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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卿为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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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偷听到他们说的话,他们已经决定好怎么处罚我们了!他们要把我们最最最亲爱的心宠物带走,他们一定是想杀了它!”
  “我不要阿金死!”
  “我也是,红红是我自小养大的!”
  “我不要香香被宰来吃!”
  “伶儿姐姐,求求你去跟宫主说情,好不好?”最后,龙小萤说出了三人的要求。
  柳伶儿还没开口,小蝴蝶倒先毛遂自荐起来:“我可以帮你们求情!这种事我最行了,每次我大哥闯祸,都是我替他跟找爹求情的。”
  “小蝴蝶,你别闹了!宫主不会听你的话的。”龙小蜚气恼地说。
  “为什么?”
  “天下只有一个人能改变我们宫主决定的事情,那就是伶儿姐姐。”
  “那简单!我用我们‘毒王门’的独门解药救了伶儿姐姐,所以伶儿姐姐为了报恩,应该听我的话,那你们宫主听伶儿姐姐的话,所以他也应该听我的话。”
  “哎呀,你不懂啦!”龙小蜚气得直跺脚。
  小蝴蝶困惑地眨眼,还想继续问下去,龙小萤已眼快地捂住她的嘴,朝柳伶儿哀求说:“伶儿姐姐,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了。”
  “你们先别怕,我会告诉宫主是我带你们出宫的,请他不要处罚你们。”柳伶儿不像她们那样确定自己说服得了宫主改变主意。
  龙小萤机灵地说:“伶儿姐姐,请你告诉宫主,处罚我们别的没关系,我们心甘情愿,只要让红红、阿金、香香留下来。”
  当初她们设计伶儿姐姐带她们溜出宫时,以为有伶儿姐姐这个共犯,就不怕事后的惩处,却疏忽了一点──宫主对伶儿姐姐安全的重视──想到宫主发现是她们让伶儿姐姐陷入危机时暴怒的样子,龙小萤不觉双腿打颤!宫主绝对不曾轻易放过她们的!
  “唉!”她认命地叹息。
  “我会求宫主答应的,你们别──”柳伶儿看到严钰出现,讶然住口。蓦然,龙蜿方才说的话跃上心头,她倏地低下头。
  面无表情的严钰看到拥挤的房内,双眉蹙紧,语气不悦地问:“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
  三胞胎战栗地站在一块儿,不敢说话。
  “你们怎么跑来打扰伶儿姑娘,还不快跟爹回房!”龙蠙随后而至,他到三胞胎房里找不到人,推想她们一定是到伶儿姑娘这儿来了,担心她们又闯祸,他立刻过来瞧瞧。
  不料,三胞胎一径低头,就是不肯出来。龙蠙发觉严钰的脸上肌肉绷紧,不禁冒出冷汗,总有一天他这条命会给他这三个宝贝女儿玩完的!
  情急之下,他威吓道:“你们还不出来!我们还有一笔帐没算!”
  龙蜿推着三胞胎。“快,快出去!别惹你爹生气。”
  龙小蜚首当其冲被推向前,她边闪躲,心里边嘀咕:谁要出去!她们又不是傻瓜,只要一踏出伶儿姐姐的房间,爹一定会抢走她们的宝贝的,只有待在伶儿姐姐身边才能保住……对了!她怎么没想到!
  “爹,你不能逼我交出阿金,我已经把它送给伶儿姐姐了。”说着,她把阿金塞进讶然抬头的柳伶儿怀里,再得意地对她爹咧嘴一笑。
  龙小萤立刻跟进,解下缠在腰上的红红,依样画葫芦地说:“我的红红也要送给伶儿姐姐。”
  柳伶儿听懂了她的意思,吓得连返几步,想拉开彼此的距离,没留神绊到椅脚,一个踉跄向后倒去──
  严钰身形一闪到了她面前,伸手环住她的腰往前一带,将她结实地拥住,顺手将夹在他跟柳伶儿之间的金丝猴拋给龙蠙,以错不了的怒气命令道:“把她们全带走!”
  这次,三胞胎不敢再拖延,乖乖地出去,龙蜿也识相地离开,顺便将还想留下来看戏的小蝴蝶也带了出去。
  屋内,立即沉浸在一片静寂中──
  终于只有他们两人独处了!严钰心里升起一股暖意,舒适地搂住柳伶儿温软的身子。自她恢复记忆之后,他就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等待伶儿说些取悦他的话,像是──她盼了好久才盼到他出现;她很感激他救了她,这辈子再也不离开他了……之类的甜蜜话语,就像她小时那样。
  等了许久,怀中的人儿却像是睡着了,一动也不动的。
  柳伶儿面红耳赤地趴在严钰胸前不敢动弹,专心数着耳中急促跳动的心跳声,同时纳闷,怎么这心跳声听起来像是两人的?而且一声快过一声,互相起了牵引作用。柳伶儿脑中热烘烘的,全身酥软无力,只能紧紧地倚靠在严钰散发奇妙热气的坚硬胸膛,她害怕自己随时会昏倒。她该不会是病了?柳伶儿突然想到。
  “伶儿……”
  “宫主……”
  两人恰巧同时启口,四眼相望之下,柳伶儿的心抨然一动,她立即慌乱地垂下头。严钰着迷地看着她脸上展现出柔美醉人的红晕,心中满溢对她的柔情,久久不能自抑……
  忽然他眉一皱,厉声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柳伶儿不解地仰望他。
  她惶然困惑的可怜模样,令严钰胸口又是一悸,不由放软口气:“以前的事你全想起来了?”
  “嗯。”她又避开了他的注视。
  “你想起我是谁了?”
  “嗯。”
  “你还记得以前怎么叫我?”
  “嗯。”
  “好,以后不准再叫我宫主!”
  “是。”
  严钰自认说得很清楚,她该懂他的意思了;可是耐心地等了等,她还是没有任何表示。严钰气恼地直吐气,最后憋不住,霸道地命令她:“你还不说!”
  “什么?”柳伶儿听出他声音中的气愤,不知所措地盯着他的胸前低声问。
  “我的名字!”他绷着脸说。
  这样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实在太……柳伶儿踌躇片刻才说:“严钰。”
  “不是这个!”
  他大如雷响的吼声让柳伶儿全身一颤,直觉地想避开他陡生的怒意;但她刚离开严钰的怀抱,就又被严钰攫了回去,两条坚硬如铁的手臂箍住她纤细不堪一握的腰身。
  “别走!”严钰将头枕在她的发上,猛吸气克制自己的情绪。半晌,他掩不住心中的失落,低哑地说:“我只是要你像以前那样叫我──”
  他赤裸裸的话语触动了柳伶儿的内心,女子的直觉告诉她,他真的如婉容所说的,喜欢她……
  浸淫在无以言喻的喜悦中,柳伶儿顿然明了原来她也早在不意中芳心暗许;她不由动情地以脸颊摩挲他的胸膛,低柔地轻唤:“融……哥哥……”
  严钰全身为之一震,颤抖地捧起她羞红的嫩颊,哑声道:“再说一次。”
  柳伶儿赧然地低垂眼睫,不胜娇羞地头道:“融哥哥……”
  勃发的狂喜情欲烧灼着严钰,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柳伶儿惊喘地合上眼,感觉一道强烈的电流从背脊而下;她伸出小巧逗人的舌尖轻舔热烫的唇,严钰猛抽口气,受到蛊惑地紧盯那片迷人的粉红,不由自主地凑近她诱人欲醉的粉嫩红唇──
  柳伶儿直欲着气,合上的长睫轻轻颤动,敏锐地感觉到他热烈的吐息愈来愈靠近,直到她干渴的唇前:她再也忍不住,从微启的唇中溢出一声轻吟,就在相合的前一秒,突然她不省人事地软倒──
  严钰呆然地扶住她,不敢相信这样的事竟然发生第二次!他难以接受地摇头,两次都在他就要吻上她的唇时,她就昏倒了!老天为何这样捉弄他?他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挫折。
  唉!严钰无奈地将柳伶儿抱上床铺,坐在床沿凝视她如孩童般纯真的睡盛,一双大手掌包里住她雪白的心手,心里为她的纤细脆弱轻叹──咦!她的脉象为何这样怪异?严钰凝神细诊,忽变得神色紧张,怎么会!?
  他一反平时的沉稳,颠踬地冲出房外嚷着:“龙蠙!龙蠙──”
  第十一章
  掌灯时分,客栈客房内的气氛在摇摆不定的油灯照耀下,显得低沉。
  令狐飞鸿探身检视柳伶儿的瞳孔:“她身上的蛊毒发作了!”
  “不可能!”小蝴蝶跨进房里,听到令狐飞鸿的结语,立刻反驳。“伶儿姐姐吃过解药……呃……吃过两次解药,她身上的蛊毒早就该破解了!”
  小蝴蝶不甚文雅地嗅嗅令狐飞鸿,满身药草味,莫非他就是小蜚最崇拜的怪医──令狐大哥?
  令狐飞鸿睨她一眼,望着严钰间:“是吗?她是谁?”
  “她是‘毒王门’解方的女儿,跟伶儿一起被孙朝元绑走。她给伶儿服过她随身携带的独门解药,我不放心,又让伶儿服了从孙朝元身上搜出来的解药。”严钰说话时,双眸始终凝视着柳伶儿。
  令狐飞鸿脸一凛,咄咄逼问小蝴蝶:“你身上的解药真可以解蝎蛊?你可知道孙朝元养的是雌蝎、雄蝎?”
  小蝴蝶对他不可一世的问话方式非常反感,刁蛮地回答:“我管他养什么雌蝎、雄蝎,我爹说那药是专解蝎蛊就错不了!”
  “真是虎父无犬子──”令狐飞鸿拉长语气:“老鼠生的女儿会捣蛋!”
  听到前半段话时,小蝴蝶还以为他真是在称赞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再继续听下去,才知道原来自己被奚笑了。“你──你污辱我爹,还有我!我们‘毒王门’不是好欺负的,你不要命了,才敢──”
  “小小‘毒王门’我还不放在眼里,哼!毒‘王’?”令狐飞鸿轻蔑冷笑。
  “好!你看不起我们‘毒王门’,我叫爹别给你解药,看你怎么解伶儿姐姐的蛊毒?”他看起既不德高又不年邵,她就不信小蜚口中的这个怪医大哥有此能耐!
  令狐飞鸿突然脸色变得严肃,冷酷地说:“就是你爹的解药害了伶儿的!他给了你解药,就该告诉你‘毒王门’的蝴虫分为雌蝎蛊、雄蝎蛊,两蛊的解药各不相同,要是弄错了解药,反而会加速中蛊者体内的蝎毒。就是有你那胡涂的爹,才会有你这种无知的女儿!”
  严钰迅地拉住小蝴蝶:“说!你爹在哪里?快叫他解去伶儿身上的毒,否则我非杀了你们全家!”
  “就算解方来了,也救不了伶儿!”
  “什么意思?”严钰猛然瞪视令狐飞鸿。
  “‘毒王门’的解药不管用了,你忘了给伶儿服过正确的解药了,虫毒还是发作了。”
  “你是怪医,一定知道救她的办法。”严钰丢下小蝴蝶,脸上挂着强悍的表情来坚定他的信心。
  “我知道昆仑山产有一种稀有的‘雪蚕’,只要找到这种‘雪蚕’就有办法救她,可惜……时间不对……”
  “时间不对?”
  “现在是初春,昆仑山积雪末融,根本上不去。”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没有了!”
  “我不信!”
  “我何尝不想救她?我们令狐家挂的招牌──”怪医出手,阎王失手“,也会因为我这次的失败留下污点。”令狐飞鸿十分懊恼;这是他继承爷爷衣钵以来第一次束手无策,都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惹的祸!
  “你不能想办法让她捱到昆仑山雪融?”
  “来不及了,蝎毒已游走全身,我给她服下的续命丹只能让她多撑三天。”
  严钰脑中轰然一响!只有三天……只有三天……伶儿就会死了!他激愤地握紧拳头,全身胀满暴烈戾气,猝然转向小蝴蝶:“都是你,害了伶儿!”
  小蝴蝶害怕地后退,可怜兮兮地嗫嚅:“我不是故意的,伶儿姐姐是好人,我不要她死!啊──”严钰不断步近,小蝴蝶不得已求救地注视令狐飞鸿:岂料他竟冷漠地坐下,对她视而不见。这一刻小蝴蝶恨死令狐飞鸿了,心伫立誓,她要是死了,一定要变成厉鬼找他报仇!回眼一看严钰像个恶魔一样高杵在她面前,她忍不住放声尖叫。
  “融哥哥,别伤害小蝴蝶……”
  严钰猛地扭头,急急回到床边扶住柳伶儿。“你醒了!”
  柳伶儿用力抱紧他的腰部,吩咐小蝴蝶:“小蝴蝶,你听姐姐的话,立刻回家去。”
  “伶儿姐姐……对不起!”小蝴蝶眼泪扑簌扑簌滴下。
  “我不怪你,乖,你现在就离开这里。”严钰身体绷紧,柳伶儿楚楚可怜、哀求地仰视他。
  严钰纵有满腔的怒气急待发泄,却拒绝不了她,气闷地别过头,硬着嗓音说:“你快走,免得我后悔了!”
  “姐姐,再见……”小蝴蝶沮丧地走出去。
  令狐飞鸿也起身。“我走了,保重。”帮不了严钰,他留在这儿也没用。
  柳伶儿凝视令狐飞浪及小蝴蝶的背影,心中一阵难过,她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了,突然,她看到小蝴蝶停住脚,回头对令狐飞鸿说话。
  屋外──
  “小蜚说你是天下医术第一的怪医,为什么你救不了伶儿姐姐?你一定是个大庸医!”
  令狐飞鸿怒瞪她,气得说不出话。要不是她害的,今天他也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在他唯一在乎的朋友面前丢脸,现在她还把错全推到他身上,真是……
  “寡廉鲜耻!”终于给他想到了辞。
  “你又骂我!”小蝴蝶没学过“瓜廉咸齿”这句话,不过从令狐飞鸿的表情看来也知道这是骂人的话,而且肯定是很难听的话。
  “自取其辱。”令狐飞鸿高傲地扬头,以示不屑与她交谈。
  “自取其乳”?八成也是骂人的话!小蝴蝶涨红脸、慷慨激昂地说:“你这个庸医,我非毒死你不可!”
  令狐飞鸿冷哼,毫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我发誓,我要是毒不死你,就不叫解药。”
  “泻药!真是个好名字!”令狐飞鸿嘲讽地猝笑。
  “你──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小蝴蝶气不过,直跺脚。
  “我已经很后悔了!”令狐飞鸿一旋身,跃上屋脊高笑离去。
  柳伶儿听不真切他们争吵些什么,只见小蝴蝶气急败坏地走了,心里叹道:令狐大夫也真是的,小蝴蝶年纪小,让让她不就没事了,为何这样跟她斗气?唉!
  “怎么了?”严钰大手轻柔地顺着她颊边的发丝滑过她过于苍白的柔肤。
  柳伶儿缓缓摇头,收回视线,骤然发现自己还紧紧搂着他;她难为情地放开手,抽开身想保持合礼的距离,怎知严钰手臂一张,又把她带回他的怀抱里。
  “别走!”严钰将她锁紧,头倚在她的头顶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是他这一生中最在乎却最难保有的。他不愿去思及伶儿即将离开他的事赏,他好不容易才能拥有她,他不会轻易让命运带走她的!他会尽一切力量与命运抗衡!严钰费力地在脑中搜寻任何值得一试的法子……
  “融哥哥,你知道我的家乡在哪里吗?”柳伶儿突然发问。
  她是故意引开严钰的注意的,她不想严钰再为她的事伤神,令狐大夫都说她只有三天的性命了,她只吩望能陪在他身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严钰一摇头,她立刻接着说:“我家在湖北宜昌,爹有两个兄弟,大伯在西域,我从没见过他。我们跟爷爷、奶奶、二伯夫妇,和三个堂哥住在一起。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又是唯一的女孩儿,哥哥和堂哥都舍不得欺负我,我是大家的宝贝……”
  柳伶儿愈说声音愈低沉。“……事情发生的那天夜里,我突然发烧,娘要爹背我进城找大夫;那天好冷,爹背着我,好不容易找到大夫开了药,已经快天明了!回家的路上,我只觉得好累,希望快点回家窝在娘的怀里。我最喜欢听娘唱歌了,她的声音好轻、好柔,让人听了心里好舒服!可是……我们回到家时,娘已经……我……再也听不到……她唱歌了……”
  柳伶儿陷在幼时的回忆中,浑然不知自己已泪留满面。
  严钰心疼地以指尖拭去她脸上的泪珠:“难过就不要再说了。”
  “可是我想告诉你……”说着,她眼泪又滑出眼眶。
  “好,你慢慢说,别哭。”严钰心中满溢怜惜之情,掏出绣帕抹去她垂挂在眼角的泪滴。
  柳伶儿深吸口气,又说:“我跟爹回到家,发现他们都被杀死了,连家丁也不能幸免。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到处寻找线索想找出凶手,过了好几个月,终于查探出是‘黑风寨’的旧寨主孙朝元幕后指使。他之所以找上我们,是因为我二叔受人委托──他是个赏金猎人,专门帮人找寻失物的──自黑风寨手中夺回一幅被抢的字画,孙朝元口口声声说的‘东西’,大概就是指那幅字画。他以为我知道那幅字画的下落,其实连我爹也没见过那幅字画。想必那幅字画价值连城,否则他也不会为了得到那幅画,害死我的亲人。”
  “有价值的未必是字画本身,他似乎认定了这幅画会带给他巨大的财富,那幅画该是张藏宝图。”严钰轻描淡写地指明,再多的财富在他眼里有如过眼浮云,他没有兴趣去深究事实的真相。
  “原来如此。”柳伶儿恍然大悟,不胜欷殻У厮担骸岸迨苋宋校次胰抢戳松鄙碇觯凰锍吮Σ兀λ牢业笫昭遥詈笠参约喝抢瓷鄙碇觯压秩怂担骸宋扑溃裎惩觥!
  “孙朝元该死!”想到他从小加诸在伶儿身上的荼害,严钰倒觉得让他死得太便宜了。哼!他连死都要拖累伶儿,害她只剩三天的性命。
  柳伶儿看他神情愈显愤恨,匆匆又说:“融哥哥,有件事我想请你帮我。”
  “什么事?”严钰立刻收起忿怒的情绪,柔声问。
  “我爹跟我娘夫妻情深,现在我爹葬在咸阳城郊丰年镇西的虎丘,我想请你帮他迁回湖北宜昌,跟我娘葬在一起。”
  “选个吉日,我们一起送你爹回家乡。”严钰特意乐观地谈起两人的未来。
  柳伶儿听了心中好难过: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忍住眼眶的泪水,颤抖地说:“还有一件事……我……死了之后,也要跟他们葬……”
  严钰倏地掩住她的嘴。“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柳伶儿用力咬紧下唇,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地潸潸落下,她难以自抑地扑进严钰温暖的怀里:“融哥哥……如果你我不曾相识,就不会有今天的悲伤……”
  “不,不管得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愿错过与你相会。”严钰斩钉截铁地说。
  他语气中的那分坚定,触及了柳伶儿内心最深处的感动,她不能言语,只能以哭泣抒发心中的伤怀。她这样悲伤的碍泣令严钰心痛,他的眼中浮现湿意,无助地抚拍她的背,想说服她也想说服自己相信。
  他不断低喃:“别哭,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
  柳伶儿感觉得到他隐藏在他语后的无助,反过来安慰他:“生死有命,这辈子能遇上融哥哥,我已经好满足了……”
  “伶儿!”严钰忘情地喊着。
  这样露骨的表白,实在太羞人了!柳伶儿难为情地埋在他的胸前,严钰用力地将她搂紧,渴望能让时间永远留在这一刻。
  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语地相拥,感受彼此真心的交流──
  良久,两人开始喁喁私语,互诉衷情。
  “……要是当时我被你脸上的人皮面具吓到了,不敢接近你,也许这辈子我们都不会相遇了!”
  严钰摇摇头:“你注定是属于我的,就算那时我们不曾相见,我也不会错过你的!”
  柳伶儿笑的脸颊飘上红云,隔了片刻又问:“可是,那时我瘦小又体弱,你怎会对我……念念不忘?”话还没问完,她自己已羞得抬不起头了。
  严钰但笑不答,柳伶儿耐不住气地扯扯他的衣袖;于是严钰握住她的柔夷,缓声道:“我从没想过这个,或许是你对我毫无保留的接纳、关心:你用晶亮的眼神无比信任地仰望我,彷佛把一切都托付给我了的模样,我一生都忘不了!”忽然觉得自己暴露出太多内在的感情,严钰难为情地转变语气说:“当然有一部分是因为你一直缠着我不放,我走的时候还硬塞给我一件定情之物,让我想忘也忘不了。”
  “定情之物?”怎么她完全不记得?
  严钰拿出刚才帮柳伶儿拭泪的绣帕。“偌,你看,上面还绣着你的名字呢!”
  “我娘给我的绣帕。”原来是这个!
  柳伶儿伸手想取过绣帕,严钰快捷地将之塞进怀里:“这是我的。”
  想不到融哥哥如此珍视她送的绣帕,柳伶儿心中有股甜蜜的滋味,脸上露出嫣然微笑。
  “笑什么?”严钰嘀咕地问。
  “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严钰的视线移不开地凝视着散发喜乐光辉的婉约佳人;过了一会儿,柳伶儿又想起了一件事。
  “融哥哥,你可不可以把婉容……就是龙蜿,许配给公孙公子?”
  严钰眼神转为凌厉。“不行,她怠忽职守,没尽到保护你的责任!”
  “你别怪她!在孙家时,她一直很照顾我,常常帮我做事──”
  “这是她的职责。”
  “不是,她是真的关心我,我们就像亲姐妹一样,你不懂……”柳伶儿担心严钰真的怪罪婉容,她不要婉容因为她而不能跟公孙公子结合;她的双眸因自责而漾出泪光。“……我不要因为我的缘故拆散他们,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
  见她伤心落泪,严钰的心也随之纠紧,他无奈叹息:“全都依你,别又哭了,会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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