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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双娇-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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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侏儒,又怎会有这么大的头,这么大的耳朵?
江玉郎不由得更吃惊了,虽然还想装睡,却再也舍不得闭起眼睛,再看铁萍姑,眼睛又何尝不是瞪得大大的。
白夫人吃吃笑道:“十多年不见,想不到你还是如此顽皮?”
这人哈哈─笑,道:“这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白山君冷笑道:“你若以为女人还喜欢顽皮的男人,你就错了。”
这人笑嘻嘻道:“哦,现在的风气难道改了么?我记得顽皮的男人一向是很吃香的。”
白山君道:“顽皮的男人,自然还是吃香的,但顽皮的老头子……嘿嘿,让人见了只有觉得肉麻,觉得恶心。”
白夫人见到现在还有男人为她争风吃醋,心里实在说不出的开心:“看来我还没有老哩。”
但面上却故意做出生气的模样,板着脸道:“你们两人谁若再斗嘴,我就不理谁了。”
白山君大吼道:“你莫忘了,我是你的老公,你想不理我也不行。”
白夫人娇笑道:“你瞧你,我又没有真的不理你,你何必紧张得这样子。”只见她眼睛发亮,脸也红润起来,像是忽然年轻了十几岁。
那人叹了口气,笑道:“白老哥,看来你真是老福气,看来只怕等你进了棺树,我这小嫂子还是年轻得跟大姑娘似的。”
白山君怒吼道:“你想咒我死么?就算我死了,也轮不到你。”
吼声中,一拳击了出去。
只听“蓬”的一声,那段葳木竟被他拳风震得粉碎,一个人自枯木中弹了出来,“嗖”的,穿上树梢。
江玉郎竟连这人的身形都没有瞧清楚。
只见这人一颗大脑袋从树叶里探了出来,笑嘻嘻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但白老哥,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来和你打架的。“
白山君吼道:“你是干什么来的?我这老虎虽不吃人,吃个把兔子却没关系。”
那人悠然笑道:“你若伤了我,只怕这辈子再也没耳福听到‘移花接玉’的秘密了。”
白山君怔了怔,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大笑道:“胡老弟,你和我老婆是老朋友了,难道忘了她的脾气?”
那人道:“她的脾气怎样?”
白山君道:“她最喜欢别人为她吃醋,我既然是她的老公,自然时常都要想法子让她开心,其实……”
话未说完,“吧”的,脸上己挨了个掴子。白夫人瞪着眼道:“其实怎样?”
白山君也不生气,笑嘻嘻道:“其实我也是真喜欢你的,只不过也很喜欢那移花接玉。”
白夫人眼珠一转,也笑了。她又向树上一瞪眼睛,笑骂道:“死兔子,你还不跟老娘下来么?”
那人大笑道:“是,老娘,我这就下来了。”
他随着笑声一跃而下,哪里是侏儒,竟是个昂着七尺的伟丈夫,看来比白山君还高一个头。
江玉郎瞧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实在想不出这么大一个人,怎能藏入那么一小段枯技中去。
突见白山君走过来,望着他笑道,“原来你早已醒了。”
江玉郎连脸都没有红,笑道:“弟子迷迷糊溯的,并没有睡得很沉。”
白山君道:“告诉你,这位就是名满天下的胡药师,江湖中人,谁不知道胡药师‘锁子缩骨功’,乃是武功绝传。天下无双。,江玉朗失声道:”锁子缩骨功‘?难道就是昔年无骨道人的不传之秘么?’白山君笑道,“算你小子还有些见识,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江玉郎道:”弟子明白了。’白山君忽然一瞪眼睛,道:“既然明白了,还不快走远些,难道也想听那秘密?‘他心里虽一万个舍不得走,但又非走不可,铁萍姑也咬着牙站起来,扶着他走入那石屋里。
有风吹过,吹起铁萍姑身上的袍子,露出了一双修长笔直坚挺,白得令人眼花的玉腿。
胡药师的眼睛似乎发直了,笑道:“这小姐儿的腿可真不错。”
白山君走过去,悄声笑道:“她不但腿长得好,别的地方……嘿嘿。”话未说完,耳朵忽然被人拧住。
白夫人咬着牙笑骂道:“老色鬼,看你如此不正经,在外面一定瞒着我也不知搞了多少女人了,是不是?快说!”
胡药师笑道:“据我所知,白老哥对你倒一向是忠心耿耽的。”
白夫人瞪了他一眼,道:“你用不着为他求情,你也不是好东西。”
胡药师道:“哎哟,那你可真是冤枉好人了。”
白夫人“噗哧‘一笑,放了手,笑道:”男人呀……“十个男人,倒有九个是色鬼。”白山君抚着耳朵,笑道:“闲话少说,言归正传,胡老弟,你可真的知道那秘密么?”
胡药师大笑了几声,才接着道:“我瞧见你们将魏老人的大徒弟魏麻衣拉到这里来,喃喃了半天,又叫他去找一个姓苏的女子。”
白夫人道:“苏樱,就是魏老头的命根子,你不知道么?”
胡药师笑道:“现在我自然知道了,当时我却很奇怪,你们自已有路,为何叫别人去走,后来我又瞧见你们也在暗中悄悄跟了去。”
白夫人道:“那丫头不愿学武,但魏老头的消息机关之学,却全都传给了她,而且据说青出于蓝,比魏老头还要高明得多!”
第八十九章 巧计安排
胡药师接着道:“我对消息机关之学总是学不会,所以也不敢胡乱走动,就找了地方躲起来。过了半晌,就瞧见魏麻衣将一个小伙子骗到我躲着的树林里去,而且还将那小伙子点了穴道,吊了起来。”
白山君奖道:“那时我们远远听得有人在骂街,想必就是那小伙子在骂魏麻衣了。”
白夫人皱眉道:“这小伙子长得是何模样?”
胡药师道:“年纪大约二十不到,身材和我差不多,满脸都是伤疤,应该其丑不堪,但也不知怎地,却看来一点也不讨厌,反而很讨人喜欢。”
白夫人道:“据说近年来江湖中出了个小魔星,叫什么鱼的,好像是小鱼,此人武功虽不十分高,但却精灵鬼怪,又奸又滑,只要惹着他的人,没有不上他的当的,连江别鹤那样的人,见了他都头疼。”
胡药师默然半晌,微笑道:“不错,那小伙子就是此人,他实在是个鬼精灵,魏麻衣也算是个厉害角色了,但后来却被他捉弄得团团乱转”……“
白山君忍不任插口道:“这人又和‘移花接玉’的秘密有何关系?”
胡药师道:“我问你,现在天下有几个人知道‘移花接玉’武功的秘密?”
白夫人道:“知道的人虽也有几个,但会说出来的人却一个也没有。”
胡药师笑道:“这就对了,不过,现在我却有个法子令其中一人说出来。”
白夫人道:“你能让谁说出来?”
胡药师道:“苏樱!”
白夫人叹了口气道:“你若能令那丫头说出来,我就能令瓶子也开口了。‘胡药师微笑道:”你不相信?“
白夫人又叹了口气,道,“好吧,你有什么法子,且说来听听。”
胡药师沉声道:“我这法子,就着落在那条小鱼的身上。”
白夫人皱眉道:“这是什么法子?我不懂。”
胡药师道:“那姓苏的丫头,已对小鱼着了迷,只要我们能抓着那条小鱼,无论要苏樱说什么,她都不敢不说的。”
白夫人道:“这法子只怕靠不住吧,据我们所知,那丫头的心比石头还硬,天下简直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瞧在眼睛里。”
胡药师道:“一定行得通的,我亲眼瞧见过它行通了。”
白夫人悠悠道:“只不过,咱们若想让那条小鱼入网,只怕还不容易。”
胡药师哈哈笑道:“这张网可就要嫂子你来做了……
白夫人嫣然一笑,向他送了眼波,道,‘你放心,越是调皮的男人我越有法子对付的。“
花无缺还是痴痴地坐夜石屋里,就像是个本头人。
江玉郎和铁萍姑走进来时,外面正在讨论她那一双玉腿,听得这亵猥的笑声,铁萍姑眼泪不禁又快落了下来。
铁萍姑忽然紧紧抓住江玉郎的手,嘎声道:“我们为何不乘这时候逃走?”
江玉郎道:“你若─个人逃走。也许还可以逃出两三里去,但还是要被抓住,你若背着我,只怕连半里路都逃不出。”
铁萍姑道:“那么你……。‘你想怎样?”
江玉郎道:“等着,等机会,忍耐,拼命忍耐……。”
他忽然一笑,接道:“你可知道。若论这忍耐的功夫,普天下只怕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我。”
这话倒当真不假,此人当真是又能狠,又能忍,否则多年前他只怕已死在“迷死人不赔命”萧咪咪的地府中了。
铁萍姑垂下头不再说话。这时白山君夫妇和胡药师已大步走入。
白夫人一直走到江玉郎面前,轻轻去揉他的双肩,柔声道:“这样还疼不疼?”江玉郎道:“疼……疼还是疼的,只不过已……已像是好些……。”
话末说完,忽然杀猪般的惨叫起来。白夫人揉着他肩头的一双手,竟忽然贯注真力。
江玉郎的疼虽有一半是在装假,也有一半是真的,此刻白夫人掌上真力,由他左右双肩的穴道里逼了进去,他全身立刻宛如无数根尖针所刺,上上下下,所有骨节像是都散了。
白夫人还是满面笑容,柔声道:“你是不是觉得舒服了些?”
江玉郎惨呼道:“求求你……放……救手……”
铁萍姑也冲了过来,向白夫人扑了上去。但白山君出手如电,已把她手臂拗了过来。
白夫人笑道:“我只不过揉了操他骨头,你已如此心疼,我若杀了他,你岂非要发疯?”
其实铁萍姑现在已要发疯了,疯狂般大呼道:“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
白夫人悠悠道:“只要你答应帮我们一件事,我就立刻放了他。”
铁萍姑想也不想,立刻道:“我答应,我答应……”
白夫人叹了口气,喃喃道:“想不到男女之间,爱的力量竞有这么大。”
她终于放了手,轻轻拍了拍江玉郎的脸,又笑道:“小伙子,看来你只怕真有两手,能令一个女人如此死心踏地的跟着你,这本事可真不小。”
胡药师忽然笑道:“苏樱对那条小鱼着迷的程度,比她还厉害得多。”
白山君大笑道:“如此说来,咱们这件事是必然行得通了。”
白夫人道:“现在你留在这里,这两人就都交给你了……
折山君道:“你只管放心就是。”
铁萍姑还伏在江玉郎身上,轻轻啜泣着。
白夫人拉起了她,道:“你跟我走吧……。但你千万要记住,你若是不听话,坏了我们的大事,你这情郎就要死在你手上了!”
小鱼儿心里虽然急得像火烧,但走得并不快。
他知道走快也没有用的,走快了反而会错过一些应该留意的事,但他现在却连丝毫线索也不能错过。
夜晚虽已过去,但半山云雾凄迷,目力仍起难以及远,远处的木叶都似飘浮在云雾里,瞧不见枝干。
连哈哈儿、李大嘴等人留下的暗号,现在都很难找得到,要想追查武林高手留下的足迹,自然更是难如登天了!
但遇着越是困难的事,小鱼儿反而越是沉得住气,他先找了个小溪,在溪水里洗了洗脸,又定下心来,运气调息了片刻,看看自己的伤势是否巳痊愈。
他真气活动了一遍,觉得自己已和未受伤前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躺在床上太久,脚下有些轻飘飘的。
他不禁微笑起来,喃喃道:“那丫头将我受的伤说得那般严重我就知道她是在吓我,不让我走……唉,女人,谁若相信女人的话,谁就要一辈子做女人的奴隶。”
但想到苏樱的温柔与情意,他心里还是不免觉得甜甜的,无论如何,一个人若被别人爱上,总是件十分愉快的事。
魏无牙的洞府在西面一个隐密的山洞里。
小鱼儿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刚吃了魏无牙的一个大亏,余悸犹在,还是不敢往西面去。
他坐在溪旁的石头上,出了半晌神,正不知自己该往哪里去找花无缺,突见溪水上游,有样红红的东西随波流了下来。
小鱼儿既然不肯放过任何线索,此刻自然也不肯错过这样东西,他立刻折了段树枝,跃到前面一块石头上,将这件东西挑起来。
原来这竟是条女人的裙子,上面还绣着花,做工甚是精致,看来像是大家妇女所穿着的。
但裙腰处却已被撕裂了,竟似被人以暴力脱下来的。
小鱼儿皱眉道:“如此深山中,怎么有穿这种裙子的女人?这女人难道遇上了个急色鬼?”
他本来以为这又是魏无牙门下的杰作,但魏无牙的洞府在西面,溪水的上游却在东南方。
就在这时,溪水中又有样东西飘了过来,也是红的。这却是一双女人的绣花鞋。
但现在小鱼儿不但已动了好奇心,而且也动了义愤之心,只觉这急色鬼未免太不像话了,好歹也得给他个教训才是。
溪水旁有一块块石头,上面长满了青苔,滑得狠,但以小鱼儿的轻功,自然不怕滑倒。
他从这些石头上跳过去,走出三五丈后,又从水里挑起个鲜红的绣花肚兜,更是已被扯得稀烂。
小鱼儿皱眉道:“好小子,你不觉这样做得太过份了么?要知女人虽然大多不是好东西,但欺负女人的男人,却更不是好东西。”
又往前走了一段,水里竟又飘来一只肚兜。这只肚兜是天青色的,也已被撕裂。
小鱼儿失声道:“原来还不止一个女人,竟有两个。”
他脚步反而停了下来,他忽然觉得,深山之中,绝不会跑出这么样两个女人的,穿着这种裙子的女人,在大街上都很难遇得到。
就在这时,上游处传来了一声惊呼!呼声尖锐,果然是女人的声音。
小鱼儿站在石头上,又出了半晌神,嘴角竟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喃喃道:“女人,女人……为什么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遇见些奇怪的女人呢?”
溪水尽头,有峰冀然,一条瀑布,自上面倒挂而下,下面却又有一块巨石,承受了水源。
瀑布灌注巨石上,方自四面溅开,落入溪流中。那巨石上却有两个女人。
她们的身子竟已几乎是全裸着的,飞瀑自强巅直灌而下,全都冲激在她们身上,这般水力,显然是十分强大的。
她们修长而结实的玉腿,已被流水冲激得不住伸缩痉挛,满头秀发,乌云般散布在青灰色的石头上。
小鱼儿到了这里,也不禁瞧得呆住了。
这景象虽然惨不忍睹,却又充满了一种罪恶的诱惑力,足以使全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面红,心跳,不能自已。
水雾、流云、清泉、飞瀑、赤裸的美女,惨无人道的酷刑……这简直荒唐离奇得不可思议。
小鱼儿喃喃道:“这是谁干的事?这人简直是个天才的疯子!”
只听那两个女子不住的呻吟着,似已觉出有人来了,颤声呼道:“救命”……救命…………“
小鱼儿大声道:“你们自己不能动了么?”
那女子只是不住哀呼道:“求求你。……救教我们!”
小鱼儿道:“是谁把你们弄成这样子的?他的人呢?”
那女子呼声渐渐微弱,嘴里像是在说话,但小鱼儿连一个字也听不清,他现在站的一块石头距离她们还有两丈远近。
两丈多距离以小鱼儿的轻功,自然一掠而过,天下所有的男人,若有他这样的功夫,若瞧见这样的情况,却一定会掠过去的。
谁知小鱼儿既不救人,也不走。
他竟在石头上坐了下来,瞪着眼睛瞧着……这做法实在大出常情常理,除了他之外,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会做得出来。
石头上的女人,自然就是白夫人和铁萍姑。现在,白夫人也怔住了。她所安排的每一个计谋,每一个陷阱,本都是奇诡、突兀、周密,有时几乎是令人难以相信的。
她所布置的每一个计划中,都带着种残酷的、罪恶的诱惑力,简直令人无法抗拒,不得不上当。
这一次,她知道对方也是个聪明人,自然更加倍用了心机,她算准无论是谁,被人在树上吊了许久,一定要喝些水……尤其是聪明人,更会找个地方喝水的,因为聪明人在办事之前,总会令自己心神冷静下来。
只要是男人,瞧见溪水中有女人被强暴的证物流过来,都会忍不住要溯流而上,瞧个究竟。
于是她就在这里等着,展露着她依然美丽诱人的胴体,她认为天下绝没有一个男人,瞧见这情况而不过来的。
但她还是不能完全放心,还是怕岁月已削弱了她胴体的诱感力,所以她又将铁萍姑也拉了下来。
她知道:“小鱼儿”这名字,就是从江玉郎嘴里听来的,自然也知道铁萍始曾经救过小鱼儿一次。
因为江玉郎去投靠他夫妻时,她不但仔细盘究过江玉郎的来历,对江玉郎带来的这女孩子更没有放松。
江玉郎为了取信于她,只有将有关铁萍姑的每一件事都说了出来……江王郎自然绝不会为别人保守秘密。
所以她更认为小鱼儿绝没有不过来的道理。滴水尚且能穿石,何况奔泉之力;这块石头自然已被飞瀑冲得又圆又滑,只有在石头的中央,有一块凹进去的地方,其余四边滑不溜足。
任何人也没法子在这上面站得住脚。
白夫人就躺在这块凹进去的地方,只要小鱼儿到这块石头上来救她,她只要轻轻一推,小鱼儿就要落入水里去。
而胡药师此刻就潜伏在水下,将一枝芦苇插在嘴里,另一端露出水面,以通呼吸,小鱼儿一掉下水,就等于鱼入了网……一个人落水时,自然免不了手脚舞功,空门大开,胡药师却是全神贯注,自然是手到擒来。
奔泉之下,滑石之上,这地势又是何等凶险,小鱼儿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只要一过来,也设法子不掉下去。
白夫人先将自己安排在这种险恶之地,正是置之死地面后生的绝计,但她简直连做梦也未想到,小鱼儿竟既不过来也不走,竟只是远远坐在那里瞧着,简直就好像在看戏似的。
再看小鱼儿悠悠闲闲地坐在那里,竟脱下鞋子,在溪水中洗起脚来,面上神情,更是说不出的开心得意。
又过了半晌,他居然拍手高歌起来!
“有清泉兮濯足,不亦乐乎!
有美人兮娱目,不亦乐乎!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白夫人听得简直气破了肚子,忍不住切齿骂道:“这小于简直不是人……他难道已瞧破了我的计划吗?”
后面一句话,自然是在问铁萍姑,只因此间水声隆隆如万蹄奔动,她说话的声音就算再响些也只有铁萍姑能听得到。
铁萍姑本是满心羞怒,这时却不禁暗暗好笑,故意道:“他一定已看破了。”
白夫人恨声道:“这计划可说是天衣无缝,他怎么瞧破的呢?”
铁萍姑道:“有许多人都说他是天下第一个聪明人,这话看来竟没有说错。”
她功力本不如白夫人,本已被奔泉冲压得无法喘息,但此刻心情愉快,不但能将话一口气说了出来,而且说得声音还不小。
白夫人冷冷道:“你可是想向他报讯么?但你最好还是莫要忘记,休的情郎是在我手里,这件事不成,你就要做未过门的寡妇了。”
第九十章 将计就计
一提起江玉郎,铁萍姑的心立刻就沉了下去,她虽不愿小鱼儿上当,但却更不忍让江玉郎死,铁萍姑再也不敢开口。
过了半晌,白夫人却又问道:“我知道你救他一次,是么?”
铁萍姑道:“嗯。”
白夫人道:“现在他为何不来救你?”
铁萍姑道:“也许……也许他没有认出我……
白夫人沉吟着道:“不错……男人瞧见一个赤裸的美女时,眼睛就只会瞪着她的身子,往往就不会去瞧她的脸了。”
铁萍姑的脸火烧般飞红了起来,她忽然感觉到小鱼儿的眼晴像是一直瞪着她,她恨不得立刻掩起自己的胸膛,自己的腿……但为了江玉郎,她却连动也不敢动。
白夫人冷冷道:“现在,你赶紧将头偏过去一些,叫两声救命……叫得声音不能太响,但也不能太小,要做出声嘶力竭的模样知道么?”
铁萍姑立刻嘶声呼道:“救命……救命……”
她将头偏过去一半,竟发现小鱼儿已洗完了脚,手支着头,半躺在那块石头上,竟像是已睡着了。
白夫人自也瞧见了,切齿道:“好个小贼,他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只听得石头下一个人道:“我说的不错吧,这条鱼是很难入网的。”
原来胡药师也忍不住了,自水里露出大半个头来。
白夫人赶紧道:“快下去,莫被他瞧见。”
胡药师笑道:“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难道目光还能拐弯么?
怎能瞧到石头后面来?“
白夫人叹了口气,道:“依你看,他是不是已瞧破这计划了呢?”
胡药师道:“那么他为何不过来?”
白夫人道:“这小子也许是天生的多心病,对任何事都有些疑心,所以先不过来,在那边耗着,看咱们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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