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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眼看剑-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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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但两国成了唇齿之邦,香百合公主也得了一个好归宿,说不定她还要满心感激你的成全,这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么?”
李仁孝沉吟良久,缓缓道:“只不知香儿心里有什么打算,我只这一个妹妹,决不能委屈了她。”
呼延娇心中本就忌恨百合与程天任的情意,如今见李仁孝一心也只顾着百合的感受,更醋意大作,嗤的一声笑道:“莫说这也是为她着想,即便有些勉强,为了家国大计,恐怕也顾不得了。春秋战国时,勾践为复国大计,把一个心爱的绝色美人献给吴国,终于灭了吴国。以一人换一国,究竟太便宜了。”
李仁孝心中隐隐有些不快,赌气似的道:“靠一个女子来复家兴国岂不被天下英雄耻笑!若非如此不得兴国,这国不兴也罢!”
呼延娇再没想到李仁孝会如此固执,一时也犯了犟脾气,冷冷道:“我原本想助你成就一番英雄事业,没想到你却是个只懂得儿女情长的痴汉子,如此一个人怎让人放心托付终身!”李仁孝受了这番奚落,只觉十分无趣,忍不住道:“我实在只是个痴汉!”
李仁孝越是这般,呼延娇便越要做成这件事,她眼圈一红,竟落下两滴泪来,道:“你原说答应我三件事,不知这话还作不作得准?”
李仁孝见她这副模样,心中十分不忍,但也知道这一句话便决定了百合的将来,默然半晌,不由长叹一声道:“自然做得准。”
听了这句话,呼延娇破泣为笑,道:“我这一番心肠还不是为了大夏,不是为了成就皇上一番英雄事业?倒好似我有什么私心似的。咱们也不委屈了香百合公主,陪送嫁妆必得十分的排场……”刚说到这里,就听窗外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金铃儿失声道:“小姐,你怎么了?”原来百合恰在窗外听到二人对话,当听到李仁孝答应呼延娇时,心中又气又急,立时昏厥过去,把煮好的一碗“冰荷莲子粥”全撒在当地。
葭州地处金与西夏之间,本是两国必争之地,但自金灭辽以来,夏归附于金,战事稍歇,双方百姓渐相交往,互通有无,日积月累,此地竟建成一个商贾云集的大榷场。
此刻将近午时,正是买卖最红火的时候,来这里的除了买家卖家之外,少不得一群以乞讨为生的化子,通衢大路的正中央便站着这样一个肮脏不堪的老太婆。过往的客商见了这乞婆都掩了鼻子,远远的绕开去。老太婆一头花白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半个脸,眼睛便从那头发的缝隙中望出来,盯着过往的行人,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间或自言自语几句,但声音颇低,谁也听不清她到底在嘟囔什么。
一个肥头大耳的商人腆着凸鼓的肚子走了过来,他厌恶的瞅了一眼老太婆,也掩起鼻子,并不肯多走两步绕过去,却冲着老太婆高声叫道:“老乞婆,快滚开,弄脏了大爷的衣服把你抓进大牢去!”
老太婆向左右看了看,似乎突然明白面前这人是在跟自己说话,她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人,又低头想了一想,忽然嘿嘿笑道:“儿子,娘终于找到你了。”说着跨步向前伸出满是污垢的一双手向胖商人抓来。
胖商人又急又气,大声骂道:“老乞婆,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说着飞起一脚便向老太婆腿上踹来。他本想把老太婆踢个跟头,不料眼见老太婆已中着,不知怎地自己的脚却落了个空,他立时收脚不住,肥胖的身躯便如一头小山般轰然倒下。望着地面急剧向脸上撞来,胖商人吓得紧闭了双眼,不敢再看。谁知等了半晌,身子也未触地。他惊奇的睁开双眼,只见自己面皮与那坚硬的地面还有尺余的距离,悬空的硕大头颅与另外一只触地的脚倾斜成一个极夸张的角度。他愣了一愣,突然感到身上的衣服被紧紧的向后拽去,他回头一看,只见那丐婆正一只手揪住了他的后襟,带着满面的慈爱轻声道:“我的儿,你可想死娘了。”一边说着竟一边低了头凑了上来。
正文 第十八章 和亲
胖商人本就吓得失魂落魄,再被冲鼻的腥臭一熏,立时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他只后悔方才怎么没有一头撞到地上,哪怕撞晕过去,也强似受这等煎熬!危急关头,胖商人急中生智,手指着远处尖声叫道:“你儿子来了!”
老太婆听了,蓦然转过头去,顺着胖商人手指方向一看,只见尘头大起,几匹骏马如飞而来。她又惊又喜,松开抓住胖商人的手,抬腿便向来人迎去。胖商人如今倒遂了愿,一头撞在地上,虽没有立时晕过去,却撞得鼻青脸肿满天金花。他此刻再也顾不得其它,手脚并用的爬起身来,在围观众人轰笑声中狼狈而去。
远处那几匹骏马不一时已来到近前,因此处人烟集凑,马上诸人不得不勒住了马,缓辔而行。老太婆扎着手迎着为首的那个络腮胡须的汉子走去,旁边的随从立时举起马鞭,作势欲打,高声叱道:“哪里来的婆子,快闪到一旁!”
老太婆满眼只有那络腮胡子,并不看随从们一眼,嘻嘻笑着道:“我的儿,娘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么?娘找你找得好苦啊!”
络腮胡须刚要发怒,旁边的随从已大声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这位是咱们大金国天使乌带大将军,不跪下迎接倒在这里满嘴胡吣,敢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那婆子歪着脑袋望着乌带,喃喃道:“你是大金国天使乌带?原来你是大金国天使乌带,呵呵……我儿子作了大金国天使乌带了,呵呵……”她拍着手呵呵大笑,这副形状,倒似几岁玩童一般。随从还要发怒,乌带却皱了眉道:“赶路要紧,一个疯婆子,理她作甚?”说罢便要鞭马过去。
就在此时,原本围观的诸人忽然起了一阵骚乱,一个卖菜的和一个挑担的货郎不知为甚扭打起来。二人嘴里互相喝骂,推推搡搡的却挡住了乌带的去路。乌带因这趟差使办得顺利,一心急着回去交差,不愿横生枝节,便带过马头,想从二人身边绕过去。谁知马刚到二人一侧,货郎突然伸手一推,那卖菜的立时收不住脚,倒退几步,向乌带战马撞来。乌带刚要出言喝斥,忽见那卖菜的脚尖一点,身子已平地而起。乌带吃了一惊,抬头看时,炎炎烈日下却见一道寒光裹着一道杀气向自己头上卷来。他手下的随从见状不妙,纷纷去抽随身兵刃,却不料那货郎突然双手一扬,十数道乌光脱手而出,那些随从十有八九倒先着了暗器。
乌带虽武功不高,却是久经沙场,见情形不对,左脚甩蹬,身子就势已靠在战马左侧。这一来不但避过迎头一击,也躲过货郎的暗算。卖菜的一击不中,已落在马背上,第二刀扬手挥出。却不料货郎的几件暗器却正中了乌带的战马,那马负痛,长嘶一声,翻开四蹄飞奔起来。马上那人险些栽倒,他一个趔趄,忙一手抓定了马鬃,稳住身子。另一只手却又挥刀向乌带砍来。乌带哪肯轻易就范,他马上功夫极好,身子一缩,已到马腹之下,右脚再用力一勾,竟由另一边翻起,伸手去抓那人脚踝。那人显见并不惯于马上营生,一边顾着在马背上的平稳,一边还要防着乌带的攻击,倒有些手忙脚乱,但他武功远胜于乌带,虽一时处于下风,乌带却也难以伤他。
货郎的暗器都淬有巨毒,马儿方才吃痛,放蹄狂奔,但其速越急,毒发越快。奔行二里远近路程,忽然前蹄一软,倒了下去。因马速过急,却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这才轰然一声摔在地上。早在马失前蹄的前一刻,乌带已凌空一翻,借势在地上滚了几滚,并未伤着分毫。就在他站起身来的一刻,忽然项上一凉,一把钢刀已横在颈间。此刻,那个货郎已追了上来,他晃着手中的一根判官笔指着乌带道:“倒差点让这小子逃了!”
乌带看也不看二人,却转头望着那匹口吐白沫的战马,凄然道:“乌稚儿,你我征战沙场数载,不料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屑小手中。不过,你我同行,路上倒也不甚寂寞。”
使钢刀的汉子道:“你这人倒有些意思,若是别处碰到了,我倒要请你喝一碗酒。”
乌带缓缓转过头,傲然瞪了他一眼,道:“我向来只跟朋友与真正的对手喝酒,你——不配!”
“他奶奶的!煮熟的鸭子嘴倒硬,信不信我一刀就结果了你的性命!”
“你就杀了老子,也是这话!只是老子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你告诉我,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也让我作个明白鬼!”乌带冷眼盯着那人道。
使刀那人道:“是个汉子,倒很对俺的脾气,只可惜俺也不知道是谁想要你的命,这个糊涂鬼你是做定了。”
手持判官笔的汉子催促道:“四哥,跟他啰嗦什么,大哥这会该等急了。”
乌带不禁叹了口气,自语道:“我乌带征战十数载,没想到未横尸沙场,却要横死在这里!”
“兄弟,对不住了。”使刀的汉子手腕用力,鬼头刀向乌带脖子上抹去。谁知推了两推,那刀却纹丝未动。他吃了一惊,细看时,只见刀头上搭了一根乌黑的拐杖,他顺着拐杖望去,见那疯婆子一手抓着拐杖,冲着自己笑嘻嘻的道:“我也要跟你们耍子。”
使刀汉子大怒,用力抽那刀,却怎么也夺不回来。他不禁运起内力,想要以内力震开老太婆,孰料内力由刀上传过去后,却似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声无息。使判官笔的汉子见势不妙,大喝一声:“少在这里装疯卖傻!”判官笔便挟着风声向老太婆后背扫来。
老太婆对背后的攻击犹如未闻,依旧笑嘻嘻的瞅着使刀的汉子,直待笔锋将及后背时,方才身形一矮,手中拐杖轻轻一带,使刀的汉子便觉那柄刀似被粘住一般,身不由已的迎向判官笔。两件兵器相撞,发出一声极其清脆的响声,二人功力相若,都是全力出招,被对方一撞,都不由连退几步方才站稳。那老太婆见二人狼狈的情状,却拍着手笑道:“有趣,有趣。儿子,你看有趣么?”此时这里再没有旁人,这话自然是向乌带说的。乌带不禁皱了眉头,心中着实不解,若说这婆子是真疯,武功又当真不弱;若说装疯卖傻,看情形又不像。不知是个什么来历,为何认定了自己是她儿子?他虽一时猜不透老太婆的来历,但眼前形势却看得清清楚楚,他有心借这老太婆之手除了这两人,便沉声道:“这两个人可恶的很,差一点要了我的性命。”
正文 第十八章 和亲
老太婆翻着怪眼道:“谁敢要我孩儿的性命!娘给你出气!”说罢飞身一纵,手中拐杖兜头向使判官笔的汉子砸去。那汉子早就在防备,见老太婆跃在空中,袍袖一抖,便有十数道乌光激射而出。老太婆身在半空,并不躲避,只伸出鹰爪般的手伸手一抄,那乌光便尽数没了踪影。老太婆怪叫一声道:“这东西不好玩,还你!”扬手一掷,那十数道乌光竟向使判官笔的汉子飞去。那汉子大吃一惊,不敢就接,抡起判官笔舞动如风,遮在身前,只听叮叮之声不绝于耳,暗器便向四周飞去。他只道暗器已被自己尽数打落,便收起判官笔护在胸前,却不料有一颗铁蒺藜却飞行甚缓,就在他判官笔刚刚收起的一刹那,正飞至身前,一下嵌入他的左腿。这暗器上都淬有巨毒,汉子只觉腿上一麻,脸色巨变,忙伸手去怀里摸出解药来。
使刀那汉子趁老太婆不备,举刀分心便刺。乌带见老太婆只顾瞅着使判官笔的汉子傻笑,忙高声叫道:“有人偷袭!”他这话刚喊出,那刀已到老太婆后背,却见老太婆身子一转,刀刚刚好擦着她的身子掠过,使刀的汉子刚要变招,不防老太婆用杖头在刀背上轻轻一带,立时收脚不住,挺刀向使判官笔的汉子冲去。
使判官笔的汉子刚要吞下解药,一眼瞅见钢刀向自己刺来,顾不得那解药,忙转身相避。他气急败坏的道:“四哥,你怎么只管冲我来!”说着又要吞解药,谁知使刀的汉子刚刚住脚,老太婆的拐杖又到,这次在他腰间轻轻一拨,他竟转了身,钢刀径直向使判官笔的汉子咽喉刺去。他一边挺刀猛刺,一边高声叫道:“六弟小心!”使判官笔的汉子迫不得己,只好先闪身躲避。
使刀的汉子便如提线木偶一般,在老太婆的拐杖指挥下没命价向使判官笔的汉子胡砍乱剁,使判官笔的汉子解药在手,却偏偏吃不得,只感到左腿渐渐麻木,行动越来越缓慢,更可怕的是那毒性渐渐上升,浑身似都奇痒起来。这毒药是汉子自己所制,他深知毒性发作起来的难耐,心中不由恐惧万分,冷汗顺着脸颊直淌下来。他几乎已带了哭腔道:“四哥,难道你非要了我的命么?”
看自己兄弟被自己逼得如此难受,使刀的汉子心中大是不忍,但苦于此刻身不由已,他本是个烈性汉子,此时又愧又急,竟生出一个赴死的念头,身子前冲的时节,竟横刀向自己项上抹去。
老太婆见状摇头道:“你这人实在无趣的紧。”说罢拐杖一挥,那把刀竟飞了出去。她回过头来望了一眼,却不见了乌带,不由急叫道:“儿子,你到哪里去了!”说罢飞身而去,只留下气喘吁吁的使刀汉子与满面黑紫的使判官笔的汉子。
乌带趁老太婆耍弄两个汉子的当儿,偷偷溜走了。行了一程,正遇见赶上来的两个随从,三人合到一处,不敢耽搁,向金都方向急行。第二天晌午时分,三人走得又饥又渴,见前面有个茶棚,便下马进了棚略作休憩。乌带刚喝了一口凉茶,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远处,脸色骇然,竟忘了咽下那茶。两个随从顺着乌带的目光望去,见那个邋遢婆子疯疯火火的赶进棚子来,就在对面桌子坐了,只管对着乌带嘿嘿傻笑。
茶棚老板厌恶的挥着手道:“我这里只卖茶,没剩菜剩饭施舍你。”
那老太婆不理他,只指着乌带道:“我儿子。”
老板虽然不信,却也不敢大意,堆着笑向乌带道:“大爷,你们相识?”
乌带虽对这老太婆极是讨厌,却知她武功高绝,不能轻易惹得。便点了点头,道:“认识,给她来碗茶,算在我的帐上。”
老板半信半疑的倒了茶,递给老太婆,老太婆也不客气,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仍指着乌带道:“我儿子。”
趁老板给她续茶的时节,乌带向两个随从使了个眼色,三人偷偷溜出茶棚,刚打算要走,那婆子却眼尖,已跟了出来,叫道:“儿子,娘在这儿呢。”乌带不敢答话,快马加鞭,如飞而去。
三人接连走了四日,但无论他们走得快慢,那老太婆总若即若离的跟着。三人打尖,老太婆也跟着进客栈,三人喝茶,老太婆也跟着进茶棚。乌带虽猜不透此人来历,却一时不敢相惹。到了第四日,乌带实在忍无可忍,他在路边带住马,等着那老太婆。
老太婆走到跟前,嘻嘻笑着道:“儿子真乖,知道心疼娘了。”
乌带皱着眉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怎地只管追着我叫儿子!”
老太婆奇道:“你不是我儿子么?”
乌带想起自己这趟差使,急中生智,道:“你儿子如今正在那儿娶媳妇,你怎么还在这里找他!”
老太婆茫然道:“他在哪里娶亲?”
乌带指相反的方向:“你儿子就在那里娶亲,难道你不知道么?”
老太婆喃喃道:“原来我儿子在娶亲,他在娶亲……”
乌带在一旁道:“你再不去可就赶不上喝儿子的喜酒啦。”
老太婆道:“不错,我要喝儿子的喜酒,我还要看儿子娶媳妇……儿子,等等娘……”展开轻功急掠而去,片刻之间,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赶回上京时正值夜幕降临,因城门已闭,三人便在城外宿了一晚,第二日起了大早进城。乌带以公事为重,顾不得回家,便直接入朝回奏。金主完颜亮欢喜异常,道:“没想到李仁孝倒这等识大体,既然如此,咱们也不能缺了礼数。选个黄道吉日,除了京城留守的官员之外,其余人等都除朕去西夏迎亲。今日都早早散朝,回家准备准备罢。”
文武百官听了这话面面相觑,都有些哭笑不得。完颜亮见众人神色不对,就站在龙座前,负着手兴兴头头的道:“众卿还有什么要奏的么?”
行台尚书左丞相撒离喝出班奏道:“老臣以为此事还须思量。”
“哦?”完颜亮脸上笑意渐渐退去,他缓缓坐下来,盯着撒离喝道,“老丞相有什么话自管讲出来,朕绝不做一言天子。”
正文 第十八章 和亲
撒离喝跪在地上,字斟句酌的道:“万岁登基以来,内则革除旧敝,富甲强兵,文治武功已超迈历代先贤,外则威加海内,德被四夷,无远弗近,莫不争相附庸。西夏不过是偏鄙小国,与他和亲,已是大大的抬举他了。便是万岁有意彰显我天朝礼仪,也不过遣一皇亲贵戚代为一行。自三皇五帝至今,还不曾有哪个皇帝纡贵降尊,前去迎亲。”
完颜亮微笑道:“前无来者,朕便做个始皇帝,岂不大妙?”
撒离喝道:“只恐……”却只说了一声,便住口不言。
完颜亮笑了笑道:“朕不愿做个一言天子,卿倒是个半句宰相了。有什么话自管说出来,朕决不以言辞罪人。”
撒离喝沉吟半晌,忽然亢声道:“只恐落得个千古笑柄!”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有人佩服撒离喝的胆识,有人不以为然,更多的人却开始为撒离喝担心起来。
“千古笑柄……”完颜亮重复这句话,两只眼睛阴郁的盯着撒离喝半晌不曾挪开。
“丞相这话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平章政事温都思忠越众出班道,“万岁圣明烛照,洞察幽微,丞相所言万岁又何尝见不到,但万岁的深意丞相却未必能猜得透了。”
撒离喝平日最看不惯这温都思忠阿谀奉承,言必称是的劲头,此刻听了这话不由冷笑道:“莫非温都大人倒能猜得到圣意?”
“圣上雄才伟略,便是前代先贤也难望其项背,我哪里能得窥圣意。但依着我的心思,因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十分愚钝,更该加意揣摩圣意,以报万岁深恩于万一。僻如方才这件事,丞相把其弊端已剖析的十分明白,但依在下看来,丞相只见一弊,不见三利,却有点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之感。”
撒离喝气呼呼的道:“愿闻其详!”
温都思忠见文武大臣都侧耳倾听,连完颜亮都关切的望着自己,不禁有些得意,他捻了捻胡须,不疾不徐的道:“宋人一向视我为蛮夷,说什么不通礼仪的化外之地,何为礼?不过君臣、父子、夫妻而已,万岁此行,正是本着夫妻天伦之礼,堪为天下表率,这是一利。再者,蒙古、回纥、吐蕃都已纳贡称臣,宋朝积弱已久,不过苟延残喘。西夏虽为小国,却民风彪悍,常蓄异志。此番万岁名为迎亲,实则彰我大国天威,其威慑之力,实不亚于十万天兵。其三,值此秋末冬初,南征将士难免生出懈怠之心,万岁此行正可激励士气。此三利足可抵得丞相那一弊,由此观之,万岁非但可行,却还是必行了。”
完颜亮自从知道西夏答应了这门亲事,心中便奇痒难挠,恨不得今日便娶了百合才趁心如意,是以方才有些失态,被撒离喝一谏已有些悔悟。温都思忠一番话虽有些强辞夺理,却触动他另一个念头,见撒离喝梗着脖子又要反驳,忙笑道:“两位爱卿虽意见相左,却都是忠心为国,朕心里头清楚的很。论起来撒离喝老成持重,此事就依老丞相所言,不必再提。”温都思忠见马屁拍到马腿上,虽有些悻悻然,却也不敢多言。
完颜亮扫了文武百官一眼,道:“众爱卿有谁到过江南?”
这话问得实在有些突然,众人也有说去过的,也有说未到过的,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揣摩完颜亮问这话的意思。完颜亮笑吟吟的道:“上京处苦寒之地,与江南景致实在有天壤之别。莫说江南鱼米之乡,物丰人美,单说眼下秋末时节,江南不过多几茎枯枝,几片黄叶,而上京已冷寒难耐。如今大金兵强马壮,国富民丰,须比不得太祖建国之初,咱们得想个什么法子也学宋人那般寻些乐事才好。”众文武面面相觑,都猜不透完颜亮心中所想。等了片刻,完颜亮才不动声色的道:“我倒有个主意——迁都。”此言一出,朝中又是一片纷乱。完颜亮瞅着文武百官大惊失色的模样不禁为自己能想到这等妙计有些得意。
文武众人心中都明白,迁都事关重大,轻则影响民心,重则动摇国本。历朝历代以来,除非更换朝代,抑或国难当头,于不得已中才会迁都,如今大金国势正强,怎么就谈到迁都?完颜亮等了片刻,见众人议论纷纷,又道:“迁都之事,朕思量已久。倒也不单为一已安乐,此举功在当世,利在千秋。”文武听了这两句话纷纷止住言语,抬头望着完颜亮,只见他正色道:“太祖建国之初,我大金地不及千里之遥,人不过数万之众,彼时定都上京也实出无奈。经几世励精图治,疆域之广阔与建国之初已不可同日而语。僻如南方战事,军情传至京城,辗转迁延,竟至旬月,实在是大大的不便。迁都之举早已势在必行,你们仔细思量,这话确也不确?”
朝中文武以左丞相撒离喝最为德高望重,朝中百官多有出其门下者,听了这话纷纷向撒离喝望去。一瞬间,撒离喝心中已转过许多念头。他对这位新皇帝的性情十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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