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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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传闻，郑广义之所以忽然主政辽中，乃是因为得到了隋安东同志的看重。隋安东同志这两年，正在进行全局性的布局。几大巨头之间，在人事布局问题上，未必就是那么一致的。
洪直正同志，则是最高首长亲自点将，主持全国经济建设工作。
刘中原主席在世之时，传闻其对隋安东同志，十分支持。刘成胜出任中组部长，就是明证。如此重要的职位，绝不仅仅是可以用“酬功”就能解释清楚的。
刘伟鸿是刘中原主席的嫡亲孙子，无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老刘家。
国务院国资办督察局常务副局长刘伟鸿同志，前来辽中调研考察，细论之下，后面竟然站着三大巨头和一个超级豪门，还要加上郑广义这位世家“掌门”小小的副厅级干部，二十七岁的年轻人，竟然是这几大势力之间的一个焦点人物。
所以魏根龙的态度，在顷刻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主动向刘伟鸿表示友好之意了。
刘伟鸿微微一笑，说道：“魏书记，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发生的。不过，韩永光这个流氓头子，实在是太嚣张了。这样的人，存在一天，安北市的治安就会混乱一天。”
“刘局长说得很有道理，对于这些无法无天的流氓混子，就必须严厉打击。就好像刘局长在久安工作时那样，把这些流氓恶势力，一扫而空。”
刘伟鸿点了点头，说道：“流氓恶势力，肯定要严厉打击。不过相对而言，国企改制工作，就更加重要。这个事关根本。”
“对，刘局长这个意见，我很赞同。流氓恶势力横行，只是纤芥之疾，不难扫清。国企改制工作，却是根本大事。希望今晚上，能够商量一个好的对策出来。在这个方面，刘局长是行家里手，相信早已经成竹在胸了。”
“成竹在胸不敢当，主要还是有赖于省委领导的英明决策，我们督察局，就是提供一个参考意见。”
刘伟鸿适当地表现了自己的谦虚。
魏根龙又是连连点头。
第1065章省委书记碰头会（上）
辽中省委办公区域，就在春城区辖境之内，离春城大酒店并不远，车行迅速，不过十几分钟，几台小车便相继开进了省委大院。
夜幕中的省委大院，安静而肃穆，更显威严之气。
李锋早已经在车上电话联系，吩咐办公室的同志打开了一号办公楼小会议室的门，做好了接待准备。郑广义高树山魏根龙田兴凯刘伟鸿等人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办事人员早已经打开空调，泡好了茶水，恭候诸位领导的大驾。
书记碰头会，一般是每周召开一次，极少数特殊情况，会临时召开。但像今天这样，星期六晚上召开书记碰头会，省委办公厅常委办公室的同志，还是第一次碰到，毫无疑问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办事人员无不小心谨慎。
郑广义，高树山，魏根龙乃是书记碰头会的当然成员，如果会议议题与政法工作有关，田兴凯也会应邀参加，在这个会议室，基本有自己固定的座位。
小会议室是类似于会客室的布置，一圈柔软的单人沙发成半月形摆开，面前有个小茶几。
“刘局，请坐！”
李锋亲自引领刘伟鸿在魏根龙的下首落座，与田兴凯相对。
常委办公室的办事同志眼里便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一开始见刘伟鸿和魏根龙一起进来，还以为刘伟鸿是魏根龙的新秘书。不料李锋却亲自招呼他落座，很明显，他也是参加这个书记碰头会的成员之一。
这可当真奇怪了。
这年轻人，与省委书记副书记并列，到底是何方神圣？
刘伟鸿微笑点头致谢，坦然就坐，神态平静。
不一会，省委党群副书记贾凤英和省委副书记兼省纪委书记霍宝成相继走进会议室。贾凤英是一位五十二三岁的女同志，穿着小翻领的女士衬衣，短头发，身材保养得不错，显得很是精干。霍宝成也是五十岁出头的样子，短平头，神态威严。
“郑书记，高省长……”
贾凤英和霍宝成向两位大班长点头致意，神情严肃。
忽然接到李锋的电话通知，说是马上到省委小会议室开书记碰头会，这两位省委巨头，自然意识到发生了极不寻常的事件，急匆匆赶到省委小会议室，见郑广义和高树山等人都阴沉着脸，更加证实了这个判断。不过辽中省这么大，发生一些意外的突发事件很正常，以往这样的临时书记碰头会，不是没有召开过。
和常委办公室的办事人员一样，贾凤英和霍宝成对端坐于魏根龙身侧的刘伟鸿，也比较好奇。
这又是什么人？
可以肯定，辽中省委不可能忽然增加了如此年轻的一位成员。
但贾凤英和霍宝成，俱皆是老资格的省级主要领导干部，可谓见多识广，尽管心里惊讶，脸上却丝毫也不会带出来。与大家打过招呼之后，分别在郑广义和高树山身边落座。
贾凤英是党群副书记，省委排名第三，仅次于省长高树山，霍宝成是排名第四的副书记。
这两位一落座，郑广义就点了点头，李锋随即示意办事人员将小会议室的门关了起来，自己坐在郑广义身边的椅子上，拿出笔记本，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同志们，今晚上在春城大酒店门口，发生了一起极其恶劣的刑事案件，所以临时请大家过来，开个碰头会，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善后事宜……刘伟鸿同志，你是当事人之一，请你先给大家介绍一下刚才发生的那个案件的具体情况吧。”
郑广义锐利的眼神，在与会成员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刘伟鸿的脸上。
原来是他！
贾凤英和霍宝成都恍然大悟。
早就听说国务院国资办督察局年轻的常务副局长带了一帮子人来辽中考察国有企业改制的工作，名叫刘伟鸿，乃是老刘家的嫡系子弟，洪老总亲自点的将，一个桀骜不驯的世家子弟。只是由于工作上没有什么交集，所以刘伟鸿来了好些日子，今晚还是第一次与贾凤英霍宝成晤面。
洪副总理的“特派大员”倒也确实有资格坐在这个会议室内，与辽中省最有权势的五个人并列。
尽管会议气氛很严肃，贾凤英霍宝成还是向刘伟鸿微微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好的，郑书记！”
刘伟鸿挺直了身子，朗声答道，随即开始简单描述了不久前在春城大酒店门口发生的案子。其实这个案子的前半部分，刘伟鸿并未亲眼见到。他和郑晓燕吃过晚餐，逛了一会街，才返回春城大酒店，刚到酒店门口，就看见韩永光指使几名手下，残忍地殴打付强，又试图强行带走小婕，郑大小姐侠义心肠，当即上前制止。
对于这个过程，刘伟鸿也进行了描述，不过声明暂时只是他的推测，具体的情况到底如何，要等公安机关审讯过韩永光等犯罪分子之后才能清楚前因后果。
不过没有人对刘伟鸿的推测表示怀疑。因为接下来韩永光的所作所为，足以让大家都清楚，事实的真相，确实如刘伟鸿所言。
此人在安北横行无忌，见到任何漂亮的女孩子，便即硬抢。
“岂有此理！这个韩永光，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比旧社会的胡匪马贼还要嚣张！他以为他是座山雕？”
刘伟鸿刚刚一汇报完毕，省纪委书记霍宝成便即满面怒容，重重一拍沙发扶手，怒气冲冲地喝道，厚重的双眉，竖了起来，显得异常愤怒。
对于霍宝成，刘伟鸿也早有耳闻。此人乃是中纪委下派到辽中省的干部，作风极其硬朗，在中纪委的时候，以敢于碰硬著称，查办了不少大案要案，被前任中纪委书记石汉元同志誉为“铁面无私的好干部”现在省委书记省长尚未说话，霍宝成便冲冲大怒，“铁面无私”果然名不虚传。
“霍书记，韩永光确实十分嚣张，根据我们这些天了解的情况来看，此人实际上就是安北市最大的流氓头子，恶行累累。部分群众反映，韩永光自称是安北市的地下市长，在安北，没有他摆不平的事情。正因为这样，他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企图强奸女性。”
刘伟鸿沉声说道。
“地下市长？哼！简直是嚣张至极，不知死活！”
霍宝成益发愤怒不已。
对于霍宝成“不知死活”的四字评语，在座的每个人都没有异议。
韩永光这一回，必死无疑！
竟然当着老刘家二公子的面，甩出三万元，要强抢辽中省委书记的女儿。人家只是撞枪口，他这一回是直接朝着大炮冲过去了。
不管他的关系网多么庞大，背后站着什么样的高官，都绝不可能再保得住他的性命。
事实上，韩永光尽管在安北的市井坊间“威名显赫”欺男霸女，俨然土皇帝，但在这间会议室里的六个人眼中，他什么都不是，如同郑晓燕所言，还不如一条狗那么有分量。
在座的省委巨头，谁也不会真正去关注这个地下市长韩七爷。
他们关注的是，站在韩永光背后的是哪些人！
郑广义双眉紧蹙，沉声说道：“韩永光就是个流氓头子，现在已经被抓了起来，更不足为虑。但是，此人为什么敢于如此嚣张？这才是真正值得我们关注的问题。安北市公安局的那个罗长安，是他的保护伞，这一点确定无疑。不过，除了罗长安，韩永光背后，还站着谁？还有什么人，和这个流氓份子勾结，狼狈为奸，残害群众？这个问题，必须要查清楚了！”
“我完全赞同郑书记的意见，这个问题，当然要查，而且我认为，必须要一查到底，把这个韩永光身后的所有保护伞，全都揪出来，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逍遥法外！”
郑广义话音刚落，霍宝成立即附和。
“我也赞同郑书记和霍书记的意见，此案必须严查，一查到底！在安北发生这么恶劣的案件，出了这样嚣张至极的流氓犯罪团伙，我有领导责任。我向省委检讨！”
如此表态的，自然是安北市委书记魏根龙了，语气和神情俱皆十分沉重，还带着几分尴尬之意，眼神有意无意间，避开了省长高树山阴沉沉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这样表态，高树山肯定会不高兴。但当此之时，容不得他有丝毫的犹豫彷徨。若是等郑广义真的开口点名问到他的态度，那就太被动了。
郑广义摆了摆手，说道：“根龙同志，现在不是作检讨的时候，我们先解决问题。”
说着，郑广义的眼神落在了身侧高树山的脸上，语气略转柔和，问道：“省长，你的意见呢？”
高树山心中好不腻歪。
在这种情形下，他能有异议吗？
郑广义这就是故意的，借题发挥，硬要剥下他一层面皮来。
饶是如此，高树山也只能摆出义愤填膺的样子，点头说道：“郑书记，我也完全赞同你的意见，对于这样罪大恶极的流氓犯罪分子，决不能姑息迁就，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第1066章省委书记碰头会（下）
贾凤英和田兴凯也随之表态，必须严惩韩永光以及他的流氓团伙。
郑广义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大家的意见都比较统一，那就定下来，严查。我建议，省里成立专案组，请宝成同志和兴凯同志亲自牵头来办这个案子。”
大家又都点头称善。
“兴凯同志，根据刚才刘伟鸿同志的描述，这个韩永光流氓团伙，成员不少，足有上千人之多。现在韩永光被抓，估计他那些流氓团伙的成员，都会成为惊弓之鸟，四散逃跑。这个抓捕的工作，请你亲自主持，从省厅和武警总队抽调得力人员，马上组织抓捕，尽可能不让这些犯罪分子逃脱。”
郑广义眼望田兴凯，沉声吩咐道。
“是，郑书记。”
田兴凯挺直了身子，朗声答道。
郑广义又望了魏根龙一眼，说道：“根龙同志，安北是韩永光流氓团伙的主要活动城市。市公安局的同志，可能更加熟悉情况。虽然罗长安已经掉了，和韩永光狼狈为奸，但我相信，安北市局的同志，大部分还是坚持正义的。请你马上选派得力人员，掌控市局，配合省厅的同志，一起行动。”
“是，郑书记。我们一定坚决贯彻落实郑书记的指示，好好配合省厅的同志，搞好这次抓捕行动。”
魏根龙忙即答道，暗暗舒了口气。
毫无疑问，这是郑广义对他的一种安抚，也可以看做是郑广义对他伸出来的橄榄枝。
机会，我郑广义已经给了你，至于你要不要配合，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不然，郑广义完全能够以此为由，直接从省厅委派一名干部去安北市局担任局长，进行掌控。以安北市公安局局长的位置，来换取魏根龙的靠拢，应该还是比较合算的。
身为省委书记，郑广义要抓的是大方向。
当然，现在还不清楚韩永光到底和省市的那些领导干部来往密切，郑广义暂时也只能如此安排。万一在侦办的过程之中，有更多的问题干部浮出水面，到时候再进行处置不迟。
不管怎么样，抓捕和审讯，是以省厅为主，主动权直接掌控在田兴凯的手上，魏根龙虽然是省委副书记，党内排名更在田兴凯之上，但在此事上头，还是田兴凯的话语权更重。
“宝成同志，这个专案组，请你亲自挂帅。好好查一查，到底还有那些干部，尤其是有一定职务的领导干部，和韩永光罗长安等人有密切往来。对于这些贪赃枉法的分子，必须要严查严惩。对他们的姑息迁就，就是对人民群众的犯罪！”
郑广义随即转向霍宝成，严肃地说道。
霍宝成肃容说道：“请郑书记放心，他们跑不了！”
其实，霍宝成这个倔强的性格，并不是郑广义所喜欢的。霍宝成此人，有点认死理，纪委系统又相对独立，省委书记并不能完全掌控霍宝成和辽中省纪委。只怕很少有省委书记喜欢这种情形。
不过对于郑广义而言，他现在倒是非常需要霍宝成这个“犟头”去帮他开路。郑广义刚刚就任辽中省委书记不足三个月，还处于熟悉情况的阶段，如果不是韩永光忽然冒出来找死，郑广义断然不会这么快就发动正面的“攻势”总要等情况比较熟悉，布局比较到位之后，才会有大动作。
现在机缘巧合，韩永光提前点燃了这个火药桶，也就由不得郑广义迟疑犹豫了。
这样也好！
先由得霍宝成去调查，把整个局势搅乱再说。不管牵查出多少重量级的领导干部与此案有关，都牵扯不到郑广义头上，甚至局势越乱，他越是能居中协调，掌控主动权。
处理谁不处理谁，或者说从重处理某人还是从轻发落，省委书记的态度，至关重要。这一仗开打，无论打到什么程度，郑广义都将是最大的胜利者，因为他此前在辽中根本就谈不上嫡系亲信，打掉任何一个坏干部，都对他不会有什么损失。相反，拔掉一个坏萝卜，就腾出来一个“坑”郑广义可以将自己看得上眼的好萝卜塞进这个坑里去。
唯一的区别，只是获利的大小而已。
一念及此，郑广义的眼神有意无意间在刘伟鸿的脸上掠过。
只见此人端起茶杯来，慢慢喝了一口，神态平静，气度俨然，那股沉稳大气，竟然和在座的省委巨头，殊无二致。仿佛他本来就是这些人中间的一员。
今天下午刘伟鸿将二重的账本交给郑广义，晚上韩永光就紧赶着前来送死，将一份大礼双手奉上。一切都那么自然，似乎水到渠成。
郑广义甚至在怀疑，这一切都是刘伟鸿早就算计好的，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刻。
刘伟鸿为什么将巡视全国的第一站，选在辽中省，现在大家心里头，恐怕都有数了。
小小副厅级干部，要和全国各地的封疆大吏“掰腕子”硬碰硬显然是下下策，虽然有洪副总理撑腰，胜算也不是很大，而且纵算赢了，只怕刘伟鸿也会“伤痕累累”比如刘伟鸿此番在辽中调研，若是以一己之力去硬抗高树山魏根龙等省级巨头，胜率微乎其微，最终还得依靠洪副总理亲自出面，派出国家审计署的人员，前来辽中助战。
而现在，刘伟鸿却轻而易举地将皮球踢到了郑广义的脚下。
从这一刻开始，站在台面上和高树山对垒的，不再是刘伟鸿，而是郑广义。
和高树山在同一个等量级之上的势均力敌的对手！
转眼之间，刘伟鸿就完成了“开路先锋”到“渔翁”的转变，完成这个转变的关键，在于郑广义和他有着同样的诉求，甚至于更加迫切。不过，能够巧妙地抓住这个关键点，轻轻松松就将皮球踢给郑广义，将自己摘了出来，其眼界之敏锐，手段之高超，也不能不让郑广义在心里赞叹有加。
难怪他敢将郑晓燕带到辽中来，就在他郑广义的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也不怕郑广义“发飙”也难怪郑晓燕会对郭兰说，刘伟鸿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毛头小伙子。
这个家伙，确实有资格坐在这间会议室内，气定神闲地品茶，坐山观虎斗。
不过郑书记显然没打算让刘局长这样悠闲自在，想如此轻松便置身事外，刘局长未免小觑了天下英雄。
“刘伟鸿同志，现在请你谈谈吧，你们督察局这些日子在辽中调研考察的情况怎么样？我听下面的同志们汇报，这个韩永光不是个普通的流氓头子，他还有自己的公司，规模不小，据说参与了好几个国有企业的改制工作，威胁打骂报复那些对改制工作有不同意见的同志。这个情况，你们有所了解吗？”
郑广义缓缓说道。
刘伟鸿便暗暗苦笑了一声。
老爷子，您不厚道啊！
我都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你，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郑广义这话，其实完全可以用他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却偏偏要捎带上刘伟鸿，让他再出面放一炮，摆明就是要拉刘伟鸿下水，合力来完成这个“整顿大业”了。
被郑广义点了名，刘伟鸿只得放下手里的水杯，微微点头，说道：“好的，郑书记，各位领导，那我就通报一下我们国资办督察局在辽中调研考察的情况吧。”
五位正副书记的眼神，便都落在了刘伟鸿年轻的脸庞之上。
“基本上，我们督察局也了解到了这么一个情况，和郑书记刚才所言，比较一致。韩永光确实参与了好几个国有企业改制的过程，以安北市第二重机为例，韩永光和二重的主要领导干部，沆瀣一气，里应外合，低买高卖，甚至直接将二重的产品从厂里提出来，一分钱不付，卖掉之后，只象征性地给厂里一点货款，大部分都被他们私分了。这就是安北二重连年亏损，导致最终停工准备破产的主要原因。韩永光有一个大江地产公司，规模很大，号称安北第一。他们看中了安北二重的地皮，等工厂破产倒闭之后，准备把二重的地皮搞到手，进行商业开发，大发横财。现在都已经以借款抵押为名，将二重的六栋职工宿舍全部推倒，正准备搞商品房建设。此外，辉圣锅炉厂倒闭，也和二重的情况差不多，都有这种内外勾结的问题。”
“哼！他还真把自己当安北的地下市长了？”
郑广义闷哼了一声，脸色又变得极其不悦。
“这个问题更重要，更不能等闲视之，关系到成千上万国企职工和他们家属的切身利益，必须要慎重对待。省长，我看省政府那边要及时作出应对之策。对于一些问题严重的企业，审计厅和国资办，要马上介入调查，防止国有资产流失。好好搞清楚，这个韩永光到底干了多少坏事！”
最后一句，又紧紧扣在了韩永光身上，令得高树山完全没办法提出异议。
“好，这个工作，我来安排！”
高树山应答了一句。
郑广义点点头，又扫了刘伟鸿一眼。
刘伟鸿却再次端起了茶杯。
第1067章严密警戒
这个书记碰头会议，讨论的时间比较长，刘伟鸿离开省委一号办公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将近凌晨时分了。
刚刚下到省委一号办公楼的大堂，一名少校军官便大步上前，向刘伟鸿敬礼，朗声说道：“首长好！”
刘伟鸿随即还礼，说道：“你好！”
“报告首长，我叫岳葆星，武警辽中省总队司令部参谋。奉命前来接送首长回住所，请指示！”
少校军官约莫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很是英武。
无疑，这是郑广义特意安排好的，恐怕在前来省委大院开会的途中，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安排。别看在郑广义眼里，韩永光什么都不是，但谁也不能无视他手下那千余亡命之徒。如今韩永光被捕，省公安厅马上就要开始全城搜捕韩永光流氓团伙的骨干成员。此事由刘伟鸿而起，郑广义当得防备有韩永光的死忠份子铤而走险，向刘伟鸿等督察局成员报复。
“好，谢谢！”
“不客气。首长请！”
在岳葆星的引领之下，刘伟鸿径直上了一台挂着武警牌照的军用吉普车，岳葆星陪同刘伟鸿坐在后座，前排副驾驶座上，一名武警战士头戴钢盔，手持微型冲锋枪，凝神警戒。
吉普车向春城大酒店疾驰而去。
春城大酒店，依旧灯火通明，然而却没了昔日的繁华气象，反倒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原因无他，金碧辉煌的大酒店门口，笔直地站立着四名持枪的武警战士。而刘伟鸿凭直觉，也能知道在暗处，还有黑洞洞闪耀着死亡光泽的枪口。
考虑到韩永光手下有上千的流氓地痞，武警部队不可能只派出这表面上的区区数名战士。
事实上，刚刚接近门厅，就可以看到酒店门厅一侧，停放着四五台军用吉普车。至少有一个班的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在担任护卫任务。
刘伟鸿乘坐的军用吉普车在门厅停了下来，刚一下车。龙宇轩郑晓燕等人便一齐迎了上来。他们早就在大堂里等着的。
见到郑晓燕。刘伟鸿不由双眉一蹙，有点不悦。
不是叫她回省委常委院去暂住几天的么？怎么又跑到春城大酒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