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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肢令-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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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一阵雷鸣,头晕眼花,四肢酸软,杨志宗意识到,已有两天不曾进食了,不由自我解嘲的道:“即使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于是,他搜遍岛上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找点充饥的东西。
但,他失望了,除了抄石泥土,什么也没有。
他绝望的坐了下来,饥火烧得他几乎发狂。
蓦然——
一样东西,吸住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个直径约二尺,椭圆形的怪东西,五彩斑斓,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耀人眼目。
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向那怪东西走近。
用手触摸之下,实胚胚的,他想:“这可能是一个怪石头!’,下意识的用力一推那个五彩斑斓的怪石头。
恰好三尺之外,是一个陡坡。
怪石头被推得骨碌碌的顺坡翻滚而下。
“砰!”的一声,怪石头撞在一个尖棱棱的右苟上。
一种乳白色的液体,汨汨流了出来!
“那不是石头,不是石头!”
杨志宗惊愕的叫着,疾步趋近前去。
他一看之下,不由呆住了。
那是一个蛋,一个硕大无朋的蛋,已被撞开了一个大孔,蛋壳厚几盈寸,那流出来的乳白色之物,是蛋清,壳内还有一个海碗大的蛋黄。
他这一喜非同小可!
在饿火烧心之下,也不管能不能吃,干脆把头伸进蛋壳,贪婪的吮吸那蛋黄,刹时吃个干干净净。
奇怪的是这蛋黄毫无腥臭之昧,人口芳香凉爽无比。
饱食之后,只觉浑身舒畅,疲累尽失。
他惊奇的看着这只骇人听闻的大蛋壳。
他有生以来,从未听人说过,天下竟会有这么大的蛋,他似经历了一个奇异的梦境,然而光天化日,根本不是梦。
却不知这怪蛋,是什么怪物所生。
吃饱之后,另一个问题,又涌上心头。
他还有两天的活命,在这不知名的荒岛上,要想打听“乌石岛”的坐落方向,岂非白日做梦。
看来还是死路一条。
正在思付之际——
墓听一声雷鸣也似的怪啼,震得地面一阵晃动。
杨志宗不由骇极,举眼望去,一片乌云,遮天蔽日的飘临上空,再仔细一看之下,登时惊魂出窍。
哪里是什么乌云,赫然是一只巨鸟,两翼张开,足有半亩地大小,盘空一匝,就要俯冲下来。
谅来那一声雷鸣也似的怪啼,必是这怪鸟所发。
杨志宗一时之间,冷汗涔涔而下,心头电转道:“莫非这五彩巨卵,就是这只大鸟所生,如果是的话,这扁毛畜生见卵被我弄破食光,岂肯罢休,想不到一波未息,一波又起,我可能要成为巨鸟口中之食……”
心念未已,那只骇人听闻的巨鸟,双翅一敛,已向下俯冲,乌未至,已感到劲风触体,沙石纷飞。
杨志宗一时无奈,一矮身,钻进了卵壳之中。
又是一声破空裂石的怪啼,蓦觉身形一阵晃动,那巨鸟已抓住卵壳,凌空而起,直上云霄。
从那破孔之处外望,适才存身的小岛,已变作了一个小黑点,耳畔风声呼呼,如棉絮般的浮云,冉冉飘过。
杨志宗已知身临云霄,骇得魂不附体。
如果这鸟一下抓不牢,岂不跌个粉身碎骨。
更不知这鸟飞往何处?
突然——
一股暖流,自丹田之中升起,愈来愈热,刹那之间,有如火焚,大粒的汗,滚滚而下,几乎晕死过去。一不由嗯哼出声,心想:“这下可完了,一定是这怪鸟所生的这故巨卵有毒,现在毒性已然发作……”
接着,丹田之中,又生出一股寒流,其寒刺骨梗肤,宛如置身北玄冰之中,冻得混身战抖,四肢僵直。
转眼之间,两股一冷一热的巨流,竟合而为一,向全身经脉穴道猛窜,周流三十六周天之后,竟然攻向“生死玄关”。
任督两脉之处,似乎有什么阻隔,不能通过。
痛得杨志宗死去活来!
他可想不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股冷热会合的气流,被阻于任督两脉之间,久攻不通,大有逆转之势,全身犹如遭受寸碟,痛楚不堪言喻。
杨志宗顿忘置身卵壳,虚悬半天云中,不由自主的翻滚起来,口中也不停的狂哼猛号。
蓦然——
卵壳一阵疾晃,已脱出鸟爪,如陨星般下降。
杨志宗从卵壳破孔之中,瞥见下面竟然是一个怪石磷峋,石苟如林的小岛,似乎是向上飞迎而来。
他不由把双眼一闭,忖道:“我命休矣!”
就在离岛面不及十丈之际,又觉身形往上一提。
紧接着一晃,身形竟然脱壳飞出。
“砰!”的一声,一阵奇痛攻心,晕死过去。
不久又自醒转,但党全身痛楚全无,内力充盈,一个身形,大有飘飘然凌空而起之势,不由惊诧不已。
忙自翻身起立,见自己处身之地,石笋林立,石头呈一片乌黑之色,自己无巧不巧的恰好跌在两大石笋间的凹槽内。
那只怪乌和那个空卵壳,已渺无踪迹。
连呼侥幸不已。
原来那只巨鸟,爪中的蛋壳,被杨志宗在里面一阵翻滚,葛然脱爪下坠,巨鸟跟着也俯冲而下,在离地十丈左右,又一爪捞住,疾飞冲天而去。
杨志宗却被巨鸟摄壳的刹那之间,摔出壳外。
这种诸般巧合,杨志宗不但得以侥幸不死,反而因落地巨震的关系,那体内的气流,竟然攻通了任督两脉。
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且说杨志宗出了一会神之后,见自己仍然置身孤岛,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不由懊丧不已。
对于刚才的一幕,想起来还觉颤栗不已。
突然一
气流动处,一股骇人狂风,已向他暴眷而来。
杨志宗本能的顺手一挥。
就这一挥之间,一道排山劲气,已告涌出。
“波!“的一声巨响过处,面前的石笋倒了一片。
接着传来一声惊“咦!”
这突兀的情况。反而把杨志宗惊呆了。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武功全失,方才的一掌;只是练武的人出自本能的一种举动,想不到竟有如此威力。
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他想起在掌势击出之后,分明听到一声惊“咦!”之声;而且那偷袭自己的掌风,也来得突兀。
“这岛上必定有人,而且是武林中人!”
他略一寻思之后,做了这样的结论。
心念之中,举步便向前面走去,但转来转去,四周依然是石笋林立,一颗颗黝黑如墨染,似幢憧鬼影。
一杯茶的时间过去了,他不但不曾发现人迹,连自己也无法越出石笋林外、内心顿觉焦灼不已。
望那石笋,似乎无穷无尽,层层叠叠,参差罗布。
于是——
他暂时放弃了走出石笋林的企图,席地坐下、集中智虑,来思索他方才劈出一掌的功力,从何而来。
他先从那五彩斑斓的怪蛋想起,而及于怪鸟,和自己在卵壳之中,何以丹田之中会产生一寒一热的两股气流。
他口中不停的念著:“大鸟,彩卵,大……”
一道灵光,掠过脑际。不由心中猛喜脱口叫道:“天鹏彩卵!啊!一定是的,天鹏彩卵!”
他不禁“嗖!”的跳起身来!
不由又吓了一大跳!
原来他这起身的微微一跳,一个身形,竟然轻如鸿毛般的凌空腾起五六丈来高,势尽才飘然落地。
“咦!”
又是一声惊“咦!”传自身后。
这下,他可不含糊了,足尖微点地面,身形电射而起,落足在五丈之外一个高几十丈的石笋顶上。
杨志宗登高一望,这片石笋林,延伸出去竟达数里之遥,而横贯方面,不过百丈,百丈之外,一边是稀疏的树林,靠自己这一边,则已临近海边。
他这窜起之势,不谓不快,但仍然没有发现那发惊“咦!”之声的人,不由暗骇对方的功力。
他的思绪,又回到刚才的问题上。
如果传言不假的话,他此刻已具有百年的功力。
在荆山孽龙潭畔,巧吞人腹的那粒“牛龙蛟内丹”,在“天鹏彩卵”的水火互济,阴阳交泰的情况下,已经完全溶化而为本身吸收。
他想起以前他学自师父“古道热肠杨震寰”和两个叔叔“云里青鸾祁钧”“铁判官周立道”等的许多招式身法。
在当时,他因限于功力,仅记住了些诀要,而不能任意施展,两度奇缘巧遇,使他获得了相当于百年修为的内力,所有招式身法,都可发挥到极度。
他又想到他将可以继承恩师未竟之志,持“残肢令”,向昔日的仇家,—一索讨二十年前的血债。
不由热血沸腾,豪性大发,撮口一声长啸。
啸声高亢人云,摇曳长空,有若老龙清吟。
一个意念,电涌心头,使他的啸声悠然而止。
他还有一天的活命——
明天是最后一天,如果他寻不到“乌石岛”找不到“痴骏钓史”,讨取那千年灵龟之血,解去身中的奇毒,仍然难免一死。
那自己纵然获得百年功力,又有何用?
面上又笼罩了一片愁云渗雾,一颗心也顿往下沉。
如果不是那毒如蛇蝎的“百灵会”会长“招魂蝶秦媚娘”,给他眼下天下奇淫至毒的“春风一度丸”,他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而秦媚娘的师父“玉面阎罗婆潘七姑”,又是“甘露帮”血案的凶手之一,在血海深仇录上,名列首页第五。
“如果我不死,如果我还能活下去,秦媚娘师徒,是我最先要杀的人!”
他咬牙切齿的在心里发誓。
杨志宗苦想了半刻之后,飞离石笋林,翩若惊鸿的飘落海滨,看到海,他又想起葬身鱼腹的红衣女,心头又是一阵急痛。
他希望她不会死!
希望她像自己一样死里逃生。
然而希望是如何的渺茫和无稽。
他觉得万分的对不起红衣女上官巧,这心灵上的创伤,将永远无法平复,如果他能活,也是痛苦的。
上官巧的话,又响在耳边:“宗哥,任天老地荒,海枯石烂,此情不移……能得你这一声爱,我已感到满足了……”
现在言犹在耳,心上人已与巨波为伍。
无边的痛苦,在啃噬着他的心。
杨志宗茫然的顺着海岸走去,没有目的,也没有思想,纵使这岛上有人,恐也无助于自己。
正行之间,远远发现一个白发老者,盘膝坐在一块峥嵘大石之上垂钓,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心想:“我且先去问明现在置身的所在是何名称再说!”
心念之中,一连三个飘身,已无声息的落足老者身侧。
那白发老人,似乎并未发觉有人来,依然垂钓如故。
杨志宗一看之下,连称怪事。
只见这老者皓发如霜,须眉尽白,垂眉合目,手中的钓竿,无线无钩,只是一根纤纤细竹、竹稍离水面约三寸。
他不由呆了。
世间从来没有人钓鱼是这种钓法的。
这也许不是在钓鱼,是在消磨时光。
但那老者却又是无限认真的摆出一付钓鱼的样子。
好奇之心,油然而生,心想:“我倒要开开眼界,看你是如何钓法,我就不相信你能钓上鱼来!”
思念之中,蓦见那老者手中的竹竿一颤,一条盈尺的鲤鱼,已应手提出水面,尚在摆动不已。
那鱼头似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牢牢的吸在竿梢之上。
只听那老者哺哺自语道:“好哇!小畜牲,别以为你了不起,怕你不上老夫的钩!”
杨志宗心头猛然一震,这老者分明是以内家绝高真力,贯注竿梢,吸取鲤鱼,这种功力,可真也够骇人。
看来这老者必然是一个世外高人,遁迹此间。
又听老者道:“老夫念你无知,哪里来,还是让你那里去吧!”
“噗通!”一声,那条盈尺鲤鱼,掉回海中去了。
老者又垂钓如故——
杨志宗已看出对方是大有来历的人,不敢造次,先假咳一声,藉此唤起对方注意,然后深施一礼,朗声道:“这位老前辈请了,晚辈杨志宗冒昧拜见,有话请教!“谁知连叫数声,那老者闭目如故,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杨志宗心忖,莫非对方是一个聋子不成。
运足内力,又高叫了一遍。
声如金钟乍鸣,响遏行云,别说是聋子,即使是死人,也得被这声浪震动,何况对方分明身怀莫测的功力。
焉知事情大谬不然,老者仍如末觉。
这一下,冷傲的杨志宗可光了火了。
基地欺身前去,紧靠那老者所坐的石头,声如雷震的道:“老前辈莫非不屑于和晚辈答话!”
那老者这时,双目微张,迟钝的看了杨志宗一眼,油湘的道:“小……小哥儿,你是……做什…么的?”
从老者那无神的眼,和木油的神态,分明又是个不会武功的龙钟老人,使得杨志宗一时之间,莫测高深。
“老前辈,在下有事请教!”
“哦!什么?你说什么?
“有话要向老前辈请教/
“什么?我听不清楚!
杨志宗不由啼笑皆非。放开喉咙道:“请问老前辈,这里是什么地方?”
“哦!小哥儿不是这岛上的人?
杨志宗为之气结,这不是废话吗?自己要是岛上的人,还问个什么劲,又不是失心疯。
“不是!”
“那你如何来到这里!“
老者仍然是那一付迟钝龙钟之态。
“行船遇风,漂流至此!”
“唉!小哥儿,风涛险恶,怎不好好呆在家里!”
“我问老前辈这岛是什么名称?”
正在这时,老者的钓竿一抖,又是一条鲤鱼被吸在竹竿的梢端,随着竹竿的抖动而一上一下的摇动。
杨志宗突然想起一条计策,心想:“我事是假痴,否则你也未免太小看人了!”
心念之中,功集右臂,装作毫不经心的样子,右掌朝前一送,悄没声的逼出一股绵绵真气,直射那条鲤鱼。
试想杨志宗先获“牛龙蛟内丹”又得“天鹏彩卵”。两度奇缘,使他凭添了百年功力。
以百年修为内力,虽说是信手逼出,其势岂非小可。
蓦然——
那老者口里发出一声冷笑,似有意又似无意的道:“好哇!”我有意放生,你偏又自己上钩,这回你可别怪老夫无情,我不会再放生了,这可是你自愿的!“说着,一抖钓竿,那条鲤鱼竟然直弹上半空,飞落老人掌中,丝毫不差,使杨志宗的一掌顿告走空。
而老人始终未曾转头看他半眼。
杨志宗不由俊脸一红,孤傲之性陡发——
舌绽春雷暴吼道:“喂!我问你这岛是什么名称卢老者缓缓转过头来,白眉微微一竖道:“娃儿,你在和谁说话?”
“和你!”
“我?唉!上了年纪的人,耳不聪,目不明,你再说一遍看!“杨志宗在心里暗骂道:“好哇!你倒装得满像,我杨志宗可不曾瞎!”当下贯足功劲,把话言逼出,道:“我问你这是什么所在?”
这句问话,是用内力逼出,如换常人、可确实受不了,耳膜不被震破才怪,但老者却若无其事的道:“娃儿,我老头子是天聋。你说话早要这般大声点,不就结了,你问这干吗?
这是一个岛!‘’
“我知道是一个岛。叫什么名称?”
“哦!这个,连我老头子也不知道,是个荒岛!“杨志宗肺都几乎气炸,弄了半天,他来个不知道。
他知道这老者故装痴呆,在寻自己的开心,但又莫奈其何,他判断石笋林中向自己突袭和发惊咦声的,必是这个老头无疑!
心念一转道:“你不说也罢,我抄出你的狗窝来,看你还是说不说!“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娃儿,你回来!“
杨志宗只好折转身来。
老者道:“娃儿,你是怎么来到这荒岛的?““乘船来的!”
“不是被鸟抓来的吧!”
杨志宗不由心中一震,敢情自己被天鹏怪鸟带来此处,已被老头子看得一清二楚了,由此越发证明这老头儿是有心人,当下转口道:“不错,是被鸟抓来的!”
“看你样子既非渔郎,又不是买卖商客,你巴巴的乘船到这南海之中来,冒生命之险,到底是为了什么?”
“寻人!
“寻什么样的人?”
“乌石岛痴骏钓叟老前辈!”
老者身形忽地一颤,须眉也一阵掀动。
杨志宗聪明绝顶,心细如发,见老者激动之容,不由心中而自己人岛迄今,别说是人,连炊烟都不见一缕,谅来这岛上决没有其他人家居住,除了老头子。
不由顿脚道:“我好傻,早该想到了,这老者海边垂钓,一付痴呆之相,不是我要寻的人是谁?——
心中这一喜非同小可,忙重新施礼道:“晚辈冒昧前来叩谒老前辈,有事相求!”
“什么?娃儿,你来找我?”
“正是!”
“哈哈哈哈!娃儿,你来找老朽学钓鱼还是买卖?”
“老前辈……”
“什么?你叫我老前辈!“
“老前辈用不着再隐瞒,您就是痴骏钓叟!”
“你说的我一句也听不懂!你走吧!“
“老前辈,晚辈巴巴赶来南海,就是为了叩谒老前辈,有事相求,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老者从石头上缓缓站起身来,显得老迈不堪的爬下石头,鱼竿往肩上一放,连看都不再看杨志宗一眼,径自走了!
杨志宗只有一天的时间好活,既已寻到要寻的人,岂肯轻易放过,当下身形一闪,横拦在老者身前。
“老前辈请留步!”
“咦!娃儿,你想怎么样?”
“有事相求!“
“我老头子既聋且痴,你有什么事求于我?”
杨志宗见对方一味装痴作呆,不由心火又发。
剑眉微挑,俊目凌光湛湛,愤然急道:“老前辈连名号都不要了?”
这句话确实够厉害,武林中人任你修为再高,涵养再深,万事都可抛弃,唯这一个“名”字看不开。
老者须发一阵掀动,那双失神的眼,开合之间,竟然射出两道冷电也似的精芒,老迈之态全失,沉声道:“娃儿,老夫正是‘痴骏钓叟’,但我这‘乌石岛’上,向来不许外人涉足,识相的话,给我快滚!”
杨志宗见对方竟然这样不讲情理,虽说是有求于人,但也遏止不住胸中的一股怒气,冷漠的道:“老前辈这话未免太过专横!”
“什么叫作专横?”
“这乌石岛难道是你老前辈私有之物?”
“你竟敢教训老夫!“
“这个晚辈倒是不敢,不过晚辈千里迢迢赶来,以礼求见,老前辈竟然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个未免……”
“娃儿,你到底滚是不滚?”
“晚辈专诚而来,有进无退!“
痴骏钓叟冷笑一声道:“娃儿小小年纪,狂妄得可以!“杨志宗心头电转:“反正自己只有明日一天的时间可活,对方既然如此的怪僻,看来软求不成,只有用强了,抢,我也得抢他几滴千年灵鳖的血,以求活命,即使对不起那位野寺中指引自己前来的疯和尚老前辈,也在所不计了!”
其实这时如果杨志宗出示疯和尚给他的那件信物——朱红小葫芦,事情也许不会弄僵。
但他激性天生,越是这样,他越不愿拿出来。
当下朗声道:“晚辈身中奇毒,只有老前辈所饲养的千年灵鳖之血可解,过一了明天,便是毒发之期,如果老前辈慨允赐给几滴。晚辈立时遵命退出乌石岛!”
其实他连想也不想,乌石岛孤悬海中,如无舟船,插翅也难飞越这辽阔的海域,岂不是荒而又唐。
痴骏钓叟听罢之后,不由一愕,忖道:“这娃儿怎的会知道自己饲有这千年灵鳖!“厉声道:“娃儿,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杨志宗!“
“帅承门派?“
“请老前辈宽宏,晚辈有难言之隐.不便道及!““是谁告诉你老夫的居处和饲有千年灵鳖?’”
杨志宗本要说出疯和尚来,但念头一转,倔强的逍:“晚辈听江湖中一位奇人道及!““哼!奇人,你还是给我滚吧!“
“晚辈已经声明在先,不达目的,誓不离此!“痴骏钓叟哈哈一阵狂笑之后道:“娃儿,这可由不得你!”
“未见得!”
“你就试试看!”
声落,单掌一挥,劈出一道如山劲气,直奔杨志宗。
杨志宗虽然气极,但也有个分寸,不急还手,免得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这是他智慧超人之处。
当下,蓦地施展“彩鸾乘风”奇幻的身法。
一个身形,随着对方的掌势,轻如一根羽毛般冉冉飘飞,待劲势消去,又复落回原地。
看得痴骏钓叟心头一紧。
接着又一连劈出两掌,劲势之强,骇人至极。
杨志宗一面施展“彩鸾乘风”身法问避,口中一面道:“老前辈,晚辈已礼让三掌了!”“痴骏钓叟”怪僻之性,是武林中出了名的,虽然惊于对方的身法奇幻,但却一点也不放松,冷哼一声,一掌又告劈山,这一掌足用!“八成功劲,较之前三掌更见威势。
杨志宗被逼无奈,也顺手挥出一道劲风。
这一掌他用了七成真力。
“波!“的一声巨响,“痴骏钓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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