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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小后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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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恩扶起净茉,细细的为她擦拭泪痕。
她是云王妃从老鸦那儿救赎出来,这分恩德如天她永志不忘。
好笑的是云王妃之所以知悉她被兄嫂卖人妓院,且被逼良为娼的原因,居然是因为云王爷偶然在妓院中听闻。
云王爷与云王妃相敬如宾,但奴仆们总是想不透两夫妻之间究竟有无恩情。云王爷甚至常兴致高昂的和云王妃谈论他的红粉知己们,而云王妃也总是笑容美丽的聆听和攀谈一、二,两夫妻之间的和睦反倒像是兄妹情深。
云州百姓个个拥戴云王妃,但人人所不解的“传言”是云王爷和云王妃为何分房而居?
这疑问连老王妃也百思不得其解。为了早日抱孙,老王妃居然异想天开到把两夫妻关在同一间房里整整一个月,下人们负责端食送茶,然而完全与外隔绝的两夫妻是否燃烧爱欲火花却仍是不可解的谜。
但小恩明白得哪,那房间里其实尚有一道密门,密门内即是云王爷置放天书和卜算器物的神秘处所,桌椅、床榻和锦被一应俱全,甚至还有沐浴大桶。
但是他们两夫妻之间究竟为何如此,她这近身婢女并不清楚,她只知道云王妃总是在梦中流泪,总是在写满“阎”字的白纸上频频落泪。
“阎”是个男人吗?难道是云王妃的旧情人?小恩总觉得主母是为着思念“阎”而存活下来……
“云王妃?”她的泪竟使她也心伤不已,但王妃因何面对宽广的云河掉泪呢?
她所伺候的主母是个人前强颜欢笑,人后黯然悲怀的小姑娘。
净茉勉强回以一笑,好安小恩局促的心。
“云河是最大的海河流域,海风吹得人眼泪莫名淌流,不要紧的。”唉,她已是云王妃,她的夫君是太阳啊。
至于阎……他与她已是毫无瓜葛了。天上人间,只道是贪爱的一场惘然。
汤羿阎疯狂的展开寻妻行动!或许是寻探鬼魂,或许他必须以此来减少一点日渐渴念净茉的痴爱。
他的长发随便用布绢扎起一束披于右肩上,累日累月的风霜洗礼不但使他落魄得如失意剑客,蓄留的落腮胡堪堪遮掩他瘦峭的阳刚面庞。
今日他于打尖客栈理饮酒,这醇酒人喉他却觉苦涩。
他饮着酒,寂寞的盹着喧扰不休的四周,以及街市川流不息的热闹人车。
冠芸血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汤羿阎,你想不想爽快的死啊?”他自语,辛酸杨笑。
街市中起了一股诡异的亢奋,这原本不干他这半死不活的鳏夫的事,他更没有好奇的心全,但不知为何他却仍是跟着同坐二楼客倌们的眼光一望而下。
不过是官家夫人的软轿和随从罢了。
“那轿子里的是云王妃哩!瞧,轿旁走路的是小恩婢女。”
“哇!云王妃乃是本公子此生仅见的第一美人。她那美啊,有着说不出来的气韵和神采。”
汤羿阎冷冷的似笑非笑。任何气韵动人的佳人也及不上他心中的爱妻。
轿帘被一阵强风拂开,一张脱俗且脂粉末施的小脸儿令他惊心动魄。
“净茉!”
那眼底眉梢的楚楚惹怜肯定是她!即使人有相似,眼神韵味却不可能一般无二。
他再也控制不了心中澎湃汹涌的激荡情潮——
从窗口纵身跃下,他挡阻轿子的去路。
轿夫们相互一瞥,这是什么阵仗啊?
小思一愣,忙不迭出声吆喝,“大胆狂徒竟敢拦轿!你可知罪!咱云王妃的软轿岂是你能……”未完的话语卡住了,她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
四周的异样气氛舍得轿中的净莱不免心惶。小思为什么忽然无声无息?轿子又为何停下?
虽然恐惧,她仍是掀开轿帘走下轿子。
“净、茉?”
这颤抖的声音令她倏然抬眸,老天!她像是被施了符咒似的一动也不能动。她甚至以为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瞬间休止。
汤羿阎走向她,眉心纹痕刻得极深。
她好想抚揉他的皱纹啊!这一年来他一定是每日每夜的蹙拢眉心,他过得不愉快吗?
他已近在咫尺,睽违许久的气息几乎要逼出她的眼泪。
伸出抚摸她的腮颊,他哑吼,“净茉!我的净茉啊!”
仿佛带有神秘的魔力似的,她在他的专注睇凝之下感到身子发热,但手心却是冰冰凉凉。
他一把搂抱住她!
“啊!”四周响起一阵此起彼落的尖叫。
“恶男!竟敢轻薄云王妃!”轿夫出声制止,却不敢上前,因这恶男看起来太激动了,也许是个疯子。
“云王妃?你是云王妃?你不是净茉……”汤羿阎愕然的问。但就算是双生子也不该如此……同样令他心悸。
“我……”不能相认!她应允过太阳的呀。
五年的续命王妃是她对其恩德的偿报。何况,羿阎令她爱得心碎,她没有勇气再承担一回可怕的煎熬了。
她抿唇,决计不出声。
用尽全力挣脱他的怀抱,她转身走回轿子里,轿帘垂下的那一刻她瞅见他恍惚到使她心疼不已的眼神。
“现下天气寒凉,但你走路却不跛!那么你的的确确是云王妃了。”不是我的净茉啊。
难道当日画舫中的白衣佳人,即是这位尊荣无比的云王妃?
他狂痛的大笑数声,同时解开小恩的穴。
小恩吓死了,“赶紧抬轿回府啊!这人疯了。”对疯子避而远之方为保命之道。
轿夫们当然逃命似的加快脚程。
轿外,骇人心肺的笑声依旧。轿内人儿咬着手指,就怕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第七章
云老王妃往云州郊北休养生息去了,其实她是想探访民间的生子秘方,毕竟儿媳妇进入云王府已经一年犹未有喜讯。
太阳的生活依旧,云王府里的他金玉贵气,扮乞子的他一身脏污,破衣又赤足,摆摊——算的他则是一副仙风道骨的老伯样。他玩得不亦乐乎。
然而他今日特别的忧心忡忡!
“云王妃,本小王求求你别再哭了啊!”泛滥成灾如何是好?
“我不……”不想哭的,可眼泪就是猛掉不停。
“再哭,你成了瞎子王妃,我如何向玉夫人交代。”姐妹即将相逢。
伤情中的净茉并未惊疑他口中的玉夫人是何人,她的思绪全是她的前任夫君。
太阳情急之下只好劈晕她!
“啊,抱歉!忘记点你昏穴即可。”再不设法止住这女人汪洋般的泪水,哼,她不瞎才怪。
好不容易他才把她的腿疾治愈!他不准她又有另一残病,而且病因竟是哭泣!
出府后,他易装成江湖术士,阿莽则充当他的客人。
“爷,!那人真的会经过这市集?”守株待兔未必是聪明之举。
“他会过来买酒喝。”如果连这芝麻小算也失误,他如何往天下第一神算迈进啊。
“来、来了。”阿莽忙着扯着嗓, “神算子你好灵啊,上回我找的人真的找着了!感谢啊。”
汤羿阎闻言心神一凛,他伫足,满眼血丝的他似乎整整三日未阖眼了。
太阳忍住笑意,暗嘲:不愧是夫妻哦,匆匆一见各是相思焚心。
“我这卜卦寻人若是不准,哼,头摘下来送你。”
阿莽献上一袋银子,声声感恩致谢后欠身离去。
太阳立刻将目光扫向落魄失魂的汤羿阎,他道:“这位爷儿可是寻妻?”
薄唇微抖,他问:“如果寻觅的是鬼魂魄?上天入地你也测得了?”
“往云王府寻妻去吧。”太阳看着这痴男。
汤羿阎如遭雷击,他轻道:“我的妻子如今身在云王府?她是云五妃?怎、么、能?!”
“为何不能!她重生了啊!”简直可以和玉惊破结拜兄妹了!
也不必啦!他们两人算是连襟啊。姓鹿的女子竟然幸运的都得到夫君的宠疼入心;
不过这世上最出色、最懂得疼女人的是他云王爷啦!然而他的疼只是嘴皮子,不涉及那牵牵扯扯的情缠爱动。
“云王妃姓鹿;我的妻姓文。”难以相信三日前所见的轿中人不是净茉,所以他想尽办法问到云王妃的
“云王妃,本小王求求你别再哭了啊!”泛滥成灾如何是好?
“我不……”不想哭的,可眼泪就是猛掉不停。
“再哭,你成了瞎子王妃,我如何向玉夫人交代。”姐妹即将相逢。
伤情中的净茉并未惊疑他口中的玉夫人是何人,她的思绪全是她的前任夫君。
太阳情急之下只好劈晕她!
“啊,抱歉!忘记点你昏穴即可。”再不设法止住这女人汪洋般的泪水,哼,她不瞎才怪。
好不容易他才把她的腿疾治愈!他不准她又有另一残病,而且病因竟是哭泣!
出府后,他易装成江湖术士,阿莽则充当他的客人。
“爷,!那人真的会经过这市集?”守株待兔未必是聪明之举。
“他会过来买酒喝。”如果连这芝麻小算也失误,他如何往天下第一神算迈进啊。
“来、来了。”阿莽忙着扯着嗓, “神算子你好灵啊,上回我找的人真的找着了!感谢啊。”
汤羿阎闻言心神一凛,他伫足,满眼血丝的他似乎整整三日未阖眼了。
太阳忍住笑意,暗嘲:不愧是夫妻哦,匆匆一见各是相思焚心。
“我这卜卦寻人若是不准,哼,头摘下来送你。”
阿莽献上一袋银子,声声感恩致谢后欠身离去。
太阳立刻将目光扫向落魄失魂的汤羿阎,他道:“这位爷儿可是寻妻?”
薄唇微抖,他问:“如果寻觅的是鬼魂魄?上天入地你也测得了?”
“往云王府寻妻去吧。”太阳看着这痴男。
汤羿阎如遭雷击,他轻道:“我的妻子如今身在云王府?她是云五妃?怎、么、能?!”
“为何不能!她重生了啊!”简直可以和玉惊破结拜兄妹了!
也不必啦!他们两人算是连襟啊。姓鹿的女子竟然幸运的都得到夫君的宠疼入心;
不过这世上最出色、最懂得疼女人的是他云王爷啦!然而他的疼只是嘴皮子,不涉及那牵牵扯扯的情缠爱动。
“云王妃姓鹿,我的妻姓文。”难以相信三日前所见的轿中人不是净茉,所以他想尽办法问到云王妃的娘家姓氏。
“云王妃的全名是鹿净茉。鹿是她原本的姓,文氏则是她的养父母所有。”
一年前文氏夫妇早已知悉他们视如已出的养女犹在人间,但净茉要求父母不要告知汤羿阎,就当她已死。
如果不是这家伙深情得令他不可思议,他才不会充当月下老人,又不是吃撑了。
趁这家伙处在震惊之中,太阳连忙闪人。
反正烂摊子自有阿莽收拾。今夜他不回王府喽。
久别重逢的夫妻会不会火花迸射,激爱得才缠绵绵。他这挂名丈夫应该识相点……天亮再回去嘲笑他们好了。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净茉面对烛光荧荧,单独一人坐在木亭中的她更形无依。
拢了拢外袍,她轻轻呵出一口气。这一年来她丰腴了点,尖美的下颚变得润丽。属于女性的柔软曲线恰到好处,滋养得婀娜多姿,聘婷有致。
“唉!可我……为何感受不到快乐?”
云王妃这头衔所象征的尊贵一开始也颇使她讶愕,她明白云州境内的统治者是云王爷,她也听闻过银朔阜朝的银帝有多么的喜欢太阳这个出色的小王爷。
然而当她当上他的续命王妃后,方才真正知悉她无意中成了云州里的第三骄!
第一骄乃是云王爷,第二骄则是云老王妃。她原是个合该成为鱼群腹中食的人,居然幸运的不亡,反而晋身为皇族中人。但是她总觉不安,云老王妃的厚爱和慈良她如何回报?
“唉……”
“净茉!”低抑着激动情绪的男人声音突然响起。
夫君?但这儿是王府大邸啊!她的唇微颤,心也悸然得厉害。
来人猛地扳转过她的身子,他发自肺腑的轻吼,“你是净茉!无论是文净莱或是鹿净茉,你是我汤羿阎的结发妻。”
“不,你疯了!你别胡乱认人,我、我是云……”
“净茉!”他使劲摇晃她,“你还要相见不相认吗?你的样貌神韵和嗓音都是我日思夜念的渴情啊。”
净茉以手掩口,暗责自己冒失出声。
汤羿阎的眼芒痛楚酸涩,“你没有死,你被救了对不?但是你却希望我以为你苑丁?”
“对不住。”
“为什么要说对不住?是我逼迫你没有力气再活下去的啊!”
她摇摇头。这相见,不如思念。
“净茉!生无可恋的你真的决定不再恋依我了?东方侠已出家为僧,我离开那宅子了,所有的误解全是我的愚昧造成!你的委屈和眼泪就让我用心用命乘赎罪。”
“你真的……相信我的清白?身与心的清白?”
他攫住她的右手打向他的胸膛,“惩罚我吧!你的九年痴恋是我所不知,却又是最幸福的礼物。”
一下又一下,他攫按着她的手猛打他自己,她的眼中迅急漫上泪海。
“阎……阎……”她这一世都不可能硬得下心来待他,她舍不得惩罚他,甚至不忍他自个儿折磨受苦。
他倏地将她揽人臂弯,并俯首封吻住他最想撷取的甜美。这冰凉凉的嫩幼唇片多么熟悉,却又是多么的陌生。
他辗转的吻着,这吻里有着他至深至重的情爱交付,以及对她的守护决心。
狂野的、温柔的吻是她记忆中的美丽,但这个烈吻令她特别的心碎。她感动得心都拧碎了……
她尝着他滑淌下来的男儿泪,这一刻她满足得愿意死去。阎竟然为她流泪,她从未见他流泪呵。
“回到我身边!”
“我……”好大的诱惑呵!这是她奢望的不是吗?
然而心内有另一个声音警告她,她已经爱得遍体鳞伤。假使再来一回,会不会粉身碎骨?
“回来!我要你!”迫切的目芒不遮隐他对她的爱缠情渴。
“别……”她拒绝不了他是不?
汤羿阎忽地退后三大步,就在她以为他要转身离开了的瞬间,他竟然在她面前下跪。
她惊痛,忙不迭也跪地与他相对,“男儿膝下有黄金,赊了跪父跪母跪天地和君上外,其他的你不能跪叼!”她是他的谁呢?
“我负欠你的何止是下跪能了事?就算把我杀了,我也不会埋怨一句。净茉,但求你回家与我团圆。”
“别逼我!”她起身,踉跄退后。
他仍是跪地不起,他并非用苦肉计,只是要弥补她为他所流的心碎泪滴啊。
抵背靠着木柱的净茉直打哆嗦,她的贝齿也打着颤声。
“请、你、离、开……”
“你赶……我?”震惊之余他觉得心头被剐了一刀。
“这儿是云王府!你不怕侍卫把你当成刺客?”
“不怕。”只要她重新回到他身边,即使万丈深渊他也无畏。
山崩了地裂了,他坚持要定了她二年的自我放逐,他已明白自己陷得多深。
“净茉,你是我的娘子。”
“不!”他早巳弃绝了这夫妻恩爱!“我是云王妃。”
“我没有给你休书,你仍是我的妻。”
“那么求求你赐给我一张休书……”不能不舍呀,她应允过太阳必须当他五年的续命王妃。
知恩不图报,天理不容。
见她竟是如此不留情,他豁然站起身来,逼迫向她。
将她困在双臂间,他低吼,“真的要与我分离?云王妃是什么玩意儿!”刺身椎心的名份!
“云王妃代表着权富至贵,而我贪这名位,你放了我吧。”违心之论呵。
“我不信!你不是这种爱慕虚荣的人。”
“为何不?我也是个凡人,人性的善与恶我也不能避免。”
“不,我不可能再轻信任何所听、所见!净茉,你是什么样的女子我明白,人的本性不可能一朝一夕改变。”
“但是一年了,三百多个日子的‘天上人间’可以物是人非事事休,更何况是一个原该死去的弃妇?”
“我没有要舍弃你!”即使当他被妒火蒙蔽心智的时候,他也绝不会与她划分楚河汉界。
他的爱恨强烈到想要独占她到白发苍苍。
“可我舍不下……王妃尊位!”其实忍痛伤害他的她多想奔人他怀抱,“而且我已经是再嫁身,配不上你了。”其实太阳连抱她也不曾,他是个守礼君子。
“我不会……”
“你会!”
“不……”
净茉强忍住泪水,“如果你爱我,你的心里不可能没有疙瘩。若你往心里搁苦苦压抑,这样的你难以欢愉,我们之间的情爱也将出现裂缝,危险而脆弱。”
“我承认我的爱恋对你而言是种压迫,但是求你,让我学习如何温柔的疼惜你。”
“可云王爷……”
“我去求他!求他把你还给我。”
“我已是他的妃!况且我并非是你的所有物,何来还不还啊。”
“难道你不再爱我?难道你忘了……”
“忘了忘了!”她的泪花乱转,他的步步进逼好难招架。
“当我决定死去时,我对你的那一份心意也跟着死了!太阳救了我,给我温情暖借,他是个才貌出色的人,而我、我爱上他了。”
汤羿阎忽而皱眉,忽而不能置信的扬扬眉梢。
“真的,我爱……”这谎言揪得心紧。
“你爱的人是我!如同我惟一的相思是你!”
见他的身子似乎摇了下,净茉感受到他的恐惧。她会不会太残忍了呢,他是她的夫君呀。
但牙一咬,她不得不捅这一刀,“我对你的感情早已经淹没在云河里了!你怨我吧,我已经不可自拔的迷上太阳的好!何况太阳如今是我的相公,我爱他天经地义是不?”
“你不会移情别恋……这是不可能的啊!”但是他也没有把握。
是他伤得她彻底,她在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之际,她将对他的满腔热爱,转而投注在太阳身上也是情有可原的。
“请你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加诸在我身上,以前的文净茉早巳死了!以前的文净茉的确不会移情另口恋。”她紧紧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但如今我是云王妃,不再是你那惟惟诺诺的小妻子。”
“净茉。”汤羿阎苦涩的一笑,“你当真如此恨我?”
迟了也晚了吗?因为他的疏忽和盲心,所以他即将面对的是失去的疼痛。
他即将再次失去她吗?不、绝不!他绝不放手,不管是爱是很,是生是死,他都不放手。
净茉退了一步,仓皇的抬头,“不,我不恨你,我对你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说谎!她清楚的知道,她的自欺欺人根本说服不了自己。
面对他时的心痛,就是还深爱着他的证明。
“汤公子,请你离开,否则我要叫人了。”
“汤公子?”他忍不住大笑,“我从夫君变成了汤公子?”
他又是不甘心又是伤心的捉住她的胳膊,“明天,我会变成什么?一个没有名字的路人吗?”
“你不用跟我大声,也不用凶我。”净茉眼眶一红,眼泪跟着往下掉,“让我变成云王妃的,不是别人而是你。”
他听着她含泪的指控,心如刀割,“所以你连补偿的机会也不给我?”
她低垂着头,泪珠纷落,“当初,你又何尝给过我机会。”
汤羿阎如遭电击,一动也不动,半晌后才放开手,凝视着她却不发一言。
良久、良久,久到净茉都开始担心自己究竟有没有迎视他注视的勇气。
她怕自己在他的注视之下,弃甲投降说出身为续命王妃的秘密。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为了自己而毁了太阳!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哈哈笑吼,“活该,报应!”
说完,他转身大踏步的离去。
净茉在一刹那间,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缓缓的倒坐在地上。
她低低的掩面哭泣着,连他孤寂的背影都不忍再
谁活该?她的绝情处罚的是谁?
是报应?夫妻形同陌路是谁的报应?
无星无月的夜空幽静问黑。
像是为了发泄心中苦涩似的,汤羿阎漫无目的的狂奔,仿佛只要不断奔跑就能让他心中的苦涩减少一些。
直到快无法喘息,脑中无法思考,他才缓下脚步。
萧瑟的北风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晃动着大户人家门前悬挂的华丽灯笼,光影跟着不断的摇晃。
北风终究会带着酷寒严冬离开。但是,他的春天永远不会来。
因为,他曾经埋葬了一份送到他面前的真心。
亲手摧毁幸福的人没有任何权利喊痛!当他残忍的斩断那分达系时就该知道会痛彻心扉!
他决定成全净茉所要的一切,包括她要遗忘了他。
“我将只凝望着你,就算我们擦身而过。”
日落西山的时刻,带着微晕的薄阳淡淡的照在路边酒坊的酒幌子上。
气候回暖,引着被严冬关了一季的人们上街。
酒坊里坐满了喜欢品尝醇酒和闲聊的人们。
在此起彼落的交谈声中,店小二忙着跑堂,笑嘻嘻的招呼客人。
穿金戴玉的太阳轻摇摺扇,大咧咧的往门口一站,故意“嗯哼”一声,将堂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吸引到自己身上来。
他一向喜欢引入注意,成为众人的焦点总能让他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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