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叶草的祝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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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是为了散散心。
他住进了海边的一家酒店，到了晚上8点左右，他觉得实在无聊，就打算去海边散散步。他来到电梯处，等待它开门。门开了，他意外地发现白百合居然在里面！他稍一迟疑，走进了电梯。
白百合惊喜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这边出差。你呢？”
“我来这边拍广告。”
两人没有再说话，直到一楼，他俩走出电梯，白百合问他：“你是要去哪里？”
“我想去海边散散步。”
“我跟你一起去吧！”她脱口而出。
他惊了一下，隔了片刻，说：“你不怕被认出来？”
“没关系，晚上看不清楚。”她胸有成竹地回答。
他看出来她很希望同他前去，既然自己都不开心了，何必再连累另一个人也不开心，于是随了她的心愿，说：“好！”
……
他俩来到海边，倚着护栏，吹着海风，感受着海水的味道。他一语不发，目视远方，想到很久以前，那个难忘的夜晚，在海边，他跟小娴一起散步，她曾问他是否有过为在乎的人不顾一切努力的感觉。那时候，他是那么地震惊……
“你在想什么吗？”白百合试探性地问了问。
“对不起！我只想这样静静地站一会儿，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先回去。”他侧身对她说。
云飞，什么事让你如此烦恼？从前虽然你也不爱跟我说心事，但只要我问了，你不会对我不理不睬！可是现在你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她感到很失望，但不得不违心地说：“没有，不会无聊。”　
他没有理会她，转过头，再次眺望大海……
她在一旁注视着他，终于明白了他是在想一个人，看来他心情不好，应该跟表哥跟那个人交往有关吧！她转身眺望远处，看到他这样真的有点难过，不过想到自己和他的将来，这点难过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时候，有一个男生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她：“请问你是白百合吗？”
“我是！”
“哇塞！你真的是白百合！我不是做梦吧！我是你的忠实粉丝，请您帮我签个名！”这个男生欣喜若狂地大叫大嚷。
没想到这样一来，惊动了海边所有的人，里面有不少白百合的歌迷，他们一听到她在现场的消息，纷纷冲了过来。
她看到黑压压的人群朝她涌过来，心里只闪过一个念头：完了！说时迟，那时快，古云飞一把拉住她，拼命地往回跑。她的歌迷们在后面疯狂地追逐，他带着她跑了好久都没能甩开他们，有几次还差点被他们撵上了。
终于，他俩跑回了酒店，外面的歌迷们被保安拦了下来。他跟她累得气喘吁吁，稍稍休息一下，他俩便坐电梯回房间。电梯在他所住的一层停下，他对她说：“我先回去了，晚安！”
“晚安！”她看到他走出电梯，突然对他说：“云飞，刚才真的谢谢你！”
他转过身，看见电梯门慢慢合上，而她正朝他微笑，做再见的手势。他微微一笑，也向她摆摆手……
她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砰”地一声关上，倚在门后，还未从刚才的“逃离”过程中回过神来，手中仿佛仍有他的温度。许久许久，她缓缓地走到窗前，拿起手机拨通了玉涛的电话。
“喂，表哥！”
玉涛当时正坐在家里的电脑前查资料，接到她的电话：“喂，小合子！
“你是不是已经对蔡小娴采取行动了？”
他的声音很冷淡：“嗯。”
“谢谢你肯帮我！”她不无感激地说。
隔了片刻，他淡淡地回答：“没什么！”
她又想到今天同古云飞的意外相逢及非常遭遇，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话匣子一下子拉开了：“我跟云飞居然在Q市遇见了，我们居然住进了同一家酒店，太不可思议了！我想这是不是缘分呢？”　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欢喜。
“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他淡淡地说。
“表哥，我希望你继续帮我。我跟云飞开始有进展了，你也要动作快一些。”
“我知道，我答应你的事就会办到。如果没什么事，那先这样吧！”他即刻挂断了电话。
“表——”白百合还没说完，可是对方已经挂断了。她完全怔住了，这是玉涛第一次挂断她的电话，看来这次的确难为他了，可是为了我和云飞的将来，我只能是对不起表哥和蔡小娴了。她双手交叉合十，怀抱在胸，默默地祈祷：“我已经失去爸爸，我不能再失去云飞！表哥，小娴，你们一定要原谅我！……”
而这边玉涛只觉心胸气闷，没办法继续工作，于是关掉电脑，熄灯躺下……
　4
周末的一早，玉涛开车来接小娴。远远地，他就看见她一身运动装，背着包，在楼下等候。车停了，她打开车门坐上车。
“包给我，放到后面！”玉涛接过她的背包，放到了后座，跟他的背包并排在一起。
“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他问道。
“没多久，也就2分钟。”
“好，那我们现在就向‘无名山’出发！”他笑着说道，然后发动了车……
‘无名山’是小娴调侃说的，之前玉涛提议周末去爬山，她欣然答应了。他向她推荐了好几个地点，最后她选择了这座没有名字的山，因为与人文建筑相比，她更喜欢自然风光，最好是游人相对少些的景区。
抵达无名山，此处环境清幽，空气清新，很有野外自然风光的特色。他俩把车停在了山下，然后徒步爬山。
“看来驴友们推荐得不错！”玉涛感叹道。
“嗯，环境真美！”
“你的包沉不沉，我帮你背吧！”
“不重！”
“要是一会儿背不动了，要说哦！”
她笑了笑，“不屑”地说：“你也太小看我了！大学的时候，我跟同学们去常山实习，那时候天天出去拉练呢！”
“是吗？”
“我们住在半山腰的实习基地，可以说是与世隔绝，想到山下去，得走1、2个小时呢。”
“那你们野外实习都做什么？”
小娴的兴致一下子被激发了，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做标本，植物的、动物的都有。采来的植物，摊放在牛皮纸上，一层牛皮纸，一层植物，一层一层地堆起来，然后用标本夹固定，再绑上绳子，每隔1天换次牛皮纸，直到植物水分被吸干。有的植物含水量少，像鸭跖草，就容易干；有的植物，像景菜，有点像我们吃的菜花，水分特别特别多，很不容易弄干！我记得当时用了1周的时间制做景菜的标本，到最后还是没有完全干。还有，除了做标本，我们还测生态数据。”
“很有意思嘛！”
“我也觉得很有意思。除了实习，平时我们的一些课也会去野外。像植物分类课，我们的老师就常带我们去植物园、去野外认植物。你知道吗？当时我可佩服那个老师了，50多岁的一个老头，爬山的时候一直走在最前头，我们差点没跟上他，实在是太厉害了！”
“他们经常在野外工作，所以锻炼出来的吧。”
“也是。”
……
来到了半山腰，玉涛见那边有两块石头，于是提议：“那里有两块石头，休息一下吧！”
“好啊！”
小娴从包里拿出一沓报纸，分成两半，铺在石头上，然后说：“石头太凉了，这样好些。”
玉涛微微一笑，说道：“谢谢！你想得真周到。”
她腼腆地笑了笑，坐在石头上。
他并排坐在她身边，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盒德芙巧克力，取出一块递给她：“给！补充点体力。”同时他自己也剥了一块放在嘴里。
“谢谢！”她接过来，剥开糖纸，将巧克力送到嘴里，然后意外地发现糖纸上有字！她久久地拿着糖纸，没有放下，像是变成了一尊雕塑。
“怎么了？”玉涛说着偏过头来看她拿着的糖纸，只见上面写着——
一切尽在不言中或许正是爱情的最高境界。
他看着她，不解地问道：“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她侧过来，抿嘴一笑，摇了摇头。
“我的也有！”他递过来他的糖纸，说，“你看！在爱情的世界里，忘记时间的存在，商家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
“为了抓住消费者心理。”说着，她从包里取出一瓶水喝下，一只手悄悄地叠好糖纸，放进口袋里。
“我这里有相机，一路上都还没拍照片呢！”玉涛从包里拿出相机，打开它，对着她快速拍了一张。
“你偷拍我！这么近，会很难看的！”她惊异地叫道，凑过去瞅他的相机，“我看一下！”
“这样照出来才自然。很好，一点儿也不难看！”他看见有人过来，又说，“你看，过来几个人，请他们帮我们照张合影怎么样？”
“好啊。”她微笑着说。
他走过去，跟其中的带红帽子的女孩子交代了一番，然后跑回来，坐在她旁边。
“小红帽”摆弄着相机，却迟迟没有按下快门，最后她忍不住说：“你们靠近一点！男女朋友嘛，隔得这么远，看起来好生疏哦。”　
我跟他是男女朋友吗？他一直都没说……小娴正思忖着，他的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很好！”“小红帽”迅速按下了快门。
她惊异地看着他，他偏过头刚好与她的目光相遇，就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住了，世界变得好小，小到我的眼里只有你。
“咔！”“小红帽”迅速抓拍了一张，笑盈盈地走过来把相机还给了玉涛，然后跟她的同伴们一起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他迅速收好相机，平静地对她说：“我们接着往上爬吧！”
“哦。”
她跟他一块儿收拾好其它东西，他走在前面，她跟着后面，注视着他的背影，心想：你究竟是怎样想的呢？约我吃饭，又约我出来玩，应该是喜欢吧！为什么还不说呢？先别急，再等等吧！
快到山顶的一段路很难走，坡度大且陡。他走在前面，她紧跟其后，终于来到最后一个关卡——1米多高的又直又陡的坡横挡在他俩面前。
“我先上去！”玉涛说着抬脚一跨步，结果踩的地方土直往下掉，他也滑了下来。他稍作停顿，决心再试，只见他后退了几步，捋起袖子，向前冲刺，临近陡坡，一脚着地，一脚上跨，整个人向上一跃，便翻过陡坡。他站在山顶，冲小娴喊道：“你上来吧，我拉你！”
于是她也后退几步，像他那样冲过去，不过她没能一下子攀上去，全靠他拉着她，她才能够上山顶。
他俩对着坐在地上，小口小口地喘着气。歇了一会儿，她抬手看看表，蓦然惊觉：“2点了！”
“时间过得真快！”玉涛微微一笑，问：“你肚子饿了吧？”
“有一点。”她老实交代。
“那咱们先找个地方，一边看风景，一边吃东西。”
“行。你看那边怎么样？”她指着他身后不远处的一片空地。
他回过头看了看，满意地说：“就它了！”
他俩走过去，坐在草地上，　把吃的东西全拿了出来，摆放在一起，在用湿巾擦过手后，兴致勃勃地吃了起来……
后来他跟她并肩在山顶漫步，仰望天空云卷云舒，太阳躲进了云朵，没了阳光的照耀，空气中多了几分清凉；俯瞰山下树木森森，只觉满眼青翠，心中欢悦无限，飘飘然然宛似身在云端。
然而天空突然阴了下来，眼看就要下雨了！
“我们回去吧！”小娴不无担忧地说，“快下雨了！”
他又看了看天，说：“是要下雨了，现在就走！”
说着，他俩快速返回，没想到，老天的速度比他俩还快，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他俩在雨中奔跑，来到刚才的陡坡，他先跳下去，她背过身，试图慢慢爬下去，可是土太滑了！
“小娴，跳下来！我接住你！”他在下面冲她喊道。
没得选了，她咬咬牙，跳了下去！
他张开双臂，紧张地在下面等候着，见她下来，赶紧过去接住她。结果两人抱在了一起！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抱你的！”他赶紧松开手。
她脸上微微一红，低声道：“没关系！”
她突然想到了相机：“相机！你赶紧把包背到前面，这样才不会淋湿！”
他并没有采取她的意见：“没关系，先下了山再说。不用那么紧张！”
没想到她一下子急了，生气地说：“相机里有照片啊，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在乎！”
雨开始下大了，雨水顺着她的头发直往下滴！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生气，他真没想到她会那么在意那些照片！他蓦然惊觉，快速脱下包和衣服，把包挂在胸前，然后撑起衣服，刚好可以挡住他俩头上的雨。
他着急地说：“快点跑下去啊！再站着不动，我们都湿了！”
她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跟他一起快跑下山，看见他一路上那么小心地护着胸前的包，她心口一甜，偷偷地笑了……
跑回车里，她脱去外套，还好里面没湿，然而他却完完全全成了一只落汤鸡。她紧张地问：“你都湿透了，车里有毛巾吗？”
“没有！”他的脸上还滴着水。
她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刚才你不应该只顾着给我和背包挡雨，你自己都湿透了！”
“没关系！我要是不护着你，你淋雨感冒了，还不是要我负责！还有要是不护好包，相机湿了，你还不扁我！”玉涛故意逗她。
她被他逗乐了，扑哧一笑，说：“还不至于。”
他从包里掏出来相机，递给她，说：“你打开看看，有没有问题。我的手还有点湿。”
她打开了它，一边回放照片一边说：“你什么时候拍的这些照片，我怎么都不知道？”说着，将相机递到了他那边。
他微微往右侧，说：“山顶拍的，就是吃过东西，你休息那会儿。”
她继续翻页，看到一张自己闭着眼，躺在草地上，身旁有一堆零食的照片，惊叫道：“你怎么把我睡觉的样子照下来了？我要删掉！”
“千万别！”他一下子拦住她，摇摇头说，“不要删掉，留着吧！”
她听了他的话，继续往前翻，一页一页，大多是风景照，有一张鸟飞过的照片，拍的很逼真！
最初想到发明相机的人一定是一个感情丰富、相信奇迹的人，因为相机本身是一个奇迹，它拥有让时间停留，化瞬间为永恒的魔法。
然后她翻到了他俩的合照……
他也看到了……
两人同时抬起头，目光相接。
她的性格本来温柔娴静，如今第一次同喜欢的人一起单独拍照，心胸中的爱念情不自禁溢于言表，只见她的眉梢眼角，无不温柔婉娈。
他的眼神变得很温柔，他侧向她的一边，她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心紧张地扑通扑通地跳，等待幸福的一刻。
　谁知，就在幸福即将到来的一刻，有个护林员过来敲玻璃。
“咚咚！”
他跟她惊得睁开眼，隔得那么近，立即分开。他拉下玻璃窗，只听护林员说：“年轻人，你们要亲热也不是这个时候啊。雨下这么大，山路很危险的，赶紧回去吧！”
“谢谢你！大伯！”他红着脸答应着，然后转过头，口齿不太伶俐：“照片……我以后发给你。我们……先回去吧！”
她满脸绯红，说：“好。”
时间在尴尬的气氛中冻结了几秒——
然后他回过神来，转过头开车。
她侧身看着窗外，虽然什么都没做，不过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心意，只觉心口一甜。
车在雨中急速前进……
　5
雨愈下愈大，公路上的雨水形成了一条条小河，汇聚在一起，流向低处。突然，小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没有撑伞，独自在雨中行走……
“是叶紫！”她蓦然想起，立刻叫停车。
玉涛把车停了下来，问：“怎么了？”
“刚刚过去的那个人是叶紫，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下去叫她上来。”说着，她打开车门冲进了雨里。
她跑到叶紫跟前，冲她喊道：“叶紫，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打伞？”
初春的北京，空气中仍带着几分寒凉。叶紫全身湿透了，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她缓缓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在泪光中外界的一切都淡虚为虚幻的影。当她终于看清楚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多年未见的大学室友时，她觉得自己就像风浪中一艘漂泊已久的扁舟，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小娴！”她叫了一声，一下子扑到小娴的怀里，啜泣不止。
小娴抱着她，感觉她比大学时还瘦弱，轻飘飘的，仿佛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小娴鼻子一酸，哽咽道：“会没事的，我们先上车再说！”
然后她俩上了车，坐在了后座。小娴紧紧地握着叶紫的手，她的手好冰凉，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雨里走了多久……
车最终停在了小娴家楼下，跟玉涛道别后，她扶着叶紫回到了家中。
打开房门，郁青正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吃东西。郁青见到她俩后，从沙发上跳下来，又惊又喜：“叶紫！真的是你吗？好久不见了，好想你哦！”说着，她一把拉过叶紫的手。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还有你们两个怎么湿成这样？你们怎么碰到的？……”郁青紧张地问个不停。
小娴轻轻地说：“青青，先不要问了。你快去拿套衣服来！”
“嗯……哦！”
郁青走后，小娴转过头对叶紫讲：“你先去洗个澡吧！我带你去浴室！”
叶紫冻得瑟瑟发抖，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小娴带着她到浴室。过了一会儿，郁青拿着衣服过来，小娴接过来，轻轻地敲了一下浴室的门，说：“叶紫，我给你拿换洗的衣服来了。”
门开了一条缝，叶紫伸出一只手接过衣服，然后关上门。
小娴觉得头有点晕，准备上楼，却见郁青一脸疑惑的样子，只好说：“我一会儿回答你。我先去楼上洗个澡。对了，家里还有饭吗？”
郁青摇摇头，说：“没有，今天你出去了，我一个人也不想做饭，就叫的外卖。”
“那麻烦你再叫两份外卖。”
“好！”
……
外卖送来了，三人围坐在饭桌旁，小娴和叶紫每人面前各摆放了一份外卖。
虽然饭菜飘着诱人的香味，但是叶紫此刻完全没有吃饭的心情，她最后放下筷子，说：“对不起，我实在没有胃口。”　
郁青关切地看着她，劝说道：“叶紫，你多少吃一点嘛。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做事啊！”
小娴也放下了筷子，接过郁青的话说：“青青说得对。叶紫，你还记得我们大学时的宿舍语录吗？有一句是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减肥嘛！我记得还是你说的这句话，那是什么时候说的呢？”
　“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减肥。”叶紫小声地念道。她的思绪回到了从前，那段美好的大学时光。那时候她们大三，一次次减肥失败的经历，让小娴、郁青、子书倩痛下心扉，发出“这次减肥一定要成功，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豪情壮语，她们总结经验跟教训，分析得出数次惨败的重要原因，是不能持之以恒。因此，她们仨决定改变战略战术，变以往之分散行动，为当今之集体活动，建立相互监督机制，设置惩罚制度。少吃多运动是她们这次集体减肥运动的根本方针，指导思想！
口号够响亮，排场够气派，可是落实到实际行动，总会遇到许多困难。
叶紫不屑于她们仨的这场声势浩大的集体减肥运动。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减肥都减了3年了，也没见多少成效。然而这一次，倒令她不可不小觑这三人的定力。她们晚上不吃饭，只吃水果，坚持了半个月。只不过，后来有一天晚上，叶紫回来晚了，于是到宿舍楼附近的小卖部煮了方便面。偏偏这次的泡面特别香，很快香味就溢满了整个宿舍，闻着面香，听到叶紫嘴里“啧啧”的吃的津津有味的声音，感觉到多日来饥肠辘辘的肚子连连发出抗议，她们仨苦不堪言，一个个皱起了眉头。
“你们要不要吃点？”偏偏这个时候，叶紫来了一句100％诱惑力的话。
她们仨没有做声，谁都心知肚明，每个人都是死撑着！
“你们要不要吃点，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减肥嘛！这次的面真的很好吃，我还加了鸡蛋跟白菜。真的很好吃！”真不知道叶紫是故意诱惑，还是真的不懂，此时此刻说这话，无疑是致命！
三个姐妹最终没有把持住，这次减肥运动又宣告失败。
想到这里，叶紫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小娴跟郁青不约而同地问她。
“我笑你们当时好搞笑。大三的时候，你们仨集体减肥，有一次我在宿舍里吃泡面，你们还是经不住诱惑吃了我的泡面，吃就吃吧，吃了还怪我。一想到你们三个当时想吃东西又不敢吃东西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叶紫“格格”地笑了起来。
　“切——”郁青不乐意了，说，“那次都怪你！说什么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减肥，我们仨都坚持了快半个月了，你不加入我们就算了，还在旁边吃泡面故意诱惑我们！”
小娴撅了撅嘴，插了一句：“我们又不像你，怎么吃都不胖！”
　“哪有故意诱惑你们！”叶紫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简直就像安装了两个火亮的灯泡，她连连喊冤，“你们要是定力强，我哪怕是吃大餐，你们也该不受任何影响。而且我有友情赞助的，忘啦？你们减肥用的跳绳，还是我参加趣味运动会得到的奖品呢！”
小娴跟郁青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说：“我们的叶紫回来了！”
“嗯？”叶紫满腹狐疑地望着她俩。
“说你呢！”小娴笑着说道，“刚刚失魂落魄的样子还真让我们担心，现在好了，说话这么大声，还会笑，这才是我认识的叶紫嘛！”
叶紫低下头，没有做声。
郁青起身走到她身边，端起她的盒饭，闻了闻，装出一副很陶醉的样子：“真的好香！你不吃啊？不吃我就吃咯！”
“不要！”叶紫一把夺了过来，说，“谁说我不吃，我饿了！我要吃饭！”说完，埋头一个劲儿地吃起来。
小娴跟郁青相互眨了眨眼，会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