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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双娇-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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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天抚着他的肩头,黯然道:“你可是自觉以前所作所为,有些对不起他?”
小鱼儿低垂着头,哽咽道:“我……。”
燕南天道:“你用不着难受,更用不着自责,无论谁生长在你那种环境中,都要地你坏得多,何况,据我所知,你用的手段或有不对,却根本未做什么坏事。”
燕南天又大笑道:“燕南天能见到江枫有你这样的儿子,正是毕生之快事”
他笑声中带着泪痕,显见得心里又是快乐,又是酸楚,铁心兰瞧着他们真情流露,不觉低下了头,眼泪一连串落在地上。
她心里又何尝不是悲欢交集,难以自处。小鱼儿的痛苦还有燕南天了解安慰,她的痛苦又有谁知道?
她死也不能让花无缺杀死小鱼儿,但小鱼儿若是杀死花无缺,她也会难受得很,她只望两人能好好相处。
谁知道他们竟偏偏又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仇恨显然谁也化解不开,眼见着他们必有一人,要死在另一人手下!否则这仇恨永远也不能终止!
更令她伤心的是,为了小鱼儿,她不惜牺牲一切,而小鱼儿却似连瞧都不屑再瞧她一眼。
这时燕南天已将小鱼儿拉到花树下坐下,忽然道:“你可知道屠娇娇和李大嘴等人,已离开了恶人谷?”
小鱼儿道:“知道。”
燕南天目光闪动,道:“你莫非已见过他们?”
小鱼儿点了点头,忽又笑道:“燕伯伯,你饶了他们好么?”
燕南天怒道:“我怎能饶了他们!”
小鱼儿道:“他们虽然想害你老人家,但终究没有害着,何况,他们到底将我养大了,更何况他们早巳改过。”
燕南天想了想,叹道:“为了你,只要他们此后真的不再为恶,我就饶了他们!”
小鱼儿大喜道:“他们听见这消息,简直要高兴死了,以后哪里还会害人!”
燕南天瞧了铁心兰一眼,微微笑道:“你现在也该过去和那位妨娘说话了吧,我也不能老是霸占住你。”
小鱼儿脸沉下来,道:“我不认得那位姑娘,简直连见都未见过。”
铁心兰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她痛哭着奔问小鱼儿,但还未到小鱼儿面前,突又转过身子,抚面狂奔而去。
小鱼儿唆紧牙关,也不去拉她。
燕南天瞧着铁心兰奔远,又回头瞧着小鱼儿,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我可真弄不清。”
小鱼儿也似呆住了,久久都不说话。
燕南天仔细瞧了他两眼,突然长身而起,笑道:“你是要自己闯闯,还是要跟着我?”
小鱼儿这才回过神来,展颜笑道:“跟着燕伯伯虽然再好也没有,但别人瞧见燕伯伯就逃,我老是没事做,也没什么意思。”
燕南天大笑道:“你果然有志气!”
小鱼儿道:“但我却又想和燕伯伯多聊聊…………”
燕南天道:“明日此刻,我还在这里等你,现在我忽然想起有件事要做,已该走了!”他微笑着拍了拍小鱼儿的肩头,拾起铁剑,一掠而去,转眼已无踪影。
小鱼儿倒未想到他说走就走,他竟末留意燕南天所去的方向,是和铁心兰一路的。
他轻轻拾起了花无缺面上的落花,握起花无缺的手掌,暗暗将一股真气自他掌心传了过去,过了半晌,花无缺一跃而起,目光茫然四转,瞧见小鱼儿,吃惊道:“你怎会在这里?”
小鱼儿微笑瞧着他,也不说话,听他说话的语声,小鱼儿已知道他方才真气骤然被激反逆,因而晕迷,但究竟功力深厚,并未受着内伤。
花无缺想了想,道:“你救了我?‘办鱼儿还是不说话。
第六十三章 神掌挫敌
花无缺默然瞧了他许久,缓缓转过身子,似乎不愿被小鱼儿瞧见自己面上的变化。
他霍然转回身,大声道:“你为何要救我?”
小鱼儿缓缓道:“别人要杀我时,你也曾救过我的。”
花无缺道:“但那只因我要亲手杀你!”
小鱼儿眼睛里闪着光,道,“你又怎知我不是要亲手杀死你呢?你莫忘了,我和你在三个月后,还有场不见不散的死约会!”
花无缺默然半晌,又长长叹了口气,喃喃道,“不见不散,不死不休……。
小鱼儿忽然大笑起来,道:“所以在这三个月里,你我非但不是仇人,而且简直可以算做朋友了。”他笑的声音虽大,但笑声中却似有许多感慨。
花无缺目光凝注着他,久久都未移动,嘴角忽然也泛起一丝笑容,所有的言语,俱在不言之中。
两人同时走出花林,只见繁花大多已被剑气震落,满地惧是落花,有的被风吹动,犹在婀娜起舞。
花无缺忍不住长叹了一声,谁知小鱼儿的叹息声也恰在此时发出,两人忍不住对望一眼,相视一笑。
花无缺心中暗道:“能和此人做三个月的朋友,想必也是人生一快。”他素来深沉寡言,心里这么想,嘴里并末说出。
谁知小鱼儿已笑道:“能和你做三个月朋友,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花无缺怔了怔,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他这一生,几乎从未这样笑过。
只见一辆马车远远停在林外,那匹马显然也是久经训练,是以虽然无人驾驭,此刻仍未走远。
小鱼儿披开车门,指着门里的尸身,道:“你可知道这车夫是被谁杀死的?”
花无缺瞪大眼睛,道,“谁?”
小鱼儿想了想,笑道:“我现在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但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江别鹤一袭青衫,周旋在宾客间,面上虽然满带笑容,但眉目间却隐有忧色,似乎有些心事。
来自合肥的名武师“金刀无敌”彭天寿,年纪最长,被让在首席,此刻手捋着颔下白髯,笑道:“江大侠此刻莫非在惦念着花公子么?”
江别鹤苦笑道:“我也知道他绝不会出什么事,但也不知怎地,心中却总似有些警兆……”
他长叹一声,接道:“但愿他莫要出事才好,若是他真的遇了危险,我却在此开怀畅饮,却叫我日后还有何面目去见朋友。”
群豪间立刻响起一阵赞叹之声。
突听一人大笑接道:“不错,谁若能交着江别鹤这朋友,那真是上辈子积了德了。”
爽朗的笑声中,一个身材挺拔,神情洒脱,面上虽有一道又长又深的疤,但看来却带着种说不出的魅力的少年,大步走了上来。
他年纪虽不大,气派却似不小,笑容看来虽然十分亲切可爱,目光顾盼间,竟似全未将任何人瞧在眼里。
群豪竟无一人认得这少年是谁,心里却在暗暗猜测,这想必又是什么名门大派的传人,武林世家的子弟。
江别鹤瞧见这少年,面色却突然大变,失声道:“你……你怎会也来!”
小鱼儿笑嘻嘻道:“我来不得么?”
江别鹤还未说话,已瞧见了跟小鱼儿同来的人……花无缺也已走上楼,竟微笑着站在小鱼儿身旁。
小鱼儿居然会到这里来,江别鹤已是一惊,花无缺居然还活着,江别鹤又是一惊。
小鱼儿和花无缺同行而来,而且还似乎已化敌为友,江别鹤这一惊更当真是非同小可。
群豪瞧见花无缺,俱都长身面起,含笑招呼,谁也没有发现江别鹤已惊得怔在那里,久久都动弹不得。
他憋了一肚子话想问,却苦于有的话不便问,有的话不能问,怔了许久,才想起该向花无缺表示自己的关心和焦急。只可惜这时他无论想表示什么,都已迟了。
首席的上位,还有几个位子是空着的,大家让来让去,谁也没有坐下去,小鱼儿却大喇喇走过去,坐了下来。
他好像天生就该坐这位子的,别人瞪着了,他脸也不红,眼也不眨,举起酒杯瞧了瞧,忽然笑道:“江大侠请客,难道连酒都没有么?”
江别鹤干咳了两声,道:“拿酒来!”
小鱼儿道:“瞧江大侠的模样,好像对我这客人不大欢迎?但我可不是自己要来的,而是花无缺请我来的。”
江别鹤面色又变了变,却大笑道:“花兄的客人,便是我的客人。”
小鱼儿笑嘻嘻道:“如此说来,花无缺的朋友,也就是你的朋友了?”
江别鹤道:“正是如此。”
小鱼儿脸色突然一沉冷冷道:“但花无缺的朋友,却不是我的朋友!”
此刻群豪听了小鱼儿和江别鹤的一番话,已全都知道小鱼儿简直和江别鹤连一点关系也没有。
“金刀无敌”彭天寿第一个忍不住了,哼了一声,冷冷道:“这位小朋友,说话倒难懂得很。”
“我的意思是说,我若也拿花无缺的朋友当我的朋友,那我可就倒了霉了!花无缺自己人虽不错,他交的朋友……嘿嘿,嘿嘿。”小鱼儿冷笑道:“他交的朋友非但见死不救,而且…………”
彭天寿怒道:“你这是在说谁?”
小鱼儿道:“谁是花无缺的朋友,我说的就是谁!”
彭天寿怒道:“江大侠也是花公子的至交好友,难道你…………”
小鱼儿冷冷道:“我说的至少不是你!只因你想和花无缺交朋友还不配哩,你最多也不过只能拍拍江别鹤的马屁罢了。”
彭天寿“叭”的一拍桌子,厉喝道:“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小鱼儿道:“这倒的确不知道。”
彭天寿还未说话,旁边已有人帮腔道:“你连‘金刀无敌’彭老英雄都不知道,还想在江湖混么?”
小鱼儿道:“彭老英雄的名字,若是换成‘马屁无敌’,岂非更是名副其实。”
在江别鹤的酒筵上,彭天寿本来还有些顾忌,但直到此刻,江别鹤非但全未劝阻,简直好像没有听见这等吵闹似的。
彭天寿自然不知道这是江别鹤希望小鱼儿结的仇家越多越好,还道江别鹤有心替他撑腰。
听了“马屁无敌”这四字,他哪里按捺得住,虎吼一声,隔着桌子便向小鱼儿扑了过去。
小鱼儿根本就是存心闹事来的,笑嘻嘻地瞧着彭天寿扑过来,突然举起筷子,轻轻一点。
彭天寿只觉身子突然发麻,再也使不出力,“砰”的一声,整个人竟都跌在桌子上,碗筷杯盏溅了一地。
小鱼儿笑嘻喀道:“江别鹤,你难道舍不得上菜,要拿这马屁精来当冷盘么?”
群豪中和彭天寿有交情的也不少,坐得远远的,已在纷纷呼喝,坐得近的,已想动手了。
花无缺静静地瞧着江别鹤,江别鹤还是全无丝毫劝解之意,这些客人竟像是全非他请来的。
只因他此刻正也希望情况越乱越好,只听哗啦啦─声,彭天寿从桌上滚了下来,桌子也翻了,几个人冲上来,全都被小鱼儿拎住脖子,甩了出去,店小二一旁惊呼,忙着收碟子收碗,酒楼上顿时乱做一团,但群豪瞧见小鱼儿的武功后,反而没有一个人真的敢过来动手了。
江别鹤这才皱眉道:“花兄,你瞧这事,该当如何处理?”
花无缺淡淡一笑,道:“我不知道。”
江别鹤再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来,不禁又是一怔,只听拳风震耳,小鱼儿已一拳直击过来,大喝道:江别鹤,他瞧见花无缺有难,赶紧溜走,还怕那赶车的泄露你的不义,竟将他也杀死灭口,今天我别的不想,只想痛痛快快揍你一顿,你就接着吧。“一面说,一面打,说完了这番话,已击出数十拳之多。
江别鹤居然只是闪避,也不还手,等他说完了,才冷冷道:“阁下血口喷人,只怕谁也难以相信。”
小鱼儿喝道:“告诉你,那赶车的虽然挨了你一剑,但却没有死……”
江别鹤面色不禁一变。
小鱼儿忽然后退几步,大喝道:“你瞧,他已从那边走过来了!”
群豪不由自主,全都沿着他手指之处瞧了过去。
江别鹤却冷笑道:“你骗不过我的,他……”说到这里骤然住口,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小鱼儿大笑道:“我的确是骗不过你的,别人都回头。只有你不回头,因为只有你知道他是活不了的,是么?”
他方才乱七八糟的闹了一场,一来是要镇住别人,再来也是要让情况大乱,要江别鹤定不下心来,否则他又怎会上这个当。
江别鹤目光一扫,只见群豪面上果然都已露出惊讶怀疑之色,他一步窜到花无缺面前,道:“花兄,你是相信他,还是相信我?”
花无缺叹了一口气,道:“此事不提也罢……”
小鱼儿大声道:“无论提不提此事,我要和他打架,你是帮他,还是帮我?”
花无缺苦笑道:“你两人若是定要比划比划,谁也不能多事插手。”
小鱼儿就在等他说这句话,立刻大声道:“好,假如有别人插手,我就找你!”
话未说完,又是一拳击出。
江别鹤瞧他方才打了数十拳,也未沽着自己一片衣服,看来武功也不过如此,冷笑道:“既然阁下定要出手,也怪不得江某了!”
两句话说完,小鱼儿又已攻出四拳之多。
只见江别鹤一掌击出,掌风凌厉,掌式都是飘忽无方,小鱼儿橡是用尽了身法才堪堪避开。群豪又忍不住为江别鹤喝起彩来。
江别鹤知道江湖中人,胜者为强,只要自己伤了小鱼儿,也就不会有人再来追究方才杀人的事了。他精神一震,冷笑着又道:“江湖朋友全都在此见着,这是你自取其辱,并非江某以大压小。”
小鱼儿像是只顾得打架闪避,连斗嘴的余力都没有了,拆了还不到二十招,他已屡遇险招。
江别鹤本来一直怀疑他就是在暗中和自己捣鬼的那人,是以怀有戒心,此刻见他武功竟是如此稀松平常,疑心顿减,攻势也顿时松了下来,微笑道:“你虽然不知好歹,无理取闹,但我念在你年幼无知,也不愿太难为你,只要你肯赔罪认错,瞧在花兄面上,我就放你走如何。”
他这话说得非但又是大仁大义,而且也卖给花无缺个交情。不折不扣正是“江南大侠”的身份。
小鱼儿不住喘气,像是连话都说不出了。
其实他早巳算定,在这许多人面前,江别鹤只要能摆摆“大侠”的身份,就绝不会放弃这种机会的。
他算准了在这许多人面前,自己装得越弱,江别鹤越不会使出煞手,否则岂非是失了“大侠”的风度。
江别鹤出手果然更平和了,群豪却有人呼喝道:“对这种人,江大侠你又何必太客气。”
方才挨过小鱼儿揍的,更是随声附和。
江别鹤像是被逼无奈,叹口气道:“你年纪轻轻,我实在不愿伤你,但若不给你个教训,连别的朋友也瞧不过眼的”……。“说话间,小鱼儿又被逼退几步。
江别鹤微笑道:“我这一着‘分花拂柳’后,便要取你胸膛,你可得小心了!最好莫要闪避招架,否则我出手一重,难免要你了你。”
小鱼儿道:“多承指教!”
只见江别鹤一招“分花拂柳”后,右掌突然斜击而出,掌式如斧开山,直取小鱼儿胸膛。这一掌说来虽然没什么奥妙,但掌式变化之快,却是无与伦比,纵然他已先将自己招式喝破,但群豪还是想不到他掌式竟能变到这部位来,眼见小鱼儿是再也避不开这一掌的了。
群豪又不禁喝起彩来。小鱼儿突然出手硬接了这一掌!
江别鹤突觉一般大力涌来,再想使出全力,已来不及了,“砰”的一声,他身子竟被震得飞了起来!
小鱼儿忍了多年的怒气,终于在这一掌里发泄!
只见江别鹤身子撞入人丛,站在前面的几个人,也被他撞得一起跌倒,踉跄后退几步,才坐到地上!
群豪喝彩声夏然顿住,一个个张口结舌,怔在那里,只见小鱼儿拍掌大笑,竟穿过窗户扬长而去了!
小鱼儿虽未能真个痛揍江别鹤一顿,但江别鹤大大出了个洋相,也算出了口气,心里觉得再愉快也不过。
“见好就收”这句话,小鱼儿当然清楚得很。
群豪就算还不十分相信江别鹤真的“见死不救,杀人灭口”,至少心里已有些怀疑。
他在街上逛了一围,又溜进了那客栈,在白天订好的那间屋子里歇了一会儿,等到院子里没有人声,才溜出来。
只见住着那神秘人物的屋子,门窗仍是紧紧关着的,屋子里已燃起了灯火,却瞧不见人影。
小鱼儿四下瞧了一眼,纵身掠上了屋脊,悄悄溜到这间屋子的屋檐上,伏在屋檐的暗影里,动也不动。屋子里也没有丝毫声音。这神秘的人物已睡着了,还是已走了?江别鹤和他已订有后约,他怎么会走呢?何况屋子里的灯,还是亮着的。
小鱼儿沉住了气,等在那里,他算定江别鹤绝不会不来,满天星光,夜凉如水,等着等着,他几乎睡着了。
突听“嗖”的一声,一条人影,轻烟般掠来,那轻功之高,小鱼儿简直连见都没有见过。
他简直瞧不见这人的身形,心里刚吃了一惊,只听房门轻轻一响,这人竟已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还是没有声音。
这人的轻功竟如此商明,莫说自己比不上,就连花无缺比他也似差了一筹,武林中又怎会有这样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在和江别鹤勾结,岂非可怕得很!小鱼儿想着想着,突然又瞧见一个人溜进了院子。
只见他一路东张西望,悄悄走了过来,也走到这间屋子前面,轻轻咳嗽了一声,敲了敲门。
屋子伫立刻有人祝声道:“谁?”
这黑衣人低声道:“是晚辈。”
听这声音,小鱼儿才知道是江别鹤来了,精神不由一振,这时门开了一线,江别鹤已闪身走了进去。两人说了几句话,小鱼儿也末听清。
忽听江别鹤道:“晚辈今日倒瞧见了惊人之事。”
那人道:“什么事?”
江别鹤道:“燕南天并未死,而且又出世了!”
江湖中无论是谁,听到这消息都难免要大吃一掠,那人却似无所谓,语声似是淡淡的,道:“哼,燕南天不死最好,他若死了,反倒无趣了。”
小鱼儿越听越谅讶,这人非但对燕南天毫不畏惧,反倒有和燕南天较量较量的意思。
江湖中敢和燕南天一较高低的人,有谁呢?小鱼儿简直连一个也想不出来。
只听江别鹤又道:“除了燕南天之外,那江小鱼居然也现身了!”
那人对江小鱼的兴趣,竟似比对燕南天浓厚得多,道:“他武功怎样?比起花无缺如何?”
江别鹤笑道:“他武功纵然比不上花无缺,但动起手来,诡计多端,只要稍为疏忽,便要上他的当。”
那人居然好像微微笑了笑,道:“我正担心他武功太差,如今才放心了!”
小鱼儿听得更是奇怪,他再也想不通这人为何对他如此有兴趣,难道这么样的人会认得他?
只听那人又道:“江小鱼武功无论多强,都有花无缺去对付,用不着你担心。”
江别鹤叹了口气,道:“但现在花无缺却似和江小鱼交起朋友来了……”
那人冷笑道:“这两人是天生的冤家对头,不死不休,就算交朋友,也绝对交不长的,这点你只管放心。”
小鱼儿吃了一惊!这人怎会对花无缺和自己的事如此清楚?
知道这件事的人实在并不多呀。
江别鹤似乎笑了笑,道,“既是如此,前辈对弟子不知究竟有何吩咐?”
那人道:“我只要你…………”
语声突然低了下去,小鱼儿连一句话都听不清了,只听得这人说一句,江别鹤就答一声:“是。”
等到这人说完了,江别鹤笑道:“这几件事,晚辈无不从命。,那人冷冷道:”这几件事对你也有好处,你自然要从命的!“
江别鹤沉吟着,又笑道:“前辈只吩咐了一声,晚辈立刻就遵命而来,但直到此刻为止,却连前辈的高姓大名都不知道。”
那人叱道:“我的名字,你用不着知道,你只要知道普天之下,除了我之外,已没有别人能帮你的忙,若没有我,你非但做不成‘大侠’,简直连活都活不成了!”
江别鹤默然半晌道:“是。”
那人道:“你现在可以走了,到时候我自然会去找你。”
江别鹤道:“是!”
那人又道:“我交给你办的几件事,你若出了差错,那时不用燕南天和江小鱼动手,我自己就宰了你!你知道么?”
江别鹤道,“是!”
第六十四章 神出鬼没
只见江别鹤垂首走出了门,身法立即变快,四顾无人,一闪就出了院子,小鱼儿眼珠子一转也悄悄自屋檐上溜开。
小鱼儿直跃出几重屋脊,才敢一掠而下,从角门穿出院子,找着厨房,炉火还有余烬,上面还烧着一壶水。
他拎着这壶水,才大摇大摆地走回去,那间屋子里的灯火,果然还是亮着的,小鱼儿过去,拍门道:“客官可要加些茶水么?”
他一心想瞧瞧这神秘人物的真面目,竟不惜涉险,扮成茶厨,也不管这人会不会认得出他,屋予里竟没有应声。
他壮起胆子,轻轻推门。门竟没有拴上,他一推就开了。
只见桌上燃着灯,灯旁有个盘子,盘子里有个茶壶,四只茶杯,茶壶和茶杯全没动过。
再瞧那张床,床上的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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