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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相爱就老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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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之间,谁才是爱得更深的那一个,这一瞬间无比笃定的我,开始怀疑起来。然后我们很久都没有说话。我躺在顾若薰的病床上,他的气味和体温像放松神经的良药,很舒服,脑子渐渐迷糊。
醒来时,顾若薰还在身边,可是已经打上了点滴。
我枕着他的一条手臂,他也在睡,跟我面对面,睡容像个小孩子。我一动他就醒过来,迷迷糊糊地说了声“早安”。原来他竟以为还是以前的年月,哪知又过了一春。我揉着他的胳膊,想必已经给他压麻了,目光一转,猛然发觉病房里还有一个人。
夏珏坐在窗户边,身上穿了一件桃红色的长毛衣,靴子纤细得跟几乎能变成凶器插进敌人的心脏里。在她的目光中看不出喜怒,好像在看一场戏,如此而已。
不知为什么,我心虚得想跳下床,却被顾若薰牢牢地抱住腰,看向夏珏的目光,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夏珏,她来找我了。”
“所以你现在就信心百倍了?”夏珏诡异地笑了,“那你觉得她能撑多久?你又能撑多久?”
要说吵架斗嘴,夏珏绝对是开山祖师爷,我从来都是不善言谈。所以她这席高深莫测的话,再联系到她给我母亲打电话,不知道到底说得有多难听,让我那脸皮很厚的娘都扯到尊严。
我看着她,最聪明的方式是闭紧嘴巴。
“夏珏,我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跟她分开了。”
“是吗?”夏珏淡淡地站起来,置若罔闻,“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想不想吃芝士蛋糕,我明天带给你。”
顾若薰也闭紧嘴巴,她走到门前,又笑着回头:“阿萱,若薰就麻烦你照顾了。他现在身体非常不好,前些日子拼命加班,好像要请假不知道去什么地方。结果现在是营养不良,胃出血,又不肯吃东西,如果现在乱跑的话,那就等于不要命了,所以,真是太麻烦你了。”
夏珏说完就走了—— 其实真的一点都不麻烦,我想说的话为什么总是卡在喉咙里?
有些话不说的话,别人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可是为什么我就不能像夏珏那样大方,想做的就去做,想争的也去争,顾虑太多的人,终究是没办法毫无保留地付出的吗?
“原来这么严重。”
“别哭,都是我不注意,以后不会了。”
“是吗?”我用手指摸着他的锁骨,“你如果再惹我伤心,我就不理你了。”
“嗯,把我的骨头拆了炖汤喝好了。 ”
可是我真的能不理吗?
后来我才知道若薰的情况比夏珏说的还要严重得多。若薰有先天性胃发育不全,现在是营养不良,胃出血,还导致了出血性贫血。医生说他精神压力过大,这样下去胃会发生癌变的可能性很大。
我听得战战兢兢,在楼道里抽了几根烟才平静下来。
第二天夏珏又来了,同行的还有顾若薰的小舅妈,我见过一次,基本上是不欢而散的那次。她们手挽手,很是亲密,夏珏很是得到认可。我正把苹果弄成泥,用小勺哄着若薰吃下去。只要我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求他高抬贵手,他就笑,似乎很享受我为他做牛做马的丫鬟样。
“请坐,喝开水行不行?”这里只有井水。
“不必麻烦了。”小舅妈明明是拒人千里的口气,说出来却很温和。
“一点都不麻烦。”我急忙找茶叶,又拎水壶。若薰拽住我的胳膊,我还没回过神,手己经被他握在手心里。小舅妈的脸色变了变,夏珏却是见怪不怪地坐在那里剥橘子,细心地将上面的白丝扯掉。剥完一个又拿另一个。
“不用麻烦,今天我来这里不是来喝水。”她蹙眉说,“幸小姐,我们必须好好地聊聊。你是想在这里聊,还是我们出去找个咖啡厅?”
“在这里吧,没有什么不能让若薰知道的。”
“好。”小舅妈叹口气,“你和若薰的事情,我都知道。他妈妈跟我讲过,夏珏也跟我讲过。你跟若薰以前谈过恋爱不错,可是后来都是夏珏在陪着她,这孩子不容易,很能忍,真的很不容易。你跟夏珏以前是好朋友,抢好朋友的男朋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以前的情分。我们顾家是绝对不承认你这种品质的女孩子的,我没让若薰他妈妈知道你在这里,是怕换成她,你会更难堪,而且若薰的病也经不起刺激了。夏珏这孩子心眼死,到了现在还能忍,若不是你横刀夺爱,现在他们都应该己经结婚了,若薰也不会躺在这里。”
若薰用力握住我的手,我回过头对他笑笑。
“幸小姐,既然你不怕若薰知道,那我就直说了。我找私家侦探调查过你,看来你并没有像你说的对若薰那么死心塌地嘛。你在学校的时候就跟一个叫何落凡的老师同居,不过跟若薰分手那么久,有新的男朋友也不奇怪。可是你跟若薰在一起后,还跟那个老师不清不楚。那次若薰的姨妈过来,你说是去同学家借住,其实是住在那个老师家里。在我请的侦探看来,你们出双入对,根本就像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妻。一直到昨天,你还跟那个老师在一起。幸小姐,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若薰和夏珏,脚踏两只船还装什么从一而终呢? ”
小舅妈似乎己经不屑再说了,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抖出一大沓照片。
每一张都像是在证实她说的话,刺目地带着说服力的证据。
在超市里落凡推着车子,他拼命拿啤酒,我拼命往外扔的。透过车窗,我大笑,他伸手来掐我的脖子的。在蓝冰家楼下,他将我往车里塞的。还有昨天在车上他压住我强吻的,我的表情呆呆的,有种近乎残忍的天真。
若薰一张一张地看着,看得很仔细,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这种证据面前,我哑口无言,小舅妈并不是多开心,只是问我:“幸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说?照片摆在这里,你不能说我陷害你吧?”
我摇摇头,脑袋里一片空白,剩下的只有被剥光衣服般的难堪。
“顾家是绝对不会接受你这种朝三暮四的女孩子的。”
“所以你们打算安排夏珏跟若薰结婚?”
“。。。。。。作为长辈我们当然是这么希望。”小舅妈目光温和了一些,“夏珏是个好孩子,我们全家都很满意。你应该知道若薰妈妈是个很挑剔的人,连她都很满意夏珏。若薰对夏珏不是没感情,是你突然出现破坏他们的感情。”
“好,我成全他们。”我打断她。
“什么?”若薰的小舅妈有点吃惊,夏珏停下剥橘子的动作,连若薰也颤抖了一下,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就算若薰答应和夏珏结婚,我也不会奇怪,而且也不会有意见。你们打着长辈的旗号,表面上是为若薰好,还不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规范他。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不会让他为难。如果让若薰跟夏珏结婚时你们的最终目的,夏珏稀罕那个顾太太的名声,那让若薰跟她结婚又能怎样?只要若薰还爱我,我也爱他,即使他有个名义上的妻子。我还是会跟他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被骂作第三者什么的也无所谓。”我指着那沓照片,如释重负地笑了,“反正我是这样的女人.我还怕什么?”
小舅妈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有教养的人,再生气也不可能气得跳脚,指着我的鼻子像泼妇一样大骂不要脸。而夏珏装乖乖女也装得很顺风顺水,于是小舅妈铁青着一张脸走了,夏珏也只能咬牙跟在后面。
他们一走,我才像泄了气的皮球,瘪瘪地干巴巴地坐在床边吃橘子。夏珏一口气把那兜橘子都剥了,空气里满是橘皮的香味。
若薰也不说话,半晌我小心翼翼地抬头,发现他正用含笑的眉眼瞅着我。
“喂,不要露出那么奇怪的表情… … ”
他继续笑:“说什么即使我跟夏珏结婚也不离开我,是真的吗?”
“我还算是个有信誉的人吧。”可是我哪甘心,想想就疼得要命。
“是啊。”若薰说,“还能计较什么呢?既然想跟你在一起,哪还有什么资格挑肥拣瘦?”
是啊,爱上的人,哪有资格挑肥拣瘦?
看见那堆照片,我又觉得悲哀了,因为不能理直气壮地跟若薰说,我们俩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只是笑笑,忽略掉他脸上那点难过,继续低头吃橘子。
【3】
我连续几天没敢开手机,心里惴惴不安。最后终于忍不住找了个电话亭打电话给阿姨报平安,每次都是从温柔的继母这里得到安慰。这次也不例外,我没听见半分责备,只听她说着照顾好身体,不要再闯祸。
我捏看电话不知道如何是好,难道爱上一个母亲不喜欢的男人就叫闯祸吗?那我是不是乖乖地按照父母的希望留在长沙,最好找个医院里的医生,只要人可靠,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只要乖乖地听话,这才是母亲想要的乖女儿吗?
打完电话回到病房,在门口就听见男人说话的声音,是若薰的舅舅,好像还有个表妹。有说有笑,气氛很是轻松。我在走廊的休息椅坐了一会儿,想起许久不见的蓝冰,于是在医院门口的超市里买了一个西瓜,傻乎乎地抱着去坐地铁。
蓝冰店子里的生意很红火,我坐在窗边要了块披萨,就着赠送的廉价红酒,安静地一口一口地吃着。等她忙完,我己经吃完一整块披萨,正发呆着。蓝冰看见我来了个大拥抱,摸摸我的脸,又摸摸头发,原本还笑着的脸迅速灰下去:“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勉强笑着:“没什么,就是若薰生病了。”
“啊?怎么那么巧?我昨天给何老师打电话才知道他也生病了,今天正准备去看他呢? ”
“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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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好像住了几天院了,还蛮严重的样子。”
蓝冰的父亲在她生日的时候买了部车给她,不是什么好车,作为代步工具还是很方便。因为我恰好也在,她满脸都是把我当祭品贡献出去的表情,哪还有四年同窗的情谊在。我没有什么像样的伴手礼,只好抱着那个西瓜。虽然觉得有点蠢,想到要见这个对我做了过分事情的人,还是有点自暴自弃。
何落凡看见我有点意外,幸好蓝冰热情如火,将我怀里的西瓜抱过去,一溜烟跑到门口说:“我去洗好切开,这可是你家小萱宠物的心意。”
我真想大巴掌抡趴下她,跟李默然什么不学,这种吃里爬外的伎俩到是炉火纯青。何落凡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伤在哪里,只是隐约看出唇上有失血的苍白。他看着我,指着椅子:“坐下,给我削个苹果,要削成兔子那样的。”
“我不会……”
“那就削个完整的苹果皮!”
“哦”我的手并不巧,可是这几天给若薰削苹果也熟练了一些。何落凡看着我不知为什么在发呆,我清了清嗓子,“你时哪里病了?前些日子看着还好端端的。”
“某人还真好意思问啊,当时打我的时候,那一拳的力道可是半点也没留情。”何落凡嗤笑一声,眼睛却灼灼地盯着我手上的苹果。我手忍不住被他的怪声怪气激得发抖,指间的苹果皮摇摇晃晃,每一刀都走的很惊险异常。何落凡状似轻松地继续问:“顾若薰的病好些了吗?”
“……好些了。”可是你怎么知道?
“想问我怎么知道?”何落凡冷哼一声,“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包括他舅妈派人调查我,还有他那个叫夏珏的彪悍的女朋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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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中的好朋友吗?真可怜啊,现在能在这里看着我,说明那小子的病房里有他家亲戚陪着吧?”
我手又抖了抖,削了一半的苹果皮摇摇晃晃,我低头不说话。
“现在是不是恨我在这里揭你的疮疤呢?其实你那疮疤还用揭吗?是一直在流脓吧?或许那小子喜欢你,可是看见那些照片,他还会相信你吗?毕竟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那些照片应该也精彩无比吧?”
我继续削平果,苹果皮越削越厚:“你到底是哪里病了?为什么不是舌头被刀割了?那我会乐意多来两次的……你这个混蛋!”
“生气了?”落凡好像很高兴,墨绿的眼好似深潭,在漆黑的刘海下,泛着点点波澜,“你啊,真是可爱,气得发抖还在给我削苹果,真是让人忍不住一直欺负你,把你欺负到哭……”
这次是忍无可忍,大半截苹果皮掉地上,那只惨不忍睹的苹果也无辜地滚到地上:“何落凡,要不是蓝冰非拉我来,我才不会来看你,你死了才好,世界就清净了!”
他收敛那点不太善良的笑意,眉宇间是隐隐的怒气,还是扯着嘴角,却更添了几分寒意:“哦,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你削的那个苹果我许过愿的。如果你能削出个完整的苹果皮,那么我就祝福你跟顾若薰。可是假如断了,你们之间的缘分也到头了……啊……对了,你不是把那张宝贝得不行的十元旧钞弄丢了吗?你们俩之间早就该完了……也快完了吧……”
初见何落凡他很凶,爱瞪人,我却一点也不怕他。现在他对着我笑,看起来比谁都温柔,我却心生惧意。我抬眼望着他,眼睛瞪得很圆,一定像炸了毛的猫。
“喂,打扰你们了吗?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可以切西瓜的地方。”蓝冰突然从门口伸出刺头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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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萱宠物很会削皮的,这个西瓜就让她削皮好啦。”他还在笑。
我三两步走过去将西瓜夺过来,在蓝冰没回过神的空当,用力地将西瓜砸到何落凡怀里。不顾蓝冰的大呼小叫,我提起包转头走出门。
何落凡,求你不要把我当傻子,也不要刺激我,更不要让我伤心。我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我有错吗!我喜欢若薰有错吗!
有时候我在想,或者我根本不该去学武。因为父母离异而惊慌失措,不知道要怎么做,只想着强大一点或许就可以保护什么。因为看多了武侠片,总觉得只要身体变得强大,那就可以无坚不摧。可是母亲说,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去学什么拳法跆拳道,你迟早会进监狱的。
被这样赤裸裸地指责的时候,我无话可说。
因为用暴力解决了一些问题,却又制造了新的麻烦,而且更严重,这并不是以蛮力相争的旧社会。
可是想要保护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
回到医院若薰正在收拾东西,旁边有个医生在絮絮叨叨,他已经换下病号服,一直温和地笑,很受教的样子,可是手上丝毫没有停顿。
“你这是做什么?”
“出院。”若薰露出整齐的小白牙,“我跟医生保证会按时吃药,每天都来打点滴的。”
“……”
“愣着做什么,快来帮我提东西。”
“哦。”
等上了出租车,我正想着若薰住的地方被换锁的事,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却报了另一个地名。
“我已经让朋友帮忙租好了房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几天都在医院洗澡,连衣服也没有,应该是家里的锁被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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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住他的手:“那哥哥你得给我买新衣服 啊。”
“好啊,不过我只给夫人买衣服。”
我哈哈一笑,扭过头去看窗外。
房子在海淀区,是九几年的房子,有点老,可是家政人员已经打扫得很干净,推开窗就是郁郁葱葱的泡桐树。金秋十月还是枝繁叶茂,丝毫没有衰败的意思。趁着若薰在整理行李的空当,我跑去小区附近的菜市场买了鱼和五谷杂粮回来。菜市场的大妈对炖鱼汤很有研究,对我这样虚心求教的年轻人青眼有加,离开时还说,下次大妈教你顿猪肚汤,吃什么补什么呢。
回来跟若薰说吃什么补什么的道理,他哭笑不得:“你得意什么,我是猪,那你不是猪婆?”
“……我是猪养的。”
他的手指毫不客气地一阵乱挠,笑得我喘不上气,头昏脑胀地打滚。很快这种嬉闹就变味了,他把我压住,舌尖在耳根处扫来扫去,细长的手指也掀开毛衣下摆揉捏着细了一圈的腰。他抬起头来,带着点讨好的样子:“萱,让你阿姨把你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快递过来吧,关于出国留学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
“真的要走?”
“我觉得如果我们继续留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父母朋友都不要了?”我有点茫然,“我们这样算不算私奔?”
若薰抬起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可是若薰你的身体还没好,医生说你每天都要去打针,药也要吃。”我揽住他的脖子,“你这样怎么能乱跑?”
他笑了一下,拉下我的手臂:“我出院的事情我家人都不知道,我也没打算让他们知道。所以我没有回去打针的打算,我自己的身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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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清楚,只要我注意饮食就会慢慢好了。”他继续笑,“萱,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走?”
“……不是不愿意。”
“那是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当然有,而且很多。
“不管怎样,先把户口本和身份证弄过来吧,其他的慢慢考虑。”
我点点头:“好,我先去看看鱼汤。”煤气炉上的白色的瓷罐里,鱼汤已经煮成浓浓的奶白色,擦了一把眼睛,又擦了一把。屋子里很安静,午后的阳光照进窗户,外面是被风吹响的梧桐树叶,还有被吹响的风铃。
蓝冰给我打电话,我劈头第一句就是:“蓝冰,我可能会出国留学。”
“你真打算什么都不管跟顾若薰走?”
“我已经跟爸爸和阿姨说过了,他们都同意,这两天我会收到身份证和户口本就去办手续。”
“那你妈呢?”
“以后慢慢再说吧。”
“那何老师呢!”蓝冰几乎失声,“你走了何老师怎么办!”
我走不走关他什么事?想起这个人我又气又恼,所有的感恩和愧疚都已经不知所踪。因为他对我好过,我就对他一再忍让?没有这样的事。所以我小声说:“如果他死了,我会送个花圈的。”
电话的另一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突然蓝冰的声音拔尖:“幸月萱,你这个大混蛋,那你现在就可以定做花圈了!反正他在手术室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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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好几个小时了,现在也生命垂危了!我说何老师怎么就那么倒霉,喜欢了俩女的,结果就是被你们这俩女的害死!你最好滚得远远的!是我瞎眼认识你这种人!”
最后的两句话明显带了哭意。
我好想被雷劈了,天昏地暗的,什么花圈,什么生命垂危?也许是蓝冰故意说话气我的,我这么想着,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慌得连手机都握不住,站在窗口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再打电话回去,她已经关机了。
“怎么了?”若薰扳过我的脸,皱眉,“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我,我得出去一趟……有个朋友出事了……”我哆哆嗦嗦的,“若薰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一点都镇定不起来。下楼的时候腿肚子都在哆嗦。我跟蓝冰做了四年多的朋友,她从来没有大声对我说过话,都没有红过脸。唯一见她哭的一次,是因为她祖父去世。而这次她哭了。她只是气坏了吧,何落凡一定没事,又骗我呢。
这次是合伙骗我!哈,骗人这种事他最会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呢。何况是何落凡这种万年灾星妖孽,说不定是王八精变的,活个一万年都没问题!我见到他一定要拎着领子给他两拳,直接送他去西方极乐世界侍候佛祖去!
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拆穿这场骗局。
走到医院就看见蓝冰坐在休息椅上,她旁边坐了个女人,长的非常洋气,个子也很高,皮肤很白,一双白种人深陷的眼睛,眼珠是略浅的翡翠绿。不少人的眼珠子围着她转,她真的很扎眼。
我走过去,那女人看见我站起身,竟然迎上来给我个拥抱。
“小萱,你好,我是落凡的姐姐,我叫Alina。”她比我高小半头,她说,“落凡刚从手术室里出来,你最好去看看他,不过你要小心点,他刚刚做了手术现在经不起你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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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冰狠狠剜我一眼,眼睛还红着,粗鲁地推着我:“还不快去,你自己的烂摊子还要谁来收拾。你是木头还是哑巴,在这里戳着干什么呢。”
我确实不善言谈,对于Alina不轻不重的责备,想说“对不起”,又很怕她挑着眉说“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吗”。所以我低头灰溜溜地往病房走,只觉得心里像压了座喜马拉雅山,连呼吸都困难。
在门口站了小半会儿,从门缝里看见何落凡躺在病床上,苍白中透着一股青灰色,没有点生气。这会儿说他是尸体,我也能信了。我轻手轻脚走进去,屁股刚沾到椅子,他就睁开眼。
“万幸啊,这次没带西瓜。”他说,“你再砸就真没命了。”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因为我看见他肚子上缠绕着厚厚的纱布,还渗着血。他说话有气无力,疲惫不堪的模样。或是刚做过手术的缘故,他连说话都觉得累,只是淡淡地看着我,另一只没扎针的手慢慢伸出来。
指头很长,指节分明,很是漂亮。
我只能把那只手握住,他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不多会儿Alina进来了,身后跟着个和她身高差不多的男人。很斯文的男人,长着孩子气的脸,戴着眼镜,我一下子就惊讶了。曾经扬帆把他的照片贴在床头自勉,所以对于这人的传闻我一点都不陌生。在网络上二代贵公子的排名中,他的名声最干净,那些跟明星交往或者在夜店轰趴的花边新闻从来都轮不到他。他在英国剑桥大学念完经济系就归国,偶尔能在娱乐版上看见他,也都是什么跟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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