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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有爱出没-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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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马的、马的、马的!他真不是个男人!
  他明明是想跟她求婚的,结果一开口竟然变成是为了要让她爸安心。
  明明是如假包换的一克拉钻戒,也被他强掰说是地摊买来的假货……
  呜呜……
  他好想槌心肝啊!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对喜欢的女孩子求婚时,竟然会孬到这种程度!
  算了,他认了!她现在满心满眼一定都是他病重的父亲,等状况比较稳定的时候,他再好好地跟她求一次婚好了!
  下定决心后,席火的心底变得稍微踏实了一些。
  他的表情变化,全都落到了褚茉的眼底。
  她看看他,又低头看看手指上的戒指,神情若有所思。
  “我们进去吧。我已经托护士事先转告你父亲,说你今天拆完石膏就会过来看他,所以他一直期待着你的出现。”
  怕她再想下去,会给她想出什么破绽来,席火赶忙推推她的背。
  褚茉抬起头,对他露出紧张的笑容,深呼吸一口气后,她才拿出最大的勇气,跨进安宁病房。
  在护士人员的引导下进入安宁病房后,褚茉看到父亲一个人孤伶伶地、静悄悄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只有摆在周身好几台仪器发出规律的机器声,还有好几条仪器管线,插进被单下瘦骨嶙峋又单薄的身体里。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亲眼见到父亲如此,心口一酸,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颗地往下坠,瞬间又哭得满脸泪水。
  曾经在她心中强壮得可以用肩膀撑起一片天的父亲,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席火心疼地伸出大掌,为她拭泪。
  她忍着泪,咬着唇,轻轻地走到床边坐下。
  静静地看着在睡眠中仍然因疼痛而紧紧皱眉头的父亲,她心口一阵阵的疼痛,又是一阵的泪。
  像是有所感应,褚兴盛忽然动了一动,慢慢醒来,张开了眼睛。
  当他发觉女儿就坐在他床边时,原本凹陷灰浊的眼眸,忽然间亮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笑着问道,努力地对她伸出手,突然问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顿住,迟疑地僵在半空中,怯怯的似乎想收回。
  “刚刚才来的。”她轻声说道,赶快伸手接住父亲的手,紧紧握住。
  褚兴盛似乎没力气再多说话,只是点点头,很努力地握紧她的手,很用力地望着她。
  “爸……”她望着父亲,一直忍着泪,无言地回握父亲瘦成皮包骨的大手。
  听到她还叫他爸爸,褚兴盛干瘪蜡黄的脸皮,挂下一串泪,笑成一朵菊。
  “爸……”她终于忍耐不住,俯在床边,伤心地抱住父亲。
  褚兴盛的眼中也含着泪,颤巍巍地把手放在她的背上,一次一次地轻拍着。
  父女间的千言万语,都在这一刻无声交流着,也原谅了彼此。
  站在一旁的席火眨眨眼,倏地转过头去,直挺挺地背对着他们,不想让他们看到他差点流出来的男儿泪……
  席火回工作室处理一些事情之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心里琢磨着要如何开口向褚茉求婚,手指在裤子的口袋里不停地摸着。
  刚买来的第二只一克拉钻戒,现在正躺在他的口袋里。
  “火哥,你在干么?那只手放在裤子的口袋里摸来摸去的,感觉很猥亵耶!难不成是因为火嫂受伤住院,没人满足你?”小武一脸暧昧地窃笑道。
  席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小子,想死的话,可以再多讲两句没关系。”
  小武立即闭嘴,马上挂起耳机,专心听着最近试录的曲子。
  席火一直瞪着他,直到确定死小子不会傻憨地真的再跟他顶两句后,他才又重新浸回他的烦恼里。
  “要怎么开口呢?”
  摸出口袋里的戒指,席火烦躁地对着它抓抓头。
  小武看看他的表情,忍不住又拿下耳机。“火哥,你在烦恼什么?”
  “我在想要怎么跟小茉求婚啦!”席火没好气的说。
  “大哥,只不过是求个婚而已嘛,你在俗辣什么?看你写求婚的歌词那么易如反掌,开个口还有什么难的?J
  “写歌词和说话又不一样,不然你也去求个婚试试看!”
  “真的?我可以跟火嫂求婚吗?”小武眼睛一亮。
  “马的!都叫火搜了,还敢动歪脑筋?”席火忍不住朝他脑袋巴下去。
  小武眼捷手快地往旁边一闪。“不好意思说,那就用唱的嘛!把你求婚的歌对火嫂唱一唱,说不定就成功啦!你的声音本来就不输那些歌星,只是败在外型很——呃……”
  感到一阵杀气袭来,小武马上闭上嘴。
  “我的外型怎么样?”席火一把将他揪过来,粗声问道。
  “很……很MAN!很飘撇!是男人中的男人啦!”
  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他小武当然是要当俊杰啊!
  席火这才悻悻然地放开他,一转身,就看到一对衣着体面、已经有些上了年纪的夫妻,正站在门口看着他。
  小武也看见了,马上跳起来招呼。“你们好,这里是气席火音乐工作室。请问有什么事吗?”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席火疑惑地问道。
  “爸妈?”
  小武愣愣地跟着重复。自从他跟着老大以来,从来就没见过他爸妈来管人,怎么这会儿突然出现啦?
  “你跟着叫什么爸妈?又不是我老婆!”
  席火没好气地又巴了小武的脑袋一下。
  “火哥,再打就笨了啦!”
  小武抱着脑袋退到一边去。
  席火的父母不发一语,脸色难看地走进来。
  小武一看气氛不太对,眼珠子转了转,礼貌地招呼他们坐下之后,便机灵地找了借口离开工作室。
  等小武走后,席父脸色难看地拿出报纸摊在桌上。
  “我们是要来问你,这报纸上面写的是真的吗?”
  几天没看报纸的席火低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他和褚茉的报导,还放上了一张远距离偷拍到的模糊照片。
  再仔细看了一下内文,发觉记者不知道怎么打听来的,竟然钜细靡遗地将褚茉的身世都写在报纸上,并且十分恶劣地比较起他和她两人之间的学历和身家,最后再暗讽褚茉手段高明,攀上了当红的词曲家。
  一向对报纸的报导都视而不见的席火,这次扯到了他心爱的对象,无论如何也吞不下那一股火气。
  “是真的,我现在正和小茉在交往。”席火脸色难看地说道。
  “你真的想跟那个叫褚茉的女孩在一起?”席母惊愕的瞪大眼。
  “是。”
  “那女孩……身家不太好,怎么配得上我们席家?”
  席父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有些压抑。
  “小茉这女孩儿个性独立、坚强而且勇敢,在我眼里,和我相配得不得了!”席火冷声说道。
  “我们谈的是她的‘家世’。”
  席父咬牙强调了最后那两个字。
  “家世?那是什么?能吃吗?”
  席火用鼻子哼了一声。
  “你!你这孩子,对你爸爸是这么说话的?我们是关心你,那女孩儿家里负债累累,想接近你的意图谁都看得明白!难道你要帮忙扛她家的债务吗?你如果和那女孩走太近,那些讨债的黑道公司转而缠上你,要是有了什么事,你这些年的名声不就要赔进去了?”席母急切地说道。
  “名声?妈,我当年放弃古典乐,专攻流行乐的时候,你不是说我一辈子不会有出息吗?没想到现在倒认为我有名声了?”
  席火还是一迳儿地冷笑。
  “你、你这孩子……”
  席母也被他的直话刺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算了,这孩子脾气硬,跟他说东,就偏要向西,净做些让我们失望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栽培了他一辈子,就是为了养来气死自己的吗?我就当没生过你这浑小子!孩子的妈,我们走了!”
  席父脸色难看地突然站起来,拉着席母就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席母回头瞥了他一眼,似是期望他能说些什么话。
  席火面无表情地回望着母亲,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沙发里,什么话都没说。
  席母失望的转过头去,和席父一起离开。
  直到大门被重重关上后,席火才怒气冲冲地抓起桌上的报纸,狠狠地往墙上扔去。
  “香蕉拔辣奇异果!”
  他发泄地怒骂着,难受地想着母亲离开前那满眼的失望表情,心头像是扎满了刺……
  褚茉送走一对打扮体面、气质良好的夫妻后,回到病房里,坐在父亲的身边发呆。
  “刚才那两人……是席火的父母?”
  躺在床上的褚兴盛张开眼,转头看她。
  “……嗯。”她点点头。
  “他们是来劝你离开席火的,是不是?”褚兴盛轻声问道。
  “爸,你听到了?”她有点讶异。
  听了女儿的话,褚兴盛笑出来。
  “你把他们带得好远,我哪听得见?只不过”天下父母心‘,如果今天状况倒反,你喜欢上了一个家里破产负债的穷小子,我也会去叫那小子离你远一点的。“
  “爸……”她咬住唇。
  “可是,也因为‘天下父母心’,我是个自私的爸爸,很希望在我走之前,能亲眼看着你嫁给席火啊!”
  褚兴盛叹息一声。
  褚茉听了有些伤心。
  当席火的父母找来,并对她表明身分时,她吓了好大一跳,又怕会惊动正在熟睡的父亲。
  接下来,听着他们礼貌的问候之后,怀着浓浓的歉意说明来意,她的心里渐渐的凉透,但也无法反驳他们的话。
  她和席火的确不适合。
  就像席火的父母所说的,不管是学历、身世、还是成就,他们之间都相差太多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地转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很少戴戒指的她,听从了席火的话,为了让爸爸能安心养病,每天都戴上席火给她的戒指,和席火经常一搭一唱地演戏,有意无意地暗示这是席火送给她的求婚戒。
  戴上戒指的时候,其实她自己也在偷偷想望着,如果这是真的求婚戒,那该有多好?
  “这钻戒应该很贵,别弄掉了。”
  “这个?”褚茉愣愣地抬起手。“还好啦,席火说不贵……”
  “是吗?我看看。”
  褚兴盛拉过女儿的手,十分仔细地端详着她手上那枚钻戒。
  褚茉被看得心里很不安,直发慌,害怕爸爸会看出来,这个戒指是席火在地摊上随便买来的便宜货。
  看了一会儿后,父亲笑着放开她的手,让她又是一阵心惊肉跳,深怕真的穿了帮。
  “席火那小子对你很有心,如果能把你交给他,我就没有牵挂了。”褚兴盛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褚茉赶紧收回手,并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如果有机会,就再去念书吧,孩子。”
  “爸?”
  “爸记得你以前的成绩很优秀。害得你高中没毕业就被逼着放下学业,并且烦恼着我捅下的篓子和债务,是爸爸一生中最大的羞耻败笔,爸爸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到地下去面对你妈妈。我想,我这个病,应该是老天要惩罚我的,并且给我补偿你的机会。可以的话,就继续念完书,我知道我的女儿天生是块念书的料,栽培起来的话绝对不输人,哪会让人瞧不起?”
  褚兴盛说着,还不忘哼了好几声。
  “爸,你说太多话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睡一会儿,休息一下吧。”
  褚茉笑了起来,轻拍爸爸的手。
  大概情绪真的有点激动过头了,褚兴盛看了她一眼后,没有再说话,只是疲累地点点头,才一会儿,就已经睡着了。
  褚茉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帮爸爸掖好被子后,轻悄地走到病房外,坐在墙边的椅子上发呆。
  带着晚餐来的席火看见她,有些惊讶地在她身边坐下。
  “怎么坐在外头,没陪你爸?”
  他搂住她的肩,很习惯地在她脸颊上轻轻地吻了吻。
  褚茉抬眼瞧他,忽然心里一酸,满满的委屈差点化成泪水涌出眼眶。
  “怎么了?怎么了?”席火紧张地搂住她问道。
  “……我知道报纸上刊出来的新闻了,大家都知道我们的事了。”
  她没说报纸是他爸妈拿来给她看的。
  他先是皱眉,握紧拳头想发怒,过了一会儿后,才无奈地叹气。
  “那又如何?”他耸耸肩。
  “如何?我在贪图你的钱耶,你没知觉吗?席大流行乐作词作曲家?”她嘲讽地说道。
  “……我还不知道我的头衔这么长。”席火一脸惶恐的说。
  她先是怒瞪着他,但一面对他那副又痞、又无辜的表情,最后还是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话说都由人,我们管不住人家的嘴,只要做自己认为无悔的事就好了。”他怜爱地摸摸她的头。
  她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摸着手上的戒指。
  他也低头看着她的手,好半刻之后,才鼓起勇气,飞快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只戒指,套到她的手指上。
  “这……”
  看着手指上的第二只钻戒,褚茉有些说不出话。
  “这是……是……我、我刚经过地摊看了看,一时兴起买下来的,几百块而已啦!嘿嘿嘿……”
  “……呃,谢谢。”
  褚茉愣愣地道谢,望着手指上两只互相争辉的戒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敞。
  “不客气,很便宜的啦!嘿嘿嘿……”
  席火大剌剌地挥挥手,一脸不在意、没什么的模样。
  其实,他表面在“嘿嘿嘿”,心里早就已经快嚎啕大哭了!
  他真是孬啊!
  那明明是第二只求婚戒指啊!但,他却不敢说出口……
  呜呜……想他个性火爆冲动的席火,怎么一遇到小茉,啊就很没路用地真的“熄火”了……
  怎么办?
  他席火在有生之年,能娶得到老婆吗?
  第八章
  在某一天的午夜时分,褚兴盛的血压心跳突然下降,内脏器官急速衰竭,没有多久便离开了人世。
  褚茉忧郁而低沉地默默处理父亲的身后事,平静无语的模样,让席火很担心,却也只能陪在一旁帮忙所有的事。
  不知道几天之后,所有事情都结束了,她渐渐意识到自己正站在父亲的墓碑前,心神茫茫然的,好像这时才真正醒了过来。
  父亲过世的那一晚,褚茉一直没有什么真实感,只觉得整个人飘飘匆匆的,所有事情蒙蒙眬眬的,明明站在地面上和人说话应对,她却老觉得自己正飘在半空中,看着面无表情的自己。
  直到此刻,强烈的悲伤才确确实实地冲击而来,忍着一直没有流出来的眼泪,一下子全都积压在胸口,不停地翻腾着,让她好难受,几乎无法呼吸。
  鼻子一酸,泪水一颗一颗地掉下来,她忍不住捂着唇,啜泣出声。
  “小茉……”席火轻轻搂住她。
  “我爸能早一点解脱病痛折磨……这样也好……”她喃喃说道。
  虽然理智上知道如此,但她还是觉得好遗憾、好遗憾……
  席火抱紧她,吸纳着她没有说出来的伤心。
  她转身,将脸深深埋在他怀里,汲求着支持自己坚强下去的力量。
  “我们结婚吧,我来照顾你。”
  席火轻声地在她耳边说道。
  她在他怀里顿了一下。
  他屏息期待着。
  她咬咬唇没有说话,小手紧抓着他后背的衣裳,泪水流得更凶了。
  席火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但是,他等了又等,除了她的眼泪与啜泣外,还是等不到任何回应,心里很是失望。
  想到她这时的心绪,正是不稳定的时候,也不好再逼问她的回答,于是只能浅浅地叹息一声,抬高双臂,将她环抱得更紧。
  “谢谢你……”
  她在他怀里拾起头,泪痕斑斑地望着他。
  “傻瓜,谢什么?”他轻叹。
  她抬高双手,揽住他的颈项,闭上眼主动吻住他。
  刚开始,他有些受宠若惊。
  他很想问,她的这个吻,是默许他的求婚了吗?
  但他不敢问她,怕自己莽撞的问话,会破坏了这一刻的气氛。
  她眼眸中悲切的泪水,勾出他满腔的怜惜,他忍不住抛开所有的念头,低下头去,覆上她有些苍白冰凉的唇瓣。
  他感觉到她的唇瓣,正在他的唇底下微微抖着,整个纤瘦的身子几乎缩在他的怀里,分外的楚楚可怜。
  低叹一声,他密密地将她所有的呜咽伤心全都覆进自己的唇里,努力地想要分担她的伤怀心绪。
  她闭上眼,眼睫抖呀抖的,像两只不安的蝴蝶,在她眼下扑着翅,掩去她眸中所有的思绪。细密的低喘,泄漏出她对他正处于无力招架的状态,只能任凭他带领着她感觉两人之间无可比拟的奇妙感觉。
  她细细喘着,离开他的唇后,她抬手捧着他的脸,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像要把他深深刻进脑海中,眸里流露出浓浓的依依不舍。
  依依不舍?
  是他看错了吧?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奇异的表情?
  “小茉……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抓紧她,有些下安地问道。他觉得她好像随时会在下一刻离他好远、好远……
  “什么怎么了?”她低声问道。
  “我总觉得……你好像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抓抓头,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反正就是看着她看得很不安,老是感觉她将要做出什么会让他心惊的事来。
  她微微一震,有些惊讶于他的心思竟然如此敏锐。
  强迫自己对他微笑,她轻轻摇了摇头。
  “你想太多了。”
  她的笑意似花儿一般柔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感无处可寻。
  “是吗?”
  他望着她,心情依然莫名其妙的紧绷着,怎么也无法回应她的笑容。
  “嗯。”
  她点点头,笑意甜甜,还带着一丝丝的酸。
  他皱眉,心里感觉很不踏实。
  “小茉,答应我,你绝对不可以做傻事。”
  他依然紧张地抓着她的手臂,表情非常的严肃。
  她先是讶异地瞧着他,接着,她缓缓露出真正的笑意,笑得弯弯的眼里,泪光忽闪忽亮。
  “我不会的,傻瓜。”
  她安抚地摸摸他的脸颊,指尖依然带着他不太能明白的依恋。
  “你如果觉得很伤心、很寂寞,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绝对是一通电话,马上就到!”
  他急切地说道,不太相信她那薄弱的保证。
  “听起来很像是某家披萨的广告,是不是要打什么‘我饿、我饿’那支电话?”她“噗”地一声笑出来。
  “如果你真饿的话,我也可以带着披萨来陪你。”他说得很认真。
  她忽然不笑了,低下头去,让他一阵紧张,患得患失地想着是不是刚刚又说错了什么话?
  “小茉?”
  “席火,我真的很高兴能与你相遇……”
  她抬起头,眼眶又变得红通通的。
  他看着她,不安的第六感变得更加强烈。
  小茉真的怪怪的!
  “小茉,我先警告你,如果你做出什么让我生气的事,我可是会天涯海角地把你抓回来打屁股喔!”他皱眉对她说道。
  “厚!你在我爸面前威胁我!老爸,你听到了吗?席火恐吓我,我不嫁他了!”
  她似真似假地转头对着父亲的墓碑撒娇告状。
  “喂喂喂,等一下!褚伯伯……不不,岳父大人,我是护妻心切,怕她心情不好、想不开……呸呸呸,说错了!我的意思是指,我不希望小茉一个人躲起来偷偷伤心,不让我看见啦!”
  他忙不迭地赶紧向褚茉父亲的墓碑解释。
  “哼!还拗?你刚刚的语气明明就是恐吓,反正不嫁你了啦!”
  她瞪了他一眼,翘高鼻子,转头向墓园外走去。
  “冤枉啊!”
  他慌张地跟上去。
  她故意闹得席火心慌,唇畔露出浅浅笑意。
  瞧见她笑,他的心神也稍微放松下来,好声好气地跟她赔不是。
  临去前,她回头又看了一眼。
  看见碑上小小一方父亲的笑意,好像在跟她祝福、向她道别似的,她忽然间又想哭了。
  她闭上眼,在心里偷偷地跟父亲说话!
  爸爸……
  等女儿做完该做的事,很快就会回来陪你的……
  五天。
  五天以来,完全没有一点褚茉的音讯,这让席火感到很不安。
  “我为什么要跟傻子一样,呆呆地答应小茉的要求,让她一个人清静一下,一个礼拜之后再跟她联络呢?”席火喃喃自语。
  他才刚讲完话,不远处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火哥,我求求你,你这是第几次忘了你正在录音啊?中间间奏的部分你神游发呆也就算了,没事还加什么口白进去啊?整首歌都毁了,要重录了啦!”
  小武在录音室外,受不了地丢开耳机,狂扯自己的头发,对着录音间里发愣的席火,只能无力地猛翻白眼。
  明明是一首很正经的情歌,但间奏里加上他刚刚的口白,那调调儿就让他想起一首叫“为着十万块”的台语老歌。
  那首歌的口白是怎么说来着?
  这桩无同款喽!一定要十万枢才会用哩,我就是将你卖乎王阿舍十万枢。
  虾密?十万枢~~阿母!我不要啦!
  啊?不要?十万枢,你提来!也那无十万枢,死都免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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