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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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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心同在涤月阁里坐卧不安,父亲说今日要引木衡易来,这是多么不合规矩?可父亲说是木易衡求的,他说已是父亲的门生,如今又定了姻缘,可是若只等着成亲的那天才见面,怕她不惯,不如先见见也算彼此有了印象,成亲之日,她也不会尴尬。
  “公子,这边走。”
  听到镜儿的声音,荆心同一震,他来了是吗?她又朝镜中看了一下,很好,额上覆的是一块白帕子,面上是绣着雨竹的面纱,配着她身上同是雨竹的白衫,也算是亭亭玉立了吧?
  稳了稳心神,她起身迎了出去。迎面一人剑眉星目,神采飘逸,举止间,独具一派英风锐气,是他吗?
  木衡易由一个清秀的丫环引领着来到了涤月阁,这里很是幽静,走上阁楼见到一白衣丽人立于门边,这女子满身的雅气,越走近竟越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安心是一种于他来讲已经远去了的陌生的感觉,而这个从未谋面,现在也见不到真面目的女子竟让他感到安心。
  “心同见过木公子,公子屋里请。”荆心同微微一福。
  “小姐多礼,是木某叨扰了。”
  坐下后,荆心同听着自己心跳如鼓,想着该要说些什么?她少与外人交往,而眼前的又是她十日之后的夫君,她更是不晓得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她的脸那样的烫,仿佛要烧了那面纱一般。
  镜儿上了茶,就护在荆心同的身边,木衡易看着眼前那僵直的人儿,心下微微一笑,“小姐的绣艺闻名安阳,王公大臣们的夫人、小姐争着要小姐的绣品啊!”这应是她所熟悉的话题了吧?
  听着他提起刺绣,荆心同稍稍安下心来,“承人谬爱……”
  话没说完,镜儿插口道:“木公子说得没错,我家小姐的刺绣便是栩栩如生哦,安阳城里我家小姐若认了第二,怕是没人敢认第一了!”
  “镜儿,”荆心同轻斥着,“让木公子笑话,她是我的贴身侍女,自小同我一块长大……”
  “没有,镜儿姑娘说的是实话!”
  镜儿便是要在这未来的姑爷面前,夸夸自家的小姐,“我家小姐不但刺绣好,还作得一手好画呢,而且脾气也好得没话说哦,前厅大福家小孩子用的家什都是求小姐给绣的!姑爷没见我们小姐给绣的礼服哦,手工那叫精细,小姐整整绣了七天呢!外人只道小姐的容貌,却不知小姐的好,他日,姑爷要好好待我家小姐哦……”
  荆心同脸上褪去的红潮这时又起了,这镜儿越说越不像话了,再由她说下去,可真是羞死人了。
  “镜儿!莫在这里胡闹了,大姐要的披风绣好了,你送到大夫人那里,莫让大夫人急了。”
  快快支走这个镜儿吧,竟在这里一径地夸起她来了,这、这……可真让人笑话了。
  镜儿笑着拿了披风就走,说完了当然就走,难道还真的不识趣,赖在这里不成吗?镜儿一阵烟似的走了,只留下屋里的两个人,荆心同却又悔了,有镜儿在还有个伴儿,现在,她、她可如何是好?
  “小姐绣这些极是辛苦吧?一针一线都是心血啊!木某这里先谢过了!”
  荆心同心中感动,她绣的不下千件,除了母亲和镜儿还有谁体量过她的辛苦?都只道于她而言极是简单的,却不知她都注进了心血啊!这眼前人却如此的细心,有幸与他结为夫妻,是她的福气啊!无论父亲到底为了什么,这夫君真的为她选对了。微微一笑吹动了面纱,她又重回到现实中,还有她的面容呢!
  “心同谢过公子的体恤。”她一咬牙,“公子已听过心同的事了吧,也知心同的脸上有疾,我知公子必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应了这婚事……今日得与公子相见,若公子不弃,心同……心同……”她从不曾在外人面前摘下过面纱,心中几经犹豫挣扎。
  “小姐是要以真面示之吗?我对王爷说过,于我而言皮囊便是身外之物。我既已提了亲事,便是不在意小姐的面容,不过,日后日夜相伴,我愿见小姐真面。”
  听他如此说,荆心同伸手轻轻摘下了额上的帕子,是啊日夜相伴,终身相对,难道一生一世戴着这面纱不除吗?夫妻、夫妻,是要坦诚相待的啊!
  木衡易见她的素手轻除了帕子,看到了面纱下那破损了的容颜,她的左边面颊已不见正常肤色,皮肤凸凹不平整,左眼已经变了形,左侧的鬓角较右侧的也秃了许多。他感到心痛,心痛她幼小的年纪承受火烧的疼,心痛她二十年来被人另眼相看的苦,她是如何走过来的?他虽恨她的父亲,却从没想过报复在她的身上。
  荆心同紧闭双目不敢睁开,她不知自己此举是对是错,她只想让他看到而已,她只想日后他若怨,怨气能少些。正胡乱地想着,她感到帕子又覆上了她的面容,一串泪悄然滑下,他怕吗?他怨吗?他悔吗?睁开双眼,见着了满是心疼的目光。这便够了,除了母亲与哥哥她不曾在谁的眼中见着这样的疼惜,尤其是看到了她的面容之后。
  木衡易轻轻地为她覆上帕子,他的心中有了决定,若说今日之前是身不由己、是迫不得已应了亲事,今日之后便不同了。为了这张脸,他愿照顾这女子一生一世,  因为对眼前的女子他充满了深深的愧疚。
  “小姐的面容木某看过了,不似外面传的那样。木某不介意,心中也无芥蒂,所以请小姐也坦然吧。十日之后木某便来迎娶了,十日之后我们便是夫妻,日后木某有不周之处还要请小姐担待。”
  荆心同赶紧起身,他如此客气的话语让她很是不安,“公子多虑,日后心同定会用心服侍公子,倒是心同有不周之处请公子多多担待啊。”
  木衡易起身扶起荆心同,对上了她的双眼,这双清澄而坦白的眼睛让他羡慕,她的不愁不怨让他感动,而她的平静无求让他心生欢喜。一个只谋一面的女子,竟让他心生如此多的感怀。
  “小姐多礼,木某告辞了。”
  看着那抹青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荆心同平复不下心中荡起的层层涟漪,这个男子让她心生爱慕,只见一面她就爱慕了。这是一个不同于父亲的严厉和兄长的随意的男子,他待人有礼又体恤别人。脸微微地红了,是啊,这样的感觉是她从没有过的,她不曾想过父亲和兄长之外的男子,心中也不曾有这样一种暖暖的情愫升起。她隐隐地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只是心中的喜悦让她没有静心去想。
  第2章(1)
  在这个不是市不是集的日子,街上很是热闹,道路两旁人很多,而且大家都仰首看向长街的另一端。听听人群中传来的窃窃私语,你就知道在这个冰雪初融的时节,容王府中的最后一个女儿,那个自小毁了容貌的三小姐,今天嫁给当朝的红人木大人了。无论是容王府的势力,还是木大人的地位,这场婚礼都会是隆重的,再加上这个路人皆知的丑娘子,这婚礼便被说成了传奇。
  荆心同看着自己的长发在脑后梳成了发髻,看着镜儿把珠花轻轻地插上,她的心中苦笑,这圆润的珠宝并不能掩去她脸上的伤,反倒凸显了它。镜儿拉着她坐下,又拿起胭脂水粉,荆心同闭上眼睛,感到她细细地把粉洒在左边的面颊上,又为自己戴了面纱,穿上大红的嫁衣。起身来到镜前,自己也恍惚了,这是怎样的喜气啊?
  耳边传来了镜儿低低的抽泣声,她拉起镜儿的手,擦去了她的泪,“傻镜儿,别哭啊。刚刚扑好的胭脂,你莫再引我哭了,我觅得了良缘,你不该为我喜吗?”
  话语间一串泪也滑落下来,只是隔着面纱无人看见。
  “小姐为何狠心不带镜儿?”
  “镜儿,你今年也二十一了,若不是因着我,你已是娃娃的娘了吧。有才等你八年了,你还要他再等吗?难道要他等到白发?镜儿,成亲才是一个女子的归宿啊,只有这样才算是有了自己的家。从今日起我也有了自己的家了,难道还霸着你不成?我已经同母亲说过了,选个吉日为你们做主成亲。你成亲后,你同有才不要再待在府中了。无论母亲待你如何的好,在这里总是下人。这些银两我也没用,你拿去找个小镇安定下来,生养一群儿女,就算清苦些,也是自由的,从今以后把我和容府当做你曾经的记忆吧,不要再想了。镜儿记得,成亲后就离开!”
  镜儿与她同处十二年,就如她的姐妹一般,日夜相伴。如今就要离别了,怎么不想带上她?可是带不得啊,知父莫若女,她知道父亲心中的打算,她只身一人去木府,便是要断了父亲监视木衡易的想法,她能为父亲做的就是嫁到木府。而且,她要为镜儿想一个出路,不要她混在权力的争斗中,白白地做牺牲。
  着了大红嫁衣的荆心同,由母亲牵着来到了前厅,她要在这里等她的夫君来迎娶她过门。
  花轿中大红盖头下,荆心同听着迎娶的锣鼓,心中空荡荡的。踏上这红红的花轿,她便感到忐忑,在不安什么呢?是怕自己会想念父母,是担心今后要面对的另一种生活,还有就是这张脸?双手抚上颈项间的龙凤佩,想起前日里母亲给她时说的话,母亲说它是一份祝福,一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祝福;母亲说它是一份约定,一份生死相随患难与共的约定。她的姻缘是这样的吗,会如母亲的祝福一般美丽吗?
  荆心同由喜娘牵着,下了花轿,跨过了红红的炭盆,再由木衡易牵着来到大厅里,主婚人说了一些恭喜的话,然后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进洞房。接着木衡易便去招呼客人,新房里只留了荆心同,她从大红盖头下看着地面,听着丫头进进出出的脚步,盼着又怕着夫君的到来。
  坐了多久?有一个多时辰了吧,她维持着同样的姿势,等着她的夫君来揭她的盖头。她的后背酸痛,双腿也有些麻木了,她想如果镜儿在身边就好了,也有人陪陪她。昨夜她只睡了两个时辰,现在轻松下来,感到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又过了多久,好像已经睡了一段时间,耳边恍惚听到有人说:“老爷回来了,新娘子等得久了,快掀了盖头吧。”
  她的心绪一下都回了来,也紧张了起来,紧张些什么?昨日母亲一夜都陪着她,同她说了新嫁娘要明白的事,说了洞房里的事,她紧张的可是这些吗?不待她想清楚,头上的盖头被掀起,眼前一亮竟叫她有些适应不起来。
  “新人喝交杯酒。”喜娘朗声说道。
  荆心同一起身,竟向前栽了去。这时,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她,是她的夫君。
  然后按着惯例,喝了交杯酒,吃了喜果,木衡易遣去了众人,新房里便只剩下两个新人。
  “夫君……”她应说些什么的,可是说些什么呢?“夫君也累了吧,请、请早些歇息吧。”是要说这些的吧?然后呢?然后就是母亲说的那些吗?
  “不急,夫人先卸了凤冠除了嫁衣吧。”
  是了,就是母亲说的那些,先去了凤冠,除了嫁衣,然后就是床帏之事。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样的心绪,有些紧张,有些怕,好像还有些兴奋和期待。是啊,自那日里见了他,心中的兴奋和期待一日高过一日,他的温柔相待,他的体恤之情,都让她期待他会是个好夫君。
  此时,木衡易已唤来了一个十三四岁清秀伶俐的小丫头,“夫人,日后就由小翠侍候你吧。”
  荆心同点点头,她的确需要丫头打点她的生活,只是这些年都是镜儿打点她的一切,不知要多久才会习惯小翠。
  “小翠,先为夫人卸了凤冠吧。”
  荆心同坐在那里,想起昨夜里母亲对她说的句句叮咛。母亲说为人妻有许多的不可,要样样记得了;母亲说万不可像她那样一腔的情爱都抛注,只惹得满心的痛;母亲说他日父亲定会为木衡易再配妻妾的,要她心里先有个准备,毕竟这个亲事是委屈了木衡易的……那夜母亲同她说了许多,字字都刻在她的心头。
  忽地感到有人碰触了她额上的面纱,荆心同微侧过脸。
  “好了,小翠,你先去吧。”
  他的声音响起,她心中感激。待小翠关好房门,木衡易轻声说:“夫人,面纱也除了吧,你我已结为夫妻,不必避讳你的容貌。”
  她摇摇头,“多谢夫君体恤,只是这帕子心同已经戴惯了,一时倒不习惯没了它;再来,心同着实不想吓了府中的其他人。”
  她说的句句是实话,在容府中,母亲总是嘱她戴好它,万不可离了面纱。
  “也好,不过我希望有一天只有我夫妻二人的时候,你可除下这面纱!”
  “嗯,留心同戴一段时间吧……夫君,心同也为你更衣吧。”
  她起身来到木衡易的身边,他很高,她的头只到他的胸间,她低着头不敢抬起。把手伸到他的颈部为他解扣子,这是第二次见着他,第一次是紧张,可这次不同,这一刻她害羞得很,以至于手也微微地抖着,一粒扣子竟怎样也解不开了。
  木衡易笑笑,抬手自己解开了衣襟,转过身让她除了身上的大红喜服,这喜服是她亲手绣的,上面是一只盘龙,金光闪闪,呼之欲出。看着她轻叠那两件喜服的身影,一个念头进入他的脑海,从今以后他便有家了。
  她缓慢地叠着,甚至想叠到天明,因为,她实在不敢想接下来的事啊。
  “夫人……”
  “夫君叫我心同吧。”她想听他这样叫她,这样让她觉得很亲近。
  “好,心同,你若不倦,我们讲讲话吧。从今天起我们便是夫妻了,我想我们要相互了解一下。”他其实有话要说,不过她背对着他,让他不好说。
  “好。”她把衣服放进了墙角处的一个朱漆小柜里,那柜子是她从涤月阁带来、六岁时哥哥送她的,上面曾有着贝壳拼的画,不过时间久了,都掉了。这两套喜服她也要放在柜里,里面有她儿时的一块长寿锁、有父亲给她的一只牛角梳和一面小镜子、有哥哥送她的许多小玩意,还有往年生日里过年时姐妹们送的礼物。多是不怎么值钱的东西,可都是她所珍爱的。
  回头见木衡易已坐在了床边,她踌躇着自己坐到哪好。见他拍拍身边的空位,她便红着脸坐在他的身边。
  “心同,”他的声音淡淡的,“我知你紧张,待他日你识得了我,再行……床帏之事不迟。”
  荆心同仿佛觉得一块石头落地,是的,她虽满意他,可毕竟不太相识,相识而相悦,那才是她期盼的啊!可是她的心中却又有些失望,母亲说只有行了房事,她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他们才真正是夫妻,矛盾的心让她红了脸。
  “心同,我心中很感谢你,我知道你只身来木府是为了我,我谢你的体量,谢你这样为我着想。”
  他的话不多,可是句句说到了她的心中。是的,不带镜儿,一则是镜儿年纪已大,过了适婚的年龄,有才等了她八年,她再不能拖着他们了;二则她不想在木府里安插一个父亲的眼线,至少不想这个眼线是自己带来的,而且,也不想镜儿为难。
  再听他继续说:“好了,这段时间里你一定不曾好好地休息,你先睡下吧。”
  见木衡易起身去取一件藏青的袍子,她问:“夫君要去哪里?”
  他回头笑着说:“你一定不习惯与人同房吧?这段日子我先去书房里睡吧。”说完,他转身走向房门。
  “夫君,莫要走。”她急急起身拉住了他的衣襟,“夫君,若是传了出去,传到……”接下来的话,她不便说,无论如何那是她的父亲啊。
  他看着她拉着他的手,心中一阵温暖,这女子与他虽是初识,但心中念念的都是他。而且,她说得有理,府中之人他并不是个个都了解,若是新婚之日他去了书房传到容王的耳中,不便他日后的行动。
  熄了灯,荆心同背朝着木衡易静静地躺着,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均匀,想来他是熟睡了。她回过身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眼前的人——她的夫君。其实他不是极英俊,他的脸色很白,眉浓重,鼻挺直,平时脸上总是有一种深沉的忧郁,现在虽然睡着,但看来也不很踏实,睫毛轻轻地颤动,一会又皱起了眉。她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他的眉心,她不愿看到他皱起的眉头,是什么让他在睡梦中也不安稳?如果随她的心,她愿归隐山林,她期盼的是那种夫妻相伴、男耕女织、子绕膝前的生活,虽清苦,但悠闲。
  清晨,木衡易同往常一样早早地醒来了,眼前是一张覆着红色面纱的容颜。昨日他成亲了,这女子是他的娘子,要与他终身相伴的人。他想轻轻地起身,还有事要做,他不能耽搁。
  身后一双温柔的眸子睁开了,荆心同也醒来了,“夫君要起了吗?”
  “啊,是,”他回过头,“你再睡一会儿吧,不急,小翠会来唤你的。”他体贴地说。
  “不了,我也起了,还要拜夫君的父母啊!”
  “哦,也好。”
  她起来了,给他取来了外衣,为他着好,“我、我做得不好是吗?”她不曾做过这些又有些紧张,所以显得有些笨拙。
  “不,你做得很好了,以后会做得更好的。”
  她微微一笑,他的话总是安慰她的。然后,她从柜中取出一件桃红的衣裙,又拿了同色的面纱。
  “你的面纱都是和衣裙相配的?”
  “是啊,母亲为我做衣时,便会做同色的面纱。”
  “母亲大人很细心,有母亲真好!”对母亲的记忆就到他六岁的时候,然后,是一段他不愿再回想的生活。
  她心中一动,为着他那羡慕的语气,“夫君先转过身去,心同换块面纱。”
  他轻轻地转了身。一会儿,心同经过他的身边,回到床边,“夫君有刀吗?”
  “刀?”
  “最好利些。”
  他取下随身的匕首递给了她,看着她右手握刀,向左手的拇指压去,他霍地擒住了她的右手,急声问道:“你做什么?”
  “夫君,一会儿会有人来取喜帕的。”她轻轻地说。
  一句话点醒了他,喜帕,他怎么忘了?喜帕不见红,若是传了出去,他要如何解释?是说她的不是,还是说他们没有圆房?
  “我来。”
  他用匕首划破了左手的拇指,看着喜帕上的红润晕开,心中的一片温情也晕开了。
  “夫人,歇歇吧。”小翠看着低头用心绣着的荆心同说。
  “不碍事的,我还不累!”真的,从前有时她由早晨绣到撑灯。
  “怎么不累?”小翠的声音高了起来,“绣了一上午,怎么会不累?!夫人歇歇,一会用饭了。”说着,她自绣架旁拉开了荆心同。
  虽是被人强拉开了,但荆心同心中一片温暖,这个小翠是真心关爱着她的。从前,镜儿也关爱她,不过因为她绣的多是父亲交代的,若是绣不完便会惹父亲不快,所以镜儿也只是暗暗担心,却不敢说些什么。
  “好。”她坐在床边看着小翠把绣架抬走,停下来她却不知要做些什么了,在涤月阁时,闲下来她便看些书画点画,打发时间。
  “夫人,你怎么总是在脸上盖着帕子啊?”小翠毕竟还小,才十四岁,管家已经同她说过不可问东问西的,可是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重。
  荆心同在心中笑笑,倒不以为怪,“小翠是从外地来的吗?”是啊,要不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故事?
  “是啊,从杜城来的。”
  “杜城?很远啊,在北方吧?”临近柔利国吧?当年大姐也从那里经过。
  “是啊,冬天很冷的,不像这里好。”
  “是吗?”荆心同轻声地应着,“小翠同谁来的安阳?”
  “和老爷啊!”
  和夫君?那怎么会在府里做了让人使唤的丫头?
  “我又说错了,夫人,莫让老爷知道我说了这话,要不老爷又要责怪我了!”
  夫君这样安排定是有他道理吧?他是个谨慎的人,“好,我不说。”
  第2章(2)
  “从前我家和老爷家是邻居,听我娘说,那年老爷的婶婶死了,我娘要接老爷到我家,他不肯,我娘说老爷有骨气得很。后来老爷考取了功名,遣人到杜城去看我娘,可是我娘死了只留了我一人。老爷知道了,就让人把我接了来,老爷说不可让人知道我和他是相识的,说我只是一个卖身的丫头。反正老爷聪明,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哦。”原来他真的有许多秘密啊!
  “夫人?”小翠看到夫人不知想什么入了神。
  “啊,你问我为什么总是戴帕子,我小的时候家里失火把脸给烧坏了,怕吓着人,所以就遮着了。”
  “一定很疼吧?”
  “也记不清了,那时还小。现在只有几处总是长不好,有些疼,不过也不碍事,我这儿有药,疼的时候就用一些。”
  “怎么会不小心引了火?”
  “是厨娘不小心引着的。”这是外人知道的原因。
  “是吗,那怎么烧了夫人?咱们府里厨房离这里可远着呢,你们府里不是吗?”
  人心自有称,荆心同笑了,父亲只遮得住人的嘴,可遮得人的心吗?“我也不清楚,当时太小了,疼都记不清了,哪里知道火是怎么着的?”
  “是哦,”小翠是个天真的姑娘,心地纯洁,“夫人莫伤心,夫人是好人,小翠就喜欢夫人。咱家老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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