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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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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严厅长。”
刘伟鸿微笑着给严如培打招呼。
“你好,刘书记!请进!”
严如培连忙答道,邀请刘伟鸿进屋。
“刘书记,请坐!”
严如培将刘伟鸿礼让到沙发里,亲自给刘伟鸿泡了茶水。
刘伟鸿欠身答礼。
严如培在刘伟鸿对面坐下,微笑说道:“刘书记,我对你是久仰大名啊。今天一见,确实年轻有为,名不虚传,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初次见面,客气话总是要说几句的。
刘伟鸿笑着说道:“严厅长过奖了,可不敢当。我对严厅长也是久仰大名。早听说严厅长在大宁市公安局的时候,号称严老虎,大宁市的流氓恶势力,被严厅长打得落花流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有好几个同学留在大宁市工作,一提起严厅长的大名,都竖起大拇指的。丰碑自在人心,公安战线有严厅长这样的英雄人物,是广大人民群众的福气。”
这句话倒也不是刻意奉承,只是略略有点过头。严如培以前并不是在大宁市公安局供职,而是在大宁市江东区分局当局长。那时大宁市江东区的治安情势也很糟糕,流氓地痞横行,群众怨声载道。严如培从省公安厅下放江东区局,随即掀起严打风潮,将江东区的流氓恶势力打得哭爹叫娘,短短两三年时间,江东区的治安情势彻底好转,严如培也得了“严老虎”的雅号。迄今江东区的群众提起严老虎的大名,依旧赞不绝口。
但严如培在严打斗争中,得罪的人也是不少。原本要提拔他担任大宁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却遭到很强力的抵制和反对,以至于严如培无法在大宁市公安系统立足,省厅不得已,只得将他再次调回省厅。幸好廖泽忠对他十分看重,严如培这才在省厅步步高升,做到了副厅长兼政治部主任的高位。
也正是这个原因,刘伟鸿今天才专程来拜访严如培。虽然人总是会变的,但昔日的严如培,着实堪称好汉子,刘伟鸿敬重这样的人,当得给他这个脸面。
严如培略略一怔。
江东严打,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三年,同样也是他一生中最失意的三年。好评如潮的同时,将官场上的同僚得罪惨了,几乎整个江东区乃至整个大宁市局,都没人给他说话。按照很文艺的话来说:江东之殇,既是一个铁血男儿的光荣与骄傲,也是他的失意和落寞。
这么些年过去,严如培都渐渐将这些淡忘了,厅里的同事,一般也不在他面前提起来。没想到却从刘伟鸿的嘴里听到了如此的赞誉之词。
一时之间,严如培有点感慨,说道:“刘书记,难为你还记得这个事,我自己都差点忘记了……”
刘伟鸿说道:“严厅长,你可以忘记,但群众不会忘记。只要你为他们实实在在办了事,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
严如培连连摆手,笑着说道:“刘书记,你就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我那也只是尽到了自己的本分而已。身为警察,除暴安良乃是分所当为,没什么值得好炫耀的。”
“说得好,严厅长。实话说,省厅的同志今天才来浩阳,真的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原以为,省厅对这个事情,应该更加关注的。”
严如培又是一怔。刘伟鸿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话里有话的意思啊?他早就知道省厅会对此事很关注,一直都在这等着的?
面对着刘伟鸿这样的顶级豪门子弟,最正宗的红三代,严如培在心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一句话说错了,就有可能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仅仅因为一个案子涉及到了浩阳市民,就断然下令公安局异地抓人,这样的事,估计除了刘伟鸿,整个楚南省也没几个干得出来的。严如培多年前在大宁市江东区严打,也没有过如此出格的动作。
刘伟鸿敢于这么“蛮干”也从侧面论证了人家的底气和无畏!
“刘书记,邵明正家里的人,在省委大院前上访,造成了比较大的影响,省委林书记和邵令红书记,政法委裴武军书记,刚好都看到了,对这个事比较重视。林书记还亲自给廖泽忠副省长下了指示……这是邵书记和裴书记的批示,请你看看。”
思虑稍顷,严如培还是决定按规矩办事,站起身来,去公事包里取了内参复印件,交给刘伟鸿过目。严如培将大头头都抬了出来,就是向刘伟鸿表明,我严如培此番乃是奉命行事,请你刘书记不要为难我。
咱不过是个办事人员,挺不容易的,请刘书记多多体谅。
这份影印件,下午刘伟鸿就看过了,龙宇轩和夏寒向他作了汇报。不过刘伟鸿还是仔细地看了一遍,淡然说道:“严厅长,有一件事,我不大明白。”
严如培连忙说道:“刘书记请讲。”
“根据邵明正等人的交代,这个案子,只是他们诸多犯罪行为的一起罢了。类似的罪案,他们还做过很多。而以邵明正为首的流氓团伙,只有二十来个人,在久安市只是很小的一个团伙。比他们大得多的流氓恶势力团伙,还多得很,久安的大案要案,时有发生,很多无辜的群众受害,或死或伤。这样的情况,发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省厅的领导,很少去关注?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坐视不理,任由犯罪分子在久安横行不法。难道久安不属于楚南省公安厅管辖的地方吗?而浩阳市公安局抓了几个犯罪分子,就算是在程序上略有失误,为什么就引起大家这样的重视,这样的不安?请恕我直言,这样子搞,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刘伟鸿说着,声音渐渐严厉起来,神情也变得十分严肃。
第797章选择规矩还是选择正义?
严如培被憋住了。
他真没想到刘伟鸿会这么问。
因为,这是典型老百姓的思维,不是领导干部的思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领导干部思考问题的方式完全变了,和普通人迥异。在群众看来天经地义的东西,在官员看来就是奇谈怪论;而在官员看来十分正常的现象,到群众眼里就变成“脑残”了。
伍百达伤害案,在老百姓而言,浩阳市公安局做得一点都没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把人差点打死了,把人家媳妇轮奸了,还不该抓?甭管他是哪里人,犯了罪就该抓起来!同样一件事,官员们的看法却截然相反。邵明正等人是不是该抓该杀,且不去管他,但就不该是你浩阳市公安局来抓人。
那还不得乱套了?
官场上,规矩不能乱。
乱了,官员该拥有的权力就没了,正在享受的诸般特权,也没了。
谁敢乱规矩,谁就是“公敌”要犯众怒的。
官员们将这种奇特的思维模式,称为“政治智慧”严如培料不到刘伟鸿一个正宗红色子弟,市委书记,却这样没觉悟,这样缺乏“政治智慧”但这种智慧,却又不能拿到台面上来,台面上,还得“施仁政”还得关注群众的需要。
所以严如培被憋的厉害。良久,才讪笑着说道:“刘书记,也不是说省厅领导不关心久安的社会治安形势,我们应该相信久安的同志嘛,他们肯定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那不见得!”
刘伟鸿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伍百达这个案子,参与施暴的,不止邵明正这四个人,根据受害人的描述和邵明正等人供认的材料,此案至少还有五个参与者。浩阳市局一个多月前就向久安市公安局发出了协助调查的正式公函,迄今为止,没有任何回音。难道这个案子不是发生在久安市?他们就一点责任都没有?犯罪分子他们不去抓,一天到晚和我们浩阳市公安局打官司,讲规矩,是何道理?到底是规矩重要,还是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更重要?严厅长,你在江东区整顿社会治安的时候,有过这么多规矩和忌讳吗?”
说着,刘书记的火气又涌将上来了。
严如培叹了口气,说道:“刘书记,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实话跟你说,我当初在江东区的时候,也是满腔热血,也确实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最后……嘿嘿,却成了众矢之的,灰溜溜地回了省厅。”
严如培这话,也算是肺腑之言了。见刘伟鸿和他坦诚相见,说话不藏着掖着,严如培也便开门见山。刘伟鸿年纪轻轻能够做到市委书记,恐怕不仅仅是打着家里的大招牌。有关刘伟鸿的一些事迹,严如培也是听说过的,怎么说都得有几分真本事。看来这位年轻的市委书记不是缺少“政治智慧”而是在“官场规矩”和公平正义之间,做了选择。
刘伟鸿沉默了一下,说道:“严厅长,你现在有空吗?如果有空的话,我想和你去见一个人。”
严如培立即警惕起来,迟疑着问道:“见一个人?”
“对。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个案子的受害人,廖小梅!”
严如培想了想,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起出了宾馆。
刘伟鸿说道:“严厅长,时间还早,我们一起走路过去,浩阳市区不大,走路大约也只要一二十分钟,顺便看看浩阳的夜景,如何?”
严如培微笑道:“好,一切都依刘书记的吩咐,我是客随主便。”
严如培四十来岁,身材很是标准,没有发福,更没有将军肚,可见也是经常锻炼身体的。走个把小时的路,对他来说,不成问题。
一位公安厅副厅长,一位市委书记,就这么安步当车,走在浩阳的大街上。
浩阳宾馆和浩阳市委大院紧挨在一起,属于老城区的边缘地带。这个倒也跟整个城市的发展轨迹一致。解放前,浩阳并未置县,而是属于林庆县的一个镇。当时的林庆县远比现在的管辖区域要大得多。解放之后,浩阳正式建县,鉴于老城区过于拥挤,县委县政府大院,便建在老城区的边缘地带,也间接带动了城市的发展。
所以从浩阳宾馆走出去,街道相对比老街宽阔,不过和新城区自然没有可比性。
刘伟鸿带着严如培向老城区走去,随口解释道:“伍百达一家,都是老街的居民。这几年赚了些钱,准备建新房子了。不过他大哥一家,还住在老城区。他侄儿和侄媳妇,也住在那里。”
严如培点点头。
街道虽然不是很宽阔,却平平整整,道路两旁都栽了绿化树,建了绿化带,路灯明亮,两旁的店铺,霓虹灯闪烁,街面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时可见巡逻警察走过。
严如培说道:“刘书记,浩阳我以前来过一回,好几年了。这几年的变化,真的很大啊……”
刘伟鸿说道:“时代总是在进步的。”
严如培又微微颔首。刘伟鸿倒是并不居功。比如这个警察巡逻,全省的县级行政区,浩阳市可能是唯一实行了巡逻警察制度的。都说刘伟鸿到任之后,浩阳市的治安状况得到了根本的好转,果然是有原因的。对流氓恶势力进行严厉打击,又坚持巡警制度,治安要是搞不好,才是怪事了。
“刘书记,巡警制度,要增加不小的财政支出?”
一边走着,严如培又问道。他当年也打算在江东区搞巡警,区政府以财政紧张为由拒绝了。现在见浩阳真搞了起来,严如培便有此一问。
刘伟鸿说道:“浩阳市区不大,一百多名巡警就差不多够了,开支也不是太大。这笔钱是应该花的。每年花个一两百万,就能有效的震慑犯罪分子,搞好城区治安,还是很划算。”
“呵呵,是这样的。”
两人边走边聊,渐渐街道狭窄起来,由水泥马路变成了青石板路,看上去很有些年头了。不过街道依旧平整,两旁的路灯也很明亮。这是刘伟鸿初任市长之时,便实行的老城区改造。道路,排水,照明系统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刘伟鸿对整个市区,不管是新城区还是老城区,俱皆了如指掌。几分钟后,转入了一条小巷子,依旧还是青石板的路面,不过狭窄了许多,最多只能容三四个人并肩而行。
但,还是有路灯。
这也是刘伟鸿对城建系统的明确要求,市区发展到哪里,路灯就跟进到哪里。有了完善的公共照明系统,不留死角,也可以有效地减少治安案件的发生。毕竟在光亮的地方,犯罪分子的心理总会有几分畏惧之意,作案也不是那么肆无忌惮了。
严如培赞叹道:“刘书记,这个市政工程做得真不错。”
刘伟鸿说道:“也就是本分而已。其实很多事情,真正落实下去,并不麻烦。关键是肯不肯去做。”
严如培默默点头。
在小巷子里前进了大约三四十米,来到一个青砖砌成的小院落前,刘伟鸿停住了脚步,轻轻敲响了木板门。
“哪个?”
不一会,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和一个苍老的声音。
“伍老师,是我,刘伟鸿。”
刘伟鸿很和气地答道。
脚步声明显加快了,随即木板门就打开来,一位五十几岁的老者出现在门口,惊喜地说道:“哟,真是刘书记,你好你好……刘书记,请进!”
“伍老师,你好。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姓严,大宁来的,和我一起来看看。”
刘伟鸿随口给伍老师介绍了严如培,却隐瞒了他的身份。自然是怕伍老师得知严如培是省公安厅副厅长之后,求他“伸冤”今天刘伟鸿请严如培过来,是“微服私访”不是想让他尴尬难受的。
“老严,这就是伍百达的大哥,伍老师。伍老师现在已经退休了,以前是民主小学的老师。”
刘伟鸿又简单介绍了眼前的老者。
“你好,伍老师。”
严如培连忙伸出手去。
“你好你好,严领导,请进,屋里坐屋里坐……”
伍老师很客气,不过看得出来,他这是强颜欢笑。兄弟被打成重伤,至今还在医院住着,儿子也被打成重伤,儿媳妇遭人轮奸,怎一个“惨”字了得?伍老师这要算是非常坚强的,换一个人只怕早就垮了。
这是一个很老式的院子,典型民国时代的建筑,青砖瓦屋。院子里很黑暗,远不如外边街道那么明亮,院子的地面亦是凹凸不平。
伍老师引领着两位贵客来到屋里。
房门推开,一个本来在玩耍的小女孩吓了一跳,紧张地躲到了一个老年妇女的身边,拉住那个妇女的裤脚,好奇地打量着客人。小女孩约莫三四岁的样子,身上脏兮兮的。那位老年妇女呆呆地坐在椅子里,无精打采的,见到刘伟鸿,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扶着面前的桌子,慢慢地站了起来。
“刘书记来了……”
老年妇女和刘伟鸿打招呼,气息很是虚弱。
不过看得出来,她对刘伟鸿很熟悉,显然刘伟鸿来过她家里不止一次了。
第798章作孽啊!
“周阿姨,你好!”
刘伟鸿又跟老年妇女打招呼。
严如培很新奇地看着这一切。看得出来,伍家并不是什么权势显赫的人家,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纵算伍百达做生意赚了点钱,对自己大哥家里的帮补,也很有限。住在老城区偏僻的角落里,这么阴暗破败的院子,伍家其实可以归类于贫民阶层。
可是,刘伟鸿却对这一家的情形如此熟悉,还尊称伍老师的爱人为周阿姨,哪里有半点市委书记的架子,更不用说来自京师顶级豪门的“太子爷”了。
刘伟鸿的神情流畅自然,没有丝毫做作之意。
“刘书记,严领导,快请坐,请喝口水……”
伍老师端了两杯茶水过来,一迭声地说道。
屋子不大,里面的家具俱皆很陈旧了,不过摆放得还算整齐,只是一些小用品摆放很凌乱,可见有段时间没怎么收拾过了。这也很好理解,家里发生了这样的惨案,哪里有什么心思来打扫清理?
“谢谢伍老师。”
刘伟鸿双手接过茶水,顺手摆放在小木桌上,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望向那个小女孩,脸上露出十分柔和的笑容。
“娇娇,来,叔叔给你吃糖。”
说着,刘伟鸿扬了扬小盒子。
伍老师便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连声说道:“哎呀,刘书记,你真是……每次来,都要你破费,这个怎么好呢……”
严如培更加吃惊了。
刘伟鸿竟然连小女孩的名字也记得。
娇娇显然对刘伟鸿也比较熟悉了,将小手指头放在嘴里,望着刘伟鸿,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即走了过来,双手从刘伟鸿手里接过小盒子,很乖巧地对刘伟鸿说道:“谢谢刘叔叔!”
刘伟鸿轻轻摸了摸娇娇的小脑袋,笑着说道:“娇娇真乖,不用谢。”
娇娇似乎对刘伟鸿比较依恋,拿了糖果,没有急着回到奶奶身边去,就挨在刘伟鸿的脚边,小心地抚摸着盒子,小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刘伟鸿便笑着将娇娇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伍老师连忙说道:“哎呀,刘书记,这个……娇娇身上脏,别弄脏了你的衣服……娇娇,快下来。”
娇娇很听话,稚声稚气地对刘伟鸿说道:“刘叔叔,我几天没洗澡了,身上脏……妈妈病了,不能帮我洗澡啦……”
刘伟鸿心里便有点堵,摇摇头,说道:“不要紧,娇娇是乖孩子,不脏。叔叔喜欢抱着你。”
“娇娇也喜欢刘叔叔……”
娇娇将小脑袋靠在刘伟鸿的怀抱里,很依恋的样子。
“伍老师,建荣呢?还在店子里?”
刘伟鸿问道。
伍老师说道:“还在店子里。现在他二叔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店子里的事,基本都是建荣在帮忙打理……”
“建荣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不要紧了?”
伍老师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好些了,他年轻,身体底子好。不过也还没有完全恢复,店子里没有人手不行啊,都还得吃饭不是?”
伍建荣的伤势,不见得就比伍百达轻,但伍百达是颅脑损伤,经过了开颅手术,身体恢复很慢,伍建荣年轻些,恢复得就比叔叔快。
“伍老师,小梅的情况怎么样了?”
刘伟鸿犹豫了一下,才问道。
伍老师叹了口气,说道:“唉,越来越严重了……”
一句话没说完,里间房里忽然传来“救命”的哭喊,声音惊恐万状。
伍老师苦笑道:“又发病了。”
刘伟鸿脸色变得沉重,说道:“伍老师,我们去看看。”
伍老师默默地点点头,上前去从刘伟鸿怀里抱过了娇娇,慢慢走过去推开了里间的门。
“爷爷,我怕!”
娇娇稚声惊呼,猛地扭过头,紧紧抱住了伍老师的脖子,双眼紧闭,再也不敢睁开来。
伍老师长叹一声,泪水夺眶而出:“作孽啊……”
“严厅长,请。”
刘伟鸿脸沉如水,对严如培说道。两个人跟着伍老师,来到了里间门口,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严如培猝不及防,差点被熏到,连忙紧紧憋住了呼吸,一张脸刹那间涨得通红。
里间也是一间不大的小房子,低矮的屋顶上吊着一个小灯泡,大约是二十五瓦的,发出很昏暗的光芒,一张木床上,仰面朝天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穿着短衣短裤,正在叫喊着“救命”身体拼命扭曲着,竭力挣扎。
却原来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牢牢绑在床上,因为挣扎,手腕处已经磨破了皮,渗出殷红的血迹。
仔细看去,这女子还比较年轻,容貌姣好,只是脸色苍白得可怕,也不知是灯光不够明亮的原因还是因为病着的原因。
无疑,这就是伍建荣的妻子廖小梅了。
看到有人进来,廖小梅更是惊恐欲绝,“救命”的呼喊声更加凄厉无比,使劲拉扯着绳索,眼里流露出绝望的惊恐之意。
严如培悚然动容,说道:“怎么……还要捆起来?”
刘伟鸿沉声说道:“廖小梅受了很严重的刺激,精神已经失常了,总是往外边跑,一看到人就叫救命。伍家的现实情况,你也看到了。周阿姨受了很重的刺激,大病了一场,现在能够自己照顾自己,就算不错了。平时家里就伍老师一个人,守是守不住的,这也是不得已。”
严如培缓缓点头,神色变得极其严峻。
“刘书记,你说,我们伍家做了什么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们啊?为什么啊?”
伍老师再也忍耐不住,抱着孙女蹲在地上,痛哭失声。
见爷爷痛哭,娇娇也吓得大哭起来,自始至终,她都紧紧搂住爷爷的脖子,不敢望床上的妈妈一眼。妈妈已经不认识她了。
刘伟鸿咬了咬腮帮子。
严如培心里也堵得慌,低声对刘伟鸿说道:“刘书记,可不可以先从民政上想点办法……这个案子真要判下来,估计民事赔偿的金额,也很有限。就算判了,民事部分也不一定执行得了。”
严如培不愧是省厅的副厅长,老资格的公安干警,对司法系统存在的一些问题,看得很清楚。现阶段,公诉案子法院主要是关注刑事审判那一部分,附带的民事诉诉,一般不是那么受重视。在矿难死个人都只需要赔偿几千元的时候,刑事伤害案的民事赔偿,金额通常都不大。想要靠民事赔偿的那点钱治好廖小梅的病,只怕是杯水车薪。再说邵明正那几个混混,家庭条件不见得很好,就算法院判了民事赔偿,他们能不能拿得出钱来,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刘伟鸿也明白,严如培说的是事实。不要说现在,就算十几年后,民事判决的执行力度,一直都是法院执行的软肋。“赢了官司输了钱”的案例比比皆是。
廖小梅的病,指望邵明正他们来“治疗”基本上不靠谱。
刘伟鸿点了点头,说道:“民政上肯定要给予一定的救助,不过,难度也挺大。”
刘伟鸿这也是实话实说。浩阳市有八十万人口,生活不富裕的现阶段还是大多数。其中特别贫困,或者有特殊困难的人,不少。如果都依靠民政救助,显然不现实。浩阳市的财政,还远没有达到那样的富裕程度,而社会救助体系,又很不健全。民众获得救助的途径,实在不多。
纵算能者如刘伟鸿,也颇感无力。
伍老师是个很能自制的人,一时悲愤难抑,痛哭失声,很快就记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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