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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第4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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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欣欣立即又向王禅展颜一笑，略略快走几步，来到王禅面前，微笑说道：“王二哥好！”
葛欣欣既然在京师地面“捞生活”王禅的大名，自然早有耳闻。葛欣欣心里略略有些奇怪，很明显王禅不是刘伟鸿请到这里来的，如果今晚上是刘伟鸿专程请王禅过来给她捧场，必定会事先打个电话过来。王二哥绝对当得起任何娱乐场所的老板亲自到大门口迎接。
但刘伟鸿并没有打这个电话，这中间颇费思量。
王禅伸出手，说道：“葛总，早就听说你这个场子挺不错的，今天过来一看，确实名不虚传。葛总不愧是首都大学的才女。”
“王二哥夸奖了，小场面，入不得王二哥的法眼。”
葛欣欣温文尔雅地说道，不亢不卑。
“葛总，我是胡彦博，刘局的同事。”
轮到胡彦博的时候，胡彦博规规矩矩做了自我介绍。单听这个介绍，就能想得到，胡彦博其实业很清楚葛欣欣和自然风的“内幕”“胡处，久仰大名。京师少年一辈的小诸葛，了不起。”
谁知胡彦博固然对人家葛欣欣门清，葛欣欣却也很了解胡处长。
刘伟东这位外室，果然非同一般。
胡彦博连忙谦逊了两句。
“王二哥，胡处，谢谢两位前来捧场，招待不周之处，请多多海涵。我以果汁代酒，敬三位一杯！”
寒暄了几句，葛欣欣便给自己倒了小半杯果汁，微笑着说道。听她话里这个意思，却也并不对自己的身份做过多的隐瞒，很明显是将刘伟鸿当作了自家人，所以无须对刘局长表示感谢。
大家客客气气的和她碰了杯。
葛欣欣又交代了几句场面话，微笑着告辞而去。
王禅笑着对刘伟鸿说道：“刘二，不得不说，你们哥俩挑女人的眼光，真的很有两下子。”
葛欣欣且不说了，郑晓燕那样名震京师的绝代尤物，世家千金，竟然主动离婚跟了刘伟鸿，王禅是真的佩服刘伟鸿的本事了得。
既然葛欣欣主动露了面，王禅也就不再藏着掖着，把一切都摆到了明处。
刘伟鸿却蹙起眉头，说道：“王禅，古老二和全清华，没有那么下作吧？”
王禅请他来自然风，就是摆明告诉刘伟鸿，如果你继续弄下去，把人家逼急了，人家也不会跟你客气。你老刘家的人，也得小心些。
王禅便有些不悦地说道：“刘二，这个你不能怪人家。你把人逼到绝路上了，他不得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实话说，古二还是比较讲义气的。”
刘伟鸿从鼻孔里“嗤”的一声，算是对王禅这个话的答复。
“王禅，我承认你很够朋友。但不见得你的那些朋友，个个对你讲义气。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打个赌，古二一旦倒霉了，他第一个就咬你！”
王禅却不去理会古二是不是讲义气，直接就抓住了刘伟鸿这话里透出来的一个信息，紧盯着问道：“刘二，你这什么意思？你怎么总说人家古二会倒霉？他招你惹你了？”
刘伟鸿淡然说道：“招我惹我算什么？他家惹的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古晓亮的老子古益华书记，一直与金秋园不大对路，尤其是前两年，更是明确无误地站在金秋园的对立面，紧跟老人家。近段时间，则与石汉元同志往来密切，时不时闹出点动静来。根据刘伟鸿脑海里的记忆，金秋园对古益华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就在不久之后，要动手的了。
这样的机会，刘伟鸿绝不会错过。
王禅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那又怎么样？只要老人家一天还在，古书记就一天稳如泰山。”
事实上，直到今天，王禅或者说老王家，对金秋园那边，都是这种态度。
“那可未必。一来，老人家是真的老了。二来，古书记恐怕过高地估计了自己在老人家心目中的份量。真要是像他自己想的那样，两年前，他就该更进一步了。”
刘伟鸿不徐不疾地说道。
王禅略略一怔。
“王禅，说真的，这个事，你最好是不要掺和了。我知道，你把古老二当朋友，你不愿意看着他倒霉。但是，有些事不是你我所能阻止得了的，不要把自己搭进去。我和古老二他们的事情，让我们自己了结。你别忘了，你也是我的朋友。你硬掺和进来，我很为难！”
刘伟鸿十分坦诚地说道。
王禅再次愣怔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颇有些意兴萧索。
第1166章阴招终于使出来了
次日一早，刘伟鸿按时赶到督察局上班。
一路上碰到国资办的同事，俱皆喜气洋洋地跟刘局长打招呼。
说起来，也确实有值得高兴的喜事。事务局那边已经发了通知，再过几天，新办公场所就能正式启用，到时候大伙都能帮到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去坐着了，不用再委委屈屈地窝在国家计委的“羽翼之下”堂堂正部级单位，就这么一栋矮小昏暗的四层老古董办公楼，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委屈得不行。
另有消息称，在明年三月份召开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办公室有望正式更名为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成为国务院直属特设机构。虽然实际权力不见得会增长，但经过人大代表大会正式通过，那就名正言顺了，似乎底气更足一些。
刘伟鸿眼下顾不上这些事情，他有得忙碌的。
刚刚在办公室落座不久，督察局办公室主任郑晓燕同志就推门走了进来，板着脸，将一叠文件放在刘伟鸿的案头，随即退后两步，双手抱胸，站在那里，冷冷地注视着刘局长，一言不发。
郑晓燕送过来的，正是督察局在平原市的调研总结报告，和一份同意送呈国资办主要领导同志审阅的程序性文件。一般来说，督察局的重要调研报告，肯定是要送呈国资办主要领导同志审阅的，不过按照流程，必须要刘局长签字同意，办公室的同志才能把文件送上去。
郑主任乃是此事的该管之人，只是看上去，郑晓燕同志很不高兴，却不知又有谁惹到郑主任了。
“怎么啦？”
刘伟鸿有点诧异地抬头问道。
郑晓燕冷哼一声，理都不理刘局长。办公室主任做到郑大小姐这样牛叉的，可不多见。
刘伟鸿笑着说道：“又有谁招你惹你了？”
“你！”
郑大小姐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就一个字。
“怎么又是我？”
刘局长也有点郁闷，貌似这段时间，刘局对郑主任挺好的。
“刘局长，真牛，了不起。都学会跟人在酒店争风吃醋了。你自己争风吃醋也就算了，反正刘二爷的德行，大家伙都清楚，你就是那种人……但你干嘛将人家胡彦博也搭进去？好好的让人家谈个恋爱不行吗？合着你自己有老婆，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郑晓燕就伸出了白生生的大拇指，讥讽地说道。
刘伟鸿却并不生气，哈哈一笑，索性扔下了手里的文件，身子往皮转椅里一靠，脸上掠过一丝讥讽之意，说道：“真这么干了？看来全清华已经没辙，只剩下这种无赖手段。”
“无赖手段也是手段，只要能管用，就是好手段。刘二，人到了一定的份上，就没有一个是傻的。你老是算计人家，没想到有朝一日，也会被人家算计吧？别人我不敢说，至少胡叔叔那边，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谁叫你带坏人家儿子来着？”
郑晓燕说道，脸上幸灾乐祸的神色，特别的明显。
所谓胡叔叔，指的自然就是前不久才升任中纪委副书记的胡伟成，胡彦博家老头子，中纪委目前声势最足的少壮派。
刘伟鸿便瞪了他一眼，怒道：“别在这搅合了，我烦得很！”
别看刘伟鸿表面上镇定自若，其实他真的很烦。昨晚上全清华闹了那么一出，刘伟鸿和胡彦博心里头明镜似的，知道这是全清华和古晓亮给他们设的局。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局设的很有水平，一个应对不当，刘伟鸿好不容易在世家长辈那里建立起来的声望，就全完了——终究是一个扶不起来的纨绔！
这种局，也就能对刘伟鸿好使，断不敢用到刘伟东与贺竞强身上去。
因为那几个，是自幼便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很少与纨绔子弟厮混过，几乎从未有什么负面的新闻传出来。所谓“争风吃醋”的言辞，用在他们头上，简直就是自找麻烦。压根就不用刘伟东贺竞强自己解释半句，家里老头子立马就跳出来，将造谣的家伙全收拾了。
看来那边也有高人，硬生生的想把这场较量从很高的层面拉到纨绔子弟争风吃醋，刘伟鸿胡彦博公报私仇这样一个最低的档次上去。如此一来，刘伟鸿胡彦博就算胜了，也全无可以炫耀之处，只会成为笑柄。若是败了，一切玩完！
刘二少这回真遇到对手了！
郑晓燕嘿嘿一笑，说道：“二少，你赶我没用，现在啊，你也就能在我郑晓燕面前耍耍威风。我可是提醒你啊，刘局长，你面临的麻烦，可能远不止一个全清华。呶……”
郑晓燕说着，就朝摆放在刘伟鸿面前的那份文件呶呶嘴。
这也确实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麻烦。
这份报告和平原市那个“附件”一送上去，摆到洪副总理的案头，还不知会引来何等的雷霆之怒。没有洪副总理的支持，刘伟鸿胡彦博想要拿下全清华，几乎不可能。须知督察局是特设部门里面的特设单位，尚不能算是国家部委的正式组成部门，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洪副总理的亲兵。主帅一怒之下，要压住这个事情不许动，刘伟鸿胡彦博还真是一点辙都没有。
督察局本身并没有处置权，他们的权威，俱皆出自洪副总理和国务院实权部门的全力支持。没有了这些，督察局也就只能写写调研报告了。
刘伟鸿拿起笔来，在文件上“刷刷刷”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随手将文件往前一推，又往后靠在了椅子里，瞪大眼睛，恶狠狠地望着郑晓燕。
郑晓燕却嫣然一笑，莲步姗姗地走上前去，拿起了那份报告，微笑着说道：“谢谢刘局长。刘局长，你也不要气恼，不管你受了多大的委屈，你都能来找我郑晓燕，我陪你喝酒。哎呀，可惜你那酒量稍微次了点，不然，咱们真能成为一对好酒友。我估摸着，你受委屈的日子今后少不了。嘿嘿，牛皮哄哄的刘二少，也有今天！”
刘伟鸿的脑袋顿时一个变得两个那么大！
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还尽在这里说风凉话。
“我要是赢了呢？”
鬼使神差的，刘二哥嘴里狠狠地迸出来这么一句。
正准备离开刘伟鸿办公室的郑晓燕停住脚步，双手将文件抱在胸前，眼望刘伟鸿，很认真地说道：“刘二少，不是我郑晓燕说丧气的话。这一回，你要是还能赢，从今往后，我郑晓燕对你五体投地！我就是你刘二哥的小丫头，你指东我不敢往西，你让我躺着我绝不敢坐着，怎么样？”
“这么说，在你眼里，我这回输定了？”
“嗯哼！”
郑晓燕很洋气地点了点头。
刘伟鸿就笑，悠悠地说道：“郑大小姐，这世界上压根就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你做好准备，这一辈子就乖乖做我的小丫头吧，看我怎样折磨你！告诉你，我可是心狠手辣。”
“是吗，我还真看不出来，这一回你有什么胜算。刘二，别犟了，收手吧。只要你点个头，这和事佬我去做，怎么样？我相信全清华，古老二他们，还有他们背后那位爷，都不会想要跟你死磕到底的。那样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
郑晓燕不笑了，十分诚恳地说道。
不管是苦口婆心，还是言辞相激，都是为了刘伟鸿好，郑晓燕满心爱着这个男人。眼见得刘伟鸿四面楚歌，郑晓燕是真的心疼了。
刘伟鸿轻轻摇头，说道：“这事，没有和平，只有战争！”
郑晓燕又瞪起了眼睛。
刘伟鸿微微一笑，指了指她抱在胸前的那个报告，说道：“这个报告能不能起到作用，关键在于这一回，我能不能赢。我赢了，这报告就有作用。要是输了，那就全输了。所以，没有退路！”
郑晓燕又有些头晕。
怎么这两件事，还扯到一块去了？
实话说，郑晓燕真没看出来，这两件事有什么内在联系。不过瞧刘伟鸿如此镇定自若，似乎也不像是会输定了的样子。
这个牛皮哄哄的刘二，到底还有些什么底牌没打出来？
刘伟鸿笑道：“别发愣了，还有什么事，说吧。”
郑晓燕便没滋没味地说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辽中省的郑广义书记，正在首都开会，今儿上午刚好有空，让我问刘局长一声，是不是有时间去和郑书记见个面。”
刘伟鸿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狠狠瞪着郑晓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到现在才说！
玩人啊！
“你不早说？”
刘局长恨得牙痒痒的，手也痒痒的，若非碍着是在办公室，刘局长一定要郑主任好看，一定要让她躺着不敢坐！
郑晓燕脸上浮起一个促狭的笑容，说道：“刘局，郑书记如今住在燕京宾馆，你可以直接和李锋联系，我就不陪你了。祝你好运！”
说完，郑大小姐一扭小蛮腰，小皮鞋咯噔咯噔地敲打着地面，径直离开了刘局长办公室。
第1167章郑书记，我要把你当枪使！
半个小时之后，刘伟鸿乘坐的奥迪小黑壳子出现在燕京宾馆巍峨厚重的大门柱之前。
燕京宾馆是国内建成时代最久远的宾馆之一，始建于五十年代末期，苏式建筑风格。燕京宾馆开始建设之时，我国与前苏联的关系很不错，正处于蜜月期。不过等宾馆建成之时，两国关系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逆转，基本破裂了。但宾馆已经建成了那样的风格，自然不能再推倒重来。
燕京宾馆建成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隶属于总参管理，警卫措施异常严密，名义上是宾馆，基本不对外开放，主要是接待外宾，党和国家以及军队的重要领导人。宾馆门前，是荷枪实弹站岗的军人，对进出车辆的检查非常严格。
接到刘伟鸿的电话之后，郑广义的秘书李锋亲自在宾馆门前迎候，不过依旧履行了很严格的检查和登记手续，警卫战士才挥手放行。
以刘伟鸿的眼光来看，此时的燕京宾馆，装修谈不上有多么的富丽堂皇，但确实庄严大气，行走其中，令人情不自禁地升腾起一股肃然的感觉。
郑广义在首都有住所，毕竟在出任辽中省委书记之前，郑广义在首都工作了多年。不过这一回，郑广义是上京开会，同时接受隋安东同志的召见，还是住在燕京宾馆比较方便一点。
会议昨天就看完了，郑广义觐见隋安东同志的时间，定在今天下午，整个上午，是郑广义的自由活动时间。原本郑广义打算会会京师的老朋友，顺便为辽中的几个建设项目鼓捣些援助资金。但昨天卢德伟忽然前来拜见，将郑广义这个部署全打乱了。
据李锋透露，昨晚上，郑广义与卢德伟整整谈了两个小时的话。这是非常罕见的一种情形。李锋知道卢德伟是郑广义的老部下，当年就是从交通部外放到陇西省去的。就算郑广义去了辽中，也不时会有一些昔日的老部下前往安北市拜见郑广义。
看望一下老领导嘛，完全应该。
但这种纯礼节性的拜见，很少有交谈这么长时间的。郑广义身为省委书记，肩负封疆重寄，时间可有多宝贵？若是每个老部下来见，都谈上两个小时，那还了得？
以此观之，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卢德伟是真正得到郑广义看重的得力干将，当初将他放到陇西省去，也是为了丰富他的任职履历，等资历够了，再予以重用。其二，卢德伟此番拜见郑广义，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汇报。
二者必居其一，或者兼而有之。
现在，刘伟鸿又到了，看来真是有比较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眼下首都没有重要的大型会议召开，燕京宾馆里面的客人比较少，整个宾馆都显得非常安静肃穆。李锋将刘伟鸿领导郑广义所居的套间之前，轻轻敲响了房门。
随后，刘伟鸿进入了房中。
燕京宾馆不但外表是苏式风格，房间内的布局，也依旧带着苏式风味，客厅很大，采光良好。郑广义正坐在客厅的金碧辉煌的大沙发里抽烟。
“郑书记，刘局长到了。”
李锋很恭谨地说道。
“嗯。过来坐吧。”
郑广义随口应答了一句，并没有起身和刘伟鸿握手的意思，显得比较随意。
郑广义尽可以端长辈架子，刘伟鸿却不能失了礼数，连忙疾步上前，向郑广义鞠躬为礼，恭敬地说道：“郑伯伯好！”
自从辽中之行后，刘伟鸿就对郑广义用的私人称呼。
“好，坐吧！”
郑广义点了点头。
刘伟鸿便在一侧的沙发里坐了下来，双手抚膝，坐姿端正。
郑广义瞥了他一眼，也没有让他“放松”郑广义本来就是很讲究官威官体的老派领导人，平日里也并不怎么和蔼可亲。
李锋为刘伟鸿奉上茶水，见郑广义没有其他吩咐，便轻轻退了出去，在外边缓缓带上了客房厚重的雕花红木大门。
李锋刚一退出去，郑广义便皱起了眉头，轻轻“哼”了一声，神情颇为不悦。
刘伟鸿镇定自若，依旧保持着微笑。
“你去陇西，为什么要把卢德伟牵扯进去？”
稍顷，郑广义缓缓说道，语调很是低沉，言辞直截了当，丝毫也没有拐弯抹角，望向刘伟鸿的眼神，十分锋锐。
“因为他对教育改革和医疗改革的看法，和我是一致的。我认为，有必要在陇西搞这样一个样板出来，不然，这个事拦不住！”
刘伟鸿也没有怎么迟疑，立即答道，神色平稳。
“为什么一定要拦住这个事？”
郑广义紧盯着马上问道，眼神益发的锐利了。
刘伟鸿没有正面回答郑广义的问题，却反问道：“郑伯伯，难道你不觉得这个事必须要拦住吗？我们现在急不可耐地从群众手里掏钱，不合适！”
郑广义便沉默下来，拿起了茶几上的香烟，放到了嘴边，刘伟鸿连忙给他点上了火。郑广义点点头，随手递了一支烟给刘伟鸿，身子往后靠在了沙发里。
昨晚上，郑广义没有睡好。
卢德伟前来拜见，郑广义一开始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重视，也就是打算和卢德伟叙叙旧，鼓励他几句，等时机合适的时候，会给他做个安排。郑广义出任辽中省委书记之后，在政治上有了更大的诉求，远不是担任国务院业务部门首长之时可比的。类似卢德伟这样既年轻又有文凭的老部下，在郑广义的心目中，就变得非常重要起来。这些人，将会成为郑广义更上一层楼之后的坚实班底。
但随着卢德伟的汇报，郑广义就淡定不了了。
卢德伟给他端上来一盘大菜！
当然，卢德伟的眼光，还没有到那么敏锐的程度，他关注的只是自己的前程。希望能够争取到郑广义的支持，利用老郑家的政治资源，落实此番的调动。
然而郑广义却绝不是卢德伟所能比拟的。他从卢德伟的汇报之中，一下子就抓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好你个刘伟鸿，又来算计我老郑头了！
貌似老刘家这个纨绔二小子，屁股后头揣着一个又一个的小布袋，随时准备掏出来装人。哪怕是他郑广义这样位高权重的封疆大吏，刘伟鸿也一样将他的小布袋挥舞起来，姿势潇洒。
平原市老贺家大小子那个报告，才是真正的核心问题。比较而言，卢德伟是不是能够顺利出任平原市委书记，不过是小事一桩。刘伟鸿其实是借这个事情，将这盘大菜端到了郑广义的面前。说白了，卢德伟在此事中扮演的就是一个端盘子的店小二。论功行赏，该当给他一个平原市委书记的头衔。
不过郑广义还有点拿不准，刘伟鸿的所作所为，到底也和卢德伟一样，小家子气，目光只盯在一个平原市委书记上头，还是和他郑广义考虑的那样，站在很高的层面上来看问题。
所以郑广义决定见一见刘伟鸿。
“我今天下午，要去见隋安东同志。”
郑广义抽着烟，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知道。”
刘伟鸿答道，神色平静，没有丝毫惊讶之色。
郑广义点点头，问道：“平原那个报告，你大伯怎么看？”
刘伟鸿答道：“我还没有向他汇报。”
郑广义的双眼，骤然眯缝起来，望向了刘伟鸿。
刘伟鸿缓缓说道：“郑伯伯，这个问题，暂时还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贺市长那份报告，刚才已经呈送上去了。”
一缕不愿置信的神色，在郑广义眼里一闪即逝。
刘伟鸿竟然告诉他，这么大的事，就是他与贺竞强鼓捣出来的，老刘家的长辈，还不知情。
“你胆子不小！”
稍顷，郑广义冷哼一声。
刘伟鸿挺直了身子，沉声说道：“郑伯伯，我做事，从来只问两点。第一，应不应该；第二，能不能成功！除此之外，不问其他。”
“哼！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成功？”
刘伟鸿就笑了，淡然说道：“郑伯伯，你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你今天下午，要去见隋安东同志？”
郑广义暗暗抽了一口凉气。
这可真是胆大包天了！
刘伟鸿竟然真的是在算计他，而且，还想透过他郑广义去影响隋安东同志的决策。还敢当着他的面，把小布袋翻开来，摆给郑广义看。
“你这是在赌博！”
顿了一下，郑广义冷冷说道。
刘伟鸿说道：“郑伯伯，不管是什么性质，我还是那句话。应不应该做，能不能做成功。相对而言，应不应该做是摆在第一位的。有些事，我们不能退缩，不然，今后想要转回去，将会非常艰难。”
郑广义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家伙，竟然想给自己上政治课。
不过郑广义也真是有些欣赏刘伟鸿那种一往无前的勇气。
这小子，不但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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