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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到黏皮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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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傻瓜!”他又气又心疼,情绪激动地说:“以后不准你再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好。”她顺从地点点头,感觉到他的身体更靠近病床,让她紧张得揪住被毯,牢牢地罩住自己的脸。
“哪有人家来探病,病人却一直躲在被窝底下的。”他抱怨着。
“我也不是故意的。”唉,如果早知道他会来探病,她就托张姐回家拿一整套彩妆品过来,最起码也要用遮瑕膏和粉底把黑眼圈和红斑遮一下。
他倾身想拉下被毯,却发现她蒙得更紧。“难道你要这样对我吗?让我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
“我也不想这样,但我现在变得好丑,我怕你看了之后会讨厌我。”她泫然欲泣,愈是想在他心中留不好印象,愈是会搞砸。
“我保证不会,乖,让我看看。”他温柔地低声哄着。
他低沈的嗓音里有一种温柔的抚慰,让她觉得既温暖,又踏实,终于缓缓地拉低被毯,露出额头和一双浮肿的眼睛,眼眶下还多了两道暗影。
“变得好丑喔……”一股自卑感漫上眼眶,硬是被她皱着鼻子压下去。
他心疼地抚着她秀气的眉宇,安慰道:“还不错,没有我想象中丑。”
“但是我的嘴巴肿得跟鑫鑫肠一样,一定会吓到你的。”她咬着红肿的下唇,没勇气让他看见,好想变成土拨鼠挖地洞钻进去。
“不会,让我看看变成鑫鑫肠的嘴巴是怎样?”他缓缓拉下被毯,露出她整张小脸。
“很丑吧?”她又羞又窘地对上他一双温柔深邃的黑眸。
“你长得这么漂亮,即使有一点点不完美也还是很漂亮,更何况我觉得你的嘴红红肿肿的,还挺性感的。”
“真的吗?”她半信半疑地眨动亮晶晶的眸子。
“嗯。”他的薄唇勾着笑。
明明知道他说的是谎话,但他愿意花心思哄她,竟让她觉得幸福得快要死掉了。
“荨麻疹这种病可大可小,下次不准你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他抚摸着她的脸,觉得心好酸,好难受。
“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吃饭。”她小声地说,看着他的脸靠得那么近,让她觉得好紧张。
“等你出院后,我再请你吃饭,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约会。”他的眼神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紧紧锁住她因兴奋而瞪大的灿亮圆眸。
“真的吗?你,你要跟我约会……”这代表他决定接受她的心意了吗?
“嗯。”他点着头。“你有什么不能吃的?一次列出清单,从今以后我们避开那些食物。”
他从口袋里拿出PDA,准备将她说的食物名称输入进去,这个贴心的举动令羽心觉得好感动,眼眶热热的,有股想哭的冲动。
他说“从今以后”。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可以期待的开始。
她眨动泛上一层薄薄泪光的眼瞳,满脸感动。
“傻瓜,我在等你说呢。”他叹了口气。
他身上的男性气息笼罩着她,眼神温柔得教她心醉。
“鸭肉、鹅肉、虾子、螃蟹……”她偏着头,仔细想着医生的叮咛。其实她有专属的厨师替她打点食物,所以她自己并没有费心留意过究竟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吃的。
“真可惜,我本来想说我们第一次约会要去淡水看日落,接着去吃海产的,我最喜欢吃虾子了,唉,看来这个行程要删掉了。”他佯装苦恼地把这些食物名一一输进档案里,
闻言,她垮着一张小脸。“我……我们还是可以去淡水啊!我虽然不能吃虾子,但可以帮你剥虾壳!我摸虾子不会过敏,真的!”
她再三的保证,急得泪水就要沁出眼眶了。
他促狭道:“虽然不能去淡水,但我已经想好替代方案了。先去华纳威秀看电影,接着再去阳明山吃野菜,最后看个夜景也是不错的选择。”
她嘟着嘴抗议道:“你真的好坏,一直寻我开心。”
他与她眼神交缠着,她有种感觉,横在他们之间的无形屏障已经被她攻破了,她渐渐地走向他的心。
“谁教你这么好骗。”他亲昵地捏着她的鼻尖。
她默默地想着,不是她好骗,而是因为太爱他了。
在她的世界里,他是她的信仰。他若是神,她即是信徒,将永远追随着他。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他低柔地问着,唤回她的心思。
“我在想,我病了,变得这么丑,眼皮也好肿,都把双眼皮给遮住了。”
他怜惜地捧着她的脸,细细地端看着。“我觉得泡泡眼也挺可爱的。”
“我的嘴巴变成两条鑫鑫肠。”好肿啊,她连照镜子的勇气都没有。
“加点辣,吃起来应该会很可口。”他笑睇着,眼神暧昧,语气温柔地在她耳畔低喃。
“什么?”她对上那双炯炯发亮的眼神,迷惑地瞪大美眸,
“我想吻你。”他轻柔地抚着她的小脸,长指穿过柔细的发丝。
“但是我……还没有别牙。”糟糕,她满嘴都是药味!
“我都不嫌臭了。”
“但是我很介意!可不可以等我三分钟,让我刷完牙?”她急着想溜下床,却被他制止住。
“我不在乎。”她困窘的神情令他发笑。
“可是……”这是她的初吻,她幻想过几十次他和她接吻的甜蜜画面——灯光要美,气氛浪漫,有玫瑰花相伴,当然口气清新是必备条件,而不是现在这副邋遢模样!
她想要有一个完美的吻,想要令他心荡神驰,要令他觉得特别……
当她还在懊恼之际,他已倾身垂首吮住她的唇。
他吻走了她的迟疑,吻定了她的忧虑,吻上她惶惶不安的心。
她的双唇轻轻地颤抖着,感觉到他的唇密合着她的唇,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眸,承接他的吻。
她的唇瓣尝起来相当柔软,齿舌问残留着苦涩的药味,就像她爱上他,默默为他付出,梗在喉头说不出的苦。
亲昵的接触让他一点一点地懂得了她的心。他确定自己渐渐喜欢上她了,也许离爱还有一段距离,但他决定努力靠近她的心。
她软软地瘫在他的怀里,感觉到她的心跳迭着他的心跳,一只大手滑向她的腰际,将她拢向他的怀里,她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颤巍巍地靠近他。
此刻,她的思绪一片空白,鼻翼间盈满他淡而好闻的男性气息,觉得整个世界彷佛全被他的体温给包围住了。
半晌,他离开她的唇,她醺醺然的,一张脸因为羞怯而布满红晕。
“医生有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吗?”他干咳一声,清清喉咙,唤回她的思绪。
她抬头望着他,眼眸充盈着他的脸庞。
“等过几天皮肤上的红肿消了,不那么痒就可以上班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再帮你请假。”他温柔地拨着她垂落在前额的刘海,细细端看她清丽的容颜。
“好。”她抿嘴微笑着,感觉他的温柔一点一滴地渗进她的心里,让她更为恋慕了。
“很晚了,你早点休息。”他替她盖妥棉被。
“你要回去了?”她难掩不舍之情。
“乖,好好听医生的话。不要为了想要我来探病,又故意吃一些会过敏的食物来加重病情,知道吗?”他真怕她会为了留住他而做出傻事。
“我、我才不会哩!”她加重语气反驳着,老实说,她还真有动过这个念头。
想要他陪她、想要他的温柔、想要他的呵护、想要他的一切,想要得都快变成傻瓜了。
“晚安。”他轻轻地在她的额际印上一个吻,替她关上电灯。
她恍惚地想着,他待她这么好又吻了她,是爱上她了吗?
就要恋爱了吗?
是他送来的香水百合清香扑鼻,还是她真的嗅到了恋爱的香气呢?
那股甜甜淡淡的味道融在空气中,令她一夜好梦,沈睡至天亮……
第六章
羽心坐在病床上,认真地翻着商业周刊,以往她最喜欢的时尚杂志被冷落在床沿。
窗棂旁的小柜上摆着一束素雅馨香的百合,虽然不是最特别的花卉,但却成为她的最爱。
她觉得病着的感觉不算太坏,因为这场病拉近了她和荆尔杰间的距离,他会来探病、会送她花、会关心她的生活作息、会叮咛她准时眼药……他所有的温情举止部令她深感甜蜜。
每天每天,她都期待他来探病。见不着他的时候,她就翻着周刊,看媒体如何描写他的成功事迹,然后把一篇篇报导剪下来,仔细贴在记事本上。
张姐边收拾着病房,边看着她露出一脸幸福的神情,傻笑地抚着杂志上的照片。
“小姐,荆先生很帅吧?”张姐恶作剧地凑到她身边,取笑道。
“对啊!”羽心下意识地回答完后才回过神来,连忙合上笔记本,嗔怨道:
“张姐,你又在取笑我了!”
“别看了,快把药吃了。等你出院后,我一定要抓几帖中药,替你补补身体。瞧你,自从去上班之后,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她慈爱地将药丸和水杯递给她。
羽心顺从地服下药后,又喝了几口水。
“张姐,现在流行瘦,瘦即是美。”
“真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她摇着头轻叹,但看到一手拉拔长大的女孩从沈闷寡言变得活泼开朗,她其实甚感欣慰。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张姐起身走去应门,而羽心则忙着梳拢发丝。两天不见荆尔杰,她益发想念他。
然而,当她昂首看到进入病房那个身着铁灰色西装的瘦削男子时,甜美的笑容顿时僵在唇畔,兴奋的神色缓缓褪去。
“小心一点!要是弄坏了,你要再赔一盆给我吗?”苏子腾数落着正在搬玫瑰花篮的工人。
“是。”工人小心地摆放着。
几百朵的鲜艳玫瑰花篮就从医院门口,声势浩大地被搬进羽心的病房里。放眼望去,视线全被花给占满了,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混杂着浓郁的玫瑰香气,令她喷嚏连连。
羽心惊慌地看着苏子腾动手将荆尔杰送来的香水百合丢弃在外。
“羽心,我刚从欧洲回来,听董事长说你病了,怎么回事?”苏子腾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身边,热切地嘘寒问暖。
“子腾哥,我的香水百合……”那是尔杰送她的花,她小心翼翼地养着,就担心它凋谢了。
“玫瑰花比较漂亮,也更能表达我对你的关心之意。”他握住她的小手,瘦长的脸庞上戴着一副金边细框眼镜,薄薄的唇畔涎着笑。
“喔。”她沮丧地垂下脸。
“我才去欧洲考察三个月,回来就听说你病了。”他转头数落着正在一旁收拾房间的张姐。“你这个管家是怎么当的?怎么把小姐给弄病了?连照顾个生活起居都不会!”
张姐撇着嘴,对他的言论不以为意,径自拿着热水瓶走出病房。
“哼,现在的下人愈来愈大牌了,说两句就闹脾气!”
“子腾哥……”她的手只想让荆尔杰牵,她别扭地想抽回手,无奈反而被握得更紧。
“你都不知道我听到你生病的消息后有多么紧张,马上就抛下重要的会议跑来探病了。对了,你到底生了什么病?”他热情地执起她的小手,紧紧握在手中。
“荨麻疹。”她淡淡地说。
他像遭雷殛一般,马上放手,咧着尴尬的笑容问道:“会传染吗?你知道的,我刚从欧洲考察回来,天天要开一堆会议,见许多人,我怕会传染给他们,进而影响了工作。”
“荨麻疹是身体的过敏性疾病,不会传染。”她解释着。
“那就好。”他又握住她的手,强悍得不容她拒绝。
“子腾哥,既然你的工作这么繁忙,我还是别占用你的时间了,我很好,你可以放心回去上班了。”她不着逐客令,对他的热情无福消受。
看着那一片艳红的花海,她想着要是被荆尔杰撞见的话,他铁定又要误会她爱耍排场、搞派头了,因此忐忑难安地想快快打发苏子腾走。
“我们之间还分什么彼此呢?我来关心你是天经地义的事。”他的眼底蕴着情意。
“我真的好很多了,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还有,你在这里摆这么多花会令我鼻塞。”她压抑住满心的嫌恶感,温和地推拒。
“我觉得挺漂亮的。”苏子腾见到方柜上的商业周刊,马上将之丢弃在垃圾简里。“做生意、研究管理之道交给男人就好,你还是看看时尚杂志,等会儿我遣下人去买几本回来给你。”
“我想多懂一点儿……”她微愠地嘟着红唇。地不想再当无知、无脑、无聊兼无所事事的大小姐了,她想变得聪颖,更配得上荆尔杰。
“你只要安心当你的大小姐就好,所有的事情会有人帮你打点好的。对了,在这儿无不无聊?我派人送电视、DVD过来让你打发时间好吗?”他百般讨好着。
她连忙摇头。“不用这么麻烦,反正我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不行,看你身体这么虚弱,还是安排一下,做个详细的全身健康检查比较妥当。”
“子腾哥,真的不必了。”他热切的态度,令她觉得压力好大。
“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甚至比妹妹更亲,我照顾你是理所当然的事,你真的不必跟我客气。”他把她的手执在胸前,眸光炽热,
苏子腾所有的行为举止都令她觉得头晕目眩,倍感疲倦。
此时,张姐打开房门,两人同时间望过去,只见张姐身后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
是荆尔杰!
看着他侧身进门,羽心当场怔住,浑身僵硬。
她朝思慕想地期盼着荆尔杰来探访,巴不得能拨快时光的钟,调到他下班的时间,她这么迫切渴望地想见到他,不料却在最坏的时刻遇着了。
她连忙抽回被握在苏子腾胸前的手,有一点尴尬、一点心虚、一点恐慌,害怕荆尔杰误会她。
她无助地迎上荆尔杰神情疏离的脸庞,他的眼神好冷淡,客套地和张姐寒喧着。
“小姐,荆先生来看你了,而且又带来你最喜欢的香水百合,真是香啊!”张姐把百合捧在鼻尖闻着,然后拿着花瓶出去装水。
五坪大的病房里,充盈着艳丽的玫瑰花,三个人各怀心事对望着,气氛僵凝至最高点,明明是盛夏的季节,室内的气温却硬是低了好多度。
荆尔杰俊伟挺拔的身形,顾盼之间散发着一股天生的领袖霸气,教人不自觉地慑服于他的王者气势之下。
他一进门,俊眸就缓缓扫视室内一圈,触及那艳红的玫瑰时,不禁流露出鄙夷的神色,最后眸光落在羽心那张惊慌的小脸上,看着她像做错事的小媳妇般,飞快地抽回手。
他用疏离的目光审视着坐在床沿的男子,看见他握着羽心的手时,内心烧起一把妒忌的火,态度变得更加冷漠。
“尔杰……”羽心柔声唤着他的名字,他淡漠的神色教她的心紧紧地揪住。
他怎么都不看她呢?是不是气自己太随便了?还是他误会了她和苏子腾的关系呢?
她一颗心悬得高高的,目光随着他流转。
“羽心,这位是?”苏子腾站起身,看着高了自己半个头的男子。
他身上那股傲然优雅的气势,连身为男人的苏子腾都要慑服,防备的眼神上下地打量他。
“他是……『卓尔电通』的总经理——荆尔杰。”她惴惴难安地介绍他的身分。
“你好,我是『富盛金控』基金部副总经理——苏子腾。”他主动介绍自己。
“幸会,”荆尔杰冷淡地与他握手。
看见羽心的目光痴恋在荆尔杰身上,苏子腾隐隐感到不安,暗暗猜测着他们的关系、为何荆尔杰会出现在她的病房里?他们是何时相识的?
究竟他前去欧洲考察的三个月之中发生了什么事?
他有耳闻周绍德曾经陆续介绍周羽心与企业菁英相亲,难不成荆尔杰是人选之一吗?
看来该是他宣示主权,把一些闲杂人等从她的身边剔除,捍卫自己势力的时候了。
“我代替羽心谢谢你来探病。”苏子腾反客为主,企图拉近与她的距离。
“没什么,”他如刀般锐利的眼眸直盯着他,研究着苏子腾的心态。
羽心夹在两个男人之间,吓得直冒冷汗,明显地感觉到他们眼神交锋进出的火花。
“子腾哥,你不是工作很忙,有很多会议要进行吗?那我就不打扰你上班了。”她的脸色极为难看,只希望能找到时机向尔杰解释清楚。
苏子腾亲昵地坐在床沿,握住羽心的手。
“有什么能比得上你的身体重要呢?我实在不太放心看护,还是我留下来照顾你吧!”苏子腾对他投以胜利的眼神,示威的成分极大。
“不用了,这只是小病,有张姐陪我就成了。”她垮着娇颜,无力理会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只想快快摆脱苏子腾。
“我们可是青梅竹马,我自然有责任照顾你,何必跟我客套呢。”苏子腾挑着眉,隔着镜片轻瞟他。“倒是对荆先生过意不去,还要你百忙之中抽空前来。”
荆尔杰还是以寒冷的敌视眼神看他,不动声色地压抑内心微微窜起的怒火,缓慢地勾起唇角。
“我是顺路过来的,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他笑得温文有礼,生疏客套。
谁也不知道他此刻正压抑着愠怒,恨不得剁了苏子腾握住羽心的那只手,但他不想令羽心为难,因此努力调稳气息,观察着苏子腾的动机。
羽心焦急的眼对上他冷漠的眸,他淡漠的态度教她的心一路往下沈。
在他的眼底,她看不到自己。他们的关系好不容易才住前迈进了一步,现在又碰触到无形的障碍……
“尔杰,我——”她张口欲言,想对他解释,不料却被苏子腾打断。
“那我们就下占用荆先生的时间了,谢谢你来探病。”苏子腾起身送客。
“周小姐,请保重。”他完美的退场,优雅地带上门。
苏子腾见他走后,卑鄙地窃喜着。还以为荆尔杰是什么难缠的角色呢,看来他还懂得知难而退嘛!
“尔……”羽心连一句再见都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他旋身离去。
尤其从他嘴里说出那句“周小姐”时,她顿觉浑身发颤,彷佛自天堂被打入地狱般,冷得教她忍不住环抱住自己的双臂。
他误会了吗?否则他为什么不看她?他们的关系又回到原点了吗?
她吃了好多苦头,费了好多功夫,好不容易才能在他的心里占有一个小角落,留住他的视线,如今……
“羽心,你和荆先生是怎么认识的?”苏子腾盘问着,他必须弄清楚她身边还有多少足以威胁他地位的情敌存在。
仗着苏家与周家是数十年的世交,加上他又在“富盛金控”担任要职,他一直认为迎娶周羽心,接掌“富盛金控”对他而言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但……看来在他出差考察的这三个月问,情况生变了。
“参加饭局认识的。”她轻淡如风的一语带过,全副心思都落在荆尔杰身上,猜测他内心的想法。
“什么样的舨局?你们很熟吗?”
“子腾哥,我觉得好累,身体有点不舒服,你可以先回去吗?我想休息了,”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好好地沈淀紊乱的情绪。
“我留下来陪你。”他献着殷勤。
“不用了,有张姐会陪我。”她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缩进被毯里,懊恼地将脸埋进棉被里。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他站起身带上门,让她一个人留在病房里。
玫瑰浓郁的香气扰得羽心难以成眠,她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荆尔杰为什么不看她?为什么要唤她周小姐?他生气了吗?
是生气了吧,否则为什么不开手机呢?家里的电话没人接听,传了简讯也不回,他是在恼她吧?
她烦躁不安,焦虑到皮肤发痒,抓得全身红肿一片,唤来值班医生也找不出原因。
她不只感到胸口闷痛,而且还心慌害怕,担心荆尔杰误会她,会从此与她保持距离。
一想到可能会失去他,她立即从床上弹跳起来,抓起薄长外衣套在身上,也顾不得医院的规定和个人形象,仓皇地穿过长长的走廊,直奔门口的排班计程车,报上荆尔杰家的地址。
车子穿梭在霓虹闪烁的市区里,车厢内明明开着冷气,她的额际却沁着汗。她不安地扭绞着衣角,望着窗外快速掠过的街景,留意他所住的大厦。
每一分一秒的等待对她而言都是残忍的煎熬,到达目的地后,她快速从口袋里掏出千元大钞,等不及计程车司机找钱,便直冲他的寓所。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地站在荆尔杰的屋前,按下电铃。
一颗心悬得高高的,汗水不断从手心和额际冒出,她等待着房门被开启。
半晌,荆尔杰前来开门。他的发梢湿漉漉的,光裸的身躯只罩着一件宽大的浴袍,地板上印着两排湿脚印。一拉开门,他见到羽心神情惶恐,万般狼狈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沈静地瞅着她,她莽撞的行径令他不悦地蹙起眉。她还是不懂得怎么照顾自己,怎么能在半夜偷溜出医院呢?
他往后退一步,拉开门欠身让她进屋。
他的沈默对她而言是种酷刑,她缩着肩膀,眼角酸酸的,内心汇聚着苦楚。私下演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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