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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烟雨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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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凡冰,他来过了?是他自己一个人吗?还说了什么没有?”
小柳情绪激动的走到喜儿面前注视着她的双眼大声的问她,喜儿对她的神情很是不解,但是又不敢多问,只好回答:“我不太清楚,他只是和管门的老徐说的,一大清早的别的人都还没有起来呢,只有老徐见到了他。”
“好了!你快去吧!备好车我一会就出来。”
“是,我这就去。”
喜儿不再多说什么,立即乖巧的走了出去,小柳趁空赶紧把头发匆匆梳好,穿好了外套就走出房门。
大门口车夫正打着呵欠在刷着车篷,喜儿也在一旁站着,看见小柳过来,她连忙迎了上来,“小姐,马车准备好了,可您这是要去哪里呢?”
“别多问了!你待会见着老爷太太,就告诉他们,我到明月寺去上香了,很快就回来的。你不必跟我去了,留在这里也好传个话。”
“可是,小姐,我不去你一个人怎么成呢?”
“唉!你哪来的这么多可是啊?就这样吧!我马上就会回来的。”
小柳一躬身钻进了马车里立即喊车夫开车,喜儿只好无可奈何地叹着气望着马车渐行渐远。
清晨的大街上行人稀少,马车飞快地跑着没有遇到一点阻碍,小柳吩咐车夫一直向车站驶去,宽阔的大路一直延伸到那里,所以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小柳自己跳下马车,嘱咐车夫在外等着,就匆忙跑进了崭新的火车站。这里她还是第一次进来,这火车对于她还是个新鲜玩意,但是她此刻却无心顾及,只是不停的用目光在稀疏的人群中来回搜索着。
跑过宽敞的大厅,上了几十层台阶,她向铁栅门跑去,空空的车轨就展开在她的眼前,穿过无人把守的门,小柳踏上了长长的月台,向两边望去,很远处才站着隐约可见的几个人,但是都不像她要找的那人。
小柳急得在月台上跑了起来,跑了很长一段路直到月台的尽头,车轨还是向远处一直延伸着,好像要触及到了天边,两旁有一丛丛的野花在微风中倾向崭新的铁轨。
小柳哭着望向远方那不知所向的地方,何俣飞是真的走了,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这一切都结束了,就这样的以一种猝不及防的状态干净利落的结束了。
心里的痛楚弥漫在整个胸前,小柳久久的站在月台边上,任泪水和撕心裂肺的痛苦占据她的身心,渐渐的湮灭了自己。
“小柳,赶快,如烟叫你过去呢!”
柳太太笑意盈盈的叫着自己的大女儿,今天是她的小女儿出嫁的日子,虽然次序不合乎礼仪,但也是一桩大喜事,这喜庆的气氛早就冲淡了合不合礼法这件事了。
柳太太高兴得成天精神十足,她见小女儿叫小柳过去,自己就亲自跑了这一趟。此刻,小柳正帮着布置新房,听见母亲叫自己,便放下手中的果盘彩纸从新房中走了出来。
“娘,如烟叫我有什么事情?我这正忙着呢!”
“忙什么忙呀!有这么多下人还不够用吗?还用得着你操心啊?如烟今天可是当新娘,你也不去陪陪她,这头等的大事,她心中自然是有些紧张的,兴许是想和你聊聊天打发打发这行礼之前的时间。你也正好过去安慰一下她,省得她紧张,快去吧!这儿有我看着呢。”
听母亲这么说,小柳只好向如烟那边走去,如烟的房间里也是一屋子的东西,她小心地拾起一件外套放到椅背上,又撩开几只纸盒,这才走进了内室。
如烟正在镜子前面愣愣的发呆,她的贴身丫环小翠正在替她梳头,长长的头发乌黑油亮的披了一肩,绣满了大朵牡丹的红缎婚衣搁在一旁的脚凳上,屋里全是衣裳,首饰,脂粉盒子。
小柳望着这满屋喜气洋洋的红色,心里突然涌上一阵隐隐的痛楚,但她很快便恢复了镇静,微微一笑走了过去。如烟从镜子里望到了她,连忙转过身高兴的拉住她的双手。
“姐姐,你也不来陪陪我,你怎么这么不关心我啊?”如烟嘟着嘴向她撒起娇来。
“还说呢!我替你忙死了呢!你不谢我,反倒怪我,我岂不是太冤了吗?”小柳故作生气的坐了下来。
“好姐姐,我说着玩呢!你可别当真了!”
如烟连忙笑着蹭到小柳胸前,还顽皮地摆着脑袋,一头长发被甩得披了一肩,像一件上好的丝缎披风一般闪着耀眼的光泽。
小柳帮她把长长的发丝掠到身后去边笑着打趣她,“都快嫁人了,还这么顽皮,要是新女婿见了,还不笑话死你啊!”说着伸出手指点了点她俏皮的鼻尖。
“才不会呢!”如烟皱着鼻子顽皮的笑了,突然又皱起了眉头来,“姐姐,说真的,我有些紧张呢!”
“是吗?别太在意了,就当平常一般,过去也就好了。”小柳疼爱地抚摸着妹妹的发梢,她心里有千万个不舍得,想到朝夕相伴的妹妹就要嫁为□,离开自己,就没来由的一阵心酸,又想到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都一一离她而去,心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说不出的难过。
“姐姐,待会你可别离开我哦,有你和娘在我身边,我就会不那么紧张了。”如烟打断了她的思绪,歪着脑袋认真的看着她说道。
“好的,我一定会陪着你的,但是行了大礼之后可不行喽!”她又笑着打趣起如烟来,心情慢慢平复了一些。
“姐姐,你真坏!人家这么紧张,你还取笑我!”如烟娇嗔着把头靠到小柳的肩上,两人在分别之前又重温着童年时的快乐。
婚庆大典是在东大街恒运当铺不远处的东福来酒家进行的,这杨老板一点也不拘泥于旧习,他特意选了这家酒楼,一是可以请更多的客人,二是为了两家的方便。
这酒菜全是一流名厨亲自操办,所有的礼仪过程也是由酒楼一手包办了,省了不少精力,大家也都很赞同这种新办法。
如烟在婚礼上一直是璀璨夺目的焦点所在,这一天她的举止言行变得十分高贵典雅,迷住了在场所有的来宾,小柳也尽量穿得不太惹眼来衬托妹妹的华美。
两家人都很融洽,这是他们第一次的儿女婚事,大家都十分用心周到来弥补经验的不足,总之,一切都是那样的完美,气氛也十分热烈欢快。
酒宴一直持续到深夜,快结束时,小柳趁新郎新娘在送客时悄悄溜出了酒楼。大街上车马稀疏,夏末的暑气已经渐渐失去了它的威力,一阵怡人的晚风吹起了她的旗袍一角,小柳微微一笑,在这月光如练的夜色中沿着青石板的大道向前漫步,她抬头望了望清朗深邃的夜空,几颗寒星闪烁着迷人的眼波,深深吸了口气,轻摇着手中的丝绸折扇,刚才的人声鼎沸一下子恍如隔世,她独自沉浸在这寂静的夜色中。
十九
走着走着,有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清脆的马蹄声穿透黑夜回荡在大街上。
小柳稍稍往里走一点想要让开,可是有人却大声唤着她的名字,她惊讶地回过头去,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小柳的心猛的一颤,是贺凡冰的车子,这么晚了,车上是谁在喊自己?她正疑惑着,车门开了,秦妈妈从车里走了出来,她边向小柳走来边喊着小柳的名字,到了面前时,小柳见到开朗的秦妈妈一脸愁容,她不解的问:“秦妈妈,你这么晚是要到哪里去呀?”
“柳小姐,好不容易我才脱身出来的,本想去你家找你的,可碰巧就见到你了。秦妈妈想求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答应我。”
“什么事情?秦妈妈你说就是了。”小柳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柳小姐,请你一定去我们少爷那一趟,好吗?去看看他吧!”秦妈妈焦急而又恳切的央求着小柳,眼里竟然有泪光闪动着。
“什么?你家少爷他回来了吗?是仗打完了吧?”小柳惊讶万分的问道。
“不是,是他受了伤。”
“受了伤?怎么会的?严重不严重啊?”小柳意想不到自己在听说贺凡冰受伤时,竟然会如此焦急和担心。
秦妈妈叹了口气道,“只求你答应我,柳小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请你去看看他,我这两天都快要急死了!”
“可是,我……”小柳只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即便答应了秦妈妈。
乘上马车,秦妈妈紧握住小柳的手语气十分激动的说着,“谢谢你啊,柳小姐,我是好不容易才来走这一趟的,少爷一直不让我告诉你,他怕你担心呢!”
“怕我担心?贺老爷,贺太太来过了吗?”
“没有,少爷也一直瞒着他们,他心里头还一直呕着气呢!柳小姐,我也只是看着少爷在发烧时一直呼唤着你的名字,我心里别提多难受,我起先并不想来告诉你的,免得你心里不踏实,可见了少爷这般情景,我实在是忍不住不来请你去见他一面,你去了也许比任何药都灵验。说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少爷对任何一个女孩子有对你这么痴情的,真的!”
小柳倒吸了一口冷气,软软地靠到了椅垫上,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么玩世不恭的贺凡冰竟然会把她一直放在心上,还不顾家中的反对和她来往,而自己却一直讨厌他,怠慢他。还有他那封信,虽说自己还是不算特别喜欢他的,却也有些被他感动了。
“柳小姐,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没敢讲出来,是因为少爷不准我说。可是我觉得这件事情很要紧,很有必要告诉你。柳小姐,我希望你能对少爷的一片苦心有所了解,那就是柳老爷那件事。”
“我父亲的事?”小柳很是惊讶地望着秦妈妈,看她一脸的认真,不像是信口胡说的样子。
“是的!就是你父亲的冤案被弄清楚的那件事情,其实都是我家少爷一直暗中派人调查取证,再托人到上面去翻案重审的结果,为了这件事情他整整花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四处奔波,才收集到各种证据,又找了他在政府里管事的朋友把东西交到了上面,再具体的情况我也不了解了。总之,柳老爷是平安回来了,少爷很高兴,但是又很沉闷。出发前几天,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每天见他房里的灯直到半夜还亮着,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坐立不安的,但是我隐约知道这和柳小姐你有关。那段时间,他人也瘦了,精神也不好,也没有以前那么开朗了,整个像是换了个人,我看着都觉得害怕,然后没多久他就突然说要随军队去南边打仗,而且是他自愿要求跟随部队去的,他这个模样我怎么放心让他走?万一他有个好歹,我怎么向老爷太太交待啊?出于无奈我只好让人去通知他们,谁知老爷太太一来,少爷就和他们吵了起来,双方都不欢而散,第二天少爷一大早就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等我起来后,只见到他留下的字条,唉!”
说到这里,秦妈妈望向车窗外长叹了一声,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不辞而别的早晨,两行泪水缓缓顺着她的双颊低落下来,过了一会她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痕又回过头来说道。
“谁想到少爷会这样回来?送他来的大夫和士兵说少爷是为了捡一条项链被炸伤的,他本来是不应该受伤的。”
秦妈妈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小柳听了心里顿时凝滞了‘项链?难道是我丢掉的那条吗?他怎么会这么傻!我也是,我竟然一点也不了解他,以前也没有想过要去了解他,甚至还恨他,却没想到他竟然在私下里一直默默的关心着我保护着我,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至少换了别人也很难坚持着这么对待别人而不求回报的。’小柳想着想着越发感到无比内疚和惭愧,她想自己有时还真是很自私很冷血的,甚至觉得自己很不值得贺凡冰用如此珍视的态度对待自己,现在该怎么办?该用什么来补偿他?小柳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她低头默默想了一会。
“秦妈妈,那他究竟伤得严不严重?”小柳在一段时间的内心挣扎后,终于决定要面对现实,要想办法来补偿自己的过错,她握住秦妈妈的手似乎想要从中汲取一些力量。
正问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借着车窗外清朗的月光,可以清楚的看到贺凡冰的那幢别致精巧的小洋房出现在了眼前。
“柳小姐,到了,我们进屋去说吧。”秦妈妈率先下了马车,小柳紧跟在她的身后,直到走进大厅,踏在了柔软的厚地毯上,小柳这才稍微定了定神。
秦妈妈的声音随着关门声又在小柳的耳侧响起,“柳小姐,别害怕!少爷没伤着脸,高烧也发过了,他的体质不错,昨天已经开始恢复了。”
大厅里有很温馨的灯光,秦妈妈说着话把她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又关切的说道,“把外套脱掉,上面沾了露水,当心着凉。”
秦妈妈拿着小柳的外套走到大厅的一侧轻轻打开那扇精美的木门来,回头招呼小柳。
“少爷身上有伤不方便上楼,所以就把这里当作是临时的卧室了。柳小姐,你先进去吧,大厅里冷,我去替你泡杯茶再拿些吃的来。”
“别忙了,秦妈妈,我只看看他就好了。”
秦妈妈却顾自走进了大厅另一边的门里去了,周遭顿时安静下来,小柳感到有些紧张,她深吸了口气慢慢走进那扇门,穿过半垂的猩红色丝绒幔子,踩在客厅柔软的地毯上,只见整个房间里只有一盏不是很亮的灯,还有壁炉里噼啪作响的一堆跳跃着的暗红色火光,房间显得有些昏暗,而灯光和炉火使得墙上忽闪着各种物体的轮廓,寂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她的脚下发出沙沙的脚步声,但是却又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只是下意识地要走到灯光边去。
果然壁炉旁放着一张宽大的卧榻,借着壁炉幽红色的火光,她看见了紧闭双目的贺凡冰,他真的瘦了很多,轮廓分明的脸上浮现着苍白的面色,秀气的双眉微微皱着,看样子他睡得并不安稳。
确定了他没有伤到脸上,小柳的视线这才缓缓移到他的身上,蓝色的睡衣下隐隐透出绷带的一角,看来他是伤到了胸口上,伤口也还没有愈合,绷带中透出一些鲜红的血迹,他的右手也缠着绷带,这时他突然哼了一声略微动了一下,一缕头发垂到了额前触碰在他的眼帘上,他无意识的抬了抬手想要掠开这缕头发,却触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了一声便醒了过来。
小柳连忙俯身帮他掠开那簇发丝,又帮他轻轻放好受伤的手臂。
“天啊!小柳?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是在做梦吗?”贺凡冰睁大了双眼惊讶而不可置信的望着小柳。
“是我,贺凡冰,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小柳用少见的温柔语调向贺凡冰诚恳的说道,双眸里有盈盈闪烁的泪光,透过迷蒙的泪眼她见到贺凡冰脸上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和喜悦的笑容。
“贺凡冰,我知道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从心底里感激你!从前我太任性了,对你态度那么差,那是因为我之前对你有所误解,一直以为你是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所以一直讨厌你。现在我要为自己对你的恶劣态度和对你的误解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请你接受我的歉意和感谢。”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要感谢?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意愿而已,并没有被人强迫着做什么,而且能为你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感到很快乐,所以,你不用为了这些来感谢我。不过今天能看到你这么淑女的模样,我倒是觉得以前做的一切更加值得了,我不求你的感谢和道歉,只希望你能一直保持现在这种温柔的模样就好了!”
贺凡冰好整以暇地靠在卧榻的扶手上,用手枕着后脑,望着小柳脸上又露出他一贯的嘲讽态度来,但转瞬他便皱了皱修长的眉毛认真地望着小柳问道:“这都是秦妈妈告诉你的吗?”
“是的!”小柳略一迟疑点了点头。
“叫她不要说的!算了,不管这些了。小柳,你快坐下吧,外面有些凉,你没有冻着吧?”
他的目光闪烁着微亮的光芒,语气温和得让人不习惯,小柳听他这么说,脸上微微泛起了一抹红晕,有些慌乱的转过身去掩饰自己害羞的表情,而此刻她正感到有些累了,便倚着一旁的沙发坐下,等纷乱的心绪渐渐镇定了下来,小柳望着贺凡冰突然抿嘴一笑。
“我的模样很好笑吗?”贺凡冰晶亮的眸子忽闪着望向小柳,露出一脸的稚气来。
“是啊!你现在成伤病员了,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好啊!你嘲笑我!”贺凡冰这样说着脸上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完全忘记了身上的伤痛,突然的他从贴身的衣袋中取出一串项链递给小柳。
“这是你的项链,现在可以物归原主了,说起来,我差一点就把它给丢了呢!”
小柳接了过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沉默了起来。
“果然是它!”隔了一会,小柳突然哭了起来,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肩头微微颤抖着。
“小柳,你怎么哭了?别这样,别哭了好吗?”贺凡冰急得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掠了掠小柳的发丝,轻声安慰她。
炫“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值得你这样对我,你越是这样越让我感到愧疚。”小柳哽咽着说。
书“因为我爱你!”贺凡冰认真的看着小柳一字一句清晰的说着,眼神里有着少见的坚定和柔情。
小柳放下双手望向贺凡冰,见到他眼中的真挚感情,那种从来不曾见过的目光让她的心感到深深的震撼,惊呆的她毫无反应的坐着,眼前渐渐的浮现一片闪烁不定的光芒,虚幻的流光在她四周游弋闪动,而何俣飞的脸庞也浮现在其中,他的目光带着恳求和哀伤,突然间占据了小柳的心,这时她的耳畔却又传来了显得那么遥远的声音。
“嫁给我吧!小柳,我爱你!我请求你答应我!”
小柳蓦然回过神来,眼前贺凡冰正急切的望着她。
“对不起,贺凡冰,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我会再来看你的,你好好休息养伤吧。”
小柳说着急匆匆的起身,有些僵硬的向他微微一笑。
“你不舒服吗?是我说的话让你不舒服了吗?”贺凡冰重重地靠倒在椅背上,脸上透着浓浓的失望和嘲讽的神色,“我不会勉强你的,我不是那种卑鄙的人,也许你觉得我是在做苦肉计给你看。好吧,你不用再来了,我不需要你和你的同情!你走吧,我也不送了!”他说完竟自顾自地闭上双眼,所有的表情一瞬间都从他的脸上隐去,只是那种苍白愈来愈强烈的笼罩着他的脸庞。
小柳没有想到他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她愣了一会便轻轻转身走了出去,门厅里秦妈妈正端着盘子走来,当她看见紧皱双眉的小柳顿时吃了一惊,立刻问道,“柳小姐,你这是怎么啦?是和少爷生气了吗?少爷正病着,心情难免不好,还求柳小姐你多担待一些!”
“不是的,他恐怕是累了,正休息呢。很晚了,我也该走了,秦妈妈,你进去照顾他吧。我自己会回去的,你不用担心!”
小柳说完便自己打开门走了出去,端着盘子的秦妈妈为难地叹着气,一时半会也没了办法,只好走进客厅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屋外月色融融地洒在大地上,花草树木在如雾一般的光芒中婆娑起舞,街上有些冷清,一大半的铺子已经关门打烊了,只有稀疏的几个窗口还微微亮着灯光。夏末的夜晚已经有了一丝凉意,小柳紧紧抱住双臂匆匆向前走着,空气中弥漫着薄雾慢慢润湿了她的头发,沾湿了她的鞋子。
小柳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不安,她想到贺凡冰最后那种不屑的神色时,整颗心像是突然被一阵寒冷的雾气包裹住了,吸入肺里的冷空气让她咳嗽了起来,她抹去脸上的几滴泪水抬头已经见到了自家的大门了。
二十
过了两日,小柳吩咐汪姆妈做了一大罐鸡汤,用一块大方巾裹好,随即她便坐着马车捧着热腾腾的鸡汤去贺家探望。
这两天心底里总有什么在牵牵绊绊,她明白那是因为自己还欠着贺凡冰一大笔人情没还清,但至于贺凡冰那晚说过的话,她却不想再去仔细考虑。
车到了贺家,这幢房子在阳光中显得格外漂亮。小柳心里一阵紧张,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到这里就会变得紧张。也不容自己细想,她捧好罐子有些费力的走到了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没过多久,秦妈妈就把门打开了,见到小柳她竟吃惊得叫了起来,随后又说:“柳小姐,这两天少爷心情很不好,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和我这个奶娘也疏远了起来,你来了就好!正好劝劝他。他是个好孩子,可就是脾气倔了点。”
秦妈妈说完接过那一大罐子沉甸甸的鸡汤,连连笑着说道,“让柳小姐捧着这个怪不容易的!累了吧?快进来歇歇。”
她腾出一只手来来过小柳,一直把她送进客厅。
阳光照耀着宽敞的客厅,此刻这里显得分外的华丽大方,一角的摇椅上坐着低垂着脑袋似睡非睡的贺凡冰,他背对着大门,有人进来也好像没有听见,一动也不动。
“少爷。”秦妈妈轻声唤他,那边依旧没有回应,于是,秦妈妈看了看小柳叹了口气又喊道,“少爷,你看谁来了。”
贺凡冰这时只稍稍动了动肩膀,但还是没有回过头来。
小柳见他这般情景便悄悄对秦妈妈说:“秦妈妈,你去把鸡汤热热端一碗来给他喝,我去和他说话,好吗?”
她一脸柔和的笑着,秦妈妈望了望她便不再多说什么,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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