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未满-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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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风，你等等，请给我时间，好吗？”陆瑶却在这个时候退缩了。

“陆瑶，我只是突然间想吻你，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那么我会等你的。”

冷轩风想，可能陆瑶和自己之前并没有发展到接吻这一步，所以才会有所抗拒，自己唯有尊重她，抑制这种突如其来的冲/动。

**********

苏青为了不让冷轩风在自己的脑子里盘旋，拼命地画画、做家务、爬山、游泳。

追求的结果是：把自己身体弄得很疲惫。

要达到的目的是：晚上睡得香，整夜不寂寞。

周六的晚上，苏青洗了个澡，拖着疲惫的身体，无精打采地打了个电话给冷子俊：“子俊，明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去爬山好吗？”

电话那头很干脆：“没问题。”

放下电话，苏青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周日清晨，冷子俊先是开车到苏青家接了她，然后一起去顺峰山。

苏青一身的运动短装，头发挽了起来，咋一看去活力无限，但是，冷子俊还是看得出来她努力掩饰的疲惫。

泊好车，两人一起来到山脚，一条弯弯曲曲的阶梯直通山顶。

苏青做了一下准备运动，便朝子俊说：“我先上去了，在山顶上等你呵。”

“呦，小瞧我，你难道以为我会落后于你吗？想当年，我可是参加过登山队的，登山队，知道什么概念吗？就是没有石阶，绑个绳子直接上去的那种。”

苏青也不等子俊把话说完，便迈开了步子一阶阶走上去。

子俊也不落后，没一会儿便超过了她，神气地说：“还是我在山顶等你吧，加油哦！”

两人一路你追我，我追你，很快便爬上了顺峰山顶。

然后，累得满身大汗，躺在山顶上，再也不愿起来。

太阳在东边露出了半边脸。

两人都四仰八叉地躺着，苏青双手一摊，指尖触碰到冷子俊的指尖。

“子俊——”苏青叫了一声，似乎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嗯，听着呢。”子俊很久没有消耗过这么强大的体力了，早累得连话也不想说。

“子俊，不如我们——”

“嗯？我们怎么样？”

“不如你当我失忆了，然而追求我，怎么样？”

苏青话一说出口，便后悔了。

凭什么？凭什么子俊会追求自己？自己不过是一个被遗弃的人，在古代，还是残花败柳一株。

是因为子俊对自己太好了吗？

对自己太好，就不惜利用他、伤害他吗？

只不过是想忘记冷轩风而已，何必呢？何必呢？何必呢？

“就当我没有说过。”苏青赶紧补上一句。

冷子俊猛地爬了起来，似乎刚刚消耗的体力又回来了。

他一动不动盯着苏青看，像是在看一个动物园里奇怪的动物。

苏青心慌了：“子俊，我说过了，就当我没有说过，我刚刚脑子短路了，我刚刚……”

冷子俊突然一把将她搂了起来，狠狠地抓住她的肩膀。

她惊恐地看着子俊。

冷子俊慢慢地将唇凑近她。

苏青被他牢牢地抓着，动也动不了，只能把头偏向一边，那动作，分明是要拒绝的。

而冷子俊却在这个时候停止了要吻下去的动作。

“何必呢？”

冷子俊淡淡地问了一句。

苏青从紧张中回过神来，看着他。

“何必自欺欺人呢？”他又说了一句：“你心里并没有放下他是不是？你之所以做这么多无谓的动作就是因为恨他把你忘了是不是？没错，我的确是喜欢你，可是，我早就已经放下了，因为我心里明白，你从来就不属于我，就像刚刚我要吻你一样，你明显是拒绝的，即使我们勉强在一起，又有什么用？我不要你的施舍。”

“苏青，我希望你能清醒地面对你内心的感情，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勇敢地去帮他把记忆找回来，而不是这样自欺欺人。你明白吗？”

冷子俊说完，便放开了他，然后站起来，一个人朝山脚走去。

没有回头。

苏青瘫在原地，看着东方渐渐升起的太阳，心里一阵委屈，既而失声痛哭。

*********8

苏青将近期画的几张画送到画廊。

画廊老板一见她进来，便亲切地将画接过来，他一向很满意苏青的作品的，可这一次，他却皱了皱眉。

“苏青，你最近怎么了？”

“哦？我怎么了？”

“你的画——没有灵魂，完全像是为了画而来，你看，又是风景和动物，虽然画得像，却毫无灵气，这样的作品，我恐怕不能接受。”

苏青顿了顿，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从老板手里将画抱了回来，说：“那我先把这些拿回去，等我画出有灵魂的东西了，再给你送过来。”

“苏青……你没事吧？”

“没事。”苏青转身便想走。

画廊的门开了，一个人同样拿了一张画走了进来。

是他？

跟冷轩风长得很像的人。

苏青努力地想了想，这个人是——宋哲。

宋哲也认出了她，朝她打了招呼：“你是？苏青？”

两人在这里遇见，又是同行，一下子就熟络起来了。

宋哲也是将自己的画放在这里卖的，他展开自己的画，老板仔细看了看，不停地点头：“不错，不错。”

苏青也凑过去看了看，仍是水墨画，两朵飘浮着的连花，花瓣都朝彼此开着，却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会有交点。

这幅画的名字就叫：平行。

凄美。

伤感。

苏青再一次觉得，这个宋哲背后有故事。

从画廊出来，对着冷冷清清的大街，两人都没有什么事做，苏青提议：“要不，咱俩去喝杯咖啡，顺便交流一下画画心得。”

宋哲说：“好吧，我看得出来你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咱们互相倾吐一下心事，不过，不要喝什么咖啡，我们去喝啤酒。”

苏青怔了怔，已经努力掩饰了，没想到乱七八糟的心情还是被他看了个通透。

大热天加大白天，夜宵档自然是不开门的，一般的餐厅也没有啤酒喝，两个人走了几条街，进了一家四川火锅店。

夏天，南方人口味淡，火锅店显得很清静。

两人要了半打啤酒，再要了两盘下酒菜，便聊开了。

“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你跟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吗？”苏青一边说，一边优雅地摇晃着瓶酒杯，淡黄色的液体一圈一圈地摆动。

“记得的，真的有这么像吗？”

“神似。”

“那么，那个人是你什么炫？”宋哲看着他问。

第二次看见他，苏青倒觉得没有第一眼看上去那么像了，两人最大的区别在于脸上的神情。

冷轩风对什么事情都很认真很投入，所以脸上常常是冷峻的、坚定的，只不过偶尔会有些像小男孩一样调皮。

但是，宋哲就显得很洒脱，并且像是经历过一番似的，什么事情都看得很透。

就像此刻，苏青只不过随口那么一提，他便听得出来苏青和那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她如此相告，觉得在他面前，没有什么可掩饰的，也掩饰不了什么。

“分手了？”他将一杯啤酒一饮而心，随后淡淡地问道。

那两碟菜，谁都没有动一筷子。

“嗯，刚刚分，他失忆了，就像一般小说电影看到的那些，失忆了，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是不是很戏剧化？”

宋哲又倒了满满一杯啤酒。

“谁说人生不是一场戏剧？很多生活中你认为很戏剧的东西，可现实中又真真切切的发生着，没有现实，哪来的戏剧？”

“呵呵，似乎你是一个哲学家。”

“我不是什么哲学家，只是，我也经历过一些所谓的很戏剧的事情，只不过，我的故事很现实，非常地现实。”

苏青很认真地期待他讲下去。

87

他猛地又喝了一杯，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苏青知道他其实并不习惯喝啤酒。

“我的故事是，爱上了一个富家千金，那个富金千金也爱上了我，之后，被他有钱有势的老爸硬生生地拆开了。就是这样，流传了几千年的老套故事，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又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杯。

同是天涯沦落人，苏青无比同情地看着他。

难怪，他会为画上的女子倾注这么多的笔墨，难怪，他的画叫《平行》，原来，他始终放不下，又始终认为他们之间是平行的平行线。

“那么，你们两人都没有争取过么？如果是真爱，最终是可以冲破一切枷锁在一起的呀。”

“她是想不顾一切地和我在一起，我们也准备私奔的，可后来他老爸来找我喝了杯咖啡。”宋哲苦涩地笑笑：“他跟我分析了一下未来的生活，结论是，我只会让她过上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

“就是这样，你放弃了？”苏青问。

“是的，我放弃了和她私奔，她后来等不到我，自杀过一次，被救回来了，再后来，我也没脸去见她了。”

一杯啤酒，再次被宋哲一饮而尽。

苏青一直在想宋哲和那个富家女孩之间的事。

假如，宋哲当时坚定一些，勇敢一点，女孩一定会跟他走。即使暂时得不到家里的祝福，可当一切水到渠成的时候，旁边的人说不定就会接受他们在一起的事实了。

这样，两条线可以交缠在一起，拆都拆不开了。

苏青又想到自己和冷轩风之间。

自己和他会不会也是两根平行线？

冷子俊的话又在耳边响起：“苏青，我希望你能清醒地面对你内心的感情，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勇敢地去帮他把记忆找回来，而不是这样自欺欺人。你明白吗？”

要不要去找他？

会不会再一次被赶出去？

苏青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下了一个决定：再找他一次。

至少，不让自己遗憾终生。

**************

苏青再次来到海边别墅。

虽然几年没来过这里，但是，当海风一吹在身上，往昔的一切便都历历在目了。

别墅还是老样子，还有两个保镖守在门口。

门口的月季花开着，她曾经在这里浇过水。

曾经，她在这里被冷轩风欺负了几个月。

曾经，又在这里被冷轩风宠爱了几个月。

明明是难以忘怀的事情，可冷轩风怎么可以忘了呢？

苏青要进去时，却被保镖拦在了门口，恰恰在这个时候，李婶也走出来了，苏青赶紧喊了一声“李婶”。

保镖不认识她，李婶总会认识她吧？

李婶看到她来了，很诧异，可一瞬间之后，她就像个陌生人一样，问了一句：“小姐，我不认识你，你回去吧，不要待在这里了。”

保镖将她拦着，李婶也不让她进去，苏青没办法，便扯开嗓子朝里面喊：“冷轩风，冷轩风，你给我出来。”

已经是傍晚了，冷轩风这时候肯定在家里的。

果然，没多久，便看到了阴着一张脸的冷轩风从客厅里面走出来。

见到冷轩风，苏青心里仍是一阵悸动。

之后，又因悸动而悲伤。

她是鼓足了劲才过来找他的，然而，她的勇气和他的冷漠形成了两个极端。

“又是你，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客厅里，陆瑶也跟在后面出来了。

这一次，陆瑶没有上前说什么，只是倚在门口处，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苏青恨自己不争气，泪水就那样掉了下来：“风，我最后一次过来找你，也是最后一次给你机会，请你跟我走，让我来告诉你关于我们的过去，好不好？”

冷轩风眼里满是鄙夷：“奇怪了，我干嘛要跟你走？你是我什么炫？”

“风，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将所有的事情统统都告诉你，好吗？我不想将来后悔，也不想等将来你记起我时，怪我没有争取你，我如此几次三番来找你，难道你就一点感觉也没有？”

苏青说话带着哭腔，说得情深意切。

有那么一秒，冷轩风几乎要相信了她。

然而，当他回头看着陆瑶时，发现陆瑶脸上的神情黯淡，理所当然地以为陆瑶此刻一定很伤心，便狠心地拒绝了苏青：“不可能，一秒都不可能，我说过，陆瑶才是我喜欢的女人，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冷轩风——”

苏青终是忍不住，朝他咆哮起来：“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糊涂蛋，你丫的，你大爷的，你不相信我，你混蛋。”

她平生很少说脏话，即使生气，脑子里能想到的脏话也屈指可数。

所以，不能引起冷轩风的反感，反而引起了他的同情。

他叫了其中一个保镖，说：“你帮我把她送回去吧，天快黑了，路上不安全。”

苏青手一挥：“我不用你送，冷轩风，我再说一次，你——混蛋！”

转身，向海边跑去。

长发，长裙，海边。

蓦地，很多影子在冷轩风的脑中盘旋，熟悉的画面像快进的电影一样闪过，只是，他看不清楚。

又想了每晚出现的那个梦。

海边，长发的女子在画画。

对了，那天她闯进自己办公室时，也是拿了一张画的。

莫非？

她说的是真的？

冷轩风也就是在心底闪过一丝疑虑，因为过去的事他实在想不起来。

可这些疑虑越来越多。

她认识李婶，可李婶为什么说不认识她？

陆瑶说她才是自己的女朋友，可为什么她连一个吻都不肯给予？他失忆是失忆了，可他知道男人和女人情到深处之后要做什么事。

他突然想起了刚下飞机时，冷子俊的话：苏青知道你回来吗？

对，冷子俊肯定知道些什么。

**************

冷子俊彻底地在心里放下了苏青。

的确，当他看到苏青对冷轩风的感情时，他是有些嫉妒的，他以为自己的心里仍然爱着她。

但是，当苏青提出让自己追求她时，他释然了。

如果没有冷轩风，苏青选择的一定是自己。

自己要的，仅仅是苏青的一种肯定，就像很多人得不到对方的爱时，往往会问一句：“如果没有他/她，你会选择我吗？”

当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那人就会释怀。

毕竟，在她的生命中，自己来迟了一步，让别人捷足先登。

如果来早一步，那么，陪伴在她身边的肯定是自己。

所以，他才鼓励苏青去找回冷轩风。

所以，当冷轩风如此风风火火地过来找自己时，冷子俊并不感到意外。

“子俊，你能不能告诉我，苏青她，到底跟我是什么关系？家里的佣人都不肯说，我找不到关于和她的一切回忆。”

月光下，冷子俊就像一个导师般，源源不断地给冷轩风空白的脑子里灌输有关他和苏青的一切。

关于契约。

关于逃跑。

关于婚纱设计、苏青忧郁、出国、又不惜千里迢迢地赶回来……

只是，冷子俊将自己和苏青的那一段过滤掉了。

冷轩风安静地听着。

到最后，他只是把故事听进去了，却无法将自己和苏青代入这个故事当中去。

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当冷子俊把故事说完，冷轩风也就回到了现实当中来。

现实当中，他对苏青是没有感觉的。

“我该怎么办？我担心有一天当我将全部事情记起来之后，会把陆瑶也伤害了。”

冷子俊拍了拍冷轩风的肩膀：“一时想不起来没有关系，但是，我要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在这个阶段下任何决定，免得到时候误了两个女人的终身。”

********

苏青明知道去找冷轩风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她仍然觉得愤恨和心痛。

但是，当她回到家后，却觉得没有前几天那么难受了。她突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突然遭受打击会痛不欲生，但是，当这个打击接二连三而来时，坚强的人就会变得更坚强。

自己便是这个坚强的人。

苏青想，一次记得不得，两次记不得了，三次、四次，总记得吧？

只要自己还爱着他，就一定要他想起自己。

除非，他在想起一切时说：“我已经对你没有什么感觉了。”

否则，自己是不会放弃的。

月光很亮，从房间的窗户倾洒下来。

明天，又将是一个晴天。

*********

听了冷子俊所讲的故事后，冷轩风开始按故事里的地点去寻找丢失的记忆。

虽然失去了记忆，可他的大脑里总是时不时地闪现一些画面，不知道这些是不是以前经历过的场景。

梦里，那个长发的画画的女子还是会来到，只是，以前都是背影。

这一晚，不知是不是听了冷子俊的话，梦中，画画的女子面孔清晰了，转过头朝他笑了，她是——

苏青。

冷轩风突然从梦中惊醒，“倏”地坐了起来，全身都是冷汗。

头很疼，大脑里中又出现了一些画面，像闪电一样，画面中，的确是有苏青的身子。

可是，当画面闪过后，又是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

冷轩风从床上起来，走出阳台，大海的波涛声传来，让他冷静了不少。

突然就想冷子俊说过的，自己和苏青有过契约，当时苏青就住在三楼的房间。

他走了上去。

回来这么久，他还没有去过三楼的房间。

为什么，在黑暗中走这一条路会这么地沉重？脚下像是绑上了铅球，身上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昔日的画面，又在脑子里播放，只不过，这一次清晰了不少。

是的，他记起了一幕，曾经，自己也是在黑暗里，双脚沉重地走过这一路，只为了……

为了楼上的人。

头越来越痛，脑中的画面又模糊了起来。

好不容易走到了三楼，推开那个房间。

房间当然是没人住的，窗帘、被子、衣柜应有尽有，只是，窗户长久关着，空气很浑浊。

开灯，走进去。

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张床上时，头又是一阵剧烈地疼痛。

这一次，他清晰地想起了这样的一幕：

也是推开门，看到了床上一个被绑得四仰八叉的人儿，哭着向自己求饶，可是，他强行了占有了她。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

当夜晚来临，他便抵挡不了这种冲/动，从二楼到三楼，难怪刚刚走这一段路时，脚步会如此地沉重。

推开衣柜，一排婚纱整齐地挂在衣柜里。

他想起来，这是苏青设计的婚纱，那段时间，她落落寡欢，他唯有让她设计婚纱，再全部将婚纱买回来。

苏青……

苏青……

头越来越痛，最后，他一头栽倒在地上。

*************

凌晨5点，是陆瑶将冷轩风唤醒的。

睁开眼睛，头仍然很痛，迷糊中，他竟叫了一声：“苏青……”

突然就感到不对劲。　＇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

他努力地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终于，他记起了苏青。

“风，你怎么了？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怎么睡在地上？这样很容易感冒的，知道吗？”陆瑶紧张而关切。

冷轩风抬头看着陆瑶，看了很久，由于头还在痛，脸上的表情时而痛苦，时而惊愕，时而愧疚。

陆瑶也不解地看着他，心里已觉察出什么，隐隐地感到不安。

“陆瑶，对不起！”虽然，他知道，对不起这三个字无法弥补这几个月来，她这么贴心细致的照顾。

说完，便站了起来，就要往门口出去。

“风，你要去哪里？你给我站住！”陆瑶猛地叫住她，眼泪已经出来，虽然，这一幕已经在她脑海里被想象过无数次，可是，当真正到来时，她仍然几近崩溃。

为什么，被抛弃的人总是自己？

冷轩风真的站住了，他慢慢地转过身来，痛苦地看着陆瑶，“陆瑶，假如有下辈子，我甘心为你当牛作马，可是，这辈子不行，我必须去找她。”

他走出房间，下了楼，再走出大门，没一会，汽车的发动声传到陆瑶的耳朵里。

陆瑶靠着门，身体慢慢地滑落，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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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轩风想起了苏青，那种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感觉又回来了。

可是，他的记忆断断续续，像残片一般，直到坐在车上，他才得以慢慢将这些片断串联起来。

和苏青在海边别墅的契约，苏青出国，三年后重逢，两个过了一段无比甜蜜的日子，之后，从工地上坠落，受伤……

记忆一点一点恢复。

司机把车开到苏青家。

同时，也将冷轩风的记忆推到了更久之前的时光。

这里，才是他出生和长大的地方。

和爸爸妈妈在这里渡过了美好的童年，之后，妈妈去世，苏紫云领着苏青住了进来……

木棉树花开了，又谢了，他在孤独中埋下了仇恨，他进行了报复，却在报复的过程中爱上了苏青。

是她，将他从仇恨中带了出来，是她，将他早就冷漠的心慢慢温暖。

“苏青，苏青……”

他猛地敲着大门，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

清晨，门口旁边的小草尖上还有着昨夜的露水，天边微吐着鱼肚白。

不一会儿，门开了。

一张三月桃花般的脸，长长的秀发披在肩上，双眼中仍带着微微的倦意，却在看到冷轩风的那一刻突然绽放出钻石般的光亮。

“风……”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他什么也没说，在苏青还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就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苏青先是惊诧了一下，随后将他一把推开，流着泪说：“你这是干什么？昨天才把我从你家赶走，今天就过来找我，你想起我了吗？”

“是的，我想起来了，苏青，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苏青先前的委屈和努力假装的坚强，在这个时候土崩瓦解，她蹲在地上，双手抱住头，拼命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