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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生去忘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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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城中村,四季抱起根宝就往车站跑。
  等了好一会儿,车还没有来,却只见韦北安气喘吁吁的往这边跑,追上四季光喘气说不出话来。但就这会儿工夫,他还抓住四季的一只胳膊,生怕四季跑了似的。
  韦北安说,他一上楼就看见了星哥,星哥正好到这边来办事,他马上就把四季的事说了,星哥说他有办法,而且他也可以借钱给四季。听他这么一说,四季就像被拍花子的拍了头,想都没想就带着根宝回了城中村。
  四季一点都不知道,他这一脚迈进一线天,便是万劫不复。
  吃晚饭的时候,餐桌前只有刘百田和刘嘻哈两个人。刘百田说,拣宝啊,你知道吗?婚姻是人生的最大一笔投资,尤其是女人,投错了一辈子就完了。刘嘻哈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今晚你都说三遍了。刘百田说你不知道。刘嘻哈心想我怎么不知道?我就是知道才不能跟没感觉的曹宁宁结婚呢。
  刘百田接着说,有保安跟我说,那天刮台风,有人看见你在雨地里跑。刘嘻哈看着饭碗说,没有啊。刘百田说,我说你怎么早不发烧,晚不发烧,订婚的那天就发烧了呢?!
  刘嘻哈撇了撇嘴,眉眼下垂,不知如何作答。她的确是个不会圆谎的人,如果她善于装模作样,就不会把跟苏光夏的邂逅搞得一团糟,让一场浪漫的相遇拖着个灰色的尾巴,自己还连闯两个红灯,吃了罚单。不过刘百田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生气,反而和颜悦色,他甚至说,我知道你有个性,你的个性也是我培养出来的嘛,我这叫自吃恶果。
  这样两个人之间不仅没有爆发冲突,倒是一块儿笑了起来。
  当然,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高兴,刘百田的好心情也是有来由的,这是因为在地王的归属问题上,斯日格启动了她的深度关切,她是一个能够运筹帷幄而又举重若轻的人,请动了军方坐下来与刘百田交涉,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席间,斯日格并不避讳每一方立场的代表都有利益的考虑,而且看来她在这方面也是做足了功课,她单刀直入,答应为军方代表儿子的公司申请汽车进口配额的问题,出面与北京商务部打通关节,并且按照正常的程序得到批复。斯日格不是一个喋喋不休的人,关键的话她只讲一遍,但只要她作出承诺,基本上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便是她做人做事的风格。
  刘百田知道,这是斯日格给他的一份最好的见面礼。虽说订婚仪式没有办成,但是一切都在继续,什么都没有改变。而且在刘百田看来,提着一堆钱行贿受贿是最低级的江湖运作,真正的功夫全在金钱之外,人脉关系的通达是常年的修行和积累,包括深厚的信任以及情感铺垫,岂是一朝一夕之事?
  所以刘百田在心里钦佩斯日格,没错,他是一个十足的商人,但是除了钱之外,他也希望刘嘻哈嫁到这样强势的人家,这同样是一种深谋远虑。
  本来以为铁板一块的地王之争得以撼动,刘百田的心情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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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老金走进来给刘百田添饭,他只给他添了小半碗,刘百田说我今天的胃口很好,老金还是说晚上少吃一点总没错。刘百田问老金怎么没有见到根宝。老金忙说我这就过去看看。说完匆匆地离开了。
  事实上,可园的上上下下早已乱成了一锅粥。早在下午4点半钟,早已发现四季和根宝突然找不着了的容妈,去大门口张望了一次又一次,但她实在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便给老金打了电话。老金立刻赶了回来,还是既不见人,也没有任何消息。但是老金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开始还能沉得住气,嘱咐容妈对此事不要张扬。
  如果是一场虚惊,那就太不是他老金的行事风格了。
  其实这件事情并不复杂,老金猜测四季是为了他父亲生病的事,外出想办法或借钱去了,但是他为什么要带着根宝一块儿去呢?他完全知道,根宝不经允许是不能出可园的。四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老金打电话给米伯,问四季是否到他那里去过?米伯说没有。老金又问四季原来在哪里做过事,和米伯是怎么认识的?米伯说四季出什么事了吗?老金忙说没有没有,只是了解一下情况。米伯说他只知道四季也是给一个单位做饭,具体是哪个单位他并不知道,他们是在菜市场认识的。听他这么一说,老金有点慌了,这时他才发现有关四季的资料他知道的很少很少,而且四季不爱说话,看见他的时候会觉得踏实,但若他不在眼前,印象却变得似有似无,捕捉不定。老金顿时觉得心里没底,一种不祥的预兆油然而生。
  四季会绑架根宝吗?这个想法让老金自己先吓了一跳。
  但是无论如何,四季到现在都没往可园打过一个电话是让人百思不解的。
  晚上8点55分,老金再也扛不下去了,他来到刘百田的书房,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他。听完之后,刘百田的脸色铁青。
  一时间,老金陡然面容失色,声音带着哭腔说,这事都怪我,这事都怪我呀,您一早就说过,不要惹怒了穷人,他们会跟你搏命,不好用的人炒了就算了,重新换一个也不要起什么争执,现在果然应验了,出了这么大的事……
  不等老金说完,刘百田打断他的话说,哭什么哭,这件事你没有做错,他哪能说走就走,他走了根宝怎么办?刘百田又说,穷人就是有一千个好,也有一个不好就是不遵守契约,他们只相信亲情,其实亲情有什么用?1万块钱能救一个癌症病人吗?好多事,他们是做给自己看的,以为不要命就可以解决问题。
  或许是刘临风让刘百田伤透了心,所以他对所谓亲情另有一番解读。
  老金意外的没受到他意料之中的责骂,情绪稍稍有些镇定,他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等下去还是报警?
  刘百田冷冷地说,报警。
  16
  很快,两辆警车开进了可园。
  四五个人从车上下来,个个表情严肃,可见刘百田不是一般人,警局对这件事也相当重视。警察先向老金了解了情况,然后例牌要到四季的住处寻找蛛丝马迹,但四季小小的房间已被老金带着保安搜查了若干次,除了几本武侠书,几封家信,还有换洗的衣服,根本没有发现类似通讯录这样有价值的东西。
  这一次,刘百田跟在警察后面进了四季的房间,警察东翻西翻,刘百田只是冷眼观望,不发一言。不过他注意到四季床头钉着一张四季的漫画头像,显然是出自刘嘻哈之手,另外床头挂着的一个葫芦丝让他想到,他曾经看见刘嘻哈也吹过这个东西。
  有些念头一闪而过,但他并没有往心里去。
  警察也没有翻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他们要求所有与四季联系相对紧密的人都要去警局录口供,以排除内应的嫌疑。容妈,老李,保安,包括米伯无一幸免,老金表示能否在可园单独辟一个地方问话,答复是不行,因为只有警局那种特殊的地方能够给人造成特殊的心理攻势,让心里有鬼的人露出破绽。
  两辆警车穿梭不停地接人送人。
  从警局回来的人,全都吓得半死,表情差不多都一样,均是面无人色,目光呆滞,魂飞魄散。这决不是他们心里有鬼,而是升斗小民平日里哪知道公安局的门朝哪边开?冷不丁被带到那里问话,已经觉得自己就是犯人了。
  容妈回来之后一个劲地骂,说四季看着老实,把我们全都玩残了,坐警车,进警局,平身第一遭,要多晦气有多晦气,真正被他害死。有一个保安接口说,他哪里老实?他敢想出这么黑的招,借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另一个保安说,就是,他可不老实,还敢勾引小姐。容妈立刻呸了一声制止道,这种事不能胡说,小姐可是金枝玉叶。一直没说话的李师傅想来想去,也还是想不明白这件事,低声骂了一句,我看这小子疯了!下人们七嘴八舌地骂四季,都怪自己眼瞎。
  这样折腾下来,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然而四季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可园像一口高压锅。
  话说四季抱着根宝重新回到一线天,便跟着韦北安进了楼上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他从来没来过,只见里面有一套旧沙发,一张写字台,另有一套圆形的石桌,4个石凳,星哥就坐在石桌前泡功夫茶。韦北安把人带到,便退了出去。
  星哥看上去十分平静,尽可能掩饰内心的狂喜。他白净的面孔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平湖秋月。而就在刚才,他碰见韦北安,韦北安提到四季要借钱,他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有些不快地对韦北安说,我放贷不是为了砍死谁,拜托你做事动动脑子,还不起钱的人就别跟我提了。韦北安回说四季在地产大亨刘百田家做事,星哥随口回道不可能。韦北安说是真的,他还带着刘百田的孙子呢。
  星哥顿时眼就直了,并且眼光贼亮贼亮的,心想,我的运气不会这么好吧?
  星哥忙说,你说一分钟前他们还在这里?韦北安说是啊,我刚刚在楼下和他分手。星哥说,赶紧把他给我追回来。
  即便是像韦北安这样跟随星哥多时的马仔,也并不知道他的黑盘到底有多大。星哥这个人不喜张扬,而且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所以他做事的风格是神龙不见首尾,一线天这边的兄弟实属小打小闹,他另外还有人在类似广深路这样的要道劫车劫财。他花钱雇人犯罪,但自己永远不在犯罪现场,这类案子的取证工作又有相当的难度,所以他既低调又自得,野心同样一天天在膨胀。多少年来,他一直想干一票大的,现在他的机会来了。
  如果验明正身是刘百田的孙子,他的目标是1个亿。
  根宝可能是累了,趴在四季身上睡得正香。星哥叫四季把根宝放在沙发上睡,走过去还帮着用软垫垫着根宝的头。根宝的穿戴当然不俗,关键是他脖子上吊着的一块白金镶玉,此时也从脖子里滑到外面,玉是雪白的,不含一点杂质,绵软透亮得像一汪水,一圈白金捆住了这一汪水,圆玉的中心也是白金镂刻着一个繁体的刘字,只有蝇头般大小,却是笔画分明,精致至极。
  星哥知道,他找到了真命天子。
  但是他不急,他更知道性急会把大买卖搞砸,随便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煮熟的鸭子就飞了。星哥深知,他干的营生无异于刀尖上舞蹈,需要用智力与警方周旋,犯罪也是一门艺术啊,艺术是什么?就是高危和完美,这同样也是星哥所追求的境界。
  于是,星哥对四季说道,你的事我听韦北安说了,知道你急等着用钱,可是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熟人了,我也不想坑到你头上。你知道吗?高利贷是按天算利息的,转眼就变成一块大石头,能压死你。四季回道,星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现在急等着用钱,你是什么条件你就直说吧。说这话的时候,四季反而显出了一丝平静,神情还有一点视死如归的味道。星哥笑了起来。
  星哥喝了一口茶道,四季啊,你还是年轻,遇事什么都不管,先洗湿一个头,后面洗不洗澡?剩下一大堆首尾你也不理?四季道,一年之后我还不上钱,你找人把我砍了就是了。星哥脱口赞道,好样的,我看你还真是干大事的人。
  绕了一会儿弯子,星哥终于把话锋转回正题。他说,四季,你想过没有,其实你手上有钱。四季看着星哥,等着他说下去。星哥指了指熟睡的根宝说道,这孩子就是钱,你现在打电话过去,要多少钱他们会不给你?!四季陡然明白了星哥的意思,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心里明白那不就是绑架嘛,这是犯法的事啊。
  四季二话不说,抱起根宝准备走。星哥照样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不干,也没人会逼你,干嘛急着走呢,说不定最后还是我借钱给你。四季迟疑了一下,星哥马上说道,把孩子放下,再坐会儿。
  说也奇怪,四季就像听到指令的机器人似的,立即照办。
  星哥说道,我知道你胆小,那你就要应得的那一份,你不是有1万多块钱工资吗?叫他们拿出来给你爸治病,这很公平,就像民工讨薪一样,他们如果不跳楼,不跑到高压电上去坐着,会有人解决问题吗?会有人把钱送到他们手上吗?
  这话倒是说到了四季心里,他虽然没作声,但是心理防线开始松动。
  这一细微的感觉,马上就被星哥捕捉到了。他继续若无其事地说道,谁都知道你不想伤害任何人,你就是要钱,这钱还是你的工资,而且你要用这个工资给你爸治病。是不是这么回事?四季下意识地点头,但还是满脸忧虑道,可这是绑架啊。星哥说,绑什么架啊,照说刘家有那么多钱,他凭什么卡着你的工资不给,说白了富人个个都是黑心肝,你要拿回自己的东西就只能跟他们讲条件。
  本来,四季也没有觉得老金多么坏,但经星哥指教,也觉得有钱人根本指望不上,他们冷面冷心冷血,别人出了天大的事,他们也不会皱半下眉头,四季想起老金那么平静地拒绝了他,还跟他说肠癌治不治都是两年,这还是人话吗?或许他早该明白,可园的人如果不是心狠,怎么可能聚积那么多的财富。
  而且他们对他的好,让他吃饱穿好有地方住,全是因为根宝。等根宝真的长大了,他们或许也是扣着工钱不给,到那时他又有什么办法?四季想起他进城后的种种遭遇,还就是韦北安是唯一能信赖的人,而一线天偏偏是他最不想来的地方啊。
  四季的心数乱到了极点。
  星哥说,四季你别傻了,现在钱就是你爸爸,你既然都不怕欠高利贷被追杀,还怕打个电话吗?!
  四季看了看手上的小灵通,最终还是把电话放进衣兜里,他起身准备走,直觉告诉他,绑架的事是绝对不能干的。
  星哥完全可以来硬的,只要他说一句话,四季就出不了城中村,但是他一个劲地告诫自己要沉住气,像四季这么犟的人如果不配合他行事,会产生许多麻烦,而目前四季是最大最香的一块诱饵,只有他能让刘家乖乖地把钱拿出来。
  就在这时,根宝醒了,一时不知身在何处,便咧了咧嘴要哭,看清楚四季就在眼前,这才不哭了,张着手让四季抱,又说饿了。
  星哥马上打电话叫人把韦北安喊上来,韦北安进屋以后,他从钱包里抽出一撂钱,小声交代了几句,韦北安马上点头如捣蒜,然后急火火的招呼四季,走走走,咱们先吃饭,天塌下来也要吃饱饭,不能当饿死鬼。
  星哥一直站在窗口看着那3个人消失在一线天的尽头,他知道这是一步险棋,四季随时都可能带着根宝坐上专线车回家,而且他刚才已经决定这么做了。然而星哥依然要让四季感觉到他是自由的,决不能让他意识到他是鱼饵。这种时刻,他越是轻松自然,四季就越是会按照他设计好的轨迹往前走。
  天已经完全黑了,城中村是夜晚的恶之花,开放的绚丽多彩,因为只有夜晚才能掩盖人生的差别,贫穷,丑陋和种种的不如意。
  所有的店铺都灯火通明,像一张张嗷嗷待哺的嘴,人们像赶集一样,追逐着黑夜的脚步纷纷出现在街巷,石板地上各色鞋等匆匆来去,就仿佛没事也得在这里挤一挤,重新确认自己是忙碌的,或许也是快乐的。一时间,曾对这里万分熟悉的四季也不禁为之一振,相比之下,可园真是太清寂了,陪伴他的只有根宝和葫芦丝,本打算和韦北安就此告别的他,再一次犹豫了。
  加上根宝一直喊肚饿,四季决定先带他去吃一碗鱼蛋粉,一切等喂饱肚子再说。在去小食店的路上,他们看见有人在一块板子下面装上滑轮,变成滑板,前面系上一根绳子拉着走,一个跟根宝差不多大孩子,坐在滑板上喜笑颜开。根宝看着眼热,也吵着要坐滑板。韦北安便上前跟孩子的妈妈商量,这样根宝也坐上了滑板,叫四季拉着来回跑,完全不记得肚子饿这回事。
  当一碗热气腾腾的鱼蛋粉端到根宝面前时,四季叫他说谢谢,这类礼貌用语都是老金反复交代过的,不能让他成了一个野孩子。不过这回根宝没有说谢谢,而是突然叫了一声妈妈,叫得大伙全都愣住了,但马上送鱼蛋粉的阿婶就笑得有牙没眼,一边捏着根宝的小脸说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子,半夜都会笑醒。
  四季一边给根宝喂粉,一边对韦北安说,不如我们也要两碗粉,我吃完还要赶着回去。韦北安说,晚都晚了,还是吃完饭再说吧,你不饿我都饿了。
  他们去了城中村最好的海鲜酒楼,说最好也还是大排档风格,韦北安叫了一桌酒菜,两人边吃边聊,四季很少喝酒,渐渐有点头大,喝到一定程度,韦北安借着酒劲对他说,你也不要太死心眼,这是你最后一个机会,你以后再也没可能带着孩子出来了,你总不能看着你爸死吧?!又说,这时的韦北安舌头都是硬的,仍坚持说,我敢担保刘家现在已经乱了营,你就是现在回去也没什么清白了,你说得清吗?谁会相信你啊?不信你就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四季脑袋一热,便拿出小灵通,他按键拨通了老金的手机。
  果然如韦北安说的一样,一听见他的声音,老金便忍不住破口大骂。被他这么一骂,四季反而横下心来,他冷冷地回道,根宝很好,你只管放心,我要我的工钱,1年零8个月的,马上汇到我家里去。
  说完这话,四季关掉了小灵通,身边的韦北安冲他伸了伸大拇指说,你他妈的还真有种。来,接着喝。
  老金连续喂了好几声,对方已经挂断了,他气急败坏的对刘百田说,是他。
  刘百田问道,他怎么说?老金说,他说根宝在他手里,叫我们把他的工资汇到他家里去。刘百田没有作声。
  老金又道,汇吗?
  刘百田突然火道,你说呢?你是猪脑子啊?!会有人为了1万块钱绑人吗?这摆明是试探,有初一就有十五。
  老金吓得一声都不敢吭,也不敢抬头看一眼刘百田。
  刘百田脸色铁青,目光如炬,厉声道,把电话拨过去,我跟他说。
  老金急忙拨号码,但对方已经关机了。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大部分的警务人员都已经离开了可园,车也开走了一部,只剩下两名警员留守等待进一步的消息。
  老金从书房里走出来,把四季的电话内容和小灵通的号码告诉了警员,他们立刻向总部报告,但是申请小灵通基本不需要任何个人资料,所以这个号码对破案毫无价值。不过不管怎么说,劫匪终于露头了,这使本来一团迷雾的案情渐渐清晰了一些。
  直到这时,刘嘻哈才知道家里出了事,在此之前,她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听音乐,后来她偶尔去客厅,看见两个警员坐守在那里,才知道出了大事。但她始终对这件事将信将疑,她来到刘百田的书房,见到爷爷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怎么觉得这件事不大可能啊。刘百田没好气地回道,四季刚刚来过电话,他承认他绑了根宝。刘嘻哈无话可说,但还是一脸疑惑,道,四季他不会有什么事吧?刘百田恶狠狠地说道,有什么事也不能绑人,而且绑到我头上来了。刘百田越想越气,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心想,只要他落到我手里,我就叫他下地狱。
  这的确是刘百田的肺腑之言,他生平最恨拿他一把的人,而这回恰恰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拿住了他。而且,他还自认为见过大风大浪,偏偏这一回是阴沟里翻船,让一个亡命之徒遮蔽了他的法眼。
  由于当天晚上喝多了酒,四季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一线天屋里的阳光也只有在正午时分能够射到屋子里面一点点,如金子一般晃眼。四季努力睁开眼睛,才看清楚自己仍然睡在韦北安姐夫的那张床上。屋里没有人,不仅没有韦北安,就连根宝也不知所踪,四季当即就醒了过来,唰的起身,穿上鞋便冲出了房间。
  他一直寻到昨天他和星哥谈话的房间门口,才听见根宝咯咯的笑声,房间的门虚掩着,穿过门缝,四季看见韦北安在跟根宝玩捉迷藏,只见韦北安眼睛上蒙着白毛巾,一边伸出两只手四处乱摸,嘴里面念叨,我来了啊,我早就看见你了。四季没有看见根宝,但他总算如释重负,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就在四季准备推门而入的瞬间,他突然听到了星哥的声音,星哥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每一个字四季都听得清清楚楚,星哥说道,等他醒来叫他打个电话,只要那边把钱汇出来了,就把孩子扣下。韦北安答应了一声,这时他又正好在沙发的后面抓住了根宝,根宝再一次笑得嘎嘎响,韦北安抱着根宝问道,星哥,这孩子到底值多少钱啊?星哥回道,我也不想太贪,就一个亿吧。
  四季当时惊的差点啊出声来,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整个人靠在走廊的墙上,脊背都是冰冷僵硬的,这时他才彻底醒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幕一幕的出现在眼前,如同一场噩梦,惊心动魄而又不可思议。
  后悔与懊恼像山洪暴发一般的向他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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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部分
  17
  在肥妈小食店,四季给根宝要了一碗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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