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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剑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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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剑澜扬眉一笑,心中却道:“我初出江湖,哪里又有什么大名。”见那青年眉目端正,虽然衣衫破旧,但十分干净,头发也是梳理的一丝不乱,用一根布带束住,不同于其他丐帮弟子面目肮脏,脸庞和双手俱是干干净净,别有一种堂皇气概。
唐子慕见林剑澜望向自己身后众人,便回身一一引见道:“这几位俱是丐帮中身份甚高之人,这是洛阳分舵的舵主刁北斗,也是本帮长老,这是陈兴陈护法,穆永安穆护法。”
刁北斗笑道:“我与林帮主以前是极为熟识的,想不到林帮主的后人也这般年轻有为,朱护法可是将你大大的夸赞了一番。”
林剑澜心中暗忖道:“朱护法虽然夸赞于我,你们恐怕却恨极了我拦阻捉拿雷阚,面上仍能这般与我亲近,这刁舵主此刻竟甘心位于此人身后,看来这唐长老却是大有来头。”
正文 第五回 游曳不改色
更新时间:2008…10…19 20:12:18 本章字数:4582
却听唐子幕话音一转,悲愤道:“林公子既然寅夜探帮,也瞒不了了,年老帮主就是被那与你同行二十多天的雷阚所杀,他害了帮主,便远逃他乡,此刻既然林公子得知我帮擒拿他的缘故,想必不会为那厮出头吧?”
林剑澜正待答话,却见唐子幕眼神冷冷瞟过,沉声道:“否则便是与年老帮主在天之灵过不去,便是与我们整个丐帮过不去!”
林剑澜叹了口气道:“年老帮主昔日亲临匡义帮解围,与我义父相商大计,那年我年纪尚小,但音容笑貌尤自历历在目,唉,待我先向他老人家上一柱香。请牢记 www。。coM”
丐帮中人早已听闻他一路维护雷阚,俱有不平之意,见他于灵前上香举止恭敬,神色十分哀戚,又不像作假,心中又不禁有些纳闷。
林剑澜祭奠完毕,转过身来,唐子幕道:“年老帮主去世,本应通告武林同道,只是帮中群龙无首,大事未定,一来恐怕走漏了消息被雷阚逃脱,二来丐帮这几年声势甚盛,朝廷早有剿除之意,怕他们知道了要与我们为难。”
林剑澜见刁北斗并不做声,又想起齐长老亲自在城门查验,想必此刻丐帮竟是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人主持大局,心中略有些诧异,却不多问,淡淡道:“早知贵帮散播消息天下第一,未曾想这封锁消息的本领也高明的很,若是贵帮早将缘由告之我义父,或许便不用多费这许多周折,以匡义帮和贵帮的交情,我义父早会亲自绑了他送上长安。”
唐子幕直视林剑澜道:“现在可也不晚,齐长老只怕再过一会儿便要大功告成了,只要林公子不阻拦我们给年老帮主报仇便是。”
林剑澜并不与他对视,走到刁北斗面前道:“这个自然,若是贵帮不想找到杀害年老帮主的真凶,冤杀一个丐帮弟子与晚辈又有什么关系,晚辈阻拦作甚?”
刁北斗却是浑身一震,颤声道:“林公子!你这话是何意?”
林剑澜道:“我以为晚辈说的再明白不过了,若是贵帮只是想找个替死鬼糊弄过去……”
还未等他说完,刁北斗便怒道:“林公子说话欺人太甚,你虽是匡义帮的小公子,也不可在此信口胡言,我们心心念念为帮主报仇,从杭州便要擒拿那杀害帮主的狗贼,若非你从中阻拦早已得手,怎说我们是糊弄?”
林剑澜正色道:“刁舵主忠义肝胆,晚辈当真佩服之至。”说罢回头直视那大大的“奠”字道:“对着年老帮主英灵,众位丐帮好汉也必定是真心想擒拿凶手,若有借机心怀叵测者,恐怕年老帮主在天也不会放过他!”
他本来看起来时常挂着笑容,此刻话音突转冰冷,众人皆是一个寒战,刁北斗斩钉截铁道:“这个自然!”
林剑澜望向唐子幕,唐子幕觉得他目光如电,却将目光抬起迎对上去,也道:“这个自然。 ”众人见唐、刁二位长老都表了态,也纷纷点头称是。
林剑澜道:“既如此,晚辈便斗胆问各位几个问题,按各位所说,雷阚杀了年老帮主,试问,他武功平平,在朱护法手下都走不了几招,而年老帮主远远高出朱护法,他又是如何得手?”
众人皆是一愣,唐子幕道:“年老帮主极为信任于他,将他视为心腹,他自然是趁年老帮主不备下手,这个……我帮中人大多可以作证。”
林剑澜见他说的也是勉强,并不做答,又道:“既然他杀害年老帮主之后远逃,为何不隐姓埋名以避追杀,或者投靠朝廷谋取富贵?反而千里迢迢又从杭州一路返回长安?”
还未等其他人回答林剑澜又道:“若要去长安,本可以再用一些时日绕过洛阳城,明知洛阳城此刻必定丐帮弟子云集等着拿他,他为何偏要赶着时间去见早已死了二十余天的年老帮主一面?”
这几问掷地有声,丐帮几位头脑却都是无法做答,半晌唐子幕方道:“或许他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轻笑了一下道:“这厮诓骗得林公子为他出头说话,本事倒也真是不小,林公子虽然武功甚高,江湖阅历么,以在下看来却有些浅薄。”
刁北斗皱眉道:“唐长老,林公子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朱护法曾飞鸽传书说雷阚好像并不知年老帮主被害之事……”
唐子幕淡淡道:“朱护法擒贼不力,本就应该受帮规处罚,看来你也不想为帮主报仇了,若不是雷阚,那地上的血字又做何解释?”
林剑澜见他此刻对刁北斗大呼小叫,提起朱护法也没有什么恭敬之意,倒有些为他们不平,心中暗道:“这位唐长老倒是比我大不了许多,不知有何本事,做了长老,便对前辈这般无礼!他又提起什么血字,不知是怎么一回事。”面上便不免带了疑惑之色,一双眸子直向唐子幕看去。
却听刁北斗道:“唐长老此刻一心为年老帮主报仇,言语有些激烈,我等并不介意,其实他的人品,我们几位长老,包括年老帮主生前,都是敬佩之至的。”
他这样一说,倒让林剑澜肃然起敬,道:“在下也曾听我义父说过,这长杖之上的铃铛,非大功劳不足以加,看来这位唐长老却是一位绿林俊杰,可否说给在下听听?”
刁北斗道:“唐长老原不是丐帮中人,与年老帮主结识也是极为偶然,他家世代经商,某次遇劫幸得年老帮主救助方逃过性命,因此后来与年老帮主时有往来。我们叫花子,最恨的就是狗眼看人低、为富不仁之人,唐长老可与他们不同,自他接了祖上产业以来每日开设粥棚,只是恨不能救济天下穷人。”说罢目光中透出敬佩之意。
林剑澜本也是穷困出身,幼年时和他外婆过的极为艰苦,虽还未沦落到做乞丐的地步,但心中却十分知其苦楚,暗道:“平日我见富贵人家不过是逢年过节才开设一次粥场,此人虽然继承殷厚祖业,但能日复一日坚持下来,倒也不易。”
刁北斗又道:“年老帮主与他十分投缘,偶与他提起太湖难民一事,唐长老竟慷慨解囊,捐了百余万两白银。虽然这白银对丐帮无甚用处,可是若能救助良善弱小,可不是立了大功?”
林剑澜心中一惊,暗忖道:“之前在三原城时,青叔接到帮内传书,说太湖义军忽到了许多资助,差人打探只说是出自丐帮,青叔一直疑虑丐帮如何凑得这许多银两,原来竟是出自他手。”不由对唐子幕细细打量了一番,心道:“看来此人城府似乎极深,不知有何盘算。”
刁北斗道:“今年剑南道那边闹了大旱,朝廷却拿不出钱来,反倒修缮了几座庙宇宫殿,想必被那淫妇全给了相好的和尚道士了,那时唐长老家里早已没有什么积蓄,他做事倒爽快,干脆遣散奴仆,变卖宅院,凑了些钱送到了我们剑南道分舵,委托那处的弟兄们救济灾民。全帮上下对他都是极为佩服,因此他虽然丝毫不会武功,年老帮主却特许他悬九铃,以表丐帮之任便是全力救助天下穷人兄弟之意。”
林剑澜嘴角略微一扬,想起以前听人说起用钱财求取功名一说,倒也类似,心中道:“原来不过是用钱买来的,不知丐帮何时可用银钱换取长老之位了。”
刁北斗似乎看出他的心思,道:“林公子,我知道心中有些不屑,也觉得他在本帮的地位不过是用钱买来,但若是你,可能做到二话不说,散尽万贯家财,从一个豪富之人沦为一个乞丐么?”问罢又一笑道:“实话说,若是我,可是万万的舍不得,林公子拿这话去问我们丐帮上下的兄弟们,回答恐怕也大多如此。”
他这一问,林剑澜反倒无言作答,心中反问自己道:“是啊,这一番举动,别说是旁人,便是我自己,恐怕也要思量再三,定不会像此人说放下就放下,一掷千金,气量胸怀当真不可小觑。你不过仗着青叔的名头初闯江湖,怎可轻易便瞧人不起?当真是大大的不该!”
那唐子幕却一笑道:“刁舵主总提这些不值当的事,我父母早亡,也未娶妻,丐帮中的各位高手若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哪个不能轻易享受荣华富贵?他们却甘为天下穷人领袖,这令在下佩服不已,况且我正好羡慕丐帮中这来去自如的做派。”说罢又痛声道:“当时我正好经过那里,真真是赤地千里人烟断绝,几个城中,鬻儿卖女尚还算好,古语说‘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我还不信,那次出行,却是看的清楚明白,惨不忍睹。唉,我现今虽吃糠咽菜,可是总比那受灾之人要强过太多。”
林剑澜见他说话不像常年经商之人,反倒像个忧国忧民的读书人,拱手道:“唐长老胸襟广阔,当真令晚辈佩服。”
唐子幕一笑道:“看样子林公子比我小不了许多,对我便不必自称晚辈,我们平辈论交便是,丐帮中没有那许多讲究。”
林剑澜与他相视一笑,道:“那我便妄称你一声唐兄了,看来此刻丐帮中由唐兄主事,不知年老帮主灵柩可安葬了吗?”
提起年永寿,唐子幕面上又是一阵悲愤道:“唉,早已葬了,在长安总舵设了灵堂,王、胜二位长老在那儿安顿料理,只等拿到了凶徒便血祭年老帮主的英魂。”
刁北斗一击掌道:“封锁消息,也是事不得已,堂堂丐帮帮主竟死于一个武功低微的叛徒之手,而这凶徒却是至今未曾拿获,传出去好叫江湖中人耻笑我们丐帮无能!”
却听外面一阵喧闹之声,片刻一人风风火火的迈了进来,须发蓬乱,目光凌厉,一脸怒意,正是傍晚之时在城门处的齐藩长老,见了林剑澜在此,顿时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手中之杖“呛啷”一声,外面包裹的布条应声而落,却是一柄长剑直指林剑澜!
齐藩想必没找到雷阚,空手而回,又见洛阳分舵之内这年纪轻轻的公子,必是朱丞鸿传书所说的匡义帮小公子林剑澜,自是十分震怒,怒极反笑道:“林公子当真让我佩服,既是林帮主义子,这般娇贵的人物居然甘心扮作那厮的跟班仆役瞒过了在下!”
林剑澜刚庆幸雷阚得以走脱,却瞥见那长剑之伤一抹殷红,惊道:“莫非齐长老已经遇到雷阚?”
齐藩震声长笑道:“林公子好慷慨,将那马匹行李通通送人,若非那贪财的店主一时犯懒没有将马匹送走,齐某倒当真失了你们二人的下落,那厮宁肯吃我一剑也要拼命逃出城去,想必是和林公子有约吧?”
齐藩当时将雷阚堵在屋内,却未曾动过要就地杀了他的心思,一心想擒了他拿到帮中,立一大功。
雷阚知道自己武功不及齐藩,稍有反抗便可能死在当场,也不做声,听凭齐藩长剑指着后背步出屋去。
齐藩只道自己已经得手,却不料雷阚出了房门,拼着挨上一剑将屋门关上,随即拿着手中长杖从外面将屋门别上,自己肚腹之上却已被长剑重重刺穿,咬着牙将腰带死死勒住。进得院去见那两匹马仍在院内,店主在一旁吓得面如土色,雷阚也不理睬,牵了一匹马忍住疼痛翻身上马,向西门狂奔而去。
那房间是林剑澜刻意挑选,连个窗子都没有,齐藩在屋内叫门许久,那店主方战战兢兢的开了门,雷阚早已逃的不知去向。
也是齐藩自视甚高,此来并未带什么弟子随行,反而让他逃脱,逼问之下,那店主方道雷阚向西而去,齐藩心知他中剑颇深,黑夜之中自己一人追捕反而不易,便怒气冲冲的回帮复命再做商量。
林剑澜越发确定雷阚别人冤屈,心中深悔当日在杭州被拦截之时将事情想的太过简单,未曾传书回总堂,此刻见那剑上血红触目惊心,不知雷阚到底何处受伤,是否严重。
正文 第六回 回护意同行
更新时间:2008…10…19 20:12:19 本章字数:4590
正忖间,又听齐长老得意道:“那狗贼恐怕也行不多远,林公子若念及你父与我们丐帮的交情,便带路去你们约定汇合之处,如若不然,他也要死在荒郊野外,丐帮不过是没法亲自拿了他的头颅血祭罢了!”
唐子慕缓声道:“齐长老先将长剑撤下吧。请牢记 www。。coM”见齐藩撤下长剑,方转头对林剑澜道:“林公子,我劝你还是带我们去至你们商定的汇合之处,若不肯透露,你武功高强,又是林帮主的义子,也随你在丐帮分舵中来去,我们定不会下手阻拦伤害于你。只是我们丐帮没别的,就是弟子众多,此刻我若召集分舵弟子出西门寻找,用不着许多时辰便必定将雷阚寻获,说不定哪位弟子报仇心切,他便有性命之忧了。”
虽然语带威胁之意,但林剑澜却知他讲的也是实情,看样子雷阚受了重创,即便侥幸逃过搜捕,恐怕也是命悬一线,更别提自己带着他赶至长安。
想到此林剑澜道:“既如此,我便带各位前去汇合之处,只是要答应在下一条,见到雷阚,一切由在下说服,他已受了伤,不可再对他动武,需着人立即为他治疗。”
齐藩怒道:“你太也得寸进尺了!”
唐子慕却向他摇了摇头,一笑道:“我信得过林公子,就请带路吧!”
众人出了西门,早有丐帮中弟子举着火把照亮道路,林剑澜心中一凛,急急向西行去。因唐子慕不会武功,众人都不便施展轻功,只是脚步略微加快而已,唐子慕却已经有些气喘。
行走了约一个时辰,方见到不远处一个小小的山坳,黑夜之中不甚显著,林剑澜止住脚步,轻声道:“唐兄,若信得过在下,请容我一人前去,以我长啸为号,定不负所托。”
齐藩正要阻拦,却听唐子慕道:“林公子定不会做出什么有违两帮交情的事来,请便吧!来人,将担架准备妥当!”火光下神情甚是坦然。
林剑澜心中赞叹,他虽只见过齐藩和刁北斗这两位长老,却觉他们不是太过老实,便是性情急躁暴烈,处事反而都不如这位年纪轻轻的唐子慕圆滑贴切,难怪年永寿对他这般器重。
林剑澜疾掠入山坳之中,四处观望,见背着月光处一矮树丛中隐约有喘息之声,急急上前拨开树枝,果然是雷阚,肚腹处早已一片血红,见了林剑澜勉力道:“林公子,只怕我不能带你去赴我家帮主之约了。”
林剑澜见他仍未打探出年帮主之事,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粒丸药,捏碎了灌入雷阚口中,又渡了点真气过去,方直视雷阚道:“雷大哥,你可信得过我?”
雷阚听他这般问话,有些不解,过了片刻才回道:“林公子,这一路你不惜得罪丐帮回护我,我不信你又信得过谁?”
林剑澜道:“那你便听我将话说完,不要插嘴。这山坳外面,俱都是丐帮洛阳分舵之人,是我引他们前来。请牢记 www。。coM”
雷阚一惊,急要起身,肩膀却被林剑澜牢牢按住,正要开口,想起他方才的吩咐,又将嘴闭上,只是看着林剑澜在月光下,目光烁烁,嘴唇微启,一字一句的道:“年帮主在你离开长安之后便已被人杀害!”
话音刚落,林剑澜只觉得双手紧紧按住的那副肩膀一阵巨烈的抖动,雷阚双目圆睁,半晌方“哇”的一口吐出血来。
林剑澜渡了些真气,又凝视雷阚道:“丐帮上下认定年帮主被你杀害,但我与你一路同行,深信此事大有蹊跷,恐怕有人要你做替死鬼。此刻你已受伤,我虽可带着你勉强逃出,你性命堪忧,早晚仍自要被他们追上。我与他们约定,带他们来此,不伤你性命,只是治疗伤势,押至长安,我也会一路同行,保你无事,你看如何?”
雷阚道:“事已至此,我还能如何,左右不过是个死字,只是不能给年老帮主报仇……”
林剑澜抿嘴一笑道:“既然信得过我,我便让他们过来了,雷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切记切记!这一路我太过自信,深信只是一个小误会而已,自己便能解决,却不想丐帮隐瞒的竟是这等大事,我会寻机送信回帮与我义父商量。”
丐帮一干人等在外守候良久,却不见有什么动静,齐藩急道:“这四野茫茫,山坳或许有什么别的出口,若是被他们偷偷溜了那可大大的不妙。”
唐子慕面露微笑道:“断断不会,林剑澜并不傻。”言外之意却是说齐藩有些不智,齐藩虽有怒意,却似不敢拿唐子幕怎样,讪讪退到一边,却听那山坳之中一声长啸,清冷高远,绵延不绝,初时声音甚微,越到后面反而越发高亢响亮。
唐子慕不禁目露赞赏之意道:“林剑澜这般年纪便有如此修为,果然是个人杰!”向旁边瞥去,见齐藩一副不甚服气跃跃欲试的神情,微笑道:“齐长老,帮主恐怕就是你的内功修为最高,咱也不能输了他!”
齐藩果然面露兴奋之色,也是一声长啸,有如鹤唳一般,他就立于丐帮众弟子中,声音听起来自然是震耳欲聋,引得一干人等交口称赞,齐藩也是面有得色。
唐子慕正色道:“既然林剑澜发了号令,我们便进去吧,见了雷阚万勿动手,先按约定将他的伤疗好再作定夺!”说罢一挥手,众人蜿蜒进了山坳之中,见林剑澜扶着一人,神情委顿,正是被齐藩刺了一剑的雷阚。
林龙青见丐帮弟子俱都遵从唐子慕嘱咐,虽目露愤恨之色,却仍是将雷阚扶在担架之上,早有人拿了金疮药和干净的麻布包扎伤口。方回身对唐子幕一抱拳道:“多谢唐兄!小弟还有一不情之请,望唐兄答应!”
唐子慕道:“多亏林公子我们才能拿到此人,谈什么谢不谢,但讲无妨。”
林剑澜道:“实不相瞒,年老帮主此次遇难,恐怕与我义父日前私下相托某事有关,小弟也不能袖手旁观,意欲同各位一同押送雷阚去往长安,一来查个清楚明白,二来亲往祭奠年老帮主的英灵,也替我义父尽一份哀思。”
唐子慕眼中寒光一闪,对林剑澜上下打量,忽的一笑,慢慢踱步到他身边,侧身低语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公子冰雪样的人,怎地不明白此中道理?”
山坳中虽然无风,听这话林剑澜却是心里一个激灵,回头瞥了唐子慕一眼,见他虽然面露笑容,眼神却煞是冰冷无情,与刚才谈论起难民的那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大为不同。
林剑澜心道:“年老帮主虽然看似大大咧咧,但却不是那种以银钱量人之人,这唐子慕倾家荡产加入丐帮,必定自己也有些让年老帮主服气的本事。我刚才在分舵中所问,他未必不懂,或许比我还深知其中蹊跷之处,但却千方百计的遮掩阻拦,雷大哥这条性命在他眼中如同草根一般。”越想越觉得唐子慕心思难料。
林剑澜转身见刁北斗远远站在一旁指挥,齐藩却跟在身后不远除向这边张望,心内一笑,转身走去道:“晚辈久仰齐长老性情坦率刚正不阿,刚才听那一声长啸,更是让晚辈长了见识,这一路上我以为不过是个小小的误会,没想到是这等大事,实在是莽撞,若有得罪之处,老英雄万勿怪罪。”说罢长身一揖。
齐藩本来和他无甚接触,只因林剑澜拦阻丐帮捉拿雷阚,因此对他略有不爽,现今林剑澜亲自带着他们将人找到,又如此好言说了一番,刚才心中的怒意早已平歇,平心而论,他心中倒也着实佩服眼前的这位少年,便笑道:“都是误会,解开了便好!”
林剑澜面露哀戚道:“江湖之中,最怕的便是帮派之中出了叛徒,几年前我义父受人陷害,被逼出帮隐遁三年之久方洗刷清白,匡义帮几乎一蹶不振,其间痛楚,晚辈虽未亲历,但是也深有体会。”
齐藩也听年永寿说过此事,此刻听他一提,倒与丐帮此刻情形也有些相似,连连点头道:“说的不错。”
林剑澜长叹了一声道:“唉,实不相瞒,我义父一直在调查一件十几年前的往事,心想恐怕只有丐帮这等弟子遍布天下的大帮才信得过,因此曾委托年老帮主打探。这雷阚去至本帮时,也是说有了点线索,谁知年老帮主在他离帮之时便被人杀害,晚辈不才,总觉得这件事情恐怕与我义父那件往事有关。方才和唐长老说过,想一同前去长安吊祭,顺便协同贵帮一同探究真相,谁知……”说到此处却回头张望了一下,见唐子慕在不远处神情颇不自在,却又无法阻拦自己讲话,心中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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