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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渊月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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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寒若移行换影挡到我面前,她伸出一只手,手心里散发淡紫色的雾气,慢慢的包围了蛇灵兽。狂暴色蛇灵兽竟然渐渐的安静下来,最后三个头都伏在地上,安静如一头绵羊。楚尘过来扶起我,想给我施针时,寒若推开他,运了气从我的后背给我灌输灵力。不一会我就觉得自己回复了灵力,连丹田那股浑浊的气息也不见。
“三公主,为寒若命都不要了,值得么?”我听见她小声问。
其实自己也奇怪,为何想也不想的要救她,想来现在不在皇宫而在此地受苦,也是拜她所赐,不过人找到就好,她的灵力看起来比想象的高出太多,那么轻易的制服蛇灵兽,还能给我灌输灵力。见我没回答,她忽然瞪着一双大眼睛,问为何我与楚尘会在此地出现。
我大致的跟她说了经过,她听到一半忽然不言语,集中精神看了我们身后的树林。“有人来了。”她压低声音说,于是我们三人迅速的飞到空中,看到很远的地面有三辆灵兽车正朝我们这里狂奔。看来还未发现我们,想到前一夜西凉王曾对我做的事,身上忽然有些发冷,于是催他们赶紧往皇宫地方赶。在转身时,寒若挥手收了蛇灵兽身上围绕的淡紫色雾气,蛇灵兽又变得很狂暴,向着三辆灵兽车冲过去。
在飞出很远后,寒若细细听了,未听到任何动静,便让我们坐到树枝上休息。我问楚尘,回皇宫还有多远的路,他看看东方,告诉我大概还有半日。于是拉了寒若的手,说涟婆婆很担心她,还到殿内去找过线索。
“她不是真的担心我。”寒若若有所思的说。“她是担心她自己。”
我拿眼问她。她低下头,说:“三公主,对不起。”
寒若之后告诉我们的将我震惊,她说原来我自灵岩居回来的那一天就显露了非凡的灵力,涟婆婆那时已经看出来,所以给了她一种药物,每日放在我的茶内。所以就算我在后花园修炼许久,不仅未提升灵力,相反的每日都在失散灵力。楚尘听到此接过话,说昨日我运气做结界时,就已经看出来有问题。用此药物的人,在致力使出魔法的时候会伤了自己的元气。只是蛇灵兽守在一旁,所以没有机会向我询问。想想看也是,从灵岩居回来的当晚身体内是有温暖的热流,后竟一点点没了,还是自己涉世太浅,没有想太多。
对涟婆婆的做法自是不能理解,寻思回宫之后先找父王道明此事好,还是先质问涟婆婆本人好。寒若却对我说她要走了。
“你去哪?为什么不跟我回宫?”我问她。
“涟婆婆不会放过我的,我把事情都告诉了您。”她怯怯的说。
“我是公主,我保护你,她再是元老也要给我这个公主三分薄面吧。”我安慰她说。
“但如果,如果她把我的灵力收回……”寒若大眼睛里蒙了一层恐惧。
“她怎么有资格把你的灵力收回,再说你本来就是高强的灵者,为何不敢反抗?”我有些不明白。
“三公主,您不懂,我的这点本事在涟婆婆面前就只是微不足道的一角,涟婆婆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强大。”寒若这么说时我不得不承认世界很大,我只是最微小的那一个。
“没关系,我去求父王。”好在还有父王疼我,涟婆婆就算不把我放眼里,也该尊重父王。
寒若终于不再坚持,答应与我们一起回宫。行至半路,楚尘在一株植物前停下来,瘦弱的茎上长了鲜艳的花朵,深深的蓝色绽放忧郁的情绪。紫雪国的植物大多都是晶莹的淡紫色,很少有色泽鲜艳的植物,师父说鲜艳的植物都有毒性,让我看到尽量远离。楚尘定定的看了一会,从怀里取出银针,轻轻扎植物根部的土地,片刻后蓝色的花朵收拢起来,茎也如蝴蝶的触须卷曲,楚尘取出一块白布,包住植物,连根拔起。我好奇的看他做这些,待他把植物放入随身口袋停当后向他询问,
“这种植物叫蓝媚,有很强的毒性。不过与另一种有毒的植物黄蝴一起炼制,可做成调息的丹药。能解你之前吃下的抑制灵力的药物。”楚尘给我解释。
“不过这两种植物都很少见,先将蓝媚带回去种植,待日后找到黄蝴就可以做解药了。”他补充道。
其实灵力恢复与否对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楚尘心里想着如何帮我解毒,如何保护我。这样的感觉让心砰砰快速跳动,脸烧起来。寒若看到后调皮的指了我,说三公主脸红啦,我追了寒若,在森林里笑闹起来。
往前跑出很远,楚尘还未追上来时,寒若问我:“三公主,你喜欢楚尘么?他只是个医者,你不怕冷皇反对么?”
原来,这种感情叫喜欢,喜欢与他在一起,喜欢看他每一种表情,喜欢他关切自己的感动。我点点头:“父王最疼我了,他一定也想我快乐。”
“那……你问过他了么?”寒若歪着脑袋看我。
我奇怪起来,喜欢一个人,难道还要问过才可以?摇摇头,我说我去问他好不好。寒若拽了我,说怎可以这么大胆,女孩子都要矜持。
“这也不好,那也不好,该如何是好呢?”我撅了嘴看她,她扑哧笑出来,说先过阵子吧,然后上下打量我,说再长大些比较合适。正说着楚尘赶了上来,于是与寒若相视一笑,住了嘴。
第015章 恩雅
远处终于浮现皇宫的轮廓时,心情变得更好,想到就要见到父王,师父,姐姐,恨不能一下就飞回去。但楚尘忽然对我说要先到南边去,问其也不肯说个详细。我断然是不肯离开楚尘片刻的,耍了性子要同他一道前往,他不应允也拿我没辙,只好让我与寒若两个小尾巴跟着。
皇宫南边是民众居住的地方,房屋与房屋相隔较远。为不让我黑色的头发引起人注意,我在头上裹了黑色的纱丽。不过寒若的大眼睛水灵灵的闪动,许多人都会盯了她看。皇宫内美丽的人儿太多,我都从未注意过寒若也是美人儿,还带了普通人没有的灵性。
终于来到一条小河旁,清幽的竹屋前有精致的篱笆,院子内的老树下,秋千轻轻晃动。与楚尘在我宫殿前做的秋千相似。那想必就是这里了,三人进了院子,楚尘让我们在院子里坐下,便进屋。我不喜欢他将我丢在院子里,悄悄推了门进去,只见楚尘扶了一瘦弱的女子,掏出怀里装鲜红药丸的瓶子,给女子服了一粒。
女子本来毫无生气的脸,浮上淡淡的红晕,缓缓睁开眼。她苍白的对楚尘笑笑:“你来啦?”楚尘回予温柔的微笑,点点头。
有什么东西酸到心里,我紧咬住嘴唇,女子见了我,问:“她是谁。”
楚尘这才发现我也在屋内,他问:“三公主,您怎么进来了,屋里长久未收拾,有些乱,失礼了。”他这么说时有一道无形的线在我们之间画出来,清晰的标明了君臣的界限。
女子听到叫我三公主,挣扎着要起来给我行礼,我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伸出手想扶住她时,楚尘先我将她拥到怀里。
“身体不好就不要动太多,三公主不会介意的。”楚尘对女子说。
心里忽然痛起来,强装笑容问楚尘,“她是……”
“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楚尘的回答简短而干脆,女人听到此抬起头对他温柔的笑。我想起在日月海时他对我说,会用生命保护我,不过是短短几日,他就拥了另一个女人对我说,她才是他最重要的。他对血珠草的痴迷不过是因他需要用那草救治眼前的女子,那么在乎那么宝贝,都是因了眼前的女子。心里疼痛蔓延开来,我转身出了屋子想离开,寒若莫名的看了我,身后楚尘追出来,有些迟疑的叫了声:“三公主。”
满怀期许的转身,希望他像往常一样,做让我开心的事情。但他顿了顿说:“恩雅她身体不好,我留下来照顾她,您与寒若先回宫,隔日楚尘到宫内给您施针。”
期望破灭,但不甘心的我走到他面前,看进他的眼。我说:“楚尘,我喜欢你,你知道么?”
他目光闪烁,仅仅短暂的一瞬。
“三公主,请先回宫,王上担心您了。”他说完进屋,关上竹门。轻轻的一声,扣在心上,伸出手推门,已经紧紧关上。屋内,他与他的恩雅,温情脉脉。
眼眶内有温热的泪流出,寒若手足无措的帮我擦拭,她拥抱着我,从她心跳声里我听到哀伤,抬起头时看到寒若也已泪水涟涟。我的痛,痛到了她的心上。忽然十分思念我的亲人们,我说我们回去吧。
刚出南边的居住区,有人架了灵兽车而来,父王的灵兽车总是优雅的白马拉着,然后我看到师父熟悉的身影跳下车。
“丫头,可回来了,咦,这是怎么了?”我上前抱紧师父,熟悉的怀抱有无尽的安全感,眼泪再次滑落。师父未再问,将我扶上马车,往宫殿飞去。
到皇宫后我径直回了自己的宫殿,父王兴许是太忙没赶过来看我,大姐和二姐来了,来了就拉了我的手,询问我的事情,但心里着实没有什么心思,只推说累了,改日再说。寒若回宫后就一直守在我身边,待大姐二姐离去后,我悄悄对她说:“可别把我的事情告诉姐姐们。”她会意的点点头。我接着说:“以后没人时,你就是我的好姐妹。”她愣了愣问:“三公主不怕寒若出身卑微么?”我对她笑笑:“众生平等,再说,你是真心关心我的人,之前你出走就是因为不愿意再给我喝带了药的茶对吗?”她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走到梳妆台的旁边,从放饰物的箱子一侧,拉出一个暗格,里面全空了。
“怎么都没了。”她自言自语的说。我想起上次,涟婆婆说到殿内看看寒若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想来不过是来拿走证据的。也难怪寒若之前说涟婆婆不是真的关心她。
“放心吧,等解药配制出来,您的灵力就可以恢复了。”寒若对我说,提到这解药,又想起楚尘,心里有些难过,我掀起被子蒙了头。
门外传来拐杖扣了地面的声音,涟婆婆来了,我一惊,掀开被子爬起来。寒若有些惊慌,拿了衣衫的手抖得厉害。未进门就听见涟婆婆的话:“三公主,老身听说您回来了,特意过来看看。”进屋后她看见寒若,神色未动,虚假的寒暄后她说要带寒若去问话,预料之中。
“我与寒若才回宫,需要她收拾宫殿,涟婆婆有什么,就在这里问好了。”
“收拾的事情,其他宫女也可以做,请公主恩准。”涟婆婆口气有些强硬。
我不动声色的说:“寒若平素收拾惯了,且我不喜欢太多陌生人老是串到我宫殿里来。”
涟婆婆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将拐杖往地上一顿,带些愤怒的说:“既是这样,那老身改日再来,告退了。”
寒若见涟婆婆走后,吁了口气,说:“三公主,您惹到她以后可不省心。”
我轻轻捶了她,说:“没人的时候,叫我水月。”
她冲我笑,然后开始收拾屋子。
入夜后,白亮的月光照进来,对楚尘的思念是鲜活的血蛭,咬在心上无法甩落。
一连几日,我躲在宫殿内不愿踏出半步,父王终于忙完手里的事情与师父一起来看我,他慈爱的笑问我:“丫头,怎么了?”
无力的笑笑,摇摇头说:“只是不想出去。”父王撸了撸我的头发,安静片刻后忽然院子里响起楚尘的声音。
“三公主,在下来为您施针。”
不管隔多少时日,这声音依然熟悉,依然如晨钟般清晰的敲进心里。我跳起来进到侧房,躲到寒若的床上。
这举动显然让父王和师父心生怪异,我只听到父王让楚尘进到殿内,而师父,掀开了我的被子。
“丫头,这可使不得。”师父似笑非笑的看我。
“你是公主,他只是个医者,就算你愿意,他也不敢。”师父接着说。
果然是心灵相通的师徒,师父总能洞悉我的一切,我抱了双膝坐起来,问:“就不能单纯的喜欢,就不能单纯的一起开心么?”
师父摸摸我的头,说:“丫头,你还小,有些事情你长大了才会明白。现在对你来说,感情这样的事情,太复杂。”
我无奈的摇摇头:“等我长大,他与恩雅可就白头偕老了。”
“恩雅?”师父若有所思的念了一遍。“我明白了。”
师父出去后,寒若小声的问我,是否真的不让楚尘施针。我摇摇头,还是不见比较好,若见了便不想放他走了。父王在殿内与楚尘在谈论什么,一会后,父王进来,说楚尘走了,留了药丸让我服用。提起药丸,我想起涟婆婆给我用药的事情。于是拉父王坐下,将之前涟婆婆命令寒若给我下药的事情一并告诉了父王。不过我一直强调着寒若是被涟婆婆逼迫的,想让父王不要怪罪于她。
父王听后脸色凝重,他将手伸到我的头顶,暖暖的感觉从头顶流动下来,像一只手在梳理经络。片刻后父王收住手。
“果然是抑制灵力的药物。”他自顾说了句,又问我:“楚尘知道么?”我点点头,父王接着说:“父王会让他尽快配制解药。也会查清楚此事。”随后对身后的师父说:“白羽,以后水月的修炼还是你负责,涟婆婆那里本王会跟她道明。”
这是这几日来我听到的最开心的话,我撒娇的抱了父王的胳膊靠到他宽阔的肩上,心里想着有父王疼爱真好。
又过了几日,每天能与师父一起修炼灵力,心情好了许多。涟婆婆好似被父王叫了问过话,不曾再来我的宫殿找寒若。我想寒若的身世应该是比较悲惨,因每次只要谈到这个话题她就会转移其他,于是猜想她是某个贫苦人家的小孩,无意中被涟婆婆拾起,教她灵力,把她带大。想想她与涟婆婆呆的时日比我多得多,让她为了我而与涟婆婆断绝了关系真的是为难她了。
“你为我命都不要了。”寒若总在我问她时这么回答我。原来竟是将那日我可笑的想从蛇灵兽口中救下她,让她记在心上,让她感恩至今。不过大姐与二姐一直都见不到踪影,有寒若在身边陪着倒也不孤单,许多时候还是会想起楚尘,浅浅的忧伤蔓出来,也不再有责怪,希望他一切都好,若恩雅真的是他最重要的人,我也希望她能早日好起来,这样楚尘也会快乐一些。
第016章 学会放下
只是跟着师父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不几日涟婆婆便来到我殿内,说以后又是她负责我的修炼,我对父王处理的结果很不满意,直接去了大殿找他。却意外的发现母后也在,才想起已有很久没见到母后,她的脸带了微微的苍白,一成不变的笑容让我有些厌烦。上前行礼过后,我问父王为何还让涟婆婆负责我的修炼,父王迟疑的看了母后,母后解释说:“涟婆婆给你服药是我吩咐的。”我承认这样的回答吓到了我,父王对我疼爱有加,师父就算无血缘关系也呵护备至,难道母后竟这般冷血,残害自己的亲生女儿。看我咬了嘴唇,父王下来牽了我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母后的声调毫无变动,听上去依然叮咚悦耳,她说:“水月,母后不是想害你,涟婆婆也不是,我们有我们的苦衷。”这话让我怒气从心底喷发出来,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站起来对着母后吼叫:“苦衷,你们有苦衷,可知我被绑架当晚差点死在祭祀台上,可知这次在外,差一点被蛇灵兽当了下酒菜。若你们的苦衷是让我死掉,那么不如干脆一点。”父王听完后,第一次冲我大声说话,他说水月,你坐下!然后温柔的对母后说别生气,都是我平时太宠她,惯坏了……泪已掉落下来,我冲出了大殿。
寒若在我回宫路上遇到,她看我已哭得不行,默默的拉了我的手慢慢走着。过一会好一些时,她告诉我,楚尘已经配制好解药送来了。之前只听他说黄蝴是很难找到的草药,没想到这么③üww。сōm快就配好了。此时吃了解药又有什么用,涟婆婆不定还会用其他什么方式来毁掉我的灵力,想到这就又难过起来,于是想起师父,到他那里哭诉说不定他会去找父王好好谈谈。寒若看我往师父处走去,也跟了过去。
师父正在白布上练习画符文,那些奇异的符文有不同的威力。师父从前也经常画,已经非常熟练。屋外,挂了一副刺绣,应是拿出来晾晒的,上面的灵兽栩栩如生。我想起柔弱的清荷,她被劫走后就再无音讯,之前的绑架也成了谜。
“师父。”我叫了声,他未抬头,眼睛看了画的符,说:“丫头,王后的决定,我可没办法。”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来的目的,心里十分不快。我说师父,要是她再毁我的灵力,下次出事你们说不准就永远见不到我了。
师父抬起头,嗔怪的说,可别乱说话。
寒若此时偷偷在我耳边说:“其实你只要服了楚尘的解药,之前的药物就不能再毁你的灵力了。除非用其他方法。”
想起楚尘,我问寒若:“今天他来送药丸时,你见到他还好么?”
寒若低下头,轻轻说:“我本来刚才就想告诉你的,你哭得厉害。今天的药不是楚尘送来的,他好像为采黄蝴受伤了。”
我忽然脑袋空白起来,抓了寒若的肩,我傻傻问她:“你刚才说什么?楚尘受伤了?伤到哪里?伤得重吗?”
寒若似被我摇晃得太厉害,有些语无伦次,她说:“应该不是很重,不然也不能为你炼好丹药,但可能也很重,因为他都无法进宫来送丹药。”
这样的回答让我有些癫狂,师父在后面漫不经心丢过来一句:“傻丫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师父的话提醒了我,但出宫必须要经过父王的同意,我又刚刚与父王闹了不快,于是我盯住师父,他似乎有些后悔提醒我,但为时已晚,在我哀求的眼神里师父只好说:“好啦,带你去可以,不过看完马上就回来,否则涟婆婆又要抓了把柄来找我麻烦。”
于是师父去马厩领了灵兽车,我与寒若化为光球躲到车内,师父再以灵力盖住车。只说出宫去捎一些草药。侍卫对师父已很熟悉,并未怀疑就放我们出了宫,马车朝着南边的民众区快速驶去。
眼看就到了小河边,还是精致的竹屋,已顾不上太多,车未停稳我就下来,飞到屋门前。屋门紧闭,推不开就使劲拍,我大声喊着:楚尘,楚尘。无人回应,我正要用灵力拍开屋门时,屋门开了,恩雅虚弱的脸出现在门后,她对我行礼,说:三公主,我哥不在,出去采药了。
“他不是受伤了,还出去采药。是不是活腻了……等等,你说什么?你哥!”我发现我的思维有些跟不上,于是再试探了问:“楚尘是你哥?”恩雅惨白的笑笑,说:“是啊,楚尘是我的亲哥哥,公主以为是什么?”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回神时发现恩雅已经站得有些气喘吁吁,赶紧扶她躺回床上。
师父站在院子里,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你早就知道对吗?”我问师父,那日在宫内时他听到恩雅的名字时就说他明白了,傻傻的我竟然未问。
坐在恩雅的床前我第一次仔细打量她,好似已经被病痛折磨很多年,若有若无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捧到手心里,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这么香消玉殒。我问:“恩雅,你这是什么病?”她虚弱的笑笑,说不是病,是中了毒。她说小时她的理想也是做一个医者,哥哥与她都展露了非凡的天分,但她由于太喜爱玩弄草药炼制丹药,所以被毒草刺伤。本来早就应该死掉,但她的哥哥用了各种续命的药物,延续了她的生命,还用马车带了她到很远的西方寻找日月海,想用血珠草炼制的丹药来救她。到了日月海没有找到血珠草,回来时却只看到诅咒过后的城,父母都已不知所踪。他们因了恩雅,躲过一劫。
又是那个诅咒。
此时楚尘推门进来,看到我们三人时有些意外。他的一只手臂,绑了白纱垂在身体一侧,有鲜艳的红色从纱布内浸出来。我心疼的起身,想看看他的手臂,他往后退了一步:“三公主,您来了。”同时单膝跪下行礼。我伸出去扶时他微微闪开,于是我伸出的手僵硬在空中。
“楚尘,你的手还好么?”看他跪着,我只好坐下来,并示意他起来。
“三公主,哥哥是为了到悬崖上去采黄蝴才不小心受伤的。”恩雅在我身后说。
“恩雅!别乱说话。”楚尘声调提高。
师父此时倒了一杯茶,说:“楚尘,不如你陪三公主到院子里坐坐。”
还是师父比较知我心,我于是自己先出了竹屋,楚尘迟疑一瞬,也出了竹屋。他呆呆站着不说话,微微的风吹起他银色的发,有种萧瑟的落寞。开口时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再强硬,虽对眼前的男人充满怨恨。
“楚尘,明明是关心的,为何一定要在我眼前装出这副模样?”我问他。
他低下头,像是在背诵一段早已写好的文字:“你我本是君臣关系,您是我国公主,您的身体好坏是身为医者的我该负责的。冷皇已吩咐过在下给您配制解药,臣当再所不辞。只是采药出了意外,是臣自己不小心,与公主无关。”
怨念在心里深深堆积,无形的手抓住了心,越捏越紧。我不停的问: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不够美好,因为我还没有长大,因为我任性娇蛮……
“因为,你是公主。”楚尘的声音飘渺传来。
待师父他们出来时我已平静的坐在院外的秋千上,晃来晃去的时刻漫天的雪花汹涌的飞舞,寒若轻轻碰了我,我对她傻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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