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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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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至今,成效依旧不彰。
  瞧菜色已布得差不多,傅年精烁的眼望向高傲的玉萝。
  玉萝哼了声,跪在屏榻前,挑着菜色,夹了爽口的麻辣细粉送到世于将嘴边,软声哄着,“王爷,该用膳了。”
  世于将不耐地微张口,嚼了口食不知味的菜肴。
  傅年见状,弹了弹指,两列乐倌在琵琶琴瑟、笙管笛箫的和奏中,唱和着沁园春和念奴娇。词意雄壮,皆是一些壮士意气,劝勉莫失意的情调,完全无关吟风弄月。
  “酒发雄谈,剑增奇气,诗吐惊人语。风云无便,未容黄鹄轻举……”歌伶唱得壮志凌云,唱得万般委屈。
  世于将低哑笑开,霎时,满屋丝竹顿停,无人敢再发声,数十双眼直瞅着他不放,眸色戒慎恐惧。
  他笑得张狂而凄迷,胸口剧烈震动着。
  “王爷。”傅年向前一步。
  世于将的笑声渐歇。“这是你点的曲?”
  “……是。”
  “你是想要劝勉本王别失志,还是在笑本王落魄?”他笑得嗓音发哑。
  “傅年不敢,傅年只是希冀王爷别因而失意。”他二话不说的跪下。
  世于将唇角勾着邪气的笑,笑声未歇。“本王双眼已瞎,你还想怎么着?”
  “傅年并不是希冀王爷再回边城,只是希冀王爷……振作。”简单两个字,他却说得好艰难。
  并非他怕死,而是怕王爷会因而更颓靡,他打小在王府长大,与世家渊源极深,自然清楚世家发生的大小事件,就连王爷的事,他也从千里侯送回的书信中得知,却得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慵懒斜倚在扶手上,世于将淡道:“换首曲子吧。”
  “……是。”傅年起身,使了个眼色,乐倌立即再奏,换了首曲调轻扬的山坡羊,词意无关壮志未酬,唱的是闺情。
  “嫩绿芭蕉庭院,新绣鸳鸯罗扇……”
  “下去!”
  歌伶才唱上两句,屏榻上便突然传来世于将暴烈的喝声,她给吓得双腿一软,泪水喷出,伏在地上不得动弹。
  这动作,差点撞上刚端酒要入内的奴婢。
  那奴婢瞧了里头一圈,淡淡地扬起笑。“啊,这是怎么着?有乐器有歌声,怎么却不见有人跳支舞助兴?”
  话一出口,抽气声此起彼落。
  世于将浓眉揽起,青筋狂肆地在额际如蛇信般跳颤着,唇紧紧地抿成一直线,然那怒不可遏的神情教苏尹不由得拍额低叫,让傅年朝那奴婢投去欲先杀而后快的目光。
  那奴婢一脸无辜地眨眨眼。“我说错了吗?不都是应该这样的吗?”
  傅年闻言,心更是快要窜出胸口,又是比着又是指着嘴,不出声的肢体动作非常明显地要她闭嘴,但也不知道她是真看不懂还是在装傻,只听她又说——
  “本来就是啊,这儿的花娘这么美,若不跳支舞,这筵席也太冷清了吧。”她看向跪在屏榻底下的玉萝,玉萝则已吓得芙靥如灰。
  要她跳舞?不如叫她去死好了!王爷的眼又看不见,在他面前跳舞,不是存心要笑话他,等着被砍头?
  她抖得不小心抚上世于将的腰间,很倒楣地摸上那只玄色小瓶,吓得水眸瞠圆,来不及抽回手,她的手已被紧紧扣住,痛得她泪流满面。
  “王……爷饶命……”几个字,她颤不成语,说得好破碎。
  “谁允你碰本王了?”将她拽近,世于将已不能视物的黑眸缠烧着怒焰,唇角勾起教人胆寒的冷笑。
  厅堂上众人噤若寒蝉,乐倌们个个吓得花容失色,傅年更是捧着额无声哀嚎,而苏尹则选择什么都没看见。
  “玉萝,不是……”好痛……
  “哎,王爷真小气,才碰一下就这么狠。”突地,那清润嗓音如落叶般落在平静无波的水面,震起涟漪,吓得乐倌们掩嘴,免得不慎尖叫出声,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这丫鬟到底是打哪来的?
  不想活,也别拖着大家一起死啊!
  第12章(1)
  黑眸垂落,世于将噙着浓烈杀气朝声音来源探去,将玉萝甩到一旁。
  傅年见状,使个眼色,要苏尹赶紧把人带离大厅。
  “……你是谁?”好半晌,世于将沉哑地启口。
  有股淡淡的药味迎面袭来,熟悉得救他心跳加剧的气味。
  “奴婢——”女子袅袅婷婷地欠身。“尔玉。”
  “何时入府?”那嗓音冷沉得恍若是从霜雪堆里迸出。
  “就在两个时辰前。”她依旧笑着。
  接下来,是教众人都胆战心惊的沉默,像是要到天荒地老般的静谧,王爷没开口,大伙连气都不敢喘一声。
  许久,他又笑了。“你,跳支舞给本王瞧瞧。”世于将笑得邪气而残忍,唇角却噙着苏尹才懂的噬血。
  苏尹看向他,心里不禁再次哀叫——王爷的心性真的变了,如今就连个小奴婢都不放过。
  “这有什么问题?”尔玉嘿笑两声,把酒壶往地面一搁,摆好动作,拉起粗布裙摆,正准备——
  “王爷,这奴婢不过是在厨房当差的,她初入王府,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求王爷别怪罪她,就让小的赶她走吧。”傅年赶紧跳出,挥手要她快走,一面向世于将求情。
  “这又是怎么着?以为本王是会吃人的鬼吗?”他掀唇轻笑,俊儒但瘦削的脸漾起异诡光痕,恍若正享受着某种有趣的游戏。
  “可是……”
  “傅总管,王爷只是想要奴婢跳支舞罢了,这有什么难的呢?”尔玉再次插话,笑得天真,浑然不知大难临头。
  给、我、闭、嘴!这是无声的低斥,来自于傅年快要抽搐的唇。
  尔玉扁了扁嘴,放下拉起的裙摆。
  “让她跳,本王想知道她要怎么跳,本王才看得见。”回来京城快一年,他的心像是死了,身体像是葬在崖底,如今,倒觉得有点像是要活了起来。
  “你傻,想看自然就看得到啊。”尔玉银铃般的笑声逸出。
  抽气声再次此起彼落,傅年的眼珠子瞪得都快要掉出来了,苏尹则是直接掩面不理她的死活,反倒是世于将,他蓦地站起身。
  “王爷。”苏尹立即向前护着他。
  他却挥开他的手,尽管目视无物,但依旧可凭声音来源,精准无比地锁住那说话的人。
  你傻……你傻!那是玺儿的口头禅,她对谁都这么说的!
  好似百年前般的遥远,那痛楚瞬地在浑身上下再次点燃,就像是地狱之火般不放过他,像在告诫他,不准忘了她。
  她像根心中软刺,不断在心间扎了又扎,他也不拔,蓄意伤着自己,不让自己快活好过。
  “王爷?”傅年小心翼翼戒备。
  “跳!给本王跳!”他暴声吼着,“否则本王就斩断你的双脚!”
  他痛快伤着自己,惹恼他的人也别想好过!
  “啊,王爷,尔玉不是已经在跳了吗?”她笑着,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你在耍本王?”那嗓音暴跳。
  “哪有?”尔玉忍不住喊冤,不忘跺了跺脚,“我在跳了,就在王爷的面前,王爷看见了吗?”
  实际上,她动也没动,只是站在原地喊话,吓得傅年腿都快软了,乐倌一个个飙泪互拥,像等着天崩地裂到来。
  世于将缓缓握紧拳头。“本王什么都没听见!你以为你是谁?你会连半点脚步声都没有吗?”放肆!小奴婢竟敢当着如此多人面前戏弄他!
  “王爷,尔玉身轻如燕。”她呵呵笑着。“不然,你问他们。”
  众人全都傻住了,难以置信她竟大胆到这种地步。王爷根本不可能问!他们也不可能答!好卑鄙,竟然出这种贱招。
  “尔玉,下去!”傅年二话不说,赶她走就对了。
  世于将忽地低声笑开。“本王不想瞧你那破烂舞姿了,本王要你唱首曲,唱得好,赐你无罪,唱得不好,就撕烂你的嘴。”
  “王爷想听什么呢?”她从容自在,好像压根没将他的暴戾看在眼里。
  “随你。”
  “那就——”她清了清喉咙唱着,“海枯石烂两鸳鸯,只会双飞便双死……”
  “滚!”世于将长腿一扫,踢翻了搁在屏榻前的矮几,美酒佳肴泼了满地,就连苏尹也走闪不及,落个池鱼之殃。
  “可是……”
  “不走,你是想死吗?”傅年恼火地扯着她就走。
  “哎,王爷可真是难伺候呢。”她哎呀哎呀地叹。
  傅年双眼像是要喷出火,硬是把她半拖半拉地扯出厅外。
  可临走前,尔玉不忘再看那怒火冲天的主子一眼,眸色冷冽如冰,微乎其微地哼了声。
  她缓步离开大厅,瞧四下无人,立即快步朝世于将的主房而去。
  她像只猫,步履无声,走进主屋,在不着灯的房精准无比地走到他床前,在床架上头搁了样东西,随即准备离开,岂料才刚踏出门,立刻察觉有人轻步在屋檐上移动。
  蓦地,她停在原处,不染笑意的眸在暗处异常透亮,冷粹如冰。
  “尔玉姑娘。”来者一身黑衣劲装,清冷长剑就搁在她的颈上。“宫大人要我来问你,何时可取征北王的命?”
  “宫大人会不会太急了点?我今天才刚混进府呢。”她似笑非笑,水眸锐狠。
  ***
  送走了闯祸精后,接下来,身为总管的傅年就得来收拾残局了。
  遣走被吓得花容失色的乐倌们,差人整理满室狼藉后,懒躺在屏榻上的世于将怒意犹生地问:“她是谁?”
  苏尹挑起眉,看向傅年。
  “禀王爷,尔玉是今儿个刚入府的奴婢,在厨房当差的,许是人手不足,才会要她端菜上厅,扰了王爷的兴致,还请王爷恕罪。”身为王府总管,办事不力,惹恼主子,他罪该万死。
  苏尹开口状作叹气,却不敢发出声响。王爷的耳力向来极好,点些微的声响都逃不过他的耳,尤其当他失明之后,耳力更甚。
  所以大伙在他面前都过得战战兢兢,就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浑身是刺的主子,罚了大伙不打紧,就怕伤了主子的身体。
  “……她长得什么模样?”沉默半晌,世于将才淡淡开口。
  “嗄?”傅年微愕抬眼。
  “她长什么模样,这也需要想吗?”他不耐低吼。
  “她、她……长得眉清目秀,挺端正的,但也没什么过人之处。”说穿了,简直比不上玉萝的一根头发。
  虽说不懂主子的问题为何,但主子问了,他尽力答即是。
  “肤色如何?”他垂眸,深忖着什么。
  傅年回想。“肤色偏白,有些苍白,感觉身子不大健朗。”不至于到病恹恹的地步,但总觉得她身子不妥。
  不过,相较之下,她的胆子相当大,敢与王爷对答如流,谈笑风生,真想剖开她的脑袋,瞧瞧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
  “何方人氏?”
  “安西府人氏。”傅年对答如流。
  “……多高?”他再问。
  嗯,问题愈来愈深入了?
  傅年想了下。“这奴婢挺高的,大抵矮了我半颗头,不过瘦得跟柳条没两样。”
  “喔?”世于将闭着眼,心却动摇着,声音也哑了。
  傅年大抵与他一般高,若矮他个半颗头,如此高的女人在京城亦是少见的,那高度差不多与玺儿一般……
  思及此,他自嘲的冷笑。
  那不知死活的放肆丫头,岂能与玺儿相比!
  不过是身形相似,不过是身上有着相似药香,话语中的淘气有点相似罢了……
  见主子神色揪变,方喜刚恼,傅年一下子也难以揣测他的心思,不敢擅自出言,只好乖乖站在一旁,等待主子发落。
  “傅年。”
  “在。”
  “把她留下。”他懒道,神色却精锐且誓在必得。
  他会将她留下,好好地整治她,让她知道太过造次,胆敢顶嘴且当众戏弄他,会得到什么下场!
  傅年老练的眸闪动了下。“王爷,刚才我已经把她给赶出府了。”
  “赶出府了?”世于将嗓音陡高,像是欲爆熔岩。“傅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未经本王同意便将她赶出府?”
  “王爷息怒。”傅年二话不说跪下。“小的想那丫头出言不逊惹王爷不快,所以便立即把她赶出府。”
  “你——”世于将一把火烧得极旺,却突地听见细微声响从后方主屋传来。
  “救命啊!”
  那嗓音分明是刚才很放肆的丫头的唤声。
  “苏尹,去探探!”傅年当机立断。
  “是!”苏尹立即奔去。
  世于将邪气抬眼。“傅年。”
  “小的在。”
  “那不是那丫头的声音吗?”
  “……”他无言以对。
  “你不是把她给赶出去了?”他扯唇笑得很冷血。“怎么?你怕本王把她给整治到死吗?”
  “……也许,她是迷路了。”他笑得很苦。
  “是吗?”世于将哼笑,随即起身,拒绝他的搀扶,像是双目清明般地走出大厅。
  傅年只能快步跟上,开始暗咒尔玉实在是个惹祸精,明明就要她回仆房,为什么这时分却在主屋附近。
  穿过一道拱门,便听见尔玉哭得万分凄厉。“相公、相公,我好害怕……”
  相公?世于将拧起眉。
  她嫁人了?
  “不怕,没事了。”小三轻拍着她的背。
  “呜呜呜……”
  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她哭得很假,小三哄她哄得很尴尬。
  “苏尹。”世于将低唤。
  “王爷。”苏尹回头探去,手里还擒着企图挣扎逃走的刺客。“有刺客。”
  “问了是谁派他来的?”他的声音轻轻的,却是凌厉如刀。
  “回王爷,他不说。”
  “喔?真是有骨气。”他笑着,像是对这刺客的义气颇为欣赏。“苏尹,把他架上铁架,挑去他的手筋,砍断他的脚筋,挖了他的眼,在他胸口扎个洞,让本王瞧瞧他到底说是不说。”
  话一出口,原本靠在小三胸口佯哭的尔玉顿了下,缓慢回眸,看着他残忍无道的嘴脸。
  “王爷这么喜欢刑囚,若不回边关去刑囚鞑靼战俘,真是太可惜了。”她戏谑笑道。
  傅年看向她,急得超想杀人灭口,非常后悔自己当初干么准她进府。
  世于将脸色沉晦,横眼瞪去。“你好大的胆子啊!”
  “是啊,我相公也总是这么说我。”说完,她还叹了口气。“只是呢,我也不是真的胆子大,只不过习惯实话实说罢了,王爷大人大量,应该不会跟我这个奴婢一般见识吧?”
  世于将额际的青筋暴跳着,一时之间竟被气得无话反驳。
  这丫鬟不只大胆,还很想死!
  第12章(2)
  “哇,王爷的眼睛好有神呢,真的瞎了吗?”她嘿嘿笑着,若仔细一看,笑意却不达冰眸。
  闻言,傅年快一步挡在她面前,就怕主子会像当年失心疯一样对仆役动手。
  对个男人还无所谓,但她是个姑娘家,哪受得了王爷不留余力的掌劲?
  世于将微眯起眼,恍若试图从黑暗中挤出些许光亮,好让他看得见这伶牙俐齿的丫鬟到底是长得什么模样?
  “哎,相公,王爷好可怜,你的医术那么好,救救王爷吧。”
  怒火尚未爆出,便又听见她满是嘲讽的嗓音,逼得世于将几乎失去理智。
  “王爷,这刺客咬舌自尽了。”苏尹突道。
  “死了就丢出府外!”
  “可是小的想,也许这刺客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循线追查。”
  “那种事不需向本王报备!”他恼火怒吼,突地听见脚步声远去的细微声响,不由得深吸口气。“傅年。”
  那嗓音被紧密压缩,沉而重,像是裹上一层毒。
  “……在。”傅年垂着脸。
  “本王尚未处置那丫鬟,你竟然要他们先走一步?”真以为他瞎了之后,暗地里做了什么动作他都不会发现?
  “王爷……”傅年欲言又止。
  他很清楚王爷有极深的心病,除了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以此为乐,痛上加痛地折磨自己。王爷欺凌着自己,他这个一块长大的好兄弟又岂会无动于衷?
  “你想说什么?”
  “王爷,你的本性不是如此,何苦硬要自己以伤害别人为乐?”想了想,他终究豁出去了。
  世于将低哑咛笑。“谁说这不是本王的本性?你不知道本王是边防的罗刹,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吗?本王就是喜欢杀人,喜欢凌虐人,这就是本王的天性!冷血、无情!”话到最后,他几乎浑身发颤,笑着,俊颜扭曲着,眸透着噬血气息,却又煎熬着,分裂的、矛盾的。
  他连最心爱的人都能杀了,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他是个薄情无义的冷血恶鬼,他是个该死却又还不能死的恶人!
  “王爷!”傅年重喊,“王爷在我心里永远都是真性情又强韧不摧的王爷!”
  “……是吗?”他笑得自嘲。“你所认识的那个征北王,已经死了。”
  “王爷……”傅年心如刀割。
  “去把她给本王找来!”夜太长,不多点乐趣调剂,他真不知道漫漫长夜该如何打发。
  可等了半晌,等不到回应,他不由得重喝,“傅年!”
  “在!”
  “还不快去将她找来!”
  “王爷找她来是为了……”傅年冷汗涔涔,觉得自己又老了好几岁,头发都快要发白了。
  “你管得着?”他想掐圆揉扁,谁敢置喙!现在他是个废物王爷,想要整治个奴婢也需要理由吗?
  “不不不,小的不敢,只是……”傅年痛着心,硬着头皮道:“可王爷,尔玉已是罗敷有夫。”
  若要侍寝,这就有点过份了,不是王爷的作风。
  “那又怎样?”他冷哼着,眸色复杂。“你以为本王会要了她吗?就凭她?”
  再没有一个女人能像玺儿那般让他热情给与,他的心在他杀了她那一刻已经死绝,不借着他人的哀嚎求饶声,他无法入睡。
  “王爷?”见他神色有几分疯狂,傅年不禁担忧起他的身体,如有个人能转移王爷的注意力,何尝不是件好事?“王爷,小的立即带她过来。”
  话落,他身形极快的离开。
  苏尹张口,又无声地叹了气。
  “给本王闭上嘴!”世于将怒斥。
  苏尹立即快速地把嘴给闭得紧紧的。
  ***
  月光普照,泄下一地琼瑶银浆,摇荡在王府的每个角落。
  近后门的仆房里,传来细微的声响——
  “喝药!”小三的气势很强硬。
  尔玉看着他很久,慢慢扁起嘴,装出可怜样。
  “装可怜也没用,给我喝!”
  “你以为是酒啊!”她没好气地啐他一口。
  “喝!”俊眸眯紧。
  她又可怜地扁起嘴。“你在生我的气吗?”
  “师姐,我怎么敢呢?”小三皮笑肉不笑的,一字重过一字。“就算你恶意挑衅征北王,我也不会生你的气!”
  凶成这样,还不算生气喔?
  “小三——”说变脸就变脸,她软绵绵的嗓音听起来像棉花一样,装可爱地撒娇。
  “不要叫我小三!”他咬牙切齿得很。
  “这有什么办法?谁要师门就三个人,你最小,不叫你小三,要叫你什么咧?”她一脸无辜,纤指还在桌面装可爱地画圈圈。
  小三抚着发痛的额际。“你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吗?”
  “没呀。”
  “既然没忘,你干么老是要惹他发火?”
  她撇了撇唇,哼了声,“若依我以往的个性,老早一刀劈了他。”早知道他变得这么令人发指,她不会走这一趟!
  不过是摸着夕颜的骨灰瓶,竟然就几乎要扣断那花娘的手腕,这就代表她在山里听见的,并非传闻。那么珍惜是因为余情未了吗?既然如此,她呢?她算什么?
  “我没意见。”他凉凉地回。
  尔玉把消瘦的颊鼓得涨涨的。“小三——”
  “向来是你说什么,我就应和什么的。”所以,他这么说,刚刚好而已。
  “少来,你刚才凶我。”像凶女儿一样。
  “那是因力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那家伙疯了,没有人性了,天晓得你逗过头,他会不会真要你的命?”
  尔玉闻言,缓缓把脸撇开。“他想要,我就给啊。”
  他的颊明显瘦了,就连身上的衣衫都宽了,尽管傲气凌人,却总觉得他有股教人忍不住心疼的怅惘,像在挣扎着什么,剧烈地拉扯,几乎要将他的魂魄与肉体给撕成两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就在疯狂的边缘凭着最后一股气力强迫自己清醒而已。
  “你是为了送死而来的吗?”小三眯起狠锐的凤眼。“若是如此,你进府前干么还刻意跟那家伙最不对盘的刑部官大人接洽?”
  “世于将的命是我的,我不允许我以外的人要了他的命。”所以,她先下手为强,全盘了解状况之后,才能决定要怎么做。于是她假装为内应,如此一来,便可以掌握所有刺客动向,随时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么,你现在是打算杀了他吗?要不要由我来?”小三难得耍阴狠。
  尔玉懒懒瞪他一眼。“你愈来愈没把我看在眼里了。”有够没大没小。“明知道我的想法还故意这么说,你是怎样?”让她随口说个几句,过瘾一下都不行喔?
  “只是想确定你的决定有没有改变。”
  “没有,他的眼,我一定要医,他的心……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医眼是为了谁?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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