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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眼看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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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忠心护主,反遭疑忌,就此告辞,大将军,请了。”说罢,脚下轻点,身形已疾掠而去。契尔那大叫一声:“老大,等等我。”一跺脚也不见了踪影。
乌带急得直跺脚,埋怨道:“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这两人十分的有本事,狼主都有忍让几分,今日若一怒之下离去,回去可怎么交待?”宝元冷冷一笑道:“我看见这两个人便觉得不舒服。听大将军这一说,我倒有些奇了,难道我反要对他们卑躬屈膝不成?”乌带见他如此胡搅蛮缠,一时无话,只得长叹一声,道:“好了,趁天色还早,咱们上路吧。只是这个汉人该怎么处置?”
宝元眼珠转了转,道:“花尔布鲁对这个人好像关心的很,如果他们回来见不到人,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行了几日,七人已向北走了一百多里。一路上,人烟渐渐稀少,沿途不断见到庾毙的百姓与遭乱军所杀之人,有些人死去日久,竟发出阵阵恶臭。
“这些该死的宋猪!”乌带锁紧眉头厌恶的道。这几日,程天任被当做囚犯一般看管的很紧,心中早就烦闷难忍,如今听他如此恶骂,忍不住接口道:“金狗。”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他的脸上便着了一记耳光,宝元搓着手冷笑道:“再骂一句!”
程天任怒从心起,腾身一跃,向宝元扑去。两边的少年一哄而上,执定了他的双手,任他怎么挣扎也挣不脱。宝元饶有兴致的看着程天任,道:“看不出来,你的胆子倒比你的个子要大。”说话间,扬起脚,照定程天任的肚子狠命踹出。
程天任立时感到一阵巨痛自小腹传来,肚子仿佛被人割开了一般,有一种撕裂的感觉。众少年松开手,便一阵天旋地转,缓缓倒在地上。宝元望着程天任痛苦的样子开心的笑了起来,拿脚踢踢他的脸,道:“你的嘴还硬不硬了?”
“呸!”程天任吐出一口和着血丝的口水,嘶哑着嗓子叫道,“金狗!金狗!金狗……”
宝元没想到程天任还不服输,登时恼羞成怒,一脚踹在他脸上,向众少年挥手道:“你们还愣着干吗?给我好好的招呼这个宋猪!”众少年闻言便如一群疯狗般扑了过来,拳头靴子齐向程天任身上招呼。程天任立时感到全身的肉似乎都与骨头撕裂开来一般,到处都是钻心的疼痛,鲜血渐渐染红的四周的泥土。开始时程天任还拿双手护着头颈,嘴里还骂着“金狗”。后来,他已经分不清哪里是脑袋哪里是屁股了,四肢只随着众少年的手脚四下里摆动,嘴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哼哼声。
“停!”宝元得意的挥了挥手,蹲下身来,扯着程天任的耳朵,把他的脸翻过来,嘻嘻笑道:“你只要叫我三声爹爹,我就饶了你的猪命。”
旁边的少年都跟着哄笑起来:“叫啊,快叫啊!”
程天任嗫嚅着,却只发出了咝咝的声音,宝元把头低下去,道:“你快叫,叫了我就放了你!”
“你就叫我三百声爷爷,我也不会放过你!”程天任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十分坚定。
宝元的笑僵硬在脸上,渐渐的眼中闪出一丝残忍,他咬着牙道:“你是不要命了!”
“你们还是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命吧。”程天任忽然笑了,眼睛望向了众人身后。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官道上几十骑宋军骑兵迎面而来。
众人都摸向自己暗带的兵器,乌带低声道:“不可轻举妄动。”众人闪在路旁,都低着头避开骑兵的注意,几个少年挡在前面把程天任遮得严严实实。
宋兵来的甚快,片刻已来到近前。为首的一勒座骑,众人“忽啦”一声把七人围在中心。为首的那员宋将并不说话,只拿眼睛在众人脸上睃了一圈,大喝一声:“杀!”
众骑兵发一声喊,各举兵器向七人冲来。乌带大声喊道:“保护大人!”说罢,抽出一柄砍刀,迎上当先冲过来的宋兵,一刀斫向那匹座骑的马腿。马腿应声而断,那兵冷不防自马上滚落马下,乌带赶上前复一刀,结果那兵丁的性命。五个人形成一个圈子,把宝元与程天任围在中心,各人兵器向外,阻挡着宋兵的冲杀。宋兵人数虽众,无奈圈子太小,这些金人又极为骠悍,一时也难以取胜。
正文 第二章 落难
杀了片刻,金人渐渐难以抵挡。随着一声惨叫,一个少年被砍中头颅,半个脑袋飞到半空,脑浆混着鲜血直洒出来。程天任虽受了这些少年的殴打,但见了少年惨死,心中却有一阵凄惨,那些宋兵见了这血却益发兴奋起来。乌带见敌兵越杀越勇,自己人渐渐气力不支,觑着左方一个空隙,大喊一声:“跟我来。”一刀劈断一个宋兵的胳膊,带头向左方冲去。
程天任呆呆望着脚下,那些受伤的宋兵、宋兵尸体、金兵尸体一忽都变成了三叔的模样,每一声惨叫都使他心里一阵颤栗,他大脑中一片空白,心中只是道:这便是死了吗?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倒下了?他忽然觉得自己被一个人拖着向前行去,猛然回到现实中来,发了狂般大声喊着:“三叔!三叔!”身子使劲挣着向相反的方向冲去。他声音本就十分微弱,兵丁们又早已杀红了眼,有谁肯听他说话,见他从金人中冲出来,两个宋兵一左一右当胸便刺。程天任眼见着那两杆枪直冲到根前,却不知怎么躲闪,只愣愣的看着,心中竟无丝毫恐惧,脑中闪电般转过一个念头:我就要死了吗?
他正在发愣间,只觉衣服一紧,身子悬空,那两柄枪擦着他的脚掠过。他似乎还能感到那枪在他脚底擦出的火星。不知怎么,他又回到了金人的圈子,乌带缩回手,大声骂道:“该死的宋猪!”
程天任一阵眩晕,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明明是汉人,为什么汉人也要杀自己,反而是金人救了自己。此时乌带抢了一匹战马,把宝元推上战马,一刀撂倒一个宋兵,纵身跃起,一脚踢飞另一匹马上的宋兵,稳稳落在马背上,伸手拉过仍在浴血奋战的仅存的一个卫兵,挥弯刀向着最薄弱的地方冲去。此时地下仅有程天任自己,他看着向自己冲过来的宋兵,心中想着:这回我可是要死了。忽见宝元向自己伸过手来,求生的欲望使得顾不得细想,立时伸手一拽,骑在宝元那匹马上。前边乌带与那卫兵大声吆喝着,奋力砍倒几名宋兵,冲出一条血路,纵马冲了出去。宝元也借势一提丝缰,跟着向前冲去。
程天任在后边看不到前边的情势,只觉耳边忽忽风响,两旁的树木道路疾速向后退去,他两手环抱着宝元的腰,双目紧闭,不敢向两旁看一眼。不知行了多远,程天任只感到跨下开始火辣辣的痛,心中恨恨的想道:“这马虽快,却还是行舟舒服些。”忽然间只听那马一声长嘶,身子直立起来,还没等明白过来便抱着宝元一齐从马背上重重的摔下来。
程天任睁开眼睛,吃了一惊,只见这所在三面悬空,竟是一处悬崖。那匹战马身子直立,两只后腿踩在悬崖边上,前腿已然悬空,就在二人身子落地时,战马前腿落下去,程天任刚喊一声:“小心!”那马已长嘶一声顺着山崖坠下去。程天任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若不是宝元悬崖勒马,自己此刻早已粉身碎骨了。扭着向宝元望去,见他也摔的不轻,此刻正一节一节从地上撑起来。
程天任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金人侮辱殴打自己,却也救了自己,真不知该恨他们还是感激他们。宝元并没有瞅他一眼,眼睛却定定的望着他的身后,道:“你们这些宋人的马很快!”程天任回头只见身后十数匹马围成扇形,正向自己缓缓逼近,他左右瞧瞧不见乌带,想是跑散了。
宋兵头目阴恻恻的一笑,缓缓道:“马快却也没有摔死你。”程天任听这声音十分熟悉,寻思片刻方想起这人就是在客栈中收了金人金子的那位把总,心中立时生出厌恶之情。果然听宝元大声呵斥道:“你们宋人讲话不算数,既然收了我们的金子,为什么还要抓我们。”
“为什么?你们肯拿出这么多的金子,肯定不是普通的金兵。”把总捻着自己稀疏的胡子缓缓道。
宝元亢声道:“难道你还想抓我去领赏?”
把总“啧啧”两声,道:“我没有看错,果然不是普通之辈。”
程天任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感,向宝元道:“你跑不掉了,快投降吧!”
宝元嘿嘿笑了两声,忽然指着程天任向宋兵道:“这位是我们的小王子,只要你们放了他,我愿随你们回去。”
把总听了立时双眼放光,狠狠的盯着程天任。程天任没想到宝元如此歹毒,忙扎着手向把总道:“莫听他胡说,我是宋人,我是宋人!他……他才是金人!”
把总听了“小王子”三个子早已欢喜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程天任的话根本没听在耳朵里,他哈哈笑着向手下道:“兄弟们,合该咱们发财!”
宝元扬手把钢刀抛给程天任,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微笑,道:“殿下,你的命要紧!”
把总见状更认定了程天任是小王子,一挥手,众人齐向程天任扑来。宝元却趁着这个机会,从众人的空档中钻了出去,抢了一匹马,纵马狂奔而去。把总欲要去追宝元,想了想,终究觉得抓个小王子重要的多,便任由他去了。
程天任见宋兵不去抓真正的金人,却来抓自己,心中又气又恼,随手一挥手中钢刀,正砍在一个兵丁手上,一截手指立时滚落在地。程天任没想到真的伤了人,望着地上的手指和躺在地上痛苦嚎叫的宋兵愣住了。一个宋兵见状大怒,身子一纵,撞在程天任前胸。程天任冷不防,被撞的急步向后退去,却忘了后面就是悬崖,一脚踏空,向悬崖下落去。
把总见程天任坠崖,心中大急,大声叫道:“抓住他!”众兵一拥而上,都伸手向程天任抓去。无奈他去势甚急,众人眼睁睁看他变成了一个黑点,终于不见了踪影。把总气得直搓手,怒道:“一群废物,到手的银子都溜走了。还不赶快下去找,找着尸体也好回去领赏。”
一个兵丁看着把总脸色低声道:“大人,这悬崖下便是漳河,河水湍急,咱们寻到河边怕是要半日功夫,那尸首早就被河水冲走了。”把总听了虽是懊恼却也无奈,只得恨恨的骂声:“他妈的,真是晦气,走,回去找几个娘们儿败败火。”
正文 第三章 瞽目
程天任只觉耳边忽忽风响,大地、山峦在眼前不停的旋转,一切都变得十分模糊,他的思想也渐渐的变得有些模糊,正迷蒙间,已到了崖底。他直上直下的撞入水中,似一块巨石激起丈余高浪花。他只觉身上如挨了重重一击,全身似乎都被拆开来,一下子便失去了知觉。
昏迷中,程天任好象又回到了小的时候,回到了老家,与三叔一起出船捕鱼。那时经常趁三叔不注意跳到水中嬉戏,记得有一次在水中抽筋,差一点便丢了性命,那一次河水也是出奇的冰冷。他忽然一机灵,蓦地醒了过来。初时他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直到被湍急的河水呛了几口,才醒起是在水中。张目四顾,只见身处一条大河中心,这河水甚急,自己正身不由已顺水漂流。他自幼在水边长大,便是再大的风浪也奈何不了他,这点水流自是不放在眼里。他手脚并用,顺着河水向斜下游泅去。忽然一个人影从眼前漂了过去,他顺手一抓便捞住了那人的身体。这身体十分弱小,好似个小孩的模样,他一愣怔间想起宝元,心想一定是他也被宋兵逼着跳下来了,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奶奶的,看你再跟我凶!手一松,那小孩又顺手漂走了。
眼见那人影越漂越远,他忽然有些后悔,心想:若是这人先被水淹死了,倒也没有什么,又或他漂到我面前,我没有去救也罢了。可如今既经了我的手他再死了,跟自己亲手杀了他又有什么两样?想到这里,他奋起精神,也顾不得浑身疼痛,手脚急划,片刻之间已到那人背后,抓住他的头发,向岸边拖去。他在水中泡了多时,手脚冰冷,又从悬崖上摔下来,浑身疼痛难忍,此刻再拖了一个人,在水中只觉有些困难了。几番他都想丢下金人自己逃生,却都因存了一丝善念,咬了牙坚持着。足有一柱香的功夫,终于到了岸边,把那人拖到岸上之后,他再也没有一点力气,仰面倒在草地上,贪婪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任四肢尽情舒展开来。
过了半晌,他的力气恢复了些,却感到有些寒意,他忽然想起这半日那金人不言不动,也不知死了没有。自己费了这许多力气,若真的死了可不是晦气?他手在地上一撑站了起来,骂骂咧咧的向金人走去:“他奶奶的,有本事你再对老子凶!要死你赶紧死,死在老子跟前,让老子……”他翻过那人的身体之时,忽然愣住了,原来这小孩并非那金人宝元。这人虽也是一般的眉清目秀,眉目之间却是一股正气,绝不似宝元那般的邪气。
见不是宝元,他心中郁积着的一股恶气忽地散了,忙蹲下身探探那人的鼻息,又听听他的心跳。心跳虽很微弱,却还有一口气在。他忙双手按住那人胸口,用力挤压,又为他过气。直到弄得浑身冒汗,那孩子才有了一丝反应。程天任大喜,忙加紧动作,那孩子连吐了几口水,剧烈的咳嗽起来。正在这时,忽听一个少年的声音叫道:“你这恶徒,好大的胆子!”
程天任抬头望去,一匹栗色矮马向自己冲来,马上端坐一个英俊少年,这少年手中捏着一柄长剑,不由分说便向自己头顶劈来。他吃了一惊,再也顾不得救人,就地一滚,剑锋便贴着他的脊背划了过去,这凉飕飕的感觉完全不同于冰冷的河水,也不同于山间的寒风,竟使得他浑身起了一层寒栗。他想也未想,拔腿便跑。少年一击不中,也不再追赶,飘身跃下矮马,扶起地上那人,大声唤道:“香儿,香儿,我来了,你没事吧?不要吓我!”
程天任跑出几步,才突然想起自己救人又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为何要逃跑?停住脚步,转身见少年的模样,知道他认得落水之人,忽然来了气,向前紧走两步,终究忌惮那长剑,便站住了,指着少年道:“你这小子好没道理,我救了你的朋友,你反倒要害我,真真的没有良心。”
少年听了程天任的话,擦了擦眼睛,抬起头来道:“你救了香儿妹妹,我自然要感激你,但你对她……对她……便是杀了你也不为过。”
程天任这才知道自己救的是个女孩子,他不禁脸上红了一红,想要分辩却又无从说起,便气休休的骂了声:“他奶奶的,算老子晦气。”骂完,转身甩开大步向远处行去。
程天任奔出里许心中的怒气才渐渐的消了,举目四顾,忽然发现旷野之中,只有自己一人独行。此时不知身在何地,更不知要去哪里,天地茫茫,竟忽然间没了自己的落脚处。从小到大,他都觉得自己受三叔的拖累,若不是顾念着三叔,天高海阔,自由自在,该是多么的惬意。如今,家真的毁了,他才蓦然发现原来那个破家对自己是何等重要,那个朴拙的三叔对自己是何等亲切,没有了家,便没有了根,没了三叔,便没了依靠。他开始想家,想三叔,想念过去贫苦的生活。这样想着,忽然悲从中来,竟扯天扯地的痛哭起来。
“喂,一个大男人家,学女孩子哭鼻子,不害臊么?”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程天任忙擦擦眼睛,见那少年和那个叫香儿的小姑娘骑在一匹马上正含笑望着自己。
程天任赶紧擦干眼泪,“呸”了一口道:“谁在哭,老子只不过被沙子迷了眼而已。”
少年温和的笑着,也不揭穿他,反道:“方才是我不对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坏人,现在我向你陪礼了。”说着在马上一报拳,接着道,“你救了香儿妹妹,我十分的感激你,一定会报答你的。我叫李仁孝,你叫什么名字?”
程天任这时忽然生出一腔豪气来,学着大人的样子,一拍胸膛,道:“我生平最恨人家冤枉,不过,大人不记……”他略顿了顿,才道,“不记小孩过,我不与你一般见识。谢倒不必了,只要你以后不随便冤枉人就好了。”说着他一拱手,算是还了礼,转身大步行去。
勘正 第三章 瞽目
躲在少年背后的女孩轻声道:“孝哥哥,爹爹平日里教导咱们要知恩图报,人家救了咱们性命,咱们总要报答才是啊。”
李仁孝点了点头,催马赶到程天任面前,纵身跃下马,道:“前面不远处便是我们的家,不如到我们家里歇歇,我叔叔定不会亏待你的。”
程天任拧了眉,有些恼道:“谁希罕你亏待不亏待,小爷着急赶路,耽误了小爷的行程,你担得起么?”
李仁孝见他如此粗鲁,也有些不悦,皱了皱眉,却并未说什么。香儿在马上脆声道:“小哥哥,天色不早了,你就随我们到家里歇一歇,明日再赶路也不迟吧。”
这小姑娘态度温和,说话柔声细语,程天任只觉心里无比的受用,但既然已说出气话,自然不好收回,他冷哼了一声,抬脚欲走。但又不知该到哪里去,心中又有些后悔,干吗跟自己过不去呢?李仁孝也不拦他,只道:“这位小兄弟既然着急赶路,我们也不好强留。只是这一带经常有虎豹出没,晚间行路可要小心。”
程天任听了心中害怕,他已许久粒米未尽,只吃了个水饱,又在水中消耗了太多力气,莫说虎豹,便是一只恶狗,也未必打得过,不禁心想:他奶奶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再说。嘴上却不服软,道:“看在这位小妹妹的面子上,我就跟你们到家里歇歇脚,说好了,明天就走,到时候可不许拦我。”
李仁孝一笑,牵了马在前面带路。香儿在马上柔声问程天任:“小哥哥,你怎么会落在水中的?也是不小心掉下去的么?”
想起这事,程天任一肚子的怒气,骂道:“不小心?我小心的很,他奶……”忽然想起面前是一个女孩子,硬把后半句吞了回去,撒了个谎,道,“你不知道,我遇见了金兵,有十七八个吧,他们欺负一个老婆婆,我看不惯,便和他们打了起来,我使出浑身功夫把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
李仁孝听他吹牛,在前面掩口而笑,香儿却听得认真,赞道:“你真厉害,那些金兵好坏呢,我们也被他们欺负苦了。可是,你怎么会掉在水里呢?”
程天任搔了搔头皮,道:“那个老婆婆差一点掉到水里,我是为救她才跳下水的,不过我水性很好,这点水根本奈何不了我。你是怎么落水的呢?”他生怕香儿追问,忙转换话题。
香儿信已为真,对程天任好生佩服,听他问,便道:“我和爹爹、孝哥哥出来打猎,孝哥哥射中了一只獐子,那只獐子冲过来惊了我的马。马儿跑了一阵,撒起野来,就把我掀到了水里,我又不会水,一下子就晕了过去,幸亏被你救了,要不然连命也给丢了。”
程天任指着李仁孝与香儿哈哈笑道:“你们长这么大连水都不会,算是白长了。”
李仁孝回过头来,瞄了一眼马背上的雕弓,想说什么,终于又忍住了,只淡淡的一笑。香儿却欢喜起来,道:“既然你水中的功夫那么好,不如你教我们吧?”说着祈求的望着程天任。
望着她的眼神,程天任豪气顿生,似乎一下子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拍着胸脯道:“这个容易,有我这个师父,保管你几天就学会了。不过,你不学也无妨。”
香儿“咦”了一声,询问的望着程天任。程天任呵呵笑着道:“你只要带着我只好了,反正有我在,决不会让你被水淹了。”说完了这话,程天任忽然有些后悔,心想自己与人家又不是很熟,干么要人家带着自己,你是一条没人要的狗吗?想着这些,不禁懊恼起来,低着头不再说话,拿脚尖用力的踢着地上的石子。
香儿却当了真,郑重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这样我再也不怕水了。”
程天任忽然对自己生起气来,跑上两步,与李仁孝并肩走着,搭讪道:“这半天怎么还没到?”
李仁孝忽然指着远处道:“前面就到了。”
程天任举目张望了半天,却看不到一丝迹象,他看看李仁孝比自己高出一头,便跳起来极目向远处望去。身子腾空的一刹那,他隐约看到了一丝灯光。虽然这灯光在夜幕中显得比较微弱,却实在给了又饥又累的他无限的希望,全身似乎生出了无穷的力量,步子也大了起来。
又行了约有一柱香的功夫,三人终于来到了那灯光切近。在远处望着,那光似乎极微弱,让人误以为是一盏油灯,走的近了,才发现这光亮竟是一堆熊熊的篝火。程天任又冷又饿,见了这篝火自然欣喜万分,一溜小跑的来到火堆旁,近乎贪婪的靠在火边烘烤着。这一路上,三人已互通了姓名,这女孩子名叫百合,小字如香,与李仁孝是堂兄妹。此刻李仁孝把她扶下马,二人一齐来到火边。百合望着程天任吃吃的笑着,道:“你水性不错,只可惜‘火性’很一般呢。”
程天任先还不明白什么是“火性”,看她指着自己的笑意,忽然明白了她说的是自己着急烤火的模样,竟不好意思起来,感觉脸上有些发烫。李仁孝不去向火,眼光向四周一扫,奇道:“怎地阿叔他们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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