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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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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执手约
  作者:沉香
  男主角:杨衡
  女主角:荆心同
  内容简介:
  那场大火毁了她的左脸,
  也烧毁了她的姻缘。
  也曾想过找个人许了,嫁了,
  可十几年未曾对人取下的面纱,
  谁又能接受里面的容颜呢?
  他娶她是因为父亲的权势吧?
  还是……
  不管了,有个归宿她应该知足了……
  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让她忍不住偷偷地爱了、眷恋了、痴迷了……
  他真的是父亲的敌人呵!她猜对了!
  但她还要再自私地为他吗?
  正文
  楔子
  热,热,干燥而灼烫的空气使得四岁的她蓦地睁开眼睛,火,满眼的火。
  “母亲……春娘……”
  小小的她哭喊着,蜷缩在床里,一双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肆虐的火焰,一动也不敢动。
  火烧着了窗,烧进了屋里,烧到了桌子,烧到了床边,啊,床帘也着火了。
  “母亲……春娘……”
  她又再向床里缩去,扑打着衣裙,它也着火了。
  这时,一个人影跑了进来,抱起了她,是春娘。
  “春娘,我……我好怕。”她搂住春娘仿佛抓到了生机。
  然后,她直觉地抬头朝上看去,一团火从屋顶冲了下来,直直地砸向她。
  “啊——”
  一阵灼痛后,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如钩的弯月挂在天边,天要亮了,黑暗中,他看着黑漆漆的大门,真是恍如隔世。四年了,他离开的时候只有六岁,他的记忆中,那朱漆大门上的门环总熠熠发光,福伯说,那是门面,看得到这家人的规矩;从前娘总是带着他和姐姐,抱着弟弟在门后的那个园子里讲着父亲的故事候着父亲归来;府里种着许多槐树,每当槐花开满枝头的时候,满园子的清香,府里的人都忙着摘那铃铛般的一串串的槐花,他和姐姐拿着小筐候在下面,集满了一筐就跑到厨房中交给娘,娘和厨娘一起酿爹喜欢的槐花酒,蒸他们姐弟喜爱的槐花糕。
  物非人非啊,当年若不是他的身体不好,由奶娘带着到庙里求签,他也是这院中的亡魂啊。奶娘带了他偷偷地找到父亲的旧属那里,才知道父亲主张肃帝亲政,因此招来杀身之祸,容王荆显棣以莫须有的罪名抄了将军府。因为江辰的儿子顶替了他,所以容王并不知还有个他尚在人间。将军府的灭门镇住了保皇派,肃帝虽登了帝位,皇权却依然握在容王的手中。
  今夜父亲的旧属去刺杀容王,虽烧了洗心亭,却没有伤到容王,明日安阳城里定会严加盘查,这里,他待不得。抬头看一眼黑暗中的将军府,他发誓,这灭门之仇他一定要报,父亲肃整南亘的心愿他会为父亲了却。转身,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荒败的将军府隐隐在黑暗之中……
  第1章(1)
  荆心同坐在房里,心中竟微微地期盼,镜儿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白的,黑的?可是当真不在意她的面容?
  走到梳妆台旁,对着镜子轻轻地摘下了面纱,十几年了,看着自己残破的面容依然是心惊肉跳,左手轻抚上凸凹不平的左脸,仍能感到那种灼热。他真的能接受吗?接受这样的面容?
  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她都极少摘下这面纱,因为母亲的声声叮咛;因为总是记得镜儿初见到她的脸时,那恐惧的表情,是的,那就是恐惧,仿佛见到了鬼一般。那年荆心同九岁,镜儿六岁,原本她的生活都是由母亲照顾的,可是母亲的身体日渐不好,她便搬到了涤月阁里,身边的丫头都是母亲千挑万选的,想来是事先都交代好了,所以,从来没有人当着她的面提起她的脸。直到那日,因为洗发湿了面纱,月娥摘了去换,这时镜儿来了,她和镜儿本是熟识的,镜儿急匆匆跑了进来,手中捉了只红色的蜻蜓来给她瞧,谁知却见着了她的脸。她回过头时,先瞧到的是镜儿苍白的脸,然后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六岁的镜儿竟给她吓得晕死了过去。
  哎,又想这些做什么?不过是陡增自己的烦恼罢了,伸手重又戴了面纱。镜儿去了怎么就不回来了?难道给娘留住了?还是给爹发现了?
  荆心同焦急地在房里来回地走着,莫怪她的心急,也莫要笑她的心急。她是容王荆显棣的女儿,双十年纪,这个年岁的女子多已成婚,可她依然待字闺中。个中缘由,你在安阳城中随便问上一个人,都会仔仔细细地道给你听。这荆家三小姐的命运着实让人可怜,说是四岁左右时,因为一场大火毁了她的脸。那火烧得蹊跷,容府里说是灶房里不小心引着的,外人却传是容王的仇家寻来引着的,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人能道得清。只是那场火虽烧掉了容王府,转身,皇上就下旨修了更气派的容王府,可三小姐的面容却任再多的银子也修不上了。三小姐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只听得人传,却不曾有外人见过,听人说,便是夜叉也比三小姐要好看些。总之,容王府中的四位小姐,如今就只剩三小姐一人了,好在三小姐的娘是容王最疼爱的妃子——蕖妃,三小姐的亲哥——荆子衍,是容王唯一的儿子,所以在府中三小姐倒也是有些地位的,而且据说这三小姐个性温柔、贤淑,在容王府里倒也是很得人缘。
  一阵风透过竹帘吹了进来,荆心同感到了一丝凉意,焦急的心绪也随着轻风平缓了下来。遮上面纱,她笑了笑,自己是怎么了?难道当真盼着嫁人吗?是啊,三个姐妹先后做了人妻,大姐已成了人母,如今就只剩她一人还待在府里。她知道娘的担忧,也知道安阳城里没有人不晓得她,哪家的姑娘嫁不出去,便会和她做比较的。若不是这张脸,如今的她会是个什么样的生活呢?有时看到姐妹传回来的信,她忍不住会想,或许也同她们一样吧。
  三日前哥哥风风火火地来了涤月阁,着实吓了她一跳,哥哥长她六岁,做事从来都是沉稳的,是什么事竟让他失了本性?
  “心同、心同,”子衍拉着妹子的手,“你还记得前年殿试的探花吗?”
  “前年的探花……木衡易是吗?怎么了?父亲不是收了他做门生吗?”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哥哥,她用帕子给他擦擦汗,又回到绣架旁,“什么事值得哥这样?父亲收了多少门生,也不见哪个让哥这样的……”她抿嘴笑笑,“怎么,这个有什么不同吗?”
  她的父亲容王——当今圣上的叔父,一个心思深沉、思维缜密的人,父亲的一举一动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多年前他以肃帝之名得了此江山,虽拥着肃帝做了皇帝,可是她和哥哥都知道父亲的野心,不然,三个姐妹怎么会选了那样的姻缘?大姐嫁到了柔利国,是安庆候府的三夫人;二姐嫁给了孟舒国的护国公,做了他的五夫人;小妹去年由哥哥送到了司幽国,成了司幽国三王子众多妃嫔中的静妃。姐妹们的夫婿都是父亲千挑万选的,为着什么,她晓得,但说不得,饶她得了父亲的疼爱却也不敢放肆。这些年来父亲少说也收了三五十的门生,经过父亲的栽培、提拔,多已走上了宦途,成了父亲的得力帮手。只是这个木衡易长了什么样的能耐,让哥哥如此激动?
  “是啊,不同,大大的不同,好妹妹你停停,这可关乎你的终身啊。”
  “哥啊,心同的终身就是在容府里侍奉父母,这个你不晓得吗?”
  说起这个妹妹,荆子衍是满心的心疼,他四岁时得了个亲妹子,第一眼看到那个粉白的小娃儿心中高兴得很啊,小妹妹牙牙学语时最先说的竟是哥哥。可是,那场火,那场蹊跷的火烧坏了妹妹的面容,也变了她的个性,儿时的妹妹总是围在他的身前身后,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但那场火后,她很少再笑了,总是躲在涤月阁里,很少出阁子走动。
  “心同,这个人不同,真的不同。父亲要把你嫁给他!”
  这句话惊得荆心同拿针的手一歪,一滴血自刺破的指尖滴到了她绣着的一幅咏梅图上。
  “什么?”她抬眼,“把我许给他?”
  这个消息让她一时想不明白,恍惚了一会儿,指尖的疼让她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这咏梅图是不能要了。她压住指尖,回过身,“哥,父亲要将我嫁给这个、这个木衡易?他、他可知道我的脸已……”
  不待她说完,荆子衍截下她的话:“他知道,他说他全都知道。他说,早就听过三小姐的故事,知道你的脸给火烧坏了,他说皮囊是身外之物,他说他还知道你温顺贤淑,知道你习韵律,通女红,这强过容貌如花。”
  荆心同心中大动,这几句话让她感动不已,除了亲人,谁曾给过她这样的公平?
  “可是,哥哥,他只是听过我的事,不曾真的见过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一副什么样子,若真的见着了,怕就不是这样了。”
  “不是所有的人都一样的,妹妹,你不是一直羡慕着诸葛亮和黄素吗?”
  荆心同脸一红,“哥呀,你只觉得自家的妹子好。我哪里比得上黄素?木牛流马,她是一奇女子呀……哥,这个木衡易的身上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吧,要不,父亲怎会这样?怎么会如此的中意?”而且顾不得她的容貌,急急地想将他拉在身边?
  “是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他这几年在朝中做得很好,走得很快,似乎也得到了皇上的肯定。哎,反正父亲是看中了他,木衡易也应了,所以心同怕由你不得了。”
  荆心同苦笑,这事是由她不得,几个姐妹的婚事不也是这样的吗,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她也做了这样的交易。她以为,她的容貌会让她在容府中终老一生。想来,父亲是当真中意这个木衡易了。耳边听着哥哥继续说着:“我觉得这木衡易不是一般的人,或许他能带给你不一样的生活。”
  不一样的生活?是啊,嫁了人为人妻了,去了他的府上,生活是不一样了吧。
  “心同,三日后他就正式上门提亲!好妹妹,只愿他是识得你的人。”
  这三日,由哥哥那里她知道了些木衡易的事,听说他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前年中了探花便拜在了父亲的门下。哥哥说他与别人不同,为人很冷淡,即便对父亲也没有奉承,不过他看事、做事很有见地。而且他悲悯世人,想来这样的他对她也会心存一份悲悯吧?这话哥哥没说,她也猜得到的,是啊,莫说父亲利用了她,莫说这交易的姻缘幸与不幸,若是没有父亲这样的安排,她今生怕是觅不到姻缘的吧?
  几日里,母亲忙着给她做新的衣裳,又遣人送来了许多的胭脂水粉,她看了,都只是笑着收了。母亲啊,她的脸怎是用这些胭脂水粉遮得的?这几日她常趁无人的时候,除了面纱看着镜中的自己,想着他真的会接受这样的自己吗?
  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荆心同知道她的贴身丫头镜儿回来了,不待镜儿跑到,她便起身开了房门。
  “小……小姐,”镜儿跑得气喘吁吁,“我看到了……”
  “不急,你先喘口气。”
  “没事、没事……”镜儿一手抚胸一手叉腰,“姑爷好俊朗啊!我借着送茶的工夫瞄了几眼。个子高高的,人很白,口眼鼻耳没有一处不端正的,讲起话来斯斯文文的……”镜儿搜肠刮肚地想着平日里小姐教的,小姐说什么来着?哎,书到用时方恨少,“小姐,我说不好,反正……反正是人中的龙凤啦!”
  听着镜儿兴奋的描述,荆心同的眼光一黯,原来是个俊朗的人,原来是人中的龙凤。是啊,父亲的门生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只是,这样的人会中意自己吗?若是除去这脸孔,她知道自己是为人妻的好人选,只是这皮囊虽说是身外物,谁又能真的不在乎呢?就连母亲不也切切地叮嘱,万莫忘了戴上面纱的吗?
  那日里,同父亲、母亲、二位夫人、哥哥和几个姐妹在园子里用餐,本来是说入夜观了月再睡的,可是席间一阵风吹掉了她的面纱,她记得二位夫人厌恶的表情,二姐的失声尖叫,至于父亲,他起身便走,然后她听到了母亲的哭泣,好好的聚餐让她搅得不欢而散。
  这府里,真正不在乎她容貌的有几个?母亲、哥哥、大姐、小妹,再有便是小时曾被自己吓得晕死过去的镜儿了。若说最心疼她这容貌的便是父亲,三个姐妹都如花似玉,都为父亲带来了利益,独她不行,这次若不是父亲中意这个木衡易中意得很,怎么会出此下策?她知道,木衡易定也是很为难的,谁不想娇妻如花?可娶了她便是皇亲国戚,这官途一路要顺畅很多,而且,依着父亲在朝廷中的地位,父亲说了是哪个又会说个不字?
  看着走了神的小姐,镜儿笑着不去想心中的担忧。小姐除了那张脸,可是什么都好!断文识字,作得一手的好画,织绣更是闻名安阳城,宫里的妃嫔、娘娘们不知有多少用过小姐绣的东西。小姐的脾气更是好得没话说,她跟在小姐身边有十多年了,不曾见过小姐动怒,哎,也是,小姐的脸给帕子遮着,旁人自是看不到,不过,小姐讲话从来都是温声细语的。只是,这世人只知小姐貌丑,谁知道小姐的好?府里的三位小姐都嫁了,只留了小姐一人,小姐曾说一生侍奉老爷终老在府里,没想到,老爷哪里找了这样好的人来?他可会好好待小姐吗?
  “小姐?”镜儿试探地问。
  “嗯?”荆心同从自己的思绪中走了出来,是啊,想得这么多又怎样?哥哥哥说得对,这事由她不得的。一会儿父亲会到她的涤月阁来,事是由不得她的,不过父亲一向做事周全,所以,到底还是要和她说的。
  “镜儿,去取了那块清荷的帕子来。”那是父亲最喜欢的,今日提亲的来了,怕是不出两个月她便要嫁了。姐妹们的婚事都是这样的,她的也不会例外吧。从前在府里,也不是常常见得到父亲,日后成了亲,虽也住在安阳城里,但想时常回府里见父母亲是不可能了,所以选条父亲喜欢的吧。父亲心比天高,眼看的,心里想的都是那皇位,唉,想想她能为父亲做什么?嫁了便嫁了吧,就当对父亲这二十四年来的养育之恩的回报吧。
  换了面纱,接着又绣了一会刺绣,就听见镜儿的声音响起。
  “老爷!”
  “嗯,三小姐在房里吗?”父亲的声音从来都是这样的,平缓中透着威严。
  “在。”
  荆心同起身来到了门前,正迎上荆显棣,她福了一福,“父亲。”
  “心同,这些日子可还好?为父近来公务缠身,很久没见过你了。”他的声音里隐约透着慈爱。每次见了她,总是忍不住在心中叹气,这是他最为懂事乖巧的女儿,可是,偏生烧成了这样,天总是不遂人愿啊!
  “多谢父亲关心,心同有三个月没见着父亲了,知道父亲有要职在身,所以也不敢去打扰父亲。”
  说话间,父女二人便来到了桌边,荆显棣坐了下来,她就站在他的身侧,“女儿的脸不怎么疼了,上次父亲差人送来的药还在用着呢。”
  “你也坐吧,今日来有一事同你商量。你的三个姐妹都嫁了,你娘常为了你流泪,我也常常心焦,女孩总是要嫁的,这样才算做了女人啊,要不,总是遗憾。只是这人选……为父中意一人,是三年前的探花,此人文采了得又率性洒脱,那日里提起你,他同情之意溢于言表,为父想,他不失为一个好的人选。”
  她知道,该是她说话的时候了,“女儿的事但凭父亲做主。父亲阅人无数,女儿相信父亲。”
  荆显棣满意地点点头,“慧妃要的那幅咏梅图你可绣好了吗?”
  慧妃是他荐给肃帝的妃子,此女极是貌美,真的是一顾倾城,再顾倾国,这几日肃帝已不早朝了,是被慧妃迷了心窍去吧。他独揽着大权,想来不出一年便可废了肃帝自家称皇了。
  第1章(2)
  “明日便好了,”看着父亲皱起了眉头,她急说道,“那日刺破了手指污了布,这几日赶着绣,明日早上便好了,父亲若是急着,那我今晚赶赶,想来子时应该可以绣好的。到时再嘱人送到前厅里,父亲早朝前就可拿到了。
  “嗯,也好,”他起身向门外走去,“为父还有事,你莫送了,去忙吧。”
  荆心同送父亲到门边就停住了,这绣图父亲急着要。
  荆显棣走出房门,又回过身来,“唉,人老了,想说的竟险些给忘了,一个月后木衡易便来迎娶了,你也准备准备吧。”
  月朗星稀,涤月阁里静悄悄的,荆心同房里的灯还亮着。亥时,荆心同剪下了最后一根线,揉揉发酸的眼睛,从绣架上取下绣好的衣裙,这可能是为父亲绣的最后一件了吧,以后她会绣给谁呢?呵,是夫君吧。
  起身唤了镜儿,让她给父亲送了去。躺在床上却怎么也不能入睡,白天父亲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一个月,好快啊!她都要做些什么?嫁衣是要绣的,别人的嫁衣绣了三十多件,想想绣嫁衣时心中的那份羡慕,如今也到自己了。还有些什么?都不用她操心的,父亲自会准备好一切的,她只管等着那天着了嫁衣,嫁到木府便对了。
  只是,这木衡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听得哥哥和镜儿说起,自己却不曾见过,他对自己又知了多少?有时她看着自己的容貌会想,她前生也许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吧,要不,今生怎会给她这样的惩罚?对,是惩罚,对一个女子来讲毁去她的容貌就是最大的惩罚啊,饶你怎样的个性温良,怎样的贤淑,面容便阻去了人们看向你的目光,又怎么会去了解你呢?
  今后会是一种什么生活呢?她有些期盼,却又不敢深想。
  这夜里,失眠的人还有木衡易,不惊动任何人,他借着月光来到木府花园中最偏僻的一处角落里,行至一棵树叶落尽只剩枝丫的大树前俯身跪下。他静静地跪着仿若泥像,可他的心中却万马奔腾。
  今日他向荆显棣提了亲,爹娘可会怪他吗?杨家枉死的七十口,可会怪他?一个月后他就要娶荆家的姑娘,若是还有他途,他也万万不想这样的。他拜在荆显棣的门下已经三年了,却始终不得要领,这荆显棣谨慎得很,从不肯相信外人。虽然荆显棣的谋位之心已是昭然,可朝廷却奈何不得,要不了几年,他就真的可以使他的野心成为现实。如今他已经暗中联上了父亲当年的旧部、门生,将他们荐到了肃帝那里,他知道肃帝也想除去荆显棣,只是不敢贸然行事,现在就只差快速拿到荆显棣的篡位罪证,便可使他罪昭天下,为朝廷除了最大的忧患,一了父亲当年的心愿,也报了当年的灭门之仇。
  三年前由边外回到安阳参加科举,他本可以中状元的,不过,为了拜在容王荆显棣的门下,只中了探花。这三年来,他紧锣密鼓地联系着,在朝廷中的地位日渐提升,这也让荆显棣重视了他。同肃帝商讨过后去提了亲事,因为这是获得荆显棣信任拿到他罪证的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多年来他孑然一身,怕的就是牵连了谁,却没想到,自己要娶的竟会是荆显棣的女儿,这是不是上天捉弄人呢?他听说过这荆三小姐,也知道烧了她容貌的那场火是父亲的一位旧部放的,也怜惜这三小姐,可是若做他的妻子他是万万不愿的,不是因为她破损的容貌,只是……她是荆显棣的女儿。他犹豫、踌躇了好久,他只是恨荆显棣,不想误了他的女儿,可是又着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若是拒绝了,怕是连接近荆显棣的机会也没有了。为着杨家的七十余口,他便受了吧,可是他能以为夫之心待这三小姐吗?这中间真的会一点恨意也没有吗?他日若真的除了荆显棣,这三小姐又会如何?他不知道,真的,他甚至有些不敢去深想,他只想着当下的吧,想着如何得到他需要的证据,其他的待来时再说吧。
  荆心同觉得这一个月过得竟如此的快,这心态于她来说是陌生的,她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对生活、对旁人都没有过多的期许,可是,这段时间她却不一样了,每个新嫁娘都是这样的吧?母亲为她准备了上好的衣料,非红即紫,说是喜气,还有着许多的珠宝首饰。她为自己绣好了嫁衣,又为着自己的夫君绣好了迎娶的礼服,绣好了鸳鸯枕、鸳鸯被,总之她想到新房里能用的就都绣了。这一针一线里,都有她的情爱和她的期盼啊,她常忘记了自己的容貌,如那众多的新嫁娘一般,憧憬着自己的姻缘。
  对于荆显棣来说,这一个月过得是那样的漫长,不曾想,最后竟是这三女儿为他留得了他多年来最器重的一个门生。他的门生不下五十,也多数为官,却都不得要职,独这木易衡不同,所以,他急急地要留住他。这一个月来,他更是看到了木易衡的卓识,他想,过不了多久,这天下便是他荆家的了。
  木易衡也由多日前的犹豫中走了出来,随着日子的接近,他发现荆显棣对他已是不同昔日了。虽然他依然触不到机密,不过,荆显棣已是信任他了,想来,不出一年他便可实现当年在将军府立下的誓言。
  荆心同在涤月阁里坐卧不安,父亲说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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