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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凤五-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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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亲手脚利落些。“大姐!探龙手!三弟,用金刚绳绊他的脚!小妹,当心!”
  闻獜二哥的话,刀屠听得一听二楚。
  只有龙飞刀可以杀她。
  刀屠看向饕餮,她正在与闻獜长姐缠斗,她占上风,还有空闲与刀屠四目相交。
  任何兵器都对她没辙。
  只有龙飞刀可以杀她。
  她胸口那道教他难以释怀的伤。
  只有龙飞刀可以伤她——
  没什么,小事,小事啦,别理它,别在意哦……
  那时,他询问饕餮伤口的由来,她是这样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的。
  别在意哦。
  为什么要他别在意?因为是他伤了她,她不要他放在心上?
  “你胸口那道伤,难道是我——”
  “不是!不、不是不是不是!”饕餮不等刀屠说完,立刻大声否认,却更显得欲盖弥彰。她不是说谎的料,她惊慌的表情、结巴的语调、手足无措的混乱,心虚的摇头,在在只是表现出他的猜测正确。
  他不记得他曾弄伤她,何时?何地?又是为什么?
  可是伤口真实存在着,深深烙印在她身上。
  “对,你那时差点杀了凶兽饕餮,但没成功,反而被她给毁掉,成为一把断刀!”这些全是闻獜二哥从小闻獜口中听见的“未来”。
  “住嘴!不准你说——”饕餮变脸,吼向闻獜二哥。
  “他说的,是真的吗?”刀屠问她。
  “……当、当然不是。”说谎对凶兽而言是家常便饭。
  “那么你胸口的伤究竟是如何而来?”既然不是因他之故,有何难以启齿?
  “……”她一时之间编不出所以然来。
  “我为什么会伤你?”关于这一点,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不可能伤她,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她受伤,他情愿自毁其身,也不愿饕餮因他而伤,他非常笃定自己的坚持。
  “你又不是故意的!这件事不会发生,我既然回到‘这里’,就绝不会让它再发生!”她不会让小刀伤她,不会让小刀抱着自责的心情断掉,也绝不会再让小刀用那般沉重的笑容跟她说——
  这段日子,我过得很开心。他的遗言。
  她转向令人痛恨的闻獜一族,不懂他们为何一直找她麻烦,她都已经避开去天山吃他们了,他们不闪远一点,还自己送上门来,欠吃就是了啦!
  “二哥大姐!快走!饕餮要吃人了!”小闻獜惊呼,告诫最靠近饕餮的两位族亲,一方面也向饕餮喊话:“我们来不是要找你和龙飞刀的麻烦,我们只是要拜托你将我们送回‘过去’救族长,我们只是求这件小事——二哥大姐,别呀!咱们不是来找她吵架的——”
  都已经用金刚绳将人捆成麻花,还说没有恶意,谁信?!
  小闻獜对双方的劝说被当成屁,没人理睬他。
  不知是谁先拿出昆仑刀——在未来被刀屠弄断的那把苦主,现下在扭曲的时空里,它完好无缺——朝饕餮脑门上砍,结局当然不出众人所料,昆仑刀脆弱得好比鸡蛋,而饕餮是石,鸡蛋碰石头,昆仑刀死无全尸,无论“未来”或“现在”,它的命运都没能改变。
  刀屠一个箭步上前护住她,饕餮还来不及告诉他“我没事”,他身后另一只闻獜扑身过来,钳着刀屠的手臂,要将它当成刀柄挥向饕餮。
  “逼他现形!”闻獜大弟知道若不先让刀屠恢复刀状,就算捉他的手去碰饕餮,也不过是拿肉打肉,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二哥!有话好好讲!哇呀——”小闻獜跳过来要阻止,马上被挥开。
  “小刀!”被金刚绳缠死的饕餮只能动那张嘴。
  刀屠被四只闻獜由东南西北围攻,四只同时竖起浑身的硬刺,刀屠从腰后抽出菜刀两柄去挡,凡间菜刀怎敌得过闻獜的硬刺?菜刀砍硬刺不成,反倒让自己变得坑坑疤疤,报废的菜刀不堪使用,刀屠弃刀,不得不将双臂化为钢刀,抵抗闻獜的攻击。
  刀屠并没有“未来”的记忆,他不清楚自己恢复原形会带来什么后果,但闻獜一族不同,他们从小闻獜口中听见了所有龙飞刀刺伤饕餮的点点滴滴,知道如何设计这只单纯的刀精,他们如法炮制着小闻獜曾做过的小人行径,由闻獜长姐抛出金刚绳,缠住刀屠的手,饕餮瞬间明白这几只闻獜要做什么——
  卑鄙!无耻!下流!又玩这套!
  “你们杀掉饕餮的话要怎么让我们回到‘过去’啦?!”小闻獜急得跳脚,他的吼声太迟,闻獜长姐藉力使力,已经拉着刀屠往傻眼的饕餮方向扯。
  他们真的全忘了这一趟的目的,太习惯见到饕餮就直接开打……
  想收手,已来不及。
  饕餮想逃逃不掉,她被束得死紧,金刚绳缠着刀屠的手腕,猛然逼近。
  难道,她扭转不了挨刀屠一刀的命运吗?
  她还以为……只要回到“过去”,不去天山、不吃闻獜,她和刀屠就可以跳过那一段过程,她乖乖窝在他身边,当他的“那口子”,当他的“娘子”,过起人间最平凡也最甜蜜的夫妻生活……
  难道,早已写下的定律,谁也改变不掉,绕了一圈、改了道路、延长了时间,仍是要回到同一点?
  那椎心的疼痛,她又要再尝一回。
  饕餮怕死了那种痛,不由得紧闭起双眼,撇开螓首,等待剧痛降临。
  刀屠撞着她——只是撞着——他的左手按在她背脊,食指挑断她身上的金刚绳,助她脱离束缚。
  “咦?”没有预期中的疼痛降临,饕餮眯眯地睁开半只眼眸,刀屠确实近在眼前,她腰后被他厚实的掌托着,但她没有被他误伤,闻獜一族的奸计没有得逞。
  她松口气,身子一得到自由,就想冲上前去海扁闻獜一族。
  “饕餮——”刀屠握住她的手。
  “小刀,你别阻止我!不给他们一些教训他们学不乖啦!你站在旁边看着,我帮你报仇!我去扁到他们这辈子都没胆再来烦我们!”饕餮怒气冲冲,坐而言不如起而行,说扁就扁!她箭步暴冲——
  喀。
  怪异的声音,传进耳里。
  “喀?”饕餮顿住身子,嘴里喃念着方才听到的怪声。
  又脆又响,好似有什么坚硬的东西被折断,有些熟悉,她听过。
  将她往后稍扯的力道消失不见,那力道源自于刀屠,可是她的指掌里还牵着刀屠的手……没错,她手里明明还牵着他,五指缠五指,但……为什么小刀站得离她那么远?那距离超过三步,超过了一个正常男人手臂该有的长度,可是她还牵着他的手呀!
  “小刀?!”她终于看清楚刀屠此时的模样。
  他左臂手肘以下空荡荡的部分,现在就握在她手心里,而右半边,是空的,从肩胛处整个碎开,裂口不见血肉模糊,因他恢复刀状而不具人类骨血,取而代之的是乌黑色的铸钢……
  “小刀!”饕餮飞奔回去,以为是自己扯断他的手,一脸焦急不安地想将手里断臂接回他身上,可是右半边怎么会碎得更严重?!她没有碰到他身躯的右半边呀!
  仔细回想,闻獜一族是扯着小刀的右手臂朝她冲撞,他撞着了她,照理说,龙飞刀与她饕餮相撞,受重伤的人应该是她,为什么反倒是小刀撞碎半具身躯?!
  不,不是因为碰撞才这样!
  她讶然觑着刀屠,他脸上除了她熟识的冷静外,竟然还有放心她没受伤的浅笑。
  他不是被她撞坏的!
  他是在撞到她之前,自己毁掉差点刺伤她的右半边,包括他的手、他的肩!
  “笨小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受伤还可以自己用法术治愈呀!你怎么这么小看我这只凶兽?!你——”她很气很想骂他,但此时更重要的是吟咒替小刀将断臂接回去,她按着掌里断臂与他左臂接缝处,吟着治愈咒,可她越是念,发抖的双手却感觉接缝处还在剥落铁屑,一块接一块……
  治愈咒可以治好有血有肉的生物,却治不了一柄碎裂的刀。
  “我不想害你受伤。”
  “笨小刀!笨小刀!”接不回他的手臂,她好气自己。
  “若是我的手会伤你,我情愿它碎。”
  饕餮如遭雷殛。
  武神庙……
  在武神庙里……
  刀屠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若是我的手会伤你,我情愿它碎。
  他就那样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震碎他自己的双臂。
  错乱的记忆在此刻完全清晰明白。
  她以为是她折断龙飞刀。
  不是她。
  是他自己。
  若是我的手会伤你,我情愿它碎。
  他从碎裂开来的部位持续龟裂,无论是在武神庙时,抑或现在。
  饕餮只能呆呆伫立,无论是在武神庙时,抑或现在。
  刀屠为了她,将自己震碎,无论是在武神庙时,抑或现在……
  胸口的旧伤,又疼了起来,抽痛般地在鞭笞她,她抡紧拳,掌背的青筋隐隐跳动,她必须花费好大的力量才能制止它发颤。
  碎掉的刀,迸裂速度只有更快没有变慢,溃决、碎散,再也拼不回原貌。
  “……没关系……没关系的,小刀,我会再回到‘过去’找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只有这种结果……我绝不让你离开我!”
  她在完全崩解的龙飞刀面前,立下誓约。
  饕餮没有太难过,因为难过是多余的。
  她只要施施法,就能回到过去,回到刀屠还活生生的时空里,继续和小刀快乐地过日子。
  她没有难过,但她很生气,吞掉六只腥臭的闻獜泄恨,那时咽下他们的苦涩味,让她好几顿都没有胃口进食——对,是闻獜太难吃,她才会倒尽胃口,不是为了刀屠再一次在她眼前碎裂的画面而食欲不振。
  很快的,她又施咒打开黑漩,心急地跳进去。
  这一次,她回到刚踏进四喜楼那一天,她站在楼外就闻到饭菜香。
  她在楼里大快朵颐,哪几道菜是刀屠煮的,哪几道菜又是其它二灶弄的,她分得清清楚楚,最后,招待用的凉皮春卷送上桌来,她瞅着它傻笑好久好久,吃掉之前还多看它两眼,感动地慢慢咀嚼它在口中的美味。
  之后的情况与先前相去不远,她嚷嚷着要当刀屠的娘子,刀屠冷颜拒绝,说也说不听,她对他下咒,两人成为夫妻,咒术三日后破灭,刀屠恢复臭脸但还是老样子待她好,她避开上天山吃闻獜的那一段,也避开闻獜一族找上四喜楼烦她的那一段——她算准了闻獜一族上门的时间,自己跑到玉林吃仙桃,让闻獜一族扑空,藉以避开双方打照面的机会,如此一来,刀屠的两个死劫全教她给避掉。
  但是——
  半个月后,闻獜一族又出现了,这一段是她所不知道的“过去”,因为它没有发生过。
  那些似曾相识的过程虽然不尽相同,可是带来的结果都好相似。
  刀屠再一次在她面前碎成一块一块一块的,为了保护她……
  没关系,她有的是时间和法力,她再回去!
  饕餮毫不迟疑地再度画开时空黑漩,跳入其中。
  黑潮卷呀卷,她已经习惯在其中泅游,划向漩涡里的光点。睁开眼,她与刀屠睡在同一张床上,他正熟睡,眉目既刚毅又柔和,粗壮左臂横在她腰际,气息匀稳地在她发鬓边吹拂。她盯着瞧,久久舍不得闭起眼,忍不住伸手轻画他的浓眉,嘴里细喃他的名字,他稍稍醒来,安抚地摸摸她的长鬈发,低声问:“怎么了?”
  她摇头,把他抱紧,脸蛋埋进他怀里。
  可一觉醒来,刀屠早已整束一身轻便衣装,连外带的午膳都做好打包,她才知道,她回到的是那一日——刀屠将要同她一块前往武罗生长的兴宁村。
  她当然不肯去,因为她记得清清楚楚,她第一次失去刀屠,就是在这一天,就是在兴宁村的武神庙。
  她情愿赖在床上,也不要踏出房门,刀屠虽然疑惑,但她说不去,他也不能硬拉着她去,两人待在房里,甜甜蜜蜜地将外带午膳你一口我一口吃光光。
  三天后,小闻獜站在她房门外,接下来的走向,如出一辙。
  无论她怎么躲、怎么避、怎么逃,最后都会走往同样的结局,她不懂,她明明就那么努力想改变过去,为什么躲过了一天、两天、三天,总仍是会在不同的时间点遇上闻獜?
  或许,她根本就该先去将闻獜一族给吃个干干净净才省事,而她也确实那么做了,可是吃的数量永远就是少一只,而少掉的那一只,会在她与刀屠最幸福的那一天跳出来,将一切摧毁。
  命运,不能扭转吗?
  她和小刀,只有那一种结局吗?
  饕餮坐在房门前,一动也不动,这是她第八次回到过去,回到小刀仍存在的过去,她已经那么小心翼翼地保护他,却还是失去他,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同样是——
  若是我的手会伤你,我情愿它碎。
  此时,她坐在散落一地的刀身碎片间,不知所措。
  再回去吗?
  这一次会回到哪一段“过去”?
  这一次,她能顾好刀屠,不让他再变成刀屑?
  没有耐心的她,生平头一回对同一件事如此执着,换成是以前的她,老早就放弃了吧,因为好累……可是这样的疲累,在卷入黑漩、回到刀屠身边、看见刀屠之后,都会消失殆尽。
  对,只要看见刀屠,什么都不累。
  她要看见刀屠,立刻,马上。
  饕餮站起来,双手举在半空中,才画出一个半圆,手腕却被一条急甩而来的火红色绸带缠住。
  “饕餮,住手。”
  饕餮回头,顺着红绸带望去,美丽迷人的穷奇皱着柳眉而来,她的身影从天而降,火一般的裙纱飘飘,系有金色铃铛的白玉脚踝隐约可见。
  “穷奇?”
  “你在做什么?!”穷奇一站定,直接拍掉她还愣举在半空中的柔荑。
  “我……我没有在做什么呀,我要打开黑漩,再回去找小刀……”
  “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穷奇赏她一记白眼,饕餮的疑问看在她眼里无敌愚蠢,她媚着声骂道:“你已经让时空大乱,还不停手!”
  “我哪有?我什么事也没做,我只是回到小刀身边而已!”饕餮反驳穷奇扣上的罪名。
  “我懒得同你解释,你听我的,别再妄动黑漩,安安分分去吃你的食物,做以往那只快快乐乐的兽,不要一直施逆行之咒。”
  “我要吃小刀煮的。”提到食物,只会让她更想念刀屠。
  “你还弄不懂吗?上头那个老古板注意你了!你知道的,他老是把生死定律挂在嘴边,他觉得该死的、该活的都已注定好,谁也不能企图改变,更别说是把扭转时空当儿戏,一次一次又一次凭着喜好回到‘过去’。”
  穷奇口中的老古板,饕餮知道是谁,更知道上头那班神仙绝不会认同她的做法,但她也不需要它们认同,她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坏事,她既不伤人也不残暴,比起被封神的浑沌和更具破坏力的梼杌,她够乖巧了。
  “我只是要回去找小刀……”饕餮根本听不进穷奇的话。
  “啐,我以为你只有贪吃这一点难以沟通,没想到现在还多了一项。”穷奇有些后悔自己多跑这一趟来阻止饕餮。其实饕餮会怎样与她无关,她只是正好去天山找老古板拌拌嘴——她最爱将他那张平淡如水的神颜气到微微变色,虽然总是她在唱独脚戏——从老古板口中听见饕餮做的蠢事,也听见老古板说出“凶兽饕餮再继续如此,我也不能无视她胡闹”。
  胡闹。
  时空黑漩一开,天地逆行,发生过的事要消抹成尚未发生,看似轻松容易,实际上它代表着全盘否认掉在这个时辰中飘落的叶、流动的水、说过的话、哭过的泪、寿终正寝的魂魄、入世投胎的新生命……每一样,都被硬生生逆转。
  地府那儿已经乱成一团,跃入忘却河的魂魄,本该哇哇坠地去展开新人生,魂魄都已投入母身,却被饕餮一胡闹,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已死的肉体,让牛头马面牵走魂魄,正要跨过奈何长桥,饕餮却在那时施咒,魂魄一条条被卷回人间……
  浑沌做的事了不起是制造多几倍的魂魄去让地府忙碌,饕餮却是将魂魄的来去全弄得乱七八糟,忙坏的文判官差点要撕了手上的生死簿。
  饕餮自以为没做啥坏事,实际上她做得可多了,多到老古板都打算要亲自来处置她。
  “你不要阻止我,我现在就要回去找小刀——”饕餮不管穷奇的阻挠,手一扯,撕裂红绸带,就要再画出圆弧,开启时空黑漩。
  “笨饕餮!你讲不听耶!”穷奇重重一跺莲足,踝间铃铛玎玎作响,饕餮背对着她,双掌之间已经有涟漪成形。
  就在涟漪中央浮现黑色缺口之际,一道清泠圣光倏然洒落,照射在黑色缺口之上,那缺口竟缓缓闭合。
  “你看吧、你看吧,老古板来了啦!”穷奇往旁边挪两步,将位置让给来者。她就说嘛,一开始听她的劝不就不会惹来麻烦吗?现在连老古板都来了,他的耳朵可是石头做的,听不进任何狡辩。
  “为什么不让我开黑漩?”饕餮急乎乎地转首,跑到那抹圣光白影面前直跺脚。“这样我没法子回去找小刀!”
  圣光稍减,雪白神形更为清晰,饕餮识得他,天山之神,月读。
  “饕餮,别再做这种事,打乱时序是为逆天,你不该为一己之私而企图颠倒伦常。”月读浅浅的嗓音,不轻不重地说着,仿佛正在吟唱净化人心的经文,令一旁的穷奇打个哆嗦——喔戢,太酥骨了啦。
  “可是我要去找小刀呀。”饕餮理所当然地回道。她思绪单纯,没有想太多,更没考虑到任何后果,穷奇说的那些她没听懂,也没在听,她只有一个念头——跳进黑漩,找到小刀。
  “……龙飞刀已经化为乌有,你亲眼看见了,不是吗?”
  “我知道呀,所以我才要赶快开黑漩,只要回到‘过去’,小刀就还好好的没断掉。”
  “那是你打乱时序,逆天而行。”
  “因为我要去找小刀呀。”她说过了嘛。
  “龙飞刀已经化为乌有。”
  “所以我才要开黑漩回去找好端端没断的小刀呀。”到底要她说几次呀?怎么都听不懂?她很急耶!
  穷奇看着月读对饕餮讲不通的没辙样,忍俊不住地噗哧娇笑。
  月读面对强如浑沌、梼杌者,面不改色,神颜冷然寡情,反倒是四凶中最弱的饕餮,让月读产生秀才遇到兵的无力感。
  跟她说道理,她的歪理比你更理直气壮。
  跟她辩真理,她只听进她想听的部分,其余的,统统过耳不入,还会露出一脸“为什么你这么难沟通”的困惑表情在羞辱人。
  “老古板,遇上她,你就认了吧,省省长篇大论,饕餮没在听的。”穷奇摇摇纤纤玉指,要月读别浪费唇舌。她时常觉得饕餮少根筋,不是很能进入状况,简言之,就是有点傻乎乎。
  月读不着痕迹地轻叹。他确实对四凶中的饕餮倍感棘手,她不是大凶大恶之徒,可难以教化的程度更胜其它三人;好歹其它三只坏归坏,至少还知道自己坏在哪儿,但饕餮不同,她完全不懂自己做了什么坏事。饿时吃光玉林的仙桃,植树老祖追出来责骂她,她反倒问植树老祖为什么她不能吃?为什么仙桃长得粉粉嫩嫩挂枝头她却不能吃?她如果不吃放着给仙桃烂不是更可惜吗?桃子有亲口说不想让她吃吗?仙桃只给仙人吃,为什么呢?仙人可以吃,凶兽不能吃?仙人会饿,凶兽也很饿呀,仙桃树上结实累累,分几颗给她是会怎样呢?一副天真模样,让人又气又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饕餮趁着穷奇亏月读时,想悄悄开出时空黑漩,月读立刻察觉她的意图,她单纯的心思全写在脸上。
  “饕餮,你必须认清事实,它是确实存在的结果,无论你逆天多少回、费多少心力,都无法改变。龙飞刀一定会毁,就如闻獜一族注定灭种于你之手,这些都是已经写下的终曲,你现在做的,只不过是苟延残喘,为难你自己罢了。”月读轻易地将她偷偷摸摸弄出的小黑漩打散。“我不会让你再施逆行之术。”
  饕餮瞪着月读,月读同样淡然回视她,两人眼中各有坚持。
  饕餮这回不再偷鸡摸狗,直接在月读面前施咒,月读也不赘言,她施咒,他破咒,她再施咒,他再破咒,两人僵持对峙。
  “我要回去。”她对月读说,要他让开。
  “那已是过去的事,你该过的,是现在的人生。”
  “我要回去!”她大吼。
  “放弃吧,顺应天命,让龙飞刀与闻獜一族就此安息,你亦重新展开新生,不再拘泥过去。”
  放弃?
  放弃?!
  放弃小刀?!
  再也不能施逆行之术。
  没有逆行之术,就回不去了。
  回不去,就见不到小刀,因为小刀现在一块一块落在脚边,一块、一块、又一块……
  要是回不去的话,满地的刀身碎片,她组合不起来,可是只要跳进黑漩里,眼眸一张开,就可以看到小刀在她面前,碰得到、摸得着,他还会同她说话,任她抱着他暖呼呼的身子磨蹭。
  她有没有告诉过他,她好喜欢他的身体;好喜欢他贴在她耳边说话的方式,每当温热的气息拂过脸颊,她都会全身发烫:好喜欢他对其它姑娘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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