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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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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程大人黯然地走出了帅帐,没想到为官一世,却落得如此下场。不过总算叨天之幸,虽在暮年以这种方式告老,终究没有被治了罪。其他的将军们也不由胆战心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既然程大人引咎辞职,这里就由本王全局指挥。”
“是。”将军们轰然而应。这当然了,就算程大人不辞职,难道还有谁敢抢在诚王的前面?
“诸将就谈谈你们的意见吧,战了个多月了,没有胜迹总也有经验吧,没有经验总也有教训吧。”玉凌波的声音可算不上祥和,甚至有种嘲讽的味道,但没有一个将军敢反驳他的话。
“王爷,依末将看,这洛沙的骑兵不可小看。他们久在这处荒漠北寒之地,最是以骑兵闻名天下。如果我们以骑兵与之争雄,无疑吃亏的是我们。”半晌,才有一位将军硬着头皮禀告。
玉凌波看着眼前的一位老将,约莫也有五十岁上下了,但身板挺直,双目炯炯有神。他正是边关的守将崔似龙,镇守边关非止一载。
玉凌波缓缓点头,脸色放缓:“崔将军,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定下战略方案呢?”
“依末将之见,我们的骑兵并不见长,是否可以训练兵阵?”
玉凌波点点头:“这个主意好是好,但是现在训练出来的话,也来不及阻挡洛沙国的进攻。洛沙国在草原上的势力发展很快啊,听说已经侵吞了一个部落了。”
“是的,然而我们欲速而不达,如果用我们自己的骑兵与之血拼,恐怕伤亡实在惨重。”
这倒是实话,玉凌波解嘲地想着。
“我们的战骑逊他一等,在速度上自然比不上他们。”
“是的,王爷英明。”
唉,这个道理谁不知道,然而他们能够做得到吗?在短期内能让这些士兵熟悉阵势吗?
玉凌波头痛地想着,回到了帐幕中。寒江月并没有发现玉凌波的归来,她正聚精会神地在读一本书。
“江月,你看什么书?”玉凌波信步走向床边。
“啊,王爷,你回来啦?”寒江月站起身来,帮助玉凌波脱下外袍,这项工作她已经得心应手了。
“嗯,你在看什么?”
“哦,只是以前的一本古书,我觉得还有些意思,所以带在身边看呢。”
“什么书?”
“诸葛武侯八阵图。”
“什么?”玉凌波失声惊呼,不会这么巧吧,他刚想要排兵布阵,寒江月就有那么一本书带在身边?这是不是天助我也?
“诸慕武侯八阵图啊,怎么了?我不该看这种书吗?”寒江月迷惑地问,心里却暗暗好笑,早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北塞洛沙啦,这本书带在身边可是有备无患。
“啊,不是,本王正好需要兵书。这本兵书不是早已失传了吗?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玉凌波狂喜中没有忘记问书的来历。
“这本书一直放在我家的旧阁楼上啊,我瞧着有趣才带在身边解闷的。”寒江月装出一脸的无辜。嘿嘿,这本书可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的。
“没有,只是这本书太珍贵了,本王才想着要排个阵势呢,你这儿就有这么好的礼物送到我的跟前了。江月,把书给我瞧瞧行吗?”
“当然,王爷,如果你喜欢这本书,就请拿去吧。”区区一本破书,她才不放在眼里呢!
“你知道吗,江月,这下子我们很快就可以凯旋回京了。洛沙的骑兵虽然骁勇善战,但不过是一群蛮子,哪里懂得这么精妙的阵势啊。江月,此战若胜,你当记首功。”
寒江月抿唇微笑:“我可不要什么战功,只要王爷日后不会忘记我就行。”
“你说,本王会忘记你吗?就算本王能忘了你,本王的身体也会记得你啊。”玉凌波暧昧地抱住了她。
寒江月顿时羞红了脸。
第七章
玉凌波紧锣密鼓地开始训练军队,每天都要华灯已上才回帐幕中。寒江月固然贪看北地壮丽的山河,却也觉得寂寞。她从不知道一个如此感性的男人在投入他的事业时会这样的废寝忘食,有时候回到帐幕中仍然还残留着阵法的思虑。
在将军们面前,玉凌波永远都是意气风发的,唯有单独面对寒江月时,这份疲倦和忧虑才显露出来。寒江月知道,这是他把自己当作亲密的人,这一点让她感到安慰。
寒江月看着疲惫的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柔情围绕着自己。真希望自己能抚平他的疲倦,吻去他的忧虑。是否真有一天,她会成为他浪迹江湖的唯一红颜?
“王爷,事情不顺利吗?”
“不是的,江月,只是在阵势上有一些小问题。没事,也许明天就解决了。你闷吗?在军中实在没有什么可玩的地方。”曾几何时,他也会有关心女人的情怀?
“没关系的,我在帐中很好,看着你们操练,也觉得有趣呢。”寒江月微微含笑,绝不让自己孤寂的情绪影响了他。
然而,洛沙国的军队并不会等着玉凌波把阵势排演熟悉。
“王爷,前方来报,看见北方有烟尘,估计是洛沙国的军队攻过来了。据探子回报,至少有八万骑兵。”
玉凌波微微皱了皱眉头:“如果再有几天时间,我们的军队就演练纯熟了。但是现在,我们也只能将就着对付吧。”
“是的,王爷。”崔似龙的脸上也露出凝重之色。
“放心吧,就是这生疏的阵法,也够让他们大吃其苦了。”玉凌波自信满满的神色。
寒江月担忧地看着玉凌波,为他穿上盔甲。那样的他格外显得挺拔而意气风发,寒江月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为他所吸引。
“别担心,江月。”玉凌波微笑着,没有忽略她眼中的担忧之色。“本王从来没败过一战,你就等着回帅帐为本王庆功吧。”
寒江月抬起头看着玉凌波那自信从容的微笑,心下也不由安定了些。她难以预知玉凌波的命运,正因为他的与自己的缠绕在一起,所以前途渺茫。
这是她不能预知的命运,自小到大,她还没有这么茫然过。从小,她就习惯于凭藉着星象和水晶杯掌控一切。而现在,她怎么也无法知道自己和玉凌波的命运,未知的恐惧一直在她的内心存在。即使在与玉凌波最浓情的缠绵中,这个阴影也一直浮在她心的表层。
“江月,你别乱走,就在帅帐中等本王回来。乱军之中,刀枪无眼,千万别出去啊。”玉凌波站起身来,叮咛着寒江月。她看来娇娇柔柔,可别被硝烟吓坏了才好。
寒江月点点头,看着玉凌波走出了帅帐,心中也觉得空落落的。
她焦急地在帐幕里踱着步,从来没有失去镇定的她,这会儿满心都是惴惴不安的情绪。不仅仅是因为她不知道未来结局如何,更因为玉凌波是她唯一牵挂重视的人。
虽然哥哥是她的亲人,但透过星象也好,圣杯也罢,她都能准确无误地知道哥哥将会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而那身边的另一位正是来自异世界的昔若风。这也正是为什么她能够对紫薇神殿撒手不管的原因,哥哥和昔若风将会共同扛起这份责任。
唯一让她看不清摸不透的就是自己与玉凌波的命运了,永远一团迷雾,或浅或深,但没有尽头,也从来没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她和玉凌波在一起越来越和谐,真希望能一直拥有这份宁静生活,然而玉凌波终究要回京城,在那里他有如许多的红粉佳人,那时她该何去何从?
如果她跟随玉凌波回去,势将成为她的禁脔,地位与他那些女人有什么不同?镇日就在争风吃醋中度过,到最后不过是抢了一个晚上的居留权。以后大概便得在无数个孤枕难眠的夜里,品尝那一回的滋味。
只是想到自己将会成为那些女人中的一个,而与她们一样,绞尽脑汁地放下身段去讨玉凌波的欢心,寒江月就心痛起来。不,她无法忍受与其他女人一起分享玉凌波,宁可不要也不要这样。并不是因为她骄傲,而是既然爱上了他,就再不能容忍与别人共享。
这些年来她故作坚强,把神殿的责任扛在肩上,这份辛苦和无助又岂是外人能体会的?何况,她甫接神殿,就是神殿元气大伤的时候,好不容易才让神殿又再恢复了元气,她的付出不是不艰辛的。
但她的心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患得患失过,想走,却留恋玉凌波温暖的怀抱;想留,又怕日后终究失了这段情。
她闭上眼睛,两行热泪潸潸而下。
一阵欢呼惊醒了寒江月百转柔肠的思绪,是玉凌波得胜回来了!
“江月,我军大胜了!”玉凌波大步流星地跨进了帐幕,脸上闪着孩子般得意的容光。
寒江月起身迎了上去,展开一个笑靥。她知道玉凌波并不仅仅是为打胜仗开怀,而是为了在军事上发现一个新的天地。
“我们很快就可以班师回京了。江月,此战大捷,几乎动摇了洛沙国的根本,本王估计他们不久将要递投降的国书啦。你知道吗?我们的军队进退有节,洛沙的骑兵再厉害也终于倒下了。多亏了你的武侯兵书,让本王练就了无敌的阵法,否则哪有这么轻易就取胜呢?”
寒江月微笑着,奉上了一杯北塞的烧刀子。
“江月,跟本王一起去参加庆功宴吧,也许明天洛沙国就来交降书啦!”玉凌波一口饮尽杯中酒,顾盼自豪的神色尽在眉间。
玉凌波兴奋地笑着:“一战就奠定胜局,真是大快人心,洛沙根本没有反击之力。江月,这一回,你可是功不可没啊。”
寒江月看着那张焕发着光彩有脸,不忍骤然说出即将离去的话语。
随着玉凌波走出帅帐,天幕下,夜空深沉,然而篝火却照亮了天际。将士们都席地而坐,兴奋地诉说着酣畅淋漓的战局。火光下的脸,一张张,是那样的开怀。将士们手中的酒,一杯杯,是那样的甘醇。
连寒江月也被这种情绪感染,尽管愁肠百转,也不由为那将归去与妻儿亲人团聚的将士们高兴。古来征战,有多少是缘于士兵们建功立业的雄心?多的不过是居上位的权柄而已。
她也深知玉凌波待自己的情份已经比其他女人更深,否则绝不会第一时间就冲进帅帐告诉他胜利的消息。然而,回到他的王府,还会这样待她吗?日日投身在娇侬软语之中的玉凌波,会分几份给自己?她最终的结局不过是他无数侧妃中的一个罢了,也许一年半载能得一次恩宠,其他的日子就让日子慢慢含泪淌过。
不,在寒江月,她是宁可赌上这一局的。如果她赢了,将会独自拥有玉凌波的爱,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万一输了,也不过从此黯然收场。若要她强颜欢笑,与众多女子一起分享玉凌波的爱,她办不到。光坐在这儿想想,她就已经嫉妒得心儿都开始发疼来。
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寒江月因此格外伤感。万一他对她的感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深,也许她就真要孤老神殿,一辈子只影孤单了。但是,即使终身孤独,她仍然要赌这一局。
“江月,你有心事?似乎不开心,不为本王的胜利高兴吗?你还没贺喜本王呢!”玉凌波斜睨着她,今天的她看上去分外落寞。为什么?他已经得胜凯旋,将要班师,她又有什么心事呢?
“王爷,我敬你一杯,恭贺你凯旋归来。”寒江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寒江月几乎立刻呛出眼泪来。
玉凌波惊讶地看着她:“江月,怎么了?”寒江月一向都那样偷窃淡静,今天怎会……
“想到明天的别离,我黯然神伤。”咬咬牙,寒江月终于趁着酒意说出了口。她觉得那杯酒在心里烧了起来,她几乎要恳求玉凌波把她留下,不管做什么都好。她其实不想离开他,她真贪恋留在他怀中的感觉。
“别离?本王不是说过要带你回京的吗?你会成为我的侧妃,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不会有野心想成为我的王妃吧?”玉凌波的眼睛讥诮地眯了起来。
“不,不是!”寒江月怎能告诉他,她想要的其实更多,她想独占这份感情?
“江月,你既然来了,就别想离开,本王不允许你离开我,你这一辈子都注定是本王的。”玉凌波冷冷地说,不能容忍寒江月竟然想要离开他。他待她还不够好吗?曾几何时,他对女人这么用心过?
寒江月眼神迷离,这个霸道的男人,他只要自己属于他,而自己却不能拥有他。不,她贪心地想要拥有他的全部。为了这个,她宁可咀嚼孤寂。
“王爷,你有如此多的女子,何必又差我一个呢?”寒江月苦涩地说。
“不一样的。本王就是喜欢各种女人,春兰秋菊,环肥燕瘦,逐一品尝。向来只有本王不要的女人,还没有女人敢离开本王。”玉凌波狂妄地宣称。
看着他君临天下如天神般的模样,寒江月的心也碎,魂也醉,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只是,她怎能容许自己成为他众多女子中的一个?岂非成了日也思、夜也想,从此夜夜泪沾巾吗?为什么自己把他当作生命中唯一的男子,而他却从不曾这样想过?或者他生于帝皇家,自小便习惯了左拥右抱,又岂肯为了自己放弃其他的红粉佳人?
她不要坐上王妃的宝座,即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在她看来也味同嚼蜡,还不是与三宫六院分享同一份爱?
不,正是因为爱着玉凌波,寒江月才要坚持离开,或者他们会有相携共白首的一天,等到终于他明白自己的份量以后。是的,寒江月承认,对感情,她是太过执着了。但是,她在他的心中真有那么重要吗?
寒江月看着天上,黑夜中,月亮半隐半现,满天星星竞相眨眼。为什么在这浩繁的星象中,竟没有一颗能提示她与玉凌波的命运呢?
我能得到他吗?寒江月仰天而视,却终究没有谁能回答她。
第八章
寒江月终于没能离开。
倒不是她饮酒过量,虽然那酒呛得厉害,却也没让她醉倒,只是特别地炽热缠绵。或者是因为明知未来的不可预期,才急切地想把这最后一晚尽情刻在心房。日后纵然玉凌波不再寻回自己,也有更多相思的本钱。寒江月苦笑了一下,她是何其可悲啊!
当她悄悄起身时,一双手臂如钢一般箍住了她,她听到玉凌波咬牙切齿的声音:“江月,你就这么想离开本王!”
寒江月回过头去,看到玉凌波脸上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神色,她张开了嘴,喃喃地问:“王爷,你怎么知道我会半夜离开?”
她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玉凌波对她真的在乎,否则不会在睡梦中都注意到自己的动静;忧的是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离开的决心,而今却被玉凌波绊住了手脚。往后的沉沦便会令自己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担心自己终会臣伏在他脚下,只为了求他的一个笑容。
“哼,本王怎么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吗?你不是在家里已经有了订下亲的男人了吗?”他的鼻翼微微扇动,分明是抑制着自己的盛怒。不知为什么,只要想到寒江月会投入别人的怀抱,在他人的身下婉转娇吟,他就恨不得把染指她的人杀掉。
寒江月怔怔地看着玉凌波,他是为她的离开而愤怒吗?这是不是表示她在他心里的份量比其他女人更重?寒江月心里有些甜蜜,却也有些害怕。她还从未看到如此愤怒的玉凌波,那眼神几乎可以活活把人给烧死。在战场上,是否因此而无往不利?寒江月奇怪自己竟然还会有心思去想别的事,而不是专注地对应玉凌波的愤怒。是否因为在内心深处,她明知玉凌波对自己的心动不会真的伤害了自己?
“你想背叛本王,去嫁给那个你本想逃走的男人?他是什么人?告诉本王,是谁?是谁能比本王给得更多?”只要寒江月透露了此人的名姓,看他怎么收拾!
寒江月张了张嘴,他怎么能够这样误会她?难道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吗?他怎能漠视自己付出的感情?而……玉凌波,这是在嫉妒吗?他也会嫉妒吗?那么,她是否可以理解为玉凌波其实也是爱着她?
但是寒江月不敢让自己泄露太多的感情,她害怕自己会失去尊严地恳求玉凌波。那样自己将再无翻身的机会,玉凌波对她将会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在他的身边,有太多这样的女人。不,她绝不能够沦为他无数女人中的一个!
“你没话说了?他究竟是谁!”玉凌波低吼着,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寒江月眼睛的伤心,那是被他的误解伤到了。然而,在盛怒中的玉凌波只有被背叛后的狂暴。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付出这么多的心思,他会注意到她怕冷,会让她与自己共乘一骑。会注意到她疲惫的神色,而不敢要得更多。他为她挑选玉梳,只愿她走出面容瑕疵的阴影,可是她居然要走!寒江月,她有没有心?怎么妄顾自己的付出,而悄然离开?
寒江月轻易地从玉凌波眼中看出了他的心思,然而她该如何解释?他如果说要独霸他的感情他大概只会对她嗤之以鼻,更可能从此被他踩至脚下,任他鱼肉。
不,她要的不是这个,她要的是互相尊重、互相体谅的感情,她不要做他的女奴,不要成为他的附庸,那会让他看不起,无法和他共度永远。而寒江月要的,正是永远的感情。是她太奢望了吧?对于一个皇子来说,这样的要求是太苛责了。何况,据她所知,玉凌波是最有希望登上九五之尊的王爷,尽管他自己本身并不愿意。
玉凌波看到寒江月在他的责问下居然一语不发,似乎已经默认,忍不住攫住了她的下巴,一字字地说:“寒江月,你给本王听着,本王押也要押你到京城,把你困在王府。本王要你的时候,你就得随时伺候着。今生今世,你都别想逃开!”
说完,玉凌波哼了一声,放开了寒江月,让她跌坐在床上。
寒江月怔怔地看着他下地,漠视自己被弄痛的下巴,颤微微地站起来,一如以往地为他穿上外袍,感觉到玉凌波生气的情绪,他根本就不看向她。然而,她仍然能够看到他眼中跳动的火苗。
寒江月黯然坐下,自己真的没法走了吗?如果跟他至京城,又会有什么等待着她?她曾偷偷地看过圣杯,在京城她将会遇到前所未有的劫难,是什么呢?是与玉凌波劳燕分飞吗?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大概没什么好事。只是,到如今,她是仍该悄然离去,还是随着玉凌波往京城而去呢?
她该离开的,可是心儿啊,早已牵挂在玉凌波身上。寒江月微闭着双眼,即使沉沦,也让她任性这么一回吧!
玉凌波冷冷地盯着她:“本王原可以立你为侧妃,让你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现在,本王改变主意了,象你这种朝秦暮楚的女人,根本不配。往后,就做本王的侍女吧。”
寒江月并不怨恨他,这正表明了他对自己的感情非同寻常,否则他就不会这样怒发冲冠。可是,他非要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来惩罚她吗?
寒江月苦笑着,没有再说话。现在她还能说什么呢?向玉凌波表明心迹?玉凌波怎会在乎一个女子对他的爱,他得到的太多了。
这回京路上,不再象来时的温柔体贴,微笑从玉凌波的脸上褪去,寒江月觉得自己已经成了玉凌波的仇人似的。唉,事情的演变怎么会一至如斯?
事实上,玉凌波的心里更不是滋味,看着寒江月单薄的身子强撑着骑在马上,有心想去安慰她,却又想到她欲离开的无情,更迈不开脚步去。她怎能想离开他?他已经许诺立她为侧妃,她还有什么不满足?迄今为止,他还从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哪怕是王公大臣们的女儿许下这样的承诺。
寒江月转头看向路边,青山绿水依旧在。寒冬已经在一场战争中悄悄逝去,而今的南方,柳条已经抽芽,似乎充溢着勃勃的生机。路边有不知名的小草,已经葱绿,花骨朵正迎着娇阳,努力吸取养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风年年人已不同了。
寒江月的心情却不再象来时的期待。偷偷瞧了一眼玉凌波,后者的目光正好转向了别处。轻轻叹了一口气,唉,自己这又是何苦呢?
然而,寒江月怎么能漠视自己的对玉凌波的渴望?宁为玉碎,她也不肯为瓦存全啊。如果不能得到玉凌波全心的爱,就更不必得到他残缺的情了。寒江月如是想着,她绝不愿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圣杯,为何你对别人的命运照得一清二楚,唯独不肯提示我自己的命运?寒江月叹息着,坐在马匹上缓缓前行。
玉凌波还算大度,至少她不用劳动两条玉腿,能有座骑代步。她每天看到玉凌波,都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唯有转向她时,才露出生气之色。
至少玉凌波待她是不同的,寒江月心里想着,这一点还算安慰。
王府终于在望,玉凌波把寒江月安排到了涤红院,那是一处极偏僻的院落,大概是给打入冷宫的女人准备的?看起来既无气势,也不精致,不过还算个院落。寒江月并没有抱怨,她看了一眼玉凌波,便走入了涤红院。
既然不愿意成为她的女人之一,何必在乎受宠的程度呢?如果不能令玉凌波专一待自己,纵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有一丝遗漏也是不要的。
寒江月打量着这座院落,因为一向没人居住,陈设极为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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