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第4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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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整天无所事事，不要说一周工作五天休息两天，就是反过来，每周工作两天休息五天，那也还是会有很多人闲得无聊，必须得坐在办公室痛苦地看报纸或者与同事八卦。
国资办督察局，自然也要双休的。
今儿一早，陶笑萍便开着她那台黑色的奥迪车，和刘伟鸿一起来逛商场。
以陶笑萍的身份以及她现在的身家，这台黑色的小奥迪，真是不怎么合适了，显得太正经太老气，和陶笑萍影坛大姐的身份一点不般配。
但陶笑萍却很乐意，她觉得刘伟鸿喜欢就行。她现在不是犯愁名气不够大，而是犯愁名气太大了。连和刘伟鸿出来逛个街，都得乔装改扮，戴一副大墨镜，将自己漂亮的容颜遮掩一大半。
从车里下来，陶笑萍轻轻挽住刘伟鸿的胳膊，嘴角浮起一丝欣慰满足的神情。
刘伟鸿调到首都工作了，这个可真好。
说起来，刘伟鸿回首都，陶笑萍简直高兴坏了。因为大明星的身份，实际上限制了陶笑萍的行动自由，轻易不敢往久安跑，实在忍不住思念，才会跑到大宁去，也只敢到大宁，不敢去久安，然后刘伟鸿从久安赶到大宁和她会面。
如今刘伟鸿正儿八经回了首都来工作，陶笑萍怎不心花怒放？
昨晚上，缠绵到深夜，但陶笑萍依旧精力充沛。一大早就起了床，忙忙碌碌地给刘伟鸿准备丰盛的早餐。陶笑萍以前是学戏曲的。每天都要练功。身体素质很好，远不是朱玉霞博士可比。换朱医生被刘伟鸿这么一折腾。不睡到中午。断然起不来。
说是逛街，其实也没太多的东西要买，主要是给陶笑萍的母亲买点日用品，老人家经过了开颅手术，身体始终不好，时常会犯迷糊，好在陶笑萍有钱，请了很细心的保姆来照顾母亲。不过很多母亲的贴身用品，都是陶笑萍亲自选购。保姆再细心。又哪里比得上女儿贴心？
为母亲选购这些用品的时候，陶笑萍比给自己买东西还要认真细致，反复挑拣，绝不马虎了事。
刘局长依旧是很青春的装扮，但衣服鞋帽都比较低调，不潮。以刘局长现在的身份，自然是越不显眼越不引人注目越好。
“萍萍，影视公司的管理工作，好不好做？”
两人走在燕京百货商场华丽的过道之上，刘伟鸿微笑着问道。
以前刘伟鸿就说过，要陶笑萍减少拍片的数量，专注于质量，只有非常适合自己的剧本才接，不要凑数。陶笑萍自然是欣然从命。现在更是逐渐从台前淡出，开始转入幕后了。程山那个影视经纪公司，成立之初，刘伟鸿就投入了二十万的股本。发展到现在，二十万当然什么都不算，但在当时，却是一个不小的股份。所以现在陶笑萍也是影视经纪公司的大股东之一，淡出台前，转入公司的管理层，很是合理。
演员这个行业，真是吃青春饭的。就算在后世，六十岁以上还在台前奋战的演员，亦是少之又少，而且不可避免的被边缘化。
不过转入管理层这个决定，不是刘伟鸿吩咐，而是陶笑萍自己做出来的。
陶笑萍嫣然说道：“现在刚刚开始，还不大好说。我主要是负责一些具体的工作，真正的决策，还是三哥和卫导他们在拿主意，我向他们学习。”
刘伟鸿便点点头，说道：“没关系，总得有一个学习的过程。现阶段，多看少说，重大的决定，不要一个人拿主意，多和三儿和大炮他们商量着来。”
陶笑萍便吐了吐舌头，说道：“我可真不敢一个人拿主意……”
在陶笑萍的内心，影视经纪公司的当家人，自然还得是程山和卫强，她只能打打下手。不过这也没什么，陶笑萍本来就没有什么野心，眼下的成功和辉煌，早已远远超出了她当初的预期。那时候，她哪能想到自己能够成为影视公司的一姐和老板之一？
“哥，其实，我觉得房地产公司比影视经纪公司赚钱多了，三哥现在就和卫导在商量，准备也弄个地产公司玩一下。”
稍顷，陶笑萍又笑着说道。
这话也算是有感而发，李鑫那个地产公司，尽管搞起来没多久，却已经呈现出惊人的盈利能力。九四年那会的首都房地产，真的是是可以“空手套白狼”的，行业规章还处于萌芽状态，实际操作却发展迅猛无比，各路神仙各显神通，拼了老命的圈地圈钱。刘伟鸿当初以陶笑萍的名义投进去的一千万，早已经回本，按照地产公司的现有价值计算，刘伟鸿的股本已经增值了好几倍，马上就要过亿了，账户上可以调动的现金也超过了两千万。
陶笑萍每每会被这个数字弄得脑袋眩晕。
九四年的两千万现金，那是个什么概念？
难怪程山和卫强都眼红了，要弄个地产公司来玩。在普通人眼里，影视经纪公司也是一个大大的聚宝盆，风光无限。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明白，和新兴的地产行业比较起来，影视经纪公司就是个渣渣。纵算在刘伟鸿的记忆之中，后世嚣张无比的煤老板，在真正的地产大鳄眼里，和一个矿井下的工人，实在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煤老板炫富，在地产大鳄看来，就是一个辛苦在井下挖了一天煤的临时工，在炫耀他今天赚到的两三张百元大钞，压根就不知道真正的富人，是怎样生活的。
“他们想弄地产，就弄吧。反正现在乱得很，赚钱不是什么难事。”
刘伟鸿笑着说道，等到了有风险的时候，刘局长自会提前警告程三儿，估计也亏不到哪里去。
陶笑萍便连连点头，佩服得了不得。在她眼里天文数字般的财产，其实就是身边这个男人宴席之间随口一句话就定下来的。陶笑萍骨子里，极度崇拜这种强有力的男人。而且，刘伟鸿对她又那么好。
燕京百货在首都也要算是老字号了，不过现在，仅仅燕京百货这个招牌还是老字号，刘伟鸿熟悉的燕京百货早就不见了踪影，如今的燕京百货，早些年经过了彻底的推倒重建，已经有了现代大卖场的气息。现阶段，国内主要一线城市现代化的大卖场，几乎都有“宏瑜集团”的影子。云雨裳将从国际金融市场赚到的资本，大部分转投国内，其中“宏瑜置业”这个全资子公司，就是负责国内各大城市现代化卖场的建设，和其他几个大股东一起合作的。
说起来，也要算是房地产的一种吧。
陶笑萍没有急着给母亲买日常用品，先就给刘伟鸿选购了几套品牌服装。刘伟鸿也没拦阻，尽管他衣橱里的名牌服饰多得放不下。但给心爱的男人买衣服，好好装扮起来，乃是女人一大乐事，快乐之源，刘二哥又怎会那么不通人情世故，去剥夺陶笑萍的快乐。
刘局长拎着大包小包，跟在陶笑萍身边，似乎也十分开心。陶笑萍就高兴得不得了，心里全都是满足之情。这个男人，实在太会体贴女人了，那么厉害，心甘情愿给她拎着包呢。
怎不叫人爱煞？
等终于转到女人用品区域时，刘局长就不好再跟着了，毕竟一个大男人，在一大堆女人的私密用品之间转来转去，怎么着都觉得有些不大对头，要被人当做怪物来看了。
陶笑萍自然理解他的心思，在休息区笑着说道：“哥，你在这休息一会啊，我去里面买点东西，很快就出来。待会是回家吃饭还是在外边吃？”
刘伟鸿笑着说道：“还是在外边吃吧，别太辛苦了。”
陶笑萍嫣然一笑，说道：“不辛苦，只要你喜欢，我就天天做给你吃。”
刘伟鸿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说道：“去给阿姨买东西吧。”
“嗯，你等我啊，马上就好……”
陶笑萍笑吟吟地点头，带着点蹦跳的意思向女士用品区走去，刚走了两步，又转回来，搂住刘伟鸿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才笑嘻嘻的走了。
刘伟鸿笑着摇摇头，在椅子上坐下，点起一支烟，优哉游哉地抽了起来，脑子里开始转悠这几天督察局收到的一大堆信件，都是反映各地有关国企改制问题的。
国资办成立不到半年，督察局更是刚刚挂牌，不要说普通群众了，就算是大部分党政干部，可能都不清楚国务院成立了这么一个部门。所以这些信件全都是从其他各个单位转过来的，国务院办公厅信访局，国家计委，中央企业工作委员会等部门转过来的信件最多。
刘伟鸿准备好好筛选一下，挑一个突破点出来。
第1034章去辽中
星期一刚上班没多久，郑晓燕又抱着一堆人事档案，进了刘局长的办公室。
本来这些档案，郑主任可以直接交给刘伟鸿的秘书陈凯华，没必要亲力亲为。只是今天一早，陈凯华就跟着胡彦博和向耘去了一家大型国企调研。
督察局的编制干部人数是六十五人，其中正厅局级编制一人，副厅局级编制三人。现在整个督察局才三十几个人上班，离额定满员编制还差了一半左右。主要是刘伟鸿对进入督察局的人员审查很严格。洪副总理给了他不止一种“特权”其中之一，就是人员任他挑选。只要是洪副总理分管领域内的各个部门，司处级干部，刘伟鸿看上谁就是谁，立即下调令，绝不含糊。
不属于洪副总理分管领域的干部，只要刘伟鸿看上了，也想方设法给他调过来。
督察局就是突击队！
必须要配备精兵强将。
编制虽然没有满员，工作却必须要先开展起来。这几天，督察局已经开始了行动。人员不足，就连刘局长的秘书也派了出去。说起来，也是对陈凯华的一种锻炼和栽培。这个督察局的差事，固然得罪人，却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可以作为刘伟鸿培养嫡系干部的“基地”也许等刘伟鸿日后走上更高岗位之时，这个班底便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专职秘书不在，郑主任便自动自觉担负起了这个职责。
也就这个牛皮哄哄的男人，当得郑大小姐如此心甘情愿去伺候。
郑晓燕进得门来，刘局长依旧认真地阅看着信件，头都不抬。郑晓燕也不生气，顺手就给他整理好了桌面上乱七八糟的文件档案信件，又将拿进来的那几份人事档案搁在最上头。现阶段，尽快充实督察局的人员也是主要工作之一。这几个人，皆是经过郑晓燕初选的，基本合乎刘伟鸿的要求——年轻，有能力。有文凭，个人操守良好！
整理好桌面。郑晓燕拿起刘局长手边的紫砂杯一看。茶水空了，又颠儿颠儿地给刘局长去泡茶。
“订十张去安北的机票。明天上午的。通知辽中省政府。我们明天过去调研。”
郑主任正在泡茶的当口，刘局长抬起头来，随口吩咐道。
安北市乃是辽中省的省会。
郑晓燕撇了撇嘴，说道：“怎么，刘局终于想起要和我说两句话了？我还以为，这两天刘局忙着和大明星拍拖，把别人都忘到爪哇国去了呢！”
刘伟鸿与陶笑萍的关系，郑晓燕很清楚。这两天刘伟鸿都不曾露面，郑大小姐猜也猜得到。刘局长肯定去了那个藏娇的金屋，乐不思蜀了。说起来，陶笑萍和郑晓燕还是“同事”呢，大家都是李鑫那个地产公司的股东之一，只是陶笑萍的股份，比郑晓燕要多。那会，人家陶笑萍有刘二哥这个大款撑腰，比单打独斗的郑大小姐要阔气多了。
刘伟鸿瞥了她一眼，脸上也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郑晓燕顿时有点心虚，好像自己欠了他什么似的。刘伟鸿虽然不说话，但那意思明白着呢——玲玲，你可以吃醋，但是，你得先有吃醋的资格才行！
哼！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
臭流氓，坏死了！
郑晓燕在心里狠狠地腹诽了几句，却不得不改变话题，貌似刚才刘局长吩咐，要去安北来着。
“干嘛去安北啊？你想报复我家老头子？”
说着，郑晓燕眼里露出了狐疑之色，将紫砂杯重重往刘局长的办公桌上一放，质问道。这个家伙，就任督察局常务副局长之后，第一次出京之行，便是去辽中调研，摆明就是要找辽中省的麻烦了。
“我说你至于的吗？不就是批评了你两句？你就怀恨在心！怎么，刘局长现在牛起来了，谁都不能批你的逆鳞了？那可是我家老子！”
郑晓燕说着，当真有点生气起来。
实话说，刘局长还真是牛逼得紧，小小副厅级干部，居然想要利用职权，“打击报复”省委书记。见过牛的，还见过这么牛的！
刘伟鸿一点不生气，脸上益发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令人心头好不腻歪。
“正因为那是你家老子，我才要去。我估摸着，郑书记这会，也蛮头痛的。好不容易争取外放，就接手这么个烫手的山芋，郑书记肯定很郁闷。要不然，也不会急匆匆的回首都请华主任吃饭了。你以为这求人的活计那么好干的？他要不是你老子，我还不一定去呢！本局长忙得很，你以为我闲得无聊吗？”
说到正经事，郑晓燕就不好胡搅蛮缠了，认真起来，说道：“这倒是，我真不乐意看他去求人。其实吧，在交通部好好的，干嘛去辽中啊，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刘伟鸿笑道：“这话有理。现在分税制实行，中央财政马上就会变得富裕起来，郑伯伯继续呆在交通部，财大气粗，只有人家求他的份，他尽可以摆架子。”
在刘伟鸿的记忆之中，另一个平行世界，分税制开始实行之后不久，全国都掀起了修建高速公路的热潮，交通部确实是大热门，财大气粗腰杆壮，各省市自治区的一二把手，排着队请交通部的大佬吃饭娱乐，那可当真是威风凛凛。
郑晓燕就更加郁闷了，说道：“可不就是这样吗？尤其他们那个辽中省，数不清的困难企业，数不清的下岗职工，单是这一样，都够焦头烂额的了。真是没事找事！”
郑大小姐一点不厚道，在背后死命的说自家老子坏话。
好在郑大小姐如今有了地产公司和天燕集团的股份，来钱的门路不少，不然郑广义这一调任，郑大小姐就少了一大财源，生活质量必定大受影响。
“你不厚道啊，背后说人坏话，还是你自家老头子呢！”
刘局长看上去，心情却是很不错，笑着调侃起郑主任来。
“德行！”
郑晓燕漂亮的杏仁眼便往上翻了两下，狠狠地鄙视刘局长一把。
“哎，你是不是真的要去辽中？那边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点，乱得很。他们那个国企改制，牵扯到的方面太多了，都不是善茬。”
鄙视过后，郑晓燕又有点担忧地说道。
实话说，这几年，东三省的治安形势也乱得很，一点不比久安那边好。大量的下岗职工，再就业十分困难，成了社会治安不稳定的一个源头，何况，安北还有一个名震东三省的黑社会流氓组织，其首领韩永光被道上兄弟尊称为韩七爷，也是个桀骜不驯的角色。再加上蜂拥而至想要从国企改制这块“唐僧肉”上分一杯羹的各种势力，就更加乱成了一锅粥。
连身为省委书记的郑广义都深感头痛。此时去辽中督察国企改制，无异于去捅一个大马蜂窝。
郑晓燕倒不是担心刘伟鸿会得罪这些人。既然出任了国资办督察局的实际一把手，就不用再去想得不得罪人的事了。郑晓燕主要是担心刘伟鸿轻敌。
此人刚刚在久安收拾了上千的流氓恶霸，将久安市委市政府班子成员更换了一多半，大获全胜，不免要生出骄横之意，小看天下英雄。
但辽中的情势，绝对和久安不同。
在久安，刘伟鸿有省委书记和省长的支持，又携老刘家的赫赫声威，最终大胜，是可以预期的。然而辽中不是久安，相对而言，刘伟鸿此番所获得的支持力度，远不能和在久安时相提并论。尤其是现在分税制刚刚开始实施，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的“博弈”如火如荼，实话说，洪老总对于辽中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的“威慑力”可比不上林启航李逸风在楚南的权威。
省委书记郑广义，不用说了，世家大族出身，郑家势力不小。郑晓燕很清楚自家老子以前在国务院的分量。辽中省长高树山，也同样不是省油的灯。此前是国务院某国家局局长，前年调升辽中省省长，乃是王秉中总理极为看重的得力干将。
不管是谁家的大牌子，在郑广义和高树山面前，都不是那么好使的。
刘伟鸿一个年仅二十七岁的小小副厅级干部，在这两位大佬面前，还真是没有任何牛皮的本钱。
“他不乱，我还不去呢！”
刘伟鸿淡然说道，语气很是平静。
“得，你牛！”
郑晓燕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自己不就是被这个男人那牛皮哄哄的劲头吸引住的吗？
“马上去订票吧，明儿一早动身。”
“行。去哪十个人，我通知他们一下。”
刘伟鸿随手拿起面前一张信纸递了过去，上面写了十个名字。郑晓燕妙目一扫，双眉顿时竖了起来，怒道：“怎么没我的名字？”
刘伟鸿也是双眼一瞪，说道：“你家老子在那杵着呢，省委书记，你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我偏要去！你不让我去，我跟你没完！”
郑大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灯，马上便冲着刘局长嚷嚷起来，公然在办公室威胁上级领导。
“你真要去？”
“废话！”
“那好，你可以去。但到了那里，必须一切行动听指挥。你要是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局长话说得狠，其实已经露出了色厉内荏的样子。
郑晓燕便翘了翘嘴巴，一副大获全胜的得意神情。
第1035章牛逼的辽中省国资办
辽中省对国务院国资办督察局的接待，中规中矩，不冷不热。
刘局长一行十一人抵达安北机场，辽中省政府委派了省国资办一位姓苏的副主任前往机场接待。今年二月份，国务院成立国资办，随后各省市自治区政府也相继成立了这么一个部门。与其说这是对国企改制工作的重视，不如说是对扩编的偏爱。
比照国务院国资办的级别，各省市自治区成立的国资办，俱皆是正厅级架构，又可以多出正厅级干部一人，副厅级干部二至四人，处级干部若干。省里几位管事的大佬“分分”都能安插一名亲朋好友进来，何等美事？
至于国企改制工作如何进行，自然还要听省里巨头的，国资办可不能自专，也没有自专的能力。
苏姓副主任大约四十几岁，穿着洁白的短袖村衣，黑色西裤，头发上打了发蜡，和他的皮鞋一样油光铮亮，笑容满面，看上去是个擅长搞公关的人。
“你好你好，刘局，欢迎刘局和督察局的同志们莅临我省检查工作。”
苏副主任握住刘伟鸿的手，笑容可掬地说道，随即进行了自我介绍。
听了他的职务，刘伟鸿倒是神色如常，郑主任已经非常不爽了。看上去，这个接待倒是非常的对等，刘伟鸿是副厅级干部，辽中这边，也就派了一位副厅级干部迎候。但辽中省的头头们应该知道，刘伟鸿名义上是副厅级，实际乃是督察局的一把手。只是碍于年纪太轻，才暂时以常务副局长的身份主持督察局工作。你们辽中不说派一位副省长前来迎接。起码省国资办的主任应该来机场吧？
这才是真正的对等。
督察局的一应事务，刘伟鸿都能说了算，辽中省国资办的事情，苏副主任能做得了主？
再说了。未必辽中省国资办的头头，不知道督察局前来的人员之中，有省委书记郑广义的女儿？
辽中省国资办如此怠慢，扫的不仅仅是刘伟鸿的面子，实际上隐隐在打郑广义的脸。
好牛的国资办！
刘伟鸿微笑着和苏副主任握手寒暄，又一一为苏副主任引介自己的同事。此番前来辽中省调研考察，刘伟鸿亲自带队，督察二处处长龙宇轩，副处长柳齐，调查统计处副处长郑晓燕等人。都一起跟了过来，可谓是精兵强将了。
对龙宇轩柳齐等人，苏副主任俱皆是例行公事似的微笑点头，轮到和郑晓燕握手的时候，苏副主任脸上的笑容明显不同，带着几分谄媚之意，腰也弯得更深了。
“你好你好，郑处长。欢迎欢迎！”
很显然，苏副主任心里头非常清楚现在正和自己握手的这位美丽而妖冶的年轻女子，是何等身份。省政府的巨头牛皮哄哄的，可以不将刘局长和郑处长放在眼里，苏副主任可没有这样牛逼的本钱。这两位，他一个都惹不起。
见了刘伟鸿镇定自若的神情。郑晓燕本来没打算为难苏副主任，可事到临头，郑大小姐还是没能忍住，轻轻和苏副主任一搭手，便即抽了回来。似笑非笑地问道：“苏主任，李宝良主任工作很忙吗？”
所谓李宝良主任，指的自然是辽中省国资办的一把手了。
苏副主任显然未曾料到郑处长会有此一问。根据官场上的一些“潜规则”就算郑晓燕对省国资办不满，也不会当场发作，只会暗地里做些手脚，比如回去之后，在国务院国资办领导面前，搬弄一下是非，或者与她家老头子单独相处的时候，顺带告个状，给国资办上点眼药。
大面上的东西，一定要过得去才行。
不料郑大小姐就是个异类，当众动问。
苏副主任愣怔了一下，才赔笑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郑处，李主任刚好去了下边调研，来不及赶回来，所以委托我前来迎接刘局和郑处，中午之前，李主任一定能够赶回省里。”
这就是句屁话！
督察局要来辽中调研考察，昨天就已经和辽中省国资办通了气，来的哪些人，什么时候到，说得一清二楚。李宝良哪能刚好就那么凑巧去下边调研了？就算果真如此，辽中省能有多大，再偏远的地区，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将近二十个小时，也足够李宝良赶回省城了。
“呵呵，李主任勤劳公事，工作认真负责，真是值得我们大家好好学习啊。”
郑大小姐依旧笑吟吟的，嘴里的话却是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