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未满-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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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子俊说：“只是听我爸说哥可能会变成这样，但是没有确定的消息＇www。fsktxt。com＇，他现在在全世界最好的脑科医院，不会有事的。”

“全世界最好的脑科医院？”

“我爸是这么说的，可世界上好的脑科医院多了去了，谁知道在哪个国家。”

苏青脸上的神情又消沉了下去，把注意力转到画画上。

她只能把感情寄托在画画上，这些天来，她想通了，只要冷轩风还活着，她就会等他回来。

除非他不要她了。

画板上，是冷轩风的素描。

地板的周围，散落的都是冷轩风的素描，有之前画的，也有现在画的。

冷子俊静静地陪着苏青，看着她画画，每一笔，都是那么地深情。

美国这边，陆瑶也在画画。

冷轩风和陆瑶住进了陆瑶在美国的家。

家门前有一个小庭院。

阳光明媚的午后，陆瑶拉着冷轩风坐在院子那一片金色的郁金香前，然后她展开画展画画。

她画的也是冷轩风。

却从不画正面，只有侧面。

每一笔都那么地深情。

画画时，她嘴角洋溢出来的微笑是冷轩风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仿佛背后黄灿灿的郁金香那般美好。

陆瑶笔下的冷轩风头发很长，垂到了眼帘，有股不羁的洒脱。

画好后，她就把画拿在手上端详老半天。

渐渐地，那种美好的笑不见了，转为悲伤。

接着哭泣。

“你怎么了？”冷轩风像个小孩般，见不得他唯一熟识的人伤心。

陆瑶摇着头：“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不开心的往事。”

“是我之前惹你生气了吗？”按冷轩风现在的理解，情侣之间一定会吵过架，吵得比较凶的话，就会让女孩在以后想起来都伤心。

陆瑶又摇摇头：“不是这样的，这些事情你不用知道，永远都不用知道。”

**********

冷子俊担心苏青会像上一次患上抑郁，不时地过来陪她。

只是，一天一天陪下去，苏青没有抑郁，他反而抑郁了起来。

曾经对她有过的感觉，他以为就像冰山上的火种，已经被他浇熄，可没想到，这火种竟渐渐又浮出水面，越燃越烈。

看到她落泪，他跟着伤心。

看到她微笑，他跟着微笑。

她举手投足之间，总是会牵动他心里的每一根弦。

他努力地压制住内心的*，提醒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她是我未来的大嫂，她爱的是我哥。

每天早上，他都告诉自己：不要去见她，不要去见她！

但是，当车子发动的那一刻，他内心里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苏青的家。

他总是找各种跟苏青见面的理由：“苏青，我给你买早点来了。”

“苏青，这是你的午餐。”

“苏青，我过来帮你把画带去画廊。”

然而，苏青每次见到他，第一句话都是：“有他的消息么？”

接着，失落。

接着，画画。

冷子俊对她而言，是唯一的熟人，唯一会关心她的人，唯一信得过的朋友。

就像冷轩风对陆瑶的那种依赖。

*********

在陆瑶的精力照料之下，冷轩风的身体已基本上恢复，开始进行体能训练。

原先一直躺在病床上，身体难免有些浮肿，如今经过每天的健身，脸型又恢复了以往雕刻般的精致。

头部伤口周围的头发也长出来了，一天下午，陆瑶带着冷轩风去发廊修理了一下，那道浅浅的伤疤被掩盖了起来。

出发廊出来，冷轩风握住陆瑶的手，深情地看着她：“陆瑶，不管我们之前是什么样子的，从现在开始，我一定会加倍地珍惜你的。”

陆瑶也看着他，美丽的大眼中，有晶莹的泪光在闪烁：“风，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一定会好好地，不吵架，谁也不能放弃谁，好吗？”

晚上，陆瑶和冷轩风会在书房里看邮件。

有冷振民发过来的，也有陆康殷发过来的，都是公司的财务报表和合作项目的资料，陆瑶一点点给冷轩风讲解，然后征求他的意见：“你对这人是怎么看的？”

每一次，冷轩风都能做出意想不到的决定。

看来，失忆的人可能仅仅是想不起人和事，但是，只要经过提醒，便会马上想起。

毫无疑问，冷轩风完全可以回到他的冷氏总裁位置。

可是，陆瑶担心，万一冷轩风再见到苏青，会不会也马上想起来？

***********8

冷振民时不时打电话过来问陆瑶：“冷轩风恢复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工作？”

偌大的集团，没有了冷轩风怎么行？

陆瑶吞吞吐吐：“好得差不多了，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去了。”

一段时间，再过一段时间，很快，三个月过去了。

冷轩风也不时地问她：“我以前是在哪里生活的？身边的亲人呢？你说我的亲人只有伯父伯母和一个弟弟，那他们呢？为什么我总是见不到？”

冷轩风对自己的身世充满了好奇。

庭院里，牡丹花已经绽放。

夏天来了。

陆瑶一袭麻布长裙，站在花群中仔细地洒水，人比花更娇。

冷轩风则一件清凉的短袖衬衣，一条运动裤，坐在花圃前面的小凳子上，一边问，一边欣赏陆瑶。

只觉得，这个浇花的动作，曾经在脑海里出现过。

陆瑶浇完花，盈盈地走过来，依偎在他身边坐下，又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一边看着花，一边问：“我怕，你回国了就不再要我了。”

“怎么会呢？”冷轩风一只手搂住她，一只手轻轻抚她的长发。

他越来越喜欢*她的长发，这个动作，他有一天在梦里做过，只是，女孩的背影他看不清楚。

那应该就是陆瑶吧？

“风，那你答应我，回国后，不管有人跟你说什么，你都要认定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们才是一对。”

“有人想要拆散我们吗？”

“是的，你没有失忆以前，有过几个女孩子喜欢你，她们……想将你从我身边抢走。”

冷轩风将陆瑶搂在怀里，温柔地说：“没有人能将我从身边抢走，只有你，才是我唯一喜欢的人。”

陆瑶心头一暖，眼眶又溢出泪来：“你发誓？”

“我发誓。”

****************

木棉花又开了一季。

清晨，苏青打开门，看到院子里的木棉树已经长上了翠绿的叶子。

夏天的阳光落在院子里，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这个夏天，她爱上了穿裙子。

浅绿色的，花色的，纯白色的。都是长裙，或许，只有飘逸的长裙，才符合她此时的心境。

符合她等待的心情。

苏青抱着一摞画出门，这期间，她将自己的感情寄托在画上，画里的意境全是等待和思念。

这些画，需要交到画廊，从中换取稿酬。

稿酬时多时少。

但是，能维持生活。

在清贫的日子里，她想明白了一件事，冷轩风出国治疗是对的，自己没有跟着去也是对的，昂贵的医药费不是她这样的小画家能支付得起的。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他会好起来，然后等他回来。

等他回来。

85

一个夏天的傍晚，红彤彤的晚霞烧红了半边天。

飞机在晚霞里款款降落。

冷子俊已经得到冷振民的通知，让他跟着来到机场去迎接冷轩风的回来。

冷子俊忐忑不安，突然得到冷轩风的消息，不知是喜是悲。他更的担心在于冷轩风的健康，不知道，他是躺在床上被人推下来的，还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下来的。

机场宽大的屏幕已经显示他们乘坐的航班即将到达。

冷子俊和爸妈一起，焦急等候在旅客出口处。

本次航班的旅客陆续走了出来。

冷子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蓦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不是被人抬着，也不是被人推着。

而是，生龙活虎地走出来。

臂弯里挽着的，是巧笑嫣然的陆瑶，灿烂的笑容，如同夏天里的阳光。

冷子俊猛地吸了口冷气，怎么会这样？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陆瑶首先看见了他们，招了招手，拉着冷轩风走过来。

爸妈看到冷轩风健康的样子，丝毫不像受过重伤，早就高兴得合不拢嘴，而冷子俊还愣在当中。

“伯父，伯母，你们好，子俊，我们又见面了。”陆瑶自然大方地向他们问好。

随后转向冷轩风：“风，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伯父伯母，还有冷子俊，你的弟弟，他们是你最亲的人。”

伯母一脸慈爱，上前拥抱冷轩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只要你身体好就行，谢天谢地，祖宗保佑啊。”

说着，眼中就溢出了泪花。

接着，伯父也拥抱了冷轩风，并拍拍他的肩膀，说：“总算康复了，你要谢谢陆瑶啊。”

冷轩风原来见到他们挺茫然的，但是，当伯父伯母都以慈爱的样子欢迎他回来时，他便相信了，眼前的人一定是自己的亲人。

他应了伯父的话：“会的，我一定会她的，这辈子只对她一个人好。”

陆瑶羞涩地笑笑，并推了推冷轩风：“瞧你说的。”

冷轩风又朝他温柔地笑了笑。

两人卿卿我我的样子，让冷子俊非常惊诧，他走向冷轩风，不解地问他：“哥，你怎么了？”

冷轩风才想起陆瑶所说的弟弟，说：“你一定是子俊吧，我唯一的弟弟。”

冷子俊愣住了，眼前的冷轩风对自己完全是陌生的。

莫非？

失忆？

的确，他的头部受了那么大的撞击，是有可能会失忆的。

可是，他怎么可能跟陆瑶在一起，而忘了苏青？

“哥，你回来，苏青知道吗？”

旁边，冷振民“咳咳”地清了清嗓子。

冷轩风竟也愣了愣，但苏青是谁？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陆瑶的脸马上沉了下来，两眼怒气地看着冷子俊。

看来，他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他的世界，只有陆瑶。

冷子俊陷入了纠结。

要不要将冷轩风回来的消息告诉苏青？

如果苏青知道冷轩风已经彻底将她忘记，她心里会怎么想？她能不能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8

晚上，一行人在酒店吃过饭，之后又将冷轩风送回了他在海边的别墅。

那里，本来就是他的家。

一开始，冷轩风对这个家感到陌生，李婶陪着他上下楼走了两遍后，那种亲切感才回来。

看着冷轩风适应了这里，一行人准备告辞，可冷轩风却拉着陆瑶的手，眼里满是不舍。伯父伯母看见冷轩风对陆瑶的依恋，笑呵呵地建议陆瑶：“干脆，你在这里陪他吧，他习惯了你的照顾。”

冷子俊在一旁说：“这不好吧。”

冷伯母说：“有什么好不好的？他们迟早要结婚的，早住晚住都是一样的。”说完，又向陆瑶投去征求意见的眼光。

陆瑶羞答答地点了点头。

冷轩风喜不自禁。

***********

冷子俊从冷轩风家里出来，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苏青家。

车停了下来，冷子俊抬头看了一眼苏青房间的窗户。

二楼的灯亮着，他确定她还没有睡。

可他却没有上去的勇气。

熄灭车灯，一个人独自坐在车内，让黑暗将自己包围。

************

陆瑶住在原先李菲儿住过的房间，两人互道晚安，各自进房睡了。

冷轩风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一会儿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很多，按尺寸来说，的确都是自己的。

一会儿又躺在他那张大床上，这里摸摸，那里摸摸，也的确是自己喜欢的感觉。

这里，的确就是自己的家吧。

***********

第二天，苏青又将画了几天的一幅画送到画廊。

今天，她突然不想打的，而是乘公交车去。公交车需要在东风广场转车，苏青下了第一趟车，便站在站牌前等另一路公车开来。

等公车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心情：不乘的时候一辆接一辆地开来，可真正要乘的时候，却一直不会来。

苏青就是现在的情况。

广场前，有一个具大的液晶屏幕，时不时地转播电视台的内容。无聊中，苏青也抬头看着屏幕，以打发时间。

屏幕上，正是财经频道的报道。

突然间，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一张想念了一百多天的脸。

是冷轩风吗？是冷轩风吗？

前方，公车开了过来，苏青却撒开腿往屏幕跑过去。

没错，是冷轩风，上面报导的是他结束了几个月的休假，正式返回公司上班。

利落的短发、雕刻般的脸，还有说话时的神情，不是冷轩风是谁？

再也顾不上什么，苏青拦了辆的士便往冷轩风的公司赶去。

************8

冷轩风结束了记者采访，秘书带他回到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面，冷轩风竟感到以前的状态又回来了。

开电脑，抓鼠标，开邮箱，这一切，手到擒来。

当秘书把当天需要审核批准的文件拿进来时，他接文件这个动作都是那么地顺手。

哪些文件可以直接签字，哪些报告不够详细需要重新整理，他不用问，脑子里便自动生成了结果。

失忆后的冷轩风，其实一直都不太自信，整天诚惶诚恐，世界里只有陆瑶，然而，当他回到工作状态之后，整个人又像是充满了斗志的雄鹰。

***********8

正在认真工作时，却听到门外传来的嘈杂声。

他正要出去看个究竟，办公室的门却“嘭”一声打开了。

一个手里拿着一幅画的女子闯了进来。

后面，紧随着两个保安。

一个保安想过来拉住她，却反被她摔在了地上，看来，是个跆拳道的高手。另一个保安害怕得不敢上前。

冷轩风好奇而又满怀兴趣地看着这个女子。

苏青看见冷轩风，不再动手了，静静地凝视了他几秒。

冷轩风也凝视她，这个女人，长发，长裙，竟也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可是，他脑子里就是想不起来。

再看着她手里也拿着一张画，突然就想了经常梦到的情景，长发飘飘的女孩在画画。

错觉，一定是错觉，梦里的女孩是陆瑶才对。

苏青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冷轩风，一百多天以来*夜夜痛苦思念着的冷轩风。

委屈的泪水一下子溢出来。

“风，为什么你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为什么？我以为你不会再醒来了，我以为你真的成了植物人，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她正要上前去拥抱他。

却看见，他的目光离开了自己，“倏”地转向了门口。

门口处，站着陆瑶，一只手提了一个保温盒。

如果说，冷轩风看苏青的眼神是陌生而好奇的，那么，他在看向陆瑶的那一刻，完全是惊喜的，深情的。

他朝陆瑶走过去了。

他竟然将陆瑶的手牵起来了。

陆瑶本来在看见苏青的那个瞬间心慌了一下，担心冷轩风会记起她，可是，当冷轩风带着笑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她放心了。

“风，我给你煲了汤，你今天第一天上班，需要补补。”仿佛，陆瑶才是他的女朋友，在尽着做女友的义务。

冷轩风说了声：“谢谢，你真好。”一只手接过她的保温盒。

完全把苏青晾在了一边。

一旁，一个保安又催促苏青：“小姐，如果你再不出去，我就要报警了。”

冷轩风这时才想起还有一个苏青站在这里，便回头朝苏青问了一句：“你是谁？”

刹时间，苏青的眼泪涌了出来，他居然不记得自己了？

可不记得也就算了，干嘛要跟陆瑶扯在了一块？

她走近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是苏青，你仔细想想，我才是你的女朋友，我们之间曾经有过契约，我们之间曾经有过分离，我们之间曾经有过甜蜜，你说过你爱我，你要娶我，你怎么能忘记？就算你受伤了，就算你脑子暂时短路了，可是，我来了，我出现在你面前了，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

苏青已经哭成了个泪人，肩膀一下一下地抖动着。

一旁的陆瑶冷冷地看着这一出。

冷轩风看看苏青，又朝陆瑶看了一眼，仿佛是在询问陆瑶。

“风，她的确是你的女朋友。”陆瑶说。

冷轩风不解地看着陆瑶。

“但是，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们早就分手了。”陆瑶又丢下了这么一句。

听了陆瑶的话，苏青伤心加上气愤，握着拳头，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风，你要相信这个女人说的话吗？你曾经跟我说这个女人是河东狮，你说过最讨厌见到她，你忘了吗？”

她看着冷轩风，等待冷轩风的回答。

冷轩风对陆瑶的话深信不疑，坚决地对苏青说：“不许你这么说陆瑶，我相信她，她才是我最亲近的人。可能我以前跟你有过不寻常的关系，但是从现在开始不会了，同时，也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两个保安听了冷轩风的话，仿佛接到了命令，又准备上前劝苏青走。

苏青手一挥：“等等，我自己会走。”

接着，她伤心欲绝地看了冷轩风一眼，将手中的画举在手里，猛地将画撕成两半，心灰意冷地对冷轩风说：“好的，既然你选择相信她，我无话可说，但是，当你有一天想起我的时候，请不要再来找我。我们从此一刀两断。”

86

苏青一路狂奔出了冷氏集团。

失忆，失忆，失忆后就可以什么都一了百了吗？

记忆不在，难道感觉也不在了吗？

什么狗屁爱情？

什么狗屁感情？

直到跑不动了，她才挨着一棵树慢慢地蹲下来，放声痛苦。

天很蓝，白云很纯净，风吹着树叶，吹着她的裙摆。

************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苏青看见一辆车停在门口。

是子俊。

看见苏青回来，他下了车，朝她走过去。

刚刚哭过一场的她，眼睛很是空洞无神。

当高大温柔的子俊走到苏青面前时，她就像见到了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哇——”地又哭了出来，最后，竟一头哭倒在子俊怀里。

“子俊，他不记得我了，他不记得我了……”

冷子俊一只手搂住她，仰头看着白云从天空中飘过，什么话也没说。

********

苏青愤然离去时，冷轩风的脑中依稀掠过那么一丝回忆，这个女孩的确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过。

他的头痛了痛。

努力回忆，却再也想不起任何事情。

陆瑶已经将汤盛好，端到他面前，温柔地说：“风，喝吧。”

“好的，谢谢。”

细细品尝，汤的美味让冷轩风渐渐忘却了刚刚的那一幕。

**********

院子的木棉树下。

苏青和冷子俊在探讨关于失忆的话题。

“子俊，你告诉我，真的有失忆这回事吗？失忆是长时间的，还是短时间的？如果有一天，他又想起了我，那陆瑶是不是也会像我这样伤心？”

一片叶子飘下来，落在冷子俊的摊开的手掌上。

“苏青，这个问题，我昨晚有咨询过医生，由于脑部受创和打击产生的意识、记忆、身份、或对环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坏，而这些症状却又无法以*的因素来说明。所以，失忆的确是存在的，可是，至于什么时候恢复，这不好说。”

“可他现在爱上了陆瑶。”苏青难过地看着子俊。

“也许，只是他失忆后，一时间的糊涂，等他记起事情后，会回来找你的。”

“子俊，你知道我今天有多伤心吗？她不但不记得我，还说陆瑶才是他的女朋友，他……”

眼看苏青又要哭了，子俊适时地安慰她：“苏青，你要给他时间，我相信哥是喜欢你的，可是一时间被陆瑶给蒙蔽了，但是，当他清醒后，他会发现你才是她喜欢的人。”

“不，子俊，你不理解，风是那种一旦爱上了，就不会放弃的人。他什么时候才清醒？三年？五年？到那时候，即使他记起了我，可他和陆瑶相处过的时间呢？远远超过我和他之间的那几个月。到时候，他能放弃陆瑶吗？”

子俊看着苏青，她这番话的意思？

“苏青，你难道要放弃冷轩风吗？”

苏青深吸了一口气，用无所谓的口气说：“不能说放弃，只是，我不想做没有结果的等待，天底下失恋的人多了去了，多我一个又何妨？”

子俊摇摇头，问了一句：“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赌气，苏青说：“我会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然后，忘掉他，把他从我的记忆中抹去。”

********

冷轩风和陆瑶回到海边别墅，吃过饭，陆瑶提议去海边走走。

西边的落日倾洒下来，海面波光粼粼。

两人牵着手走到一块礁石上，冷轩风说：“要不我们在这里坐坐吧。”

礁石上，冷轩风和陆瑶面朝大海相拥而坐，凉爽的海风吹起了陆瑶的长发和裙摆，发尾轻轻地拍打在冷轩风的脸上，留下一阵沁人肺腑的香。

冷轩风转头看着陆瑶，正好陆瑶也看着他，两人的距离很近，都能感觉到彼此呼出的气息。

陆瑶的脸出现了少有的红润，大眼睛迷离，*粉嫩嫣红，冷轩风竟一时间看呆了。

他的头慢慢地凑了过去。

陆瑶也闭上了眼睛。

海边，落日，沙滩，礁石，一对温馨甜蜜中的人，无一不构成了一幅美好的风景。

然而，当冷轩风的唇触碰到陆瑶的一刹那，仿佛触电般，陆瑶避开了。

“怎么了？”冷轩风问，又准备吻下去。

“不，风，你等等，请给我时间，好吗？”陆瑶却在这个时候退缩了。

“陆瑶，我只是突然间想吻你，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那么我会等你的。”

冷轩风想，可能陆瑶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