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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问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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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难”的。
“沈敬之,我脚酸。”
太久没跑、没动了,缺乏运动而酸涩。
“好,我帮你捏捏。”
没有半丝勉强成份,他做得相当勤快。
“沈敬之,我想睡觉。”
人都有惰性,风一凉爽就直打哈欠。
“好,你睡。”
调调懒人枕的位置,方便她入睡。
“沈敬之,我待会要洗澡。”
一天洗三次不为过,浴室里的香精洗得皮肤好滑。
“好,我先放好水等你。”要用迷迭香还是薰衣草精油好呢?
“沈敬之,我要去上班。”闭目假寐,她说得漫不经心。
捏脚的手停了一下,隐约传来闷笑的呛气声。“等你好了我再送你去。”
是够狡狯的诡计,但是功力尚浅。和龙门的公主一比算是小巫见大巫,若非已是“身经百战”,恐怕他会中计的一口应允。
论起整人术,龙青妮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尤其是千奇百怪的整人法从未重复才叫人称奇,整得人反过来还要感谢她,含悲带怨地吞下一肚子苦水。
因此,常若薇小使手段想回工作岗位的阴招很快便被识破,久病成良医,看多了别人的“苦难”,他的反应实属正常,不然他也会沦为“苦难”之一。
她倏地张开眼用不快的眼神一瞪,“你干什么这么精,让我得逞一次会死呀?”
“薇薇,子弹打中身体的感觉如何?”将她搂入怀中一栖,沈敬之轻柔地以指代梳理理她微乱的发丝。
“热热麻麻的,像是冬天喝麻辣火锅配牛肉面,辣火中烧。”
“不痛吗?”撩开她已呈淡粉色的伤疤,他的心口仍隐隐作痛。
“没来得及痛你就出现了,昏死的人不会有知觉。”
奇怪,他问这些有何用意?“可是我很痛,强烈的剧痛几乎要夺走我的呼吸,我没办法忍受你一动也不动的样子,我痛得快麻痹了。”
他紧搂着她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沈敬之……”他太奸诈了,每次都说这种让人感动得要命的话,害她一不小心就爱上他。
真的很卑鄙,在她还没做好防备之际一举侵人她的心,死皮赖脸地借由言行举止表现他有多爱她,然后骗出她少得可怜的同情心,同情他没人爱。
人的感觉在一刹那间,劈哩啪啦的电源一通就全身颤栗,毛细孔全开地让心型小星飘了进来,灌人名为“爱情”的能源,一下子就电得人神智不清,不明所以的怦然心动。
唉!她是警察呐!而他却是……黑与白应该能揉出灰色地带吧?“嘘!你听我的心跳声时快时慢,就像你躺在手术台时的心跳,忽快、忽慢,忽快、忽慢……无法平顺。”
在她头顶的笑脸闪着黠色,学武者足以控制心跳的速率,不难使其紊乱,气血上下横逆的快慢交错。
要掳获她的心得打乱她既定的逻辑,一步一步地蚕吞,彻底颠覆原先的印象重塑形象,要她迷迷糊糊地走入他设下的陷阱。
龙门所授的对敌良招用在她身上恰到好处,多年来目睹门主所使的小把戏正好派上用场,攻心为上。
“沈敬之”三个字要她改口真的很难,一再纠正她反而变本加厉,只好由着她高兴,至少他的诡计已获得初步进展,成为她有生以来头一个“同意”的男朋友,还有了进一步的亲密举动。
进一步的关系得等她身体康复再说,她的健康比他的私欲来得重要,忍了二十八年不在乎多等几天,她是他一生渴求的珍宝。
“沈敬之,你是不是太陶醉了?”想罗曼蒂克别找她。
她的浪漫细胞全叫狗啃了。
常若薇无情地浇下一桶冷水,根本感动到麻木,也就是无感。
一道可口的菜肴天天吃也会烦,何况她本来就不是多愁善感、爱咏风颂月的林黛玉,听听就算了哪会当真,心跳不规律就去看医师才实际,那是他心脏有病的缘故,与她无关。
“薇薇,你没用心。”
他微露抱怨的口气,哀叹自己的不受重视。
心,有呀!人不用心岂不挂了。
“我是怕你被人家笑死。”
“天下没几个人敢笑我。”
口里轻松的说着,眼芒却泛冷。
“那她一定是少数中的几个,敢光明正大地在你面前嘲笑。”
而且是不可思议的轻蔑。
“谁?!”一回头,他脸上浮着七彩虹光。
“朱雀?”
哈哈……
放肆的女子笑声轻轻脆脆,回荡在空旷的四周,好似很久没有痛快的大笑,一发不可收拾地笑了五分钟,眼泪都笑出来了。
天下真是无奇不有,跟着霍笑天回台湾一趟,顺便视察龙门的堂务,没想到会看到令她爆笑不已的画面,忍了好久终于受不了的宣泄了。
自闭、木讷、不爱说话的寡言玄武居然有这么可爱的一面,面对那位不解风情的美女不仅侃侃而谈,还懂得算计的伎俩,以前真是太小看他了。
人一旦遇上生命中那颗坏屎都会走样,像她就是不自由的雀鸟,被人冠上“未婚妻”的头衔四处带着走,以爱为名成了真正的女人。
而玄武……喔!不行,太好笑了,肚皮笑得好痛,她好像看到白虎和痞子雨的分身,既狡猾又无赖,谋略算计人家的芳心。
爱情果真是毒药,会叫人上瘾,玄武是最佳范例。
“气喘发作了吗?朱、心、雀。”
她打哪冒出来的,来了多久?沈敬之的脸色是阴郁一片,冷肃之气直扑朱雀而去,大有她再笑个不停就赏她一顿狗屎吃的打算。
朱雀吸了吸气、吐纳,终于稍微按捺住一肚子的笑气。
“我一直以为龙哥奴性坚强,原来小沈子也不遑多让呀!”天生的奴才。
“朱小雀,你的男人死了吗?寡妇该换上丧服。”
他恼怒的说刻薄言词。
“啧!你是被谁带坏了,懂得出口讽刺了?”她看向正叼着土司的懒女人,完全不需用到手。
常若薇理性地撇清罪责。
“他是误交损友学坏的,听说他朋友不多,也许你认识。”
朱雀兴味十足地勾起唇角。
“玄武,你的女人很大胆,一口气骂遍了‘朋友’。”
是不多,包括龙门的高阶龙首在内的亲朋好友不超出二十个。
“薇薇,她说的玄武是谁我不认识,我和她不熟。”
沈敬之阴天撑伞挡昨日风,故作不知一身湿。
“我也和她不熟,不过我看过她的个人资料,朱心雀,龙门朱雀堂堂主,擅使枪,年二十七……”真的不熟。
朱雀和玄武顿时面上一惊,互视一眼的发出疑惑讯息,她是从哪得知龙门内部资料?龙门群首资料属机密,未经当事人同意,不得泄露。
“你们龙门的电脑太难追踪,只难人玩三次:每次仅限一秒,害我背得好辛苦。”好在她学过速读,一秒内记妥一人的资料。
沈敬之表情难看的问:“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哼!要是早晓得我会放过你这头肥羊吗?没听到限玩三次吗?青龙、白虎、朱雀之后就没了,龙门的电脑很不够意思……”
因为担心遭反追踪,她分别在不同时间、地点,甚至是以不同的电脑挖世界最大帮派的秘辛,谁知龙门防守的严密叫人瞠目。
第四次她才在纽西兰开了机连线,轰地一声电脑主机竟冒出白烟,整台电脑就报销了,她连忙离开现场不留指纹,以免遭龙门的人锁定。
因此,她的大脑中只储存三大堂主的个人资料,少了她最熟悉的那位,不然她就有免费又快捷的管道得知台湾各大帮派的动向,随时派出警力扫荡。
和黑道“勾结”也不错,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以黑制黑,警方的资源才不致浪费。
“薇薇,你偏离主题了,你似乎不惊讶我是谁。”
既然如此,他何必费尽心思隐瞒。
“你是沈敬之呀!我都认识你二十八年了,干嘛要惊讶。”
她一脸理直气壮地挑挑眼波。
熟得可以蒸蛋了。
“常若薇——你不要给我装傻。”
他终于了解忠诚过人的青龙为何会吼着要追杀某人。
常若薇依然无辜的捏捏他的脸皮。
“沈敬之,你再吼我一次看看。”
“你……”他无力的垂下肩,遇上她是他命里的劫数,自找的。
“别沮丧,邪不胜正是必然的道理,你不看电视吗?警察是正义的化身,输了不可耻。”
“我……”他只想仰天长啸,砸烂所有的电视机,她蒙了他,用她的“无知”。
一旁若有所思的朱雀突然开口。
“你就是家喻户晓的少年队队长常若薇?”
“家喻户晓!”什么意思?
“难道你都不看电视吗?”揶揄地一嘲,她将她刚才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嗄”
第八章
这下真要砸电视了,荒谬的报导叫人啼笑皆非,她几时下落不明,疑是遭人绑架了?不用说这馊主意肯定是出自局长大人,她怕没人送终的老爸授权,再经由某人的同流合污,一起狼狈为奸的撒出漫天大谎。
是她耶!堂堂全台闻名警界的暴力女警会被人绑架!岂不是滑稽得令人好笑,谁会相信有人有能力绑走她,除了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们,和无知爱看热闹的小市民。
难怪这几天看不到新闻,某人故意拿一堆影牒和录影带来放,每一部都是院线新片,看得她乐不思蜀地忘了国家大事。
原来是个阴谋,她让最信任的人给骗了,无所事事的饱食终日,当只无忧无虑的粉红猪。
嗯哼!知道她的厉害了吧!不信打不到他,两圈黑轮可媲美大陆国宝,墨镜的用处是拿来遮丑而不是挡紫外线,看谁敢再唬弄她。
“薇薇,敏感时机你最好不要露面,令尊会做好妥善处理。”
山口组的大老和公主颇有交情,他无法贸然动员龙门的力量去追查她要的人。
先前已有一次冒犯,在公主的斡旋下才得以平安无事,两大组织维持若有似无的交谊,未起正面冲突的相互厮杀。
杜加非正是山口组荻岛中夫的外孙,荻岛中夫有意将位子传给自己的亲外孙,因此一时之间动不了他,放任他在外的一切狂妄举止。
连着几天电视都报导同一则新闻,即是枪战之后不见踪影的常若薇,众说纷云的传言一一出笼。
有人说她落海身亡,捞不到的尸体被冲到外海,有人断言她是遭漏网之鱼给绑走,更离谱的是有人说她让太空船给载上太空。
媒体的炒作不休,有心人士的散布流言,以致讨论热度持久不退,发烧至今仍有不少记者守候在警察局附近,等着捕抓她无事归来或是一具满布杀杀尸身的画面。
“身为警务人员绝不做缩头乌龟,要我屈于匪徒而不闻不问是不可能的事,我要亲手抓到他。”
让他尝尝何谓生不如死。
“警方的布署没你插手的部分,何不静候消息,等他们将人犯逮捕归案。”
他的玄武堂已私下进行搜索,不日将有消息传来。
常若薇一反平日慵懒,厉光一射。
“除了我,没人有本事抓得到他。”
“别拿自己的安危冒险,我不会任由你冲动行事。”
一次就够他心惊胆裂了。
“沈敬之,你越来越大胆子,敢命令我。”
她是不是该先以黑道人物的罪名送他去坐几天牢呢?不过算了,真要动起手,她也不是他的对手,凭龙门的实力,他可能关不到五分钟就被释放了,龙门有钱有权又有人才嘛!“是关心,没有一个男人肯让心爱的女子涉险,请别把我想得太高贵,我很自私。”
他企图以爱说服她打消原意。
“敬之,麻烦你也为我设想一下,今日我的工作是警察,危险是必然伴随着,我不能置身事外地等人处理我份内的工作。”
杜加非是她招惹来的,就得由她送他下狱,绝不假手于人。
他苦笑着,“难得你没连名带姓的叫我,可是却是为难我。”
“别担心啦!我很强,同样的错不会再犯……天呀!我们到灾难现场了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的揉了又揉。
警察局门口是一片断垣残壁,十几辆警车起火燃烧,消防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此起彼落,不怕死的记者和群众围观在外。
救护人员抬出几位受伤较严重的警员送医,到警局帮忙的义工虽是一身血污却镇定的回答记者的问话。
看来损失不大,但是强烈地反应出道德的沦丧,无视公权力的死徒正面攻击警察局,一点也不把警察放在眼里,任意践踏国家的法律,其心可诛。
“看来他来过了。”
低声一喃的沈敬之颦起双眉,神色凝重。
“谁来过了?”还有什么事是她所不知情的。
他故作不解的回道:“我有说话吗?”
“你……”好,你不说我自有管道。
“从左边消防巷进入,那里有道暗门直通警察局内部。”
“暗门?!”
“别怀疑,我等于是在警察局长大,每一根铁钉、螺丝帽的位置我都一清二楚。”
绝无虚言,她一向不是安份的孩子。
而探险是小孩子的最爱,她父亲一直任职于此。
“我没怀疑,只是警察也需要暗门逃生吗?”想来好笑。
“你看了就知道。”
希望他不致打退堂鼓。
不显眼的铁灰色防弹跑车避开拥挤的人群,蛇行开入一条灰暗的巷子,以极慢的速度行驶在几乎被垃圾堵塞的车道。
两侧的恶臭味熏人,蚊蝇滋生绕着秽物飞行,野猫野狗扒开垃圾袋翻找可食的东西,一地分不清是雨水还是馊水,甚至还浮着死老鼠。
说实在话,敢在此丢弃垃圾的人肯定鼻子有问题,才会冒着被熏昏的危险进入巷子内。
“再往前开两公尺左右,向右边停靠。”
电线杆旁有道小门。
沈敬之艰辛的避开一只大冰箱开到她指定的位置,举目一瞧不见门。
“在哪里?”
“跟我来。”
她打开车门。
扑鼻而来的恶心气味并未影响她的脚步,识途老马般的动手搬开一块木板,一脚踢翻板子旁压住的铁制垃圾桶,露出一扇小人国人民才得以进出的小门。
不宽,七十公分左右,高约一百二十公分,窄小的通道正好容纳一个人弯身前进。
“哎呀!有横木。”
这叫门?!按着前额,他猜想是废弃的通风口,只是不符规格未启用。
她不好意思的回头。
“啊!忘了警告你,再走三步左侧有铁钉横出,别靠墙太近。”
“你……”她说错了,是二步,他已经刮到了。
“还有多远?”
“到了。”
她一脚踢开铁网窗,弯腰一钻是警局的中廊。
沈敬之跟着钻出,眼前是无人的走道,一张挂着局长尊容的巨幅照片映入眼前,微微的焦味和硝酸味由前方传来,还有嘈杂的人声。
“少年队在二楼,局长办公室在四楼,你要参观哪一处‘废墟’。”
她自我消遣的环览毁了五分之一的警局。
“随你。”
他没意见。
当两人一出现,所有同仁一拥而上,一如以往,沈敬之不爱与生人交谈,安静地站在心爱女子的身后,适时伸出一手挡住差点碰撞她伤处的热情警察。
“该死的,你到底死到哪去,害我们担心得要死,生怕你真死透了。”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一开口就是死死死,你怕她死不了呀!”
“张小姐艳艳,你的死字可不比我少,刚好是四个死,不吉利呀!”就她会说话,公关组的交际花。
“你……不理你。”
张艳艳兴奋地看着常若薇身后的沈敬之。
“是他救了你是不是?好浪漫的爱情故事。”
“疯了,你看太多小说了。”
常若薇一把拨开挡路的女人,想瞧一瞧未受波及的办公室。
还好,伤的是外侧墙壁和报案室,不算是大爆炸,难道是警告?蓦地!她想到杜加非。
好样的,真铆上了我,你有日本山口组,我有龙门这座山,看谁耍得狠;绝对不轻饶。
“先说说死里逃生的感言,我好备全文稿向大众媒体发布……”省得老是被推出去当替死鬼,接受,群入的追问。
“不行。”
一道冷肃的声音中断张艳艳的一面独断。
“沈敬之你别小气,借一下你的女人又不是不还……咦!刚刚是你开口吧?”她惊讶的嘴都阉不拢。
表情深凝的沈敬之不再作声,仅用冷冷的眼神警告她勿随意散播常若薇未死的消息。
“常若薇,你的男人瞪我耶!”好可怕哦!真像阴曹地府来的刽子手。
亏她还暗恋他好几年,真是不值得,小时候的天真是该成长了。
常若薇没反对的哼了一声,形式上表态他属于她。
“我的队员没事吧!”
“有一个下楼买便当伤了右臂,不过不碍事,只是皮肉伤。”
她居然承认耶!这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呃!是天造地设的慈禧和小李子。
“知道是谁放的炸弹吗?有没有任何线索?组成联合缉拿小组了吗?有几人出列?名单待会给我。”
她一气呵成的发问和下命令。
“我……我……”我咧,说那么快她哪记得住。
“在局长办公室。”
一切推给局长去处理,反正父女结不成仇。
“我懂了。”
一句“我懂了”,此刻常若薇置身局长办公室,和一脸严肃的局长大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先开口,活像两头斗牛。
身为女儿的气恼父亲什么也不告诉她,将她蒙在鼓里任由歹徒逍遥法外,甚至烧毁警局泄愤好彰显自己的黑道势力。
她不甘心,纵容是一种恶性循环,只会助长坏人气焰无济于事,不下狠招处以重刑,社会治安只有越来越糟,人人自危。
像新加坡还有公然鞭刑,重典之下国家多稳定,市容整齐得令所有国家都竖起拇指赞扬。
以暴制暴才是最快速又有效的,欺善怕恶是人之常情,谁为非作歹就饱以老拳,让他知道被揍之人的感觉,若有下次就加倍受罚。
越是作恶多端的人越怕死,所以才必须聚集一群手下来保护。
而常长敬是恼怒女儿的不听话,明明身上带伤还任意外出,中了枪的人就该安份守己几天,乖乖地当好宝宝养伤就好,台湾又不是只有她一个警察。
没有父亲乐见儿女一身伤,以往她太强没人伤得了她,因此由着她胡搞乱来,使原本就乱的乱象更乱,的确揍乖了几个肯上进的青年,但是大部分人照样为所欲为。
这回的中枪事件让他惊觉一件事,女儿就算再强毕竟是个人,皮包肉哪禁得起子弹穿透。
人心是肉做的,他会心疼,所以将事实真相压下来;让所有人找不到她,包括扬言要她一报还一报的杜加非,做父亲的私心全是为了她。
可是瞧她的态度多恶劣,不敬他是上级也好歹是长辈,犯得着用抓小偷的眼神瞪他吗?好像他是十恶不赦的秦始皇,该为焚书坑儒的事件负责,受千刀万剐之刑。
不孝。
“咳!十一分又三十二秒,你们要继续维持互瞪的姿势吗?要不要泡杯茶来提提神?”
“好。”
“不好。”
沈敬之的提议获得相反的回应,他以女友的回答为上找来茶叶一泡,四溢的香气让浮动的情绪略微缓和。
“局长大人,你就痛快一点别哕唆,是不是加菲猫在叫春?”常若薇一针扎到要点,散漫的神色布满肃杀之气。
“女孩子文雅点,不要以为有人敢接收你更为放肆。”
是他没教好,太对不起人家。
他用抱歉的眼神一瞄正在泡茶的沈敬之,觉得又有一位有为青年被女儿糟蹋了。
“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家教不好是父之过,请先叫家父来磕头认错。”
现在记起她是女孩子,以前还要她一脚踢烂人家的子孙袋呢!
常长敬的表情是想掐死她。“杜加非一案由国际刑警接手,你放你的假少插手。”
“我反对,他是我盯上的猫,谁都不许抢。”
一杯茶出现在她眼前,她顺理成章的喝了。
“我是你的上司,我不准你碰这件案子。”
可怜的男人,成为坏女儿的专属男佣。
唉!我也想喝茶,怎么没人倒一杯给我?
“上司归上司,我目前在放假,上司的命令不受理。”
她摆明了逆上,非办此案不可。
“常队长,别忘了你隶属少年队,不可分心处理杂务。”
真该把她塞回娘胎重生再教育。
“常局长,未穿警服就是寻常百姓,我到西门叮捡烟屁股都不干你的事。”
食古不化的糟老头。
“你……”常长敬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我怎么样?”她硬是不驯地抬起下颚。
两人又是一番对峙,父女同一脾气的拗。
“火气大,喝茶。”
常长敬一把抓住沈敬之的手。
“小于,你说说她,做人不要太狂妄。”
“别理他,沈敬之,老年人的毛病,痴呆症是治不好的,我会节哀顺变。”
有没有稿错,他可是我的人。
“你说我有老人痴呆症?!”常长敬怒拍桌子指着她鼻头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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