真地吃晚饭。
她在十二点前上床,把灯熄了,在静夜里,听王菲的《红豆》。王菲的声音真好,空灵剔透,任何歌经她一吟唱,仿佛就有了不同的意义。听着听着,不知怎么睡着了。夏奕阳关门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她睁了下眼,王菲还在唱歌,手机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她太困,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喂,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打了车到艾俐的公寓,怕懒没有上去,就在楼下小花圃前等着。艾俐是行动派,很快就下来了,看到她,四下张望着。
“他有事,我来做代表。”她出来时,脚步放得轻轻的,想让他多睡会。也许那天他只是随口和艾俐说的客气话,这几天,她没听他提起过。
艾俐不太相信,探究地瞪了她几秒,“你们两个没吵架吧?”
“我们都是高素质的人,能吵架吗?”她反瞪回去。
艾俐受不了的哼了一声,“他不来也好。说起来是同学,不过和他实在算是熟悉的陌生人,和他吃饭,我怪不自在的。”
叶枫笑笑,斜视着艾俐,“如果你嫌人少,我们把王伟老师叫上?”
“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我本来心情很好的,现在坏了。”艾俐拉着个脸,看也不看她,径直向车走去。
叶枫摸摸鼻子,心想王伟估计又伤艾俐的心了,不敢出声,乖乖跟上去。车里是一如既往的杂乱,除了驾驶座能坐人,其他地方想插个脚都难。她理了好一会,才给自己挪了个座。
“想吃什么?”好声好气地询问艾老师,生怕一不小就踩上地雷。
艾俐不理她,一路上往死里踩油门。当车停下来时,叶枫的脸都白了,扶着车门,大口呼吸,差点把早晨喝的一杯牛奶喷了出去。
好不容易缓过神,一进餐厅,又傻眼了。
完完全全是泄私愤,明知道她碰不得辣,艾俐选了家湘菜馆——胜利公社,一进门,就是尊毛泽东塑像,墙壁上贴着文革时期的宣传画,上面用红字书写着:“对同志要像春风一样温暖,对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对好菜下手要快。”“好口味是从哪里来的?是从人民群众中老百姓家里来的。”再细看周围的装饰,红军包、茶碗、四方桌、红军服……
叶枫咧咧嘴,这儿令她想起毛家湾,不过这儿更家常些,艾老师冲动之下还存有理智,没有瞎折腾银子。
客人很多,以各种肤色的外国人为主,看来这个胜利公社在北京城还挺出名。
服务员都是笑得很纯朴的湘西妹子,领着两人到靠窗的座位,先斟上水,然后递过菜单。“给她就好,我不要了。”叶枫摇摇手。
艾俐熟稔地点了一堆名字都和红字有关的菜,叶枫悄悄瞟了下图片,颜色也是红艳艳,她小口抿着茶,替自己可怜的胃先同情了一把。
服务员收起菜单,含笑让两人稍等,转身离开。
“气候干燥,吃很多辣,会出痘痘的。”她小心翼翼替艾俐斟上水。
“出吧,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死不了。”艾俐的口气仍没好转,目光幽幽地转向一边。隔壁是一对身着休闲装的外国中年男女,态度非常亲昵,男人用手抓起一块香辣鸡翅凑到女人嘴边,女人没有准备,狼狈地张嘴又来不及的样子,让两人都笑得差点把脸贴在桌上。
“他在教工餐厅就这样喂过她吃饭。有时,想不死心都难。”艾俐叹了口气。
“不说这些了。吃完我们去逛街还是去做护理?”叶枫不忍看艾俐落寞的样子,忙岔开话题。
“去……我接个电话。”艾俐从包里拿起响个不停的手机,疑惑地看了看叶枫,“是夏奕阳。”
叶枫手中的茶杯一倾,茶水差点泼了出来。
“叶枫带手机的呀!她刚还和我通话的。嗯,我们在一起,你现在过来?我们在胜利公社。地址我用短信发过去。”艾俐收了线,“你怎么关机了?”
“没有呀!”叶枫纳闷地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原来没电了。
“他打了好几通,你都关机了,只好打给我。咦,这位夏主播还蛮守信的。”艾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们换张桌子吧,找个包间?”
“干吗?难道主播不食人间烟火吗?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不换,我就要在大厅里吃。”艾俐摆出一幅没得商量的样子。
她无奈地咬了咬唇,招手让服务员过来,让菜慢点上,又把菜单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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